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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世荣华_徐风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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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浴后,她轻擦着身上的水珠,不慌不忙的裹着衣裳,信步回到竹屋,迈入卧房,熄灭梳妆台上的灯。身着单薄的里衣,安静的躺在了宽大的床榻上,等他。
  院中的篝火燃得不再旺,窗外静悄悄的。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激烈而焦灼。
  终于,慕径偲回来了。
  阮清微屏息静气,全神贯注的跟随他的脚步声,听着他进了堂屋,将堂屋的门关上了。堂屋里光亮暗了下来,应是他熄灭了堂屋里的灯,只留下一盏。
  他的脚步朝这边移动着,她下意识的紧攥被单,心快要从胸膛里跳出,身子在颤抖。屋门敞开着,他只要踏进来就行,他梦寐以求的姣好正在等他。
  那脚步似乎有点迟疑,还没走到她所在的东屋门口,便停驻了。
  阮清微拧眉,他在犹豫不定?
  只是在一瞬间,他似乎就下定了决心,脚步远去了。
  他要去哪?好像去了西屋,并关上了西屋的门。
  阮清微不由得坐起身,拎起床边的酒坛喝了口酒,心中不免诧异。她重新躺在床榻上,又等了一个时辰,四周始终寂静,他一直没有从西屋里出来。
  难道他并不想要……?
  她的思绪顿时很乱,乱成麻,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晨阳从窗户洒下,她睡眼惺忪,踱下床榻站在窗前向外看,一眼就看到他身着蓝衫,在不远处的古树下练剑。
  阮清微咬下唇,穿好衣裳,默不作声的去溪边梳洗了一番。回到院中,见他依然在练剑,她挑眉,随手捡起一根树枝,纵身翩然跃起,用树枝为剑,直攻而去。
  慕径偲一怔,见她身姿优美来势汹汹,忙是收住剑,闪开她的连连进攻。细察之下,发现她一招一势极稳极准,万不曾想在她看似娇柔的身形下,武功造诣颇高。
  见他总是在避,且每次都能避开,阮清微住了手,扬眉轻哼一笑,“怎么不出招,不习惯有人陪你练剑?”
  慕径偲收起剑,认真的道:“我永不愿跟你兵刃相向。”
  阮清微扔下树枝,背着手,莞尔一笑。
  难怪她总是有恃无恐的出入各地的府邸,凭借的不仅是胆识与聪慧,还有她深藏不露的武功。慕径偲定睛瞧她,问道:“你昨晚睡得不好?”
  阮清微反问道:“你呢?”
  慕径偲抿嘴笑道:“跟往常一样。”
  “你昨晚睡在哪里?”
  “西屋。”
  阮清微挑眉,“我能去看看?”
  “能。”
  阮清微脚步轻快的进了西屋,站在屋中一看,她不禁神色略沉,西屋也是布置成了卧房。三间竹屋,一间堂屋,两间卧房。原来,是她想多了呢。
  她抚了抚额,转身取了一坛酒连灌了数口,心脏有一丝一丝的疼痛泛起,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一道一道的划着。
  慕径偲轻唤道:“清微?”
  阮清微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换上一副自然而然的神情后,悠然转身,无事般的笑道:“想吃烤鱼吗?”
  “想。”
  “你可以来看着我捕鱼。”
  她身姿轻盈,微笑着朝外走,经过他身边时,她的手腕就被他抓住了。
  慕径偲柔声问道:“你昨晚一直在等我?”
  阮清微挑眉,“并没有一直等,大约等了三个小时辰。”
  慕径偲轻握着她的肩,俯首瞧她,道:“我……”
  见他欲言又止,阮清微眨眨眼,笑道:“你不打算问我等你干什么?”
  慕径偲沉声道:“你在笑我迟钝,不知你的心思?”
  阮清微一怔,轻哼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心思?”
  “说穿了就不美好了。”慕径偲在她的额头深深的一吻,温柔的道:“记住,我并不着急。”
  阮清微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
  慕径偲轻抚了抚她的背,抿嘴笑道:“我去看着你捕鱼?”
