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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宠妃无度-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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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有人一歪,晕过去了。

    “皇上,臣有罪。”

    又有人爬了出来,用力磕着头,脑门都磕破了。

    “还有谁?”慕容烈把折子丢下去,和折子一起发出响声的,又有一人,砰地一声倒地,他也是直接被吓晕了。

    而折子散开来,面朝上,上面空空如也,一点墨迹都没有。

    “拖下去,在殿外仗毙。”慕容烈一掸手,侍卫便上前来,把三人拖了下去。这是主管此次大试的一名主考官,两名吏部考官。

    “拟题重考,就在这金殿上考,你们推荐选出的所有人,若在此次殿考不中,三族跟着一起去黄泉吧。”慕容烈提起狼毫,在宣纸上刷刷写下一行字。

    这惩罚很重很重,堂下的大臣们却不敢多言,抖着站了起来,快速退到两边。太监们搬上了小桌,整齐地摆在殿中,早就侯在外面的考生们鱼贯而入,磕头之后坐到了写着自己名牌的小桌后,慕容烈这才让顺福把题举了起来,让考生们看。

    殿下安静了一会儿,众考生便拿起了笔。

    此时殿外的仗击声还在继续,三名考官正被打得鬼哭狼嚎,大多数考生都吓得脸色发白,连笔都捉不稳,字写出来歪歪扭扭,有些勉强在写,却实是被外面的嚎叫声搅得无法思考,写错字就换纸,地上丢了好多团纸张。

    坐于最角落上的一人,突然撕了纸团,塞进耳中,继续奋笔疾书,他额上全是汗,一面写,那汗水就一面往下落,慕容烈盯住了他,似是在哪里见过他一般。

    “那个,是年将军推举的,叫权之楚。”

    顺福小声提醒了一句,其实这人是慕容烈和颜千夏出外游玩的时候撞上的,当时颜千夏说他胆大,查后若无异,可用。他便让年锦带回去考察调教,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这权之楚终于等来了大试。

    慕容烈点点头,一深想往事,头就开始疼,他闭上了眼睛,自己揉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去,把小五传来,给她换身衣,别让人看出来。”

    顺福怔了一下,连忙去张罗,当然,心里难免为颜千夏鸣不平,嘀咕几句,才多久,怎么又看中了一个。

    可是顺福也心疼他,也希望他能过得舒心一点,早点儿摆脱这头疼失眠的痛苦。

    一溜小跑赶回帝宫,颜千夏还在龙榻上睡着。慕容烈昨晚折腾大半夜,她真爬不起来了。

    “快给小五姑娘更衣,小五姑娘,起了,皇上传你过去伺侯。”顺福让人捧上一套宫婢衣裳,过去掀开了锦被,这一掀,他又涨红了脸,里面的女子只一件白绸衣,光洁的腿就露在他的眼前。

正文 第184章 自己吃自己醋的感觉

    “什么?”颜千夏坐起来,揉着酸痛的腰问他。

    “皇上传你过去伺侯,小五姑娘,若能侍奉好皇上,你也能做人上人了,不过我必须提醒姑娘一句,在皇上面前也不可太造次,要记着自己的身份。”顺福把衣服丢到她的身上,催促着她,自个儿转过了身,令人立刻打水上来,服侍她梳洗。

    颜千夏抓紧了衣服,看着顺福的背影轻轻地说道:“顺福,谢谢你。”

    “啊?”顺福扭头看向他,她抿唇一笑,低头开始穿衣。

    “别用脂粉,小五姑娘一上脂粉,未免太过艳丽,朝堂之上反而不雅。”顺福又叮嘱了一句。

    “让我去朝堂之上?”颜千夏一怔。

    “皇上亲自在主持大考,你快些吧,别问东问西了,皇上正头疼呢。还有啊,在宫里头不该问的少问,不该看的少看。”

