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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伊人怀-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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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尘为她斟满酒,动作自然而流畅,“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公主是男人,你会真心喜欢上谁?”
“本公主若是男人,自然后宫所有女子都喜欢,就像喜欢你们。。。。。。”钟离云说着,又开始调起了情,徐若尘微微一咳嗽,她这才收敛地恢复了正色,“好吧,那本公主首先感兴趣的还是凤灵夜。”
“段懿轩真心喜欢谁,这个很重要,”轻风看向她,目色微沉,“关系到我们日后的计划。”
钟离云将手放至下巴,略微沉思了片刻,“先押凤灵夜吧。”
徐若尘和轻风没有异议。
也许事情真如钟离云怀疑的那样,段懿轩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保护甄语蓉肚子里的孩子,然而他真戏假做的计划,却没有成功,后宫女人的目标依旧是放在怀有身孕的甄语蓉身上。
这一日。
凤灵夜看开了春,虽然不能再为人看诊治病,但还是想要种一些草药防身,于是就在院子里开始种上各种常见的药物。
凤锦绣和凤母也在一旁帮忙锄地。
一家人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凤府当初的时光。
“那时候你爹忙,总是拿回各种草药苗让咱们帮忙,没想到这次又轮到灵儿使唤咱们了。”凤母哭笑不得,想起以前的岁月,总是幸福中透着感伤。
凤锦绣也记了起来,“爹怕下人粗手粗脚地做不好,所以就让我们做,当时可累得腰酸背痛的。”
“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多了,总会让人丧失忧患意识的,爹也是为了咱们好。”凤灵夜说着。
凤母杵着锄头,站了起来,笑道:“你这句话从你爹那儿学的吧!”
话一出口,三个人顿时就笑成了一团。
凤懿宫一如从前的平静,可玉芙宫却不一样了。
自从乐雀一死,宫中就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由于肚子开始慢慢变大,起居饮食都变得不方便,所以甄语蓉吃过午饭以后,就早早地睡下了。
新来的丫鬟溥香,是段懿轩安排的自己人。
见主子睡下了,溥香便让人收了晚盘,然后守在寝殿门口。
春季阳光温暖,玉芙宫的主殿恰好朝南,太阳暖暖地照在门槛上,溥香不知不觉地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砰”的一声,震耳欲聋,溥香猛地惊醒。
只见甄语蓉一手护着肚子,滚落到地。
而她刚刚睡下的床头,一根房梁木直接砸在上面,整个雕花大床被砸坍塌,要不是甄语蓉反应够快,此时早已成了肉泥。
溥香一边跑向甄语蓉,一边抬头看向房梁处,顿时面色一白。
那上面蹲着一个黑衣人!
“来人啊,有刺客!”溥香立刻尖叫着喊了起来。
紧接着,瞬间传来一阵脚步声,殿外守着的宫女太监们,连忙往主殿赶来。
那黑衣人一看事情失败了,当即一纵身跳出了窗口。
“他跑出去了,快抓住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溥香瞬间扑向黑衣人想要抓住她,那黑衣人抽出腰间软剑,轻轻一甩。
剑刃迅速划破手臂,溥香吃痛收回。
由于分身,黑衣人的衣角挂上窗口,当即被撕破一角。
溥香见人已走,这才反应过来转向甄语蓉,“娘娘,您没事吧?我现在就去叫太医!”
“我没事。”甄语蓉面色虽白,但嗓音却依旧很沉稳,她看向窗口留下的衣角,“把它拿过来我看看。”
溥香赶紧取下破布,原来竟有两块,一块是黑色布料,一块则是女人才会穿的紫色绸缎。
“是个女人?”她微微一惊。
甄语蓉接过布料,揉了揉,神色莫测,没有言语。
与此同时。
段懿轩想着好几日已没来看甄语蓉,因此吃过午饭以后,决定过来走一趟,没想到却在玉芙宫的门口,看到了神色焦急的凤灵夜。
他站定脚步,眉头微蹙,“你来玉芙宫做什。。。。。。”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凤灵夜看也没有看他,径直跑开了。
紧接着,几个太监宫女冲出玉芙宫,一脸紧张,看到他以后,慌忙跪在地上,“禀皇上,适才玉芙宫闯进一个刺客,淑妃差点出了事,我们现在正在全力抓捕他!”