  “好。”阮清微点点头,心中豁然。
  他们刚走到院中,就看到侍女青苔纵马而来,急道:“太子殿下,芳菲楼里出事了。”
  慕径偲平静的问:“什么事?”
  青苔道:“事关亦心公主和魏晏大将军,肖老板请太子殿下尽快到芳菲楼商议。”

☆、第三六章

  阮清微抬首瞧了瞧,在高高的树杆上有一个鸟巢,想必它是不小心从鸟巢上掉落的。当她的目光再回到小鸟的身上时,余光暼到有一双靴子正在向小鸟靠近,那是做工极为精致的绣花靴,眼看靴子将要踩在小鸟,她赶紧呼道:“当心。。”
  “你吓到我了。”
  阮清微闻声看去,绣花靴的主人是个温婉端庄的少女,面容恬静,生得极美。少女的身后跟着两个丫鬟。
  那少女静静地看着她,眼波温柔的流转,带着考究的意味。
  阮清微满脸抱歉的神色,指了指地上的小鸟,笑道:“我替它谢谢你的没有误踩之恩。”
  少女眼帘一垂,瞧了眼离她一步之遥的小鸟,笑容柔美的道:“你可真是好心肠。”
  阮清微若无其事,觉得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她刚要上前去捡起小鸟,却见少女神色如常的向前迈了一步,靴底实实在在的落在小鸟的身上,小鸟来不及发出最后的嘶鸣就变成了一滩血肉。
  阮清微怔了怔,眉心皱起,惊愕的望向那个笑容依旧柔美的少女,她一脸的纯真无害。
  少女平静的继续向前走,丝毫没有迟疑,踩死一只活生生的小鸟就像是踩在尘埃上一样寻常。少女在阮清微的面前站定,目光温软,声音轻柔而平静的道:“我是林程璧,你呢?”
  林程璧!
  父亲是刑部尚书,伯父是右都御史,姨母是柳贵妃,舅父是柳丞相。
  “原来是林大小姐,久闻大名。”阮清微的唇角噙着一抹寒意,背着手,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若非是亲眼所见,真是不敢想象,她的表面有多么的温柔美丽,她在杀害一条生命时,就有多么的冷漠无情。
  林程璧很享受别人的打量,她的容貌、身姿、气质,每一处都经得住细细的打量。
  阮清微慢慢的踱着,绕到林程璧的背后时,忽然揪住她散在肩上的长发,不知不重的一拽。
  “啊……”林程璧措不及防的痛呼出声。
  阮清微揪住她的头发,面无表情的把她往旁边拉着。
  太过疼痛,林程璧只得随着那股牵引的力量走,她一手护住头皮,一边惶恐的质问:“你要干什么?”
  林大小姐的丫鬟扑过去,想要去解救自家大小姐。
  不等丫鬟们靠近,阮清微用力的一甩,把林程璧扔进了水池里,扑腾一声溅起大大的水花。
  “我能干什么呢,”阮清微面上带着甜美的笑,俯视着在水里挣扎的美人,声音轻柔的道:“你身上不祥的浊气太多,该洗一洗。”
  水并不深,林程璧惊慌失措的勉强站稳,整个人*的,脸上尽是森然的凶狠,与刚才的柔美判若两人。
  “放轻松,淡定,”阮清微教她做了一个深吸口气的动作,“可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现在狰狞凶恶丑陋的面容,那会毁了你多年以来精心修饰的温婉端庄柔美无害。”
  “你是什么人?”林程璧不得不再次正视她,她似朝露,似初雪,洋溢着晶莹剔透的清新。
  阮清微轻撩了撩耳边的发,笑吟吟的道:“不高兴告诉你。”
  林程璧咬牙道:“你竟会为了一只小鸟得罪于我!”
  “下场会很惨吗?”阮清微挑眉,“你会想要踩死我?”
  林程璧眸色一厉,命道:“把她拿下!”
