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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侍妾(蒲之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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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休?”
玄玑怀疑自己听错。
这是哪门子的马名?一点儿也不威风,一点儿也不响亮。
玄玑虚心求教:“海棠小姐,这个名字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如果有特别的意义,尚可理解。
“没有啊!”海棠单纯地答道,“只是觉得很可爱。”
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理由,玄玑含糊道:“哪里可爱了……这样的一匹千里骏马,竟然给你取了个小毛驴的名儿……”
海棠摸摸马儿的脑袋,声音轻快地宣布:
“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小休。”
小休鸣叫了一声,听似在回应。
海棠乐得眸儿弯弯,道:“小休,我们去散步吧!”
像是等这一刻等了很多年,栅栏的门一被打开,小休就迫不及待地冲出马厩,朝广阔无垠的草地奔驰而去。
不过眨眼时间,莫风那句“海棠小姐请注意安全——”就被风带出了几十米远。
站在马厩棚下,远眺海棠骑马渐渐淡出视野,玄玑心急地解开最近一匹骏马的缰绳,尾追过去。
——*——*——*——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海棠脑里蓦地出现了这句诗。
这里不是塞外,当然见不到如此苍茫原莽的景色。她收紧手中的缰绳,一程驰骋下来,也不知跑离了雪氏马场多远,目之所及之处,皆是绿油油的细草,不见牛羊,却别有一番情致。
海棠闭起眼深深呼吸。
风中,似乎飘来了隐约可闻的梅花香气。
炎热夏日,如茵草野,哪来的梅花香?
海棠嘴边浮现一丝自我轻嘲,雪怀滟对她的影响还真是大呀,都不知道离他所在的雪府多远了,她竟然还记得他的味道,都出现幻觉了。
甩甩头,海棠睁开双眼。
远方天际。
一匹白马,一道白衣,由远及近走进海棠视线。
那匹骏马通身雪白,找不出一根他色的杂毛,与她骑着的浑身乌黑的小休形成强烈对比。海棠记得,它叫离尘。
离尘背上载着一名白衣公子,容貌俊美无俦宛如天人,此刻,他深邃的眼里正蕴着一抹少见的焦急,仿佛有极其重要的宝物不见了,他正在马不停蹄地寻找。
阳光很猛,海棠本来以为那是幻觉,可是但离尘越驰越近,她逐渐意识到了——那就是真真实实的雪怀滟!
海棠的脸色一下子就变臭了。
他不是在雪府呆得好好的嘛,跑来这里干嘛!
她脑里闪过一瞬逃走的念头,她有把握,小休的速度绝对不输给他的离尘。可是,她为什么要逃跑?
她又没有做错事!
雪怀滟骑着离尘转眼间就来到了海棠跟前。
瞧见海棠身下的小休,雪怀滟气息一下子冰冷有如寒风。
侍女说,玄玑打算带她来挑选一匹好马,然后远走高飞。看来,他们已经挑好马了。
如果他晚来一步,她是否真的会跟玄玑离开?
心底涌上一股从来不曾有的感觉,似慌张,似薄怒。雪怀滟脸色僵硬地开口:“我不许你跟玄玑走。”
海棠不解雪怀滟的语意。不许她跟玄玑走?是指不允许她跟玄玑来马场吗?可是,不来都来了,难不成他一句不许,时光就可以倒流?
“你这句话说得太晚了。”
海棠道。
要是不许她出门,应该早点和她说嘛。
雪怀滟神色一凝。
“你已经是我的侍妾了!”
不说还好,一说海棠就火大:“侍妾你个大头鬼!你压根就不是真心的!哪怕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就不会嫌弃我被那个臭萝卜……”
话说到一半,海棠抿抿嘴唇,眼神倔强,不愿意再往下说。
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提?反正她知道他嫌弃她就对了……心里酸酸的,闷闷的。她可以控制自己不出声,却无法控制自己不难过。
雪怀滟冷凝着脸。就因为她误会了他的用意,她就要一声不吭地跟他的属下离开?