段懿轩听完,面色微变,立刻快步冲进了玉芙宫。
此时溥香已经扶着甄语蓉出了房间,看到迎面走来的段懿轩,二人皆是一惊。
溥香赶紧行了一礼,“见过皇上。”
段懿轩来到甄语蓉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凤眸关切,“没有受伤吧?”
“幸好娘娘反应得够快,那刺客居然提早就在房梁上动了手脚,房梁木刚好砸在床上,娘娘差点就没命了。”溥香惊魂未定地说着,接着跪在了地上,“都怪奴婢没有留意,求皇上责罚!”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真凶,”甄语蓉面容深沉,看向段懿轩,接着拿出两块破布,“这是刺客不小心挂在窗台的衣料。”
段懿轩接过来,摊开一看,当看到手中那块烟紫色绸缎,凤目当即一沉,复杂的神色中,夹杂了一抹诧异。
凤灵夜今日穿的衣裳,就是烟紫色。
凤懿宫。
凤灵夜匆忙赶了回来,扶着门框,唇色微白,上气不接下气,当看到完好无损的凤母和凤锦绣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去哪儿了?”凤锦绣一脸莫名。
凤灵夜摇了摇头,进了屋,喝下一口凉茶,缓了缓气息,“太后她来做什么?”
“桃夭过去告诉你了?”凤锦绣见她点头,于是回道,“太后说自己有点头疼,御医说不出个所以然,知道你已经弃医了,她也不好让你主动过去,所以就来了凤懿宫,见你不在,她又走了。”
凤灵夜微微蹙眉,神色深邃,她们二人水火不容,如今就算是头疼到死,也不可能找她,怎么今日却主动出现了?
凤锦绣打量着她,“哪里不对吗?”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这时,细心的凤锦绣这才发现她衣角破了一块,于是捞起来一看,“这里怎么被割破了?我拿针线给你缝上吧。”
“许是在跑的路上割破了,”她随意地看了一眼,也没有在意,“我穿着阿姐也不好上手,我进屋换下吧。”
凤锦绣便带着她一起进屋,没想到二人刚转身,就看到桃夭急急忙忙来报,“禀懿贵人,皇上和淑妃来了!”
二人神色一怔。
转眼之间,段懿轩就带着甄语蓉和一众宫女太监,没有通传和等待,直接进入了凤懿宫的院子,阵仗颇大。
气氛有些异样。
凤灵夜看向神色不善的段懿轩,神态也不太好,“不知皇上和淑妃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这个,可是你的?”段懿轩抬起手,一放,一块烟紫色衣料便垂了下来。
她双眸微动,并没有承认是或者不是,而是反问道:“妾身不知道皇上是何意思。”
这时,溥香扬声将整个事情陈述了一遍,接着看向她的衣裙,信誓旦旦地说道:“如果懿贵人的衣服没有破损,那么自然就不是刺客,若是破损了,那么一切就不好说了。”
凤锦绣听完,脸色一白,二妹的衣服上确实是破了一块!
难道真是她想要谋害甄语蓉?
看着面情淡漠的段懿轩,凤灵夜只觉痛心,一点点握成拳,冷笑道:“所以皇上也认为是妾身在谋害淑妃?”
“适才,你为何出现在玉芙宫的门口?”他问,目色清冷。
凤锦绣闻言,一张脸更是变得惨白,二妹还被皇上撞见了?
相比凤锦绣的不安和紧张,凤灵夜却要镇定许多,她冷冷扬起唇角,“玉芙宫是禁地吗?皇上给个理由,妾身为何不能经过玉芙宫?”
“朕问你为何出现在玉芙宫门前?”他语气微沉。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愿再与他周旋,冷冷道:“适才妾身去储秀宫找丽贵人贾茹,却在半路听婢女说太后来了凤懿宫,妾身担心不已,这才匆匆赶了回来。”
从凤懿宫去往储秀宫,会经过玉芙宫,所以她的这个理由很合理。
“那丽贵人可为你作证?”段懿轩问道。
凤灵夜眉头微蹙,“妾身只走了一半,丽贵人并未见着妾身,难道皇上不相信?”
桃夭这时赶紧站出来说话,“奴婢愿为小主作证,奴婢确实是在去往储秀宫的半路发现小主的!”
