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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夫请垂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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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霜寒。
两个人一个本来就体虚,一个重病未愈,所以一边加着木柴,一边都朝火堆移近。
途中,蝉衣还不小心把坐下的稻草点着了一根,幸得贺兰千发现及时,一掌运力给拍灭了,不然以蝉衣的话说,今晚不仅可以烤鸡,还可以烤人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一只鸡就下了肚。蝉衣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肚子里一片充实,这感觉很是美好。
“这样的场景,如果再有一壶酒就好了。”蝉衣刚说完这句,见贺兰千转过头来看自己,忙笑着搭了他的肩,说到,“对了,忘记你不能喝酒,可惜了。”
贺兰千也笑,看着面前这张被火光映照的脸,似是添上一抹暖意,“不能又何妨?要是有酒,我定然陪你喝一杯。”
“哈哈,爽快。今天过得挺竹快的,谢谢你舍命陪小女子了。”蝉衣收回手,眯了眯眼,嘴角的弧度弯的正好。
贺兰千侧眸看着她,玉容明暗,笑意浅浅,这一瞬间,似乎自己也算是满足了。
“还是那句话,今天到底怎么了?”
听到贺兰千再度提起这个问题,蝉衣转眸看他,一双眸子像是被水浸透,又印了火光在里面,明澈之余带着一丝BBS?JOOYOO?n ET丝浅浅淡淡的媚意,“我今天没有心情不好,或者说,应该心情很好才对。”
“嗯?”这话说的贺兰千很是不解。
见状,蝉衣似乎笑了笑,而后低下眸,声音也跟着微微低了下去,尾音好似被风吹散了去。
“其实,今天是我生辰。”
叁 东岚卷 情不知所起 第十七章 为谁独立中宵(下)
说起来,蝉衣没有生辰。
或者说,她并不知道自己确切的生辰。
三岁那年,似乎家里出了什么事,因为年岁小,她并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自己被容疏捡了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东岚。
而这生辰,便是容疏将捡到她的那天定为她的生日。
因为据说那日她穿着小红袄子,头上扎着红花,额前还点了一点嫣红,似乎是小孩子生辰之时的打扮。
虽然容疏捡起她的时候,她已经浑身脏兮兮了,只勉强看得出袄子的颜色,已经看不出花纹。
“后来呢?容疏没有和你说你家里的事?”听蝉衣简单说了几句,贺兰千便也跟着发了问。
蝉衣摇了摇头,“之前是我不知道问,后来是是懒得问。可能你会觉得我有些冷血,只是,我对父母真的完全没有印象,也不知道问了这些有什么用。如果是仇杀,我还要去报仇么?却也不知道仇人是谁,哪里去寻。而且,都过了这么久看,估计该死的人,也都死的差不多了罢。”
说这些话说,蝉衣的神色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贺兰千半侧着脸看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感觉头顶一片亮光。他抬头看去,只见墨色苍穹之上,一大片红色的烟火散开。
紧接着,又有蓝色的、黄色的、各式各样的烟火争先恐后在天空绽放。将这一方墨色,渲染的仿若白昼。
蝉衣面色蓦然一动。
贺兰千看见她慢慢站了起来,素色的裙子被火光染上一层颜色。而她绕过火堆,裙角从火边擦过,让贺兰千有些心惊。
而蝉衣压根就没注意,她只是走过火堆,到了另一边,仰头看着满天烟火,眼底像落进了那漫天星子,绚亮无比。
有风吹过,将火苗吹得偏了一偏。
贺兰千也跟着站了起来,有些意外地问到,“这山上怎么会有烟火?”
蝉衣没有回答,仿佛在烟火之中笑了一笑。
从这一笑之中,贺兰千似乎看出了什么。他朝烟火升起的方向看去,如果判断没错,那方向似乎就是青水流派的所在。
“看来,他们还很惦记你。”贺兰千朝蝉衣走近一步,低声说到。
蝉衣却笑了笑,睫毛上似乎落着烟火的颜色,“或许不是吧。”
听见这句话,贺兰千眉头动了动,再看蝉衣的表情,似乎有几分感动,又有几分帐然,还有一抹说不上道不明的愁绪。
他忽然间有些明白了。
能让蝉衣有这种情绪的,普天下大约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容疏。
所以,这些烟火是容疏放给蝉衣的。
他记得她的生辰,也知道她必然在山中哪个角落,只是不肯回去罢了,所以用了这种方式,陪她过生辰。
贺兰千忽然有些想笑,扯出的唇形却削薄。
月纤喜欢容疏,蝉衣亦是喜欢容疏。
这样想想,自己似乎有些可悲。
只是,这一丝好似惆帐的情绪很快便散在了风中。他站在蝉衣面前,陪她看这漫天烟火,看另一个人对她的用心。
烟火炸开的声音在静谧的山谷中仿若近在耳边,蝉衣满眼都是绚烂彩色,就像是从四面八方齐齐汇入她心里一般,硬是将那空落全部填满。
“回去吧。”
烟火交替的空隙间,贺兰千忽然听到一道不甚真切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侧低了头,却见蝉衣已经转了身。
“蝉衣。”贺兰千没有马上追上,而是唤了她一声,“你不看了?”
