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师夫请垂怜-第4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话落入耳中,蝉衣不知道怎么忽然想到了容疏说这话时,一定是微微挑着嘴角,双目微扬。用那种懒懒的,不着调的语气说“晤,是挺好的。”
“蝉衣姐姐,你难道不觉得,这两个称呼挺配的么?”裴晴睫毛忽闪忽闪的,很是狡黠。
蝉衣咳嗽一声,将她推开一分,摇头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说完,绕过她,就朝自己房间走去。
裴晴追了一步,对着蝉衣喊了声,“姐姐真的不去么?”
蝉衣脚下微顿,没有说话。
裴晴抿了抿唇,在她身后认真说到,“容大哥说这话的时候,样子很满足,很开心,我瞧着,他定也是喜欢你的,醒来第一个想见的肯定是你。至于容大哥为什么不见你……我觉得,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如果说,裴晴前一句话给了蝉衣一点儿亮光的话,那么,裴晴刚才这一段话就是让蝉衣的脑中骤然擦亮一片,就像是黑夜突然变作白昼。
见蝉衣半天没有回答,裴晴赶紧几步到她面前,还没探手拉住她胳膊,就被蝉衣握了手,往前走去,“走吧,先回去吧。”
“你不去么?!”见蝉衣听了自己这话,还不去看容疏,裴晴觉得很该异。
蝉衣侧眸对她一笑,眸中腆着月色清浅,“时机不对。”
“啊?”裴晴还在愣神状态,来不及问个究竟,就被蝉衣拉着走了。
夜有些深了。
婆娑树影被月色一照,便是疏影横斜,在青石板和水面上拉出一条一条的墨色阴影。
有凉凉的风吹穿过树木,枝叶摩擦发出“梭梭”的声音,而那些影子便像是被风次散一般,在地面上拉长、断掉又合拢。
四周一片静谧。
有细微的脚步声从树影之后传来,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很是清晰。
一片艳色衣角从树影中分离出来,往上,是精致长裙,袅娜身姿被长裙包裹,在往上,便是一张绝色倾城的脸。
“至于容大哥为什么不见你……我觉得,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裴晴之前的话在脑中回响,蝉衣往前走了几步,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房门,微微的眯了眯眼。
之前确实是她自己把自己给蒙蔽了,其实转头想想,容疏待她到底什么感情,她虽然不确定。
但容疏对她好,这一点却一直都没变过。
无论是师傅对徒弟的好,或者真如他所说,对自己也有那么一分男女之情。
而他那一剑,又是为她挡的,于情于理,断没有不让她进去看看的道理。
所以,肯定是如裴晴所说,他们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因此,蝉衣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探看。
今天是方夙银守夜,裴晴为了帮蝉衣,自告各勇缠着方夙银离开了房间。方夙银自然不会乖乖就范,所以裴晴就在他水里下了些药。
这样,毫无力气的方夙银只以为是自己累了,被裴晴挽着胳特揪到了门外。哪怕真让他听出些什么,要很快的赶到房中,也估计比较难。
蝉衣估算着方夙银差不多被放倒了,便推开院子门,一步不停地朝容疏的房间走去。
容疏大约已经睡了,屋中一片黑暗。她抬手推了推门,门便应声开了,想来是方夙银为了方便自己回来,没有锁上门。
蝉衣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扑面而来便是浓浓的药味,里面还夹杂着一丝浅浅的血腥味道。
她转过屏风到了里间,素色的床帐垂落在床边,隐隐可见后面那道人影。
蝉衣深吸一口气,轻轻走到床边,抬手撩开床帐,一左一右分别挂上两边的钩子,而后俯身去看容疏的脸色。
屋中一片漆黑,蝉衣不敢点灯查看,只能借着外面月色细细打量。只见容疏眉头轻皱,睡的并不算太安稳,唇轻轻抿着,没有什么血色。
因为容疏伤在背上,现下将容疏翻个身肯定是不明智的选择,但蝉衣还忧心着他的伤势,便想着如何能看到伤口。
“小蝉衣要将为师看多久?”
