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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宠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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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已更衣,就容奴婢伺候娘娘就寝罢。”
  说着她就要上前去扶,諴妃突然将炕桌上的摆设大力挥了出去,“都敢跟本宫作对!”
  忍釉瞧这样子,放下手退后一步,跟着道:“难怪娘娘要生气,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费了这么多心思,眼下鄂啰哩官复原职,连个鄂秋都没除掉,却害得娘娘损兵折将。”
  这一局,是她们输了。
  “不可能!”
  諴妃狠狠道,“她不过是一个刚刚从常在提拔上来的贵人,入宫还不到半年,即便识破了本宫所有布局,在后宫怎会有手眼通天的本事!这件事一定还有其他人从中作梗,叫景徐进来!查出来有谁帮着钮祜禄氏跟本宫作对,给本宫杀了她!”
  说话间,她一掌拍在罗汉床的炕桌上,手腕上的玉镯应声碎裂。
  “娘娘!”忍釉忙上前去瞧手腕处是否有伤口,她将碎了的镯子取下来,瞧着怒火中烧的主子的脸,欲言又止地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小声道:“其实奴婢已经问过景徐,他查到了……这些天帮着钮祜禄绣玥来往慎刑司的是、是……小帛爷……”
  “帛尧?”
  諴妃瞪大了眼睛,惊异地看向忍釉,整个人难以置信地霎时安静了下来。
  他的性子一向孤傲,待人冷漠如冰,莹嫔都时常束手无策,他怎会肯为后宫一个区区贵人奔走?
  忍釉打眼瞧着,自家主子原本滔天的怒火,就在听到帛尧这个名字之后瞬间偃旗息鼓了。
  甚至还有点坐卧不安:“忍釉,你说,他为何要帮着那个延禧宫的贵人?难道就是为了跟本宫作对,让本宫不痛快?”
  说着諴妃明显担忧了起来:“他的身子一直不好,冬天尤其严重,为了这么点小事,来回在慎刑司奔走,可不是要累坏了?”
  “这可怎么好啊……”她忍不住愁道。
  “他要什么,跟本宫说就是了,为何还要花费这么多心思?他那个病,原本就是不能劳神的。你告诉景徐!本宫的私库还有支吉林将军进贡的百年参,明个叫他找出来,送到永和宫后院去,还有,还有冬虫夏草,都一并送了去,让太医院开最好的方子,去!”
  “娘娘!”忍釉道:“现在可是夜半三更呀。”
  “不过奴婢听说,今年入冬以来,小帛爷的血瘀之症似乎发作的没那么厉害了。”
  “果真么?”听到这句话,諴妃似乎忘了先前种种不快,露了点会心的笑容,点点头:“本宫时常调太医院的脉案,也觉着这个冬天比往年好了不少。”
  “前些年每每一入冬,本宫的心便开始悬着,熬着盼着这整个冬天快点过去。本来身子就不好,三天两头的还要大发脾气,本宫又不敢去看他。一到冬天,本宫最怕太医院的人来敲景仁宫的门,只要太医院的人跑过来,本宫就吓得几日几夜都合不上眼,用不下膳。”
  “这回总算是好些了,娘娘宽心罢。”
  “是该高兴。”諴妃笑了一会儿,忽然又沉下脸,“帛尧怎么会同那个延禧宫的扯上了关系?”
  差一点就高兴过了头,让那个钮祜禄氏蒙混过去。
  “他待人一向拒之千里之外,冷酷无情不容接近,前一阵子有个宫女献了张药方,莹嫔来回报本宫,提拔成了常在,本宫记得是杜氏,并非是那个钮祜禄绣玥阿?”
  “这个……容奴婢再去查查。”
  諴妃道:“是该查查。尧儿自小心地单纯,不知世上人的险恶用心,那个钮祜禄绣玥又心机深沉,本宫只怕他被人利用了去。”
  “你暗中查查就好,千万别被他察觉本宫留意他的动向,否则不知又要如何的闹将起来,大发脾气。若为此又伤了身子,那还不如不查。知道吗?”
  “是。奴婢一向都是如此做的,请娘娘放心。只是……如今简嫔没了,那淳贵人呢,娘娘是否考虑栽培人手?”