风呼呼吹过,小草摇摆。
两人都没有说话。
当玄玑追上来,看到的就是这般僵持着的情景。
雪怀滟眸光淡淡扫过玄玑的脸,默然不语。
玄玑心里清楚,公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很生气!
完全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自觉,玄玑笑得事不关己,悠闲地清清嗓子,打破凝固的气氛:“哟!公子你终于来了,不错不错,比我估计的要快得多嘛!”
闻言,雪怀滟俊眉轻拧,隐隐觉得不对劲。
当侍女向他禀告说玄玑带走了海棠时,他急得什么都来不及多想,只顾得策马紧追。此刻追上后,他逐渐冷静下来了,才觉得这件事情满是疑点。
玄玑怎么可能背叛他?
玄玑奸计得逞地偷笑,驾马到雪怀滟身边,要好地拍拍雪怀滟的肩膀,用只有他们两人的声音道:“如果有镜子,还真想让你照照你现在的表情……真是让我伤心,为了一个女孩,你竟然连忠心不二的我都怀疑了……”
雪怀滟美眸瞪着玄玑。
他竟然给他摆了一道!
玄玑道:“别瞪我嘛……如果我不这样做,你怎么会看清她在你心中的位置?你真的舍得将她推开吗?我知道你自制力很好,但是忍太久会伤身哦……”
玄玑点到即止。
公子那么聪明,肯定能懂他的意思。
把要说的话说完,玄玑朝海棠挥挥手,潇洒地退场。
这是他导演的一出戏。
公子和海棠小姐不急,他这个旁观者看着急啊。没办法,唯有牺牲一下自己演夺人之妻的坏人,来刺激一下他们啰!
对了,还要去给小侍女付“报酬”呢——赏一夜的花灯,希望不要给心仪他的姑娘们看到才好……
38。花开时节动京城…第三十八章 公子原来是皇子
{第三十八章}公子原来是皇子
天空蓝蓝。
绿草茵茵。
海棠一头雾水。
玄玑怎么和雪怀滟说完悄悄话就跑掉了?留下她和雪怀滟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她要怎么办啊……
要先开口和他搭话吗?
想起出府前和雪怀滟的争吵,海棠脸色别扭。
哼哼哼,她才不要先低头。
雪怀滟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丫头,你气够了没?”
没想到是这样的开场白,海棠呆住。
要说“气够了”嘛,感觉好像自己很不争气很没面子,人家一主动和你说话你就贴过去了。要说“没气够”嘛,却又好像很小气很难讨好……
海棠撇撇嘴唇,最后没作声。
对,沉默是最好的,他爱怎么猜就怎么猜。
以为雪怀滟还会说点什么,谁知下一刻他却骑着离尘转身了。
海棠心一紧。
这就是他的态度?!
她不说话,他也就干脆不理她了?
望着他雪白挺秀的背影,海棠心里涌上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像是生气,像是害怕,像是懊恼……
离尘跑出几步后,雪怀滟转过头来,看向一脸呆愣的海棠,挑眉道:“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跟过来!”
呀,原来他不是要抛下她走掉啊。
连海棠都没注意到自己松了一口气。
忍住想要上扬的唇角,也不管争不争气、有无面子了,海棠挥鞭,轻喝:“小休!快跟着,不要给离尘落下了!”
——*——*——*——
这里是哪里?
海棠心里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以为雪怀滟要带她回雪府,却不料他带她来到了一个美得仿佛是世外桃源的地方。
山灵水秀,梅枝清遒。
见雪怀滟从离尘身上翻身下来,海棠知道目的地到了。
“这是什么地方?”跟着雪怀滟穿过几株枝桠交错的梅树,海棠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
“我娘亲长眠之地。”
雪怀滟声音不起波澜。
海棠停下脚步,眼里满是惊愕。
这里是雪老夫人的墓地?!
她不是没好奇过雪怀滟双亲的事情,她以为雪氏这么富有,雪老夫人应该养尊处优,有空时吃斋念佛,性情淡寡,所以难得一见。古代有钱人家的贵夫人不都是这样生活的吗?
她想过千百种初见雪怀滟母亲的情况,唯独没有想过这种!