    顺福见她还坐着,忍不住就过来催她,抓着衣服就往她身上套。宫女们也上前来帮忙,没几下就把衣服给她套好了,梳了圆溜溜的宫婢双髻,攒了宫婢们戴的粉色珠花。

    “哎哟,这样就挺好,记着,在朝堂上,可别做出那些狐媚的样子来。”顺福看着她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这才一推她,快步往前殿赶去。

    大殿前,那三人已经被杖毙,没慕容烈的旨意,侍卫们也不能立刻把皮肉乱翻,鲜血淋漓的人拖下去。

    颜千夏瞧着血腥,差点没呕出来。

    顺福见她脸色发白,立刻摸了一丸香给她含着,颜千夏低头看,这还是她以前做给顺福的呢。

    “顺福,你的头发都长出来没?”她含了香丸,小声问道。

    “长出来了,你怎么知道?皇上连这也和你说?”顺福讶然看了她一眼。

    颜千夏抿唇一笑,摇摇头。

    “进去吧。”顺福一推她,她连忙三两下嚼了香丸,微拎了裙摆,从角门进了大殿。

    远远的从金帘看向龙椅之处,已经有宫婢在为慕容烈按揉头部了,他低着头,闭着眼睛,侧影看上去孤寂如同海上明月,让颜千夏忍不住地心疼。

    “皇上,小五来了。”顺福快步过去,低声说了句。

    他没出声,只轻轻抬了抬手指,顺福立刻一挥手,让颜千夏过来,先前那名宫婢退到了一边,颜千夏站到他的身边,温柔的手掌包住他的脸颊,从耳根处慢慢地往上摁去。

    “嗯……”他舒适地往后靠去,颜千夏只好俯身上前,单腿跪在了龙椅之上,手指揉过他头上的每一个穴位。

    舒服——他只有这一个感觉,如同小猫的脚,软软地踩过他头顶,舒适感传递到他的四肢五骸。

    他方才看着权之楚,总也忍不住去想到底哪里见过,脑中画面时而如野马踏过,时而又似狂风肆虐,绞得疼极了。

    殿下的大臣们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悄悄抬头看向高高龙椅,慕容烈大病两场之后,身体比以往差了好些,这头疼的场面已经同现过好几回了,不过,让宫女这样按摩的情形还从未出现过。

    “皇上,按这里的时候,是否有针刺的感觉?”她揉着他耳后的穴,小声问道。这种往前半趴的姿势有些累,她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你用了什么香?”他却蓦地睁开了眼睛,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冷冷地盯住她的脸。

    这香很熟,莫非他这两晚的疯狂都因为她用了什么药的缘故?颜千夏不解地看着他。

    顺福在一边连忙说道:“是奴才的香丸,小五刚才看到血腥有些不适。”

    他扣住她的小脸,迫她低头,在她的唇边闻了闻,这才慢慢地松开了手。

    “颜千夏。”他又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久,他突然念了一句。

    颜千夏怔了一下,正要出声时,又听他说道:“朕一想到这个名字就头疼欲裂,到底是为什么?一届妖女,为何朕会赐她璃鸾宫?顺福,朕想睡会儿。”

    顺福也怔住了,他看向殿下,考生们还在挥笔,此时已过了半个多时辰了,大臣们也都跪得灵魂快出了窍,而慕容烈却想睡觉了。

    他想不了太多,这还是慕容烈这段时间来第一次说好好睡会儿,他一招手,立刻有人搬上了金丝绣龙的屏风,遮住了龙椅上面的情形,顺福跪下去,给他脱了靴,他软软地往龙椅上靠了,伸手一揽颜千夏的腰,让她也坐上了龙椅,而他就枕在她的腿上,脸贴在她的小腹之上,在她温柔指肚的服侍下,沉沉睡去。

    没人敢叫醒她,坐着的就得一直坐着,跪着的也得继续跪着,写完了的试卷收了起来,整齐地放到龙椅前的金案上。

    颜千夏的手指轻抚过他显得疲惫清瘦的脸颊,落到他的唇上,轻唤了一声,“慕容烈啊。”

    顺福猛地抬起了头,直直地盯住了她,两行泪正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滴打在慕容烈的发上,顺福的身子抖了抖,用力掩住了嘴,慢步靠过来,小声说道:“你是不是……”

