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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伊人怀-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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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锦绣握住她的手,斗志满满,“放心吧,后宫有二妹,朝廷有燕西和宫姬月,上头还有皇上,咱们一定可以斗过太后的。”
    凤母亦抱住两个女儿,“我们是一家人,她只是一个人,团结就是力量。”
    想到什么,凤灵夜松开了二人,目色忧愁,“娘说得没错,那甄语蓉果真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女人,在我们印象中,她与世无争,经过此事我才发现,她同样有私心。”
    “此话怎讲?”凤锦绣问道。
    “娘也知道,她并不愚蠢,否则段懿轩也不会让她怀上龙种,”凤灵夜看向凤母,“可为何太后三次出手,她却三次中招,虽然没有危及胎儿,却没有一次躲过?”
    凤母和凤锦绣闻言,面色微沉,“所言极是。”
    “如此看来,她定早已察觉太后在利用她对付我,然而她却无声无息地任凭太后作为,可见她心里是与我们对立的,只是她没有主动采取行动而已。”凤锦绣分析道,“但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不想得罪太后,只是任凭时局发展,因为不管我们和太后哪一方受挫,于她都是有利的。”
    “这甄语蓉心思细腻,一旦与太后联手,后果不堪设想。”凤母满目担忧。
    凤灵夜笑了,“如果她与太后联手,那么朝廷里的三足鼎立岂不失去了平衡,而段懿轩又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呢?”
    凤母一想,顿时豁然开朗,“还是灵儿心思剔透。”
    安稳好两位亲人的心,凤灵夜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切看似已经尘埃落定,其实一切只是开始。
    得了段懿轩的同意,凤灵夜便带着晓芳,去了一趟天牢看望桃夭。
    桃夭和林嬷嬷分别关押在两家牢房,都紧挨着。
    林嬷嬷一见凤灵夜便破口大骂,“你个贱人,为什么你还活着?!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就没人找你冤魂索命呢?!”
    “因为他们都下了地狱,又如何来找我?”凤灵夜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林嬷嬷一愣,接着又开始咒骂,狱卒吵得烦了,便开门堵住了她的嘴。
    凤灵夜看着还在呜咽咒骂的她,不由得摇了摇头,“太后生性凉薄,我于她有过命的交情,她都对我如此,而你只不过是她的一条狗,你当真认为她会善待你的家人?”
    林嬷嬷身子一僵。
    凤灵夜收回视线,看着蹲在角落里的桃夭,送上一顿饭,算是主仆二人最后的诀别了。
    “为什么你还要来看我?”桃夭嗓子沙哑,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她的神色。
    “如果不是我带你进宫,你也不会被宫里的荣华富贵迷了眼,”凤灵夜坐到一旁,将饭菜摆上桌,“我有一半责任,但也不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桃夭笑了起来,“我随庄南烟嫁入战王府,原本就有一颗成为妃子的心,而你恰好为我铺好了路而已。”
    “你觉得太后好过吗?庄太妃好过吗?”凤灵夜问道。
    桃夭继续说着,“你弃之如敝履的,却是我想要的,我们两个终究是要成为敌人,我只是没有选好盟友罢了。”
    “想要的,不一定就适合,那条路上的人,每一个都手染鲜血,而你做得不够狠,就走不到最后。”凤灵夜抬眸,“我弃之如敝履,不是因为我不想要,而是我知道结果并不如大家想象中的美好。”
    “没有得到,又怎么知道呢?”桃夭依旧顽固地坚持着自我。
    凤灵夜倒好一杯酒,“这是一杯毒酒,你我主仆一场,我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就送你黄泉路上好走吧。”
    桃夭幽幽地看向那杯酒,双眸深沉,“你能将我攒下的银钱,送到我父母手里吗?”
