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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伊人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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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眉间雪
卑贱如泥的庶女,却被封为尊贵的皇子妃。
攻无不克的战神,却被迫迎娶一个俘虏。
他视她为狗,让她钻狗洞,睡狗棚,冷眼看着她毁去倾城容。
父母惨死,姐妹反目,最爱的男人,将她死死锁在牢笼中。
她活着的唯一意义,只剩下了战斗、复仇!
他恨她是一条捂不热的毒蛇,没有心。
她却笑他不知贱命难存,看不懂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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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只是贱婢
大雪纷纷扬扬,白皑皑的一片。
艳红花轿,徐徐前行。
前方,陆续行来四五辆囚车,每辆囚车里都装满了人。
寒风中,隐约可见烙印在肩头处的“奴”。
车、轿缓缓交错。
雪风又过,那血红色的帷幔下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凤灵夜!”
如一粒石子落入寒潭,瞬间激起千万层涟漪。囚车里的奴隶,乍然惊醒,纷纷起身看向花轿。
一张又一张的脸,迅速变得狰狞而扭曲,乌黑的指甲抓住栅栏,犹如一头头被困的野兽。
“妖女!夏国战士的血还未干!你就在敌国男人的怀里辗转承欢!你简直不知羞耻!”
“凤灵夜,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对得起夏国千千万万的亡魂吗?!”
“我咒你不得好死!贱人!”
。。。。。。
摇摇晃晃的花轿中,她双手叠放在膝前,双眸沉静。
白马上,段君墨穿着一身喜袍,身姿挺拔,端坐于白马上,一双美若繁星的眼眸,透着一丝冰凉和冷漠。
闻言,他转向丝绸垂挂的花轿,眼里浮起嘲讽,“凤灵夜,你还真是臭名昭著。”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能够伺候殿下,是灵儿几世修来的福分。”凤灵夜声色温婉,回答得滴水不漏,丝毫没有因为他的羞辱而恼羞成怒。
“是吗?”段君墨双眸微眯,一手捏起她的下巴,隔着盖头,冷漠而玩味地打量着她的脸,清雅绝色,但却丝毫入不了他的眼,“可是本殿,看不上你!”
他一手将她扔了出去,动作粗暴,厌恶之情全都写在脸上。
跌倒在轿中,她没有像一般女子一般哭泣,而是缓缓坐正身姿,整理好自己的衣襟,重新恢复温顺的神态,“殿下教训的是。”
谦恭得让人愈发生气。
“落轿!”段君墨面向迎亲的队伍,双目冰冷,“亡国奴没资格坐花轿!”
此话一出,抬花轿的下人瞬间一愣。
新娘子半途落地,那可是大忌!
一时,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段君墨脸色一沉,看向喜娘,双眸如刀,“还要本殿说第二次?”
“快快,让皇妃出来歇歇脚!”喜娘赶紧催促着放下花轿,下人也不敢违抗命令,连忙将凤灵夜放了下来,心中不免唏嘘。
也不怪七皇子动怒,他堂堂一个大理国的皇子,还是赫赫有名的风云战王,没想到却娶了一个战败国俘虏为正室,并且还是一名小小的太医庶女。
花轿落下,凤灵夜手指微紧,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出花轿,朝着段君墨行了一礼,“臣妾惹恼殿下,还望殿下赎罪。”
忽然,她喉咙一紧,双脚悬空。
只见段君墨俯下身,一手提起她的脖子,冰冷的眸子里毫无感情,“本殿面前,你只是贱婢。”
她双眸微微一抖,看着这个将她玩弄于股掌中的陌生男人,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凄凉,城墙一倒,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呼吸一点点变得稀薄,她的脸开始涨红,她拼命挤出五个字,“贱婢。。。。。。知晓了。”
段君墨手一松,她身子一软,直接跌坐在雪地中,心却比这雪还冰还冷。
他冷冷看了一眼,眼里却无半丝怜悯,起身,决绝地驾马而去。
望着绝尘而去的高大身影,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前几日,皇帝突然派人到战俘营中挑选一名庶女,所有人都不敢向前,只有她孤注一掷站了出来,没想到却是嫁作七皇子为皇子。
虽说这七皇子性子冷血无情,但好歹没要她的命。
只要活着,就是她的希望,母亲尚在牢狱之中,生死难料,嫡姐庶妹们又杳无音信,如今她只能靠自己了。
一场小小的变动,善于察言观色的下人们就接收到了,七皇子不待见这位新皇妃的信息。
“还真是晦气!”喜娘瞪了一眼凤灵夜,立时将火气发泄到她身上,“老娘送了数十年的亲,还真是头一回碰见你这样的扫把星!”