  阮清微对着来势汹汹的丫鬟做了一个‘且慢’的动作,从容说道:“在下令之前,你不妨冷静的想一想,拿下我之后呢?我大呼大叫,引来众人观看你湿衣裹体狼狈的……性感的模样?啧啧啧,你好像还尚未婚配?”她得不偿失的耸耸肩,“那会有损你的体面,使你难堪。”
  林程璧紧攥着手,以往都是她心平气和的对别人这样说话,欣赏着别人怒极而无可奈何的样子,她难以置信被人这样对待,有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她猛得扑过去,伸手去抓阮清微的腿,要将其拖下水。
  阮清微轻松的闪了开去,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道:“连这种极不优雅的举动,你也能做得出来?”
  林程璧的血液在沸腾着,愤怒占据了她全身的神经,有一种能把一切撕碎的狂暴力量。仅是片刻,她抚了抚额头上沾湿的发,深知越是生气便越能让敌人兴奋,她无数次的体会过那种兴奋。慢慢的,笑意攀爬上了她的眉角眼梢,用她惯用的柔软语气,道:“我告诉了你我是谁,你却不告诉我你是谁,是否显得很没有礼貌?”
  阮清微挑了挑眉,“对一个像你这样的人保持礼貌,是多么令人不耻的事。”
  林程璧极力保持平静的神情中,还是隐现些许愠态。
  阮清微懒得再与她纠缠,背着手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忽的回首道:“来日方长,你犯不着现在一定要报复,是不是?我觉得呢,‘报复’这种事,急不得。”
  林程璧冷道:“我不急。”
  “很好。”阮清微径直走到梧桐树下,随手捧起小鸟的尸骨,寻了一处花圃,将小鸟埋葬了。
  在湖边将手洗净后,她打算去往宴席处,慕径偲应该到了。
  穿过杏树林时,阮清微忽然发现了魏晏,他正在跟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在树下攀谈,聊得似乎很投入。她悄悄的靠过去,好奇的一看,原来是芳菲楼的雨樱。
  雨樱的容貌艳丽,琴艺和舞艺俱绝,唯有在芳菲楼大设宴席时才会献艺,盛会都是在她的琴声中开宴,她是芳菲楼的头牌伶人。
  有一次,阮清微到芳菲岛上玩,幸运的遇到了雨樱在弹琴,她听得如痴如醉,一曲早已终了,她还沉醉其中,原以为会被取笑,不曾想,雨樱很友好,又为她弹上了几曲。
  芳菲楼的人,都像芳菲楼的老板一样平易近人。
  魏晏竟然跟雨樱认识了?阮清微欣喜的笑着,她刚要向他们走过去,就看到有一个人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他们都没有察觉。
  一声清脆的鞭打,雨樱的后背赫然被抽了一鞭打倒在地,随及响起气冲冲的质问:“你个贱人,有什么资格勾引魏晏?!”
  是亦心公主。
  亦心公主紧握着软鞭,两只眼睛里燃起了火。
  阮清微倒吸了口凉气,被刚才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了。
  “亦心公主!”魏晏上前一步挡住她,满脸的愤意。
  娇贵的亦心公主狠狠的瞪着魏晏,冷道:“好,你护着她,你越是护着她,我就越要打她。”
  魏晏威声道:“她不过是跟我闲聊,何罪之有?”
  喧闹声顿时引起了注目,陆续有人靠近围观。
  “你是在替她说情?”亦心公主扬了扬手里的鞭子,“你接着说啊,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多打她一鞭。”
  魏晏露出不可理喻的神情,沉声道:“您是在仗势欺人。”
  “是啊,我就是仗势欺人,我就是不可理喻,我就是娇蛮任性,你惹我生气,我也不会让你高兴。”亦心公主转眼瞪着雨樱,喝道:“魏晏大将军为你争取了七鞭,跪过来,立刻。”
  雨樱在瑟瑟发抖,她背上的伤流血了,疼得她直冒冷汗。在许多双复杂目光的注视下,雨樱颤巍巍跪了下去。魏晏想要阻止,雨樱闪开了他,很卑微的跪行到了亦心公主的脚边。
  亦心公主挥手就是一鞭打了下去,打得众人不忍直视,雨樱一声不吭,身子被打歪,她又跪得笔直,俨然在等着接受余下的六鞭。
  越来越多的人在围观,还有人正从四面八方赶来。
  魏晏很凝重的站着,整个人充斥着肃杀之气,脸上笼着一层冰霜,他绝对不能再让雨樱因他挨打。
  阮清微揉了揉太阳穴,魏晏的耿直只会让后果更糟糕,她飞快的奔过去,抢在了魏晏行动之前大声说道:“亦心公主好鞭法呀。”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望过去,奇怪这个敢在此时出声的少女。
  亦心公主停下手,生气的看过去,“是你!”