    “那应该都是我赏赐给你的吧?”凤灵夜回眸,看着桃夭低垂的脑袋,缓缓说道,“念在你最后一份善心上,这些钱,我会交到他们手里。”
    接着,她转身离开了牢房。
    桃夭“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泪流满面,“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
    凤灵夜没有回头,一边走一边道:“如果有下辈子,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黑暗的牢狱中。
    桃夭跪在地上,痛哭哀嚎,最终泣不成声。
    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一别是诀离。
    不知是朝堂的风向又开始变了,还是真如那句话所说,后宫关系着朝廷的命运,如今后宫这一变动,朝廷也开始起了风波。
    段懿轩先是提拔权依柔的父亲为内阁首辅,接着任命贾将军的嫡子为兵部尚书,最后破格赐封贾茹为丽妃。
    三足鼎立的形势,原先是以段君墨、甄语蓉和太后为首,如今变成了权依柔、贾茹和甄语蓉。
    太后的李家,虽不像段君墨的势力那般遭到强贬,却连连降职,地位大不如前。
    一夕之间,太后的权力就被架空了。
    段懿轩行事雷厉风行,加之有权大人、贾大人和甄大人支持,李家毫无反抗的余地,太后更是备受打击。
    乾明宫中,太后一人坐在黄昏的老树下,一夜之间几缕白发就钻了出来,容颜不老,却带了几分苍凉的意味。
    林嬷嬷这一走,她的身边便只剩下了温公公。
    天气开始变得炎热,温公公打着扇,驱着蚊。
    “狡兔死,走狗烹。”太后无力地笑了一声,她万万也没有想到下一个居然是自己,“哀家以为,这三足鼎立已经稳固了,没想到这三足里,却没有哀家。”
    “李家还不至于没落,只要老祖宗在这后宫一天,这李家就倒不了。”温公公细着嗓子宽慰。
    虽说这话言之有理,然而太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从开始养育他那一日起,哀家和李府就唯他马首是瞻,一路扶持过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他就容忍不下哀家?”
    如此深奥的问题,温公公自然回答不了,“君心难测,老祖宗也不要想了。”
    太后沉思了半响,眸眼变得深邃,咬牙道:“一定是凤灵夜!轩儿是个痴情种,他做这一切,一定都是为了她。”
    “如今懿贵人的人在朝廷上,并无动静,反而是甄贾两家得了利益,为什么会是懿贵人呢?”温公公不解。
    太后眼神变得冰冷犀利,以女人的直觉判断道:“李家没有兵权,又是一路扶持轩儿到现在的肱骨大臣,按理说动谁也不会动李家,然而他如今的所作所为,只说明了一个原因,他知道哀家容不下凤灵夜,只要哀家在后宫一天,就绝不会允许凤灵夜怀上夏国孽种!”
    温公公一听,也甚觉有理,“如今皇上心意已决,李家势微,太后不如退让一步,暂时放过懿贵人?”
    “箭在弦上,哀家不得不发,凤灵夜必除!”太后眼神阴冷,握着拳头,誓不罢休。
    朝廷风波不断的时候,后宫却异样的平静。
    如今没过几日,朝廷战火停息了,后宫却又开始了。
    这一日,凤母突然被太后邀请到乾明宫一起听戏。
    高台上唱戏的生旦,正是太后最近心仪的红人秋池,唱的也是秋池最拿手的反串《霸王别姬》。
    凤母坐在太后身旁,面容平和,静静地看着高台上的戏剧。
    太后一边喝着清茶,一边笑着说道:“你说这世间若每个女子都如虞姬一般痴情,不但成就一番佳话,还能供人留恋多好。”
    “太后所言极是。”凤母温婉一笑,不卑不亢。
    太后笑了笑,语气却有些不好,“但有些人就是不知廉耻,夫君落败,不但没有相互扶持,反而攀炎附势地爬上了高枝儿,做着凤凰的美梦,继续苟延残喘下去,不但活得痛苦,也让别人痛苦。”
    太后话中有话,凤母笑意未减,却没有答话。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一巴掌打醒这只做梦的麻雀,你说是吧凤夫人?”太后笑意森冷。
    凤母微微颔首,“是否做着美梦,草民也不知道,不过太后说得对,麻雀就不应该做凤凰。”
    太后见这凤母软硬不吃,说了这么久,也丝毫未见她动怒,可见凤母这些年在后宫忍气吞声也学会了不少。
    与此同时,凤灵夜正要找凤母说今日正午想吃什么,然而走遍了凤懿宫也没有发现凤母的身影。
    她赶紧找到在井边洗衣的凤锦绣,“阿姐,你看见娘了吗?”
    凤锦绣衣服也顾不上洗,一脸诧异,“没有啊!”
    二人心里升起一阵不安,匆忙赶回凤懿宫,这时海棠恰好从外面回来。
    凤灵夜立刻问道:“知道我娘去哪儿了吗?”
    “凤夫人被温公公请走了。”海棠回道。
    凤灵夜目色一沉,“怎么没有告诉我?”
