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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春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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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嫂子怎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倒叫我无地自容了。”
  席家嫂子也是知道自己这个小叔子,虽然年岁小,心里面却是有成算的。平日里他这样说了,她只怕也就算了,只是今日这件事,委实太大,她也不得不将话都说出来:“若是远哥儿还当我是你的嫂子,怎地姚家上门来要晴姐儿做妾这么大的事,远哥儿却半点口风也不透?若不是今儿宛姑娘上门来说了,只怕到时候人上门来接人了,我还被蒙在鼓里。”
  席宏远这次连耳朵尖都红了,扭捏一阵,开始嗫嚅地解释起来。
  这边杨宛几人出了门,往巷子口走,还没走到马车跟前,就见得一人站在马车前面,拉着马车夫说着什么。
  快步走上前去,杨宛就听着那人陪着笑脸,与一点都不搭理他的马车夫说着什么一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老爷们不必担忧的话来。
  温承在旁皱眉,将杨宛略微拉了一步,请了两个婆子先行。两个婆子哈哈一笑,果真就先过去了。杨宛却被留在了略微有点远的地方,不解地抬头看温承。
  温承也不解释,看着那边婆子打发了那个纠缠不休的人,方才与杨宛一同过去了。
  杨宛正要上马车,方才被打发的那人忽地就串了出来,对着杨宛大叫:“这位小姐,在下是那席泓晴的二叔,日后与小姐也是一家人,小姐请务必转告二老爷,小的的侄女,是乐意到姚家去享受荣华富贵的。”
  温承的手连忙捂上杨宛的耳朵,却已经来不及。
  杨宛将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居然愣在了那里。然后才回过神来,原来这人急急地敢上前来,居然是为了说这么一件事。
  当真是……厚颜无耻。
  于是,她也不多说一句话,掀了帘子坐进去,等人都做好,就直接走了。
  回了姚家,杨宛有些心事重重。
  进了姚夫人的院子,一进门就有人叫嚷着扑了过来:“你去哪里了?我一直都没有找到你的人!”
  定睛一看确实姚肃。
  杨宛这才想起来,自己出门之前居然忘了将消息告诉姚肃,不由得求救地看向姚夫人,连忙与姚夫人行礼。姚夫人却似乎很是乐意看她的笑话,摆摆手让她起来了,却不与她多说什么,只是含笑看她。
  又被姚肃紧紧地抓着,杨宛只能无奈地对姚肃柔声道:“夫人派了我出门了一趟。”
  姚肃不满地瞪她:“你明明说了要去什么地方都要与我说的。”杨宛道一声歉,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看他。
  被她这样看着,姚肃顿时就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却依旧不松开她,只是抓了她往边上走:“出门这么久,你大概也渴了,来喝杯茶。”
  姚真在边上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不仅让杨宛脸颊都红了,更让姚肃有些忿忿然地瞪了她一眼。
  姚真这才咳嗽一声,对着姚肃摆摆手,自己做出一副庄重的模样来,倒让边上注意着这边的姚夫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因为两个婆子要回话的缘故,姚夫人打发了姚真与姚肃出门去,杨宛也跟着他们一同出了门。
  出来之后,姚真就过来挽起杨宛的手,笑眯眯地与杨宛说起话来。
  自从杨宛去前院上学猴子猴,姚真与她见面的次数倒是少了许多,此时兴致盎然地问起了前院的事。杨宛正乐得逃避姚肃的纠缠,当即就认真地回答起来。
  姚肃在边上看着,只觉得自己完全被忽略了,气鼓鼓地跟着走。
  后面一群丫鬟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只是说着说着,姚真也不可避免地提起了今天的事:“平日里娘也少有允许我出门去,今儿宛宛你居然能出门,真叫我羡慕。”
  杨宛只是笑,摇一摇头,道:“就算是出门,也不是去逛街,只是有事要办。到了地头略微坐一坐,也就回来了。”
  “能出门,不管是去哪里坐一坐也是好的。”姚真说;“只是宛宛居然也有被派出门办事的时候?倒很是奇怪的样子。”
  姚肃闷声道:“是啊,派我院子里的人出去,都不跟我说一声。”说罢,给姚真与杨宛一个可怜的眼神,逗得姚真当场就笑了起来。
  杨宛却觉得不好意思,停了脚步规规矩矩地姚肃道歉。姚肃却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哈哈一笑,道:“宛宛你日后记得与我说一说就好。我今儿找不见你,可是担心了。”
  杨宛抿着唇应是,却又听姚肃问:“今儿出去,去了哪里,有没有人与你一同出去?你一个人出去,我可不放心。”
  姚真在一旁嗔道:“二哥哥竟说瞎话,娘怎么会让宛宛妹妹一个人出去,定然是派了人一同去的。我们出来的时候,那两个婆子定然就是回去复命的。”
  杨宛点头说是,又轻声道:“还有两个小厮一同出的门。”
  姚真并不好奇有什么小厮一同出去的,只是问着杨宛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姚肃却不放松,紧紧地盯着杨宛,问:“还有两个小厮?”