  “亦心公主的记性真好。”阮清微笑着,看向她手中沾着血的鞭子,一边挪动脚步一边说道:“哟,您用的还是原来的鞭子?怎么,难道是传闻有误,不应该呀,可是有很多人那样说呢。”
  亦心公主道:“传闻不假,但那条鞭子在一个月前被偷了。”
  “啊,当真?”阮清微继续挪动脚步,吸引着亦心公主的视线,直至她使亦心公主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转了一个圈。她迅速的暼了一眼亦心公主背后的魏晏,示意他赶紧带着雨樱离开,她嘴里慢条斯理的说道:“亦心公主去到芳菲楼的顶层看过?说不定,是肖老板不舍得割爱呢。”
  魏晏知道阮清微冒着性命之忧在帮他,他断然不能丢下她而离开。
  亦心公主撇了撇嘴,“你不信本公主得到的是实情?”
  “不是特别容易让人相信呢,简直是一点也不能相信,”阮清微见魏晏不动,她便要把亦心公主引开,“那条鞭子肯定是在芳菲楼的顶层,在那神秘的顶层中,不知道还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宝贝呢。”
  亦心公主诧异的问:“你是如何得知的?”
  “依表妹看,她是好心在帮人解围,想要替人受剩余的几鞭。”温柔的声音先到,柔美的林程璧翩然而至,她笑意温软的俯在亦心公主的耳畔,道:“表姐,您何不成人之美?”
  阮清微轻皱了皱眉,林程璧已换了一身衣裳,长发还未干。
  亦心公主最讨厌有人为她想打的人解围,不禁握了握手中的鞭子。
  林程璧笑道:“不过,成人之美前,还是要问问她是谁,以免她身份更为卑贱,脏了表姐的手。”
  亦心公主突然也想知道她是谁,便喝问:“你是谁?”
  “她是阮清微。”人群外,一个清雅的声音响起。
  众人遁声看去,是太子殿下慕径偲。他优雅闲适,信步走进人群中,一瞬间,万籁俱寂,就像是寂夜的月光漫不经心的流淌进森林里。
  他走向阮清微,站在了她的前面,平和的说道:“阮清微是太子府的管家,是我不可或缺之人,被我视为掌中宝,待她怎样便就是加倍的待我怎样。”
  众人震惊。
  阮清微也是心中一惊。
  慕径偲旁若无人的凝视着阮清微,道:“我们走。”
  看到芳菲楼的肖老板赶来了,阮清微放心的道:“好。”
  走出了人群,阮清微咬了咬唇,有些犹豫的道:“我……”
  “嗯?”
  “你为何当众那样说?”
  “实话实说而已。”
  阮清微的眼睛里泛起涟漪,她曾无比的习惯自己的不自量力,遇到不平之事不善之人总觉得要做些什么,可如今,她有些不安,生怕连累到他,“我不自量力的毛病时常发作,你最好给我立章法。”
  慕径偲抿嘴一笑,道:“你随便即可。”
  “随便?”
  “做你想做的事,说你想说的话。”
  阮清微挑眉,道:“你就不担心我惹到麻烦,引来祸端?”
