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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仪公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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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仪将写废的宣纸揉成了一团,放到桌上,正要重新拿一张宣纸时,一双修长如玉的手已将一张宣纸放到了她面前。
她抬头一看,是宋竹俯身在她身后。
她手中的墨汁一凝,滴落在了那张干净的宣纸上。
“再换一张吧!”
低淳的声音响在她耳旁,云仪愣了一下,才从案桌左边重新拿了一张宣纸。
“你怎么来了?”她边写边问。
因为天冷,她的手被冻着一直抖着,云仪握紧宣笔,控制着手上的力道,让字写的尽量清秀些。
他看着她的手,明明都被冻得字都写歪了,却还在写着,低声道:“想来看看你,自然就来了。这天冷得很,不如将手暖一暖再写。”
云仪摇头:“我的经书还没抄完,明日嬷嬷们就要到清水寺收我抄写的经书了。”
宋竹问:“你还差几份经书要抄?”
云仪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沓经书,“这些都是我还没抄完的。”
前几日天冷,她偷懒了没有抄,今日只能全部堆在一起抄了。
“你坐旁边休息去吧!这些我替你抄!”宋竹双手搭在她肩上,将她推到一边,把暖手的手炉塞到她手里后,坐到了她原先的位置上。
“你我字迹不同,我父皇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
“放心吧!不会的!”他将宣笔从她手中抽出来,比照她的字迹在宣纸上写字。
云仪是看过他写的字的,如游龙般飘逸,与她娟秀的字相比,完全是两种风格。
谁知,宋竹在宣纸上比照她的字迹,试写了一张后,他的字就全变了个风格,是闺中女儿常爱写的簪花小楷,更与她的字十分相似。
练熟她的字迹后,他便开始为她抄写经书。
云仪右手撑着下巴,看着他笑道:“倒是抄得十分像我写的,你临摹旁人的字迹倒是厉害。”
他握着宣笔的手一顿,“从前见过你写的字,临摹起来不算手生。”
云仪一叹:“我也见过你的字啊!要是让我临摹,我怕是不能轻易临摹出来!会不会是我太笨了啊?”
宋竹轻声笑道:“不是。”
云仪抽出一张宣纸,让他写了一行字,然后照着他写的字临摹。
宋竹看着她临摹的字,忍俊不禁:“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她不是想学,只是想证明自己不笨罢了,为何他轻轻松松就能临摹出她的字?她却不能!
宋竹起身去到她对面,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写了两页字,教她如何临摹出他的字迹。
云仪学的认真,根本没注意到两人此时贴得多近。
宋竹低头就能看到纤白的玉颈,他松开了手,问:“可学会了?”
云仪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坐回去,继续替她抄写经书。
两人安静的坐在对面,一人抄写经书,一人在临摹字迹。
屋外的雪飞进来,云仪起身将窗子关紧,防止飞雪吹进来。
“这雪似乎下大了,若是待会大雪封山,你就回不去了!”
他似乎并不着急,云仪听他淡声道:“回不去也无妨!我就在清水寺住一晚,明日再回去。”
她如今和清水寺的僧人们相熟得很,听他有那个打算,便道:“也行,到时候我带你去找圆善大师,让他找个小沙弥带你去找间禅房暂住一晚。”
宋竹颔首点头,默默替她继续抄写经书。
云仪去屋里找了一盒茯苓糕放到案上,“你若是抄得累了,就吃块糕点。”
蛊虫从她身体除去后,云仪也不怕变胖了,抄写经书时,她都是边抄边吃的。
宋竹却没动那盒糕点,仍然端正着身子,替她抄写经书。
云仪以为他是在跟自己客气,不好意思吃她的糕点,便从案上拿了一块茯苓糕塞到了他嘴里。
“你别不好意思,我们都多熟了,我都拿出来茯苓糕给你吃了,你可以直接拿起来吃的!”