“对不起。”
海棠慌张道,直觉自己需要道歉。
“对不起什么?我娘亲去世很多年了,你不用那么紧张。”雪怀滟不以为意道。以往的悲痛早被岁月冲淡了,他没海棠想得那么敏感。
往前走,穿梭过几株萌放着翠绿叶子的梅树,一个洁白大理石砌成的坟墓映入了眼帘。
相比于雪氏财力的雄厚,这座墓算不上宏伟,白色素雅,云纹简约,孤零零地处在梅林深处,低调无华仿佛被世人遗忘了无数个春秋。
但是,如果仔细查看,就会发现它从未被人遗忘。大理石上纤尘不染,安静地诉说着有人时常过来清扫。
不知名小花五颜六色地围绕坟墓绽放,漫山遍野蔓延。
海棠走过去,在墓前跪下。
伯母,您好,第一次见面,我是海棠。
行完礼,海棠起来站直,扭头不解地看着雪怀滟,等他开口说话,不知他带她来这里有何用意。
雪怀滟目光幽远,让人猜不透他在想着什么。
四周静谧,只有微风在轻轻吹拂。
地上繁花喧闹。
不知过了多久,雪怀滟才叹息着开口:“你被罗伯特带走的事情,我没介意。也许是我表现得不妥当,你才会认为我嫌弃你。”
距离争吵已经那么久,海棠的气早消了,她想听的只是理由:“那为什么那件事情发生后,你就变得对我不理不睬?”
他那种呼之欲来,挥之欲去的态度,她误会他嫌弃她了也很正常啊。
雪怀滟眸光淡若如水,道:“我之所以疏离你,是因为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牵扯。”
海棠一愣,脸色蓦地刷白。
他怎么可以那么平静地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心底一阵刺痛漫开,海棠死死咬着下唇。
雪怀滟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明年就要回去了,但是,你却不断地搅和到这边的事情里。上阳宫里的事情,大理寺的事情,宴请外国使者时的事情,罗伯特把你带走的事情……你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陷到危险里。”
一次又一次地让他担心。
“但是你每一次都救了我。”
海棠突然醒悟到了这一点。
“是。”雪怀滟叹了一口气,“但是,万一有一天,我再也救不了你呢?”
海棠要强道:“那我也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雪怀滟摇摇头。
“最好的保护你自己的办法,就是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脱离这个世界,脱离这一切,才是最安全的选择。“为了斩断你和这个世界羁绊,我必须疏离你。当然,陛下那边的事我会帮你处理好,你只须在雪府里等待一年,就可以毫发无伤地回家了。”
这于她而言,是最万无一失的打算。
海棠背脊挺得直直的。
“我不要。”
这三个字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后,海棠才发现似有不妥。
她不要,不要什么呢?
不要雪怀滟疏离她,还是不要回家?
海棠给自己心中的念头吓住了,这两个“不要”,无论哪个成立,都让她大大觉得不妙。
海棠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圆场。
梅香浮动,似乎送来了一声认输的叹息。
“正好,我也不要。”
雪怀滟态度软化,俊颜上浮现一丝宠溺。
刚在他面前大吼大叫说不要的女子,除了海棠之外,天下绝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雪怀滟接着道:“那只是我本来的想法,后来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
玄玑的刺激很有效果。当听到玄玑要带她远走高飞时,他心里的焦急和慌张确确切切地告诉他——
他一点也不想失去这个女孩!
因为怕不想放她走的执念越来越深,他只好快刀斩乱麻,将她推得远远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早已动心。
像是黑暗中有光亮一点一滴地凿进来,海棠思绪豁然开朗。
啊,原来是这样啊……
“也就是说,你对我的不理不睬,并不是真的不理不睬,而是因为想要保护我,想要让我能够无牵无挂地回家,才对我不理不睬?”
一句话连用三个“不理不睬”,听得出她很介意雪怀滟对她的冷漠。
雪怀滟失笑:“你怎么老爱说这么复杂的句子?”
“你只需要回答是不是!”
“是。”
“你不嫌弃我被那只死萝卜……”
“从没嫌弃过。”
这就够了!