就在这沉吟思索的时候,突然一道低低带笑的声音将蝉衣惊的眼睫一眨,却见容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睁着那双深深墨色的眸子,将蝉衣看着。
蝉衣心头一惊,坐直了身,咳嗽一声,道,“蝉衣就是想看看师傅好些没。”
容疏笑了笑,撑了身准备坐起来,却被蝉衣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的手,微微蹙了眉,道,“师傅伤还没好透,不要乱动。”
被蝉衣伸手按住,容疏不由得笑了笑,道,“蝉衣不让为师起身,为师便不起来就是。”
见容疏不动了,蝉衣松了眉心,欲要收回手来。哪知,手指刚一动,却被容疏反手握住。
伍 纠葛卷 此心与谁说 第二十一章 夜色迷离乱入心(下)
“师傅?”
感觉到容疏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背,蝉衣心里好似有一粒石子投了进去,圈圈水波荡开,碰不着边。
容疏抬眼看她,眼眸深邃,“白天为师听见月纤的话了。”
蝉衣心里“咯噔”一声,等着他继续说。
“为师并没有不想见你,只是不想你为为师担心。”容疏轻轻说出这一句话,幽深的眸光笼住蝉衣的眸子,在她眼中投下一线墨色。一瞬的安谧之后,他忽然笑道,“为师不过中了一剑,你那般着实让为师吓到了。”
知道容疏说的是她反手夺剑毫不留情杀人的事儿,蝉衣抿了抿唇,听着他的玩笑,找不到言语。
或许人都是在遇到自己极为在意的事时格外乱了分寸,她虽然不怕杀人,却在方夙银和容疏他们的照顾下,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白天那一次,真真是乱了心。
见蝉衣低垂着眼,不说话,容疏手指停止“骚扰”,低了声问到,“蝉衣,你现在对为师,到底是放在什么位置?”
什么位置?仍是师傅,还是一直放在心底深处?
蝉衣凤眸微敛,有些微的迷离漫过眼眸。
她想起和贺兰千成亲那日,容疏对她说'文、'的那些话;她想起厨房'人、'熬药那日,容疏落在额上'书、'轻轻的那一吻;她还想起今'屋、'天白日,他为了救自己,把后背大敞给杀手。
那他这些所作所为,又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这么想着,蝉衣不由得也出了声,“师傅问我将师傅放在什么位置。那师傅对蝉衣呢?又到底是个什么感情?”
闻言,容疏淡淡而笑,眸光深邃而幽静,宛若寒谭中那一点水光,“为师对你,和你对为师是一样。”
闻言,蝉衣心中猛地一跳。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夜色之中,她忽然弯唇一笑,恰似优昙盛开至最盛的那一刻,美的有些惊心动魄的美。
“我对师傅的感情,便是这般。”
她轻轻吐息,而后,忽的俯身,于幽莫夜色中,吻上容疏的唇。
薄凉的气息落在唇上,蝉衣清晰的感觉到容疏僵住,不由得苦笑一声,正欲抽身,却从背后忽的绕上一只胳膊,将她往下一压。
唇瓣相贴,那微微的凉意渐渐因为摩擦而生了暖意。蝉衣只觉得从唇上一片酥麻,那酥麻顺着唇流窜至全身,落至心底,她轻轻闭了眼。
房里没有点灯,黑暗里气氛显得更为旖旎。辗转研磨,吐息交融,容疏的吻从一开始的轻柔到渐渐加重力道,蝉衣被吻的嘴唇发麻,只感觉腰上的手将她勒的愈发紧了。
猛一用力,一瞬天旋地转,蝉衣下意识地动唇欲呼。却是刚一开口,便让一阵火热乘势长驱直入,强势地开始攻城略地。
鼻息相接,容疏口中的清苦药味清晰而薄凉。蝉衣下意识地抬手坏住容疏的脖子,愈发靠近了些。
这一吻,吻的缠锦而悠长。
当容疏微微抬身离开一分时,蝉衣睁开眼,眸光幽媚,黛眉含情,水色从她眼中漫至容疏眼中。
或者是气氛过于暖昧,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蝉衣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异常快,快到要破腔而出,可是心底深处那无法言语的极致喜悦,却充斥着整个人。