段懿轩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不足为信,接着将布料交给溥香。
溥香会意,小心翼翼地走到凤灵夜身边,“懿贵人,得罪了。”
“这衣服可大可小,怎能凭借一块布料就断定懿贵人是凶手?”凤锦绣站了出来,急忙阻止溥香。
正如凤锦绣所言,衣裙的布料可大可小,不管怎么拼都会吻合。
凤灵夜看向决绝的段懿轩,再看向一脸平静的甄语蓉,眼眶微红,“不用比了,就是我,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段懿轩目色一震。
凤锦绣双眸睁大,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凤灵夜紧紧捏着手,双眼怨恨而充满了憎恶,一字一句说道:“我嫉妒甄语蓉她家室比我好,我嫉妒她怀有龙种,我嫉妒她夜夜都能与你在一起!我恨不得杀了她,杀了你们的孩子。。。。。。”
“够了!”段懿轩忽然沉声打断她的话,脸色黑沉。
“这不是你要听到的真相吗?”她双眸盛满了忧伤,嘴角却掩饰不住对他的嘲讽和奚落。
溥香呆呆地站在原地,拿着绸缎,不知所措。
甄语蓉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面色平静,半响,才缓缓开口说道:“皇上,臣妾认为这可能就是一个误会,还是慢慢调查以后再做定论吧。”
段懿轩看着这样的凤灵夜,突然感到无能为力,她明明知道他不可能杀了她,就算屠尽天下人,他也不可能对她动手。
“你不信我,为何还要让我信你?”她一步步走到他的身边,转向甄语蓉,竟伸手抚上她的肚子。
溥香大惊失色,以为凤灵夜要对她不利,顿时失声惊叫了一声,“娘娘。。。。。。”
甄语蓉却很冷静,手掌覆上她的手背,“我信你。”
凤灵夜抬眸,微微一怔。
她的手温暖而柔软,却又充满了力量。
“生而为医,拯救世人,又岂会残害无辜生灵?”她唇角漾起一抹温暖而大气的微笑。
凤灵夜却觉得很是刺眼,冷漠地抽回自己的手,勾起唇角,带着一抹威胁,“希望下次你还能这么好运。”
说罢,她转身就进了屋子,留下段懿轩等人茫然地站在院子里。
众人面面相觑,皆猜不透主子们的心思。
这凶手究竟是不是懿贵人?
皇上这是不愿意为淑妃讨回公道了?
淑妃那么说,难道也是看出了皇上舍不得对懿贵人动手?
段懿轩神色复杂地看着紧闭的房门,过了许久,才同甄语蓉一起离开了凤懿宫。
可甄语蓉出事,皇上却放过最大嫌疑人凤灵夜的消息,却很快传遍了后宫。
乾明宫。
林嬷嬷绘声绘色地讲着,“没想到凤灵夜承认了罪名,皇上还能容忍放过她,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放过她,也只是因为淑妃没出事,倘若淑妃当真出了事,结局就不一定了。”太后老谋深算地分析着。
林嬷嬷笑道:“还是太后英明,比奴才们看得透彻,不过经此一事,皇上似乎对凤灵夜是起了疑心。”
“滴水穿石,只要这凤灵夜继续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消耗尽轩儿对他的耐心。”太后拿起茶杯,轻轻拨了拨浮叶。
此时,秋池就站在二人身后,他已成功获得太后的信任和好感,听着二人的对话,默不作声,如同一个局外人。
锦宁宫。
轻风将得来的信息,一五一十地传给了钟离云。
钟离云坐在摇椅上,拿着一把羽毛扇,搭在自己下巴上,若有所思,“你们觉得,懿贵人为何要自己承认罪名?”
轻风不屑一笑,“人证物证俱在,如何抵赖?”
钟离云看向天空的白云,唇角一弯,神色莫测,“也是。”
凤懿宫。
凤母、凤灵夜和凤锦绣一家吃着晚饭,气氛没有以往那么愉快,有些低沉。
凤锦绣也满心忐忑,在她认知当中,甄语蓉只要没有动手,二妹就绝不可能主动出手伤害别人。
凤母似乎没有凤锦绣那么多疑虑,而是看向凤灵夜,“凤懿宫的内奸找到了吗?”
凤灵夜摇头。
凤母目色深沉,冷不丁地说了一句,“房梁坍塌,甄语蓉却从午睡中逃脱,还能不动一点胎气,可见她身手不凡,绝非普通女子。”
“灵儿一定会加倍防范的。”凤灵夜淡淡地回了一句。
凤锦绣一脸茫然,见二人似乎什么都明白,而自己还蒙在鼓里,不禁脱口而出道:“二妹,那黑衣刺客,当真是你吗?”
