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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宠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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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延禧门,常永贵瞧了半天圣上的脸色,欲言又止道:“皇上,兰贵人她,她……”
  “说。”
  常永贵有点拿不准皇上的心思,他还是挑折中偏好的方向道了一句:“皇上您三两天来一次延禧宫,回回兰贵人都这么殷勤,不是进门的时候迎着,就是出门的时候守着,中间还要来请安问好,她对皇上您可真是殷勤哪。”
  他说完,却见皇上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道:“跟鄂啰哩说,让他去永寿宫一趟。”
  “是。”
  “小姐,我说你是不是魔怔了,你别数那珠子了成吗?皇上都好几天没来咱们这了,皇上他可能是生您的气了,毕竟是九五之尊,您不能不拿皇上当一回事啊。”
  “也怪那个兰贵人!”宝燕骂道:“回回皇上来,她就一门心思粘上来,拼了命在皇上眼皮底下晃悠,生生把皇上给烦走了!”
  “我说小姐你也是,兰贵人摆明了就是跟你争宠的,这样恬不知耻,你怎能由着她呢?万一她真将皇上勾了去可要怎么好?”
  绣玥盘坐在罗汉床上,将装着金珠的宝箱合起来,“哪有你说得那么玄乎,我听木槿今早从内务府回来说,宫外最近不太平,皇上忙着听大臣们商议呢,他不来刚刚好,帛尧的病不是好些了么,咱们正好傍晚去看看他。”
  说起这个,宝燕一副悻悻的表情:“上次你还答应了人家出宫,结果又是爽约,我看你这回去了怎么让人给赶出去。”
  “帛尧不是那样的人……他应该不会的。”绣玥说得显然没什么底气,她想了想,“这些天送去的药,你有没有说……我也有份出力熬的呀?”
  宝燕就只一副瞧着她不吭声的表情,绣玥无奈,“算了,我还是去小厨房看看,给帛总管做点小吃带过去。”
  探病么,总不能两手空空。
  傍晚时分,天还没有完全被黑暗笼罩,绣玥带着宝燕站在帛尧居住的院子前,却一点光亮也见不到。
  雪化了,却无一丝一毫春天的气息,反而压抑得毫无生机。
  想起那一日他出现在延禧宫几乎豁出去性命的样子,她快走上前两步,叩了两下门。
  开门的还是初六,他瞧见绣玥,真是连话都懒得说了。
  “小帛爷在里面睡着呢。你要见便见罢。”他不大客气道。
  “他好吗?”绣玥走进门,边走边道:“现在这时辰就睡下了么,天还没黑呢。”
  初六没吭声。他家小帛爷清醒的时候不开心,又不能饮酒,当然是一睡解千愁了,不睡还能做什么。
  初六不愿意搭理她,绣玥也不放在心上,笑着跟进了内室。
  房间里面光线昏暗,早春时节,这屋里的地龙还烧得这般热。
  绣玥隐约看得见床上安静睡着的身影,背对着她们。
  她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来到拔步床边,轻轻坐了下去。
  睡着的时候,眉心还这样微微皱着。绣玥叹了口气,她取过初六手上刚拧干的毛巾,轻轻擦他额头上渗出来的薄汗。
  这样看上去,还真是眉清目秀的一张脸。她一边看,一边出神,从认识帛尧到现在,他便从始至终在一直默默付出,面上寡言少语,从来不多问一句回报。
  这样的淳朴的一颗心,一个人,在宫中怎么还会有人怕着他,躲着他呢。
  一只手猝不及防攥住了她的手腕,“这么晚了,为什么又过来?”
  帛尧没有转过身,依旧闭着双目,语气听着不善。
  绣玥感受着被钳制住的力道,倒有点放心了,这样应该是身子好了不少,将她抓得这样疼。
  她没动,凑近了道,“身子好些了吗。”
  “香莹,我跟你说过——”帛尧半支起上身,他转过脸,绣玥只听到了前半句话,剩下的戛然而止。
  “香莹?”
  她绞尽脑汁想了想,香莹,是莹嫔的闺名,侯佳香莹?
