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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嫡女商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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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摔坏了簪子
苏李氏,妇道人家而已,而且她最是了解苏锦业,她怎舍得在二部开张的这一日闹出这种事情来让苏锦业受惊和愤怒。
那就是苏锦源?
可是苏锦源今日的表现全不像是在演戏,看得出那些人面前苏锦源也有一些胆颤,眼底的愤怒也十分真实,苏锦源不是个戏子,这种戏码恐怕没法演的如此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这几个都不像,难不成是苏家老太太或者苏锦郁,这两个人是更不可能了,苏家老太太大约是巴不得保宁堂二部今天开明儿就关了。
苏家老太太一点都不在乎银钱,她唯独在乎的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原先她就为了不让苏锦源为难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许绣忆开二部的请求,不过她却非要把二部给苏锦郁那个草包管,显见的二部生意好不好,苏家老太太是半分也不在意的。
她唯独在意的,是怎么打压苏锦业,打压许绣忆,把她两个儿子哄到老高的地位,所以苏家老太太决计是不会做这种事情来帮衬苏锦业的。
而苏锦郁,和苏家老太太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心是一条的,都想着法把苏锦业踩在脚底下了。
如此一来,许绣忆就真的不知道会谁来。
不可能是保安堂的人,保宁堂的人又找不出一个像的。
到底会是谁呢?
*
翌日清晨许绣忆难得的睡的多,只因为昨儿夜里她想了一夜,不过最后也没有得到一个答案,倒是想的自己头昏脑胀的,听着外头更鼓都敲了五更,她终于熬不住睡了。
早上起来,就已是巳时了,金玉办事利索,一早上起来就去把团子接了过来,团子已经开始牙牙学语,话说不利索不过一句母亲却叫的份外清晰。
许绣忆吃早膳的时候放她在膝盖上,问奶娘:“她爱吃什么?”
着实惭愧,做为一个母亲,居然连孩子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奶娘忙道:“原先喝的羊乳和牛乳,这几日天气热,羊乳太燥,就给她做了羊乳饼子,姑娘很喜欢吃。”
“羊乳饼子?”
奶娘道:“把羊乳煮了放凉取那层奶皮,余下的羊奶和粉活成糊状,然后放磨子里,上面盖上奶皮蒸出来的饼子。”
“呵呵,原来我们小团子喜欢吃这个,金玉,你领着奶娘去厨房做一些来,我也尝尝。”
“是,奶奶。”
金玉领着奶娘出去,许绣忆抱着团子喝粥,团子不安分,动的许绣忆粥也喝不了了,索性放下了勺子,抱着团子道:“去看看你舅舅,去吗?”
小家伙咧着嘴,露出一排精致的小牙齿,笑的太可爱,笑的许绣忆的心都和那羊乳饼子一样柔软,不知道她腹中的孩子出来,会不会也是这般可爱。
“奶娘怎教你喊母亲,小家伙,喊一声妈妈来听听。”一路抱着团子往许岚清处去,趁着四下无人,她教道。
团子粉粉嫩嫩的小手只管玩着许绣忆发间的配饰,也没把许绣忆的话听进去,许绣忆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小屁gu:“仔细别把娘的头发扯乱了。”
小家伙咿咿呀呀的,忽然一把抓住了许绣忆发间的玉兰簪子,那是苏锦源送的,许绣忆由着她放在手里把玩,只是道:“别划到自己了。”
小小的胖手,捏着玉兰簪子玩的不亦乐乎,那脸上的童真真叫许绣忆羡慕,有时候她倒宁愿自己也可以像孩提时候一样,什么烦恼都没有。
进了屋子,湄晨在屋子里头伺候着,许绣忆看到桌上的汤药,还有一半,就问道:“今天的药还没吃呢?”