  “淳贵人。”諴妃摇摇头,“嫔位之中,只有她左右逢源,企图独善其身。既然不能为本宫所用,那她实在也担不得嫔位的位分。”
  借着玉贵人的事,她已经对淳贵人出手,现在更不可能用她。
  “简嫔没了,那就提拔春贵人罢,她从潜邸就一直为本宫做事,本宫也想看看她有多大本事,多少斤两,能为本宫除了这个钮祜禄绣玥最好,就算给简嫔报仇,一消本宫的心头之恨!”


第94章 
  绣玥一直在延禧宫西偏殿苦恼着;正月初九,要送什么生辰贺礼给諴妃。
  今年刚好是諴妃的四十寿辰;送便宜的东西;拿不出手……送贵重的贺礼,她又舍不得。
  银钱没有,就只能在心意上下点功夫了。
  宝燕走进来,合上房门,随口道:“小姐;简嫔殁了;就在昨夜的事。”
  “殁了?”绣玥下意识站起身;她也说不上听到这句话,心底是什么心情,总觉得天天能见着的人;虽说不上多亲近,可乍一听到她的死讯;骤然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这前几日简嫔不是还在各宫急于奔走求救;怎会”
  宝燕轻飘飘道:“听宫人们私下议论说是自戕;皇上到底保全了简嫔的颜面,看在早幺的皇长女和她抚育过嫡公主的份上;追封回了简嫔;下旨以嫔位礼葬。关佳氏一族也没有被连累。”
  绣玥没有出声;默默坐了回去。皇上这么处置;到底还是是仁慈的。
  看来简嫔一死;皇上他也不打算再深究;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简嫔死了就死了被,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只是小姐,我今早听太医院传出来个消息,恐怕对咱们不利。”
  说着她谨慎地靠近几步,对绣玥道:“今天早上,听闻皇上贴近手臂处的那道伤痕,变成了黑褐色。”
  “黑褐色?怎么会变成黑褐色?难不成,是姚胜的凶器上涂了毒?”
  “就是没毒才棘手呀。现在宫里头,纷纷流传说小姐你是不详之身,连从前被驱逐出善府的事都被翻出来了。”
  听到这话,绣玥才算明白过来了。
  她笑了一声,叹道:“原来是这样的算计。她们想要皇上离开我,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从钮祜禄秀瑶进养心殿开始,便好像张开了一张看不见的网,皇上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有异,一连串的设计环环相扣,那伤口,恐怕也是其中一环。
  她思忖了片刻,瞧向宝燕:“连太医也瞧不出破绽来吗?”
  宝燕摇摇头,“太医们束手无策,他们一口咬定不是毒物所致,听闻皇后娘娘焦急,已着钦天监来看了。
  “怎么办,小姐,再这样下去,坐实了小姐不详的罪名,这种事可大可小呀。轻者被封禁宫中,重者恐怕、恐怕有性命之忧!”