“师傅……”许久之后,蝉衣出声唤他,嗓音却软地不像话。夜色中,她将泛红的脸色藏的极好,“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吻我。”
闻言,容疏眼中微顿,而后,便是无限墨色自眼底漫了开。他轻轻笑了一声,开口时声音也异常低哑,“不是。在派中,还有一次。”
听到这话,蝉衣在脑中回想了一下,忽然忆起在青水时,当她说出她爱贺兰千的时候,容疏曾因为一瞬怒火,吻过她。
可是——
“师傅那时候说的是,你之所以会吻我,是因为你……想起了月缦。”想起过往,再轻声地说出这句话,蝉衣感觉前一刻还剧烈跳动的心,似乎滞慢下来。
容疏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拂过她面颊,将落在蝉衣面上的发丝轻轻拨开,叹息幽远,“傻爪,那是我骗你的。”
听着容疏这般带着些感叹的语调,听着他话中的“为师”又变作“我”,蝉衣心头猛地一颤,她探手握住容疏的手,着急道,“师傅你说什么?”
容疏俯身看着她笑,嘴角轻完,带着叹息,“那时候我已经觉察出对你的感情已经不再是师徒之情了,偏生你还处处招惹我,我控制不住,才…”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道,“所以我才故意那般说,希望你对我完全死心。”
容疏的话落在耳里,像是有什么穿透心里。蝉衣觉得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一瞬泪蒙上眼。
感觉到蝉衣的不对,容疏反手握住她轻轻颤抖的手,眼中微苦,“我说了,我对你和你对我是一样的。你总是不信。”
说着,他直起身,拉着蝉衣道,“起来吧。”
蝉衣顺着容疏坐起身来,忽的喉咙一哑,她转身抱住容疏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语声微噎,“师傅,既然你我都是一样,你又何苦一次次推开我…你可知道,你每次那般待我的时候,心口痛到极致,我总想着不如死了好。”
听着蝉衣的指责,容疏微微垂了眼,长睫掩住翻滚的情绪。他抬手轻抚她的背,低声道,“傻瓜,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说出这句话时,容疏嘴角挂起一丝苦笑,那苦味,比今天喝下的那碗中药都要苦。苦到四肢百骸,苦到血液骨骼。
蝉衣没有察觉出容疏这一刻的不对,她只是抱紧了容疏,声音哽咽,“师傅,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好不好?你对蝉衣亦是有情的是不是?”
“是。”容疏的回答肯定而清晰,也许…也并不比你的少。然这一句,他只是放在心里咀嚼,并没有说出口。
蝉衣咬住唇,眼眶酸涩,却有一种云开月明的感觉。
可是,她这种感觉还不及多停留一秒,便听见容疏用低低地语调问到,“可是,贺兰千呢?”
闻言,蝉衣挣了眼,一刻微顿。
天光微亮。
蝉衣自容疏那里回来后,便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同一房间的另一半空间里,贺兰千似乎睡得很好。
起身穿衣,蝉衣洗漱完后离开房间,一出门就看见在门口左右走着的裴晴。裴晴见她出来,顿时几步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急急问道,“蝉衣姐姐怎么样?你和你师傅该的可好?有没有什么进展?”
看着裴晴为自己着急的模样,蝉衣微微一笑,抬手弹了她脑门一下,说到,“一大早过来就是揪着我问这个的?”
裴晴按住额头,“嘿嘿”笑了声,而后清亮的目光在蝉衣面上一转而过,顿时眼中一亮,凑近了几分道,“看蝉衣姐姐的样子,似乎挺开心的嘛!”