单纯如海棠没想得那么多,她一个女孩子被人占了便宜,心里本来就介意得要命了,雪怀滟对她冷漠,她只会认为他嫌弃她了。
幸好不是。
心结解开,犹如一块梗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海棠情不自禁露出个灿烂的笑容,眼睛弯成月牙,笑意晶莹璀璨。
“好吧,我原谅你了。”踮起脚尖,好不容易够到雪怀滟的肩膀拍了拍,海棠宽宏大量道。
拍完,海棠正想把手缩回来,却意外地被梅花香扑了个满怀。
雪怀滟紧紧地把她抱住。
他用力很大,海棠感觉自己瘦小的腰肢快要给箍断了!
感觉到他似乎有点不对劲,海棠咕哝问道:
“你怎么了?”
雪怀滟声音低沉如梦:“只是想好好抱抱你。”
这是他这几天来一直想做、却又压抑着自己不去做的事。
“哦……”
海棠双颊不争气地染上两朵红云。
“我不管你的故乡在哪里,也不管你明年是不是要回去,总之,只要你还呆在大唐国土,我就绝对不许你离开我的身边。”
雪怀滟霸道地说道,语气不容拒绝。
——*——*——*——
牵着海棠的手,雪怀滟将她带到大理石墓前面。
久久的,他没有再说话。
站了一会儿,海棠逐渐领悟到了雪怀滟带她来这里的涵义。
他是想让他的母亲见见她吧……
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带来见他的母亲,这里面深藏的誓言,海棠懂得。
心里面被各种情绪涨得满满的,海棠蹲下,在地上摘了几株鲜艳的小花,把它们摆放到坟墓前的碑石下面。
“她一定是一位很好的母亲。”
海棠衷心感叹。
不是安慰,不是奉承,而是她真的这么觉得。不优秀的母亲,怎么能教育出雪怀滟这么优秀的孩子?
“她的确是一名少有的完美女性,出身名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能,世人曾将她拟为汉代才女班婕妤。”雪怀滟道,似在追忆,“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是她一个人在抚养我……”
犹豫了片刻,海棠问:“你的父亲呢?”
雪怀滟笑觑她:“你终于问出口了。”
“什么?”
“碧珧曾禀告我说,你貌似很好奇我的事,我就在心里想,你什么时候才会来问我……”
海棠不满地扁扁嘴,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掌握在手里。
揉揉她的脸,把她小怨妇般的表情揉掉,雪怀滟道:“虽然无论你问不问我,我迟早都会和你说。”
“那你还不快说!”
海棠低嚷。
“好吧。”知道眼前的少女缺乏耐心,雪怀滟道:“我的母亲,姓徐,是唐高宗的婕妤。”
简洁的一句话,却包含着巨大的信息量。
海棠的脑筋顿时有点转不过来。
等理清其中的关系后,她吃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天哪!
唐高宗是皇帝,徐婕妤是他的后妃,这么说来……
“你是皇子?!”
39。花开时节动京城…第三十九章 雪之妃
第三十九章雪之妃
海棠惊愕。
雪怀滟是皇子?
怎么可能?!
雪怀滟轻笑,趁海棠发呆的时候倾下身躯,亲了亲她洁白的额头,问:“吓到你了?”
过了好久海棠才反应过来,重重地点头:“正常人都会吓到的吧……你怎么会是皇子?!”
将皇子公主调包出宫的事情,不是电视剧中“纯属虚构”出来的吗,在真实的历史上怎么会存在!
“这要从一个预言讲起。你要听吗?”
“当然要!”
海棠的好奇心全被勾起来了。
环顾四周,海棠挑了一块干净平整的草地,将雪怀滟推过去坐好,随即她挨着他坐下,洗耳恭听。
梅枝在上方交错横斜,阳光在地上投下了或大或小的光影,万紫千红的小花映着骄阳,像一张张欢欣的笑颜。
雪怀滟淡淡一笑,天地万物都失去了颜色。
他嗓音缓缓,故事仿佛从遥远的时空诉说而来:
“太宗时期,曾有一名叫做李淳风的国师,精于历法,博于天文,为皇上进献了很多良策,深得太宗的信任。”
海棠“嗯”了一声,示意她在听。
“某日,他偶然窥得了天机,推算出了在太宗之后,高宗之后,将会有一位女人夺去大唐江山,即位为皇,统治天下。”
海棠大悟道:“这个人就是武后!”