  宝燕说得担忧,却见绣玥一直低着头,在罗汉床上坐着也不出声。
  许久,她抬头看看宝燕,笑笑:“你现在就着急,恐怕还早了点。从她们的这几个动作来看,蜉蝣撼树,想必算计绝不止如此。”
  “小姐……”
  “其实也不用担心,她们的目的用心,无非都在皇上身上。”绣玥怅然着,“这紫禁城一共就这么大地方,我要在这儿走完下半生,皇上信我,我就生,他不信我,我再如何乞怜,还有什么意思。”
  “罢了。初九你随我到景仁宫去。諴妃的生辰,皇上那天应该会驾临景仁宫。当下要紧的,还是先要摸清皇上的那道伤痕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才能见招拆招。”
  她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宝燕这才稍稍放心,跟着平复了下来。
  只是绣玥心里想的却不止这些,能于无形处对皇上所受的伤痕动手脚,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查验不出是何物,想来对方中必有一位擅长制药的高人。她们这回应该遇上高手了。
  *
  逊嫔久未踏出延禧宫,她久病缠身,在轿撵上颠簸了几下便呼吸急促,脸色苍白,绣玥只好跟着放慢了前行的速度。
  没想到逊嫔娘娘的病情竟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等到了景仁宫门前,已过了恭贺諴妃生辰的吉时。
  进门的时候,绣玥留心看了看,果然见鄂啰哩在殿外站着。
  鄂啰哩见到是她扶着逊嫔前来,对逊嫔倒没多大客气,反而恭恭敬敬给她施了礼:“如贵人。”
  有些话他觉得其实不必多说,感激之意都包含在这三个字里,他知道绣玥应该明白。
  绣玥对他还是先前那个态度:“鄂公公好。”
  他回头对景徐道:“延禧宫来恭贺諴妃娘娘生辰,还不进去通传。”
  景徐应着,转过身进去了一会,出来道,“諴妃娘娘请逊嫔娘娘和如贵人进殿。”
  绣玥示意了一下宝燕,宝燕便上前,帮着西岚一同搀扶逊嫔走在前面,入了正殿。
  諴妃今日是主角,她穿着一身嫣红色的蜀锦衣裳,正笑得合不拢嘴同皇上皇后说着话,下方围坐着该来的妃嫔也都来齐了。
  只是春贵人和秀常在不同以往,她们两个此刻围坐在皇上下方,有说不出的恩宠和得意。
  绣玥站在逊嫔身后,跟着一同福身行礼:“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给諴妃娘娘道喜。”
  殿内众人闻声齐看向门口处,諴妃摇着团扇笑道:“呦,逊嫔也出来了,好久不见你,都快认不得了。”
  她说这话,却没开口让她们两个起身,绣玥跟随逊嫔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还是皇后先出声道了一句:“快起来罢,今天是諴妃的生辰,咱们都是沾諴妃的光,不必太拘泥礼数。”
  皇上的目光瞧也没瞧向这边,他一直由春贵人和秀常在围住说着悄悄话,似乎根本没有留意到逊嫔和绣玥进来。
  諴妃瞧了瞧逊嫔和绣玥,语气带着些调侃,“既来了,都坐罢?”
  “忍釉,还不给逊嫔和如贵人看座。”
  “臣妾就不坐了。”逊嫔道:“諴妃娘娘,臣妾想先看看五公主。臣妾许久未见公主,公主她一向体弱多病,有劳諴妃娘娘吩咐下去,给臣妾母女行个方便。”
  她有一年未见到公主了,在这里同这些人虚耗一刻钟,跟女儿相处的时间就少一刻,实在耗不起啊。
  虽然……虽然在此处能见得到皇上。
  “逊嫔,”諴妃沉下脸:“今日是本宫的生辰,你带着如贵人迟来也便罢了!当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面,诸多嫔妃在场,你作出这样一副姿态来,好似话里话外指摘本宫苛待了五公主一样,你是何居心?”
  “是!本宫让你受训…诫,那也都是为了你好,本宫自从助皇后协理六宫,在后宫从来都问心无愧,你若要记恨本宫,本宫也没法子!”
  “皇上!”諴妃唤了一声,“您瞧逊嫔,臣妾今日生辰,她不仅迟来,自进了景仁宫的门,一句吉祥的话都未对臣妾言及,偏偏当着皇上皇后的面刻意提起公主体弱多病,岂非成心找臣妾的晦气!”
  没想到諴妃竟然当场发难,如同朗朗晴空,突然下来一场暴雨一样,令人一时间手足无措。
  绣玥在一旁虽然想要开口帮着解释两句,可此刻她若说话,只会适得其反。
  不知为何,她总觉着,諴妃的气不顺,好似是朝她来的。
  更何况同是延禧宫的人,兰贵人准时到达景仁宫,无异于打了逊嫔和她的脸,此刻再辩解什么也都是徒劳无用。
  春贵人小心瞧着皇上脸色,温柔笑笑,“兰贵人来得早,也算逊嫔娘娘教导有方,諴妃娘娘别太生气了。”
  皇上听了諴妃的话,并未出声。皇后先看向皇上,而后看向逊嫔道了句:“逊嫔,今日是諴妃生辰,你何故提及公主的病况,宫中就这么一个年幼的公主,諴妃悉心养育了这些年,本宫心中有数,諴妃她对待五公主,比自己亲生的三公主还要好,若是公主养在你宫里——”
  接下来的话皇后没有说,在场的也都心知肚明,五公主的身子孱弱,若是养在諴妃以外的宫殿,只怕早就夭折了。
  皇上近来的心情本就不好,进殿到现在都没说过几句话,五公主是皇上的一块心病,逊嫔这样迫不及待的提及,更加会惹得龙颜不悦。
  皇后自然也不会高兴。
  諴妃的这一刀,算是扎到了地方。
  “逊嫔。”皇后道:“本宫念在你染病在身,不忍对你多加苛责。你这样的身子,也实在不适宜出门,给諴妃道一声贺,回你的宫去罢。”
  “皇后娘娘!”
