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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宫之如妃当道-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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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拉努力的保持着笑容,不让自己输的太过难看。可纵然如此,内心酸涩还是一股一股的顶上心头,几欲怄得她想吐。
    “你没事儿吧?”恩嫔看着媚贵人这样难受,心疼的取下帕子拭了拭她鬓边的汗水。
    如玥听了音儿,不由得回首看了一眼:“怀着皇嗣是会比较辛苦,难为媚贵人了。”转首看了皇上一眼,才又不满道:“皇上也真是的,一点不体谅人。妹妹怀着龙裔这样辛苦,还要来启祥宫陪着听戏,当真是辛劳了。”
    “既然是不舒服,就回宫歇着吧。”皇帝的眼中,此刻唯有台上水袖甩的极好的丽贵人。哪里顾得上看苏拉一眼。
    “皇上臣妾无碍。”苏拉不愿意就这样被如玥赶走,少不了分辩几句:“许是腹中的孩儿看了这样精彩的戏份儿,越发的顽皮了,这才折腾起臣妾来了。到底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况且成日里总闷在宫里,不如和诸位姐姐说说话,热闹热闹更好。”
    如玥淡然一笑,没有再回头,却扯着皇上说起了旁的话:“您瞧,这丽贵人的身段,可真是好看。臣妾原想着许是她太瘦弱了,唱不出白娘子痴缠决绝的情意,却不想竟然这样到位。一招一式都有来历,不输给咱们京城最好的角儿呢!”
    “朕听着也是极好的。”皇帝笑的合不拢嘴,目光依旧温热的打量着台上的佳人。显然根本无暇理会身后的媚贵人。
    这一切,庄妃看在眼里,诚妃也看在眼里,大家都心知肚明。
    康贵人虽然有些着急,却没有半分的表现,只是时不时的回过身子看上一眼。“臣妾宫里新腌渍了好些酸梅,提神醒脑,生津开胃,这会儿吃最好不过了。翠枝,你带着小丫头们,择些好的奉来。给皇上和诸位姐姐尝尝鲜。
    自然媚贵人也正合适进些,能缓解害喜的症状呢。”
    “朕记得,如玥你怀着笑薇的时候也时常害喜,很是辛苦呢。”皇帝听了康贵人的话,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又醒悟了似的回过身去叮咛了媚贵人一句:“苏拉你身子弱,得好生调养着。”
    “多谢皇上,臣妾自当谨慎。”媚贵人冲着康贵人感激一笑,若非她这一句话,许是皇上今日都不会再看上自己一眼了。
    大抵命贱就是如此吧,即便成了正经的小主,也只能由着旁人给了这样轻践的封号。即便怀着皇上的孩子,也入不得他的眼,更何况是心呢。
    好不容易李氏死了,苏拉真的以为自己的好运这才开始。却不料刚刚有了花蕾,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残败了,连开花的机会都不给她。
    怎么能甘心,这让她怎么能甘心啊。
    攥紧的双拳小心翼翼的藏在宽大的袖中,仇恨犹如一粒种子,悄然在她的心里萌芽生根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作动
    “是谁站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沛双一声吆喝,惊得不远处一个小太监险些失了魂。
    从启祥宫听戏出来,天色已经暗了。庄妃陪着皇上乘御辇回了永和宫。如玥便挽着诚妃的手,缓慢的走在宫道上,权当是散步。
    刚拐进御花园的小径上,沛双就瞧见一个人影在前面不远处晃动。“如妃娘娘、诚妃娘娘在此,还不滚过来么?”
    那人影慌乱的不行,三两步就奔了过来,噗通跪在了如妃身前。“奴才是灯笼库的小六子,正在御花园当差,看哪里还需要添置灯笼,以便各宫的娘娘、小主们漏夜赏景。不想惊动了如妃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灯笼库的?”沛双极为不悦,低头一嗅,免不了将手挡在了鼻前:“岂有此理,当值之时,你竟敢酗酒。当着宫里的规矩都是虚设的不成?且说这个时候,你只身一人在此隐蔽之处,又哪里是当差的样子了?当本姑姑这么好糊弄么?”