    “嘘!”颜千夏做了个手指,唇角一弯,笑得俏生生的。

    这脸完全是陌生的脸,可她不故意掩饰原本的气质,加上问他的头发,顺福立刻猜了出来。

    “原来,没死……”

    顺福的脸色涨得通红,那种激动的神情,那种想立刻摇醒慕容烈告诉他这个消息的冲动,简直无法形容,他重重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

    谁都不敢在此时冒险,你看他现在火爆的脾气,若一怒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举动,只怕日后他自己悔得要自阀。

    暮色渐临。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慕容烈的呼吸低沉均匀,睡得深沉。可颜千夏的腿都麻了,她的手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脑袋,他头上的金冠已经取下,乌发散开,她纤细的手指插|在他的发间,一下一下替他梳理着,这酥麻的感觉让他睡得更加舒适。

    “皇上,身为明君,怎可在殿试之上放着满怀壮志的考生于不顾?又怎能让忠心为国的大臣们跪上整整一天?”

    突然,殿下炸雷一般传来了一声怒吼。

    顺福一抖,连忙从屏风后探出头去看,原来是那个炸药桶权之楚!

    殿中愈加死寂,顺福一挥手,让侍卫赶紧上前去把权之楚拖下去,这权之楚也不看看场合,也不知内情,慕容烈已经许久不曾这样睡过了,他居然在这里大吵大闹。

    这炸药桶权之楚不肯下去,围着大殿的柱子乱跑,一面跑,一面厉斥慕容烈有十宗罪,放任奸臣结党营私,贬年大将军,不依朝廷律法,随意仗毙重臣,只知扩充后宫,肆意淫|乱……

    殿上的人都把耳朵堵上了,他还在大骂不休。

    颜千夏听出了他的声音,在茶楼里,这小子可是把她骂得一文不值的。

    慕容烈慢慢睁开了眼睛,沙哑地说了一句,“拖下去,洗干净。”

    “嗯?”顺福怔住了。

    “都散了吧。”他翻了个身,居然是继续睡,一点都不计较堂下闹成这样。

    “退朝,把权之楚拖下去,洗干净。”顺福硬着头皮,到屏风外宣了旨,他也不知慕容烈是何意,只能原话照宣。

    殿下诸人听了这不伦不类的旨意,有人小声嘀咕:“莫不是要煮掉,让人分食?”

    呕……听话的人立刻忍不住想吐,掩着嘴就往外奔。

    “不是,听闻皇上久未召幸嫔妃,莫不是……”又有大臣乱猜。

    又是一阵乱抖……众大臣跪了一天,没精神再想,蹒跚支撑着挪出大殿,纷纷唤过太监侍卫,请他们帮忙把自己背出去。腿要断了啦!

    “小五姑娘?”顺福凑过来,压低了声音,想问颜千夏接下来怎么办。

    颜千夏才抬头,慕容烈的手就抬了起来,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头发里摁去,“继续。”

    “皇上,小女胳膊酸了,腿也麻了。”颜千夏皱起了脸,小声说道。

    “继续。”他还是只有两个字。

    “咕……”颜千夏的肚子响了,哎,这样下去,还没救到晴晴,她先饿死了。

    “皇上,端贵妃请皇上过去用晚膳。”小叶的声音在殿下响了起来,慕容烈深吸了口气,终于慢慢坐了起来。他还要去瞧瞧那几个婢女训练得怎么样了。

    “快,抬辇。”顺福连忙让人把金辇抬进了大殿,慕容烈在龙椅上坐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站了起来,慢步往台阶下走去。

    颜千夏往龙椅上一靠,软软地,只想睡觉。

    “哎呀,这是龙椅,快起来,跟着一起啊,好容易……”顺福又急了,把她拖了起来,后边的话全吞了回去。

    “顺福,晴晴……”颜千夏勉强站了起来,脚麻得像万针在刺,她连忙弯下腰,在几处穴道上用力拍打着,以减轻这种痛楚。

    “放心,奴才照看着,奴才知道好歹。”顺福压低声音。

    “顺福。”慕容烈已经上了辇,低斥了一声,顺福连忙从屏风后跑了出去,快步跟上了慕容烈。

    颜千夏慢慢从屏风后走出来,看着金辇出了大殿,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他不爱别的女人,她很放心,可她坐在他身边,他又认不出来,她又很伤心。

    这种自己吃自己醋的感觉,怪怪的。

正文 第185章 又去偷东西?