湄晨忙道:“正吃着,在窗户看到奶奶进来,就起来了。”
“抱着孩子,我来喂吧。”
许岚清依旧昏睡不起,不过好在气色不错,虽然瘦削了一些,不过依旧俊美,许岚清少了几分安承少轮廓分明的冷峻,五官相对柔和一些,正是这份柔和,总让他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许绣忆的记忆中,许岚清是个极好的哥哥,小时候家风严谨,那个小许绣忆虽然因为女戒女规的教导有些刻板,但是性子里也有小女孩天真烂漫的时候,许唐宇是不许她表现出这些不端庄的性格出来的,但是许岚清却常常偷偷带她从后门溜出城去采风。
她童年的记忆里,最最快乐的都是许岚清给的。
虽然这些记忆,其实也不是她的。
“舅舅……”
她想的出神,那边湄晨在一字一句的教团子喊舅舅的,她眼底一片温柔的看着许岚清:“哥哥,等团子会叫舅舅的时候,你一定要醒来听听。”
那床上的人没有什么反应,许绣忆小心翼翼的把药都给他喂了,湄晨还在锲而不舍的教小团子喊舅舅,可团子却只顾着自己把玩那枚玉兰发簪。
湄晨笑道:“姑娘越发的可爱了。”
许绣忆从湄晨手里接过团子,团子忽然把手中的玉兰簪子一丢,就来扯她的耳环,湄晨顾得团子的手,怕团子扯伤了许绣忆,就没顾住那玉兰簪子,只听得哐当一声,上头的玉兰花碎成了两半。
湄晨惊了一句:“这不是三爷送给三奶奶的吗?这些可好,小祖宗,别扯你娘的耳环,你看把你爹爹送的玉兰给摔碎了。”
团子或许听懂了,也或许只是被地上的声响吸引了过去,没再来扯许绣忆的耳环,许绣忆看着地上碎裂的玉兰簪子,一下也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这是苏锦源送的,而苏锦源本就颇为不待见团子了。
湄晨已经弯腰捡起了簪子,对许绣忆道:“奶奶,这还能修好吗?”
许绣忆看着玉兰簪子,碎成了两半,要复原必定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法子就是把这裂口的地方包上一层银或者金,总归是苏锦源满心欢喜的送给她又满心欢喜的给她戴上的,弄坏了她也过意不去。
于是对湄晨道:“我去的休休看,你帮我看着团子,比叫她捣乱了。”
回头又看着团子,嗔道:“你啊你,闯祸了吧。”
说是嗔,语气里,倒是带了十分的宠溺。
第一百零一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跑了三家玉石铺子,都说要修成原样是不可能的了,倒是可以把上头的那朵玉兰换掉,换成差不多玉质的,但是这玉兰的羊脂白玉算是顶顶上乘,纹理又特别,差不多玉质也难以找到一模一样的,不过不是行内的人,是看不出来被换过的。
许绣忆想过,若实在没办法,也就只能换。
不过店家也说了,城南有个玉石匠,从关外来,姓秦,手艺了得,或许有回天之术。
他们给许绣忆指了方向,许绣忆一路循着过去,却没想到会寻到秦烟家门口。
原来他们说的那个顶顶了不起的玉石匠,就是秦烟的父亲,她也该想到的。
若是秦烟的父亲,那她就做罢了,大不了和苏锦源说是她不小心砸坏的。
折身要走,迎头却碰到了安承少,今日的他,着的是一袭竹绿的长袍,长袍上用暖黄的丝线在领口和衣襟口绣了一些如意花纹,旁的也没有再多装饰,只在腰间系了一条暖黄的腰带,腰带上挂了一块玉佩,
认识以来,他鲜少穿这样鲜艳的色彩,不过不得不说,他是个天生的衣架子,什么颜色的什么样式的衣裳,在他身上都可用得上完美两字。
他显然吃惊于许绣忆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目光顺势的落在许绣忆手中的盒子,他先开的口。
“你来找秦烟?”
他语气甚是平静,就像是寻常人之间的言谈,想上几次两人总是剑拔弩张的,如今他语气这般平和,许绣忆也总不好像只斗鸡一样,他显然的看开了,她也该看淡,于是也与其平静道:“不是。”
“如果你是来找秦烟的,她已经回关外了。”
也是,早早的就听安承少说过,秦烟随着她父亲进京,她父亲是进宫给太子大婚雕刻一副屏风的,想来是屏风雕刻好了,秦父就回去了,而秦烟也自然跟着回去了。
那她就更不需要再去敲门了。
“哦!”竟然不知道再能说什么,她于是道,“我回去了。”
说完又觉得又何必要和他说这一句,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身后大院的门开了,一个欢快的声音传入了耳朵。
“安哥哥,咦,这是绣忆姐吗?”
是秦续的声音,许绣忆转过头,对秦续友好的一笑,秦续十分欢喜的模样,上前拉住了许绣忆的手,不料碰掉了许绣忆的盒子,盒子落地,掉出一枚摔碎的发簪出来,秦续慌了一下,以为是他的鲁莽把许绣忆的东西砸坏的。
“绣忆姐,我不是故意的。”
许绣忆忙道:“没事,本来就坏了。”
安承少看她捡起地上的发簪,道:“你是来找秦烟父亲的?”
