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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别进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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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平常,葛馨宁却听得咬牙切齿:“你为什么要答应回门?我跟那个恶女人可没什么关系,我不愿意见她!”
“可她毕竟是你的婶娘,无论如何,你该感谢她照应你那几年。”韩五平静地道。
葛馨宁皱眉看着他,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似的。
韩五被葛馨宁这样盯着,居然也没有感到一点儿不自在,依旧气定神闲。
好容易到了葛府,天色已经过午了。
葛馨宁远远便看见婶母带着一大堆丫头婆子站在门前等候,一个个喜笑颜开,倒好像在过节一样。
看见马车过来,葛杨氏等人忙奔下台阶,欢天喜地地迎了上来。
葛馨宁坐在车里不想动,韩五居然也不着急,就陪她静静地在马车里坐着,听外面的声音从欢喜热闹到嘁嘁喳喳再到鸦雀无声。
终于还是葛馨宁忍不住,伸手掀开了帘子。
韩五似是极不情愿似的,慢吞吞地起了身,不慌不忙地“爬”下马车,又回身来扶葛馨宁,一串动作要多慢有多慢,简直像要磨蹭到明年一样。
葛馨宁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到婶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然后又拼命堆起来,便觉得十分有趣。
终于等到二人都下了车,葛杨氏带着一大帮丫头婆子们,呼啦啦地围了上来,脸上堆的笑容把脂粉都挤出了几条沟壑。
葛馨宁安静地靠在韩五身旁站着,面色恬淡,既不回应她们的话,也不向婶母问好。
遭到这样的对待,葛杨氏的脸上很快便挂不住了。她眯起眼睛瞅了葛馨宁一眼,阴阳怪气地道:“先前咱们老爷收养姑娘的时候,就说姑娘是个有福气的,既没有同大哥大嫂一起遭难,便一定是有大造化在后面,谁知到底有今日,可不正是应了老爷当初那句话了?”
话音一落,一大帮或熟悉或陌生的女人便忙着附和,葛馨宁知道这多半便是她杨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了。
当下葛馨宁仍然只当这些人不存在,既不打招呼,也不回应她们的话。
葛杨氏气得险些没背过气去,但看到韩五关切的目光只停留在葛馨宁的身上,她便有一肚子的怨气,也不敢说出一句。
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关系的亲戚见状,忙过来打圆场,抓住葛馨宁的臂弯便要拖着她往门口走:“站在外面算什么事?来来来,快进家里来……”
她手上的力道大了些,葛馨宁毫不客气地一把甩开,冷声道:“有话说话,别拉拉扯扯的!”
那亲戚碰了一鼻子灰,忍不住“哼”了一声,另一人忙将她拖到了人群后面去。
韩五宠溺地笑了一下,小心地搀扶着葛馨宁上了台阶。
吴妈见状忙在旁凑趣道:“我们家姑娘从前什么粗活没做过?如今倒是金尊玉贵的,连上个台阶都要五爷亲自搀扶着,这可要被五爷给宠坏了!”
葛馨宁站在最高的那一级台阶上,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瞟了一眼,吓得吴妈瑟缩了一下,躲到了一个婆子的身后。
葛杨氏追上来站在门口作了个“请进”的姿势,口中笑道:“这也是机缘巧合,若非咱们姑娘到韩家去做事,哪有这样的好机会?这桩好事,一方面是咱们姑娘手段好,另一方面……”
“另一方面,当然要感谢婶娘大慈大悲,将我卖到韩宅为奴,若非如此,我哪有这样攀高枝‘光宗耀祖’的机会呢?”葛馨宁冷笑一声,不客气地接了下去。
葛杨氏闻言涨红了脸,半晌才道:“那也是因为府中入不敷出,万不得已才想着替你寻个好去处……”
“婶娘的‘好心’,做侄女的一直很明白。”葛馨宁冷冷地笑着,侧过身子不肯与葛杨氏正面相对。
门口的一大堆丫头婆子和亲眷们僵硬地笑着,一个劲地劝葛馨宁进门,却再也没有一个人敢过来拉扯她了。
韩五扶着葛馨宁迈过那道高高的门槛,笑道:“该感谢葛夫人的不是宁儿,而是我。我一直很想当面感谢您,将宁儿送到了我的身边。”
葛杨氏闻言受宠若惊,立刻堆起了满脸褶子:“五爷这是说哪里话,我们姑娘能入您的眼,那是她的福分……”
“葛夫人太客气了。宁儿是个好女孩,遇见她,是我的福分。”韩五微微笑着,态度极谦逊,与葛馨宁的冷言冷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葛杨氏喜得抓耳挠腮,“嘿嘿”地笑了很久,忽然又想起一事,忙道:“五爷怎么还叫我‘葛夫人’呢?”