  杨宛就知道他会问,小声道:“是大少爷身边叫做承心的,以及另一个叫做承意的。”
  姚肃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不满地说:“为什么还要叫大哥院子里的人?”
  姚真眼看着他情绪不对,连忙拉一拉他,道:“娘办事,二哥哥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现在宛宛都回来了,不如我们去烤肉吃好不好?今儿庄子上送了肉食过来,我让厨房送一些过来。”
  杨宛当即说好,姚肃哼唧了两声,也答应了下来,不再多说什么了。
  只是想着这件事,烤肉吃的时候,他非要过去将姚章也拉了过来一起。姚真自然是无可无不可,甚至觉得这种时候人多一点也热闹。
  姚肃却不肯让小厮去,自己亲自带着人去了。杨宛目送他离开,总觉得姚肃在打什么鬼主意。被姚真一叫,却又将这些事放到一边,不再管了。
  姚肃去请姚章过来,路上一直想着杨宛出门这件事。如果是旁的小厮,他都不会那么不高兴,但是偏偏是温承。
  为什么是温承?!
  他的这份不高兴延续到了见到姚章的时候。姚章第一时间就察觉了他的不快,却没有问出来。
  在听了姚肃的来意之后,姚章一面派人去收拾了东西,一面不动声色地逼着人问:“今天为何显得如此不快?”姚肃立刻悚然惊觉,摸了摸自己的脸,道:“看上去很不高兴吗?”
  姚章点一点头,姚肃立刻泄了气,跟在姚章背后走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哥哥,我不太喜欢那个承心。”
  姚章哑然,随后了然。
  承心与姚肃的矛盾,所为不过一个杨宛。可是,姚章自己也知道,杨宛在这其中,委实无辜。分明就是自家弟弟心眼太小。
  想到这里,他问:“今天又是因为什么?”
  姚肃闷闷地在他身后说:“今天宛宛跟他一起出门了。”姚章想到姚夫人派人过来请了承心去,原来却是为了这个。
  只是这么小的一个理由,让他想昧着良心说承心惹了弟弟不快,要不要给他找点小麻烦让弟弟出一口气都做不到。想到此,他也只能叹息:“你呀……男子汉大丈夫,好歹心眼大一点。承心也不过是奉了母亲的命令跟着宛宛一同出门,那就摆脸色看,哪有当主子的模样。”
  姚肃闷闷地跟在姚章背后走了好一阵,才轻轻地说:“宛宛不是下人。”
  “宛宛是朋友。我不要朋友被抢走。”
作者有话要说:  姚肃:宛宛你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一辈子哦
  杨宛:嗯嗯,好的好的
  温承:宛宛可记得,你我战友之谊
  杨宛:当然记得
  温承:既然是战友,那便是生死之交
  姚肃:谁要跟你一起死了!



