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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伊人怀-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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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段懿轩如今变成了现在这样,绝不可能容忍他们的存在。
“就让他们过自己的安稳日子吧。”她缓缓说道。
凤清兰似乎还不能理解,走过去,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听说你被人掳走,他们现在到处找你,都很担心你。凡事都要有朋友,一个人硬撑是不行的,知道吗?”
她想了想,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等我生活稳定了再说吧。”
凤清兰知道二姐的性格,所以也没有多劝。
想起段君墨的病情,她转身问道:“段君墨的情况怎么样了?”
“自从被公主接进府内以后,到现在还没醒。”凤清兰蹙眉道。
她想了一会儿,“你有办法让我乔装进去吗?”
凤清兰摇了摇头,“依我的能力,恐怕还是不行,但若是太子殿下出马的话,就一定可以。虽然二人不常走动,但他的地位毕竟还是在那儿。”
凤灵夜缓缓点头,她帮钟离阎雪治病没有提任何条件,也许这个小忙他是不会拒绝的。
正好一会儿就要帮他看病,可以趁机提一提。
“三妹,谢谢你。”她拉住凤清兰的手,莞尔一笑。
凤清兰笑着摇了摇头,“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亲人之间还这么客气?”
这时,皇太孙似乎玩腻了,过来拉着凤清兰的手,咿咿呀呀地说着,小手指着屋外,看样子是想出去了。
凤灵夜便将二人送了出去。
整理了一番,吃过早饭以后,她就去了藏香阁。
看到她以后,守卫也没有阻拦,似乎是钟离阎雪提前就打过招呼了,所以一路通畅无阻地来到了他的房间。
此时他正和两位美人玩耍,见到她以后,也知道她看病的规矩,就让二人退了出去。
他翘着腿,见她空手过来看病,不禁挑了挑眉,“不带药箱?”
“你觉得带药箱能治好你的脑子吗?”她反问。
他挠了挠鼻子,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越想越觉得她是在骂自己,但考虑到神医都是这副脾气,也没反驳什么。
坐在他对面,她开始仔细询问病情,“什么时候开始喝人血的?”
“大概十年前吧。”他想了想回道。
“什么时候开始头疼的?”
“五年前的样子。”
“头疼是什么感觉?”
“炸裂一样,就像有东西要啃我的脑子。”
“病发时没有知觉吗?或者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没有知觉,也不记得都发生了什么。”
。。。。。。
“躺在床上吧。”凤灵夜就这么看着他。
他依言躺了下去,然后又撑起身子,红唇不怀好意地一勾,“你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比如?”她冷淡地看着他。
他不假思索道:“在我肚子里种个娃。”
上次大理国的太后突然传出怀有身孕的消息,举国震惊,他不信跟她没关系。
凤灵夜眉头一颤,“虽然我可以在男人肚子里种娃,但是,我不会平白无故给你种。”
钟离阎雪半信半疑,最后还是乖乖地躺了下去。
随后,他只感觉手臂一阵刺痛,然后他就昏昏欲睡了过去。
凤灵夜握着他的手臂,然后将手放入怀中,二人瞬间消失在原地,来到了一个空间里。
在这个空间里,有许多电子仪器和医疗设备。
她先给他做了一个脑部ct,拿着片子检查了一番,结果不出她所料。
他的脑子里,果然长了一条长长的寄生虫。
这虫少说也寄居了四五年,药物对它已经没有效果,只能进行开颅手术。
随后,她将他带出空间,然后仔细看了一眼寄生虫所在的位置,采取外科手术,将寄生虫取出。
当钟离阎雪醒来时,已经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
阳光从雕花窗里洒进来,落在薄被上,将上面的印花照得闪闪发亮。
他侧过脸,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桌案旁凤灵夜的身上,“我还有得治了?”
“已经差不多了。”她淡淡回道,然后瞥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瓷盘,“看到上面是什么了吗?这东西,就是你病发的原因。”
钟离阎雪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阳光中,那瓷盘里居然躺着一条大约有三四寸,长得白白胖胖的线虫,顿时整张脸变得更加惨白了,咽了咽口水,“这。。。。。。这东西是从我脑袋里取出来的?”
