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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门医娇-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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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的赶了几日路,心里亦是悲愤有加,本就身心俱疲,就更承受不住了,早知道她就该明日再带他来见实叔,不然好歹
  也让实叔缓着点儿说的!
  傅御感受到许夷光冰凉的手探到自己的额头上,又下意识看向她,对上了她满是担忧与后悔,已然含泪的双眼,才自满脑子的空白与满心的狂乱中,如梦初醒般醒过了神来。
  忙摇头道:“敏敏,我没事儿,你别担心……”
  声音哑得自己都骗不了自己没事,自然更别指望骗得过许夷光了。  罢了,骗不过就骗不过吧,这么大的事,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换了谁又能没事?眼前一个是自己至亲至爱的妻子,一个是服侍过自己父亲的老人、自己的长辈,在他们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来,也算不
  得什么丢人,他又何必再硬撑?
  念头闪过,傅御已双手抱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做了母亲二十几年的儿子,到头来,竟然告诉他,他不是母亲亲生的,他的生母其实另有其人,也因此,母亲才恨他入骨,因为曾经发过毒誓,也因为还用得上他,所以不能对他下手,于是把怒气
  与怨恨都转嫁到了他的妻儿身上?!
  他也一直都以为自己的父亲是病死的,万万没想过,父亲竟是被母亲给害死的,自己向来都敬重有加的长兄与长姐,甚至还是帮凶?!  真是可笑啊,在他想着母亲不到四十便守寡,好容易才辛辛苦苦养大了自己,为了要撑起侯府,要撑起他们兄妹姐弟三个头顶的一片天,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泪,因此心痛她得什么似的,一
  心要为她争光添彩,一心要让她以自己为傲时,她却极有可能正恨着他,极有可能正诅咒着他,想着要如当年对付父亲那样,给他灌下一碗毒药,结果了他!  在他想着母亲实在不容易,想着她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对自己的亲骨肉亲孙子下手,因此总是自欺欺人,总是让自己的妻儿委曲求全时,她也正实实在在那样做着,实实在在在对付他的妻子和儿
  子,恨不能除他们母子而后快!
  反正也不是亲生的么,不但不是亲生的,甚至还是最恨的女人生的,那她还客气什么,当然是怎么能让他痛苦怎么来了,不然如何能一消她心头之恨?
  傅御想到这里,悲愤痛苦到了极点之下,反倒笑了起来。  也是怪他糊涂,怪他蠢,从来都只想着那是自己的亲娘,怎么可能真那样的丧心病狂?而没想过从结果来反推原因,既然哪个亲娘都做不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来,那不是亲娘,不就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吗?


第1065章 该怨谁
  不是亲娘,当然见不得他和敏敏两情相悦,见不得他娶自己心爱的女子,见不得他们夫妻和睦,伉俪情深,容不下彼此,更见不得他们儿女绕膝,白头到老了……当然,归根结底,还是见不得他好,巴不
  得他能痛苦一辈子,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
  可那些嘘寒问暖,那些无微不至,还有这么多年下来的母子情分,都是假的,连一丝一毫的真心都没有吗?
  她怎么能一装慈母就是二十几年的!
  还有大哥与大姐,他们必定什么都知道,竟也能丝毫不愧疚不自责于父亲的死,还能与他“兄弟姐弟情深”这么多年,当真是“成大事者布局小节”啊,他实在自愧不如!  不过最糊涂最可笑的,还是自己,明明多活了一世,竟然还能什么都不知道,上辈子连死后,都只能做个糊涂鬼,也就难怪这辈子依然会被骗得团团转,让自己无数次的痛苦与矛盾,也让自己心爱的
  人无数次的委曲求全了!
