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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伊人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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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残留着灯油的空瓶,一套和凤灵夜一模一样的衣裙。
奶娘一看,当场就软了身子,喊冤的声音比刚才竟大了两倍,“老奴冤枉啊!老奴屋子里绝对没有这些东西,王爷您明察!老奴没有做过,老奴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哪里来的,老奴定是被人陷害了。。。。。。”
“谁指使你的?”段君墨淡淡打断她。
奶娘瞬间就傻眼了,拼命磕头,“没有人指使老奴!老奴是冤枉的啊!”
席雪瑶身子一僵,面色也有些慌张起来,垂下头,死死捏着绣帕。而一旁的庄南烟则紧紧蹙着眉头,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是从实招来吧,莫要连累了你的家人。”
奶娘身子一震。
段君墨抬起手掌,极其平静地说了一个字,“打。“
立时,两个下人走上前,一把将奶娘按倒在地,另外两个下人抬起手掌宽的板子,朝着奶娘的下半身就狠狠打了下去。
霎时之间,板子和肉撞击的“噼噼啪啪”声,便回响在了落针可闻的避雨亭中,骇人而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不一会儿,奶娘的下半身就皮开肉绽了。
段君墨端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双目深邃不见底,他明明没有生一丝气,却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奶娘咬着下嘴唇,血丝从她嘴角流出,她朝他伸出手,虚弱地喊着,“冤枉啊,老奴冤枉。。。。。。”
凤灵夜冷眼旁观着,这是一场会死人的游戏,不是别人死,就是她死,在她生存的世界里,就没有“同情”二字。
席雪瑶再铁石心肠的心,也忍受不了自己的奶娘这般,于是她立刻跪到段君墨身边,哭着求情,“君墨哥哥,你就放过奶娘吧,她也许是被人诬陷。。。。。。”
“求情者,一律杖杀。”他一字一句,平缓而漠然,冰冷的语气,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席雪瑶这才猛然醒悟,她的君墨哥哥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白衣翩翩的文弱公子了,他是镇杀四方的大将军,人们口中的战神!
以前,她只知道战神代表着荣耀,现在,她才从他眼里看到了残酷和鲜血。
在座大多都是后宅里的女人,哪里见过这种血淋漓的场面,纷纷震惊地捂着嘴,胆小的,直接转过脸不敢再看。
奶娘终于熬不过痛,不再喊冤,只凭着本能拼命地惨叫和哀嚎,在这大雨磅礴的第一场夏雨中,凄厉而惨绝。
在一场角逐中,死的永远不会是主谋,不是因为下人就该死,而是因为他们不够强大!
凤灵夜深谙这个道理,她一定要爬上去,就算是尸骨堆积的高山,站在最上面的,也只能是她!
终于,在逐渐消绝的哀嚎声中,奶娘气绝身亡。
在场中人,一口大气也不敢出,谁也不敢提出离开,更不敢说一句话,生怕找来杀生之祸。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穿过人群,猛地撞向避雨亭的石柱,一声闷哼,当即头破血流,倒地身亡。
“啊——”
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叫。
众人慌忙定睛一看,只见躺在地上的,居然就是适才那个做伪证的婢女,她睁着眼,额头布满鲜血,躺在雨地中,仿佛死不瞑目,凄厉而恐怖。
席雪瑶双腿一软,差点跌倒,紫露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大雨蓦然转停,一束月光穿过漂移的云层,洒到地面上,一片惨白。
段君墨站起身,看向仍然戴着枷锁的凤灵夜,管家善于观察眼色,立刻催促道:“还不快放了王妃!”
下人一愣,慌忙解了凤灵夜的枷锁。
段君墨再转向跪在地上的玉珍和花姨娘,“主子怯弱无用,但奴婢有勇,奖。”
花姨娘和玉珍立刻磕头领赏,“谢王爷恩赐!”
段君墨目色深深地看了一眼凤灵夜,便负手离开了。
席雪瑶早已吓得腿脚发软,也没了嚣张跋扈的劲儿,紫露便带着她回了临雪院。
时辰也不早了,虚惊一场的众人也三三两两地撤了。
凤灵夜走到玉珍身边,当着众人的面,道了一句谢,“适才,多谢姑娘仗义相助了。”
“王妃本就冤枉,奴婢不过是行本分之事。”玉珍客气地回道。
凤灵夜只客气地答谢了一番,便也没有过多交涉,而是走到庄南烟身旁,牵起她的手,亲热地问道:“妹妹,你的手可好了?”