  慕径偲道:“你惹到的麻烦我来撑,引来的祸端我来扛。”
  阮清微心中剧烈的颤动。
  “你以前活得悠闲自在,我岂能因为你跟我在一起了,就让你受到束缚。”慕径偲道:“你莫想太多,凡事都有我在。”
  阮清微咬了下唇,哼道:“万一你撑不了扛不住呢?”
  慕径偲抿嘴一笑,道:“我也要让你能多悠闲自在一刻,就多悠闲自在一刻。”

☆、第三七章

  密室中,慕径偲负手而立,定睛的端祥着墙上那幅芳菲岛全景图。听到了阮清微的脚步声,他转身拎起桌上的酒坛,在她走进房中时递给了她。
  阮清微接过酒坛连饮了数口,轻拭去唇角的酒泽,说道:“他们都是轻信了芳菲楼中的婢女,没有起疑。”
  慕径偲正色的道:“肖老板会引以为戒。”
  阮清微挑眉,道:“此事幕后主谋的伎俩颇值得深究。”
  “你有何见解?”
  “我认为,此主谋有两个目的。”
  “嗯?”
  “芳菲楼是什么地方?众所周知的神秘之地,一直游刃有余的稳居于波涛暗涌的京城,必有深不可测的能力。”阮清微道:“此主谋的手下未伤及任何一人,来去自如,目的是在证明,他能轻而易举的在芳菲楼中肆意妄为,有敲山震虎之意。”
  慕径偲问道:“第二个目的呢?”
  “撮合亦心公主跟魏晏。”阮清微道:“显然是支持亦心公主与魏晏的婚事。”
  慕径偲道:“他们的婚事将取决于我的决定。”
  “选择让他们在芳菲楼里木已成舟,”阮清微饮了口酒,缓缓地落座,说道:“由此可见,你是芳菲楼主人的身份,并没有隐藏的很好,没能瞒过此主谋的眼睛。”
  慕径偲不置可否的道:“我也会引以为戒。”
  阮清微耸耸肩,道:“这是在逼你同意他们的婚事呢。”
  “你认为是何意图?”
  “要保魏家。”
  “是吗?”慕径偲有些惊讶。
  “柳家一直视魏家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依魏家现在的状况,一旦柳家明目张胆的针对,魏家只能处于被动之势。事实上,柳家确实有所行动了。”
  “所以,让柳贵妃极为疼爱的公主嫁到魏家,从而牵绊柳家要对付魏家的决心?”
  “亦心公主喜欢上了魏晏,是天赐良机。”阮清微耸耸肩,道:“昨晚之事,对芳菲楼与你而言,是飞来横祸。”
  “是吗?”
  “需要尽快让亦心公主好好的离开芳菲楼,不然,将会有官兵进来搜查。到那时,必有灭顶之灾。”
  慕径偲抿嘴一笑,不得不承认,他越来越欣赏她了。
  阮清微轻哼道:“你笑得出来?”
  慕径偲捉住了她的手,温柔的握着,脉脉的瞧她,笑而不语。
  迎着他眸中的温存,阮清微心中一颤,他有着了然一切的明朗,可见他已经发觉了当前的局面。
  慕径偲说道:“让亦心公主好好的离开,就只能顺她的意,让她嫁给魏晏。”
  “那是当然。”阮清微挑眉,“否则,即使她今日好好的离开了,明日就会闹得天翻地覆,一发不可收拾,鱼死网破。”
  慕径偲做了一个确实如此的表情。
  阮清微撇了撇嘴,道:“也不知魏晏意下如何。”
  “你要去问一问?”
  “是啊。”阮清微拎起酒坛喝了口酒,便朝外走去。
  慕径偲漫不经心的道:“魏晏会同意娶她。”
  阮清微脚下一顿,随即走出了密室,进了魏晏所在的房中。
  魏晏纹丝不动的呆坐着,面色阴郁,还没等阮清微发问,他就长吁了口气,沉声道:“我想好怎么办了。”
  阮清微轻问:“你要娶她?”