凤灵夜可以忍段君墨,不代表她需要忍一个下人,当即,一耳光就扇向了喜娘。
“啪”的一声,瞬间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第2章 从狗洞进府
喜娘一脸发蒙,捂着红肿的脸颊,指着凤灵夜,目瞪口呆,“你你。。。。。。你?!”
“就算我在七殿下面前自称贱婢,但在圣旨面前,我就是七皇妃,你骂我扫把星,难道是想表示皇上眼拙了?”她语气冷漠,浑然不似刚刚那个柔弱可欺的女子。
喜娘看着她,忽然不敢反驳了,只觉红盖头下面的那双眼睛,清明而犀利,让人不寒而栗。
她一个罪名扣过来,吓得喜娘赶紧跪在地上,高呼赎罪,“皇妃赎罪,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凤灵夜并未将她扶起,而是转向周围的下人,下人们纷纷跪地尊呼皇妃。
她整理好仪容,挺直后背,优雅而高贵地从他们身边走过,仿佛适才七皇子羞辱的人,并不是她,只是众人的一场错觉。
一炷香的时辰不到,喜娘就带着下人战战兢兢地来到了皇子府前。
喜娘身为下人,自觉地前去与守门的侍卫交谈,示意打开大门,让花轿进门。
没想到,侍卫却对着台阶下的凤灵夜冷冰冰地回道:“七殿下吩咐,贱婢奴才,从狗洞进府!”
他话音一落,下人们一脸震惊地看向凤灵夜。
凤灵夜面无表情,没有一丝惊讶,仿佛早已料到这道门槛不好进。
在大家的注目下,她举步走向侍卫,身上竟然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就连侍卫,也不由得皱起眉头,底气不足地呵斥道:“难道你想违抗殿下的命令?!”
她抬头看向侍卫,目光泛着一丝冷意,“龙配龙,凤配凤,如果本皇妃是狗,那七殿下又是怎么?既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本皇妃随就是!”
侍卫瞬间愣住,以为她还要反抗,没想到她转身就走,方向竟然是朝着皇子府的狗洞。
一时,站在皇子府外面的轿夫们,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言语中皆带着一丝嘲笑。
他一看形势不对,连忙朝身边的下人说道:“你赶紧将原话转告七殿下!我这就去阻止皇妃!”
堂堂一国七皇妃,真要是钻了狗洞,传遍京都,七皇子的名誉恐怕就难保了。
凤灵夜没走几步,就被身后的侍卫叫住了,“皇妃息怒,是奴才的错,还请您快快进府吧!”
凤灵夜停了脚步,看向侍卫,唇角微勾,漫不经心地问道:“可是殿下的意思?”
侍卫正要作答,身后负责传话跑腿的下人急匆匆赶来,“七殿下有令,让皇妃速速从侧门进府!”
侧门。。。。。。
凤灵夜心底冷笑了一声,皇子正室却从侧门而入,也罢,总好过狗洞不是?
喜娘和轿夫恭敬地将她送入洞房,终于完成了任务,如临大赦地离开了七皇子府。
坐在冷冷清清的婚房中,没有红帐,没有喜烛,没有交杯酒。
她嘴里扬起一抹苦涩的笑,今时今日,他对她所有的羞辱,来日她定会一一奉还!
脚步声传来,她抬起头看向来人,不料一耳光突然扇到她脸上,瞬间传来火辣辣的一阵疼。
她惊愕地仰起脸,看到的人却不是段君墨。
“小骚狐狸,就凭你也想迷惑我们战王?!”女子站在她面前,小脸精致漂亮,神情却很狰狞凶狠,身后跟着两名婢女。
凤灵夜一阵恍惚,后才明白过来。
七皇子早些年就被皇帝封为战王,因为叱咤风云的战绩,无人能比,人称风云战王。
见她穿着不凡,应该就是府上的侧皇妃席雪瑶。
不想树敌太多,凤灵夜正要开口解释。
席雪瑶却没给她机会,一把撕扯下她的盖头,连着她的头皮都差点扯了下来,捏着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目光里的妒火熊熊燃烧,“果然是一副狐狸精的骚样,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叫你胡乱魅惑男人!”
她退后一步,看了一眼身后的两名婢女,“给我抓住这个贱人!”
