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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宫之如妃当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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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鄙薄不已:“都已经这样了,哭有什么用。也别怪本默默未提醒你,若是一会儿对着皇上的时候,还这样愁眉苦脸的一副死人相,别怪本嬷嬷禀告定嫔娘娘,活剥了你这层皮。”
“田姐大可以放心了,的确是处子之身。”刘嬷嬷冷冷一笑:“咱们也能向娘娘交差了。”
第八十九章:转风(十)
膳罢,皇帝微有些坐不住了。虽然心中感念定嫔对绵忻的心,可毕竟心里还有闺房阴影,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忘却。正想着怎么脱身,却是定嫔善解人意的先开了口。
“臣妾怕皇上觉着闷,特意准备了一出好戏请皇上赏评。不知皇上可否赏脸?”
“也好。”既然来了,也就不想弄得太生分,凭白伤了人心。皇帝这么想着,也乐得有个台阶下。“朕有些许日子没听戏了,这会戏瘾犯了,正好在你这儿解解闷儿。”
“小许子,带路。”定嫔见田嬷嬷已经悄悄回来,便心中有数。再与她一对颜色,如吃了定心丸一般:“皇上随着小许子先去,臣妾备了点心随后就到。保管让皇上满意。”
皇帝笑着点头,跟着小许子就往后堂去。
常永贵正预备跟上,却被定嫔唤住:“常公公且慢,本宫有一事相求,旦请公公帮衬。”
人老精,常永贵见怪了后宫之事,一猜就知道定嫔必然是玩起了猫腻。“奴才不敢,但凭娘娘吩咐。”
定嫔微微得意,常永贵有些许时候没对自己这样客气过了,料他也没算计到落魄如自觉,也会有这样东山再起的一天。不过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无谓把关系闹僵。定嫔和气道:“本宫许久没有服侍过皇上用点心,不知如今圣上口味是否一如往昔。还请公公指点。”
“娘娘客气了。您打府上就陪伴在皇上的身侧,自然是比奴才更为清楚皇上的脾胃。”常永贵微微垂首,恭敬道:“更何况娘娘您有心,想必准备的都是色香味俱佳的珍品。光是这一份儿心意,已经让皇上甜到心里了。”
“承公公贵言。”定嫔上前一步,从袖中掏出一物,劳实的塞入常永贵手中:“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望公公笑纳。”
不知怎的,定嫔的言谈举止给人一种不容拒绝之感,常永贵虚眼一笑,便道:“娘娘厚赐,奴才愧受了。”
“好极了。”定嫔和颜悦色,轻声慢语:“本宫就是喜欢公公这一份爽快。田嬷嬷,你带着公公去后厨挑选几样可口的点心,等我的吩咐再给皇上送去。”
心知定嫔是故意支开自己,常永贵亦无话可说。毕竟主子有主子的法子,自己没得皇上的圣意,也实在不敢妄自拿捏。遂恭顺的应下了,随着田嬷嬷一并退了下去。
“都撤了吧!”定嫔看着满桌的佳肴美酒,不觉心中泛酸。到了今时今日,竟然要用这样的法子才能拢住皇上的心,当真是太可悲了。
可若不是这样,只怕连性命都不保,又能拿什么和如玥斗下去。八皇女丧命于自己手中,她与如玥的梁子注定是结下了。这么想,心里忽然好受了些,但愿寒霜不会让自己失望。
皇帝随着小许子走进了后院的某一处厢房,有些诧异:“你家主子准备了何戏,为何来此处观赏?”
小许子笑吟吟躬着身道:“皇上进去便知,奴才实在不便明言。主子交代了,要给皇上您一个惊喜呢!”