    “小五姑娘,上让您速回栖霞宫。”一名小太监过来了,给她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态度,“顺福公公让奴才给姑娘准备了轿子,小五姑娘请。”

    颜千夏扶着他的手,下了台阶,侯在殿外的是最下等嫔妃用的蓝帘小轿,仅容得她一人坐下,由两个太临抬着。顺福做事也算用心,这样不会让人起疑。

    ——

    小轿一路疾走,回了栖霞宫。

    正殿中乐声阵阵,往殿中看去,三名秋歌的侍婢正在起舞,是典型赵国乐舞。几名女子身着赵国舞姬红纱裙,在灯影下摇摆腰肢,眼波扫来,风情万种,红唇轻抿,笑意如春。薄纱下,居然是真空的,俏挺的乳尖儿轻颤,随着舞动不停地晃动,修长的腿中,那一点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像嫩嫩白贝壳一样,是个男人也会兴致盎然了。

    慕容烈坐在椅上,盯着三个女人看着,偏是一脸平静无波,“从密道送出去,爱妃去办吧,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他连一曲都看不完,便一挥,让人停下。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不求皇上赐臣妾金银珠宝,只是麟儿已然周岁过了,皇上是否册封小皇子为太子?”司徒端霞娇滴滴地搂住他的脖子,坐到他的腿上。

    “此是大事,以后再议。”

    慕容烈平静地一句,浇灭了司徒端霞希望的火苗,她的笑容僵了僵,又说道:“那,小王子也应要封王了呀!”

    “爱妃莫非不知,封了王就要搬出皇宫,爱妃是否要同去?”慕容烈推开了她,一脸不喜,“端霞,你跟在朕身边这么久,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爱找朕索要东西,爱耍这些心机,朕说过,后宫不许争斗争宠,你特地弄进名花流的女人,到底是何目的,你知,朕知。皇后那边可比你安份得很。”

    “臣妾……”司徒端霞被吓到了,花容失色的,完全不知道慕容烈居然是这样看她。

    “你和你的这个小五,闭门思过三日,不得踏出宫门半步。”慕容烈站了起来,冷冷刺她一眼,司徒端霞委屈地咬紧了红唇,跪了下去。

    “臣妾谢恩。”

    “是恩是罚,自己领着,先把此事办好,朕计往不咎,你的话,朕也会考虑考虑。”慕容烈一拂袖,大步往外走去。

    颜千夏腿麻,走不快,才走到回廊下,便看到他一脸冰霜,大步出来,也知司徒端霞又怎么惹他了。

    他的目光也正刺过来,冷锐地在她脸上停了几秒,便毫不留恋的收回,阔步出了栖霞宫。

    “贱婢,死殊月,一定是她搞鬼!”司徒端霞在殿里摔起了茶碗,颜千夏听着她的哭骂声,紧锁起了眉,难道慕容烈就这样信任颜殊月?还是她真的太会演,太会扮贤惠了?

