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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色芳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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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些纳闷,易连城已经离开了青州,这齐王云轩怎么还没回中州?
  显而易见,今天他是特意来这夜总会的。
  云妆正思索着,听见楼下云檀紧张回道:“客官还是请回吧,我们小姐已经有了合伙人。”
  褐衫男子正待发火,就听那云轩不疾不徐的说道:“那又怎样,兴许我跟云小姐谈过,她愿意换一个合伙人也说不定!”
  云檀有种想哭的感觉,这个齐王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
  想着她家小姐就是因为这齐王才蒙冤受屈,被罚进了冷宫,又受到杖刑,差一点就香消玉殒,对这齐王真是一点好感也无。
  “客官还是请回吧,我们小姐的合伙人是小姐的救命恩人,断没有再行更换的道理!”
  云檀的声音生硬无比,怒气胜过了恐惧。
  “那就多一个合伙人又何妨?”
  云轩虽然有些不悦,仍是没有一丝要走的样子。
  刚才随云轩一同进来的几位男子看到云檀对云轩不敬,一个个面色清冷,隐含怒意的瞪着云檀。
  风和雨二人见此情形,也匆匆下楼,来到一楼大厅。
  大厅里的气氛一时紧张了起来。
  云檀正不知如何是好,听得楼上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二掌柜的,还不快请客人上楼!”
  音质尖细,又透着一种江南女子的温软粘腻,是云檀从未听过的语调。
  云檀犹疑的往楼上翠竹厅方向看了一眼,见到纱帘后云妆袅娜聘婷的身影,心下了然。
  看来今天这齐王不见小姐一面是不会走的,小姐一定是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当下稳了稳心神,对云轩说道:“即是如此,客官楼上请。”
  云檀说完话,率着云轩向二楼细雨厅走去,与云轩同来的一干人等皆被云轩留在大厅候着。
  细雨厅里,云妆面上掩了白色面纱,风姿妖娆的坐在一张桌前悠闲的看向厅外!
  云轩走进细雨厅,一见到云妆就戏谑笑道:“云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云妆闻言,款款起身,对云轩抛了个媚眼,用不太标准的上海话回道:“哎呀,侬还记得奴家,快请坐,快请坐!”
  声音软糯的像一块蜜糖,云檀听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更别提云轩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哎呀!侬怎么这么看着奴家,奴家都不好意思啦。”
  云妆轻甩衣袖,轻佻的拂了下云轩的脸颊。
  云轩脸上现出一抹鄙夷之色,嘲讽道:“云小姐还真是风情万种,不知云小姐为何总是掩着面纱,难道是面上有什么不可见人之处?”
  云妆一声酥骨的媚笑,甜腻腻说道:“唉!没办法,爹娘给了一副好容貌,若是去了面纱,世上又不知有多少好男儿会为奴家害相思病!侬说说,这可如何是好?”
  云檀捂着嘴偷笑,差点没憋过气去。
  云轩轻蔑的瞥了云妆一眼,坐在身边的椅子上,“看来云小姐还挺自恋!在下还真想一睹芳容!”
  云妆扭腰摆臀的坐在云轩对面的椅子上,隔着中间的那张圆桌笑着对云轩眨眼,“侬保证不会爱上奴家?”
  “那是自然。”云轩看着云妆的眼光有些不耻,真不知道他那个地位尊崇,俊逸非凡的叔父怎么会看上这等低俗女子。
  现在,他压根不会把眼前女子和绝美清高的锦妃娘娘,或者清丽聪颖的傅红妆联想在一起,就是有这种想法,他都认为是对锦妃娘娘和傅红妆的不敬!
  “好呀!看在侬是易公子侄儿的面子上,给侬打九折,九两黄金见奴家一面!”
  云妆的眼睛忽闪着,对云轩频放电波。
  “九两银子见你一面,你倒真会挣钱!”云轩语声嘲讽,颇觉好笑。
  暗道,这女人莫不会想钱想疯了吧!
