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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侍妾(蒲之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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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听见了。
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她听到了玄玑和公子的对话。
并不是要故意偷听,而是与生俱来的灵敏听力,让她即使在走出了很远后,他们的对话依旧一字不漏地飘进耳里。
这就是雪府“影子”的能力,正是由于有着过人的听觉,她成为了七大侍臣之中,负责暗中搜集情报的探子。
自从懂事以来,她一直都竭尽所能为公子服务,无论任务多艰巨,她都能出色地完成,只要公子给她一个肯定的目光,她就会暗自开心好几天。
曾经,她以为自己是最接近公子的女性。
虽然洛阳城里,爱慕公子的千金小姐们无数,公子表面上也对她们温柔亲切,但是实际上,她知道公子并未对她们任何一人动心。
直到海棠小姐出现。
在海棠小姐前面,公子会笑得很开心,会变得有些孩子气。从小和公子一起长大的她能够感觉到,公子是真的快乐。
丹璎握紧双拳,压抑心中翻滚的情绪。
18。洛阳三月花如锦…第十八章 心萌
{第十八章}心萌
“他为什么不吃饭?是不舒服吗,还是怎样?”听到雪怀滟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海棠焦急地问。
丹璎抿着嘴唇,不语。
等不到丹璎的回答,海棠直接往外跑。
“算了,我现在就去看他。”
“海棠小姐。”
丹璎突然出声唤住她。
海棠刹住脚步,回过头来,询问地看着丹璎。
此刻的丹璎,看起来好像有些不一样。
一样是秋水似的大眼,一样是红枫似的薄唇,她身上的气息,却像融化开的春水,不再冰冷如故。
她的眉眼,染上落寞,染上不甘。
宛如一个为情所困的少女。
“海棠小姐,请恕属下多嘴。在您昏迷的时候,是公子日夜不休地照顾您,因为担心您,公子食不下咽,政事也因此堆积下来,可是,您醒了之后,却将全部心思放在冬阳身上……请您,不要再伤害公子了。”
丹璎声音里,有着一丝压抑不住的责怪。
公子,不喜欢她对海棠小姐说这些吧。
她知道,在公子心里,她只是一名侍臣,和其他六名侍臣没有任何区别。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啊!心里日益增长的情意,又有何人能懂。
丹璎低下头,藏好眼里的苦涩。
海棠站直身子,微微一愣。
“怎么会……”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是雪怀滟一直照顾着她。
不,或许,她是知道的。
自从来到唐朝之后,雪怀滟一直照顾着她。他完全没有义务这样做,却还是无微不至地对她好,即使,她很无礼地对他大吼大叫,他也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笑,完全没有将她扫地出府,任由她自生自灭。
如果说,她欠冬阳很多,那么,她欠雪怀滟的,也不少吧。
只是,她一直下意识地去排斥,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
雪怀滟,太危险了。
总感觉,只要她一放松警惕,有些很重要的东西,就会失去。
“您在五天后就要回去了,属下并不想为难您。可是,公子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就算是完美无瑕的公子,也终究是个凡人,再这样下去的话,身体肯定会撑不住的。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丹璎正谨地弓着腰,头压得低低的。
“海棠小姐,拜托您了。”
丹璎谦卑地恳求。
话语刚落,她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一阵温暖包覆,她沿着捧着自己双手的洁白小手,一路往上看,迎上海棠明亮的眼睛。
“丹璎,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去叫登徒……不,叫你家公子吃饭。”
********
入夜了。
书房。
太阳下山以后,侍女们训练有素地走进书房,以最快的速度将灯点亮后,便悄无声息地褪下,丝毫不敢惊动案后忙碌的俊公子。
整洁宽广的书房里,只剩下雪怀滟一人。
他手中的毛笔不曾停下,各类文件一本接着一本,上午的那些还没批阅完,下午玄玑又抱来了一批。这些都是极其重要的事情,每一件都需要他亲自过目,给出指示。
接连两天不眠不休,俊美的脸上浮现倦色。
咚咚。
有人在门扉上敲了两下。
“撤了。”
以为又是送膳的侍女,雪怀滟头也不抬,简洁地下着命令,手中的笔继续飞快书写。
铿啷。
清脆的瓷碗碰撞的声音,让雪怀滟微微一愣。
他不是说“撤了”吗,这个侍女是没听到,还是胆敢悖逆他?