  逊嫔剧烈地喘息了起来,她见到皇后一副不容商量的神色,想到自己那个一年未见过面的年幼的女儿,不顾西岚的搀扶,挣扎着从座位上跪了下去,朝向皇上哀求道:“皇上!”
  “皇上!可怜可怜臣妾母女,求您看在臣妾是公主生母的份儿上,让臣妾见见公主罢!”
  皇后和諴妃的态度十分明显,满座嫔妃谁还敢为逊嫔说话,绣玥在位子上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如今的状况,若是开口,只怕会令逊嫔娘娘的状况更糟啊。
  颙琰一直没理会这边,春贵人在下方靠近说着悄悄话,他隐约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逊嫔。”半晌,他开了口,目光却没有转向逊嫔:“你自己这副样子,公主年幼体弱,难道不怕过了病气给公主?还好有諴妃担待着,公主有你这样不懂事的额娘,算是她的不幸。”
  “出去罢。”他睨了一眼逊嫔道。
  “皇上!”绣玥刚忍不住站起身,便听得前面扑通一声,紧接着便看见逊嫔栽倒在了地上。
  “娘娘,逊嫔娘娘!”她顾不得旁的,忙奔上前,将逊嫔扶起来靠着自己的肩膀,“药,娘娘的药呢?”
  西岚眼泪婆娑地跟着跪在后面,“娘娘久不出门,喝的都是汤药,都在延禧宫中呢,哪里有药丸随身备着呀!”
  “太医,那太医呢!”
  兰贵人在座位上坐着,不满地抱怨了一声,“今天可是諴妃娘娘的生辰,叫太医来景仁宫,多晦气!如贵人,你还是快点扶逊嫔娘娘回宫去罢,皇上不过说了她一句而已,怎的就这样大的脾气!”
  绣玥此刻实在没闲工夫搭理她,她手忙脚乱地同西岚去搀扶,还是皇后看不过去,在上位对着双兰吩咐了一句:“找人送逊嫔回宫,去太医院请太医去给逊嫔诊治。”
  宝燕悄悄凑上前来,低声对绣玥耳边嘀咕了句:“小姐,没事,不过是急火攻心,暂时背过气去罢了。你别急坏了方寸。”
  说话间,绣玥撑着站起身,边忙碌同西岚将逊嫔扶着出去,她搀扶到门口的时候,正准备出门,背后忽听一声道:“皇后下了令,自有奴才送逊嫔回去,用得着你一个贵人越俎代庖?”
  绣玥的背影僵了僵,同上前接手的双兰尴尬对视,下一刻,双兰扶着逊嫔娘娘的另一边,同西岚一道出了门去。
  绣玥在原地站着,低下目光转回身,她没敢去看皇上说这句话时的脸色,尽量不动声色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默默坐下。
  兰贵人原本已试图将钮祜禄绣玥赶了出去,眼见着就要成功了,见到她重新坐回来,恨得狠狠抓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自从她晋封为贵人,同自己平起平坐,她连平日里在偏殿见到钮祜禄绣玥这个人,都觉得要窒息般难过。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钮祜禄绣玥才能被打回原形,如从前一般寒酸地跟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她就快要受不了了。
  经过刚刚的一点风波,殿内的气氛有些冷下来。
  諴妃适时开口调节着气氛:“皇上,您给臣妾准备了什么贺礼呀?您要是空手来的,臣妾可不依呀!”