  云妆讪笑,“奴家是生意人,让侬见笑了,侬叔父救了奴家一命,奴家给他打的是五折。”
  “云小姐和在下的叔父,到底谁是谁的救命恩人,在下都搞糊涂了!”
  “哎呀!侬真是,不就是他救奴家,奴家救他,救着玩嘛!”
  救着玩?
  云轩彻底无语,云檀心中可是笑得乐开了花!
  “哎呀!侬到底还看不看呢?”
  云妆撒娇道。
  “出门在外,没带黄金,银票可不可以?”云轩语声清冷。
  “那个,一千两银票,侬不会没有吧!”
  云妆说着话,转脸对一旁的云檀笑嗔道:“老二呀,怎的还不给公子上茶呀!”
  云檀忍住笑斟了一杯茶放到云轩面前桌上,然后退到一边。
  云轩站起身冷哼了一声,对着楼下喊道:“送一千两银票上来。”
  “是,少掌柜的。”楼下有人恭敬应了一声。
  转眼功夫,一名青衫男子就走进细雨厅,双手奉给云轩一千两银票。
  云轩接过银票扔在云妆面前。
  云妆也不以为意,双眼放光,拿起那张一千两的银票豪爽的揣入怀里,对着云轩说道,“侬可不要眨眼,侬别说,奴家还真有些害羞!”
  云轩有种想吐的感觉,若不是不死心,想亲眼见证一下叔父喜欢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估计他早就在这里坐不住了。
  云檀的心几乎跳出嗓子,天知道小姐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云妆歪着头,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害羞神色,她轻轻一扯面纱,把脸凑到了云轩面前。
  云轩惊的往后一仰身,差点从椅子上栽了下来。
  这哪是他想象中的美女呀!
  白的毫无一丝血色的脸庞,偏偏双颊上又抹了红红的厚重的胭脂,嘴唇又大又厚又红,一张嘴,整个一血盆大口,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唇角上方的一块铜钱大的黑痣,那真不是一般的难看!
  云檀见到云妆的这副模样,忍俊不禁,“噗哧”笑出声来。
  “小小姐实在太太漂亮了,还是把面纱掩掩上吧!”
  云轩实在不愿再多看云妆一眼,就刚刚那“惊鸿一瞥”,他觉得实在太对不起他这双万人迷的双眼了!
  云妆含笑掩上面纱,故意向云轩问道:“侬觉得奴家比西施如何?”
  还西施,东施还差不多!
  云轩心中很为叔父感到悲哀,看着云妆的眼光也颇为失望,淡淡的回了一句,“是比西施美多了。”
  云檀见状胆子也大了起来,心中的恐惧感觉也渐渐消失,她走上前对云妆说道:“小姐,这位公子想和您合伙做生意!”
  云妆顿时来了兴趣,猛地趴在云轩面前,娇滴滴的问:“侬打算投多少银子?”
  云轩是一分钟也不愿多呆,却又极想知道这拜拜究竟是哪个地方的方言,当下笑道:“生意上的事可以以后再说,敢问姑娘是如何知道这拜拜是再见的意思?”
  云妆不由得一愣,她不知道云轩如何会问这个问题。
  略微思索了一会,云妆媚笑回道:“这是一个以前来夜总会的客商告诉奴家的,怎么,这拜拜难道不是再见的意思吗?”
  “云小姐可知道这客商是哪里人?”
  “侬太可爱了,这夜总会每天出入这么多客人,奴家哪个晓得哦!”
  话已问完,云轩站起身鄙夷的瞥了云妆一眼,连声招呼都没打,负手走出细雨厅。
  “哎呀!侬怎么走了,还谈不谈生意上的事了!敢请是拿奴家耍着玩。”
  云妆笑得很是灿烂。
  云轩这趟不如不来,心中对云妆美好的想象刹那间被恶俗二字替代!
  若不是看在叔父的面子上,他真想动手甩那云小姐一个耳光。
  看着云轩一行人离开了夜总会,云妆对云檀笑道:“哎呀,捏着嗓子说话,真是太难受了!”