庄南烟手指一僵,面上却笑道:“已经快好了,多谢姐姐挂念。”
“也难为你了,上午你的手不小心被我烫伤,晚上你还能替我求情和祷告,就像瑶妹妹说的那样,你真是一个菩萨心肠。”凤灵夜由衷地赞美道。
“姐姐谬赞了,你我皆是伺候王爷的人,求情祈祷是应当的。”庄南烟看了一眼天色,“时辰不早了,姐姐虚惊一场,也赶紧回院休息吧。”
“也好,妹妹慢走。”她款款一笑。
庄南烟回了一个笑,便匆匆离开了。
由于佛堂被毁,急于装修和上报皇宫,段君墨便也没有心思再理会凤灵夜的惩罚一事。
雨花阁内。
花姨娘和玉珍回了屋子,玉珍就泡了一壶茶给花姨娘,“主子,您说奴婢适才替王妃伸冤,会不会让侧妃和王爷怀疑,我们已经和王妃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
“尚且还不会。”花姨娘接过暖暖的茶杯,捧在手里,眉目深远,“你只是打抱不平,而我也阻止了你,在外人眼里,我们应该只是一个局外人,而是不小心看见了奶娘栽赃而已。”
“让咱们偷偷将空油瓶和衣服扔到奶娘床下,再让奴婢以打抱不平的姿态为她作证,王妃这招棋,果然高明!”玉珍一脸敬佩,接着不解地问道,“可是主子,那夏国战犯是王妃放走的,还是奶娘放的呢?”
花姨娘手一顿,立刻蹙眉看向她,“王妃的事,你切莫打听,她自有她的计划,咱们只需听令行事。”
玉珍赶紧认错,“奴婢知错了,以后绝不对王妃的事好奇。”
花姨娘放下茶杯,微微叹了一口气,“王妃绝非池中物,她想要的,是我们不敢想的,所以不打听,也是对你好。”
“奴婢知道了。”玉珍乖乖点头。
临雪院内。
席雪瑶一回到屋子,就开始出冷汗,发低烧,吓得紫露赶紧出去找大夫,折腾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满脑袋都是奶娘和那婢女死时的惨状。
席雪瑶生病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兰香阁里。
简萝将消息,禀报向了庄南烟。
庄南烟听完以后,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叫她送去了一些人参等补品。
此时,锦泷轩中,段君墨穿着一身白色里衣,洗漱完,已经准备就寝。
冷鸢站在他身后,一手撑着下巴,嘀咕道:“主子,属下在房梁上看了一晚上,怎么就没看明白啊?”
“看明白什么?”段君墨靠到床上,领口微松,露出一片迤逦春光,比往日少了一分冰冷,多了一分柔和。
冷鸢走到他跟前,一副求教的模样,“您说,这夏国战犯,究竟是王妃放走的,还是那奶娘放走的?”
段君墨抬头,打量着他的脑袋,沉声问道:“如果是凤灵夜放走的,奶娘又怎么会提前将迷时散放进西苑?”
冷鸢如醍醐灌顶,一拍脑门,一副服了自己猪脑袋的崩溃表情,“真是要死!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若是王妃主谋,奶娘就不知道佛堂会起火,更不知道她会迷晕侍卫,从而放走夏国战犯啊!”
段君墨淡淡瞧了他一眼,嘴角冷笑,“奶娘是不知道,可她凤灵夜知道。”
别以为今夜闹腾了一晚上,他会不知道她心里在盘算什么。从始至终,这个女人都不是局外人。
冷鸢一怔,原本清晰的脑瓜子,瞬间又变得糊涂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段君墨不想跟他多说废话,往床上一躺,冷淡地说了一句,“熄灯。”
“切,脑瓜子聪明有什么了不起,再聪明还不是没有我的拳头厉害。”冷鸢嘟嘟囔囔地举起自己的拳头打量,很快又恢复了一脸骄傲,熄灭烛火,飞出了屋子。
此刻处于风尖浪口的西苑,却平静得如一潭湖水。
凤灵夜坐在烛火前,正埋头写着什么,一双乌黑且布满伤口的手臂,悄然地从她身后搂住了她的腰。
☆、第46章 手一抖,放出一只大妖孽(已改)
她却仿佛没有感觉到,继续写着手里的字,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若你想死,我不介意将你再送回地牢。”
“半年不见,你还是这般凉薄。”他幽幽叹了一口气,桃花眼中略带一丝忧伤,“你可知,我在那地牢中受了多少苦?”