韩五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从善如流地唤了一声“婶娘”。
葛馨宁恶心得险些没把早上的那小半碗稀粥吐出来。
好容易一行人说笑着进了正堂,葛馨宁挨着韩五坐定,忽然开口问道:“姐妹们都去哪儿了?我在府中住着的时候大家一向亲厚,如今怎的一个个都不肯来见我?”
葛杨氏的脸色僵了一下,许久才尴尬地笑道:“你大姐头半年已经出嫁了,这会儿怀着七个月的身子,不方便回来;你二妹三妹不巧前儿同时染了风寒,我怕她们带了病气出来,就叫她们各自在房里歇着了……若非如此,怎么能不叫她们出来见见姐夫?”
葛馨宁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打算揭穿她拙劣的谎言。
人人心里都明白的事,全戳破了也没什么意趣不是?
婶娘的算盘一向是高明的。当初把她卖出去,身价钱应该赚得不算多,但如今她巴结上了韩五,算是意外收获,若是善加利用,说不定今后几个姐妹和兄弟都可以跟着沾光。当然了,姐妹们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万一步了她的后尘,被韩五看上了呢?
这猜测果然没错,吃过茶用了些点心之后,葛杨氏便陪笑道:“我家两个不成器的小女儿都还待字闺中,五爷在宫中行走,与朝中诸位大人们必定亲厚,可有听说哪家的公子人品出众的么?”
葛馨宁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韩五却认真地想了一想才道:“这我倒从未留心过,婶娘既有此意,我今后替两位妹妹加倍留心就是了。”
葛馨宁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口里的茶水咽了下去,险些出糗。
却听韩五又继续道:“其实这件事,到底还是叔父亲自回京城来主持最为妥帖。”
“谁说不是呢!”葛杨氏叹了一口气。
韩五神情专注,似乎是在用心听着,葛杨氏便忙继续道:“可是官员外放,最少也要在外面任三年,甚至十年八年也是常有的事……我这心里悬了一年多,可是朝中无人,又……”
“这也不算什么难事,上个月严侍郎告老,我……太后正忧愁无人顶缺,若是叔父能回来就好了。”韩五轻轻敲着茶盏,沉吟道。
葛杨氏喜出望外,连连称谢。
韩五谦逊道:“举手之劳,不值一提,何况我也希望宁儿与亲人离得近些,免得她今后受了委屈,无人诉说。”
葛馨宁先时在旁听着,只觉韩五说的每一句话都大违他的本性,直到最后这一句,才总算是像他的语气了。
葛杨氏也听出这话语气不对,忙笑道:“五爷待我家姑娘这样好,就连回门都要等姑娘醒了再来,我们姑娘还能受什么委屈呢?”
“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准的。”韩五面不改色,悠悠地道。
葛杨氏听见这话似乎有弦外之音,非但没有担忧,反而笑得越发殷勤了。
梦中说梦 说:
抱歉,来晚了……然而明天依旧早不了……
回复(1)
第73章。不许再回韩家去
好容易熬到了未时正,葛馨宁说什么也不肯在“娘家”多待,葛杨氏百般挽留无果,只得“恋恋不舍”地送出门来。
上了马车,葛馨宁便找了个舒服些的角落闷坐着,什么都没有问。
婶娘不知道韩五的为人,她却是知道的。这个坑,最终少不得还是要婶娘自己跳呢!