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愠怒,雪怀滟抬头望去——
用料上等的圆桌旁,站着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女,她有着蜷曲而调皮的黑发,象牙白的细腻肌肤,清澈温暖如春湖的大眼。
她手上捧着一个精致的瓷盅,正在小心翼翼地把瓷盅里的汤膳倒到桌上的碗里,从他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她仔细认真的侧脸。
“海棠?”
聪明绝顶的贵公子,也有发怔的时候。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两天,他并非完全没有见过她,在她熟睡的时候,他曾经到她的院落里去,坐在她的床前,静静看着她纯真安然的睡容。
此刻,清醒的她一下子出现在他眼前,他竟会觉得……
久违了。
端着盛满鸡汤的瓷碗,海棠走到雪怀滟身旁,把瓷碗递给他,两天没见面,她对他的第一句话是:
“吃了它。”
海棠朝瓷碗努努下巴。
接过瓷碗,雪怀滟把它放到桌上,没按照海棠的命令马上吃了它,而是疑惑地问:“你怎么会过来?”
他还以为,在她回去之前,都没机会看到清醒的她了。
好吧,既然他都问她了,那她也就不客气了。海棠叉着腰,泼妇似的朝雪怀滟大吼:“我怎么会过来?!当然是过来伺候您大少爷吃饭啊!你以为长得帅真的可以当饭吃啊,要不是丹璎跑过来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你两天没吃饭了!你是机器人还是金刚不坏之身啊,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知道要按时吃饭吗?!”
吼完,海棠鼓起腮帮子,不满地瞪他。
雪怀滟先是一愣。
随后,笑意袭上唇畔,他浅浅笑开了,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顷刻间放晴,万顷江山,也因他的浅笑失色。
他笑得海棠有些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被骂了还笑,不是饿坏脑子了吧?
雪怀滟轻咳两声,把笑意压回去,眼角眉梢,依旧愉悦地飞舞。
“我好开心,你在担心我。”
“这有什么好乐的?”
海棠不明所以。
“所以,你真的是在担心我啰?”
他坚持要听她亲口说。
“是啦,我在担心你。”毕竟接下来的这一年,她还要在这里吃他的用他的,如果他一个不小心饿死了的话,她会很困扰的好不好,想起了这件事,海棠急忙开口说道,“对了,我还要在这里住一年。”
雪怀滟眸光一凝。
“你说什么?”
海棠面带歉意地对他笑笑,看来,她在这里白吃白住,给人的印象真的很不好呢,雪怀滟一听到她还要留下来,整个脸色都变了。
“我也不想继续麻烦你,可是冬阳的伤要两个月才好,他是因为我才受了这么重的伤的,我希望能照顾好他。我去问过墨珏了,他说如果我五天后不回去的话,一年后还可以回去,所以呢……”
海棠双手合十,对雪怀滟讨好一笑。
“你是说真的?”
雪怀滟连声音都低沉了几度。
“嗯。”海棠点点头,“其实我也不是白吃白住啦,我会努力帮忙干活的,我能干的家务很……”
海棠的手臂,猛地被人捉住,紧接着,对方使力一拉——力道不大,却恰能破坏她的平衡点,让她整个人往前倾。
她倒入了一个沁着梅香的怀抱。
未说完的话,被薄唇封缄。
“唔!”
海棠瞪大双眼。
他黑睫浓密,像一把挺直的扇骨,清晰可数地映在她眼前,让身为女生的她又羡慕又嫉妒,他的唇,初吻下去是冰冷的,辗转几下后,便燃出了火的温度,简直要把她烫伤……
雪怀滟……在吻她?!