    “让小五过来,也是个没用的东西,不是说会勾|引男人吗?她给本宫办的好事!”她的骂声又尖锐地传了出来。

    颜千夏也不怕,昂首挺胸进了正殿。

    “跪下!”司徒端霞一扭腰,指住了颜千夏。

    “娘娘何必生气,气坏了自己。”颜千夏不跪,反而慢慢走近了她,小声说道:“娘娘就是这样冲动,才让颜殊月占了先机。”

    “你敢训斥本宫!”司徒端霞柳眉倒竖,语气凌厉。

    “娘娘,您出身高贵,她却是低贱出身,常年被人打骂贬低,早就能忍人之不有忍,所有她才有今天,您若再锋芒尽露,只怕她还有阴招来害娘娘您。”颜千夏接过叶儿递来的茶,递给司徒端霞。

    司徒端霞的脸色缓和许多,明显被颜千夏的话打动了。颜殊月以前就是不声不响,一天到晚闷在宫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现在想想,她那时候就在谋算现在的毒计,她装惯了贤惠,渐渐把皇上的心给收拢过去了。

    “其实,她是池映梓的人,一直在为池映梓办事,现在她背叛了池映梓,来换取荣华富贵,不过是个卑贱小人。娘娘您只要揭下她的画皮,娘娘您就赢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司徒端霞狐疑地盯紧了颜千夏。

    “娘娘您又忘了小五是哪里的人?”颜千夏抿唇一笑,把茶递给她,“秋歌大人可是专门为皇上搜索情报的,娘娘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皇上到底信任谁了,他可不会把名花流的事告诉除了娘娘之外的其她嫔妃呢。”

    “你说得对,是本宫太急了,本宫有小王子在……小五,你可服下避孕汤?”她突然抬起双瞳,凌厉地看着颜千夏。

    “还未,皇上未赐,娘娘也未给小五准备啊,请娘娘赐汤。”颜千夏低下头,温婉地说着。

    “你倒是会做事,会说话,本宫问你,你真不想留在宫中?”司徒端霞的面色又柔了一些,涂着艳蔻的手指抚过茶碗盖儿,轻声说道。

    “是,小女想回秋歌大人身边,只是现在回去,只怕皇上找秋歌大人的错处,害了秋歌大人,只想等皇上厌烦了小女,那时再回才妥当。”颜千夏说着说着,就面露了委屈之色。

    司徒端霞听小叶提过,秋歌生得极美,那日在戏园子也只远远看到秋歌侧影,名花流的男人,估摸着那手段也多,可能真让女人这样死心踏地吧。她想着想着,脸上就开始发烫了。

    青春女子,却过着这样尼姑一样的日子,心中真比黄莲还苦。她还未老去,为什么夫君连看也不愿意看她了呢?她不管怎么做,都得不到他的半点爱怜!在床上,她也肯放身段,只要他高兴。在朝政上,她也有能力有办法帮他排忧解难。到底她哪里不够好?为何始终得不到他的心?

    她怔了片刻,捂着脸嘤嘤哭泣了起来。

    可怜生在帝王家,可怜嫁为帝王妻,她这一辈子,只怕都要在这种无尽的争斗和盼望里度过了。

    如今,她只想弄死颜殊月,一吐心中恶气,然后宝贝儿子能当上太子,那她后半生也算无忧了。

    ——

    颜千夏昨夜累了一夜,今日又给慕容烈按摩了一天,手脚酸痛得不行,可又想去看晴晴。回了屋子,换了夜行衣就走暗门出了栖霞宫。

    有了昨儿的教训,今日小公主屋子里焕然一新,摇篮里的棉被也换成干净的了,婢女也换了,桌上的小碗里放着热汽腾腾的鸡蛋羹。

    她如昨晚一样,把婢女点晕,把小晴晴抱了起来。

    孩子认得娘的感觉,一到她的怀里,立刻挥着小手,把小脑袋往她的怀里钻。

    她眼中一酸,差点没哭出来,可是扯开了衣衫,想给宝宝喂奶时,才想起来,这奶水早已胀了回去。

    “宝贝,再忍两天,后天便是庆宴,娘亲后天便带你离开,不再让你受苦了。”她低下头,亲吻着宝贝的小脸,然后坐下来,用小勺喂宝贝吃鸡蛋羹。

    晴晴的手脚乱晃着,要来摸她的脸,她喂女儿吃几口,便亲亲她的小脸,大半夜很快过去,孩子也在她的轻哄中熟睡了。外面响起了更鼓声,又要夜禁了,再不走,只怕会出事端,她只好恋恋不舍的把宝贝放回了摇篮里,亲了又亲,摸了又摸,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小屋,赶回栖霞宫。