  ☆、第 25 章

  姚肃的话让姚章一时之间也沉默。
  只是这个时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回头看一眼姚肃,拉了他到前面来并肩而行:“既然是朋友,就更该为她多想想。好了,别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既然是要玩,就玩得开心点。”
  姚肃闷闷地点了点头。一路往要一起吃烤肉的地方走过去,他脸上的不快之色就渐渐地少了下来,等真的到了地头,就一点不愉之色也不见了。
  杨宛正与姚真坐在那里看着下人们往烤肉上刷酱汁,见姚章过来,两人都起身行礼。姚章若有所思看一眼杨宛,含笑道:“今儿真真倒是好兴致。”
  姚真笑着过去抱了姚章的手臂,道:“大哥不准笑话我。今儿天气又好,大家又都在,为什么就不能兴致好了。”
  姚章含笑说是,三人都坐下来。
  杨宛过去取了烤好的肉过来,拿盘子小心翼翼捧了送到三人面前。姚真与姚肃同时脱口而出:“宛宛你也坐下来吃,这些活让下人们来就是了。”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有笑意。
  姚章也看杨宛一眼,眼中带笑:“是,你也坐下来吧。”
  杨宛这才有些受宠若惊地坐下来。上次姚章提醒她要注意分寸明白自己身份的记忆还在眼前,结果如今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委实让她惊讶不已。
  烤肉的人在肉上刷了一层蜂蜜,滋味分外香甜,杨宛坐下来,被姚真塞了一条肉到嘴巴里,吃得也很是愉快。
  正吃着,姚章却说起姚肃的功课来,指着半开的桃花,让姚肃说两句诗词出来。
  姚真在一旁含笑一边吃一边看,极为愉快地看着姚肃被姚章渐渐地问得面红耳赤,最后气咻咻地将烤肉塞到姚章嘴里去:“哥!现在是出来玩的时候,哪有这样为难人的。”
  姚章平静地将姚肃塞过来的肉吃掉,然后才说:“并不算为难,当年我也是学过的。”
  姚肃闷闷地不说话,姚章看着他,唇边泛出及其轻微的笑意,一闪而逝。杨宛在边上听着,却知道姚章其实是真的关心姚肃。
  见姚肃只顾着闷闷地吃,杨宛起身去倒了一杯蜜水,送到姚肃手边去:“少爷也不要只吃肉,太过于燥热了,还是喝些水。”姚肃接了过来,抬起头就是灿烂的笑:“宛宛,谢谢你。”
  姚章在一旁皱眉,见杨宛立刻就回到姚真身边去与姚真说着什么,并没有再多看姚肃一眼,方才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
  姚肃喝了水,方才闷闷的心情也略微消失了。抬头就见姚章坐在那里,正与身边那个叫做承心的说话,心里头想着之前的事,忽地就笑,对姚章道:“哥,干坐着也显得无趣,不如来玩一玩如何?”
  姚章见他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定然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却并不准备拦下来,心中打定主意要趁此机会让他受个教训,于是笑道:“玩什么?”
  姚真也被吸引过来,拉了杨宛道:“要玩什么,我也要玩。”
  姚肃眼睛滴溜溜一转,笑道:“既然是玩,也要人多才好。不如让大家都一起来玩。”姚章无可无不可地点头,看着姚肃拉了好几个小厮丫鬟过来,心中猜着他到底要搞什么鬼。
  姚肃其实也没有旁的打算,只准备出了自己心头那一口气,让自己过得舒坦点,见人已经不少,当即笑道:“大哥,跟在你我身边的,都是读书识字的小厮,妹妹身边的,也略约能说几句。方才大哥考校我,不如如今就让大家仿同击鼓传花,落到谁手上,就说一句和花有关的诗词可好?然后就顺着往下说,一直到有人说不出来,就被罚下去。之前用过的句子不能再用。”
  姚章随意一听,也觉得没什么不妥当,当即答应下来。
  杨宛和姚真也被牵涉到其中,姚真兴致勃勃地听着。叫停的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厮,背对着众人,几轮玩下来,丫鬟小厮就已经有好几个说不出合适的句子而下去了。
  姚真也渐渐地紧张起来,贴着杨宛的耳朵说:“之前我想到的句子,如今可都被说了,该怎么办?”
