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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宠妃无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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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前面飞快地跑了一个小奴才,抹着汗宣旨,“皇上说不回去用膳了,让姑娘自己吃。”

    慕容烈可不傻,他心知肚明,颜千夏的温驯是装的,她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宫墙之外,在那个小白脸身上。

    颜千夏的唇角往下弯了弯,她这是在考验慕容烈的耐心,若某日再度惹恼他,只怕比这次的下场还惨。

    可是,爱情真是逼迫不来的,她做不到像其他女人一样,对他百依百顺,奴颜婢骨。

    没法子,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慕容烈来了,她只想拿小皮鞭抽他。

    大军出征已有四日。

    颜千夏这几日都安安份份地呆在帝宫,他国事繁忙,倒不太回来招惹她,有时候忙得太晚,她早已熟睡,侍奉颜千夏的宫女说他不管多晚回来,都会在她门口站会儿,是她把门从里面锁了,他进不去,也难得没来发脾气。

    可能真是太忙了。

    颜千夏喜欢他这样忙,最好一忙一辈子。

    身上的伤渐好了,颜千夏这几日趴着没事干,给自己摸索了个新游戏,左手和右手下五子棋。

    什么,为什么不和别人一起下?

    颜千夏发现了,满后宫上万人,真的只有她最不守规矩——顶撞慕容烈,直呼他的名字,还给后妃们配乱七八糟的药。

    其他人都活得战战兢兢的,丝毫不敢愈矩,哪里敢和慕容烈的宠儿——颜千夏一起下棋?就算有个别胆子大的,还担心颜千夏哪日再惹毛了慕容烈,丢了小命不说,连累了自己就惨了。

    所以,颜千夏依然是受排斥的、孤独的。

    至于魏子那个唯一的朋友,除非颜千夏要出去,所以他是不能进帝宫来的,慕容烈若不是看在他大哥护驾有功的份上,估计早把他掐死了,颜千夏对魏子可比对慕容烈好多了。

    “又输了,笨蛋!”颜千夏打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扭头看向殿外。

    悠长的通报声传进来,慕容烈今儿回来得早,才亥时而已。

    御医已经告诉慕容烈,颜千夏的伤好多了, 所以她今儿不能再装爬不起来的样子,只能硬着头皮,挤出笑容出去接驾,她可是司夜侍婢,晚上得干活。

    杀|千刀的……不能派个轻松点的活吗?她才不想给他洗脚。

    “大好了?”慕容烈的目光上下扫过她的身子,停在她的脸上。

    见过她生气,见过她笑得开心,就是这时的笑让他真想扯烂她的脸。他拧了下眉,扭过头,往寝殿走去。

    “吃了?”他随口问。

    “嗯哈。”颜千夏哼了一声。

    “今儿干什么了?”

    怎么跟家长似的?颜千夏摸摸鼻子,小声说道上:“玩游戏。”

    “嗯?”

    “下棋。”颜千夏抬头看他。

    “你会下棋?谁和你下的?”慕容烈来了兴致,抬手让宫婢们服侍他宽衣,侧脸看向她。

    “五子棋。”颜千夏竖起巴掌晃了晃,“左手和右手。”

    慕容烈脸色古怪了一下,自个儿整好了衣裳,往凳上一坐,“来,朕和你下一局。”

    “呃……你不会……”颜千夏转了转眼珠子,又说:“那皇上输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慕容烈眯了眯眼睛,语气听上去平和宠溺,可是连顺福都听出来他在威胁她,最好别说要走之类的话。

正文 第71章 画只乌龟赞美他

    颜千夏清了清嗓子,脆生生地说道:“我想去年锦府里玩,皇上放心,皇上手下这么多强兵猛将,我跑不掉,而且也不想跑,现在要打仗了,我呆在这里比较安全。”

    慕容烈的眉紧拧起来,她就是在撒谎!她若不想逃,太阳从北边升起来。而且,她去年锦府中,肯定还有什么别的目的……而且一个女人公然要说去男人的府上玩,就凭这个,他今儿也得好好教训一下她。

    他的唇角慢慢儿扬起来,露出一个让颜千夏突然开始胆寒的笑容,“可以,来,我们来玩玩。”

    “啊……皇上考虑清楚。”颜千夏不想玩了,她想快点给他洗脚,让他睡觉。

    “朕今儿心情好,陪你玩一会儿,说说,什么是五子棋,长什么样子?”