大约他看到了断了的发簪就猜到了。
许绣忆点点头:“团子砸坏了我的发簪,他们说这里有位高人有回天之术,我没到是秦续的父亲。”
“可是我爹走了。”秦续抬起头,有些遗憾的看着许绣忆。
许绣忆微微一笑:“呵呵,没事,不修也没关系,秦续,你现在是在陪七王爷读书吗?”
“恩,今日准我一日的假,我要和安哥哥去游湖,绣忆姐一起去吧。”
秦续是否还不知她和安承少,其实早已经没了关系。
她正要拒绝,安承少的手却从她手边擦过,抽走了她手里的盒子,只是一瞬的肌肤相亲,身子却微微有些战栗,安承少却只是专注的看着那个盒子,往秦家院子走,回头对许绣忆道:“进来吧,我也能修。”
“其……”
“绣忆姐,正好你教教我什么是蹴鞠,七王爷很喜欢蹴鞠,可是我一窍不通,我怕他看不起我。”
蹴鞠在京城官家少年里算是很流行的一项运动,也算是很高雅的一项运动,以前许绣忆的哥哥就是皇廷蹴鞠队的,许绣忆还去看过他们几场比赛。
安承少已经拿了她的簪子进去,秦续也拉着她,她这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于是只能跟着进去。
秦家的一间屋子,看上去有些杂乱无续,到处都堆满了锤子,锥子,想来是秦烟父亲的做活的房间。
屋子里光鲜甚好,四面都是窗户,一进去安承少就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对着阳光举起许绣忆的簪子:“断口不平,要修好有些费时间,你先和秦续聊吧。”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也是平淡无奇的,收敛了愤怒,冷漠,温柔,这样的他,就像是许绣忆身边的路人甲路人乙,那样的生疏,遥远。
他已经落了座,拿着工具细细在发簪上擦拭,那表情是如此的专注,眉头微微皱着,嘴唇轻抿着,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竟然让许绣忆有一瞬的慌神,直到秦续喊她,她才缓过神来,随着秦续往院子里去。
她不曾看到,她出门的那顺,安承少的目光从那簪子上落到了她的背影上,眼底深处,有浓浓化不开的伤悲。
他们曾经那样相爱,如今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院子里,那一抹俏丽的身影,十分认真的和秦续讲说着蹴鞠的规则,他出神的看了会儿,却在感受到她的目光往他这落来的时候,重新低下了头。
这发簪大约是苏锦源送的吧,所以她才如此珍惜,甚至找到秦府上来修。
昨日保宁堂二部开张,他被耽误去的晚了,到的时候远远便看到她被苏锦源护卫在身后,面对一群彪形大汉,她却浑然不惧,那感觉就好像是天塌下来,她都相信有苏锦源替她承着。
终于,他对她,彻彻底底的死心了,专注于修理那枚玉兰簪子,这簪子就像是她苏锦源的感情,虽然破裂了,但是却还是可以修理。
而他和她的感情,就像是一盆水,泼了出去,就是覆水难收。
院子里,她的笑声听的他心痛,不过当心痛成了一种习惯,也便不痛了。
“好了。”
第一百零二章 泛舟
院子里,她的笑声听的他心痛,不过当心痛成了一种习惯,也便不痛了。
“好了。”
果然要了好久,一个时辰后,他拿着盒子走到她面前,里头是一枝完好无损的玉兰簪子,碎裂地方连个印子都看不出来,许绣忆都不禁怀疑是不是他换了一枚全新的在里头,不无惊叹。
“你还有这门功夫。”
秦续的笑的甚是得意,好像许绣忆夸了安承少就像是夸了他一样。
“我爹都说了安哥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过姐姐你要小心,这几日就不要戴了,放几日,让胶沾的牢一些。”
“胶?”许绣忆完全没想到那样连个口子都找不到的修补,用的是胶。
秦续狡黠一笑:“独门的,不外传,绣忆姐,我们要去游湖了,你去吗?”