  杨宛同样贴着她的耳朵说:“我们一起。若是碰上我们谁,就相互提醒对方。”姚真亲密地捏一捏杨宛的手表示接受。
  两人正窃窃私语,忽地就听那小厮叫一声停,却恰恰好轮到了姚章身边的承意。承意原本也只是对文墨粗通,之前参与了几轮,已经将肚子里的墨水搜刮干净,此时抓耳挠腮地想了许久也不曾想出来。
  姚肃在一旁偷偷地笑,指着姚章道:“不如求救?”
  承意飞快扫一眼姚章,又缩了回去,陪笑道:“二少爷说笑了,这游戏,原本就愿赌服输。小的说不出来,退下也就是了。”
  说罢,干脆地饮一杯酒,下去了。姚肃露出无趣的神色来。
  接下来,又过两轮,就已经不剩几个人。姚章坐在那里,每次都是无惊无险地过去了。只是坐在那里,他注意看着姚肃,却发现每次碰到承心的时候,姚肃就很是关切地看着他。
  这份关切,当然不可能是关心,姚章顿时了然,这怕这次,又是姚肃要给承心找麻烦了。
  果然,这一轮恰好在承心那里停了一停,仿佛是承心想不出句子来了一样。姚肃立刻就叫了起来:“说不出来就要罚!”
  已经喝了一杯酒下去的姚真坐在那里,略有些迷茫地看着姚肃仿佛忽然激动起来,眨眨眼,困惑地拉一拉杨宛的衣袖:“好像二哥哥特别激动?”
  杨宛垂下眼帘,平静地“嗯”一声。她也发现了姚肃的目的,只是,这个时侯,她也相信,温承大约是不会被这种小难题难住的。
  温承尚未说话,姚肃就已经喜滋滋地端了酒壶,对他说:“说不出来,要罚酒的。”
  温承看着姚肃提着酒壶的样子,心底了然,眨眨眼,对姚肃作个揖,道:“小的实在是想不出来,甘愿受罚。”
  姚肃立刻大喜,不自觉地看一眼杨宛,拿了边上一个小碗,就开始倒酒。姚章皱眉:“不是说一杯吗?”
  姚肃道:“小杯子也是一杯,大杯子不也是一杯?反正总是一杯就是了。”
  眼看他就要倒满一碗酒,温承却忽地出声,道:“且慢,小的忽然想起一句来了。”姚肃的手顿时一顿,叫着:“不行不行,之前没有想出来,现在想出来的不算。”
  温承故意苦了脸,说:“二少爷,且饶了小的这一回可好?”这样说的时候,心底却是一片平静,仿佛微风吹过湖面,水波微微,水底一片沉静。
  杨宛在边上看着,就要给温承出声求情。温承将她的表情看在眼中,做个手势制止了她。这个时侯,若是杨宛出来求情,只怕姚肃会更加生气。
  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胡闹罢了,温承这样想,显出几分不符合自己年纪的心态来。
  姚章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看着姚肃还要端了碗去逼温承喝下去,眉心紧紧地皱起来,冷着脸叫一声:“小二!”
  姚肃立刻就停了下来,不情不愿地看着姚章,道:“哥,什么事?”