    颜千夏没法子后退了,可是她去年锦府中真不是想逃,她自知逃不掉,她只是想多看看出宫的路,了解一下城中格局,以便时机成熟时能走得顺当。

    “我真不是想逃,你别这样看着我。”她取了一张宣纸,拿着毛笔画格子。可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舒服。

    “可是舒舒说得对,你逃不掉。”慕容烈端起了茶碗儿,悠哉游哉地喝了一口。

    “对啊,皇上英明神武。”

    “这词用过了,换一个,否则显得心不诚。”他慢条斯理地说着,连顺福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帝宫里,什么时候有过这样有趣的场面呢。

    颜千夏干咳了几声,对这淫|荡的恶男人,她心里倒有几个词:风|流成|性、不负责任、野蛮霸道……反正没好词,她能说吗敢说吗?找死呢!

    “就这样?”他低头,看她画得歪歪扭扭的格子。

    “对。”颜千夏快速讲了一遍,故意讲得模糊不清。

    “那舒舒你输了又如何?”他执朱砂笔,狼毫上滴下一滴殷红,不偏不倚落在格子交叉处。

    “你说如何?”颜千夏自认为是高手,很是豪爽地回了一句。

    “不如……你输一局就褪一件衣如何?”他倒是不脸红,颜千夏已经在心里狠骂了声下|流。

    “舒舒是没信心赢了朕?不然我们先试一局如何?总得让朕知道规矩才行。”他抬眸,含笑看着她。

    颜千夏抿了抿唇,本想一局定胜负,可见他那样子八成不会同意,只好点了点头。再说了,她才不信,他这个古代人会下五子棋。

    果然,他下得很蹩脚,问了些很二的问题,颜千夏开始高兴,一局速战速决。顺福苦命地趴在地上帮她们画第二张格子。

    “那,正式开始?”她铺好纸,抢先下了一子,“我是女人,我先来。”

    慕容烈也不计较,跟着她下了第二子,颜千夏咄咄逼人,很快就连成了双三,结束了第二局。

    “舒舒很厉害。”慕容烈笑了笑,“那过几日,朕带你去年锦府上。”

    “谢皇上。”颜千夏大喜,连忙向他谢恩。

    “你真容易满足。”他还是笑,又拿起一张画好的格子,“不如再玩几局,这个很有意思。”

    颜千夏揉了揉鼻子,不太情愿,慕容烈扫她一眼,又说:“你赢了,还能提条件。”

    颜千夏想,他还这样糊涂,可能两三局还弄不懂,下就下,谁怕谁?提笔在墨砚里蘸了一下,在纸上画了个黑黑的点儿,他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画了个红圈圈,二人一步一步地走来,半张宣纸居然满了,颜千夏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男人分明已经悟出了其中的门道,她连忙集中精神,不再轻视他。

    一个连工|农方面都会亲自研读的人,本来就不应该被轻视。

    颜千夏下得非常吃力,险险地赢过一局,抬眼瞟他,他还凝视看着画得乌糟的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再来。”

    他一伸手,顺福连忙双手托起了一张纸,抬手抹汗时,一片墨渍就抹到了他的鼻头上,十分滑稽。

    颜千夏集中十二分精神,郑重地下了一子。

    她要赢他,每局都赢!