    “奴婢见懿贵人在睡觉,加上手里有事,一时就出去先忙了。”海棠急急忙忙地跪在地上,“奴婢以为太后这样光明正大地请走凤夫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所以。。。。。。”
    她话还没有说完,凤灵夜就匆匆离开了凤懿宫。
    凤锦绣赶紧跟了上去。
    “李家接连受到冲击,太后必定会认为是段懿轩在维护我,所以才对李家动手,所以她一定会加速反击,致我们于死地!”凤灵夜一边走一边告诉凤锦绣。
    凤锦绣一脸后悔,“都怪我,要是我陪在娘身边,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阿姐你别自责,以后洗衣这些事就交给海棠她们去做,你就多陪陪娘好了。”凤灵夜安慰道。
    凤锦绣点了点头。
    二人一路小跑,很快就来到了乾明宫前,不出所料地被侍卫拦在了门外,强硬地说道:“太后今日闭门谢客!”

  ☆、第117章 防不胜防的奸计

    看着乾明宫拦着不让进,凤锦绣焦急地握住凤灵夜的手,“二妹,太后拦着咱们一定有事,你快去求皇上。。。。。。”
    “不用了。”凤灵夜看着前方,沉声回道。
    凤锦绣顺着她的目光一看,这才发现娘已经出来了。
    离开乾明宫以后,凤锦绣将凤母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娘,你没事吧?”
    凤母笑着摇了摇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太后邀娘过去,都说了些什么?”凤灵夜不放心地问道。
    凤母一开始也觉得这太后有目的,可进去以后,她说了几句带刺的话以后,竟然也没有为难自己,“她让娘一起看秋池的戏,说的也都是戏曲的东西,没有别的。”
    凤锦绣一脸担忧,“难道太后发现了秋池是咱们的人,所以故意带娘过去试探,看娘的反应?”
    凤灵夜沉思了片刻,“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娘,太后若再来邀请你,你就不要去了。”凤锦绣蹙眉道。
    “不妥,”凤母笑着摇了摇头,“太后邀请,那就是懿旨,我若不去,那就是抗旨不尊。”
    凤锦绣抿了抿唇,也觉得有道理。
    “太后视我如眼中钉,娘一定要万事小心。”凤灵夜也是悬着一颗心。
    凤母点了点头,“母后会小心的。”
    凤锦绣说道:“我们先回凤懿宫吧。”
    凤灵夜微微颔首,同凤母一起回了宫。
    太后不是庄南烟之流,也不是权依柔可以比的,她的心更狠,计谋也更复杂,这次要不是段懿轩接连压着,凤灵夜也不可能腾出手为自己反击。
    太后此番出手,就连秋池也无法探测出,可见她是铁了心要对付自己。
    如果送走娘和阿姐,宫外未必也是安全的。
    如大家所料,太后邀凤母看戏,背后一定暗藏玄机,从今以后,太后居然每日都来乾明宫邀请凤母去乾明宫看戏。
    凤灵夜不放心,于是跟着凤母一起去,而太后也没有阻拦,照常与凤母聊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一日如此,天天如此,就连凤灵夜也摸不着她的路数。
    最后,念着台上还有秋池,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于是她便让凤锦绣日日跟着,自己则开始调查宫中异动,看是否能查出太后在背后做的一切。
    自从贾茹赐封为丽妃以后,后宫地位瞬间提升,虽然没有甄语蓉那般得宠,但也受到不少后宫小主追捧。
    贾茹慢慢也适应了这种日子,但闲暇时还会经常来凤懿宫看望凤灵夜。
    钟离云在宫里大家避之而唯恐不及,所以不出宫时,就会来凤灵夜聊上几句,一来二熟,便与贾茹也熟悉了起来。
    得知太后日日邀请凤母看戏,二人亦觉得异样。
    “太后心思诡异,显然她已经盯上了凤夫人,出问题只是迟早的事,”钟离云分析道,“凤夫人是你的娘亲,她这番行为,无非就是利用凤夫人来对付你。”
    贾茹点头表示赞同,“灵儿姐,你得尽快想办法阻止太后与凤母见面。”
    “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我娘的。”凤灵夜莞尔一笑。
    钟离云看着她,“皇上这才登基不到一年,国务繁忙,他还有很多事情要熟悉和操持,后宫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要有什么麻烦,记得及时通知我。”
    “还有我!”贾茹郑重地说道。
    凤灵夜眉眼含笑,“谢谢你们。”
    是夜。
    冷宫一角。
    凤灵夜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站立在破壁前,身影冷清而肃杀,“太后怎么样了?”