  听到这话,颙琰看向諴妃,又重新收回目光,唤了声,“常永贵。”
  常永贵一直在门口候着,师傅鄂啰哩虽然回来当差,还未完全恢复。皇上一时半会儿,也没将先前过多的差事交于师父,大多还是自己忙碌着。
  但好歹,师父他总算是从辛者库爬出来了,盼星星,盼月亮,他有了主心骨,再不用整日的胆颤心惊了。
  “奴才在!”
  常永贵笑呵呵地从门口跑进来,手里捧着几个锦盒,他先进门打了个千儿,随后朝向諴妃笑道:“諴妃娘娘,皇上怎会忘了给您准备贺礼呀,这不,年前就吩咐奴才去办了。”
  “金银珠宝什么的,都不是稀罕,已经提前着人就送来了景仁宫。新岁宫外进贡了一盒美容养颜的稀有虫草,皇上念着諴妃娘娘,特命太医院制成了‘驻颜丹’,借着娘娘生辰这个机遇,六宫同被恩泽,都沾一沾諴妃娘娘的喜气。”
  说罢,他转头去瞧圣上的脸色,见颙琰点头,便上前,先予了皇后和諴妃。
  皇后打开四方锦盒,瞧着内呈的一颗丹药,对着諴妃笑道:“諴妃,本宫可是沾了你的光啊。”
  諴妃跟着打开手中的锦盒,其中的丹药大小分量,隐约是比皇后的足些。她这才笑盈盈地抬起头,嗔了一句:“皇后少打趣臣妾。”
  常永贵嘿嘿笑着:“这丹药是按分量炼制,諴妃娘娘过生辰的贺礼,分量额外足些,除了给皇后娘娘的,还有四颗,皇上吩咐,刚好赐给后宫的主位娘娘。”
  “只是……”
  原本宫中的主位除了諴妃,还有莹嫔和逊嫔,信贵人虽为贵人,却享嫔位的用度,这四颗驻颜丹,自然有信贵人的份。
  只是谁也没想到,几天的功夫,简嫔殁了。
  “秀常在,”皇上此时看向她:“简嫔薨逝,你住在西偏殿是委屈了些,以后搬到启祥宫的正殿去住罢。这驻颜丹,朕赏你了。”
  说罢,他的目光不经意地向绣玥这边扫了过来。绣玥坐得远,她正努力去瞧,只是很难瞧清楚那锦盒里的丹药。
  从小摆弄草药,她倒是很好奇,这‘驻颜丹’究竟是什么药材,能女子葆青春永驻?
  “至于逊嫔,她久病缠身,也用不到什么青春貌美的药材。既然内廷就这么几个主位,朕便赏给……春贵人。”


第95章 
  春贵人同秀常在一样大喜过望;她一向谨小慎微;从位子上起身恭恭敬敬给皇上和皇后行了大礼;才欢喜地双手捧过锦盒。
  从前在潜邸,她不过是伺候皇后的家人子罢了,连格格都不是。这样的好事;从前做梦都没有想过,哪里轮得到出身寒微的她。
  “皇上;”皇后娘娘笑着,“您赏赐了丹药,也该知道了,如今后宫妃位多空悬。皇贵妃不必说,贵妃二,四妃六嫔,简嫔殁了;人就更少了。现在内廷的主位就只有諴妃、莹嫔和卧病在床的逊嫔而已。”
  颙琰道:“皇后说的有理。朕从前本打算,要晋封朕登基后第一个诞下龙子的嫔妃为内廷主位。现在看来;自是不必等那么久了;贵妃先不急;妃位……一直只有諴妃。”
  “皇上!”諴妃笑道:“臣妾忝居高位多年,还有协理六宫之权在手,皇上不必顾虑臣妾的感受,要封妃;封就是了。”
  “难得諴妃如此大度;”颙琰赞许地瞧瞧她;转而对皇后道:“朕打算今年再封一妃位,二嫔位,弥补一下内廷主位的空缺。”
  听到晋封,这才是嫔妃们心尖子上的事,关系到一生的命运荣辱,谁不期盼着皇上能晋一晋自己的位分。
  绣玥刚晋封了如贵人,自然是不上心,她一直好奇着那几个锦盒里的丹药,宝燕站着眼尖,她瞧到了离得最近的这边皇后还未盖上的锦盒。
  她细瞧了一会儿,随后弯下身,小声道了句:“小姐,我可瞧到了,那驻颜丹大约是由高山上的蝠蛾幼虫和蛹虫草炼制而成。海拔几千米的高山,极难到手。”
  绣玥听到这句话,忽然一愣,她抬头瞧向宝燕,轻声道:“你确定没看错?”