  “我只能娶了她。”魏晏语声中难掩无奈。
  阮清微不语,默默的坐在他旁边,看着这个刚毅的男子,浑身透着铁石一般的劲,那是在强烈的挣扎后,强迫自己接受自己的选择。
  魏晏的眸中短暂的浮过痛苦之色,沉重的道:“她只能嫁给我。”
  亦心公主已没有了清白身,这对于皇家而言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对亦心公主的伤害可想而知的严重。
  自幼,他的父亲就不止一次的叮嘱他,要端正言行,做一个正直的人,勇于承担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能得意忘形,不能临阵脱逃。
  他伤害了亦心公主,那是不可逆转的伤害,尽管是他无意中酿成的错,尽管他苦不堪言,却必须要去承担后果。
  他只能娶了她,就像是,她只能嫁给他。
  “我要对她负责。”魏晏说得很轻,却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气。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娶的妻,必定是温柔静娴,身姿柔美,有才情。当他第一眼看到亦心,知道她是柳贵妃所生的公主时,绝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直到现在,他都不敢想象,发生了昨晚的事。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他必须要面对,必须要承受后果。与此同时,他眸中的无奈与涩意被坚定所覆盖,既然做好了选择,则绝不悔。
  阮清微咬着唇,对他的选择并不觉得惊讶,只是隐隐的感伤。他娶了亦心,或有可能苦尽甘来,如果他不娶,他此生都良心不安。
  魏晏的拳头紧握,道:“帮我查出是谁设的陷阱。”
  阮清微郑重的道:“交给我。”
  短暂的沉默后,魏晏道:“我会尽快娶她过门。”
  “你打算怎么跟祖母和伯母说?”
  “实话实说。”
  阮清微没再说什么,任何话都无济于事,她看到了他的坚决,这是一个男人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选择与决定。
  如果魏家人知道亦心公主已经*于魏晏,尽管难以接受,却无法反对,那是善良的人该背负的。
  她最后确认道:“你知道娶她意味着什么?”
  魏晏义无反顾的道:“知道。”
  阮清微拍了拍他的肩,道:“事在人为。”
  “我的新婚之日,你能否设法送给我一份贺礼。”
  “想要什么?”
  魏晏定睛看她,道:“使皇上派我去戍边。”
  阮清微一怔。
  “她太过任性骄蛮,口无遮拦,她对我怎样我都无所谓了。我实在不愿看到她欺负我家人,也不愿看到我家人为了我违心忍受。”魏晏郑重的道:“我要带着她离开京城离开魏府,远去戍边。”
  阮清微深吸了口气,忽觉鼻酸。
  魏晏道:“我保证每年会独自回京一趟跟家人团聚。”
  阮清微耸耸肩,道:“我记下了,不过,这是最坏的打算。”
  返回到密室中,她把消息告诉了慕径偲:“魏晏同意娶她,确切的说,是愿意。”
  慕径偲颌首,将一片寒瓜递给她,示意她坐着吃。
  阮清微慢悠悠的吃起寒瓜,在琢磨怎么去跟亦心公主交涉。
  忽然,慕径偲柔声唤道:“清微。”
  阮清微抬起眼帘。
  慕径偲凝视着她,道:“如果某天,我要了一个女子,一定是因为我确定此生非她不可,会与她白首共荣华。也确定了她此生非我不可,会与我结发度情长。”
  听到他有感而发的意有所指,阮清微心中一悸。
  慕径偲问:“你呢?”
  “我?”
  “嗯。”
  阮清微挑眉,道:“如果某天,我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给了一个人,一定是因为我确定此生不会再将自己给别人。”
  在一瞬间,慕径偲清明的眼眸里立现阴霾,跌入深潭谷底。
  阮清微将头偏开,伸手拎起酒坛,她的手在抖,酒水摇晃着,如她的心弦。
  他深深的看着她,她在忌惮什么?
  半坛酒下腹,她湿润的唇瓣带笑,学着他曾说过的一句道:“有些话,说穿了就不美好了。”
  慕径偲抿嘴不语,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心疼她。
  阮清微眨眨眼,道:“我要去见亦心公主了,暂且让她知道魏晏愿意娶她?”