    “显然一切都有计划,但她依然是按兵不动。”秋池一身青衣,站在她对面,嗓音温润而沉稳。
    她微微颔首,“如果有异常,立刻通知晓芳。”
    “好。”他轻轻回了一个字。
    她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对你身子无害,七八日以后,症状都会消失。”
    秋池接过瓷瓶,月光下,手指修长而白皙,不似男儿的手。
    如此娇美男,难怪能反串花旦一角。
    “太后可怀疑你的身份?”她问。
    他缓缓摇首,“未曾。”
    她抿了抿唇,也打消了这个想法。
    若是太后知晓他是内奸,依照她的性格,一定会快刀斩乱麻,绝不会容忍他到现在。
    “你万事小心,切莫让她抓到了把柄。”她关切地叮嘱道。
    他闻言,唇角微弯,“懿贵人还是第一个关心眼线安危的人。”
    “每个人各司其职,你为我办事,我为你担心,这很正常。”她理所当然地回道,然后看了一眼月色,“你先走,我再出去。”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四周,青色身影很快没入了夜色中。
    良久,凤灵夜也离开了冷宫,轻易避过巡逻的御林军,回到了凤懿宫。
    翌日。
    太后果然没再派人来邀请凤母,因为唱戏的秋池病了。
    听经常蹲墙角听戏的宫女们说,秋池清晨练嗓子时着了凉,嗓子发不出声,估计小半个月是不能再唱戏了,因此还一阵惋惜。
    可没想到,温公公下午居然又来了乾明宫,一甩浮尘,笑意盈盈道:“凤夫人曾经久居佛光寺,看了不少经书,太后说秋池病了,也无法再看戏,因此想请凤夫人一同前往佛光寺研究佛学。”
    凤母、凤灵夜和凤锦绣三人站在大厅,面色皆有些不好。
    这太后当真就如此冥顽不灵?
    没法听戏,就改为交流佛学?
    凤母脸色微沉,“草民在佛光寺只是一个负责洒扫的奴婢,哪有时间阅览经书,太后要研究佛学,理应找主持和方丈才是。”
    “主持和方丈都是男人,太后如今一人,长期与男人在一起,传出去影响也不好听。”温公公仿佛早知道她会拒绝,所以也未恼怒,“所以,太后的意思是让凤夫人跟随一起,这样即便是和主持一起探讨佛学,也不会落人话柄。”
    “宫里那么多人,为何就偏偏是我娘?”凤锦绣皱着眉头问道。
    温公公笑意微收,“太后邀请凤夫人,那是看得起她,视她为姐妹才如此作为。怎么?你们这是想拒绝太后的盛情邀请?”
    凤母叹了一口气,“我们并未说不去,只是奇怪罢了。”
    温公公浮尘一甩,尖着嗓子说道:“那么请吧。”
    凤母看了凤锦绣和凤灵夜一眼,带着一丝安慰,然后无奈地跟随温公公去了。
    “这简直欺人太甚了!”凤锦绣咬牙气道。
    凤灵夜望着温公公的背影,沉着脸,手指一点一点收紧。
    由于太后不出手,且毫无动静,凤灵夜也查无所查,只得步步防备,虽然去过一次佛光寺也没有什么事发生,但她还是不放心。
    所以让凤母头疾复发,卧病在凤懿宫。
    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太后居然亲自来凤懿宫探病,并且还请来了李素闵。
    李素闵为凤母把着脉,太后则坐在一旁,神情关切,“都怪哀家,连你患有头疾都不知晓,还日日邀请你看戏探讨经书,这年岁一大,就没那么仔细了。”
    “太后哪里的话,是草民自己身子不争气。”凤母笑了笑。
    太后目色嗔怪,“你是懿贵人的娘亲,哀家早已视你为姐妹,何必如此见外?”
    “太后真是折煞草民了,草民区区一个平民,怎敢与太后称姐道妹的。”凤母丝毫没有逾越了规矩。
    太后也拿她没有办法,看向诊脉的李素闵,“凤夫人身子如何?”
