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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伊人怀-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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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大将军商量好了吗?”
    “树苗都准备好了?”她转头,微讶。
    林姐笑着摸了摸脑袋,“大将军宠你,肯定会同意的,所以这不就提前备好了吗?”
    李欣然也跟着笑。
    这时,段君墨恰好也吃完饭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二人,罕见地勾起唇角,笑容温润如月,“记得带上平威。”
    “一定的一定的,大将军放心去处理军务,我们姐妹都很喜欢平威,肯定事事都会想到他。”林姐笑着走了进来,亲热地拉起凤灵夜,“平威,你看大将军对你多好,还怕自己忙了你没人照顾。”
    李欣然也放下了心结,将海平威当好姐妹一样对待,“大伙都还在等我们,走吧。”
    “大将军,那我们这就告退了。”
    见他颔首同意了,林姐这才拉着凤灵夜一起离开了。
    他看着她半推半就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脸,微微一扬唇角,心情慢慢转好。
    他相信,老天一定会给他惊喜的。
    出了院子,就见大伙果真都准备好了,树苗、锄头、水桶一应俱全,站在空地里,皆等着凤灵夜。
    见到她以后,大伙开始拿着东西出发,一路欢声笑语。
    尤其知道凤灵夜比较好相处,又是爷们,成了婚的女子开起玩笑来,就有些肆无忌惮。
    “平威,你和大将军同房了吗?”年纪较大的乔姐八卦地问道,她以前是李府的大丫鬟,一旦不再遵守规矩,就开始不再压制着自己直话直说的毛病。
    凤灵夜面色微红,低低回了一句,“没有。”
    “那将军可真是爱你,”乔姐感慨,“我听说这军区的士兵们,就算再爱家里的媳妇,也忍不过两个月就要去找军妓的。”
    她抿了抿唇。
    李欣然比较知书达理,知道乔姐这话问得太露骨,于是岔开话题道:“听说大将军已经下了命令,但凡是从各地发配过来的家眷,以后年轻女子都会分配给士兵为妻,再也不用沦为军妓了。”
    “说起来,这还要多感谢平威。”乔姐一脸感慨,虽然心直口快,但心底还是不坏的。
    凤灵夜摇了摇头,唇畔含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来到空地,难怪林姐和李欣然会看中这块,原来这是一片沙漠绿洲,上面虽然不像京都的草原,但是也零星长了些绿草,只要假以时日,好好栽培,一定可以种植出一片绿油油的菜园。
    抵达以后,大家就让凤灵夜为各自的家庭划分区域,虽然团结,但毕竟各是一家人,以免以后起争端,还是需要分开。
    凤灵夜也没有含糊,拿着木棍,很快公平地划给了大家,一人一块,不多不少。就算多一点少一点,只要是她分配的,大家也不会多说。
    大家就着自己的区域,迅速开始除草,然后在边缘挖坑,种上小树,然后浇水。
    说起来简单,真要做起来,还是比较难的,尤其是用锄头挖坑,像李欣然这种没干过粗活的,又没有男人帮衬,不一会儿娇嫩的手指就起了泡。
    凤灵夜见了,放下自己的地,拿起锄头就帮她挖,自己本就是习过武,力气自然要比她们这些深宅大小姐和大丫鬟大,不一会儿就刨好所有的坑。
    李欣然看了,也赶紧去帮她拔野草。
    大家一呼百应,跟着凤灵夜学起分工合作,虽然太阳很毒,浑身又累,但气氛却很融洽欢乐。
    “平威果然是爷们,不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小白生,这么多坑,不一会儿就挖好了。”林姐满脸感慨。
    凤灵夜嘴角一抽。
    她是女人好吗?
    不过她看了看自己脏兮兮又布满老茧的手,不过和汉子也没差了。
    因为活不多,加之大家都在一起忙,所以杂草很快被除干净,小树苗也种了下去,忙完以后,已经到了中午,于是也准备结伴回家给男人准备饭菜。
    就在这时,远处两个士兵带着一个妇人,缓缓走了过来。
    大家都诧异地抬头看过去,只见那妇人虽然穿着布衣,但举止行为却很得体。
    李欣然仔细看过去,神色一惊,紧接着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娘?!”