想起昨晚和容疏摊开的那席话,蝉衣嘴角轻轻勾起,却在想起那一句“可是,贺兰千呢”时,神色微僵。
“姐姐怎么了?”见蝉衣面色变化,裴晴不由得问到。
蝉衣笑了笑,道,“没什么。”说着,她低头看了看裴晴,问到,“咦?怎么今天不见你缠着师兄了?”
闻言,裴晴咳嗽一声,眸光游移道,“这叫欲擒故纵。天天跟着也不好,总要让他试试没有我跟着的滋味,才容易想念嘛。”
裴晴这话虽然说得没有什么大问题,可她神情变化太大,瞒不过蝉衣的眼睛。
所以蝉衣抬手将她晃动的脑袋扳正,而后盯着她的眼睛,问到,“到底怎么回事?”
裴晴咬着唇嚅嗫了半天,无奈扛不住蝉衣的眼神逼供,只得低声道,“早上怡红坊有人过来寻他,说是…说是玉清生病,让他去看看。”
蝉衣眯眼,“所以师兄就去了?”
“嗯……”
蝉衣冷笑一声,将裴晴一拉,道,“走,我们也去看看。”
伍 纠葛卷 此心与谁说 第二十二章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替身
方夙银到怡红坊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打飘。
怡红坊老鸨派来的人见方夙银站在门口似乎在发呆,不由得回头走了过来,躬身问到,“殿下进去么?”
方夙银回过神,抬头看了看怡红坊的牌子,想着既然已经到这儿了,不进去似乎也不太好,便点了点头,跟着走了进去。
若是蝉衣知道他来看了玉清,搞不好真的要和他拼命,哎。
进了怡红坊,那人没有自己将他带到玉清的房间,而是先带到了老鸨那里。然后躬身离开了。
在见到方夙银的时候,老鸨先朝他行了个礼,方开口说到,“此番请闲王殿下过来,并不是玉清的主意。”
听到这话,方夙银眼里动了动,回了句,“哦?”
老鸨道,“玉清已经病了好几日了,虽然一直有人来看她,可我没见她开心过。想来她最想看见的还是殿下吧。”
原以为说完这话,方夙银会怜香惜玉,连连往玉清的房中赶去。谁知道老鸨话音落后,方夙银却勾了勾唇角,道,“她若是想见我,何苦需要妈妈从中周旋?何况,她想见我我便要去见她么。”
听到这话,老鸨很是意外。她微微张了张口,将方夙银看着,许久才道,“殿下,我知道殿下还是记挂着玉清的,不然不会听到她生病,还肯来这一趟。说来,自从上次殿下走了后,玉清过的也不算很好。”
“呵呵,妈妈说笑了。玉清有才有貌,怎么会不好?那邵斌待她不是挺好的么。唯一不好的,怕就是缺个名分了吧。”方夙银挑着嘴角,语气微冷。
老鸨叹b BS?JOOyo o?NEt了口气,说到,“殿下有所不知。那日殿下走后,众人只当是玉清是殿下的人,谁还敢抢?而那邵公子自然也不敢和殿下作对,再也不曾来过,玉清自此便是一人。”
方夙银冷笑一声,道,“所以,按照妈妈的意思,玉清如今却是我害的了?”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听方夙银这么说,老鸨忙解释道,“那日玉清想去见殿下,在殿下屋外站了许久,又是下着大雨这才病了。”
这话落在耳里,若说方夙银完全没有一点儿心思,那是不可能的。可他还记得当初他被蝉衣下了毒,玉清却连看都不来看他一眼,当真是铁了心要断了,如今这般又是为何。
老鸨是多么察言观色的人,一看见方夙银的面色微微发生了变化,就知道他不是无动于衷,当下也低了声道,“此番我也是看着玉清折磨人,便擅自做主请殿下来看一看。殿下就当是看一个老朋友罢了,我又哪里敢要求殿下别的呢。”
方夙银将这话听在耳里,也觉得有几分对。加上他本就对玉清有些放不下,不然不会听见她生病,明知道蝉衣要跟自己急,还是要来。
哪怕,她曾待自己那般冷血,他终究是不能这么快就完全放下。
“既如此,那便去看看吧。”
听见方夙银的话,老鸨松气而笑,马上唤了人来,引着方夙银去了玉清的房间。
玉清所在的房间还是上次方夙银来大闹时的地方,那扇被他一脚踹坏的门早就换了新的,可方夙银还是不免想起那一天的事,纵使知道玉清如今病着,却仍是觉得心寒。
进了房间,空气中有种不太舒服的味道,引方夙银过来的丫鬟上前打开了窗,而后隔着屏风对里面说到,“玉清姑娘,殿下来看你了。”
好半天,里面才传来玉清有些虚弱的声音,“殿下?哪个殿下?”