云仪将芙蓉糕塞到他嘴里后,就撤手了。
宋竹伸出左手,接住要掉到地上的茯苓糕,道了声谢谢。
云仪见他不一会儿就吃完了手中的茯苓糕,以为他也爱吃这个,便又往他手里塞了几个。
“够了。”宋竹低声道。
云仪听后,将案上剩着的两块茯苓糕塞到她口中,拍拍手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吃,那到过年的时候,我就送你一箱茯苓糕吧!”
宋竹道:“我不喜欢吃茯苓糕。”
云仪不信:“那你刚才还吃了那么多?”
宋竹笑道:“你给我的,我不能不要。”
云仪扭头坐下,似是有些不开心,“你是因为我是公主,所以才不拒绝?”
宋竹摇头:“不管你是不是公主,你给的东西,我都会收下。”
他在不知她身份的情况下,与她同处了这般久,在他眼中她就只是小仪,在宫外多次护他性命之人,亦是他想倾心守护的女子。
不管她给的是什么,他都会收下的。
云仪听他那句话,思索出的一层意思是,在他眼中她一直是那个宫外救他性命的恩人,恩人给的东西哪能不收。
前一久他找老大夫替她除蛊,就说了这算是报恩。
如今下着大雪,他还来清水寺,见他没抄完经书,便替她抄,这也又算是报恩了?
可这恩呢,她觉得上次他找人替她除蛊时,已算是抵消了。
如今他替她抄写经书,她过几日便给他做件披风,算是还恩了。
第48章 披风
在宋竹的帮助下,云仪的经书便算抄完了。
那晚大雪封山,宋竹便没走,云仪带他见了圆善大师,大师让小沙弥找了间禅房让他暂住一晚。
冬日里冷得很,今日又下了大雪,人人都躲在了屋里烤火炉取暖。
清水寺禅房只有薄被冷床,若有人住进来,僧人们才会端炭盆进来,让人取暖。
云仪之前盖寺里的薄被在冬夜里被冻醒过,还病了一场,宫里的嬷嬷来看她时,将这事禀告给了帝后。
齐皇后心疼她,派了太医来清水寺替她医治,还让人送来了许多厚实的被子,让云仪好好照顾自己。
清水寺的被子冬日里盖着根本就不暖和,她怕宋竹晚上睡觉时冻着,便挑了一条宫里送来的被子给他。
宋竹看那被子柔软又厚实,还绣着复杂的云纹,一看就不是寺里的,便问:“这是宫里送来给你的?”
云仪点头,“寺里的被子盖了和没盖一样,前些日子我受凉着寒,母后怕我又病着,让太医医好我的病后,送来了这些被子。”
“这是宫中之物,我不能逾越规矩用此物。”宋竹将被子卷起来,作势就要还回去。
云仪压住了那床被子,“那你就当这被子是本宫赏你的行不行?这不算逾越了吧?”
“不算。”宋竹轻轻一笑,拱手行礼:“草民多谢殿下恩赐。”
云仪抬手止住了他,“行了,别和我行这些礼,我们都多熟了。”
他低下了头,嗅到了被上有一丝淡淡的梨香,便疑惑地寻问她。
云仪道:“我喜欢梨香,我宫里常熏的便是妙山梨香,这被子许是被宫女熏过香后才送过来的。”
怕他误会,她又补充了一句:“这被子是崭新的,谁也没用过。”
宋竹右手微微握紧被角,原来是这样,他还以为这被子……
云仪走前,还留了一个汤婆子给他,让他晚上睡觉时放被窝里取暖。
冬日里太冷,寺中会有小兽跑到屋中,她最后走时,还不放心地叮嘱他一定要关好门窗。
宋竹将她嘱咐的话都记在了心底,晚上入梦时,盖着柔软温暖的被子一夜好眠。
第二日雪停后,宋竹便走了,走时还将那套被子装进了马车里,这既是她所赐之物,他定要是好好保管的。
他才回到宋府,就见苏皓之又到这里来蹭午饭了。
苏皓之一手勾着宋竹的肩膀,将他拉到了廊下,低声问:“我听姐夫说你昨日一夜未归!你老实交代,跑去哪里玩去了?”