    李夫人顺着声音一看,当即红了眼眶,“然然。。。。。。”
    “娘!”李欣然放下锄头就奔了过去,冲到娘亲的怀里,一把将她紧紧抱住,痛哭流涕,“娘,你没事太好了,女儿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半路上,李夫人因为水土不服染了病,所以耽误了行程。
    李夫人的眼泪簌簌而落,不断抚摸着女儿的脑袋,又哭又笑,语音哽咽,“娘没事,以后娘就跟你爹爹一起住在军营,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嗯嗯!”李欣然重重点头。
    大家看得鼻子酸酸的,眼睛也胀胀的,也跟着傻笑。
    林姐拭去眼角的泪,转过头去想和凤灵夜说几句话,却突然看到她泪流满面,一张脸全被泪水打湿,眼神空洞而凄凉,紧紧握着手里的水桶,望着母女重复的二人,痛苦而绝望。
    这样的她,看得林姐十分震惊和难受,颤着嗓子唤了一声,“平威。。。。。。”
    她仿佛没有听见,久久地望着二人,回不了神。
    林姐抿了抿唇,没有再喊她,只默默地抹了一把眼泪,来到这里的,都是苦命人。
    回到家。
    凤灵夜就算再有底子,也累得腰酸背痛,幸好有胡宝做饭,所以她还能休息一会儿。
    看到段君墨回来了,她自然地站起身,亲自为他盛了一碗米饭,然后放到了他的位置。
    他眸光微动,看着摆在身边的米饭,受宠若惊。
    她坐到对面,相比以往的冷若冰霜,这一次,她面色柔和,眼角竟难得地带了一丝笑。
    他觉得今天的她有些很不一样,但又打心底开心,不管怎么样,她能看开就好,“玩得开心吗?”
    她点了点头,然后又为他夹了一道菜,嘴角含笑,“王爷,今日工作辛苦了。”
    心中一咯噔,他看了看碗里的菜,确定没有辣椒,又看了看微微含笑的她,薄唇微启,“灵儿,你这是。。。。。。”
    “其实,我有事相求。”她坦诚道。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笑了,“与我客气什么,以后想要什么,直说就好。”
    她点了点头,湿漉漉的杏眸,让人看了竟有些毛茸茸的感觉,清亮温柔,“我有一个三妹,她叫凤清兰,自从夏国破灭以后,就失散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不知王爷手里可有人脉,能不能为我寻得三妹?”
    “好。”他一口应下来了,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
    从前那个凤灵夜,对他总是不留余力地压榨和利用,没想到现在他想尽力弥补一切的时候,她反而跟他客气了起来。
    她抿了抿唇,真诚了道了一句,“谢谢。”
    这时,屋外海超突然冲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大将军,柔然进犯!”
    如同家常便饭一般,段君墨什么也没有说,起身就走向室内,胡宝立刻伺候他穿上战甲。
    不一会儿,他走出来,铠甲加身,整个人瞬间变得威风而凛冽,看着跟着起身,一脸严肃的凤灵夜,他微微一笑,一把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放心,小规模侵犯,我很快就回来。”
    她微微蹙眉,正想解释自己没有担心他。
    他缓缓放开了她,然后在她额头如蜻蜓点水般,轻轻一吻,嗓音低沉,带着男性特有的黯哑,看着她的眼,凤眸深邃,“我还欠你一世温柔,等我回来慢慢偿还。”
    她张了张口,却见他已经转过身,匆匆出了院子。
    伸手摸了摸额头,只余一抹挥之不去的温热。
    这场战一开打,城内的百姓纷纷收摊回家躲避,军营大部分跟随段君墨都出了征,只余一些守卫和等待的女人。
    凤灵夜走出家门,见大家三五成对地站在空地上,望着城头的方向,眼里写满了担忧,她们从京都长途跋涉地过来,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战争。
    而她们的夫君就是守卫这座城的战士,平日里还没有感觉,如今上了战场,她们才真正感受到了他们职业的神圣性。
    看到她,李欣然和林姐叫了一声,她却好像没有听见,而是穿过守卫,一步步登上了城头。
    知道她身份特殊,大将军更是将她宠上了天,恨不能摘下天上的星星来讨好她,所以见她上了城头,也没有阻拦。
    一上城头,外面的战况顿时就映入了眼帘。
    黄沙漫天,战马奔腾,硝烟弥漫。。。。。。
    场下,一团乱麻。
    她的眼,准确地找到了那抹凛冽的身影。
    威风的黑色战马上,只见他手握五尺大宽刀,如同拿着一把移动的虎头铡,却被他使得跟银枪一样,挥动自如。
    高大威猛的柔然民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带领军队,在前方形成一个箭头的趋势,势不可挡。