    小六子一下子慌了神儿,连连叩首请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如妃娘娘开恩啊。”不过是因为灯笼库的差事太轻,小六子郁郁不得志,这才躲在这御花园里借酒消愁。他哪能预料到如妃会在这个时候经过,又怎么知道自己的小小的疏失将会导致怎样的灾难。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颤抖不已,小六子除了哀求,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眼前的如妃,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不怒自威,又怎么会在意自己这一条贱命呢!
    失落之间,小六子忽然觉得自己是必死无疑了。
    果然,如妃只是轻轻递了一个眼色。沛双便凛然挑眉,对着身后的乐喜儿道:“去,打发去慎刑司。三十大板教他个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当值的时候酗酒、冲撞主子了。”
    乐喜儿不敢耽搁,即刻就连同两个小太监,拖着小六子退了下去。
    怨念之间,小六子的酒劲儿总算是过了,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他认出了沛双的样子,忽然想起冬日里那个极尽寒凉的雪天。
    “妹妹别为了这个心烦,不过是奴才们的疏失罢了。”诚妃看着如玥的脸色阴沉了些,婉言相劝:“若说要劳心,这么大的紫禁城这么大的皇宫,总有操不完的心。可怎么说,咱们也是寻常人,哪里有这么些心力呢。得过且过也就罢了。”
    如玥有些不得已,抚了抚自己光洁柔滑的脸颊:“姐姐的话,如玥何尝不明白。可就如此时一样,咱们永远预料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后宫从来没有平静的日子,想要在是非之外立住身子,更是难上加难。我何尝不想得过且过啊!”
    看着愁容满面的却不减风采的如妃,诚妃想到了很多从前的往事,自惭形愧。“昔日我醒转后,便将你当做劲敌。不为别的,正是极为嫉妒你这与生俱来的容姿。那是旁人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弥补的先天不足,偏是你这样得天独厚,叫我怎么能不怨怼?”
    甚少想起从前的事儿,这会儿听着,如玥也颇为怀念。那个时候,少女的情怀早已随着岁月的蹉跎,与日剧减。现在剩下的这些,能算的上纯净的真心么?“姐姐怎么突然想起从前的事儿了?”
    “许是到了这个年岁了吧,总容易感伤。动不动就记起曾经的美好。”诚妃幽幽一笑,挽着如玥的手也愈发的用力:“你是知道的,我一睡就是些许年。醒来之后,早已物是人非。曾几何时,我以为皇后能扶持我走完这一世剩下的路。至少,有皇后这棵大树遮阴,日子也不那么难过了。
    却不想,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是你不计前嫌挽救了我。回头看看自己的种种行径,我心里真的不好过。既然提起了,如玥妹妹,我得诚心实意的跟你致歉。往日的种种,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是,还望你别搁在心上。”
    如玥停下了步子,回握住诚妃的手:“过去的种种如玥早已不记得了,姐姐你又何必放在自己心里。再说,现在不是很好么!”
    诚妃点了点头,也不准备再提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夜凉了,咱们快走吧。”
    两个人眼中寒热,心照不宣的并肩而行。许是身边有个人作伴,寥寥无人的宫道也显得不那么空旷寂静了。
    媚贵人回到长春宫,便觉得肚子不那么舒服。折腾了这一天,又受了好些嫌弃,她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这会儿百般的不适,又搅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这样的难受,她不敢当着旁人说,甚至连恩嫔也无法信任。
    现下身边的人都对她这样好,不就是仗着皇嗣的庇佑么。可倘若……这个孩子真的保不住,那么这些跟红顶白的嘴脸,又该变得多么难看啊?
    紫佳端着热汤药进来,见媚贵人伏在床榻上满头冷汗,心惊的险些将药汤都打翻了:“贵人,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不舒服啊,让奴婢为您传御医来吧?”