    房间里没灯,她出去之前特地熄了灯火,从里面栓上,装成睡了的样子。推开后窗,她灵巧地翻了进去,关了窗,慢步走向小桌。

    “小五姑娘很忙。”低沉的嗓音陡然在黑暗中响起,吓得她心肝一抖,随即屋子里便有了亮光,慕容烈举着火折子坐在榻边,冷冷地盯着她看着。

    “我……”颜千夏吭哧了一声,却想不出借口,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晚上会摸到这里来。

    “怎么,想不出理由了?”慕容烈讥笑着,站了起来,慢步走到她的面前。

    颜千夏索性闭上了嘴,抬眼看着他。他抬起了手指,轻抚过她的脸,然后猛地掐住了她的下巴,迫得她不得不踮起脚来,尽量着仰着脖子,以减轻这种痛楚。

    “你是谁?”他俯下身来,声音突然变得低哑。

    “我……是小五。”她喃喃地说了一句,他突然就把她往榻上一推。

    “这是什么?”他的手指抚上她的左心口,被池映梓用玉佩烙上的蓝色的花叶正蜷曲着,像熟睡的小妖精。

    “纹身。”她小声说道。

    “小五,告诉朕,你到底进宫来作什么?穿着这身夜行衣,又是去哪里?”他将榻边的灯盏举近来,盯紧了她的眼睛。

    面对他的逼问,颜千夏没办法解释,二人对望了一会儿,颜千夏只好说道:“我去偷东西。”

    “又是偷东西?告诉朕,你到底要偷什么?不如你告诉朕,如果朕一高兴,说不定把这宝贝赏赐给你。”

    慕容烈沉声说着,用双手捧住了她的小脸,手指仔细地抚过她脸上的肌肤,终于寻到了面具贴合的地方。

    秋歌毕竟不是池映梓,池映梓的易容术才是天下无双的,秋歌的面具只要有心人仔细地找,还是能找出暗合的地方。

    颜千夏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又无法挣脱他的手指,只能任他一点、一点地揭下了面具,露出一张素净的、可爱的小脸,一双圆圆的、充满了迷离雾气的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原来如此,秋歌的口味还很有趣。”他双瞳里的讽刺和冷笑越来越浓,看样子,还真的不记得年舒舒的存在。

正文 第186章 你居然敢让我睡地上

    这不是你的口味么?你还亲口说过你喜欢看这张脸!

    颜千夏闭了闭眼睛,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小声说道:“其实是因为小女长得丑陋,秋歌大人才给小女易了容,皇上知道,名花流那地方是要靠这脸面吃饭的,小女不想被人笑话……”

    “是么?有趣!爱美之人确是人皆有知,你若这样说,朕也想相信一次。”他托着面具,在眼前扫了一眼,这面具很奇特,并不是一整张,而是在她的五官处进行了巧妙的牵扯和改变,“看来秋歌的手艺精进了不少。”

    “请皇上赐回面具,秋歌大人真的没有异心,全是小女求他,他才为小女易容。”颜千夏挣扎起身,想拿回面具,却被他一掌摁住。

    “哦?这样维护他,朕会相信不关他的事吗?”

    他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摁住她的肩,不许她动弹。

    “你……记得年舒舒吗?”颜千夏忍了忍 ,终于忍不住说道。

    可是声音太小了,此时屋外又响起了小叶的声音,慕容烈的注意力被吸引开,根本没听到她的话。

    “小五姑娘,贵妃娘娘让你过去。”小叶用力敲着门,颜千夏这才发现门是从里面栓着的,那慕容烈又是从哪里进来的呢?看着他有些难看的脸色,她猛地醒悟,只怕这男人也是翻窗而入?不是吧,特地来找她偷情?