  “你出去。”
  帛尧甩开她的手,重新躺回床上背对她。
  绣玥雷打不动,笑容不减,“还生气么。”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
  “在气出宫的事儿?”她又道。
  绣玥站起身,将宝燕放在房间内桌案上的食盒拿过来,打开一层盖子。
  “其实呀,不能出宫未必见得不好。总管想想,即便出了宫,咱们在宫外会合,至少也要等待个三年五载,人生匆匆数十载光阴,咱们就要挨上个好几年不得相见,这是总管乐见的么。”
  她这样说,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绣玥偷偷瞧着,态度似乎有所缓和,她又重新挨着坐到床边上,轻声劝道,“像这样,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是挺好么,总管您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帛尧才肯重新转过身来,他盯着绣玥:“你是这样想的?”
  “是呀,”绣玥眼睛闪亮,“不过我到底是答应了总管要出宫,总不能食言,等过些时候,这场风波过去,皇上恩准我可以回杨府小住几日,到时候总管有法子,就一起出去,让我外公给你好好瞧瞧病。我外公可是有名的杏林圣手。”
  这样安排还差不多。他虽然不气了,却还是一语不发。
  绣玥将食盒中第一层的蜜饯取出来,递到他眼底:“等到出宫了,我知道有一家的蜜饯行手艺一流,宫里头都比不上,还有棉花糖也很大很甜。”
  她说着,将碟中的蜜饯递过去,就在半空中举着,一直等帛尧伸手接过去。
  他瞧着那蜜饯,半晌,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肯伸出手去取。
  绣玥就知道,帛尧这个人其实待人最豁达,只要好声好气的跟他说,他也都不爱计较,得过且过。
  不知道諴妃究竟是对他做了什么,瞧他那一日对諴妃的样子,竟可以记恨到那个地步。
  “諴……”她刚打量着想要问出口,帛尧皱了皱眉,“好酸啊。”
  “就是酸才有味道呀,酸甜可口,只吃甜的有什么劲儿啊。”绣玥说着,取了一粒放进自己嘴里。
  “这可都是特意给你挑的呢。甜透了的我都给木槿和柔杏那俩丫头吃了。”
  “想吃甜的,下面一层还有糯米糕呢。”绣玥尝过了兰贵人的糯米糕,一直就觉得那个味道甚好,用了一下午的时间,专门给他做了带过来。
  她将糯米糕从膳食盒中取出来,示意帛尧尝那块黄的糯米糕,“超软。”
  糯米糕,吃的就是一个甜软可口。
  还未等帛尧表态,初六冒冒失失地撞了进来,一个劲朝着她们两个挤眉弄眼,“快,快快!”
  “莹嫔娘娘来了!”
  “她来就来被。”帛尧没什么表情,他伸手取过盘中那一块黄色的糯米糕,却被慌张起身的绣玥将糕点碰到了地上。
  “莹嫔娘娘来了?这怎么办?”她慌张道。
  “她来你紧张什么?”帛尧不满地看向初六:“别给莹嫔开门就行了。”
  “这……”初六没法子,只好小步跑了出去,莹嫔娘娘的性子,是他能抵挡的住的吗?
  “你说的好轻巧!”相对于帛尧的无动于衷,绣玥急得团团乱转,“若是让后宫的人知道我半夜三更在你的院子里,还指不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咱们以后还想私下见面吗?”
  他明着帮她是一回事,最多说她买通宫里的太监总管,罗织党羽,可这晚上私会算怎么一回事呀?
  莹嫔可是諴妃一手□□出来的人,被她撞见了,难保不会利用此事生出事端!
  “这倒是。”帛尧皱起眉头,莹嫔的性子一向很难缠,又偏执又不讲理,她不同于杜常在,她若发疯,确实烦人得厉害。
  “我天呢!”绣玥在房间里逡巡了一圈,“你这房里倒是留个藏人的地方啊!你懂不懂狡兔三窟的道理呀!”