    这个时空里没有象棋围棋军棋,倒有一种叫掬棋的东西,也是圆形,拇指大小,也有将帅,棋盘比较像八卦图,颜千夏弄不明白它复杂的规矩,所以一直没去碰过。

    他坐着,她站着,弯着腰,一手撑在桌上,一缕发丝落进了墨砚里,他不露声色地用笔把她的头发挑出来,轻轻一甩,发梢就打在了她的脸上,刷出几道墨印,就像是长了胡子。

    “作什么?”颜千夏伸手一抹,顿时半脸墨黑,她一恼,抄起笔就往慕容烈的脸上划去了,“真讨厌。”

    慕容烈低笑着捉住了她的手,顺势把她往怀里一抱,让她坐到了腿上,“你要输了,还不认真划你的圈圈。”

    颜千夏突然想到了曾经最流行的一句话:画个圈圈诅咒你……她画了这么多圈圈,怎么没有诅咒到慕容烈呢?

    他抱得有些紧,盯着她看的目光有些发烫,颜千夏不习惯了,男人一旦表情认了真,危险性就提高了好几倍。她扭了扭腰,低头画了个圈,小声说道:“到你了,输了要再答应我一个条件的。”

    “十个也答应……你赢了朕再说。”他一手在她腰上轻抚着,一手执笔在纸上落下了个红点。

    颜千夏看着红点傻眼了,他才和她下到第三局,他居然就学会了连三……她无法补救,而且这次输得很快。

    “是这样吧?”他低笑着,把她往怀里收了收,看她一脸震惊的感觉真让他心情爽快,压抑一天的坏心情一扫而光。

    “不是。”颜千夏想耍赖了,她不想脱衣裳!

    “小骗子。”他慢悠悠地说着,把五子连成线,然后搁下了笔,掐起她的小脸,“要愿赌服输,自己脱,还是朕给你脱?”

    “不脱。”颜千夏揪紧了衣裳,面皮渐涨红起来,她不想和他做那事,谁知道他等一下会怎么对她。

    “知道吗,就你这种小媚样子最吸引朕。”他俯下头来,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大手已经拉开了她腰间的绿丝绦,剥开了她的外衫。

    “你说不用强的……”颜千夏急了,可又挣不开他的手,眼睁睁看着他的大手钻进了她的衣服里。

    “朕哪里用了强,是你自己输了。”他低笑几声,目光亮起来。

    “那也没说你可以把手伸进来。”颜千夏推开他的手,满脸气愤,此时他又展开了一张宣纸,大有把她剥光的势头。

    正要继续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太监的通传声,“皇上,紧急军情。”

    “呈上来。”他立刻松开了颜千夏,顺福快步过去,接了密报匆匆进来。他扯开封口,从里面拿出信,抖开,才看了两行,便黑了脸色,怒斥一声,

    “混帐,去传左承相御书房晋见。”

    “遵旨。”顺福连忙着人去传旨。慕容烈起了身,令人取了衣裳过来,大步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回过头来,指了指颜千夏说道:“在这里等朕。”

    呃……要是他不回来,她不得坐一晚上?

    颜千夏低头看着画得麻麻的红黑二色,再度感觉到慕容烈这个人确实不可小觑,在很多方面他都有着惊人的天赋,而且自信非凡。

    宫女为她沏上了茶,她细细研究了一会儿方才下的棋局,找出自己的错处。书案上还有他写的字,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边,她好奇地顺手拿过一张看着,写的是一首诗,“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归。”

    他的字和池映梓大不相同,池映梓是旖旎清秀,而他的字却有铮铮铁骨之味,而且带着狂|放傲气。

    平心而论,除去他对女人的恶劣态度 ,或者说对只对她的恶劣态度 ,以他的样貌身份还有男人味,确实可以让后宫的女人们如痴如醉。

    可惜了,颜千夏喜欢小白脸。

    她丢开了纸,又取了一张出来,练写毛笔字。

    她规规矩矩地写了自己的名字,舒舒,又规规矩矩地写了寂寞就好的歌词,一笔一划,不求好看,只求别像被人揍断了骨头一样歪着倒着。

    他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时辰,颜千夏这几天因为鞭伤,又没人陪她说话,所以总是睡,此刻也没困意,一写就是好几页纸。

