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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四季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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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若是知道咱们在背后买铺子,我怕他背后被人议论。”
  这些顾虑阿雾早就考虑过了,否则也不会来与崔氏说话。
  “太太这话就差了。上京世家的夫人里面,哪个手头没有一两个铺子的,就说翰林院那位王学士嫁女儿陪嫁里不也有两间东大门的铺面吗,连爹爹的长官屋里都有这些事儿,娘置点儿产业算什么。”
  “你怎么知道王学士嫁女儿有陪嫁铺面?”崔氏好奇。
  “呃。”这可难为阿雾了,一溜嘴把上辈子知道的事情八卦出来了,也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这回事,但先忽悠了崔氏再说,以后问到了只推说听错就是,“我听大房的小丫头说的。”
  大房无数个小丫头,崔氏也不怀疑,女人家就爱碎嘴这个,大房自然有消息来源。
  “可咱们盘了铺子又做些什么营生才好?”崔氏还在迟疑。
  什么营生,阿雾也盘算好了,只是现在八字没一撇,还不着急讨论。
  “司画姐姐,烦你去为我倒杯热茶来。”阿雾打发了司画,这才拉了崔氏低低说道:“先不说什么营生,我想着太太还是先把这事儿说给爹爹听,他在外面走动多,情况也比我们内宅女子熟。”
  “正是这个理儿。”阿雾不说,崔氏也是要给荣三爷讲的。
  “只是这铺子不能以咱们的名义去盘,国公府可是没有私产的。”除了媳妇儿的嫁妆,这句话阿雾没说,但是大家都知道崔氏是没有铺子的,这凭空多出来一间铺子,以后又是一番口舌,说不定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太太得让父亲寻一个可靠的人,以他的名义盘下来才是。”没分家就是麻烦。
  崔氏点点头,觉得小女儿如今一股子机灵劲儿,只觉得是她自己求的菩萨显了灵,夫君高中,儿子孝顺,女儿如今又灵慧了,真正是别无所求了。
  其实崔氏也怀疑过阿雾怎么就变得这般灵慧了,但做母亲的哪有不盼子女好的,内心里只往好处想,自己说服自己将疑虑打消了,只当阿雾是开了窍,读了书更明理了。
  而荣三爷那边,虽然知道小女儿的性子,但毕竟在外读书的日子长,在家的日子短,只当是崔氏教女有方,也不怀疑。
  只阿雾屋里的两个大丫头有所怀疑,但也只敢背后议论,阿雾平素只假托五姐姐说、五姐姐做,也糊弄了一段时日,后面恩威并施,更是拿捏得紫砚紫扇不敢说话,日子久了,她们也就习惯了。
  唯有阿雾还在叹息,自己倒底是年岁小了些,许多事儿办起来极不方便,好在崔氏不是个爱用脑子的,言听计从,否则行事哪有这等便利。
  当夜崔氏将盘铺子的事告诉了荣吉昌,荣吉昌立马应承了下来,只说自己找人去办,但今后料理还得全靠夫人,两个人说说笑笑,自甜腻一番歇下不提。
  荣吉昌的办事效率出乎阿雾的预料,才过得五日,就从崔氏那儿听说,铺子盘下来了,在东大街上,以荣三爷乳娘的名义盘的。
  荣三爷的乳娘因触怒了老太太,十年前就被赶出了荣府,但荣三爷一直记着她的恩,每岁都有看望和节仪送上,乳娘对他也是忠心耿耿,否则也不会被老太太寻了由头赶出去。