葛馨宁不问,韩五便也不说,回府之后便各人走各人的,跟陌生人也没什么两样。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韩五似乎很忙,经常宿在宫中,偶有回来也只是在书房暂歇,再没有到葛馨宁这里来。
葛馨宁自然乐得清闲,只是随着天气转凉,生了一场风寒之后,身子又弱了几分。
葛家开始时常派丫鬟婆子前来问候,听说葛馨宁病着,便往这边送了不少人参肉桂,加倍殷勤起来。
葛馨宁看着送来的那些东西,想着婶娘不知道要肉痛成什么样子,心里不由得暗暗好笑。
两位堂妹也来过几次,自然都是挑韩五不在的时候。葛馨宁淡淡地应付着,暗赞婶娘账盘清楚。
这得亏韩五是太监,否则婶娘定然巴不得女儿一天到晚在他的面前晃呢!
八月中的时候,葛从忠果然被召回京城,补了那位严侍郎的缺。
葛馨宁不喜反忧。
地方官员任期未满居然破格调回京城,这显然是韩五的“功劳”。
韩五从未跟葛馨宁说过这么做的缘由,倒是替葛从忠带了句话,要她中秋之后回去一趟。
葛馨宁自然不会拒绝的。
八月十六那天,她早早起身,穿上了厚厚的夹衣,外面罩了宽松的长褙子,勉强遮住日渐隆起的小腹,草草用过早点,便由元哥儿陪着赶去了葛家。
夫贵妻荣,如今葛家的下人自然再不敢轻慢于她。葛馨宁一进门,早有殷勤的奴才跑去通报,葛从忠夫妇齐迎了出来。
葛馨宁一见叔父,大老远便先跪下行礼,吓得葛杨氏连连避让,直呼“不敢”。
葛从忠倒是坦然受了礼,等葛馨宁拜完,才俯身亲自搀了她起来,老泪纵横:“孩子,叔父对不住你,对不住你父亲啊……”
葛馨宁心中十分伤感,却不敢陪着落泪,只得在旁婉言相劝。
这时葛杨氏却在一旁笑道:“老爷这是高兴糊涂了么?如今侄女有了好去处,便是大哥大嫂在世,也定要心生欢喜,怎的反说对不住侄女和大哥呢?”
葛从忠闻言气得须发皆颤,怒声喝道:“都是你这毒妇造孽,你且滚去自省,我得空再找你算账!”
葛杨氏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陪笑向葛馨宁打过招呼,然后才不甘不愿地扭着腰肢走开了。
葛馨宁随叔父去了书房,一进门便看见满地狼藉,笔墨纸砚纵横一地。
看见叔父一脸复杂,葛馨宁便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她只作不知,抿嘴笑问:“叔父这里是遭贼了么?想我叔父一生清贫,这书房里可没有金银珠玉,有的尽是些诗词文章了。想必是雅贼仰慕叔父,进书房来偷一两件墨宝回去收藏吧?”
“唉,你这孩子,到了这步田地,就别费心思逗你这个没用的叔父开心了!”葛从忠坐到当中的太师椅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葛馨宁见屋子里燃了炉子,便叫元哥儿搬了个方凳过去,在炉边坐了。
葛从忠见状便问:“你还是畏寒么?这几日天气尚和暖,照理说不该如此才对。”
元哥儿抢着道:“夫人一向是最怕冷的,去年秋里在刑房冻了一夜,多半是伤了身子,今春又生了一场大病……”
葛从忠原本便极沉重的脸色,闻言越发黑了下来。
葛馨宁见势不妙,忙喝住元哥儿,笑道:“叔父别听丫头胡说,没什么大事。您也知道,我这是那年……落下的病根,天气冷些便懒怠动弹,今年倒比往年好了许多。”
葛从忠叹息着摇了摇头,眯起眼睛细细打量葛馨宁的面容。
葛馨宁霎时紧张起来,忙装作喝茶的样子,铺开宽大的衣袖,努力遮住臃肿的腰肢。
过了许久,葛从忠才又叹息道:“你比从前消瘦了许多。在那边……过得并不如意吧?”