凤灵夜瞅了他一眼,“以后不能喝人血,不能吃没煮熟的肉。”
钟离阎雪有些难以接受,从没想过一条虫子居然在自己脑袋里,生活了四五年,胃里不禁有点犯恶心。
“虽然做完了手术,但有可能会有虫卵残留,所以我会给你开一些药,你按时服用,应该能有效地抑制它们繁殖。”她用手指点了点药包。
接着似想到什么,又蹙眉说道:“一般寄生虫都是从青蛙、黄鳝、蛇等动物生肉身上才有。按理说喝人血极少会喝到寄生虫,所以要么是天遭报应,要么是有人陷害,你自己下去好好调查一下。”
闻言,他不禁开始陷入了沉思。
有些事情没发生,可能不会往某些方向想,但一旦出了事,再加上有人提醒,那很多谜团就开始串联在了一起。
见他沉默不语,凤灵夜动了动唇畔,声音转沉,“除了这个,我有件事情想托你帮忙。”
钟离阎雪抬头,“你说。”
她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就直话直说了。我和段君墨关系匪浅,现在他被公主掳到公主府,至今还昏迷不醒,我不放心,想请你让我进府一趟。”
“你想给他诊治?”他问。
她微微颔首。
他思索了片刻,也没有犹豫,懒洋洋地笑了笑,“小事一桩。”
几日以后,钟离阎雪养好了病,带着几位新宠美人,十分高调招摇地来到了公主府。
小院里,听闻钟离阎雪来访,钟离云还一脸惊讶,二人虽然都是一母所生,脾性差不多,但都互相看彼此不顺眼,所以私下也很少有往来。
怎么今日突然想到来她这儿了?
怀着疑虑,她热情地在客厅招待了他。
兄妹二人坐在太师椅上,身旁都是清一色的美男美女,十分养眼。
二人先是寒暄了一番。
钟离云先说道:“皇兄似乎比以前更美貌动人了呢。”
钟离阎雪十分受用,“那是自然,这些天的保养不是白做的。”
“保养?”钟离云有些意外,不过又笑了,“皇兄这是又找到哪一位处子了?”
“本殿现在已经不喝人血了。”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跟着凤灵夜久了,这言语也跟着变了。
她面色一怔,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他却不以为意,笑了笑,“最近来了一位神医,为我做了一次开颅手术,我的头疾已经好了。”
“那神医怎么说的?”她有些不相信。
他微微咳嗽了一下,“脑袋里长了一条虫子。”
接下来的话就涉及到机密了,钟离云看了一眼周围的美人们,大家也很识趣,纷纷行了礼,然后整齐地退出了屋子,还将门顺带关上。
“到底怎么回事,脑袋里怎么会长虫子?”她眉头微蹙,面色深沉。
“神医说那是一条寄生虫,已经长了有四五年。”都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妹,钟离阎雪也没有再藏着掖着。
只是听完这话,钟离云神色大骇,一时惊得说不出话。
因为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人的脑子里长虫,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下虫蛊吗?
“知道我习惯的人很多,但敢在我喝的东西里动手脚,恐怕也就那几个,你手里人脉广,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帮我将那人揪出来如何?”他正色道。
虽然二人不常往来,但他们终究还是一个党派的人,所以钟离云也没有犹豫,只是看着他,笑了笑,“帮你找出凶手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其实早就看出了她心里的小九九,而这一切,也不过是他下的一个套。
“那神医,借我一用可否?”她挑了挑眉。
他勾唇,“为了段君墨?”