  至于做什么营生,崔氏却没再商量阿雾,因为荣三爷都替她想好了,做针线铺子,崔氏的崔绣自成一派,由她指点,想来铺子生意应是不错,若是让阿雾给建议,她也是提针线铺子。
  余下的事情暂时由不着阿雾操心,她也就落得轻松,至于院子里丫头的管束,阿雾跟崔氏提了提,崔氏教训了司书、司画一顿却也不得力,只能先忍忍,等以后寻着合适机会再说。
  阿雾心里头也有打算,只是时机还未到。
  阿雾和荣四这般一闹,两个人都半月未去学堂了,等复了学荣四再看阿雾,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荣四在打架一事上得了胜,再见阿雾只觉得高人一等,怜悯似地看着阿雾道:“六妹妹。”
  阿雾冷眼看她,行了礼,回了声“四姐姐”,就兀自在椅子上坐好不再答话。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变一变,省得以后同她一起腻味。
  小姑娘遇着这种事,变一变是很正常的嘛。
  荣四不甘心地往阿雾的椅子脚踢了踢,阿雾也不理她,让荣四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
  “哟,这是怎么回事,你还在怪我呐?”荣四尖声道。
  阿雾只不吭声。
  荣四故技重施,又将墨泼到阿雾的裙子上。阿雾今儿故意穿了那日被荣四泼了墨的裙子,如今也不怕她再泼。
  阿雾站起身,荣四脸上笑了笑,只当阿雾又要发作,却见她收拾了书本对紫扇道:“你留在这儿替我给夫子告各个假,我回去换身衣裳。”说罢阿雾也不看荣四,转身就走。
  荣四彻底没了趣儿。
  荣五却看着阿雾的背影若有所思,她的这位小妹妹仿佛并没因那日的磕头道歉而更卑微,反而背脊挺得越发直了,再反观荣四,荣五撇了撇嘴。
  要说以往荣五是瞧不上阿雾的,本来才女就要自傲些,何况阿雾前科累累,荣五瞧不上她是理所应当的,尽管近些时日阿雾改变良多,荣五对她的观感也没变多少。
  所以上回荣四和阿雾打架,荣五也没赶着去劝,总得让两个人好好丢丢丑,以后才能收敛些。
  可经过泼墨磕头之后,荣五反而高看了阿雾一截。
  比起荣四的不着调,阿雾小小年纪就行之有矩,忍而有风,心智比荣四可高多了,对于聪明人荣五难免高看一眼,又是自己的姊妹,心里便多了点儿盘算。
  这一日,白先生的课散了后,荣五破天荒地喊住了阿雾,“六妹妹,咱们一块儿走吧。”
  平日里,阿雾都是和荣四先去汀兰洲的。
  阿雾惊讶地顿住了脚步,没想到荣五会主动招呼她。这一年荣五声名鹊起,连才女的脾气也跟着起了,所以阿雾实在没想到荣五会主动出声。
  而阿雾对荣五,因为才女之间本身就存着一番较量心理,你也不服我,我也不服你,阿雾上辈子就没服过这位半调子才女,所以这辈子对荣五一贯是不冷不热。
  但今日荣五抛出橄榄枝,阿雾也没道理不接,自家姐妹总是亲近得好,如无必要,实在不应反目。偏偏荣四自身没多少斤两,又心气儿高,难免就失了自知之明,显得狂妄自大,肤浅粗蠢了,这样的人阿雾就只能敬而远之了。
  如今,阿雾同荣四的梁子又被老太太一手架起,可再没有回旋余地了。
  荣四见荣五和阿雾相携而去,恨得牙痒痒,自个儿甩了手帕快一步赶到两人前头,扬头而去。
  汀兰州上,谷玉毫不吝啬地又赞了阿雾一回。阿雾在琴业上越发显得出众起来,荣五私下请了阿雾指点她,两个人渐渐亲近了起来,荣五观阿雾进退有度,也不是那好高骛远的主,如今言语举止上也越发让人心仪,加之荣吉昌点了翰林,心下对阿雾就主动了些。
  且说阿雾这一日同崔氏一起用饭时,觉得嘴里有些奇怪,拿手摸了摸,上面的门牙动了动,阿雾又扯了扯,不想居然连根儿拔出了一粒牙来。