凤灵夜拿着筷子的手一僵。
凤母眉头蹙紧,看向凤锦绣,“灵儿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
凤锦绣闻言,顿时更加迷茫了,想了半天,这才咬牙说道:“如果二妹要对付甄语蓉,阿姐一定全力支持!”
凤灵夜抬眸,看向单纯又善良的阿姐,不禁微微一扬唇角,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了笑,“阿姐还是和从前一样傻呆呆的。”
☆、第113章 草药有毒?
翌日清晨。
乾明宫。
段懿轩和甄语蓉一起来为太后请安。
别致清净的客厅里,太后位居上首,段懿轩和甄语蓉分别坐在两旁,宫女太监在一旁伺候着。
端着小桌上的青花瓷茶杯,太后浅饮了一小口,神态悠闲,“听说昨日玉芙宫闯入了刺客,可真有其事?”
段懿轩神色平静,薄唇微抿。
甄语蓉嫣然一笑,“都是以讹传讹罢了,宫殿失修,房梁坍塌,闯入屋里的乌鸦便惊飞了出去,哪里有什么黑衣人。”
太后嘴角一扬,似笑非笑,“一只乌鸦和一个人,又怎么会区分不出,淑妃这是欺哀家年老糊涂?”
说罢,她又不咸不淡地添了一句,“皇上维护她,你也跟着他胡闹?”
甄语蓉微微垂眸,没有言语。
“凶手是不是懿贵人?”她看向段懿轩,开门见山地问道。
段懿轩凤目不动,声色冷漠而疏离,“没有人亲眼看着她从玉芙宫出来,朕不过也是看着她经过,衣裳破损,一切不足为据。”
“就算是经过,她行为鬼鬼祟祟的,也是嫌疑最大的,难道皇上都不调查一番吗?”太后看了一眼甄语蓉,带着疼惜,“淑妃大度宽容,可你这个做皇帝也不能失了偏颇,叫别人委屈了她。”
段懿轩握着茶杯的手一松,抬头看向太后,“昨日玉芙宫出事时,母后在哪儿?”
太后心下一惊。
“听人说,母后去了凤懿宫,这才导致去往储秀宫的懿贵人半路折返,丽贵人无法替她作证,”段懿轩眸色清淡,打量着她,神色莫测,“母后为何要去凤懿宫?”
“哀家患有头疾,想去凤懿宫让懿贵人替哀家看看,这与玉芙宫遇刺有什么关系吗?”太后反问。
段懿轩了然,扬起唇角,“怎么没见李太医记录?”
太后瞳孔一缩,“你调查哀家?!”
“李太医未能照顾好母后,头疾这等重症却未记录在案,实为失职,”他转头,凤眸泰然从容,不怒自威,“从今日起,立贬为医士。”
“你?!”太后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继而很快放软姿态,笑了笑,“轩儿,母后头疾也是刚刚发作,并未通知李素闵大人,与他无关,你。。。。。。”
“刚发作,为何就知晓李大人不能治愈,而亲自去往凤懿宫寻懿贵人?”段懿轩丝毫没有给她辩驳的机会,一双冷目杀伐果断,“李大人医术不精,未能提早检查出病情,同样罪不可赦。”
太后双目一震,突然在他眼里看到了杀气。
他冷冷看着她,不带一丝感情,良久才收回目光,站起身子,语气稍缓,“母后身子要紧,若有什么病症李医士解决不了,可找庄太医。”
“是,是。。。。。。”太后气息不稳。
甄语蓉起身,什么也没有说,随着段懿轩一起离开了乾明宫。
二人刚走,太后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太师椅上。
林嬷嬷赶紧上前扶住她,关切地问道:“太后,您没事吧?”
太后摇了摇头,脸色苍白,“皇上,他这是在怀疑哀家吗?”