丫鬟正要回,方夙银却招手让她出去了,他自己则绕过屏风到了里面,看着靠坐在床头的那个单薄人影,淡淡道,“敢问玉清姑娘认识几个殿下?”
听见方夙银的声音,玉清的神色一僵,而后转过头来,眼神中掠过一缕不可置信。她大吸了一口气,却引得连连呛咳,好半天后,才嘲红着脸道,“殿下怎么来了?”
在玉清咳嗽的时候,方夙银忍住替她顺背的冲动,只是兀自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她咳嗽,到此时,听玉清这般相问,他微微勾起一道讥诮的弧度,道,“怎么?不想看到我?还是你以为,上次中毒后我本就该死了。”
“我……”玉清张口,似乎想辩解什么,却在说了一个字后闭上了嘴。
那一回,方夙银中毒至那般,确实是她自己狠心不要去看的,怨不得人。
见玉清没有解释,方夙银冷笑一声,继续说到,“那日是蝉衣逼我服了毒药,想试一试你的真心,果然是我太傻,对你来说,我狠本什么都不算,是死是活都和你无关。倒是我看不开,以为你对我真有几分真心。如今被你践踏到这般地步,早也不算什么了。”
听到方夙银一席话,玉清眼中微动,她颇有些诧异的看着方夙银,惊讶道,“是蝉衣下的毒?!”
“是啊。也幸而是她下的毒,不然真就如你所愿,这辈子再也不会看见我。”说这话时,方夙银心头一阵冰凉,他却偏要把这冰凉愈发扒开,让冷风呼呼往里灌,直到冻死了心最好。
玉清双手攥着靠在身后的软垫上,听见这话心里竟没来由的惊慌。如方夙银所说,幸好只是蝉衣的试探,若真的是别的致命毒药,后果真的不堪回想。
那日她拒绝去看中毒的方夙银后,也曾一次次问自己,她后悔么?
那么狠心为哪般。想断,却发现断不了,断不净。
将心里的翻滚压了下去,玉清咳嗽两声,却是问到,“既然殿下知道,又为何要来,莫不是还放不下玉清呢。”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玉清就后悔了。
看见方夙银肯来看她,她本该是高兴的,应该示软示弱,应该解释清楚。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张开口却变成了这般。
听见玉清的话,方夙银哼了一声,没有给玉清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便淡淡道,“还不是你的好妈妈。若不是她拜托我来看你,我又何必给自己添堵。”
这话一出,玉清心中那狠绷着的弦忽然断掉。
她微微低头笑了笑,说到,“那殿下今天也看过了,可以走了吧。”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么?”方夙银朝里面走了一步,看紧了她,说到,“那你那日又为何要去找我?”
听到这话,玉清眼里猛地一动,手指颤抖了一下,嘴上却笑了一声,道,“我只是听说殿下带回来一个女子,想去看看是哪般的人,做我的替身会不会让她觉得委屈呢?”
“玉清!”
“什么替身?”
和方夙银愤怒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一道惊疑的声音。
方夙银扭头看去,见裴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蝉衣在她后面,眯眼看着他,眼中情绪看不甚清楚。
“晴儿?”
乍然看见裴晴出现在这里,方夙银心头一跳,不由得出声道,“你怎么来了?”