  这拔步床她压根钻不进去床底下,桌子底下一眼就被看穿,剩下一个柜子,藏十岁的孩子都费劲,就更别提是她了。
  “帛尧?你是不舒服了吗?”莹嫔的声音越来越近,看样子,果然是初六没挡下人,帛尧不悦地哼了一声,真是没用。
  “怎么办,怎么办啊?这房间是你的,你总该想个办法呀?”
  “绝对不能让莹嫔知道我在这。”绣玥一脸愁容道。


第112章 
  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帛尧本来无所谓;瞧她的样子也心软了。他不耐烦地随手一指:“那你就藏在那里面。”
  绣玥顺着他的指向;“开什么玩笑,莹嫔她又不瞎,被子里那么个大活人她会看不出来?”
  “她看出来又如何?”帛尧道:“只要她看不到你的脸;她知道你是哪个?”
  这都是什么馊主意呀?但绣玥已经没时间再抱怨,莹嫔伸手推开门的几乎同一时刻,她越过床沿坐着的帛尧,扑到了拔步床的里侧用薄衾将自己覆盖个严实。
  “帛尧?”莹嫔走进门,“你好些了吗?”
  她走进房间内;“我听着刚刚好像有人在跟你说话,仿佛在和你吵架?”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便看见了拔步床里侧躺着个人。
  莹嫔的目光迅速冷了下去。
  “谁在你床上?”
  帛尧漫不经心地靠在床沿,语气随意道:“没有谁,一个宫女罢了。”
  “你怎么能——”
  “怎么不能,”帛尧抬起头;理所当然地轻浮笑笑:“我怎么不能,一个宫女而已;我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我不是说这个!”莹嫔整个人的情绪显得异常激烈,“你;你的身子不是还没有好;还需要好好的调理……”
  “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有数。”
  他直截了当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莹嫔的目光落在床上那团身影上;要说出口的话显得异常艰难;“我来看看你的病,还想着给你解解闷。”
  “这个望远镜和万花筒,是新送进宫的,便拿来予你……一起瞧瞧。”
  帛尧笑了一声,显得兴致缺缺,“你也瞧见了,我现在哪有心思瞧这些玩意儿,再说这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可看。”
  他目光扫了床上的身影一眼,“明早上你再来,到时候拿来给我看看。”
  他话里话外都是在赶她走,“现在天色不早了,快回永和宫去罢。”
  莹嫔站在原地没动,她目光掠过床边那一盘还未来得及收的糕点,帛尧一向眼高于顶,什么时候对人这么上心过?
  她心里有点酸,面上笑着道:“是哪个宫女呀,哪个宫的,这么可人疼,我也瞧瞧。”
  “是新来的么?”
  她上前两步,被帛尧推了一下,“管好你自己,别多事。”
  莹嫔低下头笑了一声,她转回身,朝着门口走去。“这么小气呀。”
  半晌,帛尧推了推里面的人,“人都走了,还不出来。”
  “刚才把我吓死了。”绣玥将薄衾掀开,紧接着下了床榻,“我真是怕莹嫔娘娘不依不饶,非要看到人才罢休啊。”
  “她凭什么。”帛尧不满地转过头,取了一块青色的糯米糕,尝了好半天,也没尝出是什么做的。
  绣玥站在地中央,魂都飞了,她想起刚刚的对话,似乎听出了一点端倪。
  “莹嫔她也知道你不是……太监?”