  “小姐,你的脸”
  云檀话还没说完,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唉!总算是送走了这位难缠的主,阿弥陀佛,以后千万不要叫我再见到他!”云妆笑着叹了一口气,转身去洗掉脸上的胭脂水粉还有那一小片墨汁。
  想着云轩以后会不会向易连城数落她的劣迹,云妆不禁哑然失笑。
  已近午时,莫离来了夜总会,一身烟灰锦缎长衫,头束褐色发冠,面容清隽,双目精光内敛,神态肃然,他的身后跟着四个家丁装扮的年轻男子。

☆、相思病

  云檀引领着他们来到了二楼细雨厅与云妆见面。
  莫离此次来的目的和云妆料想的一样,莫离对开设天下第一钱庄一事很有兴趣。
  云妆详细的和他说了开设天下第一钱庄的构思,计划与策略,莫离对云妆是大加赞赏,表明了自己想成为合伙人的意愿,云妆当然是欣然同意。
  二人聊得很是顺利,莫离即将起身告辞的时候,云妆指着他手指上的那枚镶了绿宝石的金质骷髅头戒指问向莫离,“莫老板的戒指做工精湛,尤其是那颗硕大的绿宝石,通体翠绿,晶莹通透,实属世上罕见不过,这绿宝石镶嵌在金质骷髅头上倒也真是别致,不知莫老板能否让在下细观?”
  “大掌柜的对这枚戒指这么感兴趣!”莫离瞥了一眼云妆,摘下手上戒指放于云妆面前桌上铪。
  云妆小心翼翼的拿起那枚戒指,仔细观看,心中有丝酸涩渐渐弥漫开来。
  “这枚戒指我好像在哪见过,几乎一模一样!”云妆看了一会儿戒指抬头对莫离说道骟。
  莫离很是诧异,“大掌柜的何时见过?”
  “前一段时间,一个叫做耿长风的杀手来过青州,手上戴的就是这样一枚戒指。”
  莫离面容顿时像罩了一层寒霜,由于云妆面上掩了轻纱,莫离看不到云妆面上表情,一时间不知云妆心中作何想,当下冷肃说道:“大掌柜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说错话了,莫大人别见怪,在下是说这耿长风手上的戒指和莫老板的这枚戒指非常相像!”云妆眉宇间隐有笑意。
  莫离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看着那枚戒指的眼光有种说不出的沧桑和凄凉,“这枚戒指跟了我已经快二十年了!”
  云妆闻言,把戒指交还给莫离,讪笑道:“在下失礼,让莫老板见笑了!”
  莫离拿着戒指重又戴在手上,淡然的说了句,“无妨。”
  莫离走后,云妆又和云檀商量了一些事,然后就一起在风和雨的护送下回了雅园。
  接下来的几天里,云妆又招了两位合伙人,一位是陶瓷富商白起,四十多岁,中等身材,面容和煦,为人豁达风趣,祖籍中州,另一位是元景的一位盐商南宫旭,三十来岁,身材瘦高,面容白皙,有着南方人典型的细腻雅致。
  也就是说交通钱庄的投资人除了云妆之外,还有四个人,易连城,莫离,白起和南宫旭。其余的像跑街,出店等等职位也都陆陆续续招揽了不少人才。
  农历六月十八是个好日子,001号交通钱庄正式开门营业,唢呐声声,锣鼓震天,“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
  为了吸引顾客存钱,云妆打出了凡是前来存钱的客户,每人送一张云中漫步夜总会的六折金卡,并承诺比别家钱庄多付5%的利息。
  但是,当天的前来存钱的客户依旧不是很多,这一点,在云妆的意料之中,她知道,只要交通钱庄的连锁店都开始正式营业,这种状况就会改变,而且一定会生意兴隆,钱财广进!