这个认知,让海棠开始挣扎,无奈,她的两只手臂,都被巧妙地扣住,武术不敌他,力量不敌他,再多挣扎,都是徒然。
幸好,雪怀滟也不是霸王硬上弓的无赖,见她挣扎得厉害,他干脆松手放开她。
一得到自由,海棠马上弹开几步远,拉开战斗架势,警戒地盯着他。
还没等她开骂,雪怀滟修长的手指抚上前额,眼神忧伤:“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他一叹,海棠仿佛听见了百花凋零的声音。
“呃、我……”她不讨厌他啊。
“我救了你那么多次,你不以身相许就罢了,连我的亲吻,你也要拒绝吗?”他眸光幽黯,语气低落。
“呃、呃……”
海棠哑口无言,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被吻得晕乎乎的脑袋什么也想不起来,只看得见他好像很低落的脸。
丹璎的话语,蓦地在她脑中回响起:
“在您昏迷的时候,是公子日夜不休地照顾您,因为担心您,公子食不下咽……请您,不要再伤害公子了。”
她……伤害了他吗?
执起毛笔,雪怀滟专注回处理政事上,看也不看她,冷漠地下逐客令:“你走吧。”
海棠心底一慌。
不知怎么的,她不喜欢他露出这种表情,她不喜欢他这样冷漠地对她说话,她不喜欢他赶她离开……
如果只是一个吻的话,她应该是能做到的。
宛如被什么驱使一样,她怔怔地走上前,扯着他的衣襟,凑上去吻他。
雪怀滟眸底闪过奸计得逞的笑意。
鱼儿,上钩!
不让她站着,雪怀滟伸手,将她揽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她个子小小,坐在他身上也感觉不到什么重量,娇小的身材,意外地适合他的怀抱,刚好塞得满满的,这个发现,让他心情大好。
不,他早就心情大好了——在今晚看到她出现在书房的时候。
假装生气,是想得到甜蜜的补偿。
她坐在他怀里,紧闭着双眼,睫毛不安地颤抖着。怕他生气,想要吻他,却不知道怎么吻,柔软如花瓣的红唇贴在他的薄唇上,动作僵硬,青涩得犹如未成熟的果子。
“丫头,记得呼吸。”
他喉结滚动,逸出低笑。
“要亲就快点!”
她不敢睁开眼睛,局促不安地低低咆哮。
“好。”
长指温柔地抚上她的脸庞,细细描绘她的轮廓,从眉眼往下,在她小巧的下巴流连停驻,不容拒绝地抬起她的脸,让他更好地吻她。
他诱哄她为他张开双唇,他与她纠缠嬉戏,他品尝她的芳香。
她让他心醉神迷。
19。洛阳三月花如锦…第十九章 憩悠
{第十九章}憩悠
也许过了一盏茶。
也许过了一炷香。
海棠坐在雪怀滟怀里。
仿佛再次中了迷香,她的四肢使不出一点力气,颊边酡红如霞。想起自己方才的大胆行径,她的头越垂越低,越垂越低……
不同于她的没脸见人,雪怀滟唇角眉梢都染笑,双手扣住她的纤腰,遮掩不住笑意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
“丫头,我好高兴,虽然你不是为了我才留下的,我还是好高兴。”
“……”
高兴什么呀,她只是多留下来一年,又不是以后都不走了。
他环抱着她,把她裹在清淡的香气里。她一直很好奇一个男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清新的味道?以前在白云武馆,师兄弟们都是训练得一身汗臭,她还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臭男人”。
他的身上,萦绕着一股轻轻浅浅的香味,好像是梅花的气息,不浓熏,淡淡的,很薄的味道,却很好闻。
海棠双手抵着他的胸膛,让他离自己远点。别人都形容他像个仙人,而她觉得他像个妖精,容貌,气息,动作,声音,无一不能迷惑人。只要一靠近他,她便感觉自己像是坠进了轻飘飘的梦里,快要分不清天南地北了。
过了好久,海棠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清清嗓子,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哼声说道:“你该吃饭了。”
说完,她跳下雪怀滟的怀抱,在一旁站好,伸出纤细洁白的手指,指了指仍好好放在桌上的那碗鸡汤。
怀里变得空空的,雪怀滟换了个姿势,手肘撑在椅手上,修长的手指慵懒地支起下巴。随着他的动作,一头乌发如丝绸般流散,闪耀出黑亮的光泽。他侧着脸凝视她,眸里溢满心满意足的笑意。
“要我吃也行……”羽睫轻眨似飞舞的蝴蝶,“你喂我。”
海棠狠狠一瞪。
“你不要得寸进尺!”