蝉衣回头对他微微一笑,眸光深浅澄明,眼底却幽深微亮,“不过一个烟花而已,也没什么看头。”
贺兰千眼底微微一波,却在心里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都说女人心果然猜不得,明明方才还带着丝感动,此番却好似这一切都和她无关一样。
两个人一路默然无话地往回走去,只有头顶的烟火给这片寂静染上了声音和颜色。
也许和怀揣着满腹心事有关,蝉衣回去的路上走的比来的时候还要慢一些。贺兰千什么也没说,只是陪着她默默地往回走。
到木屋已是许久以后,烟火仍在.一片或红或黄或篮的光落在木屋之上,像是演染上了无边彩色。
蝉衣在门口停住,转头忽然对贺兰千笑了一笑。
若隐若现的玉容,被烟火熏染的眉目,一时激艳了夜色,“贺兰千,今天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个,唔,还算难忘的生日。”
说这话的时候,蝉衣那双丹凤眉眼浮有迷离与幽凉的美,落在贺兰千眼里,化作无声的涟椅。
“你陪着我这重病之人这么些时日,我不过陪你过个生辰,算来算去,还是我赚了。”
蝉衣闻言一耸肩,道,“没办法,我赔惯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明明应该是对立面的两人,偏生觉得此般正好。
“时间也不早了,你先进屋休息吧。我把那边收拾一下。”蝉衣指了指草棚,对贺兰千说到。
贺兰千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也不多问,转身便进了屋。
待贺兰千进去以后,蝉衣方慢慢抬起头来,那光色从上至下流转过她的脸,最后落在唇边那扬起的弧度上。
她想起两年多前,她还在青水,还未曾去过中原的时候,容疏曾问她,想要什么生辰礼物。
彼时,她仰着脸指着天,笑的欢畅,“我要这黑夜一片明亮。”
那时候,容疏笑她这礼物比登天摘星还难,她也只是哈哈笑了几声,说是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
那时候她还不懂这种想要一直陪伴下去的心情是为何,而所谓的索要的礼物也只是随口想来,玩笑罢了。却未曾想到,容疏还记得。
她微微眯起了眼,心里泛起一声叹息。
既无情,又何必。
从天黑到现在,满地的烟火盒子东倒西歪,全部是已经点燃过的。
容疏站庭院边上,面前三排还是没有放过的,他却也不急,只俯身一一点燃,动作缓慢。
到最后一个燃透,他方退到一旁,仰头看着满天烟火。
方夙银擦着汗从旁边走过来,一直走到容疏身边,问到,“师傅,蝉衣真的能刚看见么。”
容疏微微转过脸,扯唇一笑,“这么亮,她当然能看见。”
方夙银点点头,又抹了一把汗,道,“要是真能看见,也不往徒儿从天一黑就点到现在。”
容疏转了转眼,摇头叹息,道,“徒弟你太没用了,点几盒烟火就累成这样BBS?JOOYoo。 NeT,看来为师明天开始又得好好教你基本功了。”
方夙银嘴角抽搐,“师傅!点几盒烟火的是你吧!”说着,他抬手指了指他们面前那三排,“除了这些,哪一个不是我点的?!”