  “可以。”慕径偲接着说道:“谢谢你出面帮我分忧解难。”
  阮清微轻哼一声,“就只是嘴上说一句谢谢而已?”
  慕径偲笃定的道:“事成之后,将有用行动表示的重谢。”
  阮清微咬唇,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我开始有些期待了呢。”
  “值得期待。”慕径偲笑了笑。
  阮清微再次出了密室,来到了‘梅居’房外,敲门而入。
  亦心公主已梳洗完毕,换了一身华贵精致的衣裳,见又是阮清微时,不禁满脸的失落,很不开心的问道:“魏晏到底去哪了?”
  阮清微温和的道:“他在隔壁房中,正忐忑公主殿下是否愿意嫁给他。”
  亦心公主忽然震惊,是否愿意嫁给他?她难以置信的颤声问:“你说什么?”
  阮清微重复道:“他正忐忑公主殿下是否愿意嫁给他。”
  这是在求娶?亦心公主顿时目瞪口呆,兴奋的失语,把他给的伤害与羞辱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剩下过度的惊喜。半晌之后,她才发出微妙的声音,“他要娶本公主?”
  “公主殿下是否愿意嫁给他?”阮清微看着她,触动于她的满心欢喜。
  “本公主不愿意!”亦心公主扬着下巴,用力的说道:“除非他亲口来问本公主。”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让他来啊!”
  阮清微知道她的脾气,便不与她周旋,直截了当的道:“他斗胆有三个请求,望公主殿下成全。”
  亦心公主迫不及待的道:“快说!”
  “请不要再提昨晚发生的事。”
  “第二个?”
  “请告诉柳贵妃娘娘,你昨日到芳菲岛上游玩,不小心失足落水昏倒了,被芳菲楼的婢女所救。昏迷一夜后,今日醒来,已无大碍。”
  “第三个?”
  “请独自前去魏府,向魏府的长辈道歉你那日的无礼嚣张,也向魏三小姐道歉。”
  “还有吗?”
  阮清微道:“唯以上三个请求。”
  亦心公主露出了笑容,那是极为纯真可爱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笑。
  阮清微不由得跟着笑笑,她竟然全同意了,并且轻易的同意第三个请求。登门道歉绝对不符合亦心公主的性子,她骨子里有着宁死也不屈服的蛮劲,但她丝毫没有犹豫的同意了,这何尝不是一种妥协,只为了能跟魏晏在一起。
  亦心公主急问:“魏晏在哪?”
  阮清微指了指,“右边一间房。”
  话刚落音,亦心公主撒腿就奔了出去,身体的疼痛似乎都不复存在了,雀跃着直奔向魏晏。
  房门被重重的推开,亦心公主站在门边,语声清脆的叫道:“魏晏!”
  魏晏的眉头已舒展,起身看她。
  亦心公主得意的走向他,浑身透着骄傲,道:“你的三个请求,本公主全都成全。”
  魏晏一怔。
  亦心公主神气的问:“那你准备何时娶本公主?”
  魏晏坦言道:“择吉日娶。”
  亦心公主笑了,笑弯了眉,摘下手腕上的银镯,扔在他面前的桌上,道:“拿去给雨樱,告诉她这是你要娶为妻子的亦心公主所送。”
  魏晏的脸色一变。
  “你还对她念念不忘?”亦心公主生气的瞪着他,“本公主提醒你,你尽快把她忘掉,你们今生肯定无缘。”
  魏晏道:“臣也提醒公主,感情之事无法勉强,莫再迁怒于她人。”
  亦心公主很不服气的道:“本公主偏要勉强,你心里只准有本公主。”
  魏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语。
  亦心公主被他冰冷的眼神伤到了,气道:“本公主知道你不是真心真意的想娶本公主,谁让你自作自受,活该,活该,活该!”
  魏晏咬牙道:“臣是活该。”
  亦心公主环抱着胳膊,重重的哼了一声,“本公主警告你,从此时此刻起,你就是本公主的驸马了,你要听本公主的话,一切以本公主为重。”
  魏晏威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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