宋竹道:“昨日我去清水寺上香忽降大雪,自是无法回府,只得在那儿暂住一晚。”
大雪封山,路自是不好走。
苏皓之便没再问,和他说起了另一件事。
“你之前写的那封举报信由我递给我爹后,我爹又呈给了陛下,陛下看后龙颜大怒,命御史台的几个官员去贺州一查,肖、何两家从前做的坏事都被抖了出来,贺州肖家人胆子大得很,甚至连宫中的贡品都敢私藏,陛下昨日下旨,已让人抄家去了。”
“抄家也太便宜他们。”宋竹愤道,肖何两家在贺州就是山大王,什么坏事没做过。
苏皓之在他老爹的耳濡目染下,对这朝局倒是看得通透,“贺州肖家是贤妃娘娘家中的旁支,京城里可还有肖侯挺着呢,陛下顾念着贤妃和肖侯的面子,自是手下留情了些。”
肖侯是开国功臣,当年追随太/祖皇帝打天下,最后只剩一子绵延肖家香火,云安帝念在老侯爷的份上,自是对肖家旁支多了一丝宽容。
不过,他们总归得到了惩罚,宋竹心里也算是舒了一口气。
今日苏皓之特意过来宋府,一是来他姐姐家里蹭饭,二是告诉宋竹此事,他说完后,便又着急要走了。
宋竹一把拉住了他,“前几日柳先生布置的课业你做完了吗?”
苏皓之摇头:“还没呢!打算今晚再赶!”
见他急急忙忙,连课业也顾不上的样子,宋竹便知他又要去做什么了,叫住他问:“你这是又要去丞相府爬墙了?”
苏皓之得意道:“才不是!今日庄小姐约我去子衿园赏梅,本公子今日就不和你这个呆瓜玩了!”
竟然骂他呆瓜!
宋竹捏了个雪球扔到他身上,将这人赶走了。
他回到寄云居后,仆从们早已按照他的吩咐将被子放到了红木箱中,宋竹拿了把小钥匙将箱子锁好,放到了柜中。
大雪停后的第七日,宋竹又去了清水寺,收到了云仪给他做的披风。
他抱着手中的披风,有些不知所措,“你为何忽然想到给我做这个?”
云仪道:“为了感谢你前几日替我抄经书。”
宋竹个子高,云仪在女子中也算高了,可和他一比,只到他的肩上,她做这件披风时是尽量往适合高个人做的。
见他愣愣的,云仪推了推他的肩膀,“你试一下,看合不合适?”
宋竹将披风抖了一下,才展开后披在身上。
云仪围着他转了一圈,“我的眼光果然不错,这天青色的披风果然很适合你!”
宋竹披了一阵,就将它脱了下来。
“你做什么?今日天冷,你就这样一直披在身上好了。”
“这是殿下亲自做的,我要将它放到箱子里好好收着。”
她给他做披风就是让他披着御寒的,像他说的那样将披风跟个贡品似的收着有什么意思?
她霸道地将披风夺过来,替他又系上去,“你若将它收起来不用,那我做这件披风还有什么意思?本宫命你今日不许将它脱下来!”
宋竹笑道:“晚上睡觉时,也不能脱吗?”
云仪:“那时自然能脱。”
大晚上的,谁穿披风睡觉?
云仪想捶他一拳,这人尽挑她话里的漏洞笑她。
“我来重新系吧!”