话音儿刚落,那扇门就被两名宫婢打开,齐齐向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皇帝唔了一声,正要往里走,却听小许子道:“都别搅扰皇上听戏了,你们跟我来。”
皇帝自觉奇异,免不了好奇的走进去。内寝之中,若有似无香气微凉且清,使人心旷神怡。隐约可见粉红色的凤尾香罗内,有人影晃动。
按捺不住心中的惊奇,皇帝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上前去。方掀开香罗一角,忽闻丝竹管弦之音起。一女子立在中央,丝带环身,轻旋慢转,翩翩舞起。
偏偏淡扫峨眉,芙蓉如面,清丽脱俗犹如风中仙子。
皇帝只觉恍如梦中,可这近在咫尺的美人分明伸手可及。
旋转中的女子时而含笑凝望,时而蹙眉愁思,脚步亦是介乎轻灵与矜持之间,美到了极致。
皇帝看得痴迷,不由自主的走进了罗帐之中,果然那沁人心脾的香气越发馥郁,久久不散,直搅的他血脉膨胀,心如鹿撞。
一曲未尽,皇帝的手已经拦住了佳人纤细的腰肢,舞停,奏乐亦停。
寒霜轻盈而巧妙的挣脱了皇帝的怀抱,恭顺而生份的问安:“奴婢长春宫寒霜,奉定嫔娘娘之命特来为皇上献舞。”
“起来吧。”皇帝的心不着痕迹的蠢蠢欲动,开口却赞道:“丛云最知朕的心意,体贴入微。”
寒霜直起身子,与皇上对视了一眼,才发觉皇帝并非平日里看见的那样冷面若霜,相反的,他宽厚温和,平易近人,眉目间多存笑意,儒雅有礼。
可再怎么好,他也是天子,一国之君。既非自己的良人也非夫君。而她要做的,仅仅是代替主子,俘虏他的心。
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寒霜轻轻的走近一步,一伸手拉开了系在领口的衣带,披在身上的舞衣就退了下来。里间穿的那薄如蝉翼的小衣尽显,淡淡的鹅黄,将她曼妙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妖娆撩人呈现于皇帝眼前。
“朕懂了,你才是今夜最**的那出戏。”皇帝愉悦而笑,揽膝横抱,将寒霜抱在怀中。只这突入的举动,寒霜便僵硬了身子。
“怕了么?”皇帝敏锐的觉察道。
“皇上……”寒霜真的很想说怕了,很想说不情愿,可这样的局面是她无法抗拒的,也根本就无能为力。所以出口的话,极为柔婉的换了表意:“还有人在。”
“都退下。”皇帝见美人露出娇嗔的微笑不觉满心欢愉。这一声令下,躲在屏风之后的乐师们便匆忙的退了出去。
寝室的门,被严严实实的关上,且有定嫔亲信之人把手,好似锁住了一方乐土,没人叨扰的乐土。皇帝再不犹豫了,索性将美人搁在了榻上。“你可真香啊,是擦了什么蜜粉?”
寒霜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脑子里却盘旋着嬷嬷给看的春宫图绘。她是第一次,这样接近陌生的男子,也是第一次,发觉自己能够这样不知廉耻的迎合。“皇上喜欢这香味儿么?”