  见傅御久久都不说话,也一动不动,傅实不由担心起来,四爷再是文韬武略,年少有为呢,乍然知道这些事,也难免大受打击,痛苦无措,早知道自己方才该缓着点儿说呢……便想开口解劝傅御几句。
  却是未及开口,就见许夷光冲自己缓缓摇头,示意他什么都别说,只得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许夷光自己又何尝不担心傅御,然而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便是安静,于是也什么都没说,只静静的坐在一旁,关切的看着他,给他以足够的时间消化与接受。
  他虽重情重义,却更坚韧强大,她相信他很快就能调节好自己情绪的。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后,傅御便睁开眼睛,哑声开了口:“实叔,媛夫人……我娘她,葬在哪里的?当初她虽一点不为我这个儿子着想,舍不得故土,不愿意跟父亲走,到底给了我生命,将来有机会
  时,我还是该到她坟前,磕个头上柱香,让她见见我,也见见我的妻儿才是。”
  傅实见他终于说话了,如释重负,忙道:“媛夫人就葬在他们家后山的,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只要四爷愿意,我随时可以引了四爷去的。”  许夷光也如释重负,接道:“等这次的事了了,只要熠之哥哥愿意,我和两个孩子随时可以陪你出发。正好如今天气也暖和了,孩子们虽小,路上注意些,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若不是当年婆婆排
  除万难,也要坚持生下你,我可就遇不上你,不能与你心心相印,结为夫妻,更别提生下燿哥儿燃哥儿了,我届时可得好生给婆婆磕几个头,叩谢她老人家生了你才是。”
  听傅御的意思,摆明了怨着媛夫人,且不说媛夫人当年也不容易,与老靖南侯间纵不至于说隔着国仇,那也是隔着家恨,何况还不能不为亲人和自己的未来考虑,单凭这些,傅御也不该怨她。
  就算媛夫人没有苦衷,那也是上辈人的事了,许夷光实在不希望傅御再为长辈们的恩恩怨怨痛苦神伤。
  傅御听许夷光说当年媛夫人‘排除万难’,也要坚持生下他,他心里又何尝不明白媛夫人的不容易,只一时间有些过不去那个坎儿罢了……片刻方沉声又问傅实:“那实叔,我娘的亲人们,可都还健在?”  傅实忙道:“只有媛夫人的弟弟还健在,二老却是早已不在了……当年他们逼得媛夫人与老侯爷决断,老侯爷又带着四爷回了京城后,媛夫人既思念侯爷又思念四爷,没多久便忧思成疾,卧床不起了,二老这才后悔了,后悔不该只想着旧仇和村里人的冷言冷语与排挤,就那样逼媛夫人,所以等到媛夫人去世以后,二老悔痛之下,没多久也去了。好在媛夫人的弟弟倒是顺利长大成人,还娶了亲,生了一
  个女儿和一对儿小子,也是双生的,如今日子还算过得,四爷只管安心吧。”
  傅御便又不说话了。
  他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问了傅实什么,说了什么,那些话根本就没过他的脑子,不过是他怕自己一直不开口,许夷光白白担心,随便说的罢了,却是没想到,随便说的话,反倒让自己更难受。
  生母有苦衷,父亲当年虽有隐瞒身份之错,后来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早已不在了,亦连生母的父母,也因悔恨难当早不在了,他还能怨谁呢,竟是谁也怨不着,只能怨造化弄人了!
  不对,他还有一个人可以怨,那就是母亲……太夫人,可太夫人认真说来,一样情有可原,谁能真把情敌的儿子视为亲生呢,她能把他养大,培养他成材,已经是圣人了,还要她怎么样?  那他能怨的,便只有自己了,若是没有他的存在,生母不就不用痛苦挣扎,不用年轻轻便香消玉殒,父亲也不必白白赔了性命,太夫人亦不用痛苦怨恨这么多年,以致迁怒敏敏,一次次的要置敏敏于
  死地,敏敏也不用为了他,一次次的委曲求全了,他最该怪的人,恰是他自己,最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也恰是他啊!
  傅御又头痛欲裂起来,浑浑噩噩的连自己是怎么随许夷光回了听雨轩的都不知道。  还是许夷光牵着他到了燿哥儿燃哥儿的床前,让他双手分握了一个儿子的一只小手,又低声对他说:“有没有感觉到两个孩子又长大了一些,又好看了一些?以前我娘每每说,天大的事,天大的烦恼,看到我的脸和笑容时,也瞬间尽消了,我还有些不信,觉得她是在夸大其词,如今方知道,我娘一点没夸张,我如今便是有天大的烦恼天大的气,看到咱们儿子的小脸,也立时尽消,觉得那都不算事儿,
  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你要不要试试,真的很灵验。”
  傅御方醒过了神来。
  就见昏黄温馨的灯光下,燿哥儿燃哥儿果然与他离开时相比,又不一样了,脸虽然还是那张脸,五官眉眼也没什么变化,却仍是能明显让他感觉到变化。  这会儿两个小家伙儿都正安睡着,满脸的恬淡,呼吸的节奏也一模一样,睡着睡着,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还会露出一个真正天真无邪的笑来,用李氏和吴妈妈胡妈妈等人的话来说,就叫‘送子娘娘在
  逗他们呢’。  傅御乱麻一般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第1066章 该直面就直面
  他的一双儿子正等着他养育与保护,既是他带了他们来这人世的,就该替他们遮风挡雨,给他们好的生活与未来,让他们将来由衷的敬重爱戴自己这个父亲,以他为傲才是。
  他们也还这么小,犹在襁褓中,什么都不懂,也全然的信任依赖他这个父亲,他有什么理由自厌自弃,自轻自伤,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觉得天都要塌了?