“我不去!”她说。
“她很忙!”他道。
几乎是异口同声,这分默契,确是连以前都没有,看来她不想随行,他也不愿意她随行。
她轻轻一笑,将所有的情绪都掩饰到了心底最深:“谢谢你,安公子,那我回去了,你们玩的开心些。”
“不送,苏三奶奶。”
秦续听着两人互相的称呼,浑身觉得别扭,要开口问,却被安承少一把按住了肩头,许绣忆同他们作别,除了秦府,胸口那就像是憋了一团疼痛,这下一点点的蔓延开来,痛的她眼圈有些红。
终于走过了相爱,走过了相恨,如今,走到了相忘于江湖。
*
城外白塔湖,一叶小舟上,秦续趴在船沿有些害怕,他从沙漠来,他只见过大片美丽的金黄,就算有几个小型的湖泊那水都是不急膝盖,天山顶上的一片湖倒是很大,可是没有人会在圣女湖划船。
所以如今四面环水,他不免有些害怕。
安承少叮嘱了一句:“别乱动,小心船晃。”
对面武墨却道:“淹死了也好。”
她总这样,至少最近这段时间,她对生命的态度极度消极,秦续回头看她一眼,咧嘴笑:“五王爷,你怎么天天死啊死啊死啊的,活着多好玩啊,我明儿还要和七王爷玩蹴鞠,你不肯和我说,绣忆姐都告诉我规矩了。”
“许绣忆,你见过她?”
“恩,刚刚,她发簪碎了,安哥帮她修好了,对了安哥哥,你干嘛叫她三奶奶,以前不都叫绣儿的吗?”
安承少把着酒杯的手一顿,武墨一脚踹上了秦续的屁gu:“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多话,小心本王把你踹下去。”
秦续揉揉屁股,有些惊魂未定:“吓死我了,不说行了吧,你们大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武墨不理会他,而是看向安承少。
“你见过她?”
“恩。”他回的云淡风轻。
武墨欲言又止。
“你……”
“今日天气很好,忽然有些想念我们关外的绿洲沙漠,天总是很蓝,蓝的纯粹……”
“草地也很绿,一阵风起和浪一样!”秦续插嘴。
武墨作势又要踹他:“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
秦续嘟囔一句,怕挨踹,于是又安静了,趴着拨水玩。
武墨眉宇间几分沉重:“你想回去了?”
“呵呵!”安承少不置可否。
“我劝你别这么傻,你这些年都是为了什么?”
“暂时不会走,或许哪天累了,就走了,倒是你,皇上又要给你指婚了,你打算如何?”
“还能如何,皇兄给我指婚,也从来没有来硬的,就是觉得我在外头败了皇室的名声,不过这几年他听的多了也习惯了,也不怎么管我,我又没给他添麻烦,我说了我不娶,要娶也要我自己选。”
“太子成人礼将至,皇上恐怕也没这样多的心思来管你,对了,你准备送太子什么礼?”
“别人送什么我就送什么,我不想和太子太亲厚,免得以后和皇上一样老管我的婚事。”
“也是,你近日,少喝点。”安承少是难得这样苦口婆心的劝人的,可见武墨真的喝的有点凶,武墨不以为意:“喝死拉倒,活着也不见得这样痛快。”
安承少心底一声沉沉叹息,到如今他也没有告诉武墨许岚清中毒的昏迷的事情,这件事许家瞒的很紧,若不是那日他鬼使神差夜半游走到许家门口翻墙进去,听到下人说起许岚清昏迷的事情,又从许绣忆耳朵里听到许岚清中毒的事情,他恐怕都不知道。
武墨性子虽然倔强,一开始十分之生气,但是他知道,武墨也在等许岚清一个解释,可这个解释,她或许等不到了,前日夜里安承少又潜入过许府,许岚清依旧昏睡着,醒来之期,不知何日。
武墨在等待中失望,绝望,及至如今对什么都是这样一副消极无所谓的态度,白日混沌,晚上酗酒,安承少看着也心疼。
可他也知道,若是告诉武墨许岚清因为她服毒了,武墨恐怕就不是消极度日,而是连死的心都会起。
旁人不晓得,他却是最清楚不过武墨对于许岚清的那份心。
如今,他也只能先瞒着再说,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或许有朝一日许岚清醒来了,武墨和许岚清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了,其实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武墨和许岚清,没有走到他和许绣忆这种无力挽回的地步。
——题外话——
虐的要告一段落了,我也写的累也难过,感觉许绣忆和安承少都是太有思想的人,想太多反而不能单纯的在一起。
之后我会给两人很长很长很长时间相处的。
至于甜不甜,那就再说吧,终于要结束男主打酱油的命运了,哈哈!
这个月要冲更新奖励,所以会保持日更1万,更新时间尽量调整回来,多多金牌砸死我吧!