“不管。”他注视着她,还是笑得好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无赖地像个地痞流氓,“你喂冬阳都喂了这么多次,为什么就是不肯喂我。”
“冬阳受伤了啊!”他现在活蹦乱跳的,还有力气来吃她豆腐,这和卧病在床的冬阳能比吗,想到有点不对劲,她狐疑地盯着他,“话说……你怎么会知道我喂冬阳?”
他“哼”了一声,道:“丫头,这里是我的地盘。”而她是他的侍妾。
知道后半句会引起她的跳脚,他识趣地没有说出来。
“好好好……知道你了不起了。”看着依旧满满的鸡汤,怕他饿坏了胃,海棠催促道,“你快点把鸡汤喝了。”
“你不喂我吗?”
“你一定要惹我发火才满意是不是!”
海棠吼道。
她眼睛圆亮,颊畔嫣红,不知是被气出来的,还是羞出来的。
“好吧,我喝。”
知道自己再纠缠下去眼前的少女就会变得凶巴巴了,雪怀滟端起瓷碗,姿态优雅地喝鸡汤。
一口鸡汤吞下肚子,雪怀滟的俊眉轻轻皱起,疑惑低语:“这个鸡汤……”
“怎么样?好喝吗好喝吗?”
海棠连声追问。
雪怀滟觑她一眼,见她紧张兮兮的,深邃的眸里闪过了然。
“嗯,好喝。”
语毕,他沉默地把鸡汤喝完。
海棠松了一口气,唇边绽开着一朵骄傲的小小笑花。
“那就好,我可是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它熬出来的,还想着你这么久没吃东西了,鸡汤对你来说会不会太油腻了呢……”
没错,这碗鸡汤是她亲手熬的。
丹璎去和她说了雪怀滟的情况之后,她急忙忙地就往书房的方向跑,跑了一半之后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就算去见了雪怀滟也没用啊,于是,才又往厨房跑去。直到天都黑了,才熬了盅鸡汤端过来。
“谢谢。”
雪怀滟微笑着道谢。
他没猜错,果然是她亲自下的厨。说实话,鸡汤的味道很一般,和雪府厨子的差距,只需一口就能尝出来。
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好欣慰。
这丫头,并不像口头上那么不在乎他吧。
把瓷碗搁下,雪怀滟站起身来,不容分说地牵起海棠的手。
“跟我来。”
“去哪?”
海棠问道。
雪怀滟没有回答,只是径自牵着她走。
他用力不大,她一甩就可以甩开了,她应该马上甩开他的手,指着他俊秀的鼻尖大骂“你这个登徒子”的,可是,看着他衣袂飘飘的挺拔背影,她竟然像是被迷惑了,竟然没有拒绝他,而是傻傻地跟着他走。
海棠低着头,视线落在牵着她的手上,她的手,小小的,被完全包覆。他的手指修长有力,一看就让人觉得好适合拿笔或者是执扇,他拿笔和执扇的样子她都见过,配上一袭月牙色的长衫,俊逸如同天上降临的仙人。
一个这般斯文儒雅的贵公子身手怎么可能会比她还好呢,这个事实,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海棠跟着雪怀滟,走出书房,穿过一条曲折雅致的连廊,走过一个诗意飘渺的水榭,来到一个她从来没来过的院落。
海棠只来得及看到门楣上“憩悠阁”三个大字,便被推开门的雪怀滟拉进了室内,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这里是哪里啊?”