“没错。”雪怀滟颔首,“也就是说,到今天为止,这个预言已经成真了一部分。”
“其他部分呢?”
直觉告诉海棠,接下来雪怀滟说的才是真正和他有关的东西。
“听到李国师这么说后,太宗大惊,忙问有没有解决的办法。李国师说天道不可逆,女帝的登基已是必然,但是同时,他也算出了有一名皇子能够终结女帝的统治。然而,这名皇子如果留在宫中抚养,他的性命就熬不过十岁,只有废黜他皇子的身份,将他带出宫,他才会长大成人,与女帝抗衡。”
雪怀滟表情轻轻浅浅,语气波澜不惊,似乎这个故事与他无关。
“你就是那个皇子?”
海棠问道。
雪怀滟摸摸她的头,笑:“真聪明。”
“因为这样,你被送出宫了?”
“是。”
海棠皱皱鼻子,觉得不可思议:“只是空口无凭的一个预言,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雪怀滟食指微屈,刮了刮海棠俏皮的鼻子,道:“傻丫头,有威力的不是李国师的预言,而是帝王的恐惧。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江山不是龙子龙孙继承,而是给一个女流之辈夺去了,你说哪个皇帝会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恐惧的力量大就大在这里,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可能性,都会被紧紧抓住不放。
海棠疑惑道:“可是,真的会像预言说的那样么,将来有一天会你会结束女皇的统治?”
如果真的是,那又会是以什么样的一种手段?
真实的历史上,的确只存在武则天这一位正统的女皇帝。武则天死后,天下重归李氏子孙。
这是海棠身为后世人知道的结局,但是,她并不知道过程。为什么武则天不将皇位传给武姓外戚,而是选择了让李氏重新来继承呢?
她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难道说,雪怀滟就是那个“原因”?
看着雪怀滟,海棠问:“你相信这个预言?”
雪怀滟淡淡道:“没有所谓的相不相信,很多事情,在我出生之前就被安排好了,我只是按照这条设计好的路走下去。”
“这样对你不会很不公平吗?”海棠侧着头,替雪怀滟打抱不平,“你是皇子,别人也是皇子,但是别人却能在宫里享福享乐,你却要被逐出宫外……”感觉好辛酸。
雪怀滟摇头:“这对我来说不是坏事,甚至可以说是一件好事。这么多年来,我过得比任何一名皇子都要好。”
宫里明争暗斗不断,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可是女帝为了自己的权位却连亲生儿子都处死了。如果他留在宫里,或许真如李国师所说,活不过十岁。
海棠同意道:“也是。”
实际上,现在的雪怀滟不知比名正言顺的皇子们风光多少。
天下不只一名皇子,但是天下只有一名洛阳雪公子。提起雪怀滟,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算是皇子,也不见得会有这种名气。
日光下的洁白大理石墓碑熠熠生辉,宛如披上了一件金色的霞衣,似锦繁花的簇拥下,它静静地立在那里,看尽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海棠若有所思,呢喃道:
“真正辛苦的人,应该是你的母妃。”
雪怀滟一怔,随即,浅浅一笑,万紫千红也比不过他唇边的微扬。
“丫头,为什么你看起来迷迷糊糊的,有时候却很精明呢?”
海棠没好气道:“这句话是在损我还是在夸我?”
“呵呵……”
雪怀滟轻笑,修长挺拔的身躯放松一歪,将头搁在海棠的肩膀上。
“干什么?又吃我豆腐?”