  为此,云妆派了多名得力的伙计前往她和云夕,云檀共同确定的城市进行开设钱庄的准备工作。
  这日早晨,下了一夜的雷暴雨终于停歇,空气难得的清新,院中的白玉兰在夜雨的洗涤下更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连着多日,云妆为了钱庄的事情操心费力,身心俱疲。
  她感到很孤单,也很彷徨!
  可是,她又太迫切的渴望成功!
  为了改变她已经有些霉变的心态,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袭石榴红刺绣妆花裙,头上插了一支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整个人显得风姿卓越,美艳动人,云妆感觉自己的心也变得舒畅了许多!
  她先是对着铜镜做了几个鬼脸,又笑着轻扯了一下嘴角,最后对着铜镜中的自己打气说道:“你一定行的!加油!”
  收拾妥当,云妆掩上白色面纱走出了木兰苑。
  今天她要去001号钱庄查看一下账簿,昨日中午钱庄的总管胡塞特意和她约好了的。
  云妆本来想等着风和雨与她同去,但想到二人昨晚一直忙到深夜,就没有通知他们。
  云妆刚刚走出木兰苑不过二三十米,就看见易连城一身赫红色锦衣,俊逸的脸上挂着一抹邪肆笑容,风尘仆仆的迎面走了过来。
  云妆停住脚步,笑着对易连城说道:“易公子,好久不见。”
  易连城快步走向云妆,一把把云妆揽在怀里,语声喑哑的说道:“妆儿,我好想你。”
  云妆猝不及防,被易连城抱了个满怀,她听着易连城的话,面红耳赤道:“喂,你这人怎么了,快放开我!”
  “你再不放开,我可喊非礼了!”云妆奋力挣扎。
  易连城依旧紧抱着云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
  “易连城,你这人有病!”云妆见易连城松手,猛地推了他一把,气呼呼说道。
  易连城笑得蛊惑,“我是有病,相思病!”
  “无聊。”
  “那怎样才有聊呢,美女?”
  云妆看着易连城笑得一脸无赖,快步经过易连城向前行去,边走边说,“我今天有正事,没工夫听你胡侃!”
  “我找你也有正事呢!”
  易连城紧跟在云妆身后肆意说道。
  云妆蓦地顿住脚步,转过脸看着易连城,挑眉问道:“你找我能有什么事,对了,关于你投资钱庄的事我以后有时间再说与你听。”
  “干嘛以后呢,现在我就有时间。”
  云妆白了他一眼,“现在是我没时间。”
  “那我不管,等你有时间了,兴许我就没有时间了。”
  易连城说完话,也不管云妆同不同意,拉着她的手就走向一边的马车,几个青衣护卫恭敬的立在一旁。
  “喂,易连城,你,放手!”云妆用力抽出手。
  旁边的一名护卫早就撩起了马车紫红色垂帘,对云妆恭敬说道:“云小姐,请!”
  云妆无奈,只好瞪了易连城一眼,抬脚进了马车,易连城也紧跟在云妆身后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疾驶,云妆的脸绷着,愣是一句话都不与易连城说。
  易连城也不以为意,只是斜倚在软榻上,一双凤眸紧盯着云妆,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好久好久都没有见面了一样。
  云妆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脸色绯红,不过,幸好有面纱遮着,她才不至于更为尴尬!
  一柱香的时间后,飞云苑。
  云妆跟在易连城身后进了书房。
  曾经服侍过云妆的丫鬟青儿见了云妆很是高兴,殷勤的给云妆和易连城斟了茶,笑吟吟的退了出去。
  “飞云苑上上下下,谁没有见过你,还带着个面纱作甚!”易连城边说便趁云妆不注意,一把扯下了云妆面上轻纱!
  云妆惊怔了一下,多日不见,这个易连城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云妆一身石榴红衣衫,衬得面色更是娇艳妖娆,此时唇角微翘,美眉微蹙,却是无法言说的娇俏灵动。
  易连城看得有些痴了,他的心剧烈跳动着,天知道,这段日子,他是多么多么的想念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的笑,她的泪,她的执着,她的坚忍
  云妆见了易连城含情脉脉的眼光,别过头去,来到一旁的书桌旁坐下,淡定的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对着易连城浅笑说道:“易公子在天下第一钱庄所占的比例是20%,以后每三个月都会按比例进行一次分红,易公子大可放心,明日我就差人送来协议书!”