  “嗯,她知道,她原本出身镶黄旗包衣管领下人,也就是辛者库人,在潜邸的时候,是諴妃一手提拔起来的,伺候当今的皇上。”
  帛尧回想起从前的日子,“那时候在潜邸,我们就在一起彼此作伴。后来入了宫,她成了莹嫔。赐居永和宫,我便在这单独辟了个院子居住。”
  “原来是这样。”莹嫔一向深居简出,绣玥在后宫也很少见到她走动,原本听太医院说莹嫔有血气不足之症,是早年生育皇六女落下的病根,现在看来,她下意识瞧了瞧帛尧。
  原因应该不仅仅如此。
  绣玥在帛尧的住处等了两个多时辰,怕只怕莹嫔在门口守着她,直到宫门要下钥了,她不得不回去,才跟帛尧借了个披风,遮住自己的脸,悄悄出了门。
  外面漆黑一片,这个时辰,除了巡逻的守卫,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绣玥不敢掉以轻心,出了门便加快了步速,朝着延禧宫的方向而去。
  她离开半柱香的时辰,身后的宫女跟着莹嫔从暗处走出来,“娘娘,奴婢在这守着就行了,您在冷风中站了两个多时辰,这又是何必呢。小心身子呀。”
  莹嫔的目光沉下去,她没有理奴婢说什么,喃喃道了一声:“看清楚了么。”
  “看不大清楚,”跟着的宫女回道:“隐约看着像是延禧宫的宝燕,走在前面那个就应该是——”
  延禧宫的如贵人。
  ……好个如贵人。
  难怪……难怪諴妃娘娘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却不敢轻易来找她的麻烦。
  竟然算计到了帛尧这里,攥住了娘娘的命脉软肋。
  帛尧他天性单纯善良,若她只是勾引利用,也便罢了,万一被她从帛尧口中骗得諴妃娘娘这些年苦苦埋藏的秘密,万一被她探知帛尧不是太监的身份,那帛尧岂不是有危险!
  “娘娘,”婢女看着自家主子突然变了的脸色,“娘娘您的手怎么这样凉啊娘娘!”
  绣玥回到延禧宫,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行迹败漏的事,她还沾沾自喜着,自以为巧妙躲过了一劫,见到帛尧康复如初,更放心了许多,睡前还让宝燕给她煮了碗鸡腿面来压惊,结果因为不消化睡得很晚,第二天起身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宝燕从外面走进来,将给绣玥打的水“哐当”放在架子上,然后坐在桌边一语不发。
  绣玥爬起来洗漱,一边擦脸一边瞧她那样子,“怎么?现在去内务府,还有人给你气受?”
  “内务府能给我什么气受!”宝燕沉下脸,“我刚刚去御膳房取贵人份例的豆腐,瞧见秀贵人奔着养心殿去了呢!皇上他好几天不来咱们这,却召她去伴驾,瞧她那得意的样,我就来气!”
  “秀贵人,”绣玥含了一口漱口水,拿起刷子,沉吟着道,“简嫔殁了之后,荣常在讨不着皇上的好,启祥宫也就只有个秀贵人还能用用,諴妃如今摆出闭门思过的姿态,她肯定也知道这个道理,近来也只能多让秀贵人和春贵人去稳固皇恩。”
  “照这么说,真是便宜了她。”宝燕咬牙切齿道:“从前的事也罢了,前些天她那样害咱们,小姐几乎一条命折在她的手里,我就是不能咽下这口气!”
  “照你这么说,”绣玥放下毛巾想想,“我也咽不下。”
  她说这话,宝燕倒是一愣,从前她可不是这样的呀?
  “那小姐,你想怎么着。”
  绣玥擦着脸,“正好我早上没用膳,还饿着呢,中午去皇上那里用晚膳刚刚好。”
  宝燕皱起眉头,“去养心殿?钮祜禄秀瑶可就在那里啊。咱们还去做什么?”
  绣玥将手里的毛巾甩到脸盆边上,“去给她添堵啊。”
  宝燕在原处坐了好半天,她才缓过神来,笑着起身道:“小姐,你进宫这大半年,就只有这句话我最爱听!”