凤灵夜神色一变,迅速朝门外跑去,奈何一天没有进食,早已身疲脚软,一名婢女拉住她的手臂往后一扯,她瞬间摔倒在地。
席雪瑶一把抓过桌上的白蜡烛,阴笑着,就要往她的脸上滴下去。
她瞳孔一紧,朝着席雪瑶的脸就抓去。
席雪瑶始料未及,急忙后退,但却不罢休,直接将烛火扔到她身上,目光淬着毒光,“去死吧!”
☆、第3章 要你面目全毁
她浑身一震,条件反射的一挡,衣袖立刻燃起了火,慌乱中,只听到耳边传来席雪瑶疯狂的笑声。
“什么七皇妃!这七皇子府就只能有侧妃,我席雪瑶才是君墨哥哥的最爱!”
两名婢女怕引火烧身,纷纷远离了凤灵夜。
火势很快就会蔓延全身,凤灵夜心跳如雷,迅速让自己保持冷静,双眼扫过屋子的每个角落,终于在屏风旁看到了铜盆,冲过去,立刻将里面的水倒在了身上。
但还是晚了一步,她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明显被灼伤了一块。
席雪瑶恶毒地看着她,“如今你面目全毁,我看你还怎么勾引人!”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凤灵夜一个箭步冲过去,手掌用力一扇,直接将震惊的席雪瑶扇到地上,取下头上的发簪,猛地就要划破她的脸。
两名婢女想要上前阻拦,凤灵夜立刻加重发簪的力道,吓得二人不敢再妄动。
席雪瑶见此,目光里闪过慌乱,拼命叫喊,“君墨哥哥快救我!”
就在这时,一个石子突然从门外飞来,瞬间击中凤灵夜的手腕,她的手一软,发簪从手中脱落。
席雪瑶见机,立刻从她的禁锢中逃脱,跑到了门外。
凤灵夜难以置信地看着,从门外缓缓踱步进来的男人,眼眶微红。
是他指使自己的侧妃,对她下此毒手的?
他当真就如此恨毒了她,不惜毁掉她的脸?
段君墨已经换掉了身上的喜服,此刻一身黑色长袍,愈发冰凉冷酷,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笑,“这样丑陋的一张脸,与你更配。”
她跪坐在地上,望着他,如同一只任人蹂躏的卑微蚂蚁,所有的反抗,在他眼里都显得那么可笑可悲。
如果不是国破家亡,她也有亲人,也有能够反抗的资本,也有一段不必仰人鼻息的锦绣良缘。
可惜,这一切都不存在了。
所以现在,她就活该要被人践踏在泥潭中吗?
她不甘心!她决不要苟延残喘,决不能任人宰割!
她一定要让这些轻贱她的人明白,侮辱一个亡国奴,是他们最大的错误!
“来人!”他缓缓开口,声音冷漠而绝情,“以后,这个贱婢就和看门狗同吃同住!”
☆、第4章 你是我的耻辱
很快,下人们将凤灵夜扔到了猎犬棚里。
被绳子套住的猎犬们,立刻对着她凶猛地吠了起来。
她急忙后退,与这些猎犬保持距离,却惹得下人们哈哈大笑,“还以为殿下娶了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原来却是个毁了容的丑八怪!难怪要被赶出来和狗一起住。”
凤灵夜一个眼风扫过去,下人们一惊,没想到她如此潦倒,还能这么气势汹汹,纷纷不敢再言语嘲讽,急忙退了下去。
此时的她,又饿又累,很想坐下来休息片刻,但对上虎视眈眈的猎狗们,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将自己新婚妻子扔进狗棚,除了段君墨,恐怕再无第二人。
她蹲下身,打算先养足精神,不料一只凶猛的猎犬,突然挣脱绳索,猛地朝她咬来。
猎犬发达的四肢,一跃而上,瞬间将她扑倒在地。
始料未及的凤灵夜,只得拿手挡住自己的脖子,猎犬张开大嘴,利齿一口咬住她的胳膊。
刺骨钻心的疼痛,迅速传遍全身。
鲜血很快染湿了喜袍。
但她却没有皱一丝眉头,眼神冷静到仿佛被撕咬的不是自己,她一手趁机扼住猎犬的脖子,一手抓起身边的木棒,朝着猎犬的后退,狠狠一击。
只闻一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猎犬一瘸一拐的躲到角落,畏惧地望着凤灵夜,后腿流血不止。
原本还在狂吠不止的猎犬们,在这一刻,所有叫声,忽然戛然而止。
凤灵夜紧盯袭击她的猎犬,双眸冷如寒潭,语气漠然,“你伤我一手,我断你一腿。若再敢咬一口,我定叫你们都活不过明天。”
最后一句话,她是对着所有猎犬说的,立时猎犬们都呜咽着后退,不敢再吭一声。
此时,棚外寒风呼啸,大雪交杂着冰渣子,不断灌进棚里。
她扔掉手中的木棒,抓起稻草,坐到避风的角落里,捂着自己的身子,就这么不挑不拣地睡了下去。
翌日,当下人们经过时,却惊讶地发现,原本从不让人靠近的猎犬,居然紧紧依偎着角落里穿着喜袍的女人。
“凤灵夜!凤灵夜。。。。。。”
耳边依稀传来声音,她缓缓睁开眼,却发现昨夜正是这些猎犬们给了她温暖,她抚了抚它们的脑袋,微微一笑,“谢谢。”
“这是你的换洗衣物,换好以后,马上跟随七殿下进宫。”一名丫鬟嫌弃地看着她和一只狗道谢,将一套衣服丢到地上,举止傲慢。
她看向这名丫鬟,疑惑道:“进宫做什么?”