  易连城走到云妆对面的椅子上坐定,恢复一贯的邪肆笑容,“这么多天没见,你想我了没有?”
  “说实话,没有,因为实在是太忙了!”云妆说的是实话,这些天忙着钱庄的事,搞的她一个头两个大。
  易连城露出失望神情,顽肆说道:“那我可是亏大了,我几乎天天想你,夜夜梦见你!”
  “易连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不过,今天能见到你,我还是很高兴!”
  云妆莞尔一笑。
  “妆儿,如果有一天,我要你嫁给我,你会答应吗?”易连城对着云妆戏谑说道。
  云妆微怔了一下,挑眉回道:“怎么可能,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我心中的那个人永远就只有我那死去的夫君。”
  易连城正待调侃云妆,却看见云轩从门外走了进来。
  “叔父。”云轩笑着看向易连城。
  易连城起身来到云轩面前,纳闷道:“今早你不是回中州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云轩闻言回道:“昨晚的大雨使得青州通往中州的官道旁发生大面积的山体滑坡,没走多远,路就被堵死了,估计没个三五天是走不了了!听说叔父来了飞云苑,侄儿立马就赶过来了!”
  由于云妆是背对着书房门而坐,云轩并没有看到她的面容,而云妆却听出了云轩的声音,一颗心惊慌的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云妆紧张的端起茶盏放在嘴边,头是越来越低,心中既惊又怕,甚至连手指尖在这大夏天里,都泛起了丝丝寒意!

☆、黑脸猫

  “这位小姐是谁?”云轩诧异的走向云妆。
  云妆的心更是噗通噗通乱跳。
  易连城本以为云轩离开了青州,他才把云妆带回了飞云苑,却没想到,这云轩半路又折了回来。
  昨日夜里,他才回到白露庄园,还没顾得上休息一下,就与云轩商量如何对付易连峰的计策,刚一商量完事,这云轩就大肆说云妆是如何如何丑陋恶俗,气得他差一点和他翻了脸,谁能想到,他一会儿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这样想着,易连城就对云轩说道:“叔父还有些事,你先出去吧!铪”
  “叔父你这样做就不对了,来了客人也不给侄儿引见引见!怕侄儿打扰了你们不成?”云轩说着话走到了云妆面前。
  易连城一脸无奈,你可不就是打扰了我们吗骟!
  云妆盯着云轩那双紫色绣有如意花纹的锦靴,一颗小心脏差点没跳出胸腔,紧张的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叨念,“我是云妆,我是云妆,我是云妆”
  云轩看云妆低着头,以为是害羞,好笑的道:“在下云轩,敢问小姐芳名?”
  云妆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一眼看见面前书桌上盛满墨汁的白底青花瓷砚台,索性把心一横,放下茶盏的同时就把脸咬牙贴向了砚台。
  眨眼间,云妆脸颊和鼻孔周围就沾满了黑黑的墨汁,云妆顺势用手一抹,整张脸看起来就像一副被墨染得乱七八糟的泼墨画,更有几道蜿蜒曲折的墨汁顺着下巴蜿蜒流淌。
  总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云妆抬头看向云轩,微嗔着说道:“公子说话能不能小点声,吓死人了!”
  云妆说这话时心脏紧张的砰砰乱跳,她好不容易才使语气听起来能略显平静一些!
  云轩惊愕的瞪着云妆,嘴巴张得很大,云妆想,应该够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此时的云妆,满脸墨污,说话时露出了洁白好看的牙齿。
  黑白对比,真是极大的反差,云轩想镇定些都难!
  易连城见此情景,拧着眉头,白了云轩一眼,快步走向云妆,抬起赫红色衣袖就向云妆脸上擦去。
  云妆想不到易连城会这样做,她别过头躲避着,讪笑说道:“不用了,一会洗洗就好,你小心弄脏了衣袖!”