“当然是喜欢的。”皇帝的声音越来越近,模糊不清。贴在寒霜的耳畔唇边,那样温热而绵痒。“只怕是难以忘怀了。”
寒霜环抱住皇帝,止不住颤栗。越是想让自己不要在意,权当完成主子的命令,就越会令自己心痛。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舍弃的。至少她舍不下仅存的那么一点点自尊。“皇上,别心急……”
“**一刻价值千金……”皇帝玩味一笑,早已顾不得自己高贵的天子身份。寒霜只觉得痛,却不知是身还是心。
许久,这漫长的煎熬总算是挨了过去。身边的男人疲惫的沉睡去。寒霜睁大双眼,只觉得自己与死了根本没有分别。明明很想哭,却没有潸然而下的泪水,明明浑身都痛,却不会也喊不出疼。
三更天时,趁着皇上还在熟睡之中,寒霜依照定嫔的吩咐,裹着衣裳溜出了厢房。门外自有小太监将她送回下院,一处指定的厢房。
田嬷嬷久侯了多时,这会儿见人回来,不禁阴笑:“不想你这丫头还挺有能耐的么,折腾到这个时候才舍得回来。”
寒霜羞红了脸,满心屈辱,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田嬷嬷也不理会,径自取了汤药来:“这是定嫔娘娘让人给你备下的,喝了极容易成孕。他日母凭子贵,可别忘了本嬷嬷为你尽的心,出的力啊。”
寒霜无言以对,端起汤药就饮了下去。
“但愿这肚子能争点气,待你有了皇嗣好日子也就来了。”田嬷嬷抿了抿干裂的唇,淡漠道:“还有,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此事绝密,若是走漏风声,当心你的小命。”
“多谢嬷嬷提点。”寒霜欠身行礼:“奴婢一刻也不敢忘。”
第九十章:转风(十一)
仲夏的傍晚,天暗的较晚些,闲来无事的宫嫔们不愿在烈日下出行,便三三两两的于夜色中纳凉。这是紫禁城最静谧的傍晚,蝉鸣声声,清凉入心。
而这样的好时候,总能勾起宫嫔们无限的遐想,盼望着圣心忽然垂注,好运降临。
“你们看,那不是皇上的御辇么?怎么这会儿就向着长春宫去了?”恩贵人走在人前,一眼就瞧见了常永贵随辇而行,心中果真了然,皇上一定就在辇车上。
淳嫔暗淡一笑,看不出过多的情绪:“有什么稀奇的,皇上连日以来,流连忘返于长春宫、永寿宫之间。还算得什么新鲜事儿不成了。”
信贵人缓慢的跟在人后,凝视着提灯而行的天子仪仗,备觉心凉。“定嫔娘娘风光无限,可不是寻常人能羡慕来的。我这病歪歪的身子,大抵还就真是抗不住这凉风了,先行回宫也就罢了,不扰各位姐妹散步静心。”
“淳嫔姐姐说的可是真话么?”初贵人难得走出永和宫,见信贵人都这样认命,心里也不是滋味。听了这样的流言,怎么会不郁闷:“皇上近日,时常去定嫔娘娘那儿?”
这一声姐姐叫的极亲昵,淳嫔听着受用,对初贵人的态度竟也柔和了几分:“妹妹有所不知,约莫近一月的事啦,皇上白日里下了朝,就爱往如妃娘娘宫里去说说话。用了晚膳,就往长春宫宿下。不想今儿是去的更早了,一准儿还未用晚膳呢!”
“时移事异。”初贵人仅仅用这四个字,便囊括了心中所有的感触。将自己关在永和宫这些时候,再走出来,却觉得非常陌生。连同人心一般,陌生的让人害怕。
“移不移,异不异的都好。”淳嫔朱唇轻启,浅勾为笑:“总归是皇上的心意,咱们姐妹同心同德,倒也安生了。”
恩嫔不以为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那若是皇后娘娘不许呢!她定嫔还敢硬生生的抢恩宠么?我偏不信了!”
初贵人与淳嫔互凝一眼,谁也没有搭腔,迈着款款细步,轻摇慢晃的由着自己的心往前走。
恩贵人撇了撇嘴,愤懑的没有说话,就着常柔的手调转方向,步态婀娜的往自己人宫里去。
倒是常柔忧心未减,醒着神儿提醒:“小主,心思太露不是什么好事儿。且奴婢一直疑心,那徐淼背后的主子未必就是皇后。说不定咱们给人愚弄了,稀里糊涂做了替死鬼呢!”
“闭嘴。”恩贵人甩开常柔的手,眼珠子都瞪的险些飞出来。“我只晓得皇后才是后宫之主,旁人再如何也是越不过去。只要我真心投诚,为娘娘分忧,还怕没有东山再起的一日么!”抚着自己面颊颈间的落疤处,恩贵人不屈道:“人老珠黄如定嫔之流也能笼络圣心,我偏不信我不能。”
几度三番的劝说,都没有起丁点作用。常柔觉得有些灰心。如今的恩贵人再也不是从前小姐了,任是旁人如何苦口婆心,她也完全视而不见根本不理会。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维系多久,常柔忽然觉得力不从心了。“小姐,奴婢斗胆有一请求。”想了想,常柔还是决定启齿:“奴婢眼看着就满二十五了,请小姐开恩,替我寻一户好人家,将奴婢撂出宫吧!”