蝉衣轻轻勾了嘴角,在裴晴身后站定,转头看了玉清一眼,意有所指道,“听说师兄来看看故人,这故人恰好也是蝉衣的故人,跟来看看也不为过吧。”
听见蝉衣的话,方夙银头疼起来,却还是道,“你带晴儿来做什么?”
“怎么?新人见不得旧人么。”蝉衣轻笑一声,语气嘲讽。
这话一出,饶是想充耳不闻的玉清,也觉得心头微痛,不由得抬头去看蝉衣口中那个方夙银的“新人”是谁。
面容娇俏,杏眼桃腮,一双眼微微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她,眸色是出奇的清澄,故而这打量的眼光着实也让人讨厌不起来。而她穿着一身娇艳的八幅桃色罗裙,披浅黄色薄纱扳帛。梳着双丫髻,两侧垂下桃色丝绦,还缀着浅红色流苏,微一晃头那流苏便擦过脸颊,衬得她愈发捎媚可爱,偏生她周身带着一丝浅浅的英气,气质特别。
“咦?她长得和我也不像啊,怎么是替身呢?”在玉清打量裴晴的时候,裴晴也在看她,仔细研究了半天,发现和自己没有半分相像,不由得转身对蝉衣说到。
蝉衣微微一笑,对着裴晴说到,“那是自然,你本来就不是什么替身。”
伍 纠葛卷 此心与谁说 第二十三章 当断则断,少受其乱
裴晴闻言并没有说话。
倒是靠着床头的玉清轻笑一声,道,“谁说长得像才是替身?所谓替身,无非是得不到的,寻个能得到的罢了。”
“玉清,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听见玉清的话,蝉衣也笑了笑,道,“不要以为你现在在贺兰千的怡红坊里头,就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了。你欠我师兄的那一剑,我随时想取,他随时便会让。你最好掂清楚你到底几斤几两。”
“我几斤几两不重要,重要的是,玉清在闲王殿下的心目中有几斤几两。闲王殿下,你敢说么?”玉清转眸看向方夙银,一副亟待他回答的模样。
玉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她当初推开方夙银的,此番却非要听他亲口承认,在他心目中自己的地位是什么。
听他承认或者否认,又有什么意义?
就在玉清将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方夙银却忽然笑了一声,那一声,冷的彻骨,像是将所有过往冻结,“玉清,你当真是要把之前的事抹杀的一点儿都不剩么?”
听见这句话,玉清心中猛地一跳,张口道,“殿下——”
然而,她话还没有说完,方夙银忽然走到裴晴身边,一把握了她的手,眼睛却看向玉清说到,“我不否认曾经对你是有几分心意的,可是你弃如敝屣。如今晴儿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幸福了。至于来看你……”说到这里,方夙银忽然顿了一下,才低了一分道,“不过探病而已。就算只是一个认识的人,我也会来看的。”
心头有什么摔碎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巨大而刺耳。
玉清抬着眼看着方夙银,明明不远的距离,她却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她努力笑了笑,才说到,“你是拿她来气我么?”
“气你?”方夙银轻声反问了一句,嘴角斜挑,“我为什么要气你?有什么意义?”
玉清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却听见方夙银说,“如果我一开始就这样,才是气你。”
说着,他忽然转过身,握着裴晴的手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颔,忽的俯身亲了上去。
微凉的唇蓦然落在自己唇上,裴晴愣住了。
玉清也愣住了。
方夙银自己更是愣住了。
而一旁旁观的蝉衣本是扬起的嘴角却忽的落了下来,她清透的目光落在裴晴身上,微微皱了皱眉。
一室安静。
方夙银慢慢起身,唇边的温软还在,他一下子竟然不敢看裴晴。
“玉清,那个曾将你放在心里为你犯傻的方夙银,中毒那日已经死了。”压着心里翻滚的情绪,方夙银冷淡地说完这句话,而后俯身揽上裴晴的腰,温声细语道,“晴儿,我们走。”
裴晴似乎还在愣怔状态,一句话没有说,便被方夙银带了出去。
屋中一时只剩下蝉衣和玉清。
“呵呵,你怎么不走?留着继续笑话我么?”见蝉衣没有动,玉清讥诮地勾了勾唇,脸色苍白。
蝉衣也笑。眸中并无半分情绪,“玉清,你自己当初不珍惜,如今明挑暗挑又有什么意义。”
闻言,玉清虚弱地笑了两声,道,“我就是犯贱,如何。”
蝉衣冷笑回应,“你爱怎样便怎样,从今以后你的事,反正都和我半分干系也没有。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蝉衣也转身离开了房间。
静谧突如其来,玉清微微垂下眼,干涩地笑着。
蝉衣说的对,是她自己不珍惜,现在又想求证什么?有意义么?