葛馨宁忙道:“没什么不如意,只是近来胃口不太好而已……”
“宁儿!”葛从忠长长地叹了一声。
葛馨宁只得把后面的谎话咽了回去。
静默许久,葛从忠用力擦了擦眼角,沉声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都是杨氏那个毒妇……我在家时看她待你还好,不料她竟是那般蛇蝎心肠……你放心,我定然饶不了她!”
葛馨宁闻言,不由得有些伤感,许久才道:“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也罢。我如今处境还好,叔父莫要为我伤了家里的和气。”
“你现在这样,也叫‘还好’?那究竟什么样才叫‘不好’!”葛从忠忽然激动起来,拍着桌子怒吼道。
葛馨宁忙站起身,不敢多言。
过了许久,葛从忠摆手叫她坐下,叹道:“我无法想象你这一年受的是什么样的苦……但不管怎么说,我不能再让你留在韩宅,那里,不是咱们葛家女孩子该待的地方!”
“喂,你怎么能这么说……”元哥儿闻言立刻涨红了脸。
葛馨宁喝住元哥儿,苦笑道:“叔父的意思我明白,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顺其自然了。好在……五爷待我不坏,这样的日子,也未必便过不下去。”
葛从忠刚刚平复的怒气立刻又窜了起来:“这不是他待你坏不坏的问题!宁儿,我们葛家是清白人家,不是什么低三下四的商贾倡优之流!你在他家为奴为婢学弹学唱,已是大为不该,如今竟然,竟然……唉,那姓韩的阉人侍宠弄权,干预朝政,结交奸党、残害忠良,人品实在卑劣至极!你若真打算跟他过,你父母在棺材里也会被你给气活过来!何况……你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儿,怎么能跟一个不阴不阳的东西凑合一辈子!”
葛馨宁忽觉心中刺痛,忙伸手按住胸口,脸色苍白起来。
葛从忠见状忙道:“这件事你是身不由己,我当然不是在怪你。从前我不在京中,害你受了那么多苦楚,是做叔叔的对不住你;可是今后,我便是拼上这乌纱帽、拼上这条老命,也再不许任何人欺辱我葛家的女儿!从今以后你不许再回韩家去,我看谁敢说一个‘不’字!”
回复(1)
第74章。棒打鸳鸯
葛从忠的性子最是执拗,一旦认定了什么事,那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他不顾葛馨宁的反对,强行派一个婆子“押送”元哥儿回了韩宅,另外安排了丫鬟给葛馨宁使唤,又吩咐葛馨宁依旧回原来的屋子里去住。
葛馨宁揣着一肚子心事,在屋子里坐立不安。
天色刚刚过午,韩五便来了,葛馨宁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葛从忠似乎是铁了心肠,居然不许葛馨宁出房门,自唤了韩五进书房去说话。
葛馨宁没有法子,只得在屋子里焦灼地等着。丫鬟捧上点心来,她却连一口都咽不下去。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煎熬。
廊下的雀儿不知叫了多少声,竹叶也不知摇了多少下,银杏树金黄色的叶子一片一片落下来,铺满了一整条小径。葛馨宁原本是数着落叶的,可是一阵风来,几十几百片叶子同时飘落,她便再也数不清了。
日色西斜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
葛馨宁站起身,看见韩五沿着回廊闯了过来。
有一个瞬间,葛馨宁以为自己落泪了。
看见那道挺拔的身影闯进来,她悬了大半天的心终于算子落了地。
“跟我走!”韩五飞快地闯进门来,捉住葛馨宁的手腕,拖着她便要出门。
转身时,门外已有五六个家丁拦着,不远处还有人不断地往这边涌过来。
葛从忠提着长袍的下摆,跑得气喘吁吁,终于在葛馨宁被韩五拖出回廊之前赶了过来,将两人堵在了小院之中。
“叔父这是做什么?”韩五眉梢微挑,似笑非笑。
葛从忠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我说过不许你叫我‘叔父’!我葛家是清白人家,决不会与你这种无耻小人有半分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宁儿是我的人。”韩五气定神闲,与葛家人的气急败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葛从忠咬牙切齿地道:“全天下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一场儿戏而已!你一个阉人居然学人家娶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要怎么胡闹不关我事,别牵扯到我侄女身上!我们葛家的女孩子,还是要嫁一个正常男人,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堂堂正正地做人的!”