林嬷嬷眼神闪躲,不知该如何作答。
只见站在身后的秋池温尔回道:“真凶未出,所有人都是真凶,太后不必多虑。”
他的声音就像一股溪流,能让人瞬间感到镇定和安宁。
太后慌乱的心,慢慢平复了下来。
林嬷嬷赶紧顺着秋池的话说下去,“是啊,秋池说得对,皇上自己也不知道真凶,无凭无据的,他也只是猜测罢了。”
“可为何要贬李素闵呢?”太后望向秋池,希望得到解答。
秋池稍作思索,嗓音温润,“君心难测,秋池亦不知。”
太后叹了一口气,心里却有些隐隐不安。
按理说朝堂已经稳固,皇上不应该再调动朝廷官员了,难道就是想要给她一个警告?
想了半响也一无所获,正如秋池所言,君心难测,谁也不知道皇上心里想的是什么。
凤懿宫。
凤灵夜照常作息,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被指认为凶手的影响。
这一日,她正坐在主殿内翻阅几本关于明国的历史,身前的烛火一晃,她微微抬眸,不用想也知道谁来了。
“你来做什么?”她翻了一页,没有抬头。
龙骨就像一个白日幽灵,不管春夏秋冬,都穿着一袭黑色斗篷,露出半张冰冷的脸,唇角一勾,嗓音沙哑,“想见他吗?”
她指尖一顿,回眸,“谁?”
不见他回复,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凤灵夜知道,自己又被这个古怪的男人掳走了。
不过经过上次太后找事,没有讨到什么便宜,这一回她应该不敢再硬闯抓人了。
一炷香的时辰,她就被粗鲁地扔到了一片林子里。
她微微蹙眉,扶着树干站了起来,“这是哪儿?”
朝后看去,哪里还有那幽灵男的身影了。
这是一片桃花林,而且还很广阔,一望无际。
她一手拂开桃枝,一边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桃花纷纷从枝头坠落,洒了她一身。
除了偶尔的一两声鸟鸣,四周十分安静。
桃花虽美,她却无心欣赏,不由得越走越急,树枝瞬间就勾住了她的头发。
她眉头一皱,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只听“咔嚓”一声,直接将桃花枝折成了两半。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极富磁性的笑,“平日里,你都是这般粗鲁的?”
嗓音沉稳而熟悉,就像一阵风,带着几分洒脱。
她双眸一紧,捂着脑袋一转身,待看清来人,她双眸微微一睁,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怎么。。。。。。
他缓缓走近她,手指一勾,取下桃花枝,递给了她,“想要的话,这十里桃林都可以送给你。”
凤灵夜没有领情,转过身继续朝前走去,“我可没忘,你这十里桃林是为谁种的。”
庄南烟当初喜欢桃树,他便命人在王府种了这十里桃林。
如今花已开,佳人却不在。
他微微扬唇,剑眉舒展,桃花一瓣一瓣飘过他的双眸、肩头、长袍,冷峻的容颜在这桃花的映衬下,也柔和了许多。
“桃林是她要种的,本王不过是满足她的一个心愿而已。”
那又怎样?
凤灵夜没搭理他,走了许久,也见不到头,加之今日阳光很好,她额头都布上细细的汗珠了。
她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没有边际的桃花海,竟然从没有发现他的王府这么大。
“累了吗?”他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她摇了摇头,继续前行,“你怎么回来了?”
“听说你遇到了一些麻烦,有些不放心,所以赶了回来。”他说得很平淡,仿佛日行千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脚步一顿,眉目微沉,“边疆离这里很远,我出事不过是昨天的事,你。。。。。。”
“其实也有一些私心,”他笑了笑,与她并肩而行,眉目间气宇轩昂,“今日是我生辰,我想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过。”
算是变相表白了。
说完,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她的表情。
凤灵夜神色淡漠,充耳未闻。
他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低沉的嗓音有一些孤寂,“往年,我都是一个人过的。”
她蹙了蹙眉,抿唇看向他,想要说些硬气的话,但一触及到他空寡的双眸,心中一动,别开脸,叹了一口气,“吃完午饭,我就要立刻回宫。”
“没问题。”他展颜一笑,笑容明朗灿烂,一把抱起她,忽然飞身而起。
“你干什么?!”她惊呼道。