她刚才给他系的带子都是胡乱打的,跟个乱团似的。
云仪垫脚给他系披风也累,便由他自己重新解开披风系上,坐在凳子上偏头看着他。
天青色的披风披在他身上,将他的脸衬得越发白皙俊秀,惯是京中贵女喜欢的玉郎模样。
宋竹见她在望着他后,温润的眸子含笑看了她一眼。
第49章 腊八
苏皓之这几日注意到宋竹总是爱披一件天青色的披风已经好久了,这日太学下课,众人收拾书籍各回各家,他又见到宋竹将那件披风拿了出来。
天上飘着小雪,他和宋竹撑着伞走在青石小道上。
两人到底是亲戚,他关切道:“宋竹,这天都越来越冷了,你那件披风不御寒的,你同我一样披件裘衣,免得像我一样冻病了。”
冷风往他身上刮过来,宋竹拢紧披风轻轻点头。
苏皓之吸吸鼻子,打了一个喷嚏。
宋竹道:“都过了许久了,你这病怎么还没好?”
苏皓之又打了一个喷嚏,“我也不知道。”
前一久他同庄小姐去子衿园赏了红梅回府后,就断断续续地病了很久,到现在都还没好。
他娘心疼他,想替他向太学告假,让苏皓之在府里养病,可他的御史爹不同意,道科举在即,应让苏皓之将精力放在读书上,免得他在府里日子太好过了荒废了学业。
苏皓之每日撑着身子灌完汤药就来太学上课,可是让宋竹惊异了一久,毕竟他的脾性他知道,苏皓之不爱读书,课业总是拖到最晚的一天才去写,若家中有事不用去太学,他恨不得请上十天半个月的假才回来。
如今苏皓之跟变了个人似的,每日早起勤学读书,还道今年科举一定要榜上有名,迎娶庄小姐。
两人坐着马车才到长宁街,就有侍女拦住了他们的马车,宋竹掀起车帘看了这大胆的侍女一眼。
苏皓之本是闭着眼睛在车中假寐的,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睁开了眼睛,“妍玉,你怎么在这里?”
妍玉道:“听闻公子病了,我家小姐让我带药给你。”
妍玉将药转交到他手里后,转身便走了。
苏皓之握着手里的药,激动地不成样子,就连宋竹也忍不住打趣道:“庄小姐给的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啊!竟让苏公子高兴成这样!”
他暼了宋竹一眼,眼神怜悯:“你没姑娘家喜欢,自然不懂这些。”
“……”
苏皓之将药瓶打开,空出了几颗药丹还有一张纸条。
宋竹往他那里凑过去,想看那里写的是什么,被苏皓之一掌推开了。
也不知那里写的是什么,苏皓之看后将纸条放到了锦袋里,然后一直在那里傻笑。
“纸条上写了什么,你开心成这样?”
“她说只要这次我进了三甲,她爹就会将她嫁给我。”
庄丞相这要求有些高啊!
苏皓之在太学里的成绩,庄丞相应该是知道的,他如今提这个,无非就是希望苏皓之争气些,苏皓之争气了,他才有可能将女儿嫁给他。
可这新科三甲,又岂是轻轻松送就能考上的?
苏皓之从前靠着家里的关系才进太学,可他一向不喜读书,如今是为了能早日娶到庄小姐,才转了性子刻苦起来的。
他近日课业进步甚快,太学不少先生都在夸苏皓之,宋竹对苏皓之的努力看在心里,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苏皓之轻轻一笑。
他送宋竹到宋府后,便回家中看书。
宋竹到寄云居后,恋恋不舍地将披风放到箱底,换上了一件黑色裘衣。
阿杏端着一碗银耳羹到了寄云居的书房,在她将银耳羹放到桌上时,偷偷看了一眼手握宣笔正在写字的清俊郎君一眼。
宋竹眸色清寒地望了她一眼,“出去!”
阿杏委屈道:“是夫人让我将这碗银耳羹送到寄云居的。”
他不欲多言:“端出去!”
阿杏神色不甘,搅了搅碗中的玉勺,“夫人叮嘱过,这冬日里冷,一定要让少爷要将这碗温热的银耳羹喝完。”
“我倒是不知,叔母何时有强迫人喝羹的习惯了?”宋竹掷下手中的宣笔,朝外一喝,“来人,将她拖到叔母那里让人拷问一下,这碗银耳羹到底是谁送来的?”