第一百零三章 苏锦源的亲吻
许府,许绣忆呆做在窗口,外头天清气朗,云朵密布,日头藏在云后,热却不毒辣,有阳光透过菱子窗格,落在她身上,晕了一层金黄的光圈出来。
她的身边,一个匣子里安静的躺着一枚玉兰发簪,修长纤柔的手指,轻抚上那发簪,有东西在心里慢慢落下来,落到立刻心底最深处,她还来不及看出那是什么,那东西已经隐入了暗处,她心口微微一抽,指尖轻颤。
“安承少,所以你我之间,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了吗?也好,于你于我于孩子都好。”
她轻轻自言自语一句,外头,有人敲门。
“进来。 ”
敲门的是金玉,手里拿着一封信嘀嘀咕咕道:“也不说是谁送的,只说是给奶奶的,奶奶,这里有你一封信。”
许绣忆接过,信封上没有落款。
“谁送来的?”
“不知道呢,是一个小童送到门口,说实话个奶奶你的,问了谁让他送的,他只说不知道。”
许绣忆应了一句:“知道了,你去忙吧。”
金玉出去,打开信,上面的自己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没有署名落款,偌大一张信纸上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昨日闹事的人,是苏锦艺找来的。
苏锦艺!
许绣忆想了那么多人,从安承少想到苏家老太,唯独没有将苏锦艺算入其中,因为她怎也不可能想到,苏锦艺居然会扇东家一个耳刮子,反过头来帮衬他们。
苏锦艺是何等狡诈聪慧的人,昨天那一出闹剧是谁得利谁失利他能辨不清楚,所以许绣忆有些分不清这封信的真假。
看自己,是个女子写的,想了想,难道是苏蒋氏。
且也不管是谁写的,写的内容又真假与否,许绣忆点了蜡烛,把信烧了干净。
这件事,她还是要自己调查过才作数。
*
连晃着三日的时光又过去了,保宁堂二部生意比预料的更是红火,原先在保宁堂老店里卖不动的凉茶,到二部却卖的十分火热,这就是一笔银钱收入了,许绣忆之前让关大虎等进了许多的药材,管仓库的陈三当时还说进的太多了放着要发霉,如今看来都卖的有些供不应求。
早上的时候,王允送了账本来,甘草等几味药材眼瞧着就要断货了,许绣忆既然全权把保宁堂二部交给了苏锦业,就叮嘱了王允以后一切都听从苏锦业安排,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再来过问她。
她也该歇歇了,奔波劳碌的,以前是因为对她公爹承诺,后来是因为不肯服输给苏锦艺,然后是和安承少较劲,如今突然的,总会一起那个眼光温暖的午后,安承少淡淡的叫她苏三奶奶,就觉着一切都有些没意思了。
她听说江南有一座小镇,小镇的温泉甚好,她想带许岚清去那住一阵,苏锦源说,许岚清的毒逼了出来,但是身体却被损伤颇大,若是就以江南闻名遐迩的孙家药汤泡浴,或许会醒来的快一些。
昨儿夜里她其实就已经去请示了许家老太爷,许家老太爷又叫来了她父亲,合计一下,两人都算是答应了。
就是苏锦源那,许绣忆还没说。
这几日,每日的傍晚苏锦源都要来给许岚清看病,许绣忆打算着就今日傍晚同他说说,想必许父都答应了的事情,苏锦源就算心里头不愿意,也不会说什么。
而苏锦源答应,那就是代表苏家老太太也答应了,若非涉及到苏家大房二房的问题,苏家老太太对苏锦源近乎言听计从,对这个儿子,甚至为依赖。
下午,苏锦源带着小厮上门,照例的给许岚清把了脉就到许绣忆的房中来,许绣忆早早算着他到的时间,给他准备了茶点。
苏锦源一进来,面色就不大好看,不等许绣忆开口就道:“你怎么不同我商量?”