凤灵夜起身,一手挑起他的下巴,冷漠地左右打量了一番,嘴角似笑非笑,“脸蛋保护得还挺好,看来也没有你说得那么苦。”
“我都这样了,你还打趣我?”他颇有一丝幽怨,一双桃花眼妖媚而不轻佻。
她轻轻一笑,放开他的下巴,走到木柜旁,拿出一张薄被,往桌上一铺,“今夜你睡床,我睡这儿。”
“明日你有何安排?”他问道。
“想办法将你安插到我身边。”她的手放到桌上,轻轻一撑,身子便上了桌子,看向他,“这期间,段君墨一定会派人到处搜查,你哪儿也别去。”
突然,院子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凤灵夜神色一变,翻身跳下木桌,“快躲起来!”
只听“砰”的一声,院门被人踢开,紧接着,脚步声直接来到凤灵夜的房门前,许是顾忌到她的身份,不敢直接闯进来,“王妃,我们奉命搜查战犯,不知王妃可方便?”
“我屋子里没有战犯。”她沉声道。
“得罪了!”侍卫微一垂首,朝着身后的府兵一挥手,“进!”
房门强行被推开,只见凤灵夜坐在床上,穿着一件白色里衣,锁骨微露,头发凌乱,显然才被惊醒,目色微怒,“你们可知擅闯王妃闺阁乃重罪?!”
“这是王爷的命令,属下只不过是执行公务!”侍卫强硬回道,接着看了一圈屋子,一声令下,“搜!”
府兵立刻将不大的屋子,每一个角落以及可能暗藏机关的地方,都仔细搜查起来。
很快,府兵们一一跑来禀报结果。
“禀告大人,客厅没人!”
“禀告大人,院子里也没有!”
“禀告大人,厨房和偏房也没有!”
结果一无所获,所有的地方,便只剩下了凤灵夜所在的主卧。
侍卫双眼犀利地盯着凤灵夜的床,“搜主卧!”
“慢着!”凤灵夜冷冷看向侍卫,语气低沉,“若是没有搜到,大人应当如何?”
看着她信誓旦旦的双眼,侍卫心里忽然没了底,自佛堂起火,战犯逃匿以后,他们就将整个王府搜查了一遍。
可当王爷回院子以后,突然命令他们再搜查一遍,尤其是西苑。
可见战犯也许真藏在这里,但现在。。。。。。
侍卫前思后想了一番,皱眉道:“王爷的命令,属下也不敢违抗!”
“那王爷可说过,让你搜我的床?”凤灵夜目光沉静,见他不语,又道,“既然王爷没说,而你又搜了,若没有搜查出什么,这个责任,可是由你负责?”
被她这么一说,侍卫心里彻底没底了,只好转向一旁的府兵,压低声音,“马上去通知王爷。”
于是,所有人只好站在等待命令。
半盏茶的时间,前去通报的府兵就赶了过来,同时还带来了一名婢女,“王爷说了,一干人等全都在屋子外守着。”
侍卫闻言,便带着所有人,全都退到了门外,唯独那名婢女。
婢女朝着凤灵夜恭敬地行了一礼,接着她走到床边,朝着床底看了看,发现没人以后,便站起身子,正欲去拉凤灵夜身后的被子。
岂料凤灵夜凉凉地看着她,语气微嘲,一字一句道:“替我转告王爷,他不信我,这一生,也休想再得到我的信任。”
婢女闻言,手心不禁冒出一丝薄汗,一鼓作气,将被角用力一掀。
除了一张薄被,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婢女心底彻底一凉,慌忙下跪,“奴婢该死!是我们误会王妃了,奴婢这就去向王爷禀报结果!”