    宫外,慕容烈才处理完了国事,独自策马回来,想和她多呆一会儿,好几天了,她总是从屋里栓住门栓,让他进去不得,白日他又忙,只得今晚一晚上,能和她这样不吵架地好好说话。

    慕容烈喜欢和她这样一起呆着,胜过去听那些嫔妃们的刻意奉迎,邀功争宠。

    “皇上。”太监连忙迎上前来,正欲进殿通报,却被慕容烈拦住,“睡了吗?别吵她。”

    “还在练字。”宫女小声禀报道。

    慕容烈把缰绳给了太监,大步进去。她半趴在桌上,屁股远离了龙椅,低着小脑袋,写得十分认真。

    他放轻脚步,慢慢过去,低头一瞧,面前这张纸上居然写了好几个他的名字:慕容烈。

    他的心情顿时大好,正要说话,又见她接着写了二字:淫|贼……顿了顿,又快速画了几笔,凑成一瞧,居然是只乌龟……

正文 第72章 又痛又怒又羞又气

    慕容烈的脸色变得比这墨汁还要黑了,他一把夺了她手里的笔,重重往书案上一丢,吓得颜千夏七魂都丢了六魄,他回来怎么没人通传一声的?

    她低头看了看纸上的乌龟,又看了看他的脸色,心中暗暗叫苦,“那个,不是说你呢。”

    “哼。”慕容烈一声冷哼。

    “真不是。”颜千夏好怕他一掌挥过来,打她个半身不遂,立刻就一步步往书案后缩去。

    “给朕站好。”他一声低斥,颜千夏只好停下脚步,紧张地抓住了一支笔,若他打她,她就一笔捅|死他……爆他的菊|花。

    “继续写,写一千个舒字,朕就饶了你。”他坐下,把纸往她面前一丢。

    一千个?

    颜千夏想了想,果真低下头去写了。

    “错了。”她才写一个字,他一掌就拍了过来,重重地落在她的屁|股上。

    “哪里错了?”她扭头瞪他,难不成她的名字她还能写错?

    “这才是舒字!”他一指那只乌龟,不是爱画吗,让她画个够!

    “你……”颜千夏气结。

    “你说你不是颜千夏,朕信你,你说你叫舒舒,朕也信你,不过,朕更相信,这就是舒字!”他的手指在书案上敲了敲,催她快画。

    真讨厌啊!颜千夏只好低头画乌龟,早知道会这么倒霉,她应该去睡觉,大半夜这么勤奋练字干什么,打鸡血了?

    “无论如何,舒舒你今天教朕的游戏很好玩,朕会奖赏你的。”

    他的声音阴恻恻从身后飘来,颜千夏打了个冷战,画得更快了,她只求快点画完,早点滚回房间去。

    可是一千只呵!

    你用毛笔画一千只乌龟试试……颜千夏已经认真练习了一个小时辰了,只画了百多个就有些吃不消,扭头去看他,他只拿着他的书看着,理都不理他。

    颜千夏又向顺福使了个眼色,顺福先是装成没看到,但颜千夏又用纸团丢他,连慕容烈都抬头了,他只好上前说道:“皇上,歇着吧。”

    “都退下。”慕容烈淡淡地说了句。

    颜千夏急了,都退下了,他就能为所欲为了呀!

    颜千夏又忘了,就算没退下,他想干啥还是能干啥,这些人还会上前来帮着他摁着她的胳膊腿儿。

    “我画不动了。”颜千夏不愿意画下去了,“我明儿继续画成不成?”

    “不成。”他眼皮子也不抬,直接拒绝。

    “对不起还不行吗,我不应该骂你是乌龟。”颜千夏又讨饶,可怎么听都像是又在骂他。

    慕容烈抬头看向她,她愁眉苦脸地站在书案边上,脸上的墨渍还在,那小可怜样儿就让他心里咯噔响了一下。

    “再下局棋。”他拖过了纸,用笔画上了格子,他的速度可快,格子也整齐,不像颜千夏画得那样粗细不均,蹩脚难看。

    “啊,还下?”颜千夏磨磨蹭蹭地抓着笔,在纸上点了黑点,这男人怎么都不困呢?