阿杏被寄云居的仆从拖到了苏允茹面前,她跟前的侍女婉娘将前因后果同苏允茹一说,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当即将阿杏赶出了宋府。
阿杏被处置后,婉娘请示苏允茹,可要将这事告诉宋竹。
苏允茹道:“春闱将近,这些小事就不用告诉他了,让他安心准备科考。”
宋府里出了一个阿杏,难保不会出第二个,出了这事后,苏允茹决定是时候重新整治宋府一番了。
宋词对此事倒是没意见,晚上两人安寝时,他握着苏允茹的手道:“这家里是由你管,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
苏允茹道:“那些个不安分的婢女,这次我得全收拾了赶出宋府,免得将她们胆子养得越来越大,以为我们府里是给他们攀身份的跳板。”
经此一事,宋府手脚不干净和不安分的仆从都被苏允茹打发出府,苏允茹看在他们多年侍奉的份上,都是给了他们安身钱才被打发出府里的。
众人也没多少怨言,有的拿着银子去找下家,有的则是带着银子直接回老家过年。
阿杏是孤女,在京中又无亲朋好友,她被赶出宋府后身无分文,已经好几日没好好吃过饭了,她听说清水寺的僧人腊八节那天会下山到长宁街施粥后,早早地就在那儿排队。
她排了一早上的队才轮到她,阿杏上前正要接粥,听到了那人的声音后,手一抖一下子将腊八粥摔到地上。
云仪又重新舀了一碗腊八粥递给她, “我重新给你打一碗,这次你可要接稳了。”
阿杏缩着手,没有接粥,转身就想跑,一下子撞到了宋竹身后的两个仆从身上。
“这不是阿杏吗?”
“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阿杏用手捂脸,抹泪跑得更快了。
云仪将瓢递给旁边的小僧,让他代她继续施粥。
她走到宋竹那儿,问:“刚才那人是你们府上的?”
宋竹点头:“她心思不干净,被我叔母赶出了府里。”
他刚从太学出来,掀开车帘见到有僧人在街上施粥,特意多看了两眼,不想竟见到了云仪。
她脸上虽带着面纱,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齐坤刚从柳记糕点铺出来,就见到了宋竹正和一女子说话,那女子背对着他,他没看见她的面容。
宋竹在太学里品学兼优,风评甚好,更没有传出过与哪家官家小姐有绯闻。
如今他和一女子在街上说了那么久的话,齐坤自是格外关注了些。
正当他踏上自家马车要走时,那女子转过了身子。
虽只是侧脸,但齐坤一下子就认出了她。
竟是云仪!
齐坤将刚买的糕点丢到仆从手里,沉着脸往他们那里走过去。
第50章 大寒
齐坤气势汹汹而来,云仪怎会没注意到他?
只是她刚要喊她,齐坤就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他身后,声音微冷:“宋公子!”
“原来你们认识啊!”云仪笑着缓和气氛,努力将手从他那里抽开。
宋竹的视线移到两人的手上,缓缓才开口道:“我和齐公子在太学是同桌,自然认识。”
两人都是同桌了,关系还是如此僵硬,云仪一想就想到了齐坤的性子。
齐坤从前在宫里给太子当过伴读,平日里除了同云仪兄妹说话,对其他人都是爱理不理的,久而久之宫里就传出了他孤高自傲,看不起其他人的传闻。
其实不是他看不起别人,就是懒得费心思同周围的人处理好关系,旁人看他的眼光如何,齐坤是不在意的。
后来太子入朝理政,齐坤年纪还小,便被送去了太学。
到了太学后,齐坤性子更是孤僻,不爱与人说话,可想而知宋竹与他做同桌应该是很闷的一件事情。
宋竹与齐坤虽是同桌,甚至连点头之交也算不上。
齐坤往常将宋竹就当个透明人一样存在,今日见他和云仪如此熟稔地在街上说话,自然是一直警惕地看着他。
云仪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后,问:“齐坤,你今日怎么来长宁街了?”