    “我没事,你先把门关上。”媚贵人将唇瓣咬得快渗出血来,却挺着不愿意屈服:“替本宫更衣,我要自己去御药房。”
    “这未免太冒险了,万一路上有什么事儿,奴婢可担待不起。若是,若是贵人您不信任石御医,奴婢只管去请旁人来也就是了!”紫佳知道石黔默是如妃的人,自家贵人怕是怎么也不肯交心的。
    媚贵人听了这话,心也是软了。加之腹部的痛楚有增无减,也不知道自家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并非我不信任石御医这么简单,我腹中龙胎不好,怕是咱们的性命也不久了。如妃早已恨我入骨,若是这会儿请人来宫里瞧,必然要惊动恩嫔她们。
    恩嫔知道了,怕是皇上也要知道了。皇上一旦来了,如妃也必得来。我的处境怕是与如妃抗衡不起。
    再有,你别看,恩嫔她们成日里待我是极好的,可若是有难,必然是能撇的多清,就撇的多清。生怕牵累了她们自身,还不得马上就奏请皇上来瞧么!紫佳胜负在此一举了,我不能让皇上知道龙胎不稳,你明不明白?”
    这么说着话,媚贵人似乎又坚定了自己的心。“你快给我换一身衣裳,带我去御药房。总得找个可信的人看过了,才能安心不是。”
    紫佳也慌乱的不行,不知道该不该听媚贵人的话。“贵人,怕就怕万一有什么闪失,咱们就被动了。奴婢也没有主意了,这该怎么好哇?”
    媚贵人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你别乱!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一定能撑过去的。你快给我更衣,快……”
    “是,奴婢听贵人您的。”紫佳虽然伺候苏拉的日子不长,可这个贵人待自己是真真儿的好。许她本就是奴婢走过来的吧,总能体谅下人们的难处。一来二去,紫佳倒也生了几分真心。这会儿见媚贵人真的有难,感同身受一般的难过。
    两个人穿上了黑色的斗篷,便悄悄的由着长春宫一个极为不起眼的侧门走了出来。
    许是精气神儿支撑着,媚贵人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难受了,好像腹中的孩子特别的懂事儿,知道她这个当额娘的艰辛,极尽可能的听话了起来。
    将手按在自己的腹部,媚贵人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紫佳,我觉得好多了,咱们走快点吧。赶紧找个御医瞧瞧,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是否石黔默一直都谎报龙胎的情况,又或者他根本不希望我顺利的诞下孩儿,将威胁到如妃的地位。”
    紫佳听着媚贵人的声音不似方才那么滑缓无力了,心里也有了底气:“贵人您还是放宽心,车到山前必有路。相信咱们一定能渡过这个难关的。旁人若要是有什么坏心思,比较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说的虽然是老道理,却正是说中了媚贵人的心思。“你说得对,无论多么难熬,本宫也会撑下去。一定得撑下去。”脚下的每一步都格外有力,苏拉就着紫佳的手,用力的握紧再握紧:“没有人知道,我这一路走来有多么痛苦艰辛。
    不能到了这个时候放弃,不能在这个时候认输。孩儿,为了额娘,你一定要撑下去啊。” 
                  
第一百四十章:潜伏
    来到御药房的时候,当值的御医很是眼生,媚贵人并不认得。强硬了好久的心,一下子又缩了回来。
    万一这个人,也贪图权势,碍于如妃的威严而存有害人之心可怎么好?这奋力的一拼,全都寄托在腹中孩儿身上了。这样贸贸然前来,是不是真的错了?
    紫佳见媚贵人拿不定主意,心里也是犹豫的厉害。可已然走到这一步,不如索性将心一横,拼了。
    正要开口,却见一个小太监拖着另一个伤着了的小太监进来。“鲁大哥,您快来看看小六子吧。慎刑司那帮狗奴才下手也太黑了,因着是如妃宫里的人将他送去的,这三十大板可是十足十的下了狠劲儿啊。皮开肉绽的,怕是伤了筋骨呢!”