  念头闪过,耳边已响起许夷光温柔的声音:“这会儿是不是觉得心里没那么烦躁,好受多了?”
  傅御抬头,就对上她温柔含笑的双眸,那里面全是对他的心痛与怜惜,他心里就更平静了。  除了一双儿子,他还有敏敏这么好的妻子与爱人,他高兴了,她比他更高兴,他难过了,她也比他更难过,更心痛,她是他容易才求来了的挚爱,只要有她,什么苦痛都可以忽略不计,甚至若那些苦
  痛只是为了让他这辈子能与她相知相爱相伴,他反倒感谢那些苦痛,又有什么是他过不去的坎儿?至少,现下和将来,无论如何,他身边都会有他们母子三个相伴相随,不是吗?
  傅御因点了点头,低声道:“是好受多了,对不起,敏敏,让你担心了,也谢谢你,若不是你,我这会儿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许夷光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了,“咱们是夫妻,说这些做什么?好了,现在你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想了,且安心睡一觉,等天亮后,咱们再慢慢儿的商量也不迟。”  说完拉了他至外间,不由分说的让他躺下,替他拉好被子后,又给他揉起太阳穴来,怕他不能真正入睡,还有意按了他几处穴道,总算在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见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呼吸也变得
  均匀绵长起来。
  许夷光方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睡着了就好,等睡醒了,身体没那么疲惫,神智也更清明后,自然知道该怎么决断了。
  傅御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了。
  懒洋洋的看着窗外渗进来的阳光,他只觉身心都一派轻松,可惜等神智渐渐恢复了几分清明后,他轻松不起来了。  纱幔忽然被撩开,露出了许夷光的脸来,见傅御醒了,忙笑道:“熠之哥哥,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叫人呢?睡得好吗?肚子一定饿了吧,胡妈妈一早就瞧着人熬了鸡汤,我让大寒先盛一碗来,你
  暖暖胃,再吃东西啊。”
  说完就要扬声叫大寒。
  傅御已握了她的手,道:“敏敏,你先别忙,我不饿,回头再吃吧,孩子们呢?”  许夷光笑道:“让乳母抱去外面逛了两次后,便但凡醒着,都在屋里待不住,定要去外面了,这会儿早逛园子去了,我让清明秋分都跟着的,你就别担心了,倒是你,怎么可能还不饿?便是不饿,也得给我吃东西了,不然熬坏了身子,如何是好,你是没照镜子,不知道你现下的尊容,当真是又瘦又丑……还当只比我大七岁呢,万万没想到竟是八岁,再不好生保养着,要不了几年,出去时别人便真要拿我
  们当父女了!”
  傅御知道她是有意在逗自己,配合着悻悻道:“就算又多出了一岁,也只是七岁多,可不是八岁……好吧,为了不让你嫌弃我,我吃便是了,不过你得陪我。”
  她说他瘦了,她何尝不是一样,眼睑下的青影更是扑了粉也遮掩不住,足见昨晚上他睡着后,她依然无法安睡,只为了这一点,他也得快刀斩乱麻,尽快把事情了结了才是!