海棠只要抖抖肩,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的头抖开去。可是,眼角一瞥,看到他好像很疲倦的侧脸,心没来由地一软,肩膀顿时像是石化了,再也做不出任何拒绝他的举动。
身旁的少女身上馥郁着一股清淡的馨香,不是胭脂水粉的芬芳,也不是香料熏出来的味道。很轻盈,很好闻,带着无法言说的熟悉感,细细想后,才发现原来是梅花的味道。
记忆里,母妃的身上也是这种味道。
雪怀滟闭着眼睛,长睫浓密如羽。
“父皇登基后,太宗皇爷爷将这个预言告诉了他,因此,早在我出生之前,父皇就布置好一切了。母妃生下我后,父皇让御医对外宣布徐婕妤难产,大人小孩均不保。那夜,刚生产完的母妃冒着大雪,将我带到宫外。”
那夜之后,世间再无徐婕妤。
“产后受寒给母妃埋下了病根,她的身体之后一直都不是很好。父皇偶尔会出宫探望我们,虽然每次呆的时间都很短,但是我和母妃还是很高兴。有时候父皇会和母妃提起宫中的事,我那时年纪小,多半没有听懂……直到有一年,父皇来看我们的次数越来越少,他最后见我的那次,将七大侍臣带来给我,说即使以后他和母妃不在了,他们也会永远陪着我……”
靠在海棠的肩上,雪怀滟静静地呼吸,他不说话时,安然的面容好像已经沉沉睡去,如玉如瓷的肌肤轻薄透明,绝色宛如梅花幻成的妖精。
那一瞬间,海棠有一种错觉,好像他随时都可能消失不见。
听到这里,关于雪怀滟的童年,海棠基本上已经清楚了。
剩下的又何必再多说?
一个被篡权的皇帝,一个隐居民间的孱弱妃子,江山易主后,他们的命运可以说是已成定局。
最后留下来的,只有皇子孤身一人。
海棠抬起手,在空中迟疑地顿了顿,最后,轻轻落到雪怀滟的头顶上。
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他全身上下无一不美。乌亮的发丝在她指尖流泄而过,闪耀着令人窒息的光芒。
海棠摸摸他的头,安慰道:
“都过去了。”
她灵巧的指尖在她发间穿梭,仿佛在说,我也会陪着你。
雪怀滟背脊一僵。
眼睛缓缓张开,夜色深浓的眸底氤氲着让人沉沦的吸引力。
他一个侧首凝视。
海棠心脏跳漏了一拍。
海棠找回自己的声音,问:“怎么这样看我?”
“我在考虑玄玑给我的建议。”
“什么建议?”
“不要忍耐,直接要了你。”
轰——!
海棠脸蛋辣红一片。
这个登徒子,正经不到几分钟就原形毕露了!
亏她刚刚还那么心疼他!
海棠指着他的鼻尖,气道:“你调戏良家妇女也不看看地点!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母妃就在这里看着啊,我拜托你收敛点好不好!”
捉住她细嫩的指尖放在唇心一吻,雪怀滟笑得使坏。
“我母妃托梦告诉我,让我早点娶妻生子,这样她在天上也能了却一桩心事。”
抽回沦陷的手指,把指尖的酥麻搓掉,海棠不客气地吼:“那你就去娶啊!我又没拦着你,反正喜欢你的公主加起来可以绕地球三圈!”
哼哼哼,李仙蕙扑倒他怀里的事情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呢!
咚!
海棠的额头被弹了一下。
“笨丫头,我说了那么多你究竟有没有听进去?”雪怀滟无奈道,“我是皇子,你说公主们和我是什么关系?”
啊!
海棠有如醍醐灌顶。
他是皇子,那他和公主们不就是一家人嘛!
“如果我没猜错,你被女皇陛下宣进宫的那天,应该在御花园里看到了我和永泰对不?”
雪怀滟问。
她既然三番两次主动提起公主,那就代表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介意。仔细想想,答案呼之欲出。
“丫头,你气我气得没道理。从辈分上来说,我是永泰的叔叔,虽说皇室的血缘观念淡薄,至亲之间经常斗得你死我活,但是,永泰在我面前跌倒,我总不可能不去扶一下吧?”
有人跌倒了去扶一把,这是最基本的修养,与对象无关。假设当时跌倒的是一个宫女,一个小孩子,甚至是一个男人,他都同样会去扶。
如果不是海棠重提,他压根不记得发生过这么一件事。
知道自己误会了,海棠脸色尴尬。
糟糕,自己会不会表现得像一个妒妇?
真是丢脸到家了……
雪怀滟继续道:“还有,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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