    媚贵人愣了愣,随即挡住了要走上前的紫佳。因着自己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色帛衣之中,那姓鲁的御医并未看清楚自己是谁。
    这也正好,媚贵人大着胆子拉了紫佳立在御药房一处角落,看着眼前的人与事,细细想着自己又当如何才好。
    看了看小六子的伤,鲁御医不觉摇了摇头:“看样子的确是伤着了筋骨,没有百来天的怕是不能好好走路了。他这个样子,只怕连灯笼库的差事也当不了了,弄不好直接就会给扔到下院做粗重活去了。
    那是什么地方,欑子啊,你们比我更清楚。好端端的,怎么就得罪了如妃啊?这后宫怕是连皇后都得让着如妃几分了,小六子你当真是嫌自己命硬了!”
    小六子只觉得腰下臀部腿部痛的快不是自己的,时而钻心时而又毫无知觉,然而这毕竟是皮外伤。鲁大哥医术高明,总能治得好。最让他担忧的,却是自己的前程。
    入宫也足有十余载了,伺候过钟粹宫那些根本没有出头之日的小主几年。然后就去了灯笼库,没有得势主子的照拂,更没有贿赂的银两,受尽主管太监的欺凌是必然的。这些也都罢了,小六子自问是有些小聪明的,偏是生不逢时,明珠暗投最令他心痛。
    “鲁大哥,求求您了,替小六子想想法子。他可不能再没有灯笼库这份差事了。”欑子急的眼睛都红了:“六子哥一直照顾着我,现在他有难了,叫我怎么能安心呢。只要是有一点法子,咱们都得想啊!”
    “先挺过眼前这一关再说别的吧。”鲁御医长叹了一声,言语直白:“这时候天热,若是伤口感染了炎症轻则双腿溃烂,截去方能保命。重则一命呜呼,也不用顾忌差事那档子事儿了。即便不至于马上就没命,可总归是有几分危险的。单说这上药吧,就能活脱脱的痛得犹如拔了你一层皮去。”
    “鲁大哥,欑子,你们别着急。六子命贱,必能挺过这一关。”小六子双拳紧紧攥住,额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鲁大哥,你就给我上药吧,我能挨得住。”
    如此说话,那鲁御医便递了一条白巾给小六子咬着:“欑子,你扶着他在床榻上趴好。我得先剪了他的裤子去,才能上药。这会儿血都凝结了,怕是伤肉与那粗布料子沾在一起了,撕扯下来必是要疼的。”
    媚贵人听着三个人的对话,似有些弄清楚情况了。这个鲁御医肯替命贱的小太监疗伤,又口口声声怨怼如妃,必然不是永寿宫一党人,却似个古道热肠的好人。扶着肚子往前走了两步,媚贵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紫佳也跟了上来,只看了一眼那小太监的伤,就惊得别过头不敢再看了。“贵人,咱们还是等等吧,这血肉模糊的,怕您不能看啊!”
    这一声贵人,却是让鲁御医听进了耳朵。回过身细看上一眼,才发觉来人竟然是长春宫新封的媚贵人。“臣鲁天不知媚贵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贵人恕臣怠慢之罪。”
    定了定心神,媚贵人轻轻的拨了下头上的风帽,一张略显得苍白的脸庞局促不安。
    小六子挣扎着起身想要行礼,可当她看清楚媚贵人的容貌时,不由得大惊失色。“是你,竟然是你。”
    “放肆,有你这样对贵人说话的么!”紫佳不明所以,脾气顶了上来:“这样不知避讳的盯着贵人看,你可知罪。”
    “奴才并无冒犯之心。”小六子伸手扯了扯欑子,声音有些艰涩:“欑子,你快扶我起来。奴才有要紧的话,禀告媚贵人。”
    欑子心里奇怪,这才直起身子,目光触及媚贵人时,顿时恍然大悟了。这不正是那一日,他和六子哥在雪地里抬回长春宫的婢女么!怎么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贵人小主。
    只是欑子没有小六子那么机灵,半晌也未能反应过来,究竟有什么话,是要禀明媚贵人的。
    “你认识本贵人?”媚贵人有些诧异,但并未显露出神色。
    紫佳见是有话要说,稍微缓和了态度:“有话就快说,别耽搁了我家贵人的正经事儿。”
    “贵人可曾记得,那一日大学,您晕倒在了内务府外的宫道上?”小六子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最紧要的话说。实在不必兜圈子,他忽然很想孤注一掷,或许这媚贵人就是上天赐给他绝无仅有的翻身良机呢!