海棠惊奇地问道,视线在室内转来转去。
这一个院落和她在雪府里见过的每一个都不同,这个宽敞得多,也气派得多,和之前的那些完全不在同一个等级。
华丽尊贵,并不仅仅指用料上等的家具,更在于这个院落的取景。
左边是一个水榭,夜雾降临,湖面上雾气缭绕,宛如给天上的月娘蒙上了神秘的面纱,月光与湖雾交相辉映,空灵虚无得像一个静谧的梦境。
右边是一片梅花林,时已近夏,树上的梅花已凋了大半,只剩下稀疏的星星点点。袅袅的花香似远方传来的歌声,悠扬缱绻,在风中飘散,让草丛中的虫儿也甜了香眠。
“憩悠阁,我的院落。”
雪怀滟道。
听到他的回答,海棠的视线从景物上移开,回到雪怀滟的身上。
湖再美,花再美,也美不过眼前的天下第一美男子。
发冠解了下来,柔亮青丝随意披散,垂坠在他氤氲着白瓷光泽的眉宇间,蜿蜒在他优美如玉的肩胛旁,他脱了外袍,只剩单衣,交襟左右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大半结实的胸膛。
海棠眼睛吃惊地睁大。
“你干嘛要脱衣服?!”
她只不过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时间,他就把自己脱成这副性感得让人狂喷鼻血的模样?
“我困了,要睡觉。”
雪怀滟风情无限地打了个呵欠,朝她走过来,毫不费劲地打横抱起她,往内室的床走去。
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海棠这次学乖了,不来硬的来软的,被他抱在怀中,她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哀求他:“呃……那个……能不能放我下来,我回自己的院落去睡就好了……”
方法奏效,这次,雪怀滟很快地就把她放下来——
只不过,是放在床上。
雪怀滟躺了上来,睡在她身边,把她搂到怀里,这霸道的姿势,哪里像是高抬贵手,要放她走了?
海棠沮丧得都快哭出来了,吸吸鼻子,正打算再次求饶——
“我两天没有合眼了,很累,你乖乖的不要动,让我睡一顿好觉吧……”雪怀滟声音低沉,伴随着温热的吐息吹拂到她耳边。
海棠怔住,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他睡着了。
她本想趁他睡着后逃开的,反正有了上一次的成功经验,她有把握能够在不惊醒他的前提下再次成功逃离。
然而,他眼眶下面的淡淡黑影,让她心一软。
一更天,海棠苦恼地瞪着眼前的俊脸,想着要逃,还是不要逃。
二更天,海棠细细数着他的眼睫毛,心想怎么会有人能够长得这么好看,五官像是画出来的一样,完美得无可挑剔。
三更天,海棠嘴里振振有词地念着“南无阿尼陀佛南无阿尼陀佛……”,告诫自己千万不可以见色心起,对他动心。
四更天,海棠的眼皮合了又张,张了又合,告诉自己一定不能睡着,不然他半夜醒来的话,她就危险了。
五更天,海棠阵亡,窝在雪怀滟怀里,沉沉睡去。
——*——*——*——*——*——*——
有事情要忙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的。
不知不觉,海棠在洛阳已经生活了一个多月。
在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冬阳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只剩额头和手的伤没完全好,其他伤处,已无大碍。
今日,天朗气清,微风徐暖。
见天气不错,海棠到“湖畔居”里,把冬阳推出来透透气。
前几天,在她的请求下,雪怀滟请来了一名工匠,根据她的描述,工匠做成了一个类似现代轮椅的东西,有了它,即使冬阳的行动还不是很方便,也不用一天到晚都闷在室内,偶尔也能出来吹吹风。
时序入夏,气候渐渐暖起来了。
把冬阳推到一棵大树下,海棠细心地帮他擦去渗出来的汗珠。
冬阳扬起脸,笑得有些腼腆。
“海棠小姐,您不用这样照顾我的,我只是一个下人,不值得您这么费心……”听说海棠小姐为了照顾他,把很多夫人小姐们的邀约都推掉了,冬阳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把手帕收回来,海棠板起脸,佯装生气道:“什么下人不下人的,你再这么说,我就要生气了!”
“您别生气,冬阳再也不说了。”
怕海棠真的生自己的气,冬阳急声保证道。
海棠满意一笑。
“这就对了。”
20。花开时节动京城…第二十章 太平公主不太平
{第二十章}太平公主不太平
“海棠小姐……”
冬阳欲言又止。
“怎么了?”见冬阳神色不对,海棠马上关心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冬阳摇摇头,解释道,“有一件事,您可能还不知道。对不起,我一直都没和您说……”
“嗯?”