婢女匆匆跑出房门,带着门外的侍卫和府兵,一起撤出了西苑。
坐在床上的凤灵夜,悬着的心,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段君墨还能杀一个回马枪,此人的心思,果然是不能小觑了。
她微微一抬首,只见房梁上,宫姬月已然酣睡在了上面,想必在地牢的那些日子,并不好过。
锦泷轩。
婢女将凤灵夜的原话,全部转告给了段君墨。
只见段君墨负手站立在窗前,望着窗外明朗的月色,神态讳莫如深。
管家看了一眼婢女,婢女便悄然退下了。
翌日。
凤灵夜穿戴整齐以后,便借着替皇后把请安脉的由头,去往皇宫一趟。
上了马车,一炷香的时辰,便抵达了皇宫安武门。
接着,她便独自一人走到了乾明宫,这是皇后的寝殿,她是第二次来这儿了。
宫里的宫婢见到她以后,便进去通报了皇后,接着领着她来到了皇宫的卧室。
此时,皇后正坐在软榻上,和几位嫔妃聊天,大家见到她以后,不禁打趣道:“哟,凤神医这么快就来了,刚刚我们还在谈你呢。”
“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她将手放至腰间,行了一礼,接着面向各位妃嫔,又行了一礼,“见过各位娘娘,娘娘们谬赞了。”
“医术了得,礼数也周到,不愧是凤启麟最疼爱的小女儿,不但将一身本事都传给了她,还调教得比大家闺秀还要懂礼。”一位离得皇后近的妃嫔说道,虽是在赞美凤灵夜,这话却是对着皇后说的,大有阿谀奉承之意。
皇后会心一笑,“还是皇上慧眼识珠,将她许配给了七殿下。“
“我们就不打扰七皇妃替皇后诊脉了,皇后娘娘小心身子,咱们明日再来看您。”一个会看眼色的妃嫔起身道。
诊病是私事,大家既然都请完早安了,也不好久留,便纷纷行礼告退了。
凤灵夜走到软榻前,宫婢立刻将一个软凳放到她身后。
她坐下以后,观察了一番皇后的气色,接着询问了一些关于身体的情况,“今日娘娘可觉哪里不适?”
皇后微微摇头,“一日从前,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她的手术做得很成功,一般只要术中没有意外,术后便也没有大问题,何况李御医肯定也来诊过脉,想必也没有大碍了。
“娘娘近日不宜太补,吃些粥喝点汤即可,切忌辛辣和太过油腻,想必这些,李御医应该就能调理。”她娓娓说道。
皇后见她空手而来,也没带什么药箱,不觉有些好奇,“你一不诊脉,二不带工具,平时就这般望闻问切?”
“娘娘莫不是不信我?”她微微一笑,继而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纸包好的纸袋,“这里是娘娘后续的药,再吃三四日,就可停了。”
宫婢立刻从她手中接过药。
皇后看了她一眼,她便识趣地带着其余宫婢退了下去,并关好了门窗。
凤灵夜知道皇后这是有隐私的事情要问了。
果然,皇后将一杯沏好的茶水递给她,“你与本宫相视也有些日子了,本宫也信任你,你也帮了本宫不少,现下,本宫就不与你温婉了。”
“娘娘但问无妨。”她接过茶水,握在手里。
皇后稍稍凑近了她,直言道:“你说,本宫还需多久才能伺候皇上?”
“大致一月以后,就可以了。”她莞尔回道。
皇后面色微喜,“恰好一月以后就是围猎了。”
“那妾身就祝娘娘早得贵子了。”她笑着祝福道,象征性地喝了一口茶,接着放到了一边。
皇后面色红润,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困扰她多年的难题终于解决,便亲热地拉住她的手,“你就是本宫的贵人,若你有什么难事,尽管跟本宫开口,千万别客气。”
提及难事,凤灵夜笑容微收敛了一些,感慨道:“难事到是没有,小事到是有一桩。”
“什么事?”皇后一脸关切。
她看向皇后,显然有些难以开口,迟疑了片刻,这才缓缓道:“实不相瞒,妾身在王府条件艰苦,至今身边也没有一奴半婢,许多事,做起来就不太方便。。。。。。”
“这七皇子是愈发不晓事理了!”皇后闻言,脸色当即就不太好,厉声打断了她的话,意识到自己失态,这才叹了一口,蹙眉看着她,“真是苦了你了,你放心,本宫这就想办法给你调几个奴才。”
“娘娘是皇宫里的人,怎可从身边调奴才到王府?”凤灵夜失笑,接着又道,“妾身刚好身边有一个从小长大的好朋友,她也是夏国旧人,又与我情同姐妹,若娘娘能将她称作是娘家里的丫鬟,再将她送给妾身,岂不两全其美?”