  许夷光自是无有不应:“好好好,陪你就是了,那你快起来吧。”
  一时傅御梳洗穿戴完毕,早膳也已摆好了,有许夷光陪着哄着撒娇着,他总算恢复了平日大半的食量,许夷光方暗自松了一口气。  待大寒领着小丫头子撤下残桌后,又要让人寻乳母们抱了两个孩子回来,“……再不让他们见爹,怕是连爹长什么样儿都要忘了。”等再见过醒着的孩子们,看过他们的笑脸,听过他们的“咿咿呀呀”后,
  想来他的心情定能更轻松几分。
  傅御却是拦住了她:“敏敏,让孩子们继续逛着吧,不必特地抱了他们回来,正好我有事与你商量。”
  不管怎么说,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太阳也重新升起来了,那该面对的就得面对,再不能消沉逃避了。
  许夷光见他一脸的郑重,知道他要与自己说什么,点头应了,又将屋里服侍的人都打发了,方也正色道:“你要说什么,只管说吧,我都支持你的决定。”  傅御便沉声道:“我方才一直在想,当年的事已无法来论谁对谁错,父亲一是情之所至,二是以他的地位和思维,三妻四妾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他只是没想到,我、我娘她,会是辽人罢了,这才会生出了后边儿那么多波折来;同样的,我娘她也只是没想到父亲会早有妻儿,更没想到他会是大周的侯爷,他们都算得上情有可原。但太夫人她……又何尝不是情有可原呢?偏偏她还只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也就不怪她恨与怨,一再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来了。”  “可就算她再恨再怨,父亲也已付出了生命作代价,我娘更是远在几千里之外,根本碍不着她什么,如今更是证实,我娘早就死去了,她还有什么气是不能消的呢?就算她终究意难平气难咽,冤有头债有主,也该只冲着我来才是,敏敏你却是无辜的,燿哥儿燃哥儿更是无辜的!所以我打算待会儿便回侯府去,当面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该算的账也都了了,然后便去吏部谋一个远远的外放,尽快带了你
  和孩子们离京,以后再不与侯府有半分干系!”
  傅御这个决断,倒是与许夷光预料的差不多。  她终究什么事都没有,他们也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让靖南侯母子母女无从抵赖,只能俯首认罪,那能趁机彻底撕破脸,让他们母子再也休想一边利用傅御,让他痛苦矛盾,一边又伤害她和他们的孩
  子,也算是收获了。
  到底傅御也有系辽人所生这个把柄在,实在犯不着两败俱伤。  许夷光因点头道:“是该把一切都尽快说清楚,把一切都了结了才是,那我们收拾一下,便出发吧。只是一点,如今是他们还用得上你,便已这般不管不顾了,将来……岂不得变本加厉,越发疯狂了?我倒是只要有你相伴,上碧落下黄泉都不怕,可孩子们都还那么小,我们总得为他们留一条后路,也得为我的亲人们留一条后路才是。”


第1067章 胆大包天
  许夷光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把原本打算告诉傅御五皇子做的恶心事、打的龌龊念头的话,给咽了回去。
  连日来他已够痛苦够煎熬了,昨夜更是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就先别火上浇油,告诉他这个了,省得他又大悲大怒,横竖也不急于一时三刻的,且等过几日他心情真正平复了,再告诉他吧。
  傅御闻言,皱起了眉头。
  若只是太夫人因爱生恨,见不得他好便罢了,说句不好听的,她已经那么大的年纪了,又能再活几年呢?  可摆明了他原本以为与他同胞情深的大哥与大姐,都对他没有他以为那么深的感情,甚至他们一直都是母亲的帮凶,他如何还敢指望将来他们会念所谓的“手足之情”,放过他们一家,他又如何敢再拿
  自己和妻儿的安危来冒险!  半晌,傅御方沉声道:“敏敏你考虑得极是,那我这个外放,就得好生谋了,最好能做镇守一方的总兵才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是有五皇子在,皇上与各方怕是轻易不会同意我做镇守一方的总兵,何况我资历也还不够,可等将来再打算,又太迟了……我且先设法谋个副总兵或是参将之类的吧,熬上几年,资历和军功都够了,应当还是有望接任总兵的,皇上正值盛年,几年必定我们还是等得起
  的。”
  只是就算如此,依照大周律,他要带了敏敏母子三个在身边,怕也不是容易事,还是得从长计议才是。
  许夷光见傅御已经初步打算好了,虽然心知他这个打算根本难保万无一失,还是把自己的想法,暂时也咽下了。  哪怕他现下对靖南侯母子几个再失望,再是认清了他们的真面目,要让他直接倒戈,反过来对付他们,有朝一日让他们成为阶下囚,他势必也做不到,他身上终究流着傅家的血,便对傅氏一族,有天
  然的道义与责任!
  所以,惟有徐徐图之,从长计议了……  而傅御见许夷光不说话了,只当她是不满意自己的安排,忙道:“敏敏,我知道你的顾虑,如今他们就敢……将来自然更敢,尤其……他们对我,甚至没有我原本以为会有的感情的十中之一,我们就更
  该未雨绸缪了。我方才就在想,早年的那些‘母子情深’与‘手足情深’,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我潜意识臆想出来的呢?如今让我去想个中细节,我竟是都想不起来了。”
  到底已经隔了一世,他都怀疑那些母子兄弟姐弟间的的情分,都是他因为愧疚,自己先给美化过的了。
  还有幼时靖南侯太夫人在灯下的眼泪与低咒,如今想来,也不是因为什么姨娘庶子,因为什么孤儿寡母日子不容易,而恰恰是因为父亲和他娘吧?