    “头疾可能是上了年岁,加之昨日下雨吹了点风,可能就复发了。”李素闵恭敬地回道,“臣开些药,凤夫人喝下以后,估计就能缓解头疼了。”
    “如此,便谢过李大人了。”凤母说道。
    李素闵神情有些不自然,摇了摇头,走过去开了一个药方,然后等候在一旁。
    太后接过药方,看了一眼,递给温公公,“派人立刻给凤夫人熬夜。”
    温公公点头,麻溜地下去了。
    此时,凤灵夜和凤锦绣守候在一旁,紧紧盯着太后。
    太后仿佛这才注意到二人,朝着凤灵夜恍然一笑,“哀家差点忘记了,懿贵人曾经也是学医的,你要不要也看一眼那药方?”
    然而不待凤灵夜作答,她又轻轻扬起唇角,“不过懿贵人曾经当着公主的宴席说过,早已决心弃医,做人就要遵守承诺,那这药方还是不看为好。”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太后与凤母姐妹情深地聊着天。
    没多久,温公公就将煎好的药端来了。
    太后亲自接了过来,舀了一勺,就势吹了吹,然后往凤母嘴边送。
    饶是再镇定的人,也经不起她这样的伺候,凤母大惊失色,连忙接过药碗,“太后这是做什么?还是让草民自己来吧!”
    太后也没有坚持,便让给了她。
    凤母端着药碗,没有犹豫,舀了一勺就欲喝下去。
    “娘!”凤锦绣忽然大叫了一声,似乎想要阻止。
    屋子里顿时一片安静。
    只见太后幽幽转向凤锦绣,嘴角轻扬起一抹冷冷的弧度,“怎么,凤大小姐这是怕哀家给的药里有毒?”
    凤锦绣面色一白。
    “阿姐只是怕娘烫着罢了,太后不必多想。”凤灵夜沉声说道,接着走过去。
    从凤母手里接过药碗,舀了一勺轻轻一吹,凭着深厚的医理知识,以及如今的形式判断,这碗药里应该没有下毒。
    于是她亲手喂着凤母喝了下去。
    见凤母没事,可不代表以后没事,凤锦绣紧紧攥着手帕,冷汗直流,整个后背都紧张得湿透了。
    一碗药下去,太后又说了几句关怀的话,然后带着众人离开了凤懿宫。
    李素闵有些一头雾水,“太后,懿贵人比臣的医术高明,为何要让臣来凤懿宫班门弄斧呢?”
    太后神色阴沉,坐在步辇上,嘴角浮起一抹森然的冷笑,“不带你亲自过来,如何表现出哀家有多重视她们?”
    李素闵似懂非懂,皱了皱眉头,不再多问。
    凤灵夜应对之策再多,也无法阻止一朝太后的出入,所以在凤母卧病在床的时日里,太后也是日日过来探望,从未间断过。
    没想到蛰伏了大半月的太后,终于出手了,一时打得凤灵夜措手不及。
    这一日,原本总是傍晚出现的太后,居然天还没亮,就进入凤懿宫来探望凤母了。
    此时,凤懿宫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中,唯有敏锐的晓芳突然被一阵脚步声惊醒,立刻开门出去查看,竟然看到了太后的队伍。
    她当即折返回主殿,将凤灵夜唤醒,“主子不好了,太后来了!”
    “什么?!”凤灵夜翻身就起,甚至都来不及披上一件外套,就匆匆跑看出去,心里顿如擂鼓一般不安。
    一出门,只见整个凤懿宫灯火通明,陌生的嬷嬷太监站在凤母的院子外,举着火把,神色严肃,气势非凡。
    凤灵夜冲进院子,正要一把推开屋门,却见太后居然一脸黑沉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嗓音霸道,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平和,“你来得正好!”
    温公公站在身后,一脸同仇敌忾,尖着嗓子吼道:“快将这对奸夫淫妇带上来!”
    凤灵夜身子一震。
    人群中,凤母未着寸缕,她脸色惨白,和一个清秀的和尚捆绑在一起,神情恐慌且无地自容。
    当她看到站在门外赤着双脚的凤灵夜时,当场泪如雨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凤灵夜冷眸射向太后。
    太后面无表情,双眼清傲,瞥了一眼凤母,脸上顿时写满了嘲讽,“亏得哀家将她视为姐妹,却不料她骨子里如此下贱,居然在去年就不顾伦理道德,和这沙弥苟合在了一起。”
    “我娘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你冤枉我娘!”凤锦绣哭诉着,想要冲上去替凤母松绑,奈何嬷嬷用力一推,直接将她推到了地上。
    凤灵夜过去将她扶起来,并示意她不要冲动,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太后说我娘和这沙弥苟合,证据何在?”