  养心殿里,秀贵人在罗汉床右侧坐着,无端一阵心慌。
  她悄悄抬眸望望对侧坐着的皇上,来了一个时辰,皇上加起来也没和她过一句完整的话,甚至没有正眼看过她。
  她重新低下头,削葱似的指甲养了小半个月,还有用束腰带饿了足足二十多天晚上,连头发也是用花瓣精油精心洗护过,配了諴妃娘娘暗中赏的香肌丸,十足的美人坯子坐在对面,竟然还是得不到皇上的青睐。
  皇上阿皇上,您的心也未免太过冷硬了,要如何做才能融化分毫呢。
  她忽然有一点体会到皇后娘娘的心酸和疲累。
  要得到皇上的心,实属不易。
  “皇上,嫔妾给您新剥了橘子,您看书累了,吃一瓣橘子罢。”
  “朕不吃。”颙琰的目光还留在手中的书卷上,“朕不是刚刚才喝了一碗你带过来的甜羹,再食甜腻之物,实在腻得慌。”
  “那嫔妾给皇上剥几颗葡萄。这新进贡的葡萄汁多又个大,嫔妾刚刚尝过一个,味道偏酸甜,刚好适合皇上。”
  “朕不想吃。你出去,换杯热茶。”
  “……是。”秀贵人不甘愿地站起身,皇上这样说,更不知是否嫌她烦了。
  諴妃娘娘如今闭门不出,经过那次的事儿后,她奔走了储秀宫和景仁宫,又去了侍卫庑房,好不容易才求得皇上召见这一次,若不能留下侍寝,岂不都白费了么。
  秀贵人出去,常永贵颠颠从外面跑进来,脸上还挂着笑。
  还未等他开口,皇上盯着他这副样子,沉声先问了一句:“什么事情,高兴成这样?”
  他刚枯燥对着秀贵人一个多时辰,才将人支出去,这会儿瞧他那开心的样子,怎么看都是刺眼。
  主子不高兴,奴才开怀就是大忌讳。
  常永贵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他却还嘻嘻笑着,“回皇上,如贵人在外面,等着求见您那。”
  “如贵人?”
  她怎么可能来?尤其是这时候来,“秀贵人正在伴驾,她不知道?”
  “回皇上,奴才说啦!可如贵人说,实在思念皇上,今个早膳还没用呢,就巴巴过来了。”
  他这样说,眼见着皇上比刚才心情好了不少,“那就传如贵人进来罢。再吩咐御膳房晚膳做些精致可口的饭菜,明白了么。”
  “嗻!奴才这就去办。”
  秀贵人端着茶盏进来的时候,刚好碰见一同进殿的绣玥。
  她面色冷了一分,四处瞧瞧周围暖阁里的宫人,勉强维持着挤了一个笑脸:“妹妹,这时候你怎么来了。”
  “秀贵人,”绣玥对她笑笑:“这时候,我刚好来陪皇上用晚膳。”
  “你……”秀贵人的话没说出口,绣玥却瞧出来了,那眼神,大约是想说她好不要脸,果然,秀贵人忍了忍,柔声笑道:“妹妹,皇上也没提起过要和妹妹一同用膳的话儿,妹妹怎么就、就来了呢。”


第113章 
  绣玥撇撇嘴;无辜道:“我也不知道秀贵人原来在养心殿伴驾;若是知道有人已经在陪着皇上;我就不好过来给皇上请安了。”
  说着对秀贵人歉意地笑笑,先一步踏入了暖阁内。
  绣玥先走进,秀瑶随后步入;她上前给皇上施礼道:“嫔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淡淡应了声,将手中的书卷翻过一页,当着旁人的面,也没刻意看她。
  秀贵人在后方站着,瞧着皇上依旧漠然的神色;心里才无端宽慰了几分。
  钦安殿那一晚后宫封锁了消息,皇后娘娘和諴妃娘娘又对她只字不提,原本以为可以将钮祜禄绣玥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却不曾想,这样她都能够化险为夷。
  谁能左右中宫皇后的态度,还不是皇上摆明了偏心于她。
  为这;她想着从前在皇上面前告发钮祜禄绣玥的那些话,这些天寝食难安;可今日见了;原来圣上对钮祜禄绣玥,私底下也不过是如此。还以为皇上对她有多么不同。
  看来是她想得过于偏激了。
  秀贵人松了口气;再抬眸;绣玥已经悠然坐到了罗汉床的另一侧。
  “你……”她怎么能坐到那里;那是她的位置!
  绣玥拿起炕桌边摆着的葡萄;尝了一颗,笑着瞧向钮祜禄秀瑶:“秀贵人为何这样看着我?难不成是有何不妥?”
  她指着小练子搬上来的圆凳,“快坐呀,站着做什么。”
  果不其然,秀贵人瞬间变了脸色,要她屈居钮祜禄绣玥之下,她这个庶出凭什么!