  姚章心中一叹,声音放低,说:“不过是玩闹,若是灌醉了,误了差事就不好了。”姚肃心道我就是要让他误了差事,只是这话却不好说出来,只能委委屈屈应一声,转头取了一个小杯倒一杯,硬邦邦地戳在那里:“喝吧。”
  温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对姚肃说一声谢赏,退回到姚章背后去站着了。
  姚真贴着杨宛说:“总觉得二哥哥好像就是对着那个承心去的一样。”杨宛随意地应着,心中想,可不就是冲着他去的么。
  只是,大少爷今天倒是出乎意料了。
  显然,今天出乎了杨宛意料的姚章决定将出乎意料的举动维持到底。热闹地吃过烤肉之后,姚章就叫了姚肃到边上去了。杨宛跟着姚肃走,却被姚真拉走了:“大哥应当是有话要对二哥说的,你就别过去添乱了。”
  见杨宛还看着那边,姚真笑道:“可是不放心二哥?放心吧,大哥有分寸的。以前爹不在家,都是大哥管教我们的。”
  杨宛这才跟着姚真走了。过了没多久,姚肃就回来了,耷拉着脑袋显得垂头丧气。
  杨宛跟着他一同回了他的院子,小心翼翼没敢问。
  到了晚上,姚肃对着杨宛,打发了人下去,小心拉着她问:“宛宛,我是不是特别让人讨厌?”
  杨宛吃了一惊,看他的一双眼睛在烛光中亮闪闪地显出委屈,不由软软地答道:“怎么会。”
  姚肃垂头丧气地说:“下午大哥找了我过去,好生教训了我一顿。”
  “他看出来我是特别针对承心了。”话一出口,姚肃就察觉出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道:“宛宛我只是……心里面不舒坦,没想把他怎么样的。”
  杨宛微微地笑:“少爷,只怕不仅仅是大少爷看出来了。”
  姚肃讶然抬头,杨宛说:“今儿,只怕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姚肃顿时呆在了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姚肃:所有人都知道了?
  杨宛:所有人都知道了
  姚肃:……没脸见人了!
  

  ☆、第 26 章

  自以为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姚肃,这一刻当真是傻了眼。
  看见姚肃耷拉着脑袋的模样,杨宛狠狠心,又道:“温家哥哥大概也是看出来了,所以才故意说想不出诗词来了,要自己找罚。”
  姚肃越发丧气,低着头说:“宛宛,是不是我显得特别笨?”他虽然年纪被杨宛大,可是这一刻拉着杨宛袖子的模样,倒好像是杨宛的弟弟一样。
  那委委屈屈的模样,一如记忆中的杨景之。
  杨宛立刻就心软了,柔声道:“不会,少爷你只是考虑不周全。不过,将聪明才智用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太浪费了。”
  姚肃听她这样说,嗫嚅问:“宛宛你不怪我找承心麻烦?你对他,也是当哥哥看的吧?”杨宛说是,夜色中她的声音仿佛说到姚肃心底去:“但是我也知道,温家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我对他有自信。”
  “对少爷你,我也有自信。”
  姚肃被她鼓舞着,终于振奋了起来。一旦振奋起来,他就拉着杨宛的手,说:“宛宛宛宛,我也比你大,你要叫我哥哥。”
  被他捏着手腕不放,杨宛终于觉得,他还是垂头丧气吧。
  第二天,在陆先生那里上完课之后,姚肃就一溜烟地跑了。杨宛与青衫收拾着东西,淡墨跟了上去。陆先生看着杨宛的动作,忽地问杨宛:“宛宛这些日子,是故意让着那小子吧?”
  杨宛脸颊顿时绯红,小声道:“也没有,确实是跟不上进度。”
  陆先生哈哈一笑,摸摸她的头,说:“你的心思是好的,只是,总要有点压力才好。若是没有压力,只怕也是不想动了。”杨宛想着陆先生这段话回了院子,就见温承站在那里,对面姚肃正说着什么,温承脸上满是苦笑。
  杨宛快步上前,温承见了她,连忙招手让她过来解救自己。姚肃也见到了杨宛,喜滋滋地过来拉杨宛,说:“宛宛你来给我做见证,我以后都不会特意去欺负他了。”
  杨宛好奇地应是,看着温承逃一般地躲开,姚肃却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由得分外好奇。问过了之后才知道,姚肃居然是来向温承坦白了自己做的事,然后又理直气壮地向温承下战书,说要让温承自己承认他比温承优秀很多。
  这般举动十足的小孩子气,可是姚肃做来,居然也显得如此理所当然。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几天,门房上有人给杨宛送了一封信过来。不光是杨宛,就连姚夫人也显得很诧异。
  信件是用最普通的粗纸写的,厚厚的一叠,信封口只是简单地用浆糊糊住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旁的人看过。
  姚夫人也有些好奇,看着杨宛打开了信件之后,就在边上等着杨宛的消息。结果这看着看着,却见杨宛的眼眶渐渐变红,眼泪就落了下来。
  姚夫人惊讶又心疼地过去抱了她在怀中,柔声道:“宛宛休要哭,可是出了什么事?”