    她紧紧握着城头的旗子,双眸出神。
    他明明是在保护这座城,保护里面所有的百姓,可现在他豪迈的身影,却如同是在保护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不止是他,还有那些有家室的校尉、伍长、行长、士兵。。。。。。
    城墙一倒,敌人践踏的不止是他们的家园,还有他们身为战士的尊严,他们刚刚迎娶的娇妻。
    如果夏国足够强大,如果将士们有段君墨这么强悍,也许夏国就不会破灭,她们就不必沦为奴隶,更不必流离失所,任人宰割。
    看着这一幕,她突然感受到一只巨大的手掌,轻轻盖在她的头顶,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厮杀,为她战。
    一支箭,穿破硝烟,猛地朝城头射来。
    她突然回神,但箭在半路就被人踢飞,只见冷鸢站在城头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主子叫你回去等他,这里危险。”
    她收回视线,微微颔首,退下了城头。
    冷鸢跳下城头,跟了过去,一路踢踢踏踏,踢着路上的碎石子,“其实有件事,主子一直不让我告诉你。”
    “那就不用说了。”她淡淡道。
    冷鸢一愣,她不让自己说,他还偏要说,“龙骨其实早已背叛映天阁。”
    龙骨为人恃才傲物,行事本就不按常理出牌,救她不救她,仅凭他自己的心情。
    最初,他就是想要杀了她的。
    她张了张口,想要问什么时候的事,但话到嘴巴,她又戛然而止,似乎明白了一切。
    当初段君墨被贬离京都的时候,他就让她小心,如今回想起来,从那时起,他的境遇就比她还要难了。
    她长叹了一口气,释然道:“他本就没有义务救我,更没有理由守护我的家人。”
    因为,是她先背叛他,选择了段懿轩。
    冷鸢见她看得开,也跟着扬了扬唇角,“其实,王爷一直都在自责,认为他也有责任。”
    远水救不了近火,何况段懿轩早已断了他的所有势力。
    这些,她都知道。
    这场战没有持续太久,参战的士兵们就陆续过来了,就算段君墨的兵再厉害,也不是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死伤肯定是有。
    所以当受伤的士兵被兄弟抬上担架,一个个顶着鲜血淋漓的身子,被送往医疗区的时候,在城头下守着的女人们,眼睛都红了,就怕自己男人有个三长两短。
    凤灵夜也站在人群中,这样的场面看得多,所以就没有她们那样脆弱,而且段君墨本身就很强,根本就不用让人担心。
    然而当士兵收着兵器,打开城门的时候,她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按理说将军都是第一个回来的。
    她的心,顿时就沉了下来。
    这时,恰好海超顶着染血的脑袋出现了,她迎上去问,“段君墨呢?”
    “段君墨?”海超还愣了一下,反应了一下这是大将军的名讳,这才回道,“大将军一个人偷偷潜入了柔然的老窝,命令大家都别跟着去。”
    “他去。。。。。。别人的老家做什么?”凤灵夜难以置信。
    林姐这时心疼地走过来,“平威,海超现在要去包扎,大将军有信心一个人去,就一定会回来的,你放心吧。”
    她微微颔首,目送林姐扶着海超离开了。
    知道段君墨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她也只好回了院子。
    不知道柔然的老家在哪里,一直到天黑,晚饭都吃了,她也没有看到段君墨的身影。
    坐在院子里,她就在想,如果段君墨真死了,她会伤心吗?
    轻轻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似乎早已没有了知觉。
    她认为自己不会。
    所以她淡然地回了屋子,理所当然地躺下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床头突然一沉。
    她缓缓睁开了眼,迎上了一双深邃而含笑的眸子,她撑起身子,看着他满身是血,风尘仆仆的模样,蹙眉问道:“你去柔然老家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一脸神秘,然后轻柔地挽起她的袖子,看到她手臂上长长的、触目惊心的疤痕,他眸底一沉,接着,从怀里拿出一瓶药膏,用指尖勾了一点,然后细细地涂抹了起来。
    药膏透着一丝冰冰凉凉的感觉,可他的手指却很炙热,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她抽回手,“我问你话呢。”
    “这是他们那儿的秘方,听话,先试一试效果。”他伸手想要捞回她的手臂。
    她突然明白了一切,秀眉紧锁,难以置信,“你去柔然,就是为了这盒药膏?!”