  “皇上……”秀贵人无助又楚楚可怜地又小声唤了句:“皇上……”
  颙琰将书卷移开,瞧向对面坐的绣玥,绣玥摘着炕桌上的葡萄,一颗颗送进口中,她对皇上笑笑,“不是嫔妾,是秀贵人唤您,皇上。”
  “何事?”
  秀贵人一愣,原以为唤一声皇上,皇上自然瞧得出绣玥占了她的位置,理所应当呵斥她几句不懂规矩,谁成想,皇上竟会是这种反应。
  从前,只要她稍稍表现出一点委屈,善府有多的是人争着站出来教训钮祜禄绣玥,现在入了宫,她原本应该更加卑微的活着,在自己眼前苟且偷生,在宫中苟延残喘,成为自己在后宫中生活的一点乐趣,却一不小心反而弄成了今天这局面。
  她好不后悔。
  绣玥好笑地瞧着秀贵人为难的样子,她人前从来都是十足的温柔娴雅,知书达理,这样的话,她自己如何能明说出口。
  她就只能在原地不住咬着嘴唇。
  皇上不悦地瞥了她一眼,目光重新回到书卷上,“没事唤朕做什么。”
  “皇上,”绣玥说着话,目光却停在下方站着的秀瑶身上,“姐姐不会是怪我占了她的位子罢。”
  秀贵人正无从开口,听到绣玥这样说,她立刻得体地笑着接了一句,“妹妹,你我如今都是贵人,原本也不碍的,只是我是你嫡姐,你是庶妹,在皇上面前,这样显得善府没了家教。”
  “秀贵人说得也对啊,”绣玥点了点头,从罗汉床站起身,“只是虽同样为贵人,皇上亲赐嫔妾‘如’字为封号,姐姐却只是个封号都没有的贵人,位份应该在我之下,原来在姐姐心里,皇宫里的规矩,都要排在善府的规矩后面啊。”
  她说着走下来,“姐姐请上座。”
  “你——”秀贵人慌不迭地跪下了,“皇上,嫔妾失言,嫔妾实在无此心啊,皇上恕罪!”
  半晌,颙琰瞧了底下跪着的人一眼,“秀贵人,你进宫的日子算不得短,以后多去储秀宫给皇后请安,省得连规矩体统都弄不清楚。”
  “……是,”秀贵人苦涩道:“嫔妾谢皇上宽恕,谢皇上隆恩。”钮祜禄绣玥,这分明是她有意挖的一个坑,存心引诱她往里面跳。
  她分明知道自己的症结,绝不会允许她这个庶出的野…种爬到自己头上,才故意这样做!
  “你起来罢。”
  “皇上让你起来呢,姐姐。”绣玥已经离开座位,走了下来,她笑笑,“其实不过是个座位而已,姐姐想坐就坐么,咱们都是为了侍奉皇上来的,坐哪里还不都是一样。”
  她边说着话,已经走到了皇上身侧,不说话,只顾眼睛一眨不眨地一直瞧着他。
  颙琰的目光从书卷上移开,见她一直瞧着自己的模样,他笑了声,指着身后道:“那你就坐朕这罢。”
  绣玥摇摇头,目光流连着他与炕桌间的位置。
  “皇上您就不能向后移一点么。”
  颙琰略惊异,他下意识瞧向远处的秀贵人,斥责道:“你放肆。这样没有规矩!”
  说话间,还是稍稍给她让开了点距离。
  绣玥见状,不客气地上前坐了下去,甜笑着将头倚靠向皇上肩膀,“谢皇上。”
  颙琰脸上一副仍旧不情愿的样子,似乎是对她的言行颇为不满,手却自觉地伸出去环住了腰身。
  绣玥转过头去,朝着下方僵在原地的身影投以一笑,“姐姐快坐呀?皇上都不怪罪了,你怎么还站着。”
  秀贵人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胸腔中有一股腥甜涌上来,天旋地转,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她从未有如此难堪之感,五脏六腑如同火烧一样难受。
  皇上,当着她的面,当真就要如此厚此薄彼吗。
  她到底哪一点比不得钮祜禄绣玥?