  云妆越是这样说,易连城就越是用衣袖往云妆脸上擦得勤。
  “别动,我给你擦擦,你看看你,都成了黑脸猫了!”易连城宠溺的嗔着云妆。
  云妆不禁有些抓狂,易连城啊易连城,你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呀!
  易连城为了防止云妆乱动,索性用臂弯圈住了云妆的脖颈。
  转瞬功夫,墨汁被擦掉了十字八。九,云妆精致的五官又清晰起来,只是脸上还有些淡淡墨痕!
  易连城放开云妆,笑着点了一下云妆的额头,“你呀,真是滑稽!”
  云妆瞪着易连城,真是欲哭无泪!
  算了,事已至此,就算他认出来自己,自己就给他来个抵死不承认,他又能奈何?
  反正云逸飞已经昭告天下,锦妃娘娘已殁!
  这样想着,云妆稳了稳心神,对云轩莞尔一笑,“不好意思啊,让公子见笑了,我叫云妆!”
  云轩这时再看云妆,简直是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他呆呆的看着云妆,满脸的难以置信,好一会儿,他才指着云妆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你你是锦妃娘娘!”
  “什么,娘娘?”云妆笑着看向易连城,“你这侄儿是不是这儿有毛病?”
  云妆边说便指了指云轩的脑袋。
  易连城来到云轩身前,斜睨着云轩说道:“你看清楚了,她叫云妆,不是你们北狄的锦妃娘娘,她只不过凑巧和那个锦妃娘娘长得很像而已,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云轩揉揉双眼,再次看向云妆,云妆回了他一个极为灿烂的微笑,“你口中的那个锦妃娘娘长得很美吗?那到底是她美一些,还是我美一些?”
  明明是锦妃娘娘的那张清丽绝美的脸,这张脸几乎是烙印在了云轩的心里,云轩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可眼前的女子笑得比锦妃娘娘洒脱,活得比锦妃娘娘自在,眉眼之间散发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
  云轩的眼睛有些湿润,他何曾见到过这样的锦妃娘娘,没有小心翼翼,更没有挥之不去的淡淡忧伤!
  “云妆小姐?”云轩喃喃的说出这几个字,心中一时悲怆,竟再说不出话来。
  云妆莫名奇妙的看了一眼云轩,站起身走到易连城身边,随手指了指兀自发呆的云轩,对易连城说道:“我看,你这侄儿脑子可能有问题,白搭了一副好相貌。你赶紧找个大夫给他看看,兴许有的治!”
  易连城瞥了一眼云轩,笑着对云妆调侃道:“你说的有些道理,看来真得找个大夫好好给他治治。”
  云轩的眼光一直盯在云妆身上,这让易连城心中很不舒服。
  云妆也不想在这里多呆,浅笑着对易连城说道:“我先去洗把脸,你去换身衣服,如果易公子现在没什么事,不如一起去钱庄看看,好歹你也是合伙人之一嘛!”
  易连城笑着点点头,转脸对云轩说道:“你给我在飞云苑好好呆着,哪里都不准去,回来的时候我找个大夫来给你好好治治病。”
  云轩只是静静看着云妆,压根就没听见易连城对他说了些什么话!
  云妆和易连城一起出了书房,云妆在青儿的引领下去洗干净脸,易连城去房间换了身衣服,然后,二人乘了马车,向001号交通钱庄驶去,四个护卫紧随其后。
  待二人走后,云轩颓然的瘫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他很庆幸锦妃娘娘还活着,而且活得很精彩也很快乐!
  在云轩看来,锦妃娘娘本就不属于皇宫那座金丝笼,她应该有更自由,更精彩的天地!
  云轩的星眸中泪光闪闪,他想着在夜总会见到云妆的情形,想着她刚刚一脸墨汁的一幕,他知道,她在怕,她怕被自己认出来!