海棠半蹲下身子,认真倾听。
“其实,我并不是雪府真正的下人,我的两位姐姐才是。因为她们回家探亲去了,雪府又忙不过来,所以,我才临时过来顶替她们的位置。算算日子,她们的假期快要满了,我就要回家去了。”
冬阳略带伤感地说道。
“这样啊……”难怪冬阳和雪府里的其他侍童都不是很熟稔,她本来还以为是他性格羞涩的缘故。
“不可以留下来吗?”海棠不舍地问。
“我也想留下来,就算只是在雪府当普通下人,说出去也是很光荣的事情呢。”冬阳遗憾道,“可是,碧珧大总管不让我留下。她说男儿志在四方,不能以当下人为志。”
海棠赞同地点点头:“嗯,这样也对。”
冬阳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生,她怎么可以为了有人陪伴而耽误了他的大好前程呢。
海棠越来越好奇传说中的碧瑶大总管是什么人了,她只听说碧珧是雪怀滟手下的七大侍臣之一,任雪府大总管,掌管雪府内的日常事务,却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雪怀滟的那些侍臣,个个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玄玑和青琏这两位贴身侍卫之外,其他的都难得一见。
不再挽留冬阳,海棠微笑,坦然道:
“那就等伤好了再走吧!”
“嗯!”
看着海棠亲切的微笑,冬阳心中一股热流淌过,他冲动地开口:
“海棠小姐,我一定会用心读书,将来考取功名……我、我一定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海棠小姐说这些,也许,他觉得海棠小姐不会嘲笑他吧。每次一和身边的大人们说起自己的梦想,他们都会笑他吹牛,笑他不知天高地厚。
冬阳紧张地看着海棠。
海棠微微一笑,比阳光温暖,比星辰璀璨。
“我相信你,加油!”
她摸摸他的头。
“嗯!”
冬阳用力点点头,眼眶一热,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下。
“怎么哭了呢?”
海棠瞬时手忙脚乱。糟糕,她不知道要怎么哄人啊,对方还是一个心思比她更要细腻的小男生。
“海棠小姐,您不用管我,我只是太感动了……”揉揉眼睛,冬阳面带腼腆,抽泣着说道。
海棠一阵好笑,前一分钟还在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要成为男子汉的是谁啊。
为了不让他再继续伤感,海棠急忙转移话题:“对了,冬阳,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的姐姐,是一对双胞胎吧?”
“嗯。”
想起家里的姐姐们,冬阳的眼泪停了下来。
海棠思索着,调动脑海里的记忆。
“我还记得你说,你的姐姐很疼你,给你送了一条手链呢!”说着,海棠往冬阳的手腕间瞄去,“咦?!怎么没有了?!”
之前冬阳全身都包着绷带,海棠没有注意到他的手链,现在,绷带已经拆去了,他瘦小的手腕上,空荡荡的,丝毫不见手链的影子。
海棠记得,那是一条很漂亮的手链,用玛瑙珠串成,半透明的碧绿色,宛如雨后的山峦。
“因、因为赤琰大哥说,戴着它治疗不方便,我就将它取下来了。”
冬阳解释道。
也许由于刚刚哭过的关系,他的口气带着一抹不自然。
海棠“哦”了一声,没有多想。
站直身子,海棠半眯起眼睛,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今天天气真好!”
她感叹道。
进入夏天,天空也澄澈起来,湛蓝的天上飘着大朵大朵的白云,好像诱人的棉花糖,让人想张嘴一口吃掉。
他们所在的地方,刚好一放眼就能看到宽阔的荷花塘,水面波光潋滟,尚未开放的荷花挺着绿茎,在风中款摆腰肢。亭台楼阁,小桥假山,全部都倒映在水里面,虚幻得好像另一个世界。
荷塘对面,三道身影缓缓走进海棠的视线。
海棠站直身子,定睛一看。
那是一名男子和两名女子。
男子白衣胜雪,衣袂飘扬,长发简单束冠,乌黑的发丝闪耀着丰润的光泽,俊美的五官仿佛为天神所精心雕刻,完美得挑不出一分瑕疵。
这张脸,海棠每晚都对着睡,早就熟悉得不得了了。
没错,荷塘对面的男子,正是雪怀滟。
他身旁站着两名女子。
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蛾眉凤眼,颊带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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