“是这样么?”韩五低下头,微笑着看向葛馨宁。
葛馨宁避开他的目光,却也没敢看葛从忠的脸色,只好低头揉搓自己的衣角。
葛从忠见状气得脸色发青,厉声喝道:“宁儿,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明明白白地跟他说!这是在咱们自己家,有叔父替你撑腰,不用怕他!”
韩五始终握着葛馨宁的手没有放开,听闻此言,便将手紧了紧,握得葛馨宁的手指都挤到了一起。
葛馨宁犹疑很久,知道躲不过,只得抬起头看向葛从忠,低声道:“叔父,这件事……您就不要操心了。”
“宁儿!你……”葛从忠伸出一根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葛馨宁,恨得险些没背过气去。
葛馨宁面露不忍之色,下意识地向前奔出两步,却没等韩五阻止,便自己停住了。
韩五见状,微微笑了起来:“叔父,宁儿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事已至此,您就认了吧!我与宁儿夫妻恩爱,您又何必一定要棒打鸳鸯?您强迫宁儿离开我,对她而言也是一件残忍的事,她不会感谢您的。”
“哼,她现在不肯离开你,不是不愿,只是不敢而已!她在你府上接近一年的时间,你是如何待她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姓韩的,你有本事,最好把葛家彻彻底底消灭干净,否则只要我葛从忠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放过你!”
“是么?”韩五笑容不变,像在听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样。
葛从忠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
葛馨宁扯扯韩五的衣袖,递过去一个乞求的眼神。
韩五的笑容敛了些,别过脸去不肯看她。
葛馨宁鼓起勇气看着葛从忠,郑重地道:“叔父,我和五爷的事……他并没有强迫过我,现在的局面,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便不要再操心了。”
“简直一派胡言!他这种弄权乱政的奸佞小人,绝不会有好下场的,到时候他要千刀万剐,难道你也陪着不成?”葛从忠气得嗓子都破了,手掌拍得柱子“啪啪”响。
葛馨宁淡淡地道:“嫁乞随乞嫁叟随叟,若真有那一日,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叔父,我跟他拜过堂的,如今便是离了韩家,也不可能有别的去路了。咱们葛家数百年来,可曾出过吃两家茶的女儿么?”
葛从忠似乎没料到她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竟站在原处僵住了。
葛馨宁不敢多说,只得安静地等着。
韩五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葛家家丁手中那一根根长棍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过了好一阵子,葛从忠叹了一口气,神色渐渐严厉起来。
葛馨宁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勇敢地与他对视。
葛从忠便冷声道:“我平生最恨的就算弄权的佞臣,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定然与此人势不两立!若有朝一日……”
“若有朝一日我夫君获罪伏法,那也是善恶有报,宁儿无怨言。婶娘卖我进韩宅的时候是定了死契的,从那时起我便只是韩家的一个寻常奴婢,与葛家早已不再有什么关系。所以韩家即使获的是灭门大罪,也绝不可能连累葛家,叔父尽可放心。”葛馨宁坚定地道。
葛从忠定定地看着葛馨宁,许久才摇头叹了一口气。
葛馨宁知道他的心思活动了,心下不禁暗喜。
却听葛从忠又低低地道:“若是他要置我于死地呢?”
葛馨宁忙道:“他不会的!”