“来柳记这儿给你买糕点。”
本是想去清水寺再给她的,不想直接在这里就碰到了她,身旁还跟着一个男人。
“你收好了。”齐坤朝后挥手,便有小厮将他刚买的糕点递到他手中。
云仪提着那包糕点,有些意外,“你转性了!不说我吃糕点会胖了!”
“我给你买的,你收着就是!我和你有话要说,你随我来!”
云仪看了一直未说话的宋竹一眼。
齐坤不悦:“我和你有要事说!不能让外人知道!”
被划成外人的宋竹,沉默了一久后,道:“殿下既和小侯爷有要事要说,那草民就不打搅了。”
他朝她拱手道别,离开了长宁街。
云仪被齐坤拉到茶楼雅间后,不开心地将他的手甩开,“齐坤,你我都大了,如今也是时候该避嫌了,别像小时候一样总是拉着我。”
齐坤冷哼着松手,“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云仪在宫外和宋竹相遇之事,她最多只会告诉她皇兄,别的人却不想告诉,就算齐坤是她表哥也不例外。
见她不愿说,齐坤道:“你刚才既和我说了男女有别,那我就点醒你一句,我是你表哥,当然能够管你。至于宋竹,我不管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在街上和他谈了那么久的话,你不觉得这极为不妥吗?”
“我戴着面纱,旁人又不认识我,再说了我当他是朋友,朋友之间在路上碰到,多说两句话有什么不妥?”
“你当他是朋友,也许他却未必!
同为男人,齐坤刚才注意到宋竹看云仪的眼神,根本不像是朋友。
齐坤的话一处,云仪自是想到在路上,宋竹为了负责而向她求娶,她那时不想成婚,把他拒了数次,后来她把他敲打清楚后,他便不再提那等尴尬之事,两人一路和谐地去到陇海郡找到了她皇兄。
她去清水寺后,宋竹拿朋友之礼待她,并无逾越的行为。
齐坤今日见到云仪,不想一直同她讲宋竹之事,他点醒她注意和宋竹想处后,便开始说正事。
“大寒那日,皇后娘娘会到清水寺祈福,到时候自有人安排你和娘娘见面。”
云仪已许久未见她母后,心中自是想念,当下便激动不已:“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不假。”这事是云逸托齐坤抽空去告诉云仪的,自然假不了。
齐坤本就是想今日去清水寺找她说这事的,走时想起他上次去看她时态度有些不好,这才才让车夫去到长宁街,他下去买她爱吃的糕点赔罪。
他看着桌上的那包糕点,刚才他手上有些用力,怕是现在有几块糕点都碎了。
碎了的糕点自然不能送出去,齐坤又命人去重新买了几盒,怕她一人提到清水寺有些累,便让齐府的侍卫直接送到云仪住的禅房。
齐坤走后,云仪又回了街上同僧人施腊八粥。
大寒那日,齐皇后拜佛祈福后,自是由僧人引到了禅房歇息。
云仪头戴帷帽,被人引去见她。
齐皇后摸着云仪的脸,抹泪道:“我向陛下求情,让他早日放你回宫,谁知他却以你思过不到半年为由,不许你回来!你父皇心肠冷硬,都要过年了,都不许你暂回宫中,让我们母女团聚!”
云仪抽出一张绣帕递给她,“母后莫哭了,父皇许是为了我的名声着想!”