    “皇上啊,国事处理如何了?”颜千夏一面下棋,一面顺口问了句,想把他的注意力分散,让他去好好忧心国事吧。

    慕容烈只一句话就噎死了颜千夏,“后宫不得干涉政事。”

    妹的,她才不关心!

    “你这件衣裳应该早脱了吧?”他又补了一句,瞟向颜千夏的外裙,“你若不肯作数,朕也觉得不必去年锦府上了。”

    “你……”颜千夏无可奈何,为了出趟宫,她这代价也付出得太大了。

    “朕瞧瞧你的伤。”他把她扳了个边儿,举着灯看她的背,全都已经结了痂,蛛网般纵横着,“都道你聪明,为何现在如此愚笨?”

    颜千夏也不知道,为何遇上了慕容烈,总也赢不了。他总能猜中她的心思,总能抢先一步堵住他路。

    颜千夏当然不知道,慕容烈这样的男人,靠权谋一步步走来,保护自己,让自己强大,每一步都是精心算计的,他从小就知道防备每一个人,观察每一个人的细微表情,以获得他所需要的东西。他在皇族争斗中学到了别人永远不可能学到的各种阴谋,各种阴狠,小小的颜千夏,怎会是他的对手?

    他的手慢慢往前抚来,直到握住她的胸,一用力,她的背就缩了起来。

    他想要她,就不许她逃,能宠她,纵容她,她就得乖乖地回报他……他把她放倒在了书案上,指尖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揉捏着。

    烛影摇摇,暖、黄的光烙在颜千夏秀美的眉眼上,她的表情有几分紧张、几分尴尬、几分憎恶、几分排斥……所有的一切都在说明,她不愿意!

    颜千夏咬了咬唇,抬手掩住了脸。

    “还是不愿意?”他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轻扣着她的下颌,“朕要怎么做,你才会高兴点?”

    他拉开她的手,这是第一次对她低声下气,语气里居然还带几分无奈。

    颜千夏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他一向爱用强,对她从来都是毫不怜惜的野蛮占有,只怕她答愿或不愿,结局都是一样的。

    她紧抿着唇,别开了脸,手也垂到了两边,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可是再遮掩,也遮掩不去她对他的憎恶。

    他的手慢慢松开了,被一个女人如此讨厌,他都没办法再生气。沉默了一会儿,他整理好衣裳,低声说:“去歇着吧。”

    颜千夏飞快地转过脸来,满脸惊愕。

    他还是头一回主动放过她,目光下滑,到了她白洁的手臂上,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依然艳得刺目。

    “别看了,这是我自已画的。”颜千夏一面穿衣,一面直接了当地告诉他。

    颜千夏用事实证明了壁虎血掺朱砂来验贞洁的荒谬性,她这粒朱砂,纹得太深,怕是一辈子都去不掉了。

    他只摇摇头,继续去看书。

    “你不睡?”颜千夏走到门口了,忍不住问了他一句。

    “嗯,你去歇着吧。”他只低低应了一声,并不抬眼。

    金龙烛的蜡一滴滴滚落,在麒麟青铜烛台上堆成绝望的红云,火星子噼啪微炸,有几星落在了他的肩头,闪了闪,灭了。

    “你可以去召殊月过来,皇贵妃也挺好。”颜千夏十分诚恳地向他推荐侍寝之人,当成对他今儿善心大发的回报。

    你瞧,她多善良!

    她才自我表扬了一句,一团画着乌龟的纸就丢了过来,重重打在她的嘴上。她愕然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不善,立刻拔腿就跑。

    慕容烈唇角弯了弯,居然笑了,他的声音低低沉沉从身后追来,颜千夏才抬起的脚,被长裙狠狠绊了一下,一声尖叫,咕噜咕噜就滚下了台阶……

    “哎哟喂,我的好娘娘,这是怎么了这是……”顺福领着人从一侧跑过来,把她从地上扯起来。

    颜千夏又痛又怒又羞又气,居然他一声笑就把她吓得屁滚尿流,这怎么可能?