话一出口,她自己便后悔了。
可是韩五并没有给她后悔的机会。趁着葛从忠愣神的工夫,他拉起葛馨宁,微笑着从葛从忠的身侧走了过去,直奔大门。
直到二人走出很远,葛从忠才如梦方醒,忙叫人去追。
可是此时韩五已带着葛馨宁上了马车,再也追不上了。
梦中说梦 说:
终于码出来了……码这章的时候俺有一大半已经睡着了,中间打了好几个瞌睡……希望没有太多虫子啥的混在里面……
回复(6)
第75章。入狱
马车上,葛馨宁坐立不安,几次掀开车帘向外偷看。
韩五看见了,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烦躁,忍不住冷言冷语起来:“既然这么放不下,刚才为什么要跟我走?你叔父待你不错,你大可回葛家继续当你的千金小姐——强龙不压地头蛇,刚才那是你葛家的地盘,你若不愿,我是绝不可能从那里把你带走的。”
葛馨宁抬头看看他,不答反问:“那么你呢?你又是为什么一定要带我走?为什么要受我叔父的气?你该知道我叔父不会有好脸色待你,一开始你就可以不来的。”
韩五的脸上一僵,似乎有些窘迫,但很快又回复了冷淡:“我为什么要放弃?除非我玩腻了,否则我永远不可能放开你,谁来管也没有用。”
葛馨宁定定地看着他,心头和指尖一起冰凉起来。
韩五下意识地用手指敲着车壁,神色平淡:“明明是我先问你的,你却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葛馨宁凝视着他的举动,许久才幽幽地叹道:“除非你玩腻了,否则你永远不可能放过我。这件事,谁来管也没有用。”
这是韩五的原话,可是从葛馨宁的嘴里说出来,味道却总有一点不对劲。韩五皱了眉头,暗自品味。
葛馨宁闭目靠在车壁上,微微苦笑:“韩总管一手遮天,天下谁人不知?您的手段,我叔父是不知道,我却是永远都不想知道。”
“你明白便好!”韩五不知何时黑了脸,压着嗓子怒声吼道。
葛馨宁微微点了点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韩五看见她这副神态,心下不禁越发恼怒,忍不住冷笑道:“你刚才说,你葛家的女儿不吃两家茶?呵,这句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够讽刺!你不妨猜一猜,如果你叔父知道你到处跟野男人勾三搭四,连孩子都有了,他还会不会管你的事?”
葛馨宁睁开眼睛,看见韩五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心里忽然生出几分厌倦:“你想看热闹还不容易么?这件事我本来也没指望能瞒住叔父,你直接告诉他就是了。”
看到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韩五有些意外,随后越发恼怒起来:“你如今是有恃无恐,笃定我不敢对你怎样了,是吗?”
“我从来不敢这样想。”葛馨宁诚实地道。
她的诚实并不能减少韩五的怒气。在他看来,葛馨宁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分明就是在挑衅他!
或者,她根本就是想激怒他,然后顺理成章地离开韩府,然后与她的那个野男人双宿双飞?
她休想!
这女人是没有心的,她定然也不会伤心难过吧?既如此,也就别怪他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了!