毕竟她逃婚,落了清河王的面子。
齐皇后又气道:“你中胖蛊之事,逸儿已经和我说过了,这事是贤妃做的,本宫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她重重往桌上一拍,“这毒妇,表面做出一副温良贤淑的做派,背地里尽做些恶心人的事情!如今她肖家旁只被抄,总有一天本宫会连她的本家也给处置了。”
云仪叹道:“贤妃背后有肖侯,不是那么容易动得了的。”
“那可不一定。”齐皇后握着云仪的手,不想再和她说这些污糟事,命身边的嬷嬷将她带来的东西都送到云仪的屋里。
她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了一碗鲜菇饺放到云仪面前,笑道:“每年冬至,我都会煮给你们兄妹俩饺子吃,可惜你今年不在,只有我和逸儿在昭阳殿随意煮了些饺子吃。今日我出宫,特意煮了你爱吃的鲜菇饺,给你补上!”
饺子刚才被温热过,吃起来还是热的。
云仪感动不已,吃着饺子偷偷抹了好几次泪。
她母后做的鲜菇饺,她已经一年没有吃到了,云仪还以为今年她是没机会吃上了!想不到今日竟然补上了!
齐皇后跟以前一样一直摸着云仪的头,笑着看她吃完了那碗鲜菇饺。
皇宫离清水寺距离远,齐皇后得在宫门落锁前回宫,她握着云仪的手又说了几句贴心话后,便走了。
皇后走后,清水寺才许外人入寺。
云仪揉了揉哭得微红的眼睛,正要去佛堂继续抄写经书,就见宋竹提着食盒来找她。
她望着他拎的食盒,今日怎么一个二个的都送吃的给她?
她也太有口福了!
第51章 祝福
今日大寒,冷风肆虐。
宋竹身披黑色裘衣,显出身上的凌冽之气,往常他总是爱穿青衣,显得他如青竹般挺拔清俊,今日却格外不同。不过总归人好看,他怎样穿都是俊美的。
“外面冷,你先进来吧!”
禅房里有火盆,好歹比外面暖和些,宋竹既来找她,她没有因齐坤对她说的那些话,就不让他进来的道理。
何况宋竹手里还拎着吃的呢!
宋竹一向守君子礼,得她允诺,才提脚踏进屋中。
“这是什么?”云仪指着他带来的食盒。
“我们宣州到大寒时,都会做糯米饭,我想你应是没吃过宣州的这个特产,便想带来给你尝尝鲜。”
只是他没料到凤驾忽至清水寺,寺中住持为护皇后安危,自是封寺禁止外人入寺,待皇后启程回宫后,才对外开放请清水寺。
这一禁便是四个时辰,他给她带的糯米饭都有些冷了。
云仪眼尖,看到宋竹修长如玉的手指冻得都有些青了,便知他一定是在寺外等了许久才过来找他的。
宋竹注意到她在看他的手后,迅速缩到了袖里,“这糯米饭有些冷了,我去找清水寺的僧人帮忙热一下,再拿来给你。”
他不是没有想过,先热好再过来找她的,可他听僧人说今日是齐皇后入寺祈福后,便猜皇后特意来这儿是为了云仪。
大年将至,也许齐皇后会将她接入宫中,他怕他去晚一步,云仪就会被人送到宫里,他再也不会见到她,这才急匆匆地拎着食盒到了这里。
还好,她还没有走。
他给她带的糯米饭,她今日也能吃到了。
宣州的糯米饭,云仪自然没吃过,她按住了食盒,“你先别着急拿着去热,让我先看看你带的糯米饭如何?”
宋竹打开食盒,糯米饭已经没有热气了,但它的香气还在,里面的糯米饭参着虾米、腊肉和冬菇。
“宋竹,刚刚若不是我将你拦下来,你抬这东西让清水寺的僧人们去热,他们不直接将你赶出去才是!”
宋竹这才想起里面有荤菜,他若拿这东西去让僧人去热,不是羞辱他们吗?
“罪过!刚刚是我疏忽了!”他懊恼地一叹,这是佛门圣地,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清水寺不可杀生,也不可偷吃荤食!如今我正在思过,你拿来这个,是不是想让我犯戒啊?”
他想说她又没出家,不必守这些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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