  杨宛一边落着泪,嘴角却一边翘了起来:“是四姐的信。”
  杨宛的四姐杨玲是当初在宫中因为受了杖责被移出去的,移出去之前奄奄一息,移出去之后就没了踪迹。姚仪说着要帮忙找一找,却至今没有找到下落。
  姚夫人听得是杨玲的来信,也是诧异,口中却道:“可怜见的,当初说要去好生找一找,却一直不曾找到,如今可算是有了消息了。”
  说罢又拿了帕子去抹杨宛脸颊上的眼泪,说:“如今既然有了消息,也是好事,怎地反而哭了起来?”
  杨宛一边哭一边笑,样子分外古怪。好一会儿之后,才略微平静了些,对姚夫人道:“还请夫人见谅,实在是收到消息,太过于激动了些。”
  姚夫人见她安静下来了,方才笑着坐回去,问:“你四姐可曾说了如今身在何方?若是方便,不若将她接来,也好与你做个伴。”
  杨宛又将信纸拿起来,来来回回地看了一遍,摇头道:“四姐并不曾说,想来是怕添了麻烦。也不知道送信的人是谁,能否请了他进来问一问?”
  姚夫人连忙让人去了门房上问一问,不多时,却进来一个街头常见的脚夫。
  那脚夫自从接了那封信,说是要送到丞相附上,心中就是惴惴。在门房等了一阵,有人过来取了信件,却不曾让他走,他就有些坐立不安。
  如今听得有人来请了自己,说是接信的人要见自己,连忙起身将自己的头发衣服捋了捋拉了拉,方才小心翼翼跟着过去。
  进门只见无处不金碧辉煌,看得他眼花缭乱,后来被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训了一声,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心里面却始终记得方才看到的小桥流水,假山叠翠。以后出门去,也有东西可以与人吹嘘了。
  低了头,脚底下的路都是上好的石板铺就,沾了泥的鞋子踩在上面只觉得格格不入。那脚夫情不自禁地放慢了步子,生怕脏了地面。
  等到进了院子,暗色的门槛埋入,脚下就是一软,居然铺着看不出材质的地毯,细细软软比身上的衣服还要好出许多。
  那脚夫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跪下的时候兀自在想,果然是丞相府上,这地上都铺了毯子,跪下来居然也不疼。跪下之后,就听得屏风背后,一个女声清脆地问他,是谁将信交给他的。
  那脚夫听得那声音婉转动人,听得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酥了,却又知道此地不是自己放肆之地,将舌头一咬,疼过之后,连忙答道:“小的在驿站做脚夫,今日有人从苏杭过来,拿了这信件让小的送过来。”
  他心中想,也不知道这信件里面写了什么,让这丞相府上的人都不嫌弃自己粗鄙,叫了进来要见自己。只是想着据说接信的也只是丞相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丫鬟也能住着这么好的屋子,不知道那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住的地方又该是何等辉煌。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得屏风背后有个小女孩的声音低低地说了什么,方才那女声又问:“可知道那送信之人是谁?”
  那脚夫连忙指手画脚地说了一番,屏风内的杨宛听得分明,那让脚夫送信过来的是从苏杭来的商人,这几日在京中客栈暂居。
  杨宛将那人的姓名身份记了,起身回去见姚夫人。
  姚章姚肃与姚真都在那里,见杨宛进来,个个脸上表情不同。姚章依旧是面色平平,姚肃与姚真却都是关切异常。姚真更是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杨宛身边去:“宛宛,听说你收到了信,知道你姐姐的下落了?”