她微微一怔,没有否定。
他幽叹了一口气,忠告道:“有些人可以碰,有些人就不能碰,小心玩火自焚。”
“不用你管,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她冷了脸。
他故作思索了一阵,勉为其难道:“好吧,那我回去好好跟神医商量一番,再给你回复。”
一石二鸟之计,不但帮了凤灵夜,还将麻烦事甩给了钟离云。
两天以后,凤灵夜就乔装成了一个男人,由钟离阎雪派人将她带进了公主府。
钟离云看到她以后,只扫了一眼,也没有过多留意,然后就带着她来到了段君墨所住的小院。
知道她的规矩,给她指了路以后,钟离云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古香古色的院子,景色很好,鸟语花香,还有几棵荫蔽的大树,将庭院护在繁茂的枝叶之下,甚是凉爽。
相比朝白城的小院,这里的环境好了不知道多少。
想想段君墨醒来以后,得知自己成为别人男宠时的反应,她不禁好心情地勾起了唇角。
段君墨啊段君墨,你也有今天。
可当她踏入房间,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男人时,一路上的调侃心情,顿时就落入了谷底。
那一日安武门前,他为了带她走,真的是不顾性命在拼。
沉默着坐到他的身边,揭开被子,他的身上果然缠着纱布,在这么炎热的夏天,握住他的手,也感觉不到多少温度。
“你是不是傻?”她低声骂道。
来日方长,就算她进了宫,他们还能慢慢谋算,用蛮力什么也解决不了。
也许陷入感情中以后,男人也一样会变傻。
她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拿出血袋,默默地给他输血,然后静静地坐在一旁。
这样的平静,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他们在明国的事情,相信很快就会被段懿轩查到。
能彻底断了段懿轩念头的,也只有她的死讯,然而要相信她的死,除非是他亲眼所见,否则他这一辈子都会不休不止。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愿意打草惊蛇,冒然和段君墨离开朝白城。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午后的阳光很明亮,连带着屋内也很亮堂。
一袋血输得差不多了,她又给他输了一些营养物质。
这样一下午就过去了。
她没有等到他醒来,而是处理好他的身子以后,就与钟离云告了辞。
在太阳落山的时候,他才缓缓睁开了眼。
伺候在一旁的婢女一看,当即欢喜地叫来了钟离云。
当他看到匆匆赶来的钟离云时,迷茫的俊脸,瞬间变得黑沉而冷酷,“你没死?”
“你都还活着,我怎么敢死?”钟离云笑着过去给他倒了一杯温茶,“那神医的医术果然了得。你渴了吗?”
段君墨一手将她的杯盏推翻在地,神情冷漠,“灵儿呢?”
“这里是明国公主府,你的灵儿自然不可能在我这儿。”她被他冷眼相待,也毫不在乎,只慵懒地坐到了对面,好整以暇。
似乎明白了状况,他沉声问道:“为什么将我掳到这儿?”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男宠了。”她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如同看着自己的一件稀罕宝贝。
岂料,他却是嗤笑了一声,神情冷傲而不屑,用无声反击着她的痴心妄想,三句不离凤灵夜,“她现在在哪儿?”
“听说在安武门被人劫走了,大理皇帝满天下地找她,没有结果。”钟离云懒洋洋地回道。
☆、第141章 就算死,也会让你自由
段君墨没有想到,有人居然能从段懿轩的眼皮底下将人劫走,但细细一想,武功能达到这么极致的,放眼天下,恐怕就只有龙骨一人了。
只是他想不通,龙骨既然已经背叛了他,为什么还会将凤灵夜劫走。
但比起深居后宫痛苦不堪,还是被龙骨带走要很多。
凭着她的聪明,就算在外面,也吃不了太多的亏。
钟离云知道他的心还在凤灵夜身上,来日方长,她也不是那种性急的人,别人不愿意,她也不会做出霸王硬上弓这种有失身份的事。
所以给了他独立的空间,自己就离开了小院。
大理国皇宫,新建的御书房内。