    “只许他们抢我们的牛羊,就不许本王偷他们一盒药膏?”他微微一挑眉,回复得大义凛然。
    她感觉自己有点被带偏了,“你傻吗?身为一国镇守大将军,却为了一盒药去冒险,致跟随你的兄弟们何地?致朝白城的千万百姓于何地?”
    “如果本王死了,你会伤心吗?”他目色深邃,带着一抹期待。
    她微微一怔,“不会!”
    他垂下眼帘,笑了笑,“我知道你在口是心非。”
    “我的心已经死了,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她凄然一笑,“而导致我死心,正是你们段氏兄弟。”
    他心下一痛,淡淡地勾了勾唇角,“无所谓,我只要你快乐,不爱我也没有关系。”
    她眸光微颤,“你这又是何苦?这样下去,于你是折磨,于我也同样是折磨。”
    “你在后宫和九弟一起,于我才是真正的折磨。”他紧紧凝视着她的眼,深邃的眸底,仿佛汹涌着滚滚的悲痛和怒意,“你是我的妻,而他却用圣旨带走了你。”
    “我们已经和离了。”她强调道。
    他痴痴一笑,“那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
    “我困了。”她不想再跟如此蛮横无理的人争辩下去。
    他将药膏放到她的枕边,默默地退了下去。
    所谓的退下去,也不过是下去洗个澡,然后换了件里衣,接着就在她对面躺下了。
    凤灵夜看着被凿空的墙壁,有些气怒,翻身就转了过去,目光看到枕边的瓷瓶,她当即烦躁地拿起来塞到了枕头底下。
    段君墨长期带兵打仗,早就养成了我行我素的毛病,根本没有段懿轩那么温和好讲理,一言不合就玩霸权主义。
    管你怎么样,他就是要那样。
    明明是个京都贵公子,却有着北方爷们的大男子主义,要不是他肚子还有点笔墨,恐怕早就厚着脸皮跟她挤在一张床上了。
    她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庄南烟怎么就对他死心塌地了。
    以前没有这么频繁的接触,她还不了解他的个性,如今久了,才发现他的毛病有很多。
    比如现在,他的鼾声震耳欲聋,就像一把生了锈的锯子,却还在拼命拉着树干。要不是念在今天他才打了一场仗,她真想把他撵出去。
    不但鼾声大,还有严重的洁癖,却被他美其名曰为讲究,除此以外,还喜欢对她动手动脚,搞得整个朝白城都知道他是个断袖。
    例如此类的问题,不胜枚举。
    用棉花堵着耳朵,后半夜才堪堪睡过去,醒来时,双眼已经顶着了一对黑眼圈,而此时罪魁祸首已经神清气爽地练兵去了,所以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
    胡宝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大将军昨夜那么晚才回来,而且还打了一场硬仗,居然还有心思与你。。。。。。”
    意思不言而喻。
    她脸色一沉,“年纪小小,都学了些什么?”
    “胡宝不小了,倘若是富贵人家,现在早已经人事了。”胡宝似乎对这件事执念很深。
    可在凤灵夜眼里,他不过是个小屁孩。
    她抿了抿唇,“你还是把那道墙砌起来吧。”太吵了。
    胡宝一愣,连忙罢手,“我要敢砌墙,大将军一定会拆了我的骨!”一想起他的眼神就可怕。
    大将军也就对海平威和颜悦色的,对他们这些下属就跟杀父仇人一样冷酷。
    “下雨了,下雨啦——”此时,屋外突然响起一道兴奋的吆喝声。
    她抬眸看过去,有些迷惑。
    不过下雨而已,为何大家这么激动?