恩贵人神色一滞,丝毫没预料道常柔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又惊又气,心凉透彻:“既然你有此心,我也拦不住你。看在咱们多年情分上,应你就是。”
“多谢小姐。”常柔垂下眼睑,不愿意再看恩贵人的脸。能做的自己都已经做完了,再没有留下来的借口了。总归小姐再不是曾经的乌雅沅琦,一切都变得不像样了。
夜色当空,银光漫泄,恩贵人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一点一点结成了碎冰沫儿。她没想到,连最后这个能相信的人,也这般自私无情。心里堵得慌,再无心赏景。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毫无预料的送进了永寿宫。且十分的雷同,使人摸不着头脑。如玥几乎难以置信,一时间也震了心,不知当如何处置才好。
先是咸福宫送了信儿来,说恩贵人身边的常柔姑姑,悬梁自尽了,事先没有任何征兆,也无人能猜到她为何这样做。
再有就是舒穆禄府传来的噩耗,福晋郭络罗玉娇厌世而投了井,待到察觉将她救上来时,人已经断了气。
这可难坏了如玥,掂量再三,她也想不出该如何向玉淑姐姐交代。纵然这两姐妹之间的关系,并非那样亲密无间,可终究血浓于水,这样的冲击,又是几个人可以消受得了的?
芩儿见如玥犯了难,主动请缨:“娘娘您如今有着身子,实在不适宜这样肝肠寸断的情景。不如让奴婢去禀明玉嫔,也好从旁宽慰。您意下如何?”
“你办事总是最稳妥的。我只担心姐姐不能承受住这样猛烈的冲击,垮了心智。毕竟是一奶同胞的嫡亲姊妹,总归伤心啊……”如玥抹去眼尾的泪珠,惋惜道:“福晋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又只留下一个男丁。真是太可惜了。”
“小姐,您节哀啊!要顾着自己的身子。”沛双递了才绞过的热绢子:“你不是一个人了,万莫要腹中骨肉一并垂泪啊。”
如玥颔首,尽量平静自己的心:“芩儿你去吧。咱们告知玉嫔,总好过从旁处得了这噩耗。记着,千万好生安慰着呢若是姐姐那里照料不过来,你就把四阿哥带来咱们永寿宫暂时照顾。”
“是,娘娘,奴婢知道了。”芩儿不敢怠慢,应了声,麻利就退了下去。
“小姐,咸福宫那边,又当如何处置?”沛双虽不想如玥劳心,可这档子事儿如若自家小姐不管,怕是马上就会有手脚伸长之人急急插手。
无故权利外放,当真不值。
如玥静默的看着窗外一抹白云,愁绪愈加,抚着消瘦了的面颊说道:“不是说自尽的么,总得有根由吧。你只管交给慎刑司的奴才们经手查验,有何不妥再来回禀。那常柔是恩贵人的家生丫头。
除非她果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恩贵人的事儿,否则恩贵人也不至如此。”
“小姐您是说,常柔是被恩贵人逼死的,这怎么可能啊?常柔待恩贵人也如奴婢这样,十分尽心,怎么会……”沛双使劲儿摇着头,怎么也不肯信。
“她或许真不是被逼死的。”如玥拧眉长喈:“而是被处死的。被迫去死!”
沛双只觉得自己一下子沉了脸色,仿佛能看见昏黄如土的肌肤一样。“这太匪夷所思了,后宫里果真有这样的人心不古么?”不待如玥开口,沛双又狠狠打了自己的嘴巴,连连啐道:“这当着小公主呢,瞧奴婢这胡诌什么呢。果真该打!奴婢这就去细细追查,小姐您,安心养胎,千万别动气啊!”