  这虫草,不正是对症治疗逊嫔娘娘顽疾的良方吗!
  宝燕极为自信地点点头,寻常人瞧不出来,她可不一样。她是谁,她可是从堂堂白莲教的晋江阁里逃出来的。
  那边鄂啰哩悄悄在门口处唤了常永贵过去,窃窃私语了几句,常永贵慌忙回来,悄悄在皇上耳边说了几句话。
  颙琰听过,便站起身,“朕在这里,你们说话也拘谨,朕前朝还有事,就不在这多留了,皇后,酒宴你代朕多饮几杯,好好的贺一贺諴妃的生辰。”
  “秀常在,你随朕到养心殿去——”
  “皇上!”
  他话还未说完,绣玥突然从座位上起身,追到了门口处,福身行礼道:“启禀皇上,嫔妾有要紧事,想求一求皇上的恩典,能否容嫔妾单独进言。”
  “不准。”颙琰冷漠转过身,准备出门去,背对她道:“朕从前给你机会,你却不珍惜,现在更不配求朕的恩典。”
  冷落了她数日,她才知道回心转意么?果然还是从前待她太好了,好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皇上!”眼见着皇上要摆驾回养心殿,绣玥此时想跟他单独说一二句话都不允准,回养心殿再想求见皇上,更是难如登天。
  她也顾不得礼数径自起身,追了几步扯住皇上。“皇上容禀!”
  “放肆!”后方諴妃先开口道,“如贵人,你竟敢御前无礼犯上!”
  “罢了!”颙琰皱眉,不悦地甩开拽着他衣袖的绣玥:“快说!”
  “皇上,”绣玥为难着压低了声音,跟他嘀咕道:“那驻颜丹,能否请求皇上赐给逊嫔娘娘一颗,那丹药中的几味药材,对逊嫔娘娘的病症来说,可是救命的药呀!”
  从前她让宝燕偷偷给逊嫔送药,是防着被宫中发觉,所以才拖延着治疗,最近逊嫔娘娘的身子每况愈下,即便她开始全力救治,也渐有油尽灯枯之象了。
  这虫草只有新鲜之时取来入药效果才最佳,再则若此时求不到,被后宫的主位娘娘们服下,即便求到了皇上的恩准,也来不及了!
  颙琰眯起眼睛看着她,“朕不过刚取出来,你又知道的这样快?”
  这……
  绣玥眼下只好随口撒了个谎,“那丹药,嫔妾从前用过,所以一瞧就瞧得出。”
  “求求皇上……”
  颙琰哼了一声,“本来若是旁人求朕,朕必定会赏给逊嫔,偏你来求朕,逊嫔旦夕祸福,折在你手里了。”
  说罢,他不再理会她,转身欲走。
  “皇上!”绣玥跪了下来,去扯他的衣角,“您即便如何恼怒嫔妾,也不能不念及逊嫔娘娘的一条命啊,皇上!”
  颙琰不顾她的拉扯,决绝地向门口走出两步,便听得身后的绣玥跪在地上痛呼了一声。
  他向前走的力道太猛,拉扯间她被向前带了一步,一条腿磕在地上,蹭破了膝盖。
  常永贵一直在边上半空中伸着两只手,他眼睁睁看着圣上和如贵人拉扯,无奈就是不能上前呀。
  皇上和如贵人的事儿,一不小心,就很可能掺和错了阵营,站错队,给自己招灾。
  他师父鄂啰哩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怎么了?”颙琰闻声转过身,俯下去问道。
  绣玥忍着咬住嘴唇,“好像……崴了膝盖。”嘶嘶地疼。
  “伤得重吗?”他很快弯下腰,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拖上了皇后对面左侧罗汉床的位置坐着。
  绣玥慌着想起身,被他按了回去,众人在场,颙琰不好脱她的鞋袜翻开衣裤去细看,隔着布料,已见到渗出了血迹。
  “混账!”他斥了一句,“宣太医到养心殿!”