  “呀,我们阿勿开始换牙啦?”崔氏笑道。
  一旁的李妈妈赶紧收了阿雾手里的牙齿,又看了看阿雾的嘴,“是上面的牙,得往床下扔,以后才长得一副跟米粒一般整齐的好牙齿。”
  说着,李妈妈和崔氏拉了阿雾去她屋里,让她自己闭着眼把牙往床下扔了才完事。
  这下阿雾少了一颗牙,说话不关风,屡屡闹出笑话,稍微张大点儿嘴巴,就露出黑洞洞的牙缝来,羞得她不敢开口,任人怎么逗也不说不笑。这让荣吉昌一回府就逗她,她那两个哥哥得空也爱闹她。
  阿雾恼他们心烦,这日刚好老太太那边来传话说今日不用去上学,阿雾就去了后面园子散闷,国公府的院子也不知谁布置的,大约是应了第一代安国公的喜好,显出一股子暴发户的意思,生搬硬套、毫无章法,但也聊胜于无了。
  “今儿也不知道什么日子,怎的说不开课就不开课?”紫扇在一边嘀咕。若是府中有事,早几日就该说的,偏要到了阿雾准备出院子去毓秀阁才派人来说。
  阿雾也好奇,同紫扇一路往奇花园去。奇花园里是这几代安国公收集的奇花异草和根雕、盆景,其中也有几盆新奇精致的。
  阿雾同紫扇刚走到转角处,迎面就来了个婆子,抿嘴笑着,“六姑娘也逛园子呐,今儿府里来了贵客,老太太在奇花园待客,因有男客在,老太太让姑娘避嫌,还是转往别处去才好。”

☆、前缘不尽犯相思
  阿雾没为难那婆子,同个守门婆子置什么气,何况这本是老太太的意思。
  阿雾领了紫扇往右拐去,紫扇闷声道:“什么避嫌,我明明听到有四姑娘的声音,她都不避嫌,姑娘你才多大点儿就要避嫌了?”
  阿雾可不似紫扇,贵客、男客加上荣四在却要自己回避的点点滴滴,很快就让阿雾联想到了亲事,这也不怪阿雾,若老太太做得坦坦荡荡,阿雾还不会往心里去,荣四如今也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阿雾隐约又听见了大太太的声音,这一切就说得过去了。大房、二房都有待嫁闺女。
  只是也不知道是什么贵客,能让老太太这么着紧。如今瞧着老太太防三房跟防贼似的,也不知她究竟怎么个想法,阿雾难免就恶意猜测,大概是当初荣三爷的姨娘碍了老太太的眼,得罪狠了她,想也是,瞧荣三爷的模样,再看如今的阿雾,就不难猜到当初那位姨娘的容貌了,定然是相当出众的。
  阿雾对这什么贵客不感兴趣,反而很有深意地看了紫扇一眼,“你这会儿这般会说,当时怎么不同那婆子说?”
  紫扇蔫了声,她是典型的窝里横,在阿雾那一亩三分地上称王称霸,背后还敢议论主子,可遇事就退了。
  “奴婢,奴婢刚才不是没想到嘛。”紫扇狡辩道。
  阿雾哼了一声,“这做丫头的什么时候该帮主子出声,什么时候该劝主子,你心里难道没个思量?”
  紫扇听了没吭声。
  阿雾又道:“前儿太太张罗着要给我买丫头,说我缺身边缺了个二等丫头,我只说你和紫砚用着还顺手,若要二等丫头,好歹也要先把你提到二等才是。”紫砚如今是二等丫头,紫扇却是三等,按府里小姐身边丫头的配置,都该有两个二等丫头伺候才是。
  紫扇赶紧盯着阿雾看,让她接着往下说,二等丫头的月银比三等多了五百钱,可不是小数目。
  “可太太只说你年纪小,还得再看看。”这言外之意如果紫扇还领会不了,那阿雾也不用在她身上费心了。
  紫扇猛点了几下头,表决心道:“我一定会好好伺候姑娘的。”
  阿雾侧头看了看紫扇,她大约不知道这是阿雾自己想说“我等着往下看”时爱做的小动作。
  也不知这几句恩威并施的话能不能真正点醒紫扇,这丫头如果今后灵醒点儿,也不是不能培养的。紫扇虽有些瑕疵,但阿雾见她人做事麻利又好打听,优点也是明显的,若今后能精明些,也省得她费事儿换丫头。