段懿轩穿着一身龙袍,清润的面容愈发消瘦寡淡,一双眼却犀利而冷漠,端坐在黄金打造的龙椅之上,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寒冷气息,让人望而却步。
底下各位肱骨大臣低垂着头,有些头疼,想谈国事,但又知道他根本听不进去,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凤灵夜,只能尽快找到她,才能让他的精力重新投入到朝廷上。
以免荒废了国事,所以大家调查得也很卖力。
甄大人联合户部尚书一起调查,最后终于查到了映天阁的阁主龙骨头上,“据微臣和大家调查以后,终于发现了一些线索。那日劫走懿贵人的,极有可能是映天阁的阁主龙骨,此人武功高强,轻功极好,能够自由穿梭于上千名御林军,且轻易就将人带走。除此以外,放眼天下,几乎无人能够匹敌。”
段懿轩手指轻轻放在下颌,神色莫测。
贾将军接着说道:“映天阁原本是段君墨一手建立起来的,可是后来龙骨背叛了他,所以现在龙骨应该是倒戈向了其他的人。”
甄大人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只要我们顺着映天阁这条线索找下去,或者查出映天阁都与什么人有过交易,就一定能够顺藤摸瓜,找出懿贵人。”
只要人还活着,就一定会留下足迹,不可能凭空消失,更不可能真的做到归隐山林以后就销声匿迹。
段懿轩连日阴霾的脸,终于缓和了一些,但也没有太多喜色,淡漠地起了身,看向甄大人,“查到以后,立刻通知朕。”
甄大人颔首。
大家目送着他离开了御书房,纷纷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会闹出这么多事,当初他们就不该多嘴多舌,说出段君墨迎娶了海平威这句话。
映天阁本就是天下第一神秘组织,强大又严密。
有人调查他们,他们自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所以龙骨也知道段懿轩已经查到他这儿了。
明国,太子府。
夜凉如水。
温热的池水里,洒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整个浴池香气四溢,美人们在里面嬉戏打闹,活色生香。
钟离阎雪依旧光着上身,下半身泡在玫瑰花瓣中,靠在温凉的池壁上,一手拿着夜光杯,里面装着葡萄美酒,一边吃着美人们递过来的剥好的葡萄,
龙骨依旧穿着一袭宽大的黑袍,与这暧昧妖艳的场景格格不入。
“段懿轩已经调查到本座了,相信很快,他就查到你这儿来,不久以后,凤灵夜在太子府的事情就藏不住了。”
钟离阎雪扬起妖艳的红唇,似笑非笑。
龙骨继续幽幽地说道:“既然她已经为你治好了病,这个烫手山芋就可以扔了,否则引来两国大战,得不偿失。”
钟离阎雪似乎不以为意,拿起酒杯,轻轻饮了一口杯中红酒,“不急。”
龙骨见他仿佛有自己的打算,既然自己已经提醒完,其他的事就不是自己操心的了,转过身,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钟离阎雪轻轻晃动着杯中的酒水,唇角微弯。
两国交战,不正是他所期待的吗?
公主府,一所庭院中,段君墨穿着一袭白色里衣,坐在一棵老树下,手里拿着一把蒲扇,一本书卷。
既来之则安之。
他现在伤口未愈,不宜过多走动,所以这些日子,他都在庭院中安心休养,除了每次钟离云来看他的时候,会问上几句关于凤灵夜的消息,两耳不闻窗外事。
不远处,两个婢女一边洒扫,一边闲聊。
“果然还是那位神医了得,不但将太子的顽疾治好了,就连昏迷多日的段公子,经他医治以后,也是没多久就醒了,当时明国好多大夫都说要等呢。”
“是啊,这医术丝毫不逊色那个叫凤灵夜的,据公主说,当时她大理出使就带了一个患有头疾的人,想让凤灵夜医治,没想到凤灵夜却说弃医了,我看八成是治不了。”
如果前面的话,段君墨没有留意的话,但听到“凤灵夜”这三个字时,全身注意力都转移了过去。
原本是觉得这些八卦有些无知,但脑海细细一想,忽然就觉察到了什么。
他看向那两位小婢女,问道:“那位将我治好的神医,现在在何处?”
小婢女见他第一次与自己说话,脸色一红,羞涩地回道:“听说是太子府上的客人,现在应该还在太子府。”
他点了点头,转而又说道:“我最近总觉有些胸闷气短,不知可否让公主将那位神医请来,为我再次确诊一番?”