目送沛双出去,如玥才显露出不适来。许是方才站得久了,双腿酸软的厉害。扶着窗棂才勉强站稳,可小腿肚忽然抽筋,痛得她险些跌倒。提着一条腿不敢放下。
如玥慌了,若是这个时候有事儿,谁呢宫帮她一把?可想要求救之时,正是小宫婢带着石御医前来请脉了。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石黔默见如玥脸色不对,少不得关心询问。
“抽筋。”如玥蹙了眉,虽自觉狼狈,却也不得不如实说。
“别动,娘娘,让微臣来。”石黔默搁下药箱,上前扶了如玥在紫楠木的椅子上坐好,蹲下身子,告一声得罪,便脱了如妃的花盘绣鞋,力道正合适的掰了掰如玥的脚掌,忽然那种痛楚就缓解了很多。
见如玥转露笑意,石黔默才松开手:“娘娘如今月份大了,难免身子重,这些都是常见现象,无需慌张。”
如玥微笑赞许:“多亏石御医及时前来,否则本宫很可能会自乱阵脚。”
第九十一章:勾心(一)
确诊身子无碍,石黔默给如玥开了同往常的安胎药。没见到朝思暮想的如玥时,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她就在眼前了,那些话却根本又不能宣之于口。
越是在意她,就越得谨慎,哪怕含情脉脉的一个眼神都不该有。于是小心意义的问诊,刻意的疏离,一切不过是为了宽慰如妃的心,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值此,石黔默心里纠结着各样的情愫,最终只道:“微臣奉了皇上的圣旨,照料启祥宫两位贵人的身子。这几日,也常去请脉。若无事,微臣就告退了。”
“知了。”如玥淡淡一笑,听不出心绪:“皇上器重你,自然会将康贵人与丽贵人交给你照料。何况你的医术,我也是很放心的。”
“没有其余的吩咐,微臣告退,娘娘您好生安歇,切忌动怒。”石黔默恭敬的跪安,未宣之于口的秘密是关乎柳氏两位贵人的,算是他默默为她做的事。或许只有防微杜渐,先下手为强,才能令得两位贵人没有能力与如妃抗衡。
只有石黔默自己才知道,他想尽了办法接近康贵人与丽贵人,为的就是能顺利的将寒凉毒物长久的投放在她们的食物中、药里,慢慢的,不着痕迹的令她们此生都不会有孕。
昧着良心去做一名医者根本不该做的事儿,且还准备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这就是石黔默能想到的,默默为如妃稳固地位的法子。或者算不得精妙,却来得最直接有效。
如玥根本没看出石黔默的神色有异,心里还在想自己方才说的那句“自乱阵脚”的话。咸福宫死了个宫婢,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事。偏就是不能往深里想,这恩贵人的家生丫头,好端端的为何要悬梁自尽的。恩贵人不得宠这么些年了,若是这丫头替她不值,也断然不用等到现在才死。
且说恩贵人近来越发的趾高气昂,不可一世。任是谁都被她呛白过几句。实在不像是灰心厌世的样子。那么又从何而来的悬梁自尽一说。
“这分明是冲着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自乱阵脚。”如玥轻轻的开口自语,心里笃定不已。“就连郭络罗玉娇投井自尽也必有悬疑之处。”
蹙眉阖眼,如玥只觉得过不去自己的心:“玉淑姐姐,没想到如玥还是害了你。”
心头难受的厉害,可为了腹中的孩儿,如玥不得不让自己平静下来。就是眼看着还有三个月孩儿就要降生了,后宫蠢蠢欲动的阴谋之心,却按捺不住了。
躲不是办法,办法是……迎上去。
这个可怕的想法缭绕在如玥心头,整个人也为之一颤,到了今时今日,钮钴禄如玥还是一样的钮钴禄如玥,绝不会退缩不会屈服,不会甘于逆来顺受。
“来人。”如玥扬声道:“去备车辇,摆驾永和宫。”
初贵人仰着头,站在庭前的回廊上,淡漠的望着天际朵朵的白云随风轻移。这种感觉很惬意自在,好似心已随着云朵远去,令自己忘记自己一身被禁锢在这红墙之中,永无挣脱的一日。
如妃的车辇就在这个时候入了宫门,正停在不远处。
迟疑了片刻,初贵人还是微微走上前去,远远迎驾:“如妃娘娘万福金安。”
如玥淡薄睨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道:“初贵人的身子大好了,也有好些时候没见在后宫走动了。难得有这份闲情逸致,看云卷云舒。”
“臣妾不祥之身,实在不敢冲撞如妃娘娘圣体,先行告退了。”初贵人远远朝如妃一拜,脸色暗沉的极为不自然。
如玥顾不上搭理她,旁若无人的端然起步:“小许子,还不带路。”小许子干脆的“嗻”了一声,躬着身带着如玥往里走。
此时,庄妃近前的花儿已经知乎了她,说是如妃亲自来了。庄妃淡淡的应了声,慵懒的锤了锤自己的胸口,揉着惺忪的睡眼缓慢的做起来:“人上了年纪,就容易觉得困乏,怎么才靠着绣了一会儿花,就眯过去了。”
抚了自己的鬓边,又抻了抻略微卷了边的衣襟,庄妃才道:“这么早,如妃不去皇后娘娘的储秀宫,来我这里做什么?”