  既然奇花园去不了,阿雾便绕道去了流花坞,流花坞背后的栖霞山算是花园里最高的地方,老太太不让阿雾见贵客,她偏偏就更好奇究竟是谁来了。
  阿雾走在栖霞山背脊上的小道上,隔着树影就能听到荣四“银铃”一般的假笑,“二表哥,你看我的风筝。”
  阿雾抬头往天上看了看,上面有四只色彩斑斓的风筝在飞,或高或低,恣意盎然。春日里放风筝,正是时候。
  只是这声表哥让阿雾侧了侧耳,不知究竟是哪家表哥。因为隔得远了,瞧不真切。
  “姑娘,那好像是大夫人娘家大哥的二公子。”紫扇突然出声。
  “你看得到?”阿雾惊讶地回头。
  紫扇点点头,“就是看不太清楚,但我远远瞧他那样子,就像是。”后来事实证明紫扇连猜带蒙地说得一点儿没错,让阿雾对她更是另眼相看。“千里眼”,这也是种本事啊。
  大夫人的娘家是诚意伯府,她大哥是伯府世子,可这位世子的嫡次子绝对够不上贵客标准,更何况阿雾也不是没见过这位表哥,老太太犯不着这样遮遮掩掩。
  “瞧着还有一位男客,你能猜得出是哪家的不?”阿雾问紫扇。
  紫扇踮起脚尖望了望,“看不清,但是瞧那气派比宜少爷还要盛,应该没来过咱们府里。”紫扇口里的宜少爷就是那位二表哥,诚意伯府的嫡次孙郭柄宜。
  阿雾暗忖,那位不知名的男客大概即是郭柄宜带来的,可郭柄宜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亲戚朋友,在阿雾心里,这诚意伯府也是那没落勋贵,大约在她眼里除了皇亲,其他的都可称得上没落了。
  阿雾有些小小失望,“算了,回去吧。”
  两个人正要往回走,却听荣五叫了一声,“瑜表哥……”后面的话听不太清楚。
  瑜表哥?阿雾的认知里府里亲戚中可没有一个瑜表哥,而这个瑜也勾起了阿雾一段微妙的往事。
  阿雾停住脚,往头上一看,一红一蓝两只风筝正在她头顶的天空上纠缠,眼瞧着都要栽落下来了。果不其然,听到荣五一声叫唤,两只大雁风筝倒栽葱似地落在了离栖霞山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上。
  “呀,姑娘那风筝栽下来啦。”紫扇的声音里有点儿幸灾乐祸。
  阿雾却没心思理紫扇了,因为荣五口里的瑜表哥在原地安慰了一下荣五后,就往流花坞这个方向跑了来。
  身影靠近,阿雾才能确定,那个瑜表哥,正是她前辈子就认识的,还恋慕过一段时间的文渊阁大学士唐晋山的二公子,唐瑜,唐秀瑾。
  前尘往事顿时涌上了阿雾的心头。要说当初唐秀瑾娶了顾惜惠,也不是他自个儿选的,唐公子前途似锦,他爹怎么肯让他娶公主的女儿,何况阿雾还是个药罐子,生儿子是没什么指望的,唐瑜怎么能娶这样一个女子。
  只是阿雾恼他,所以强栽唐瑜,就是他贪好女色选了顾惜惠,其实唐大才子从没给过阿雾错误的暗示。
  要说唐秀瑾这人真的不错,温文尔雅,如芝兰玉树,对人温柔亲近,毫无架子,又细心体贴,当然后面的细心体贴是从他对顾惜惠的照顾里瞧出来的。
  他二人婚后相敬如宾,恩爱甜蜜,若不看后事,顾惜惠那辈子可算得上京城第一称心如意的贵女了,容貌绝丽,家世显赫,又嫁得如此的如意夫君。
  可惜后来正元帝登基,清算前帐,鼎力支持向贵妃所出哀帝的唐晋山落得身死名消,唐大才子也被楚懋斩杀,家中男女尽皆流放。
  阿雾虽然恼怒这个“心上人”,可想起他后面的悲惨遭遇,一切恩怨也都随风而散了。
  不过阿雾如今虽然不怨唐秀瑾,可也没有想要帮他的意思。
  紫扇见了唐秀瑾,悠悠长长地叹了一句,“他长得可真好看啊。”
  阿雾也不得不承认唐秀瑾长得极好看。面如冠玉,色灿春山,肌肤白皙,秀颀如松。玉树临风,是个风华绝代的翩翩美少年。
  若单论长相,这京里阿雾以为只有楚懋或可胜得唐瑜一分,但楚懋总是一副朗月出尘的令人作呕的假仙模样,哪能及得唐瑜的风华半分。