她抬起手来,手心掌双繁杂交错,像是她扯不断理还乱的思绪。
当初她一剑刺向方夙银的时候,是真的以为再没有以后了。所以,她才那般自甘堕落,做了邵斌的宠姬。
谁知道方夙银会突然回来,日日在怡红坊楼下等她,她避而不见,并非是对他真的没有半分情意,只是她已然不洁,没有脸面再见她。
而后来,方夙银中毒,她不肯去看望,是真的想断了两个人的联系。她逼自己狠心,逼自己不去看一眼,便以为从此干干净净,再无瓜葛。
可是呢…她BbS?JOOYOO.nEt 其实是一直有着期待的。
只是,这份期待被她一直压抑错待,才到了如今这般地步。
若是在方夙银第一次踹开她房门的时候,她肯服个软,说句身不由己,如今哪儿还容得那个裴晴出现。
说到底,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一次次利用方夙银对她的情意,伤害他,以为他会一直在身边,却忘了任何一个人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
他终究是受不住了了。
只是,她如今才知道后悔。
“玉清啊玉清,你真的是疯了……”
空寂的房间里,玉清低低的声音散在空气中。
方夙银在前面大步地走着,步伐飞快,裴晴被他扯着在后面连连小跑跟着,一直到出了怡红坊,她终于受不住了,猛地一停,用尽全力将方夙银的手往后一拉,跟着叫了声,“方夙银!”
听见这声喊,方夙银也猛地顿步,而后才后知后觉转过头来,见裴晴一张小脸通红,如今站在原地还在大口喘气。
“走这么快!你是要投胎啊!”裴晴喘着气,大声指责道。而后抬起她的手,示意他放开。
方夙银眼中一顿,忙松了手。裴晴深呼吸一口,依次动了动捏痛了的手指,脸挎了下来。
看着裴晴这般,方夙银的目光不知道怎么忽然落在了她的唇上,而后之前的那一幕突地涌进脑海中。他不由得尴尬了分,低声道,“晴儿,对不起。”
“嗯?”裴晴还在接着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方夙银咳嗽了一声,道,“刚才我……亲了你。”
说到这个,裴晴的脸也一顿,而后脸也红了红,一双眼睛转了转,却是又落在他脸上,“一句‘对不起’就有用?”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方夙银也知道没用,毕竟是他的错,便只能低头道,“那该如何?”
裴晴瞪了他半天,道,“你亲了我,就要娶我。”
“啊?!”这话一出来,方夙银倒是愣住了,他嘴角微微动了分,半天才道,“一……一定要么?”
见方夙银的表情,又听见他语气里的不愿意,裴晴整个脸都阴了下去,“男女接受不亲啊!你亲了我,还不想负责?你们皇亲国戚就是这么强抢民女的么?”
方夙银嘴角抽搐,暗道,强抢民女?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没有这么严重吧。
“你刚才利用我气玉清我还没算账呢!怎么,亲完了就不想负责?”裴晴瞪着他,提高声音说到。
方夙银无奈,“晴儿——”
“不要叫我!我告诉你,我裴晴最讨厌的就是被利用!你爱玉清是吧,你去爱啊,利用我做什么!方夙银,我讨厌你!”说完这话,裴晴似乎是哭了,抬手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