  ☆、第128章 你眼睛真好看

    临近夏天的雨水,总是说来就来,说去就去。
    刚刚还是阴云密布的天气,吹了一场大风,转眼间,就哗啦啦地下了起来。
    胡宝拿着家里的铜盆和铁桶,撒丫子就跑了出去,一张脸慌里慌张的,却又很兴奋开心,迅速融入了嘈杂的人群里。
    凤灵夜后知后觉,也没有撑伞,用手挡着脑袋,匆匆跑到院子门前,朝外一看,眼前的景象,可以用“壮观”二字来形容。
    成百上千的士兵,没穿上衣,光着上半身,欢畅地在空地上嬉闹,手里拿着毛巾,就像在一个巨大的天然淋浴场里,冲洗着自己的身子。
    雨水很干净,豆子般大小,砸落下来,激起水花四溅。
    平房里的女人被这景象惊呆了,各个望着空地上的男人们目瞪口呆,这是发生了什么?
    自家爷们看到以后,赶紧出来解惑,“媳妇,你快去拿出家里所有可以盛雨水的容器。”
    女人一听,也不管为什么,听话地进去拿出所有容器,分别摆放在能够得着雨水的地方。
    男人解释道:“朝白城缺水,天公难得下一次雨,每到这个时候,我们就会放下所有活计过来接水,不止是军营,就连城里百姓也都这样。”
    女人会意,脑袋一转,又去添了几个容器出来。
    凤灵夜见他们的举止行为,便猜到了这是在接水,一联想这里的地势,平时的饮用水还能工供上,但就生活上用水还是比较节省的。
    自然得除了段君墨的小院。
    女人们也放开了矜持,纷纷进屋拿木桶接水,场面一度变得更加壮观。
    站在屋檐下,凤灵夜看着并不能接多少的铁通,灵机一动,找到忙碌的胡宝,“胡宝,家里有干净的厚布吗?”
    胡宝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你先去跑去集市买点厚布,要大一点的,快!”她吩咐道。
    胡宝没有犹豫,接过她的碎银子就跑开了。
    小长腿就是快,不一会儿,他就抱着一叠厚厚的布跑了回来。
    凤灵夜早已准备好剪刀和绳子,在正中心剪下一个洞,然后分别将四角挂在了院子四边房梁上。
    大雨淋到厚布上,迅速朝着中央集合,雨水如爆破的喷泉,很快流了下去。
    待雨水将布洗得差不多,凤灵夜拿过胡宝的铁桶和盆,很快就接满了。
    周边女人一看,凑在院外,一脸艳羡地看着这占满优势的小院,“平威,你这桶也接满了,我们可以接一点吗?”
    “都排队过来吧。”凤灵夜大方邀请。
    不一会儿,大家就规规矩矩地排好队,拎桶抱盆等在外面。
    接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辰,大雨终于散了。
    虽然不是人人都能接到雨水,但大家却学到了她这个办法,趁着布匹老板没涨价,纷纷跑去买厚布,只等下一次雨季的到来。
    畅快地洗了个澡,男男女女,也尽兴而归,回屋换上干衣,以免着凉。
    不一会儿,因为下雨,没办法练兵,段君墨也提前回来了,看到自家这装备和满满当当的水桶、木盆,顿时好奇地看向胡宝。
    胡宝笑呵呵地指着凤灵夜,“都是平威出的好主意,咱们这一回才能接满水。”
    闻言,他忍俊不禁,“咱们小院这么缺水?”
    “入乡随俗而已。”她淡淡地回了一句。
    他走过去,蹲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宽厚略带薄茧的手掌,轻轻揉搓着,让人有些酥麻,厚重的嗓音有些柔软,“我只是想让你过得更好一些。”
    凤灵夜不是个记仇的人,当初她和他本就不对付,所以他对她的那些所作所为,自然也能理解。
    “我吃过苦,又怎么会在乎这一点?”更何况大家都这样。
    她吃了什么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闻言,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目色深沉,含着一丝愧疚,“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想好好弥补,抵消曾经那些混账行为。”
    她面色平静,“你也就对我那样吧?”
    记得在府上,姨娘都比她过得好。
    他抿了抿唇,略带卑微的语气充满了歉意,“是我错了。”
    “既然只是对我,而并非每个女子,说明你还没有混账到家。”她缓缓推开他,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然后起身进了屋。
    留下段君墨一人蹲在那儿,若有所思。
    这是夸赞他,还是埋怨他呢?