“奴婢这就去转告公主。”小婢女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一起退了下去。
主院。
“胸闷气短?”钟离云微微挑眉,前些日子不还好好的吗?难道是旧疾复发了?
素来她对段君墨就很大气,没有多想,她立刻差人道:“你去太子府一趟,对太子说,将他那位神医再请来公主府一趟。”
下人弯腰点头,立刻下去照办。
没多久,下人就来到了太子府。
此时,钟离阎雪正在凤清兰的院子里,拿着刚买来的玩具逗皇太孙,听下人说要请凤灵夜去公主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好。”
接着,凤灵夜被请了过来,闻言准备返身回去换装。
没想钟离阎雪将玩具直接给了皇太孙,漫不经心地说道:“就这么去吧。”
凤灵夜脚步一顿,唇畔动了动,想问为什么,但转念一想,也许公主也已经知道她在太子府,所以也没有坚持,就停下了脚步。
钟离阎雪站起身,看向她道:“正好本殿有事要去一趟公主府,一起吧。”
凤灵夜不疑有他,跟着他一起离开了太子府。
凤清兰看着二人的背影,有些担忧。
如今二姐无论在哪里,都会引起一场争端,明明藏都藏不住的事,为什么太子还要大张旗鼓?
一炷香时辰以后。
公主府,客厅。
当钟离云看到站在钟离阎雪的凤灵夜时,手中的茶杯都差点摔在了地上,接着难以置信地看向钟离阎雪,“这是怎么回事?”
凤灵夜看到她这样,也有些诧异,她原以为钟离云知道了。
钟离阎雪看向凤灵夜,淡淡道:“段君墨应该就在后院,你去吧。”
凤灵夜看了二人一眼,点头,出了客厅。
钟离云看向她的背影,神色依旧很惊讶,蹙眉缓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了过来,“原来竟然是你让将她劫走的。”
“不然放眼天下,你认为还有谁能治好我的头疾?”钟离阎雪头疾,“开颅手术,说起来就令那些大夫闻之色变,还别说亲手来做。”
钟离云缓缓点头,“我以为还真有比凤灵夜厉害的大夫,没想到我还是太简单了,竟然还没有段君墨聪明。”
想起段君墨明明好好的,却突然称病想确诊,看来他是早已猜出了凤灵夜的身份。
“你每回都吃他的败仗,没有他聪明很正常。”钟离阎雪不知是损还是安慰地笑道。
钟离云白了他一眼,正色道:“既然病也治好了,人也该还给段懿轩了,否则引起两国战事,我可不想为你承担责任。”
“吃了几场败仗,胆子也变小了?”他略带挑衅道。
她笔直地看向他,强调道:“你想留她,那你去和段懿轩争。”
“你之所以会连连吃败仗,并不是输给了大理国,而是打不过段君墨。如今段君墨就在你的后院,你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吗?”他分析道。
钟离云越想越不对劲,蹙眉问道:“你是不是想利用凤灵夜挑起大理和明国的战事?”
“明国是时候该重新整顿了,此次战役你若能翻盘,那明国就是你说了算,我这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他懒洋洋地倒在椅子上,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钟离云有些犹豫。
以前她之所以打大理国,是因为惧怕段君墨的势力,担心明国成为第二个夏国,现在段君墨已不可能再回到大理国,那么这个威胁已经解除,也就没必要挑起战争。
但如钟离阎雪所说的,她因为在段君墨手里吃了不少败仗,导致现在她的地位大不如前,就连一向宠爱她的父皇,在群臣面前也不能多为她说话。
一时之间,真的很难做出决定。
“我再考虑考虑吧,”她沉声道。
钟离阎雪也没有逼得太紧,钟离云就是他的后盾,只有她的地位稳固了,他这个太子才能顺利当上皇帝,才可以继续享受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务。
他虽不理朝政,但不表达他就是被人按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那人查出来了吗?”他抬起自己的手指,这几天连带着手也一起涂了面霜,果然要比以前细腻多了。
钟离云颔首,“已经查出来了,就是赵宰相。”
想他们倒台的,扶持四皇子的人,指头都能数得出来,所以也不难调查。
“待你翻身以后,就将此人除了吧。”他放下手,抬眸看向她。
她微微颔首,“父皇身体大不如前,有些计划是要提前了。”
与此同时,内院中。
看到以真面目出现的凤灵夜,段君墨先是一喜,走过去就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反应过来以后,又不禁有些诧异,“你怎么没有乔装就出来了?”