    “戴上吧。”他把面具丢过来,面上浮出几分轻蔑的神色,显然是对她现在的这副小模样并不满意。

    颜千夏有些气结,沉默地起身,对着铜镜把面具轻覆到了脸上。

    他就坐在榻上看着她,头发盘着宫婢的圆发髻,露出白皙优美的脖子,纤细的腰……脸虽普通,不及后宫几名艳妃,身子却是无人能及的美妙。

    他突然觉得有这身体有些熟悉,这种熟悉感特别奇怪,就像他早就品尝过这副身子一样。

    颜千夏才戴好面具,突然看到他站了起来,大步往她身后走来。

    “怎么了?”她才问了一句,身子就被他压到在铜镜上。

    “很好的触感,小五,这里又圆又翘,天生尤物,难怪秋歌还要进宫向朕要人。”他的手掌环上来,握住她的臀,在她耳边低声喃语。

    听着他充满了挑逗的言语,颜千夏突然就生气了,这算什么呢?难道面对她本来的模样,他就没一点感觉,可她戴上面具,他一看着这妖艳的脸他就能冲动,那她还在这里坚持什么呢?他就是爱美色的男人啊!

    “别碰我。”她一气之下,挥手打掉了他的手,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门外的小叶听到了动静,立刻扬声问道:“小五,你听到没有,娘娘宣你立刻过去。”

    “告诉她,你没空过去。”慕容烈紧环着她的腰,把她紧紧压在铜镜之上,不容她再挣扎,“否则朕就把门打开,让她们看着朕怎么要你……你想那样吗?”

    “你怎么……一直这样厚脸皮啊?”颜千夏扭头骂了一句。

    慕容烈脸色一黑 ,“你敢辱骂朕!”

    “哪有,你听错了!”她扭了扭腰,急切地问道。

    他冷冷一笑,掐着她纤腰的手用力一握,“你这是质问朕。”

    颜千夏咬紧了红唇,扭过头,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你又弄疼我了。”

    “这也会疼?不应该是享受吗?怎么,别的男人没这样对过你?”他俯下头,吻住了她的小嘴儿,沙哑地说道。

    “哎。”颜千夏长叹一声,懒得费力去解释了,也不知道他这辈子还能不能想起年舒舒,更不想听他说这些让她难堪难受的话。

    小叶拍门拍得更响了,颜千夏只好扬声说道:“我正在穿衣裳,马上就来。”

    “快点啊。”小叶又催了一句。

    “是。”颜千夏答了一字,还没等她转身,慕容居然开始来真格的了!、

    要死了!端贵妃那么难缠,她还想看晴晴去呢!

    “皇上,端贵妃召我……”她想挣脱出来,一直在不停地推他。

    “贵妃大,还是皇上大?”他冷冷地问。

    好吧,当然是你的大,她是女人,都没有你这个东西……颜千夏翻了个白眼,真的很无语。

    真的,他反正不记得曾经有个年舒舒,被他捧在掌心里,他当成宝贝一样疼爱着。可如今呢?她就在他怀里,被他弄得疼了,想哭了,他也不知道心疼一点。

    这样想着,她又开始伤心了……这叫什么破事呢?自己吃自己的醋不算,还得忍受他对“另一个女人”如此亲近!咦,要死了要死了!简直不能忍!就等着端贵妃来踹门拉倒,看他们两个去打架去!她还能怎么着?这宫里头的人本来都是又狠又毒又辣又无情的!她本就应该远走天涯,再不回头!只是她的晴晴宝贝呀,晴晴宝贝……

    颜千夏很累、很累……

    于是,她索性闭上了眼睛,身子软软地往下滑,算了,睡觉,让他一个人去玩去。是死是活,懒得管了,活得真累!

    她这一睡,可让慕容给炸了。他的脸色别提多臭了,兴致被她这软软一睡给扫了个精光。他把小人儿抱起来,丢到了榻上,气冲冲地理好了衣衫,过去拉开了门。

    小叶她还守在门外,一见冲出了个男人,再一看,是慕容烈,顿时吓得跪到了地上。

    “哼!”慕容烈正怒,见她挡路,不客气地一脚踢开,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去。

    栖霞宫里突然变得非常喧闹,请安声此起彼伏,有宫婢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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