他踩着花树,不断朝前飞去,在边疆呆了一阵子,整个都洒脱爽朗了许多,笑容也更多了,带着一丝宠溺的嫌弃,“像你这么走,走到天黑也未必能走得出这片桃林。”
凤灵夜忽然觉得自己上了当,这就是龙骨和他刻意安排的,可她又不会轻功,只得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看了一眼脚底下,眸底顿时一片惊艳。
璀璨春日,灼灼桃花。
微风轻拂,花瓣飞舞、缠绕、坠落。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宛如桃花的海洋,清风徐来,花枝翻飞,一阵又一阵,波涛起伏,迷醉人眼。
她一袭素雅紫衣,他一件深邃黑袍,飘飞在上空,宛若南归的鸿雁。
就像一场眨眼的美梦,凤灵夜落地,看着熟悉的瀑布、亭台、溪流,一切仿佛如隔世。
“这是锦泷轩?”她喃喃道。
他嘴角轻扬,推开门,带着她一起上了阁楼,四面都是窗栏的书房,明亮而清新。
她走到窗台前,看着飞流直下的瀑布,深宫里的沉闷一扫而空,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眉目微弯。
宫外就是好。
“在边疆,本王学了几道菜,你尝尝味道如何?”他揭开一块布,一桌子的菜肴顿时显现了出来。
凤灵夜转身一看,目色讶然,有些失笑,“你。。。。。。还挺闲。”
“除了练兵就是巡逻,总得找些兴趣打发时日。”他说得轻松,丝毫没提独自一人在边疆的寂寞,拉着她坐到对面,然后为她倒了一杯酒,“这是边疆本地百姓特制的高粱酒,你尝尝。”
她笑了笑,拿起酒闻了闻,度数还挺高,小酌了一口,入口醇香,“确是好酒。”
“本王带了十坛,全都埋在了桃花树下,龙骨知道在哪儿,想喝了,就让他给你带几坛。”他说着,又为她添了几道菜。
想起段懿轩曾经也亲手做饭给她,她眸底略过一丝神伤。
“怎么了?”他关心地看着她。
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提起酒壶,亲自为他斟满一杯,“今日是你生辰,你该多喝一些。”
他凤目一沉,有些受宠若惊。
在他印象中,凤灵夜从未如此好颜色地对他,更不可能亲自为他斟酒。
她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而是夹起碗里的菜,小小地吃了一口,果然都是她曾经喜欢的口味,抿唇一笑,“好吃。”
“什么?”他回神。
她抬眸对上他,笑意真诚,“我说,很好吃。”
他凤目微深,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以后有机会,本王每日做给你吃。”
她握着筷子的手收紧,抿了抿唇,没有回话。
哪里还有什么机会了?
如今他已无权无势,她在后宫又如履薄冰,两个人的交集,恐怕也就如今日这般,仅此一顿饭了吧?
“边疆生活如何?”她岔开话题问道。
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下颌,凤目含笑,神色平静,“民风淳朴,偶尔会送一些自家种的蔬菜和果子,那里阳光充足,果子又大又甜。”
提到果子,她又开始馋了,看向他的脸,果然黑了不少。
从怀里取出一个长瓶,放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防晒油。”
段君墨一愣,朝后一望,“本王黑了?”
房梁上的冷鸢仔细一看,非常实诚地点了点头,“很黑!”
段君墨眉眼一沉。
“不不,就一点点黑。”冷鸢急忙改口。
段君墨满意地收回视线,欣然收下了凤灵夜的礼物,宝贝地放入怀中,“上次你送的防冻疮药很好用。”
冷鸢啧啧道:“是啊,好用得连我看一眼都不给。”
段君墨手指一紧,骨头“咯吱”一响。
冷鸢立刻讪讪地闭了嘴。
段君墨看向凤灵夜,继续说着边疆的生活,“军营里的士兵偶尔会抓到一些野味,可惜烤肉手法太差,肉质虽好,却没有你烤得美味。”
“明国公主和你。。。。。。有什么渊源吗?”她忽而问道。
他剑眉微蹙,似乎丝毫没有印象。
冷鸢笑着插嘴,“主子,就是你上次与明国交战时,你一箭射过去,直接将她头盔射穿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将军!”
段君墨想了起来,看向凤灵夜,“怎么了?”
“她似乎对你挺感兴趣。”她似笑非笑道。
他眉目一沉,一口回道:“本王不喜欢她。”
“也是,”凤灵夜笑着揶揄,“你若做了她的驸马,可就得与七位美男共侍一妻了。”
“本王是不喜她这个人。”段君墨淡淡强调了一遍,接着饮了一口酒,没有再多言,似乎对钟离云没有一点兴趣。
今天的段君墨心情很好,和往常沉闷又霸道的人截然相反,二人阔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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