    “太后见李大人久久治不好凤夫人的头疾,如今新得一药方,便匆匆赶来,却不想亲眼撞见这一幕,实在叫人难以启齿,懿贵人还想要什么证据?”温公公帮腔道。
    不给凤灵夜反驳的机会,太后看了一眼身后,态度强势,冷声命令道,“凤夫人不顾礼义廉耻,与佛光寺沙弥苟合,如今人赃并获,哀家要求清君侧,还后宫一片肃清,今以哀家之令,立刻将凤夫人押入天牢,三日之内,施行火刑!”
    温公公朝着身后太监们一声令下,“带走!”
    “你们不能这样!”凤锦绣连忙追了上去,着急地哭了起来,凤灵夜一手将她拉了回来,“如今娘中了他们的圈套,你如今追上去又有何用,我们现在只能赶在娘执行火刑之前为娘翻案!”
    凤锦绣痛哭流涕地跪倒地上,紧紧抱着凤灵夜,“太后这次出了大招,三天之内就要执行火刑,我们要如何为娘翻案?”
    “不能翻案,又不能硬抢,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娘死于非命吗?”凤灵夜紧紧锁着眉头,心里同样着急。
    时间紧迫,来不及安慰凤锦绣,她低声说道:“我要出宫一趟,你就在凤懿宫守着,千万不要冲动。”
    凤锦绣虽然心急,但也知道大事为重,便重重点头。
    回到自己寝殿,凤灵夜对晓芳吩咐道:“你立刻让宫姬月和燕西到秋枫苑来见我。”
    晓芳颔首离开。
    接着,她在屋子转了一圈,最后来到窗口,看了一眼微亮的天空,“我知道你在,我现在有急事!”
    说完,她退后到屋子中央,身后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她回头一看,果然看到了龙骨,顾不得其他,她一手抓住他的手臂,“快带我出宫。”
    “为何本座要听你的?”龙骨声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只要你带我出宫,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凤灵夜急迫地望着他。
    他冷冷看着她着急的小脸,忽然勾起冰冷的唇角,一手抱起她,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一炷香不到,龙骨就带着她来到了战王府的秋枫苑。
    这里最安全,守卫森严的同时,即使被段君墨的人发现,也只会将她入府的消息传给他,而不是后宫。
    她们快一步抵达,当宫姬月带着燕西飞进院子的时候,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屋子里打扫得很干净,凤灵夜推开门,带着宫姬月和燕西进入内室,然后开始密谈。
    凤灵夜问道:“那和尚的背景都调查清楚了吗?”
    宫姬月颔首,然后拿出了一本册子。
    凤灵夜接过来一看,顿时眉头紧蹙。
    宫姬月说道:“此人无爹无娘,就是一个孤儿,只是被方丈收留进了宫。太后对他曾经有过恩情,所以只需太后一句话,便可为之赴汤蹈火,所以事先并没有提前安排和计划。”
    “这么说来,他就是一个没有软肋的人?”凤灵夜反问。
    燕西摇头,“世上没有一个人是没有软肋的,宫姬月负责查他进宫以后的背景,我负责查的是进宫以前的背景。”
    然后拿出了另一个册子。
    看着凤灵夜翻阅,他在一旁解释道:“这名沙弥以前在清倌馆做过清倌。”
    凤灵夜刚好看到那一行信息,瞬时眼前一亮,“这么说来,他根本不可能近女色!”
    “他只是清倌,并不是那里的客人,有可能是被逼迫的。”燕西分析道,“但是长期以往,也有不近女色的可能。”
    她微微颔首,“但这也是一个证据,到时候让一个女子与之试验就可以得出结论。”
    宫姬月接着说道:“沙弥能够提前悄无声息地闯入凤夫人房间,并且太后都进了凤懿宫,守门的宫女太监却没有禀报,这是另一个疑点。”
    燕西看向她,“你好好想一想,宫里哪个下人最可疑?”
    她大脑迅速开始运转,除了桃夭,凤懿宫里绝对还有太后的眼线,只是当时那些人都没有动静,她一时也抓不到把柄。
    想了许久,一张清秀的脸突然闪过眼前。
    “海棠!”她一口说道,不禁有些懊恼,“第一次太后将娘邀请去乾明宫时,这名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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