    他还是在笑,颜千夏捂紧耳朵,忍着痛,埋头往房间里冲。

    该死的慕容烈!

    ——

    第二日。

    颜千夏就着没用完的治鞭伤的药,擦摔了昨儿从台阶滚下时擦伤的腿和胳膊。

    慕容烈去上朝了,他上朝之后,帝宫就是颜千夏的天下。只要他不用强,颜千夏便感谢满天神佛,愿意请他们全去必胜客大吃特吃。

    只是这一身药味儿让她不胜其烦,自从老太后和慕容烈开始逼她,她身子就没爽快过,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伤,倒霉!

    把香袋里的茉莉花瓣倒出来,准备重新填充进更新鲜好闻的花瓣时,那颗灰不溜湫的珠子从袋子里滑出来。

    这是那日琴妃给她的。

    她顺手抄起来,对着窗外的阳光看着,灰不溜湫的珠子,在她的指间里慢慢变暖,渐渐的,居然开始发烫,那灰色也开始变得清澈,里面渐渐现出花纹。颜千夏好奇起来,索性走出了房间,把珠子正对着太阳看着。

    珠子渐渐变得透明,而外层又像被太阳点着一了圈火光,火包着冰,冰里映着太阳,这是种很奇异的造型。

    颜千夏正感叹这造型美妙时,突然间,几束白色的光从珠子里迅速射出,直冲向碧蓝的天空,陌生的清啸声冲天而起,那白光在蓝天里幻成了白龙的影像……它咆哮着,游动着,巨爪撕扯着蓝天!

    颜千夏呆了。

    宫里的人全呆了!

    又似乎只是幻觉,这白龙蓦地化开,碧空里只有太阳白云,再不见那游龙飞舞。

    帝宫里静悄悄的,众人都仰头看着天空,颜千夏再度举起珠子,可是珠子就是珠子,灰不溜湫,再不见异端出现。

    “什么东西?”终于有人抖着腿,战战兢兢地问道。

    “真龙,真龙!”有人尖叫。

    “真龙降在大吴皇宫!”又有人大喊。

    没一会儿,大吴宫里就响起了钟声,这是如今大臣们进宫的号令。宫里人开始议论,真龙降世,莫非是端贵妃怀的那个王子?

    只有颜千夏知道,古怪出在这颗珠子上,她猛地想到了琴妃对她说的话……回家!

    是不是这龙可以带她回家?

    她兴奋地跳起来,紧紧攥着珠子往外跑。

正文 第73章 带她去年府

    “娘娘。”

    宫奴们连忙追上来,一溜小跑跟随着,不敢落下半步。

    她未封妃,却比所有的嫔妃更受宠,谁能和皇帝同住帝宫?唯她而已,仅她一人!

    前方又出现一支队伍,辇上轻纱遮拢,仪仗简单,但是从华纹上看得出是辇上的人殊月。

    “妹妹去哪里?”殊月掀开了轻纱,冲着这边问。

    颜千夏看她一眼,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往废宫冲。

    殊月蹙了蹙,向身边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跟了上去。颜千夏快跑到废宫了,猛然醒悟过来,若真是这珠子化出了龙,那她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能带任何人来废宫。她猛地收住了脚,突然又往另一个方向冲去。

    身后的人刹不住脚,撞得一片鬼哭狼嚎。

    她这是没目的奔跑,她被珠子突然带给她的希望冲击得热血沸腾,她真想马上找琴妃问清楚真相,可是,她只能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太兴奋了,如果能回现代,那所受的一切苦、一切罪都值得。

    “你在乱跑什么?”