看来他是知道了许绣忆想带许岚清下江南的事情,也难怪他要生气,毕竟他将许绣忆事事摆在最先,而许绣忆这样自作了主张显然对他也没多少的上心。
许绣忆知他不悦,给他斟了一杯茶:“我只是担心我哥哥的身子,让别人带着去我不放心,我爹爹和我祖父又是朝廷命官离不得京,也便只有我去了,你不是说了,江南孙家药汤对我哥哥的身子有益,或许他会早点醒来。”
话是这样说,可是苏锦源还是觉着有些不痛快:“那你也该先和我说,如今你这算是先斩后奏吗?我连说个不的机会都没有了。”
许绣忆起身,走到他跟前,一双眼眸里对他几分歉意,蹲下身,握住苏锦源的手,仰头看着苏锦源,眼神诚恳:“这事是我做的不好,我只去半月,若是半月后我哥哥还没起色,我就带他回来。”
那样的眼神,苏锦源终究是不舍的再责备了,顺势将许绣忆搂进了怀中:“我派人跟着你,你人生地不熟的,我怎能放心。”
“不用,爹爹已经安排好了,冕阳县的县令会招待我和我哥哥。”
“如此倒是甚好,有当地的父母官照应你们,只是此行路途遥远,大舅子不宜太过颠簸,你们若是真要去,就要绕原路在官道上走,千万别走小路,通往冕阳的那几条小道年久失修,都是坑坑洼洼,大舅子折腾不起。”
许绣忆心头暖暖,对苏锦源几分感激:“我记下了,平素里该如何给我哥哥用药,你把要饭给我,到了当地,我让冕阳县令帮我们去张罗。”
“恩,我晚上写给你,绣忆……一阵子见不到你,我想我或许会发疯的。”
他毫不掩饰对许绣忆的深情。
许绣忆只是微微一笑,不做回应。
他捧起她的脸,低头,不及许绣忆躲避,薄唇已经熨上了许绣忆的唇。
许绣忆身子僵硬在了那。
第一百零四章 江南烟雨
许绣忆身子僵硬在了那,他的吻试探了一番,见许绣忆只是僵愣着,嘴角勾了一抹轻笑,湿濡的舌,企图滑入许绣忆的口中,不料许绣忆却匆匆躲开,看着窗外,面色一片酡红:“小心金玉进来,那丫头进门从来不敲门。”
她是拿金玉来做挡板儿,其实金玉可是被大大的冤枉了,她素来是个规规矩矩丫头,唯独一次无意间闯入了许绣忆的房间,也是因为半夜三更许绣忆房内动静太大,她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就撞见了当时身为寡妇的许绣忆床上有个男子,自然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这个男人是他们的三爷--虽然,她误会了。
苏锦源见许绣忆“害羞”的模样,心里头痒痒的很,自从那夜半梦半醒的云雨欢好后,他便再未和许绣忆行过床笫之欢,他是个正常的男子也有渴望,只是许绣忆的身子接二连三的遭了难,他委实不忍折腾她,如今离别在即,相思情浓,他有些情不自禁。
返身去锁了门,他过来,一双黑某里满是深情蜜意。
“这些不用怕了。”
许绣忆心口突跳一下,不是因为害羞的,而是紧张,她知道这种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和苏锦源是拜堂成亲过的夫妻,便是坐实了夫妻这个名分也是天经地义的。
她也几度说服过自己既然已不会爱了,是那个一起走过下辈子的人是谁又何妨,其实苏锦源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可真正当了这个时候,那说服自己所用的言语都有些空洞,她只知道,不行,她依旧不能够接受和苏锦源做那种事。
于是,她脚步往退了一下,在看到苏锦源眉宇间的失落后,她佯做肚子不适,捂住了小腹:“不知道是不是下午吃坏了东西,好难受。”
她在装,苏锦源如何看不出来,心里是成片成片的失落和难过。
他其实平素里也有意无意的感觉到许绣忆对他可以的躲避和疏离,可是他总把那当作许绣忆害羞的表现,如今,他再也瞒不住自己,许绣忆不愿意和他有肌肤之亲。
方才那个吻,她躲的慌张,如今她又故意找了借口。
他做的难道还不够好吗?过去伤她的真的那么深吗?
就算有了孩子,是不是是那日夜里他霸王硬上弓了她才有的,从始至终她其实都没有办法彻彻底底的接受改过自新了的他。
这个想法让他心底几分颓然,原先的兴致也灭了。
不想拆穿许绣忆有些笨拙的伪装,日久月累的,他想许绣忆终会感动的,他自己造了孽,他也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吞食后果。
“哪里不舒服,我看看。”
“不用,可能是吃坏了,我想去一下茅房,你用了晚膳再走吧。”
“不了,还要去一趟店里,平素里吃东西注意些,不要贪嘴什么都吃。”他叮咛,掩饰了所有落寞的情绪。
苏锦源起身往门口去,开了门出去,一只脚迈出门槛的时候,又转了头看向许绣忆,唇角微微动了一下,似欲言又止,终究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对许绣忆勾了一个温暖的笑,带着小厮离开。
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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