  “是,是。”常永贵也不知前面那句话到底在骂谁,忙不迭的便出去了,晚一刻,皇上的雷霆之怒可能会波及到他身上。
  紧接着不由分说,绣玥被便打横抱了起来向外走,这形势已然乱得不能再乱,她眼下只能是债多了不愁,捡最要紧的说:“皇上,嫔妾都受伤了,您看在嫔妾流血的份上,就答应了嫔妾罢,求求皇上,皇上……”
  “知道了!”
  颙琰不耐烦地道,走至正殿门口处的时候,他回过头,瞧着春贵人,“将你的赏赐交还给逊嫔,朕改日再赏赐你。”
  春贵人的脸上毫无破绽,她温柔地低下头起身施礼,“是,嫔妾遵旨。”
  她回的话,皇上没有听全已经出了门。
  “皇上!”秀常在忍不住站起来,皇上分明传了她去养心殿侍驾,现在却将她却在这里,要她怎么办呀?
  諴妃哼了一声,瞧向同样面色不善的皇后,“看来钮祜禄绣玥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本宫可是低估了呢。”
  殿内的嫔妃们不住地窃窃私语,只有春贵人依旧垂着头没有声响。完全遮盖住的如花似玉的脸上,暗中露出恶鬼一般的狰狞。
  **
  太医给绣玥在后殿稍间包扎,皇上就站在一边看着。他在那边面无表情不出声,太医在战战兢兢地缠着纱布,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终于处置妥当,太医明显松了一口气,逃也似的告退出去了。
  颙琰看了床沿坐着的绣玥一眼,语气冷淡道:“朕前朝还有事,伤口包既已扎完了,你自便罢。”
  说罢他转过身,不再看她,径自向着门口走,留给绣玥一个凉薄无情的背影。
  这是第一次,他狠得下心将她弃之不理,从今以后,还不知有多少这样的第一次,颙琰走了几步,心底有种难以言喻的哀伤涌上来,他又能如何,两个人走到这一步,有太多他无法忽略不计的事别在心头,挥散不去。
  伴着心底的叹息,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唤:“皇上。”
  皇帝脚步顿了顿,还是转过了身去,绣玥也在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皇上,嫔妾觉得还是有点不舒服。”
  说着她低下头去瞧着自己的膝盖,面色有点担忧。
  “太医不是细细瞧过了吗?擦伤而已,这么矫情。”他斥了一句,还是走了回去,来到绣玥身前,去瞧她那膝盖上的伤,已经包扎了一层,隔着纱布,什么都瞧不出来。
  “难道是伤到了里面的筋骨?”
  他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伤处看,冷不防却被一双手环住了腰身,绣玥的脸贴在他的腰侧蹭了蹭,小声唤了句:“皇上,别生嫔妾的气了。”
  果不其然,再如何冷言冷语,她撒了个谎说痛,皇上真的就还会回来。
  颙琰的脸色有点别扭,他想推开环住自己的手,想开口训斥她不安分,最后还是老实地被拉着坐到了身旁。
  前一刻他心中那纠结着纷乱如麻的思绪,突然变得顺畅了。
  绣玥将头靠着他,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样坐了整整一个时辰。
  “好了……”皇上的口气柔和了许多,他揉揉她的头发,心下不舍地强撑着道:“朕前朝还有事……等朕处理了前朝政务,晚上回来陪你,你今晚上别回去了。”
  “想用什么蜜饯点心,就让奴才给你去御膳房准备。朕一会吩咐御膳房将新进贡的瓜果都给你呈上来,嗯?”
  “等着朕回来。”
  “那你要离开很久么,皇上。”绣玥伸手拉着他腰间系着玉佩的带子,来回扯了扯。
  就这样,颙琰登基以来,勤政数年,头一次听着几个臣子的奏报,一整个下午显得心不在焉。
  可人被迷了心窍,心结却并不容易全然解开。晚上两个人同塌而眠,皇上破天荒没有前番的种种热情,而是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她入眠,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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