叹息一声,容疏扬手拍了拍方夙银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到,“年轻人,不要这么容易炸毛。”
这下方夙银抽的不是嘴角,而是人了。
两个人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最后一朵烟火散开,漫天归于寂静。容疏抬手伸了个懒腰,对方夙银说到,“今晚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师傅呢?”方夙银问到。
容疏笑了笑,道,“你不是嫌为师没有做事么?这些为师来清理就好。”
闻言,方夙银很没骨气的有了种欺师灭祖的罪恶感,“这……这让其他弟子收拾就好——”
“没事,你回去吧。”容疏打断他,“为师不困,反正也睡不着。说不定收拾完了就能之间滚上。床一觉睡到大天亮。”
听容疏这么说,方夙银终是没有坚持,听话的回了房。
方夙银走后,容疏却没马上收拾,而是背着手站在原地,仍然抬头看着天空,就好像天上还有烟火,一朵,一朵的绚烂过他的眼。
蝉衣,离开这么多天,也该回来了。
心里的话被风吹散,终是无人可闻。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容疏才动了动身,抬手自己给自己捏了捏脖子,又深深呼吸了一口,方转身回了房间。
他身后远处的阴影中,有纤瘦的身姿转了出来。似乎他站了多久,她便也站了多久。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叁 东岚卷 情不知所起 第十八章 失忆症
这些日子,李岩很苦恼。
他苦恼的,不是左思和他之间的感情,而是苦恼着,左思很不对劲。
就好比说,他早上才跟他一起吃过饭,晚上的时候,左思就会问他,今天早上去了哪里,怎么都没看见。
后来李岩百般解释,还找了人证物证,这才让左思相信是他记错了。
本来李岩只当左思是因为睡得多了,头脑有些昏沉罢了,便也没太在意。
谁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随着时间的推移,左思开始忘记了要吃药,忘记了许久不见的人,忘记了自己受过伤,甚至今天一早醒来,连李岩都不认识了。
李岩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当下也不敢再拖,连连找来了吴大夫查看。
吴大夫来了后,先是探了探左思的脉象,又瞧瞧他的眼球,然后再瞅了瞅他的舌头,最后在他后脑勺按了按,直按到左思抽痛到差点把吴大夫甩了出去,吴大夫这才捋了把根本不存在的胡子,直起了身。
“如果诊断不错,左思脑袋里已经生了血块,对他的记忆产生了压迫。”
听到这个结论,李岩眼中一暗,追问道,“什么叫对记忆产生了压迫?”
吴大夫扭头看他,眯眼摇头;“说白了就是不会记忆了。也就是说,只要他脑袋里的那块血块一天不消,你说的这些情况就会一直发生,甚至更甚。”
闻言,李岩蹙了眉,听见吴大夫继续磨掉他最后的安慰,“如今他只是不记得前几天的事,再下去,他就会不记得一个月,一年前,甚至以前所有的事。或许哪一天醒来,他还会问你一句,他自己是谁。”
李岩没有说话。
这般无声沉默了许久,他才开了口,声音却好似都哑了,“有什么办法能取出他脑袋里那块血块?”
吴大夫想了想,摇头,“脑袋里的血块和身体里的血块不能比。脑为人之根本,牵一发而动全身。除非开脑取血块,不然着实难为。”
开脑这种事,李岩只消一听就整个人从头凉到脚。就算吴大夫能做,他也一定会紧紧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动左思一根毫毛的。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李岩的声音更低更哑了。
吴大夫一转眼珠,说到,“有啊。”
李岩瞪大了眼,满目亮光,“什么?!”
侧身指了指左思的脑袋,吴大夫一宇一句道,“等着血块自己消。”
李岩再默。
“吴大夫,都这个时候了,你别开玩笑行不。”过了半天,李岩才哭丧着脸道,“这样下去,他就是失忆症啊。”
“是啊,我没说不是失忆症。”吴大夫倒是答的挺爽快。
说完这话,他见李岩一脸苦瓜,便叹了一口气,“李岩啊,你不要这幅表情啊。左思是失忆又不是失身——咳咳,又不是失命。你别做出一副他要魂归西天的表情啊。”
听到这话,李岩嘴角连连抽了几下,一把将吴大夫推了出去,压着怒气道,“你要是不治好他,我就让你失命!”
被一把推出门的吴大夫一个站不稳,堪堪撞到一个人身上,这一抬头看顿时丢了魂儿,“掌……掌门!”
容疏一手扶着他,一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笑,“吴大夫,我是掌门,不是掌掌门。你这做大夫的,怎么做着做着把自己倒做成了结巴?”
吴大夫连连咳嗽,再出口时就正常许多了。
容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里面,微微挑了眉问,“左思怎么样?”
吴大夫把左思的症状一一说给容疏听,而后加了一句总结,“我觉得,他已经得了失忆症,且会愈来愈严重。”
容疏静默了片刻,问,“没有办法?”