“自然是向端妃娘娘敬茶请安。”丫鬟传完话,便转头离开了,态度十分恶劣。
凤灵夜看着丫鬟的背影,眉头微蹙。
向端妃敬茶请安?
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她不过一个亡国庶女,对七皇府里的人来说,就是一个侮辱,又怎么会承认她,并且让她去敬茶请安呢?
也罢,去了便知道那端妃的心思了。
换好衣裙以后,她来到大门前,只见府门外停着一辆黑檀木马车,外垂黑绸银丝帷幔,高贵而奢华。
她还未走近,身边下人便急忙捂住嘴唇,窃窃私语。
“这什么味儿啊?”
“还能有什么味儿,还不是她身上狗棚里的骚味儿!”
那人冲着凤灵夜瞄了一眼。
守门的侍卫似乎也闻到了,屏住气,后退了一步。
凤灵夜步子一顿,目光猛地射向出言嘲讽的人,眸色如寒冰。
那人不过一个下人,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威慑,慌忙转身跑了。
下人们都知道这位虽然落魄,但手段非常,猎犬棚里的猎犬从不让人靠近,居然能给她温暖,可见她不一般,奚落两句,便都识趣的散了。
凤灵夜现在也没工夫与这些小人斗,当她正要跨步上马车时,马车旁的下人立刻拦住了她,一脸轻蔑,“这不是你坐的马车。”
“谁说的?”凤灵夜神色一冷。
“我说的。”她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第5章 人人可欺
她转身一看,竟然是昨日的席雪瑶,而她身前正是段君墨。
席雪瑶不屑地看着她的脸,居然已经包扎好了,便嘲讽道:“我们府里究竟是谁这么好心,还给一条狗包扎伤口啊?”
此话一出,身边的婢女纷纷噗嗤笑了出来。
“既然是狗府,自然就有兽医,雪瑶妹妹。”凤灵夜薄唇轻启,巧笑盼兮,丝毫看不出落魄之态。
席雪瑶圆眼一瞪,立刻求助于身边的段君墨,“王爷,你快看看这贱婢,居然骂我们整个王府的人都是狗!”
段君墨似乎对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走到凤灵夜身前,停住脚步,平静到冷漠的眼,就这么无波无澜地看着她。
凤灵夜温顺地垂下脸。
他深邃的双眸,似乎想将她一眼看穿,许是已经知晓狗棚里的事。
也许时间紧迫,也许他今天心情很好,竟然没有给她难堪,而是与她擦肩而过,上了马车。
席雪瑶在一旁气得跺脚,愤愤盯着走下台阶的凤灵夜,使劲绞着手里的锦帕,心里又开始算计了起来。
贱人,等她回府,一定要她好看!