  颙琰自然无心去理会一个贵人的感受,绣玥依偎在怀里,他这会儿更加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索性将书扔在炕桌边上,“你这样,朕还要如何看书?”
  “不耽误皇上看书啊?”绣玥道,“嫔妾又没有挡着皇上的视线?”
  “再说,皇上您也看了许久,嫔妾在养心殿外候着的时候听说,秀贵人已经陪着皇上看了一个多时辰的书了。皇上您还是歇歇,晚膳过后再接着看。”
  说着,她从炕桌上拿起个桔子,递到皇上手边,“皇上?”
  颙琰瞧那桔子,刚刚拒绝过秀贵人,他摇摇头道,“朕不想吃。”
  “可是嫔妾想吃,皇上。”
  绣玥巴巴地望着他,又唤了声,“皇上。”
  这样的勾人,谁能受得了。皇上有些为难,他瞧了一下到对面罗汉床上坐下的秀贵人,凑近绣玥耳边低声道:“朕不是不想给你剥,等一会儿午睡的时候,朕到后寝殿给你剥两个,还不成么。”
  “你今个这样放肆,就不怕日后传到后宫里,皇后怪罪吗?”
  “这儿又没有外人,”绣玥笑了,“养心殿的奴才一向口风严谨,怎么会传到后宫去呢?”
  “今日就只有秀贵人在场,若哪一日传到后宫去,也只可能是秀贵人透漏出去的,秀贵人她怎会做这样的事,皇上您多心了呀。”
  说着,她朝秀贵人笑笑,“姐姐说是不是?”
  “……是,是。”秀贵人压下语气中的苦涩,她坐在对面,隐在袖中的手快要抓出血来。
  她低声下气求着皇上赏脸,尝她的桔子都不成,皇上这厢,却要给钮祜禄绣玥亲自动手剥桔子吃!
  贱人!钮祜禄绣玥这个贱人!
  绣玥完全无视对面射过来的目光,她笑着尝着皇上为她剥的桔子,这个桔子可真酸,是她喜欢的口味。
  只可惜宝燕进不来养心殿的暖阁,否则她若亲眼瞧见了,还不知她要如何解气。
  “皇上,”常永贵在门边处小心道了一声,“皇上,您用晚膳的时辰到了,您看——”
  “朕知道了。”颙琰摆摆手,让他下去,“秀贵人,你来养心殿侍奉朕这么久也累了,你跪安罢。”
  “如贵人随朕去用晚膳。”
  绣玥应了声“是”,便被皇上扯着手拉着向暖阁外走。她转过头瞧了瞧怔在原地的秀贵人,“秀贵人,好走。”
  她没有再多欣赏一刻秀贵人此时的表情,若她还知进退,懂分寸,就应该记住,今日的钮祜禄绣玥,已不再是当初那个被善庆赶出善府的野孩子,不会再任由她污蔑陷害而毫无还手之力。
  这次只是给她个警醒,下一次再生事端,可就没这么容易放过她了。
  只不过,为了给钮祜禄秀瑶一点儿下马威,她撩拨了皇上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很沉重的。
  晚膳的时候皇上只让她浅尝辄止,她就隐隐知道自己要危险。
  果不其然,午睡的时候,皇上驱走了所有伺候的奴才,让他们都远远的躲开,然后把她关在稍间里,变换着花样狠狠折腾得她死去活来。
  绣玥承恩的时候,多庆幸她一共只让皇上给她剥了两个桔子,皇上一瓣一瓣命她吃下去,不许吐出来,她嘴里一直含着东西,混沌不清地出声,更让自己的承受愈发变本加厉,最痛的时候,桔子汁从嘴边流出来撒了一床。皇上便将她从龙床上扯下来,将薄衾挥到地上,将她按在上面狠狠作弄。绣玥最怕背对着皇上,这样的姿势让她害怕没有安全感,不知道接下来的一刻会承受什么,偏偏这是皇上最中意的,滚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肆意地为所欲为。


第114章 
  夜里;绣玥照常还是留宿养心殿。她合衣躺在里侧;皇上倚身靠在床边;还在看白天没批完的几个折子。
  烛火有点晃眼,绣玥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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