花儿也不解,低头轻声慢语:“说是只身前来的,芩儿姑姑与沛双姑姑都没跟着。”庄妃听了这一句,便觉得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儿:“今儿一早,可有人去了永寿宫?”
“娘娘您怎么知道,说是内务府的奴才去了来着,奴婢打听过了。咸福宫殁了个宫婢,是恩贵人近前的。”花儿把知道的都说给了庄飞听。言罢,便收了声音。
“咸福宫?”庄妃品着这句话,实在是与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还有别的么?”
“那奴婢就不知情了。”花儿扶着庄妃从榻上下来,轻摇慢晃的走出外间来。庄妃神色不愉,眉头微蹙:“你去吧,给如妃带路。”
话音儿才落,小许子就带着如妃走了进来。庄妃散了眉峰的隐忧,淡然一笑,朝如玥行了个平行礼。“今儿是什么风,把身子贵重的如妃吹到本宫这里来了。花儿快,扶了如妃坐。”
如玥眉目淡漠,面色肃和,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都退下吧,本宫有几句闲话,想和庄妃好好说说。”
花儿抬眼看了庄妃的颜色,便领着一众宫婢自行退下。小许子也很识趣儿,躬着身子跟了出去。内寝就只余两位妃主。
“不管如妃要说什么都好,坐着,坐着。”庄妃心里多少能感觉到有些不舒服,可这不舒服隐隐的成了忧虑,好似如妃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目光,凝视过自己。
“本宫没时间与庄妃絮叨,简短的几句话就能说清楚。”如妃微微扬起下巴,略带高傲的表情道:“海蓝格格来你宫里,是否为了舒穆禄俊甫谋一官半职?”
庄妃的心咯噔一下,就猜到必然是与此事有关,可即便让如妃知道她暗中鼓励海蓝格格,跟福晋内斗有如何。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劳她一大早来这里兴师问罪的。遂道:“却有此事。据本宫所知,那海蓝格格可是先去了如妃你的永寿宫。”
“你可答应了她?”如玥不理会庄妃的话意,自顾自问道。
“后宫不得干政,连你堂堂如妃也不敢允诺之事,本宫又岂会允诺。”庄妃见如玥的态度不减凌厉,也不由得跋扈了几分。
“就没说别的?”如玥轻哼了一声:“还是庄妃存了什么不良之心,不敢宣之于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庄妃也不是好性子,急躁道:“一大早的,来我宫里就是为了耍横不成。你是有着身子的人,漫说这个时候不当置气。就是平时,你也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岂是本宫能轻易抗衡的。没得必要!”
“本宫还以为庄妃什么都知道呢。却原来也不是耳聪目明的主。你教唆了旁人去做什么,时候也不再去打探打探么!”如玥逼近一步,与庄妃四目相对:“今儿一早,舒穆禄府送来的消息,说福晋郭络罗氏昨夜投进自尽了。那人,打捞上来的时候,身子已经僵硬了!”