  “偏我们不是只有自己,还有那么多亲人,还有那么多的放不下,就更得留一条万无一失的后路了。可敏敏你放心,我一定会护好你和孩子们,护好咱们所有亲人的,你再信我一次!”  便是皇上,也不是就能随心所欲的,他还好歹占了个舅舅的名分,那将来便大有回圜周旋的余地,没有了血缘亲情的掣肘与束缚,他自然也不用再顾忌这顾忌那的,只能自己矛盾痛苦,也让自己爱的
  人受尽委屈了!  许夷光回过神来,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罢了,不过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总不能因噎废食,且走一步看一步吧,车到山前总能有路的。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要不这就出发
  了,早些把事情了了,也能早些安心。”
  事情如今多如乱麻,也只能按轻重缓急,一件一件的来理了。
  傅御忙道:“敏敏,你就别跟我一起去了,我一个人可以的,你安心等着我回来就是。”
  那些痛苦与难堪,他一个人去面对即可,实在犯不着再让敏敏也跟着闹心了。  许夷光却不肯,道:“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彼此也能有个帮衬与照应……你别再劝我了,我可是当事人,受害者,谁都可以不在,惟独我不可以,何况不是一早就说好了同舟共
  济的吗?就这么定了,大寒,让人备车。”
  傅御见劝不住她,只得作罢。
  一时马车备好了,许夷光与傅御遂在去正院见过李氏后,上了马车,直奔侯府而去。  路上,傅御因心情不好,难免觉得时间难熬,索性说起许宓的事来,“……听说她妄图逼许大老爷接了许二老爷回来,给敏敏你添堵,让你恶心不痛快?可见她是真的活够了!我已经查到她的底细了,
  原来她曾做过孙奎两年的对食,也就是说,除了最后一步,她和孙奎早什么都做过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许夷光大吃一惊,那孙奎的胆子可真是有够大的,竟敢让皇上用自己用过的女人,当真是权欲熏心啊!  傅御冷声道:“还不止。在孙奎之前,许宓还跟过一个人牙子,当年她逃离了许家的庄子后,很快便被人拐卖给了那个人牙子,因她生得好,言行举止也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那人牙子垂涎她归垂涎,想着奇货可居,也没与她……到最后一步,所以她后边儿才能被卖给孙奎,也因为孙奎是太监,她才能瞒过皇上,一跃成为了如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嫔。我本来便已容不得她了,谁知道她还上赶着来作死
  ,我岂能有不成全了她的!”
  许夷光这才知道,原来许宓这几年的经历竟比她想象的还要曲折。
  一时间也不知是该说她可悲,还是该说她胆大包天,竟连皇上都敢欺骗了,关键她有那么大的把柄在,还敢那般的嚣张,简直就是不作不死的典范!
  许夷光因皱眉道:“这般隐秘的事,你是怎么查到的?有真凭实据吗?若是没有过硬的证据,只怕以皇上对她的宠爱,未必会相信。”  傅御道:“我手上有两个证人,一个曾跟了孙奎近十年,由不得皇上不信。我原本是想回京后,便把证人交给大哥,让他来胁迫许宓和孙奎的,如今看来,倒是可以以此为筹码,让大哥答应我一些条件了。”


第1068章 侯府不安全
  想也知道此行回侯府,过程必定会不顺利,更会不愉快,傅御手里自然也要有自己的筹码与底牌才是。
  不然一旦撕破了脸,哪怕为了所谓大局,靖南侯先咽下了这口气,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将来又该怎么办,难道指望靖南侯一个连父亲都敢帮凶毒害的人,会念及骨肉之情吗?