皇后没立即回话,只迅速沉思起来,夏国一破灭,这大理国便到处都是夏国的奴才,从娘家调一个夏国旧人,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同时,她也看到了凤灵夜的心思,不信任其他的下人,只用自己熟识的人,确实符合她谨慎小心的性格。
既然人家都开口了,她自然不好拒绝。
于是,她笑着道:“熟识的人伺候你,本宫也放心,那就这么办吧。”
“谢娘娘隆恩。”她起身,正欲下跪答谢,却被皇后一把扶了起来,笑道:“你快起来吧,本宫这身子要是真有了喜,日后还得指望你呢。”
“侍奉娘娘,是妾身的福气。”凤灵夜巧言一笑,接着拂了拂身,“娘娘小心歇息,这段时日除了服药忌口,也许出去多散散步,这样身子才能恢复得更快,时辰也不早了,妾身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
皇后微微颔首,“嬷嬷,送七皇妃回府。”
门外的嬷嬷婢女立刻进屋,跟着凤灵夜一路出了后宫。
凤灵夜一回到西苑,刚将房门一关,里头的宫姬月就走了过来,妖艳的红唇懒懒一勾,“我可以出去了?”
“记得躲过院子里的眼线。”她淡淡道。
他微微一颔首,打开窗户,一眨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一个时辰不到,院子外就有下人过来通报了,说是有人拜见她,让她到大厅去一趟。
她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去往大厅。
此时,大厅里只有四人,一个是刚处理完公务的段君墨,坐在首位,面色沉稳,没有太多表情,一个则是庄南烟,她与坐在客位上的妇人寒暄着,极尽女主人的职责。
这位妇人很眼生,穿着锦绣绸缎,举止得体,贵气非凡,而她身后站着的那位女子,则要出众许多,一对黛眉,一双含情桃花眼,红唇不染而艳,一头长发披散,妖艳而绝美,虽是穿着一身布衣,却也难掩她的曼妙风情。
庄南烟见到凤灵夜来了,立刻起身相迎,“姐姐快来,这位是姜夫人。”
“见过七皇妃。”姜夫人起身,朝着凤灵夜拂了拂身。
凤灵夜点了点头,意思回礼,接着伸出手,“姜夫人不必客气,请坐。”
庄南烟先到,所以情况都了解,于是看向那穿着布衣的婢女,对凤灵夜说道:“这是皇后娘娘特地吩咐姜夫人,给姐姐送的婢女,姐姐看,可还喜欢?”
凤灵夜朝着那婢女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客气地回道:“皇后娘娘厚爱,妾身感激不尽,还望姜夫人替妾身向皇后娘娘转达一声,她的厚礼妾身收下了,多谢她的关切。”
姜夫人微微颔首,于是看了一眼婢女,婢女便款款走向凤灵夜,行了一礼,“见过王妃。”
“本王何时说过,王府会收下这名婢女?”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段君墨,冷冷看向姜夫人。
姜夫人闻言,脸上笑容不减,从容不迫地回道:“皇后娘娘视王妃为贵人,哪里见得贵人身边没有下人伺候,所以这才从娘家,命我特地从府内挑一名夏国婢女伺候王妃,一来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照顾起来方便,二来在异国他乡也能有个慰藉。”
此话一语双关,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她又笑着添了一句,“王爷放心,这些事都是皇后暗中让我办的,皇上并不知情。”
意思是,你亏待凤灵夜的事,皇后还没有向皇上禀报,你若拒绝,那就休怪大家翻脸了。
段君墨双眸一沉。
庄南烟知道此事僵持下去,定然对段君墨不利,于是款款走到姜夫人身边,“夫人说得对,皇后娘娘也是一片好心,姐姐身份特殊,我们也一直在为她寻找合适的奴才,结果还是不及皇后娘娘有心了。”
“皇后娘娘交代任务,我也完成了,那我就告退了。”姜夫人朝着段君墨、凤灵夜拜了拜,便退身离开了。
对段君墨的好感消失以后,凤灵夜便再也不想与他多呆一刻,便福了福身子,也相继走出了大厅,姜夫人带来的婢女则紧随其后。
一时,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段君墨二人。
庄南烟缓缓靠近他,蹲在地上,替他捏着腿脚,小心翼翼又极尽温柔道:“王爷莫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他被拉回了思绪,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轻轻地握住她的小手,将她从地上牵了起来,“地上凉。”
“王爷,”她看了一眼外头阳光明媚的天气,“今日花园里的桃花开了,我们去看看吧?”