  杨宛不急不慢行过礼,方才对姚真说是:“只是也不知道那送信的人是谁,四姐信中似有未尽之语,却又不曾明说,委实让人心焦。”
  姚真道:“让人去探查了回来就知道了。”姚夫人点头称是,问了杨宛那人是谁,蹙眉道:“若是商人,怎地不亲自送信过来,却让脚夫送来?”
  姚章在旁道:“母亲此言甚是。天下商家向来逐利,且说一句自夸之语,丞相府在他们眼中,是极好的攀附对象。如今却只是派了脚夫送信过来,只怕另有内情。”
  杨宛听得似懂非懂,姚夫人见她脸上迷茫之样,笑道:“宛宛也休要忧心,这件事,就让婶婶来给你办好。”
  杨宛立刻道谢,见姚夫人与姚章开始说话,方才站到边上去。
  姚肃闷头坐在那里,从杨宛进来之后就一言未发。此时见杨宛过来,抿嘴抬头,看着杨宛,脸上忐忑:“宛宛。”
  等杨宛看过来,他担忧问:“宛宛找到了你的四姐,你会不会走?”
  姚真听得片言只语,立刻跳起来:“宛宛你要走吗?宛宛不要走!”姚家原本就枝叶不繁茂,女儿更少,姚真也没有几个玩伴,与姚玉还不怎么合得来。
  如今好容易有个杨宛,却听得要走,当即就急了眼。
  杨宛吃惊,连忙道:“婢子并不曾有这样的意思。”姚真却不肯信,道:“你一直都念着你姐姐,如今找到了,怎地不会走?”
  杨宛低头,尚未回答,就听姚章在边上道:“她如今身为奴籍,何来自由。”不知是否错觉,杨宛听去,声音中居然有一丝同情。
  姚肃这才放下心来,脸上露出笑。他过去拉了杨宛的手,拍胸道:“宛宛你不要走,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是想你姐姐,就将你姐姐也接过来。”
  姚夫人嗔怪道:“大包大揽的,小二如今胆子倒是大了。”姚肃过去拉着姚夫人的手求情,场面上顿时热闹起来。
  姚真在一旁看着笑,姚章却默不作声地看着杨宛,目光灼灼。等杨宛不安地看过去,他说:“姚家尚且能护住你平安,若是加你四姐一个,也是无碍。只是,你四姐如今状况不明,却不见得愿意过来。”
  杨宛低下头,轻声应是。
  从信中她就已经看出来了,四姐如今对自己的生活很是满意而安闲,自己如果真的邀请她过来,说不定……反而是打扰。
  只是,那一句信中那句“另有喜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杨玲:我终于出场了
  杨宛:四姐姐快来京城,姚婶婶对我可好呢
  皇帝:呵呵,京城是个好地方
  杨玲:……我还是在江南种田吧

  ☆、第 27 章

  前去找人的管事很快就带了那商人的消息过来,他是替人送信过来,那委托他带信的也是苏杭本地的商人,扎根苏杭已经二十多年,生意不大不小,日子却很是闲适安逸。
  杨宛听着那苏杭本地商人的名姓,却并不耳熟,想来想去也是无所得。姚夫人已经叫了人去苏杭探听,在此之前,杨宛也只好等着消息。
  在四姐的消息来之前,席泓晴却派人送了信过来,说想见一见杨宛。
  姚肃知道之后,老气横秋道:“宛宛如果想见,那就过去见一见好了。就当出去散散心。”这样说着,眼中却俱是狡黠。
  等禀过了姚夫人,出门的时候,杨宛方才知道这狡黠从何而来,姚肃居然换了装束,混在了马车上。看见杨宛惊愕的脸,他露出大大的笑,扑过来道:“走吧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哦,惊喜不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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