  也难怪他叫唐瑜,字里又有个瑾字,周公瑾可是有名的美男子。
  唐瑜有神童之称,三岁能颂,七岁能诗,十三岁参加院试,中了秀才,去年乡试更是一举中魁,十四岁的解元,这在历朝历代都是少有的事,若非他老师怕他少年成名于心性有误,不让他参加会试,否则今年荣吉昌和唐瑜还不知谁能摘得状元花呐
  紫扇面色突然一变,前一刻还在感叹唐秀瑾的俊美,下一刻就要尖叫。
  阿雾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紫扇的嘴巴,“别吱声。”
  紫扇的嘴巴在阿雾手下艰难的张合,“可素,可……”
  这时候唐秀瑾已经一脚踏上流花坞那块松动了的斜石上。
  这块石板阿雾和紫扇都是知道的,因为她们时常到这边玩耍,那石板还是紫扇跳松动的。
  只见唐秀瑾不察,一脚已经滑到了斜石下的小溪里,整个身子都差点儿扑到水里,还好他反应快,以手撑地,小溪又浅才没脚背,否则他可就狼狈了。即便是这样唐秀瑾的袍子下摆也遭了水。
  翩翩佳公子如今像半只落汤鸡。
  阿雾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旋即赶紧拿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被人瞧到她黑洞洞的门牙。她这是故意没提醒唐秀瑾,没主动整他已经是她阿雾小姐修养好了,至于做好人提醒唐秀瑾的事儿,阿雾可是从来没想过的。
  “是谁?”唐秀瑾抬头看向阿雾她们的方向。

☆、姐妹闲聊显真相
  阿雾见躲不过,索性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唐秀瑾。
  “你是……”唐秀瑾迟疑了片刻,“府里的六姑娘。”
  阿雾心里为唐秀瑾暗暗鼓掌,这大才子的脑子就是转得快。
  唐秀瑾虽然没见过阿雾,但瞧她的衣着打扮和身边跟着丫头就知道该是府里的姑娘,荣家前头三位姑娘都出嫁了,荣四、荣五今日唐秀瑾见过,这位自然就是六姑娘了,并不难猜。
  阿雾点点头,没开口说话。
  唐秀瑾大概很不习惯这样仰头和人说话,便走上了假山,他腿长脚长,不过几步就走到了阿雾跟前,弯腰以手支膝地看着眼前长得水灵灵像一颗小粉桃的小女孩,“刚才你是故意没提醒我的?”
  这话本来是质问,但因唐秀瑾脸带微笑,语气温和,就没了质问的意思。
  紫扇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这可是老太太的贵客呐,刚才她本是要出声提醒的,都是姑娘把她嘴巴捂住了。
  阿雾点点头,“是,又怎么样?”还特地在“是”上拖长了尾音,一副讨打的骄傲模样。
  “你这孩子?”唐秀瑾打算伸手摸一摸阿雾可爱得不得了的花苞头,若是可以他还想捏捏阿雾苹果一样的小脸蛋,那粉粉嫩嫩的颜色和鼓囊囊的包子样,真让人想咬上一口。
  唐秀瑾本身脾气就温和,对着这样天真漂亮的小女孩,更是生不起气来。
  可是阿雾哪里能让他的魔爪得逞,拉了紫扇,迈起小短腿,弯腰从他手下滑过,一溜烟跑了。
  留下唐秀瑾在原地无奈地笑了笑。他没想到今科状元的千金是这副可爱天真的模样,那缺了的门牙也显得娇憨可爱,性子也活泼,定能同自家妹妹玩到一块儿。
  唐秀瑾的妹妹唐音,也正是阿雾这般换牙的年纪,嘴里缺了一颗门牙,成日里不高兴,见着别人满嘴白牙,就要发脾气整弄人。唐秀瑾想,这两个小姑娘都缺了门牙,大约能玩到一块儿。
  一直到看不见唐秀瑾,阿雾和紫扇才停下来慢慢走。
  “姑娘,那位公子是谁啊?” 