“暂时没有。”吴大夫如实回答。
容疏点点头,想了想,终是没有进去。
左思失忆的消息不知道谁传来出去,三天后,左思的父母上山要带走他。
左思的父母在东岚也算是有钱人家了。
左思父亲是金矿矿主,一是绸缎商的女儿,这一家子都算是从商的。左思的父亲自己觉得满屋子的铜臭味.便希望自己的儿子走不同的道路。
而左思的母亲年轻的时候有个嫁大侠的梦,偏偏自己嫁的人和大侠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所以在左思小的时候和她夫君一商议,决定将左思送到青水。
而此番,左思在青水中出事,左思父母说不气恼那肯定是假的。但他们对容疏本就有些崇敬,加上容疏又是生的这副惑人的面容,两人就算有万般火气,被容疏含笑看上一眼,语气温温道了歉意,也着实发不大了。
最后的结果,是左思父母对容疏千恩万感谢,谢他多年来对左思的照顾,然后,将左思带回了家。
李岩赶到左思房中的时候,只看见一片干净。干净的,像是一直没有人在这里住过。
他忽然很担心。
蝉衣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在木屋中度过的第几个时日了。
一觉醒来,阳光灿烂,她难得的心情好,只觉得在这山里呆不住了,要下山。
贺兰千本是不太愿意的,但见蝉衣少有的兴致高涨,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出去走走bBS.jOOYOo。nET也没什么不好,便陪了蝉衣一起。
从悬崖底到山下只有一条小路,很近,但因为要穿过少有人行走的密林,所以比较困难。
蝉衣倒是可以用用轻功,不过瞧着贺兰千这模样,想来用轻功实在太不道德,便还是陪着他一步一步的走。
这一路走出去,裙摆被扯出了口子,头上的发簪也掉在了地上。
“哎哎哎,这可是我如今唯一一条能见人的裙子啊,这下好了,可以改做八幅裙了。”蝉衣扯着裙子,做出一脸悲伤的模样。
贺兰千正弯腰替她拾起发簪,闻言挑了挑眉,道,“待我好透了回去,陪你十条得了。”
“陪我一百条也不是这一条。”蝉衣细了眸,将他瞧着。
贺兰千笑了笑,也懒得和她争,只走近,抬手将手里的簪子给她,“喏,你还要不要的?”
蝉衣低眸,见贺兰千手里躺着一只极普通的瑚蝶玉簪子,忽然心头一动,伸手要去拿,却见贺兰千也似乎看到了什么,“咦?”了一声,收回手去。
蝉衣蹙眉,“你堂堂大男人,难不成也要这瑚蝶簪子挽个瑚蝶髻?”
闻言,贺兰千也没反驳,只是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才还给她,口中说到,“见你一直截着,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刚才仔细看了看,除了玉质还不错外,也没什么特别呐。”
轻轻哼了一声,蝉衣接过发簪,自己插回发中,而后继续往前走,口中说到,“贺兰公子要是嫌弃我这发簪不好,赶明儿送我一支好的就是。”
贺兰千跟上,笑道,“你可知男子送女子簪子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本是随意的接了一句,却哪知刚说完这话,蝉衣眸中一顿,一个人的面容浮上心头。她却不敢细想,又强自压下去,佯装随意道,“你不是要娶我么,就算是定情信物,也没差。”
身后,贺兰千低低笑了几声,没有接话。
两个人终是历尽千辛万苦出了密林,到了山脚下的小镇里。
一入镇,蝉衣便向着镇中最繁华的主街道走去,一边走,一边在两旁的小摊贩上闲看,胭脂水粉,朱钗宝玉,样样都要瞧上一眼,似乎乐此不疲。
贺兰千跟在后面,倒也不嫌恼,只是在心里暗自觉得,这似乎是蝉衣除了面容性别之外,最像女人的地方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逛过了大半,向左要穿过一道巷道到另一边的街道上。蝉衣刚转身,忽然一顿,视线从人海中的一个身影上跟了过去,目光中微微一亮。
叁 东岚卷 情不知所起 第十九章 你只是忘了我们之间的情
贺兰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眸光也跟着一变,说到,“那不是李岩么?”
蝉衣正想问他在认识,后来想起他扮作何迁呆在派中这么久,自然是识得的,便也不再多问。
见蝉衣停在原地,贺兰千不禁问到,“你是怕他看见你?”
蝉衣摇摇头,道,“我瞧着他似乎是要找谁,应该是看不到我们。”
点点头,贺兰千的目光落回蝉衣面上,眉梢微微一挑,“你该不会是想跟踪他吧?”