  他们母子三个可才是真正的骨肉至亲,是真正的一家人,他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傅御已丝毫的险都不敢再冒。
  那不能谈感情,便来谈利益,谈交易吧,如此想来就算靖南侯太夫人仍咽不下那口气,攸关利益,靖南侯也一定会约束好他,再不让她发疯发狂的。  许夷光一听就明白了傅御的意思,“你是说,让侯爷拿我们想要的东西来交换?就怕侯爷答应了,也只能管用一时,不能管用一世啊,将来他们可什么顾忌都没有了……可惜咱们想要改弦易辙也不容易
  ,不然他们上位了,极有可能不会放过咱们,咱们上位了,以你的心性,却是一定会给他们留余地的,对吧?”  说完见傅御半晌都不说话,知道要让他立时倒戈不容易,何况一时间也没合适的人选等着他们去倒戈,倒也不必急在这一时,遂忙岔开了:“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如今咱们也犯不着自寻烦恼,还是到
  了那时候,又再说吧。倒是许宓,我正想着癞蛤蟆虽不咬人,到底恶心人,要怎么收拾了她才好,没想到你就先替我把她给解决了,要不说有相公疼爱的女人是个宝呢?”  傅御见她笑得爱娇,自己却是喉咙发堵,笑不出来,她几时是他的宝了,哪个宝像她一样,日日都那么多烦心事,日日都没真正开心松快过,日日都要提心吊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便会命悬一线的
  ?
  他惟有以余生全部的忠诚与爱,来补偿她了……
  夫妻两个很快抵达了靖南侯府,侯府大门的门子们远远瞧得是许夷光的马车,忙迎了几个上来,赔笑恭声道:“四夫人回来了,太夫人可一直念叨着您呢,奴才们这便给四夫人卸门槛儿啊。”
  车帘被撩开,露出的却是傅御的脸:“侯爷在府里吗?”
  几个门子都吃了一惊,四老爷几时回了京城的,奉侯爷之命一直在各大城门守候的人,不是至今都没传消息回来吗?
  片刻,一个门子当先回过了神来,忙赔笑道:“没想到四老爷也回来了,太夫人和侯爷知道了,还不定怎生高兴呢,侯爷在府里,奴才们这便禀告侯爷和太夫人去。”
  傅御冷然“嗯”了一声,放下了车帘,很快马车便驶进了大门去。
  自有门子抄小路飞奔进去禀告靖南侯。  是以等到傅御与许夷光在二门下车时,傅焕已带人侯在那里了,不待夫妻两个下车,已忙迎了上前含笑行礼:“见过四叔、四婶婶。四叔,您什么时候回来的?爹算着日子,您这几日就该回来了,特地
  打发了人去各大城门等着接您,倒是没想到,您这么快便回来了。”
  傅御先下了车,又扶着许夷光下了车,方淡淡道:“事情办完了,便赶着回来了,因为惦记你四婶婶和两个弟弟,所以先去了伯府。你爹现下在哪里,太夫人屋里吗?”
  傅焕知道得少些,虽觉着连日来父亲与祖母都怪怪的,也不曾多想,只笑道:“是,我爹知道四叔回来必定要先去见祖母的,所以已先去祖母屋里等四叔了。”
  傅御点头“嗯”了一声,扶着许夷光径自进了二门,直奔清心堂而去。
  傅焕见状,忙也跟了上去。
  一时抵达了清心堂,傅御不由浑身一僵,有娘才有家,他原本还以为,清心堂会永远是自己的家……
  许夷光立时察觉到了傅御的僵硬,借着衣袖的遮掩,握了握他的手,待他看过来,又冲他温柔一笑。
  傅御这才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大步进了清心堂,长痛不如短痛,这一关,他必须自己过,谁都帮不了他,形势也不容他再有任何的迟疑与逃避了!
  屋里靖南侯太夫人母子这会儿也正满心的紧张,本来还指着先入为主的,谁知道傅御会神不知鬼不觉就先回来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呢?许氏那贱人必定已添油加醋,把什么都告诉他了。  不过就算告诉了又怎么样,许氏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她总不能凭臆想就给他们定了罪,四弟也一定不会全然相信他,那也不过就跟上次一样,雷声大雨点小,很快就能把事情
  揭过去了……靖南侯想到这里,心下稍安。
  就听得外面传来了丫鬟的通禀声:“四老爷、四夫人和大爷来了。”
  靖南侯吸了一口气,不忘警告的看靖南侯太夫人一眼,示意她待会儿少说话后,方调整好表情,看向了门口。
  很快便见傅御与许夷光,还有傅焕鱼贯走了进来,除了傅焕一脸的笑容以外,傅御与许夷光都是面沉如水,让人猜不到他们现下的心情。
  靖南侯不由心中一紧,果然来者不善啊!
  傅御已在给靖南侯太夫人行礼了:“母亲,我回来了。”
  随即又抱拳给靖南侯行礼:“大哥,幸不辱命。”  靖南侯太夫人也觉着傅御与许夷光是兴师问罪来的,因是早已预料到的事,倒是不怎么怕,只笑道:“你大哥还特地安排了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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