    胡宝见她不在了,于是偷偷走了过来,“将军,平威简直就是那些女眷们的救星,听那些女眷们还在背地里夸她呢,说有个爷们帮衬着就是不一样,挑水、担肥、挖坑,力气贼大,就在刚刚,平威还帮她们接了不少雨水!”
    段君墨听完,顿时心中五味陈杂。
    有开心,她似乎渐渐能融入这个集体,比他预期的要快很多。
    有惆怅,早知当初就不让她扮男人了,这下好了,女人们都把她当男人来使唤了。
    “冷鸢。”他沉声唤道。
    隐在暗处的冷鸢飞身落地,“主子?”
    “以后你就正大光明地跟着平威,男人的活,你来做。”他瞄了他一眼。
    “什么叫正大光明,属下每天都很正大光明好吗?”冷鸢双眼一瞪,后知后觉醒悟过来,“什么,主子让我跟着一帮娘们种田?!”
    “怎么,委屈?”他凤目微眯。
    他急忙罢手,“不委屈不委屈,属下求之不得!”
    段君墨这才淡淡地收回了威胁的目光,“以后她的安全,你来负责,倘若出事,后果你知道。”
    冷鸢这次没有犹豫,“属下遵命!”
    由于下大暴雨,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进了水,大家只好开始搬迁物品和转移伤员。
    上次柔然进犯,虽说没有大的损伤,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也有不少士兵受伤。
    这次雨一停,军医就带领士兵纷纷将伤员抬了出来。
    凤灵夜恰好在帮胡宝将水提到厨房,段君墨看了,赶紧过来接过她的水,“这种活就应该男人来做,你一个弱女子就该坐着绣绣花、弹弹琴什么的才对。”
    胡宝恰好站在旁边,一听这话,差点震惊地摔倒。
    大将军这是爱平威爱得男女都不分了啊!
    他闷头想了想,平威要是坐在那儿绣花弹琴,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纯纯的一个大老爷们,就被大将军这么带进沟里了。
    凤灵夜没有理会,伸手就要去端盛满水的铜盆,突然冷鸢就跑了出来,一把就接过她手中的木盆,飞快地跑进了厨房,健步如飞,那满满当当的水盆,硬是一滴水都没洒出来。
    大家都知道大将军身边有一个暗卫,但很少露面,所以胡宝也没有惊讶。
    她看着这些手脚麻利的男人们,蹙了蹙眉,他们这是要闹哪样?
    空闲间,她眼角不经意就看到了匆匆经过门口的伤员,走到院门口往外一看,这样的场景好不熟悉。
    多年以前,她经常女扮男装来军营里,帮父亲打下手,再是多年以前,她还是一名21世纪的部队军医,那时候的日子。。。。。。
    她好像已经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忙碌充实,却有一种当时社会每个人都会有的空虚感。
    现在,她都快忘记那种感觉了。
    “做你想做的事,走你想走的路,现在,已经没人给你制定规矩,也没有人会阻止你。”
    身后,传来一道沉稳、柔和的说话声,就像是突然陷入流沙,那个朝你伸出的手一样,让人感到一种救赎。
    她侧脸,看向他含笑的眼,薄唇微启,“去吧。”
    “有俸禄吗?”她挑眉。
    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她可不干这种事。
    似乎没有料到她这转折,他怔了片刻,才笑道,凤目里满满都是宠溺,“想要多少俸禄,你来定,可好?”
    “你全部的俸禄。”她回复得理所当然。
    他唇角一弯,“那可就相当于掌管我后院的妻了。”
    “你想多了,”她淡漠地转过身,神色清冷,“因为我的身价,比你一个闲散将军高多了。”
    他眸光微动,不禁啼笑皆非,“是是是,都依你,都依你。”
    也不知道她这些年赚的小金库都去哪儿了。
    得了高价俸禄,凤灵夜也没有矫情,直接走进新搭建的帐篷区域。
    大家一看是她,纷纷为她让路,一边还开着荤段子玩笑,“平威啊,听说你小子福气不浅啊,整日和嫂子弟妹们混在一起,是不是赛过活神仙啊?”
    她笑了笑,没说话。
    “海超,你想什么呢?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离开李欣然就走不动路了?人家平威才没那么下流。”一个校尉躺在病床上,一脸正义,接着又补了一句,“人家喜欢的人只有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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