  “他是文渊阁唐学士的二公子,唐学士如今刚入了阁。”虽然不是首辅,可是唐晋山年岁不大,而当今首辅已经七十来岁了,他总是有机会熬到头的,所以唐晋山是如今京城官场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
  唐秀瑾不仅有做阁老的父亲,本身又如此出色,难怪老太太要藏着捂着,怕三房沾了唐家的光去。
  “呀,那我们刚才岂不是得罪了阁老的公子?”紫扇害怕得晃了晃身子。
  “唐公子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们小孩子计较的。”这也是阿雾敢那般对唐秀瑾说话的缘故,唐秀瑾这是人善被人欺,阿雾料准了他好脾气不会放在心上的。
  阿雾只是奇怪唐秀瑾怎么会到荣府来的。
  其实唐秀瑾是郭柄宜母亲娘家嫂嫂的侄儿,算起来这同郭柄宜都已经是远亲了,更何况荣府,所以阿雾一时想不到唐秀瑾和荣府的关系也是情有可原的。
  有这么一层关系,郭柄宜又和唐秀瑾在一个书院,自然比旁人要亲近些,但也不足以让唐秀瑾这么轻易就肯踏进安国公府的大门。
  实则是唐秀瑾自从读了荣吉昌中会元的那篇时文后,便生出了想见一见这位状元的念头。这世上不仅才女自傲,才子于他那一亩三分地上也多半自傲,但荣三爷那篇文章,让唐秀瑾不得不佩服,因而起了讨教之心。
  这一日郭柄宜礼节性地邀请唐秀瑾,不想唐二公子居然一口答应了,他也很惊讶。
  只是唐秀瑾是为了荣三爷而来,却被老太太和一众贵妇人当了贵客般热忱招待,让他的心里话就不好意思说出口了,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老太太又让荣四和荣五跟着郭柄宜喊唐秀瑾表哥,按理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可亲戚间这等规矩难免松动些,既然唐秀瑾成了瑜表哥,男女之间的顾虑自然也就少了许多。
  老太太这儿是在相看孙女婿,大夫人也是在相看女婿,二夫人心里才不管荣四,但若是阁老的儿子能看上荣四,二房也是愿意的。
  荣五看见唐秀瑾时还带着一丝矜持,但这样出众的家世,又是这样出色的儿郎,想说芳心里没有泛起一丝涟漪,那真是不可能的,但荣五毕竟自矜身份,只偶尔含羞带笑地看看唐秀瑾而已。
  荣四则大方热情多了。她素来知道如果她不去争取,好事儿是不可能落到她这个庶女身上的,就仿佛当初她姨娘不去勾搭荣二爷,荣二爷也就想不起要去兰姨娘的屋里,也就没荣四什么事儿了一般。
  荣四缠着郭柄宜要放风筝,十三岁的郭柄宜比起唐秀瑾来说简直还像个孩子,所以他很乐意地接受了自己漂亮的表妹——荣四对他的奉承,并向老太太表示他想放风筝。
  老太太瞅着唐秀瑾,心里也是愿意的,口里道:“我人老了,就爱看小辈儿在跟前热闹,快去把今年风筝王做的那几架风筝取来给表少爷和姑娘们玩。”
  既然老太太都这样说了,唐秀瑾也只好无奈应下。
  这风筝一上了天,各种本事就显了出来。荣四是拼了命想把风筝往唐秀瑾那处放,若能缠在一块儿,也好借机说说话。
  可惜天公不作美,反而便宜了荣五。
  唐秀瑾见风筝栽落,心里大松了口气,安抚了荣五一下,立即表示他会帮她把风筝取回来的。唐秀瑾不让小厮去取,正好借着机会去透透气儿,实在是老太太和大夫人的眼神太炽热,那位四姑娘又太热情。
  唐秀瑾心里直嘀咕,这荣府看来是再也来不得,简直就是龙潭虎穴嘛 。
  却说阿雾同紫扇回了屋,就直接去了崔氏的院子。紫扇因心里有事儿,使了个肚子疼的借口留了下来,阿雾也没说什么,因为她屋子就在崔氏院子的东跨院,穿个门就到,也无需丫头跟着。
  这边紫扇听了阿雾的话,一路上反复思量,瞅着阿雾走了,没人的时候悄悄将今天的事儿告诉了紫砚。在她眼里,紫砚既是她的姐姐又是她最信任的朋友。
  紫砚毕竟比紫扇大了三岁,心智更成熟些,听了这话,就知道阿雾是对紫扇有些不满。紫扇的性子紫砚也是了解的,典型的窝里横,当初姑娘懦弱些,紫扇就有些没大没小,如今姑娘强势了,紫扇就跟没了厉甲的猫似的。
  在屋里这般也没什么,可出到门外不懂护主,就是犯了大忌。