    “你怎么知道?”媚贵人唇瓣哆嗦,脸上的颜色越发的暗沉:“莫非,那一日正是你将本贵人扶回了长春宫?”
    隐约中记得,自己是晕倒在了刚出内务府不远的宫道上,那一天真冷呵,除了白茫茫的一片雪景,便在没有旁的了。
    媚贵人有些颤抖,那样屈辱而不堪的过往,怎么就轻易让人瞧见了!
    “贵人别误会,奴才这会儿说这样的话,并非图谋不轨,而是不想贵人您稀里糊涂的被蒙在鼓里。”小六子看清了媚贵人的忧虑,忍着身上剧烈的痛楚,诚诚恳恳的说。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媚贵人着急了,眼前的奴才卖关子说了这么一段开场白,旧事重提,必然事因蹊跷。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是奴才和欑子扶了贵人您回的长春宫不假。却不是奴才二人发现您倒在雪地里的!”小六子眼睑一垂,复又对了媚贵人一眼:“是有人给了奴才银子,吩咐我们将已经见红了的贵人您悄悄送回长春宫去!”
    “谁?”媚贵人从来没有想过,这其中竟然会如此曲折。离奇的像是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故事,站在明亮皎洁的月色之下,看着妖冶恐怖的人面兽心,这悖乎寻常的滋味大抵如出一辙吧?
    挣脱开欑子的手,小六子扑棱两下,坚持一个人走到媚贵人身前,一个千儿扎了下去:“奴才贱命一条,从来都是主子的。若是贵人您肯拉扯奴才一把,就算是搭上这条性命,奴才也必然报答贵人您这份恩德!”
    “大胆,凭你也敢跟我们贵人讲条件么?”紫佳冷喝了一声,震醒了媚贵人的头脑。
    其实自习想想,身边多了这样一个帮手,果真算不得什么坏事。有人肯分忧,省了不少心力。何况眼前这个小六子,算的伶俐的奴才,也总算有几分胆色。
    媚贵人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轻轻上前,将自己的手递给了小六子:“本贵人愿意拉你一把,只盼你尽心竭力的办事。总算你我,都是不甘宿命的人。心里既然不肯屈从认输,就得好好站起来,你说是不是?”
    “好,有贵人这句话,奴才即便是交托了性命也值了。”小六子很是硬气的站起身子来,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痛楚了。“那一日,将贵人您交给奴才二人之人,正是如妃娘娘最信任的御医,石黔默,石大人。”
    “如妃!”媚贵人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辣辣的愤怒冲昏了头脑。“果真是她,果真被我料中了就是她!昔日李氏未亡,她便已经精心策划算计过了。分明,她分明就是想要我的命!好恶毒!” 
                  
第一百四十一章:帮手
    鲁天看着媚贵人的气色越发不好,必然是龙胎不稳所致,遂吩咐欑子道:“你扶着小六子去上药,有何话不急在这一时说。”
    小六子懂得察言观色,分晓轻重缓急,既然鲁大哥这么说了,他便再行一礼,由着欑子扶了他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御药房。
    紫佳这才紧忙扶了媚贵人坐好:“贵人,这会儿四下无人,奴婢求您,万事以自己的身子为重,千万不要一时气愤,伤了胎气。”
    媚贵人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心底的恨早已化作千万只虫蚁一口一口吞噬她七零八落的心。
    迫在眉睫之事,鲁天自然也顾不上遵循理法规矩,兀自上前了一步握住媚贵人的玉腕,仔细请了脉。“贵人龙胎不稳,乃气血阴亏所致。加之上一次小产,身子尚未复原,连日来又多服药性凶猛的做胎药,只怕这一胎终归无法熬到顺利生产之日。
    即便是贵人心硬,能足足挨过七月,强行诞下麟儿,也只怕先天不足,难以平安长大。若是一早就知悉这个孩儿会夭亡,臣斗胆请贵人心意,是否为一时恩宠执意保留?”