段君墨一扫适才的不快,嘴角微微含笑,起身便随着庄南烟一起出了屋子。
关于佛堂起火一事,由于段君墨的雷霆手段,后宅硝烟一时之间也消停了一阵子。
期间,由于昨夜凤灵夜的那番话,不知令段君墨作何感想,竟撤了搜查令。
趁着这阵子的悠闲,凤灵夜让宫姬月将院子里种植的草药卖去各个药铺。
由于她种植的药草,都是比较名贵的,所以经过各个掌柜检验以后,出手得很快,加之段君墨也无心管她,药草经过转卖,她手里终于也有了一些余钱。
这一天,凤灵夜带着宫姬月到花园里散步吗,只见府里的下人忙成了一团,有的铲土,有的抱着树苗,一个个在花园里穿来穿去。
什么时候起,王府要大兴草木了?
看到她疑惑的目光,宫姬月挑眉道:“听说小白莲喜欢桃花,段君墨就特地命人开始种植桃木。”
十里桃林吗?
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凤灵夜听完,只付之一笑,便没了多余的表情,甚至都懒得过问,绕过忙碌的下人,正欲回西苑,却被身后的人唤住了。
“王妃请留步。”简萝走到二人前方,行了一礼,“沁妃请王妃到大厅一趟。”
沁妃?
看着凤灵夜一脸不解的模样,简萝便笑着说道:“王妃在西苑深居简出,可能不知道这外面的事,就在前几日,王爷已经赐封我们家侧妃为沁妃了,寓意‘心尖上的女人’。”
凤灵夜漫不经心一笑,“确实是一个好封号。”
万荣阁,是段君墨召集众人的大厅,如今段君墨不在,最高位则由后宅的主母端坐。而此时坐在最上面的,毫无疑问成了最受宠爱的庄南烟。
此时,席雪瑶坐在她身边,额头的疤痕,用一朵鲜艳的桃花点缀,为她原本就娇嫩白皙的脸蛋,增添了一丝魅色。
她能出现在这里,凤灵夜并不意外。
只要庄南烟一句话,谁敢不放人?
见到凤灵夜以后,庄南烟也未起身相迎,而是端坐在高位上,神色严肃,“这几日,王妃都让你的婢女去哪儿了?”
“百草堂。”凤灵夜也没有避讳。
席雪瑶勾起唇角,冷哼了一声,一副果然如她所料的姿态。
“去百草堂做什么?”庄南烟目色转冷,嫣然有了一家主母的姿态。
凤灵夜缓缓对上她的眼,“卖药。”
“王府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你竟做出如此颜面尽失的勾当,现在还这般理直气壮地说出口,凤灵夜,你不要脸,可王府要脸!”席雪瑶扬起眉头,一双眼咄咄逼人。
凤灵夜闻言,竟低声笑了起来,继而目光一沉,“吃,残羹冷炙,穿,粗布麻衣,王府待我如下人,我又如何自居为主?”
“你?!”席雪瑶顿时语塞。
庄南烟也不与凤灵夜多做争辩,只从容地拿起桌案上的一本册子,递给简萝,简萝接过以后,又转递给凤灵夜。
凤灵夜接过来一看,目色一紧。
这册子上竟然详细地记录着,她这几日派宫姬月出府的所有时辰和次数。
她看向凤灵夜,一副宅心仁厚,又无可奈何的神情,“王妃,我待你一直如姐妹,大家有目共睹,可王府待你如何,我并不知情,但既然王爷将这个位置交给了我,我就要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绝不会让后宅里的人丢了王府的面子。”
好一个不知情。
原来先前的默不作声,并不是她们拿她没办法,而是为了今日狠狠地办她。
凤灵夜从容一笑,“沁妃想说什么,直言便是。”
“根据王府新规,若有后宅女子擅自出府经商,一律鞭刑伺候!”席雪瑶早已按耐不住站了起来,直直瞪着她,厉声喊道,“来人,上刑!”
席雪瑶命令一下,大厅外,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高头大汉,拿着一把长长的鞭子,快步走进大厅。
庄南烟坐在高位上,淡淡看着这一幕。
“给我打!”席雪瑶瞪向凤灵夜,狠狠一咬牙。
大汉拿起鞭子,粗大的鼻孔深吸了一口气,扬起鞭子,狠狠挥向凤灵夜。
霎时,所有人都齐齐看向这道鞭子。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她身后的婢女,身形一闪,众人眼前一花,待再次看清时,“她”已站到大汉身前,将长鞭紧紧握在了手中。
“你想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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