“哎呀,知我者,莫若贺兰公子也。这几日真是没少照顾你,你我二人的默契果然愈发见长啊。”蝉衣扬着唇角,笑的明媚至极。
贺兰千清俊的眸子微微的一抬,含笑朝李岩扫视过去。蝉衣这才看见刚才两个人聊得太投入了,连李岩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
撇了撇嘴,蝉衣将目光投向贺兰千,浅笑盈盈,“我知道你刚才一定看见他往哪里去了。”
贺兰千颔首,指了一个方向,而后二人一起朝那边走去。
照着贺兰千所说的路,蝉衣转过两道巷子,终于在一座府宅前面看见了李岩。
她将这宅子看了半天,忽然“咦”了一声,见贺兰千看来,便低声道,“这似乎是左思的家。”
“左思?”贺兰千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道,“就是那个冷面男人么。”
听到这话,蝉衣扭头看了他一眼,一挑眼角,曼声道,“你之前瞧着也是冷面男人。可惜现在热的过头,着实遗憾。”
闻言,贺兰千只是扯了扯唇,而后朝李岩的方向一抬下巴,示意蝉衣去看。
蝉衣侧身看去,见李岩正在和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说些什么,因为距离不算很近,所以听不甚清楚。为了落实听墙角的事儿,她拉着贺兰千往前走了一截,躲在一面墙壁的转角处。
躲好的后,家丁已经进去了,门外只留下李岩一人。他孤零零站在那儿,竟然有些萧索。
过了片刻后,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从蝉衣和贺兰千的视线中侧身走过,蝉衣一眼便认出那人就是左思。
“左思。”看见左思出来,李岩不禁向前一步,语气微扬。→文·冇·人·冇·书·冇·屋←
“李岩。”左思也叫了他一声,才说,“听家丁说你在外面,我便出来看看。你怎么会来?”
李岩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方松口气道,“想着你都回来这么多天了,派里收不到任何消息,我有些不放心,就下来看看。”
左思点点头,语气平淡,“掌门知道么?”
李岩摇头,“不知。”
闻言,左思似乎有些斥责,语气略低,“掌门说过,除非要事,轻易不要下山。你身为众位弟子的师兄,怎的带头违反掌门的话?”
似乎没想到左思对自己的到来一点儿都不开心,反而还是这般责备,李岩露出一丝意外的神情,方反驳道,“怎么不是要事了?!你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略高,就像是一股气冲出来一般,让躲在墙角的蝉衣都愣了一愣。
而左思呢,只是一脸平静看着他,一宇一句甚是生疏,“谢谢你多年来对我的照顾,我确也做不了你那‘最重要的事’。”
李岩张了张口,似乎还要说什么,却被左思抬手止住。
“李岩,谢你今日来看我,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看过也早些回山吧,为我被掌门币斥一顿,着实不值。”
听到这话,李岩的沮丧像是一瞬扫光,他骤然伸手去拉李岩,语气激动,“你还是关心我的不是么?!”
左思抬袖拂掉他的手,接着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冰冷,“这是在大街上,请你注意一下。两个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绕。”
这一句像一颗重重的石头,狠狠砸在他心上,李岩张了张口,语声带着些艰涩,“你……你是不是忘了我?”
左思似乎默了默,开口道,“没有。我记得你。李岩,十年前和我一同入了青水流派。我记得我们的房间离的很近,记得弟子们都会称你一声李师兄,还记得你不是东岚人。我可有说错?”
一句一句,有理有据,一分不错。
李岩却眯起了眼,低了声问,“是不错,可是,除了这些呢?我们之间的事呢?你记得多少?”
听到这话,看着李岩的表情,左思慢慢点了点头,道,“自然记得。我们关系不错,所以今天听说你来看我,我确也是有些高兴的。”
“有些高兴?”李岩猝然反问,抬手指向他的脸,“这就是你所谓的有些高兴?对我一张冷脸就叫有些高兴?!”
对于李岩的反问,左思回答的很平静,“我一向便是这幅模样,我们同门这么久,你也该知道。”
“是啊,我知道。我确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这般对我说话。”李岩的声音再度落了下去,嘴角微微扬起,似有嘲讽,“我再问你,你当真不记得我们的事?”
左思似乎蹙了蹙眉,道,“我说了,我记得你我关系不错。”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闻言,李岩忽然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越笑脸却越僵。直到看见左思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他才慢慢收敛了笑,“是啊,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是,你没忘了我,你只是忘了我们之间的情,我也该庆幸的。”
哪知这话一出,左思的面色大变,却是厉声道,“什么我们之间的情?你我同为男儿,这种话怎能乱说!”