    “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啊?”媚贵人瞪大了双眼,死命的捂住自己一双元宝似的耳朵。“本贵人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你竟然敢满口混叫,说我保不住这个孩儿,还说孩儿即便顺利诞下也会极早夭亡,你是不是疯了?我才不会信你的话,我才不会听。”
    紫佳听了这样的话,心灰意冷自然是免不了的,更多的却是为媚贵人心疼。“贵人,您别这样,也许还有旁的办法呢!”
    看着华容失色的媚贵人,鲁天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样子。反而冰冷的板起了轮廓分明的面孔:“贵人若是此时就不想要腹中龙胎,那么臣可以效力,帮您打落也就是了。您实在不必如此这般的折腾自己。”
    “这样绝情的话,你竟然也说得出口!”紫佳愤恨的剜了鲁天一眼:“若换作旁人,必然好言加以抚慰。你可倒好,都什么关头了,还说这样极尽凉薄之言让人伤心!”
    面对紫佳的指责,鲁天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是淡淡的冰冷:“是去是留,请媚贵人早些决断。臣还要去瞧小六子的伤,实在没功夫耽搁。”
    媚贵人微微抬起头,眼前的男子犹如一座劈不开的冰山。离得太近,他周身散发的冰冷之气,四面八方的朝着自己柔弱的身子袭来,根本令人无从抵抗。他真的连半点同情心都没有么?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此刻的心痛?上唇瓣碰下唇瓣,一句话说得容易,可要做这样的决定,一点也不简单。凭什么,我一定要听你的!”媚贵人只觉得手脚冰冷,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竟因为心寒而颤抖。
    “不然呢?”鲁天冷冷瞥了她一眼,心里的决绝不曾减少半分。纵然眼前的女子当真可怜,可是心软如何,可怜不一样要承受这痛楚么?许说挺一挺也就过去了,可若是挺不住,只怕辛苦的唯有她自己。
    这么想来,鲁天更觉的实在没有必要服软:“媚贵人这个时候来御药房,避开众多耳目,为的不就是听臣说真话么!如今实情已经禀明,轮到贵人选了,臣也帮不上旁的了。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不如未雨绸缪来的实际。”
    这一番格外难听的话,像极了昔日填嬷嬷扎在自己身上的银针,痛的说不出滋味儿来。
    历历在目的羞辱与折磨,令媚贵人连连打了几个寒颤,头脑一下子清醒多了。
    鲁天的话,虽不中听,可没有一句说的不实啊。若是这个孩儿一定保不住,那么即便是她今日哭死在眼前也无用。这么一想,媚贵人一下子提起了精气神儿:“是滑去,还是暂留,本贵人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可他总归来过我腹中一回。再我还没想好究竟当如何之前,盼望着鲁御医能伸出援手,替我保全他的性命。”
    总算还是个清醒的小主!
    鲁天不禁在心中暗想,有了这一份清醒,许未来的日子也不至于太难过吧!这么说的话,或许小六子和欑子跟着她,多少能有些出息。
    这无疑是最好的设想了,鲁天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既然贵人有了明示,那臣就冒犯了!”
    几针下去,媚贵人自觉舒畅了许多。心中的疑惑不免又加深了几分:“请问鲁御医,在没有任何药物的辅助下,光凭银针刺穴,能轻而易举致使龙胎滑落么?”
    “自然。”鲁天郑重道:“针灸之术博大精深,却也是后宫里的禁忌。若非万不得已,有或者未经皇上恩准,即便是御医也不可擅用此术救人。皆因凡是自有两面!贵人何以这样问?”