“钟离阎雪的意思。”她简洁地回道。
闻言,他面色微沉,“他这么做,一定有目的。”
“这兄妹二人肯定没安好心。”凤灵夜释然,将她虏来治病是小,恐怕想搞一番事才是大。
二人好不容易才见一次,段君墨不再提这些事,而是让她一起进了里屋,坐在圆桌旁,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在太子府怎么样,听说前几天钟离阎雪才发过病,没伤到你吧?”
“没有,”想起当时的事,她不禁有些啼笑皆非,“虽然吓坏了,但是幸好跑得快。”
他却没有笑意,反而有些歉意,“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你已经尽力了。”她莞尔,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保护伞,他们是人,不是神,就像她曾经,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娘亲被活活烧死,而无能为力。
没有了权利,就会这样。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就好了。
似想起什么,她笑着打量了一圈屋子,“公主待你还不薄,考虑以后就留在这儿了吗?”
提到这件事,段君墨面色黑沉,又有些无奈,“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又怎么可能做她的男宠。就算是驸马,我也不稀罕。”
江山社稷都能不要,还稀罕一个驸马?
凤灵夜却偏偏想要逗他,“那她强迫你了吗?比如晚上,不着寸缕地偷偷爬上你的床。。。。。。”
“灵儿。”他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别闹了。”
嗓音沙哑而带着一丝无辜,直接就把人的心给叫软了。
她微微一笑,指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在钟离云的面前,是不是也这样?”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他眉眼一深,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她惊呼了一声,整个人就被带入了他怀中,只听头顶传来压抑而黯哑的嗓音,“我已许久没见你,早已想得不行,你这是在引火上身知道吗?”
一句话,瞬间就让她的脸如火烧火燎一般,她急忙推开他,退后三步,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身上还有伤,不得胡来。而且你现在还是别人的男宠,请注意你的立场和身份。”
看着她正经的模样,知道她被自己吓到了,他顿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声十分好听,将脸转过去,微微弯腰。
凤灵夜微微一怔,继而意识到自己被整蛊,扬手就准备过去给他一拳头。
谁知他的眼睛好像长在了身后,伸出手,大手一下就将她的小拳头包住了,然后往怀里轻轻一带,一手按着她挣扎的腰,一手抚了抚她的脑袋,“乖,以后可不许再说我是别人的男宠了。”
可你现在就是!
凤灵夜在心里腹诽。
他停了手中动作,嗓音微沉,缓缓问道:“你怕吗?”
“怕什么?”她问。
“再次回到皇宫。”他凤目深邃而复杂,从来没有过这种无力感,曾经呼风唤雨的自己,没想竟然也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她目色黯然,没有回话。
她怕吗?
也许是吧。
那种暗无天日、争斗无休止的地方,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都是麻木,都是行尸走肉。
“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回到那样的地方,就算是死,我也会在死前给你自由。”他的嗓音闷闷的,透着一种坚定的决心。
她的手抓着他的衣襟,轻轻靠在他的胸膛,“可是我不想你死。”
她不想让任何人为她死。
她凤灵夜此生何德何能,竟让他们为自己如此付出?
“如果可以,我一定会活下去。”他倍感欣慰,眼尾因为感动,不禁微微湿润。
他的灵儿,终于有回应了。
二人在一起呆了整整半个时辰,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彼此。
虽然大家身份已经明朗,但是毕竟还有钟离云在,只好暂时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长聊以后,凤灵夜又为他重新换了药,将纱布取下来以后,涂完药,见伤口差不多了,就没有再缠纱布。
这之后,她就离开了小院。
钟离阎雪刻意在等她,此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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