    突然,一双手从身后抓来,拖住了她。

    “我……”颜千夏扭头,瞪着慕容烈。

    她在宫殿之间不知道跑了多久了,长发散开,面色潮红,鼻尖上都是汗水。

    “我跑步。”她抹了把汗。

    “胡说。”慕容烈一伸手,顺福连忙递上了锦帕,慕容烈托住她的下巴,给她擦着脸上的汗,“说,准备干什么去?”

    “我看宝珠去。”颜千夏又编了个借口。

    慕容烈怎会信?宝珠在辰栖宫,她已经跑到了御书房外。若不是暗卫们认得她,她早被无数支箭射穿了身子。

    锐利地眼神扫过去,魏子他们早不敢抬头了。

    “不如,让宝珠回去伺侯妹妹吧。”殊月从他身后姗姗走出,满脸微笑。

    颜千夏看了她一眼,抿紧了唇。

    “也好。”慕容烈倒是立刻应了,她在帝宫里也着实孤单,且在后宫之中,也没有女子喜欢她。

    “朕要去端贵妃那里瞧瞧,送她回去。”他给她抹干净了汗,令魏子去送她。

    颜千夏巴不得他们赶紧走,顿时堆了满脸的笑,慕容烈很是不爽地拧了一把她红润润的脸颊,低咒了句谁也听不懂的话,转身就走。

    一众奴才们呼啦啦地跟了上去,殊月在宫婢们的掺扶上踏上了辇,又扭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妹妹,好生保重。”

    大家都要保重,颜千夏冲她一笑,没把话说出来。人在深宫,她是要走的,殊月就在这里斗下去吧,端贵妃可不是省油的灯。

    颜千夏此时只顾高兴,绝不会想到,就因为她手上的龙珠,引发了一场大乱。接下来的几天,各种谣言纷起,端贵妃自是被拱到了谣言的中心,而慕容烈居然有好几日没有回帝宫来。

    开始几天,后宫中人还乐滋滋地讨论着龙珠的事,突然间,人人都噤了声,龙珠和真龙之事,无人敢提。

    宝珠倒是被调回了她的身边,她有心事,也不敢把珠子拿给宝珠看,主仆二人比往日要安静许多,不过,多亏宝珠,颜千夏又知道了好些后宫的事,都是宝珠在辰栖宫里听人八卦来的。

    她这时才知道,自殊月回宫,慕容烈居然一回都没幸过她。

    薄情寡义!颜千夏再度鄙视起他。

    可鄙视完了,颜千夏又有些脸红耳赤,因为宝珠又说,慕容烈除了她,谁也没碰。

    疯子!专以折磨她为乐趣!

    颜千夏胡乱为他莫名其妙的行为找了个借口,又拱回房间去研究她的珠子,不过她没敢再拿到太阳底下去照,若被别人知道她得了这样的宝贝,一定会想办法夺去的。

    她用丝线一股股绞好,然后小心地串进了龙珠的小孔里,戴到了脖子上面。

    不过为了避嫌,颜千夏这回倒是死忍了几天,没去找琴妃,就连给琴妃的药,都是让魏子送过去的。

    魏子真是个好孩子,每每多看颜千夏一眼,那小俊脸儿就涨得红红的,颜千夏和他混熟了,便总爱逗他。

    此时,她正趴在床上,拿着珠子滚来滚去,幻想着如何骑着飞龙回家,外面突然就响起了匆匆但绝不紊乱的脚步声,

    “皇上回来了,快迎驾。”

    颜千夏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把珠子塞回衣裳里,才整理好衣裳,他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千夏,出来吧。”

    颜千夏磨蹭了一会儿,才过去打开了门。

    他一身玄黑龙袍,黑玉冠束发,好几日不见,此时面对面站着,凭白添了几分陌生感,那双幽深的双瞳就若两块墨玉,看不到底,也让人不敢直视。

    颜千夏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头,手扶在门上,有些别扭地问他:“皇上有何吩咐?”

    “朕要去年锦府上,你可要去?”他唇角微弯了一下,手托起她的下颌,盯住她明媚的眼睛。

    “要去。”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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