    两行热泪顺着冰冷的脸颊滚落腮边,媚贵人几度平复了自己的心才没有哽咽:“那一日于内务府外昏厥,醒转时龙胎已经滑落母体。而唯一接触过本贵人的,唯有石黔默这位杏林高手。这难道不可疑么?叫我如何能释然!何况我当日,不过是李氏身边微末不足惧的小宫婢,如妃怎么就这样狠的下心?”
    眼中的女子,虽然病态难掩,可总算清秀娇美,瑕不掩瑜。鲁天看透媚贵人眼中的恨意,心头微微有些紧。“防范为上,若贵人您是如妃娘娘,难道不懂防微杜渐的道理么?或者说,等您成为新晋的宠妃了,或者比如妃有过之而无不及呢!臣斗胆提醒一句,仇恨容易蒙蔽人的双眼。贵人与其身陷痛苦之中无法自拔,倒不如想想怎么才能成为最让皇上在意的人。
    不是靠显赫的家世,不是靠诞育皇嗣的功劳,而是全凭自己一己之身。使皇上因你喜悦而开怀,因你沮丧而悲伤。如此一来,你的喜恶就是皇上的喜恶。你的仇人,就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才是真正的权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而贵人你,才能堂堂正正的复仇。将满心怨恨之人,牢牢踏在脚下。”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媚贵人枯竭的心有些按捺不住的澎湃起来。“鲁御医说得容易,可你要知道,后宫里的女子无不是这个心愿。却没有几个人能活着如愿的。更何况,君王的恩宠最是变幻莫测的东西,朝夕之间翻天覆地,凭什么我能独揽恩宠!”
    紫佳替媚贵人拭去脸上的汗珠与泪痕,诚然赞美:“贵人您清秀典雅,伶俐可人,皇上待您总是好的。只消身边再有鲁大人这样睿智的帮手,还愁大事不成么!”
    “姑娘抬举了,臣不过是寻常的御医罢了。后宫里娘娘小主们的事,从来轮不到臣来分忧。会看病,却未必会看人心。”鲁天这话多有不识抬举的意味。
    紫佳听了呕气,少不得白了他一眼。“敢情说得这般热闹,竟全是造次胡嚼的细碎话。大人肚子里莫不是裹着黄金的稻草一堆吧!”
    “诶!”媚贵人收回了方才针灸过的玉手,笑意盎然:“良禽则木,鲁御医不过是还不能信任本贵人罢了。”
    偏头与鲁天相识而笑,媚贵人不慌不忙,早已没有方才种种的不安了:“姑且待之。本贵人今日无权无势,实在不该开口求鲁大人相帮。却也用不了多少时日,大人必当收回今日之言。我偏不信,会有人不爱权势的。紫禁城里有一个算一个,且看着本贵人是否说错了!”
    这会儿再看媚贵人,鲁天心里也是满意的。虽然她年轻,偶尔沉不住气,却也算的聪明。加以时日,或许就更有如妃的跋扈味道了。“那臣,就先谢过贵人了。他日贵人扶摇直上,可不要忘记今日所说的这番话才好啊!”
    紫佳为媚贵人重新裹上帛衣,加倍小心扶她起身。
    “时候也不早了,劳烦鲁大人早些医治好小六子的伤,本贵人身边,正缺这样会办事儿的人呢!”言罢,媚贵人旋身而去。
    鲁天不忘叮咛一声:“明知此胎不稳,石黔默必然不会再做梗。他开的药,贵人可以安心的喝。”
    “谢了。”媚贵人没有回头。 
                  
第一百四十二章:心迹
    月明星稀,如玥立在小院子里抬头看着天际,沉醉在黑蓝蓝的夜色之中,心思沉静。已经有许久,没有好好静静心吹吹夏夜的凉风。难得平静,耳边时不时的几声蛙趣,也成了小调,融进了这无边的夜色之中。
    几日以来,后宫里大大小小的琐碎事儿,搅扰的她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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