韩五脸色微沉,心中已经暗暗作出了决定。
葛馨宁对此一无所知,回到府中之后,依旧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尤其是天气转凉之后,更是连房门都不出了。
韩五回府里来的次数比从前更加少了,重阳之后,葛馨宁已经连续一个多月没有看到他,也不知道他的去处,问丫头们,人人都说不知道。
葛馨宁猜想他大概是搬回宫中去住了,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倒也算是乐得清闲。
只是身子到底还是一天天笨重起来。身旁伺候的几个小丫头日日提心吊胆,既怕葛馨宁有个什么闪失,又怕被不相干的人看出端倪,到外面去传些闲话。
葛馨宁依旧瘦弱不堪。这一胎并不算稳,请的大夫有几次都说要加倍小心,否则大小不保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葛馨宁的心里倒并不十分在意。她对这孩子本来便没有太多的期待,便是真没了,也不过略有遗憾而已。
至于她自己的性命,葛馨宁同样早已看淡了。
活着并没有太多乐趣,死了也未必便是痛苦,只当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轮回吧。
这日葛馨宁在屋子里坐得闷了,见午后天气晴好,便叫人搬了坐榻到廊下去靠着,闲看黄花解闷。因为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所以倒不怕旁人看出什么来。
小丫头们是坐不住的,玩闹了一会子,葛馨宁的眼前便已经找不见人了。
廊下不时飞来几只不知名的雀儿,吱吱喳喳地叫着,闹得整个院子都鲜活生动起来。葛馨宁看了心情大好,忽然很想起身四处走走。
这个院子等闲不许旁人进来,葛馨宁倒不怕被人撞见。看见各色菊花开得热闹,她便忍不住一盆一盆地看了过去,不知不觉地便走远了。
主院往西没有院墙,直接通往书房,再往西便是葛馨宁从前跟那些小丫头们学艺的园子了。
葛馨宁无意识地走到书房门口,看见那熟悉的回廊、熟悉的屋瓦和窗棂,心中微微一酸,略站了一会儿便忙反身往回走。
这时忽听小径上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葛馨宁不敢见人,忙躲到花木后面藏起来,打算等人走过去之后再悄悄溜回院子里去。
两个小丫头并肩沿着小径走了过来,似乎是往书房中送什么东西去的。
葛馨宁没来得及细细辨认,便听见其中一人说道:“……夫人总有一天会知道的,那时还不一定怎样难过呢,五爷居然用那么毒的手段,也真够狠心的!”
葛馨宁心中一动,忙竖起了耳朵。
却听另一个丫头的声音说道:“你这话才说错了呢!五爷是做大事的人,岂会因为儿女私情误了正事?夫人若是为这事生气伤心,那便是她自己不识大体了!女人嘛,嫁了人就跟娘家没关系了,她自然该站在五爷这边!这会儿五爷不许咱们议论给夫人听,才不是为了怕夫人伤心,他只不过是为了怕夫人从中添乱,坏了大事而已!”
葛馨宁扶着花枝勉强站稳,还想继续听下去,丫头们却越去越远,声音渐渐有些模糊不清了。
葛馨宁心下着急,忙跟了上去,借着花木的掩护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只听第一个小丫头又继续说道:“……也是。那个葛侍郎实在太不识抬举,五爷好心调他回京城来,他却在朝堂上处处跟五爷作对,活该他下大狱!要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刑部大牢那种地方,半个月就把人弄死了,哪里还会拖到如今?”
下大狱?刑部大牢?葛侍郎?隐约听到这几个字眼,葛馨宁的心里顿时揪紧起来。
叔父被关进了刑部大牢?
听丫头们的说法,似乎还是韩五的手段?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因为她吗?
葛馨宁用力甩了甩头,否决掉那个可笑的念头。
随即想到,叔父的为人最是耿直,京城百姓一向称他为“铁项公”,是一个宁死也不肯低头的主。在京城为官,这样的性子若是不得罪几个权贵,那才叫咄咄怪事呢!
很不幸,这次叔父甫一回京,就得罪了一个最不能得罪的人。
葛馨宁不知道韩五在做些什么,但通过一些只言片语,她隐约能猜到他与某位王爷有些交往,或许还牵扯到朝中的不少官员……如果叔父不肯与他们同流合污,落得个凄惨的结局并非不可能!
想到此处,葛馨宁的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发现,忙忙地从花木后面钻了出来,奔回了自己居住的院子里。
元哥儿正急得满头大汗,看到葛馨宁回来,自是又惊又喜:“夫人这是去哪儿了?身子刚比昨日好了几分,便又四处乱走,若是闪了风怎么办?何况外面人多眼杂,万一有人看出了什么,那可怎么办……”
“你告诉我,你们真的不知道五爷在哪里吗?”葛馨宁打断元哥儿的抱怨,盯着她的眼睛冷冷地问。
元哥儿愣了一下,不自然地别过了头。
葛馨宁见状,心里便已明白了几分。
元哥儿不会说慌,遇到无法回答的问题便会下意识地逃避,所以从她这里得到真相,并不算为难。
果然,经过葛馨宁的几番追问,元哥儿的脸涨红了起来,低着头嘤嘤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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