“同为男儿?乱说?呵,我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这种话会由你说给我听。”说到最后一个宇的时候,李岩的声音已经低到完全听不见了,就像散在了风里一样。
左思好似被他的表情震了一震,露出一种困惑的神情。但这种神情马上就消失不见了,他的脸上又恢复到一直以来的冷淡,“李岩,我之前确实失忆过,但如今已然好转,除了近期的事记得不太清楚外,之前的事一直记得。所以,你也不用骗我。还有,我马上就要成亲了,这种事还望你不要乱说。”
“成亲?”李岩好似无意识的重复了一句,忽然笑道,“是么?那便祝你和你未来的妻子白头偕老了。”
一句话,说的轻巧,心里头却布满了苦涩。
但左思不知,他只是朝他拱了拱手,道,“无论如何,谢谢你今日来看我。”礼貌到疏离十足。
李岩没有再说话,或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你在乎的人口口声声不承认和你之间的感情,这种感觉好比一把利刃,狠狠在心头削害出无数道伤口。
左思已经回了府中,李岩还站在原地。方才左思邀请他进府坐坐,他拒绝的很明确。
他来之前想过无数次要说的话,却没想到,左思什么都记得,只是不记得他们之间。
这都忘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李岩在原地站了许久,终于也是一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看着李岩走了,蝉衣方从墙角后转了出来,眸中还残留着些惊愕。
贺兰千一步跟出,见她表情,不由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蝉衣叹气,“青水流派全部都是男儿,有些断袖倒也没什么。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左思和李岩也会是这般。像他们二人,都算得上优秀了,能选的女子排队都不够,怎的会——啧啧。”
贺兰千看着李岩远去的背影,低声道,“我瞧着你们门派优秀的男人通常有两种,一种互相断袖,另一种,大约就是互相争夺。”
“争什么?女人?”蝉衣回眸看他。
贺兰千以一副你自己懂的表情回了她。
蝉衣忽然笑了笑,微微倾身靠近他,低声道,“那你和师傅属于哪一类?后面一种?”
贺兰千“哦”了一声,笑着问,“争你么?”
蝉衣白他一眼,给了两个宇,“月纤。”
贺兰千若有所思的颔首1一下子的沉默让蝉衣都奇怪。
叁 东岚卷 情不知所起 第二十章 总有些感情不容于世
左思回到府中时,他那一双父母正巴巴的站在大堂门口,见他进来,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左母拿手肘撞了左父一下,左父却转了转身子,扭过头不理会。
见左父一脸不管自己事的模样,左母气的跺了一下脚,狠狠剐了他一眼,而后几步走到左思面前,喊住他,“儿子啊。”
大老远的就看见自己的父母站在门口,左思微微皱了下眉,这下听见左母喊自己,便干脆停了脚步,站在原地等她过来。
“娘,您有什么事?”
左母咳嗽了一声,越过他肩膀朝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问到,“谁来找你啊?”
“李岩。”左思倒也不隐瞒,如实说到。
听到这个名字,左母的眼睛一瞪,整个脸呈现出一种很是惊恐的状态,声音也拔高了不少,“他来找你干什么?!你是不是还不死心!你心里还记挂这他是吧?!你你你……你怎么能喜欢男人,你让我和你爹怎么办?”
越听,左思的眉头就皱的越紧,到最后只化作一脸无奈,“娘,您在说什么。”
左母愣了一下,刚张了张口,就听见左思继续说到,“儿子和李岩只是好友,什么喜欢男人?娘您是不是糊涂了。”
“我……我……”左母“我”了半天,这才想起自己儿子失了忆,顿时大松一口气,降了声说到,“儿子啊,你要知道娘都是为了你好。刚才说的话你也不要太在意。当然,也不能不在意啊。那个李岩——总之你还是少来往就好。”
左思微微一笑,“娘,您不要想太多。不是说要给儿子寻一门亲事的么?儿子还等着呢。”
“对对对,给你寻亲事。你瞧你娘这脑子,差点忘记了。”左母一拍手,脸色微动。
左思只是看着她笑,倒是左母提到亲事的事后,就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嘀嘀咕咕起给左思寻个什么样的姑娘。
后来还是左父上前将左母拉走,这才还了左思一刻清静。
看着父母离开的背影,左思含笑的唇慢慢的降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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