  云轩暗暗对自己说道:这辈子,他只愿她好好活着,他甘愿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能好好活着!
  爱一个人就是不需要什么原因,只要她快乐,他就快乐!
  青州街道上人。流熙攘,马车行得很慢,云妆索性掩上面纱和易连城下了马车,一路向钱庄方向溜达过去,那四个护卫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刚刚云轩的反映在云妆意料之外,她以为凭云轩骄纵的性格,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难道云轩真的是认为自己认错人了?
  好在古代没有身份证比对,指模验证之说,她只要言语中不要露出破绽就好。
  再说,天下之大,相像的人多了去了!
  云妆摇摇头,甩掉这些纷扰的思绪。
  二人溜溜转转,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钱庄门口。
  钱庄门口挤满了人,吵吵嚷嚷的,云妆感到很是诧异,拨开人群挤了进去,易连城紧紧的跟在云妆身后。
  进了店门,云妆看见一个大约四十来岁,身穿青色衣衫,长相甚是凶恶的矮胖男子正在店里大吵大嚷,骂骂咧咧,胡塞正耐着性子好言相劝!
  谁知胡塞越是劝说解释,这男人就越以为胡塞好欺负,不仅骂的话越来越难听,甚至对胡塞推推嚷嚷起来。
  “你凭什么不给我放钱,你算老几,叫你们老板出来,奶奶的,今天不给老子放钱,你这钱庄就甭想开了。”
  这矮胖男子用力推的胡塞向后一个踉跄,若不是一旁的伙计扶了一把,胡塞铁定摔倒在地。
  云妆美眉微拧,瞧着那矮胖男子的眼神显出一抹厌恶之色。
  胡塞虽是气恼,想着到底是做生意的,万事以和为贵,当下也不还手,仍是站直身子,苦口婆心的向那矮胖男子解释:“不是不放钱给你,我们钱庄有规定,不给赌博者放钱,如果你急需用钱,可以找五个邻居来签字担保,或许可以放钱给你。”
  矮胖男子上前一步,冷不防的甩了胡塞一记响亮的耳光,口中秽语连篇:“老子赌博碍你事了,老子就是喜欢赌博,卖了儿子,又抵了老婆,怎么样,老子乐意。要是有邻居愿意来给老子担保,老子还在这里给你费什么话,总之今天这钱,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等哪天老子手气好了,连本带利的还给你就是!”
  胡塞掏出丝帕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愠怒的看着那个胡搅蛮缠的矮胖男子。
  看热闹的人也议论纷纷,言语之间对那矮胖男子的行为颇为不耻!
  “这个郝老七,嗜赌如命,两年前卖了自己不足五岁的亲生儿子,上个月又把他老实巴交的媳妇抵了赌债,爹娘活活叫他给气死,真是作孽呀!”
  人群中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气得摇头叹息。
  “可不是吗,青州城有名的烂赌鬼,一天到晚的混在赌坊,正经事不干,除了会坑蒙拐骗,哪个钱庄敢放钱给他!”

☆、古董

  “就是,他以为这交通钱庄才开业没多久,好糊弄!谁想他的底细人家都摸得一清二楚,能放钱给他才怪。”
  云妆听得真切,心中更是对那个叫郝老七的男子深恶痛绝。
  这边,胡塞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子递到郝老七面前,正色道:“这些钱你拿去用,就当我送给你的,不过,这钱庄是绝不可能放钱给你。骟”
  郝老七一把把这些碎银子拿了过来,踹到怀里,胡塞和众人见状皆松了一口气。
  按理说,郝老七拿了钱就应该走人,可他,偏偏与别人想的不一样。
  他不仅没走,更是变本加厉的无理取闹起来。
  他随手搬起柜台旁的一盆君子兰向胡塞身上狠狠砸去,好在胡塞躲得快,花盆“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云妆最喜爱的青花瓷山水人物方形花盆转瞬间破得四分五裂,花盆里的土撒了一地铪。
  郝老七还不解气,又跑到一旁想损坏墙角的那棵茉莉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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