庄妃以为自尽听错了,不觉脱口问道:“你说谁投井自尽了?”
“郭络罗氏玉娇,舒穆禄府的福晋,玉嫔的嫡亲胞妹!”如玥昂首,声音激愤。“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么?人在宫里,手竟然伸的那么长,连宫外的事儿你也要挑唆。好端端的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子,就这样被你的三言两语给害死了。午夜梦回,你于心何安?”
“胡说,你别诬蔑本宫。”庄妃的嘴角不觉抽搐了几下,她从未想过后宫竟然会这样严重。且海蓝格格出手会这样重。她不过是希望,郭络罗氏不服气,进宫多闹腾几回。
这样一来,玉嫔便没有个安生的时候,得日日去烦她如妃。可哪里会想到,海蓝下了重本,一出手就要了福晋的性命。这么一来,倒成了是她庄妃刻意谋算的恶事了。
“本宫前来,不是问你有没有做过,而是要你亲口说,为什么要这样做?”如玥的双眼因为愤怒,而泛起了红意:“这些年了,我自问待你不薄。有我的,势必分你一份。就为了当年那个错误的决定我没有拦着,致使你胎落。为了弥补,你怎么放肆怎么凌厉都好,我从来没有真的计较过。
就算是到了此时,也一样希望你能与我抗衡。唯有连你我之力分庭抗礼,后宫才能真正安慰。我以为你会和我同心同德,却不料暗中出手的人,竟然是你。王素春,你太令我失望了。”如玥气的身子有些颤抖,可威严与决然之气丝毫不减。
“我说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庄妃自知理亏,想要好好与她说明。“海蓝格格的确是来找过我,而我也有明示过她与福晋争斗。可说到底,上至后宫,下至王府,哪里没有明争暗斗之事。我怎么知道海蓝会出手这样重,好端端的把人逼死……”
“住口!”如玥冷喝一声,恨不得一巴掌盖过去:“本宫不想再听你浑嚼抵赖!”
第九十二章:勾心(二)
“你说什么?我浑嚼抵赖……”庄妃也憋了一肚子气。愤然道:“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哪里有此心。”
“玉嫔娘娘驾到。”小许子的声音及时的阻止了两个人的口舌之战。如玥微微敛了气焰,听着是玉嫔来了,心里一下子空落了许多。
玉嫔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面色憔悴,双眼微肿,连鼻翼也染了伤心的浅红,显然是哭过。“如妃娘娘吉祥,庄妃娘娘吉祥。”礼数一份也不减,玉嫔端身施礼。
“姐姐,莫要如此。”如玥看不过去,上前去扶她。
玉嫔反握住如玥的手,痛心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吵架无好话,妹妹这又是何必呢!”
如玥面露愧色,眼中凝泪:“本该是我去安慰姐姐,这会儿却要让姐姐移驾永和宫来劝我。如玥真是没用,只会令人伤怀。说到底,一切皆因我起,姐姐要怪,只管怪我就是。”
庄妃见玉嫔来,心里愧对,也觉得不是滋味。方才又被如妃那样披头盖脸的责备了一番,这会儿怒意尚未褪尽,脸色青红相济,很是难看。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不吭气。
“姐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送你回延禧宫吧?”如玥坚持离开,并非是要给庄妃台阶下,而是僵持在这里,除了让玉嫔难受,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不走。”玉嫔握住如玥的手,诚然道:“此事根本不该怪你,若非我厚颜去求你,替家妹主持公道。她与海蓝格格就不会入宫请安。若非是她们有机会入宫请安,就不会有私心,相求我给俊甫谋官职。
若非如此,海蓝与玉娇就不会明争暗斗,自以为都能帮衬夫君的忙。却原来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到此处,玉嫔仰起头与庄妃对视了一眼:“海蓝的心性,我大抵早就听过。即便是庄妃什么也没有说过,她也觊觎福晋的位置良久了。倘若庄妃真的说过,那也得要海蓝自己计较。可我猜测,庄妃娘娘心智不至于如此浅显,明知咱们一准儿能追查到永和宫,还这样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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