  紫砚想了想劝导道:“姑娘说的在理儿。今日那守门婆子无理,你就该当面跟她对质清楚,没得让个婆子打了姑娘的脸,你却背后说些小话。咱们做奴婢的,第一条就是得护主,没得遇了事儿自己反而缩在主子背后的道理。你呀,这性子也得改改,少些窝里横。”紫砚点了点紫扇的额头。
  “这也不能怪我呀,这府里咱们惹得起谁啊?”紫扇撇撇嘴,强辩道。
  “难道你就惹得起咱们姑娘?依我看,姑娘可不是以前那任人揉搓的好性子了。”紫砚道,她在说紫扇的时候,自个儿也在反思,以前她只想平平安安伺候着六姑娘,熬到自己到了年纪,就让娘去太太跟前求情,放出去成亲,这就算过了。但如今自家姑娘不如以前好糊弄,少不得要打起精神好生服侍着,不然她一家子都拿捏在太太手里,到时候若是没了脸,这辈子可就没指望了。
  一边紫砚又想着三老爷中了状元,前途无限,她毕竟还有好几个年头要在姑娘跟前伺候,若三老爷高升,以后也只有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好处的。
  想到这儿,紫砚越发用心劝说紫扇,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丫头,跟妹妹一般看待。
  “咱们倒是一心护主,可真要出了什么事儿,姑娘能护着咱们吗?”紫扇继续问。
  紫砚叹了口气,“谁让咱们是做奴婢的,姑娘护着咱们那是她的恩情,她若是护不住,那咱们也算尽了主仆之义了。”
  紫扇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那我就听姐姐的。”
  两人默了一会儿,紫扇又开口道:“姐姐觉不觉得咱们姑娘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紫砚心里一惊,没开口,她是没拿准紫扇的意思。
  “都说读书让人明理,说什么腹有诗书气自华,紫砚姐姐,你说咱们姑娘是不是书读多了才变的?”
  紫砚提起的心轻轻放下,扯出一丝笑容道:“自然是的。不是说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吗,这都是富贵气象,连穷家小子读了书都能出人头地,何况富贵人家的千金,这气象自然就变了。”
  紫扇点点头同意了紫砚的说法。
  紫砚自己的心却未必认同,她素来比紫扇细心,年纪又大些,这差不多一年里阿雾的种种变化她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不是渐渐变的,而是一蹴而就,姑娘仿佛睡了一觉就变了个人似的。
  但这些话紫砚没敢同任何人说,便是三太太她都没敢说。太太和三爷如今越发喜欢姑娘,就是两个哥儿也同姑娘更亲近了,她一个下人如果去碎嘴,只怕先死的是她自个儿。
  要说六姑娘是不是惹了什么脏东西,瞧着又不像,如今六姑娘说话行事越发清明,有时候看着简直不像个七、八岁的人,就是紫砚自己在她跟前伺候都得小心翼翼,仿佛任何心思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紫砚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打算将这个秘密一辈子都藏在心底,瞧紫扇无忧无虑的样子,她只叹息一声,可见真是傻人有傻福。

☆、育恩情阿雾教仆
  “紫砚姐姐,你说要是咱们能读书识字,是不是也能像姑娘她们一般出口成章,带着,带着那股姑娘们才有的神气啊?”紫扇向往地道。
  “停,歇歇吧,成天胡思乱想的。”紫砚笑骂道:“难不成你还想当小姐不成?”
  “我倒不是想当小姐,就想着能读书识字,今后嫁人也好……”
  “不害臊,你才多大点儿,就想着嫁人了?”紫砚拿手指划着脸羞紫扇。
  “我倒觉得紫扇说的有道理。”阿雾走进房里。
  紫砚和紫扇一见阿雾,都惊了惊,还是紫砚醒得快,“姑娘快别听我们瞎说。”紫砚不知阿雾听了多少,心下打鼓,好在没说姑娘的坏话。
  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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