不能坐马车,大家便以为凤灵夜徒步而行。
没想到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居然走到一匹黑马前,轻轻一跃,便骑了上去。
觉察到外面的动静,段君墨一手挑起窗帘,竟然看见她意气风发地端坐于黑马上。
长发轻绾,身姿瘦弱却笔直,一身粉黄色的长袍裙子,在白雪皑皑的街道旁,宛如一株寒冬腊梅,清冷而孤傲。
立时,他便皱起了剑眉。
下人一看脸色,就知道他不高兴了,赶紧瞪向凤灵夜,呵斥道:“这马岂是给你的,还不快下。。。。。。”
凤灵夜面向不悦的段君墨,薄唇微扬,温婉一笑,“七殿下,若再不出发,恐怕就耽误时辰了。”
“出发。”他放下帘子,语气冷然。
下人便只得由了她去。
她唇角浮起一抹嘲然,老套路用过一回就不灵了,她这次绝不会傻到徒步追赶一辆马车。
一队人,不紧不慢地朝着安武门前进。
大约一炷香的时辰,马车停了下来,凤灵夜下马,段君墨同时走出马车,直接无视她,径直朝前去了。凤灵夜立刻加快步伐跟上去。
二人一路无话,由宫里的婢女姑姑带领着,很快就到了一座名叫沁昔斋的殿门前。
一进殿门,一股与宫殿名截然相反的气质扑面而来,大朵大朵象征富贵的牡丹,种满了整个庭院,金碧辉煌的设施与亭台建筑,奢华尊贵,毫无清雅兰桂之气。
大厅中央,雍容华贵的端妃,早已等候在高位,容颜不老,但却姿色平平,触及到凤灵夜以后,她眼眸里的阴冷和犀利,格外刺目。
但很快,就被迎面走来的段君墨柔化了。
她急忙扶起想要行礼的他,亲热地将他牵到一旁坐下,“一年难得见上几回,就不必这样客套了,快跟母妃说说。。。。。。”
两个人,就这般聊了起来。
唯独凤灵夜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腿脚已经冻得麻木。
“快去给你父皇请安吧。”终于,端妃笑着送走了段君墨。
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盯着跪在地上的凤灵夜,双眼一冷,“凤灵夜,你可知罪?”
☆、第6章 配不上,就得死?
凤灵夜俯身到地,佯装出一丝慌乱,“不知民女何罪之有,还请娘娘明示。”
端妃闻言,冷笑了一声,“你倒有自知之明。”
“民女乃亡国奴,从未肖想过做皇子妃,当初承认自己是亡国庶女,也是不敢欺君,还请娘娘莫要怪罪。”她将头紧紧贴在地面,身子微微颤抖,仿佛寻常的胆小女子一般。
但这一幕却看得端妃很受用,眼里的敌视和戾气稍减,却也未叫她起身,“莫说你是亡国奴,就算你是大理国的太医之女,以你庶女的身份,也配不上七皇子。”
“娘娘所言极是,民女自知身份卑微,不敢高攀。”凤灵夜谨小慎微道。
一个人,做得再天衣无风,别人要伸手打你,就一定不会需要理由。
皇帝将她嫁给了七皇子,打了端妃的脸,可端妃不敢打回去,她就只能对凤灵夜下手,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所以,得到端妃眼神示意的宫女,一手推翻了茶几上的茶盏,朝着凤灵夜怒喝道:“七皇妃,你居然打翻了皇上赏赐给娘娘的茶盏!”
凤灵夜脸色一愣,虽然心中早已知晓,但仍表现得很无措,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是我。。。。。。”
“来人啊!”宫女朝殿门外大喊了一声,“七皇妃打翻了御赐的茶盏,快将她抓起来!”
很快,殿门外巡逻的侍卫冲了进来,立刻将慌里慌张的凤灵夜按倒在地。
“不是我,你们冤枉好人,不是我。。。。。。”凤灵夜拼命挣扎,因为被诬陷而气红了脸。
端妃看着她,愈发瞧不上了,身边有人提醒自己,这凤灵夜是个攻于心计的女子,所以才会被皇上选中,看来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此女,不过草包一个。
“打碎皇帝御赐贡品,拖下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从此以后,严禁踏进我沁昔斋半步。”
命令一下,侍卫立刻将她拖了下去。
“你们冤枉好人,我没打翻,是那宫女打翻的!我是冤枉的!”凤灵夜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宫女一看,狠狠道:“快堵住她的嘴!”
侍卫立刻将一团破布塞进了她的嘴里,将她拖到院子外的雪堆里一扔。
太监们拿着杖棍,匆匆赶来,朝着她的屁股就噼噼啪啪打了下去。
力道很重,板子很响,在这死寂一般的后宫,却荡不出一丝涟漪。
很快,她的下身就一片血色,染红了地面的白雪,触目惊心。
她额头冷汗淋漓,嘴里呜咽着,僵冷的身体,在血液的流失下,痛觉一点一点消失,直至麻木。
她紧紧抓着手中的雪,眼神空洞而冰冷,眼底的仇恨波涛汹涌。
总有一天,她会站立在这个世上,取下温顺和草包的假面,救出自己的亲人,高贵而有尊严的活着!
二十板很快就打完了,可留下的伤口和流走的鲜血,永远也好不了。
宫女走到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凤灵夜身前,“噗嗤”一声笑了,“在这后宫之中,还想反抗,真是愚蠢至极!”
凤灵夜双眼含泪,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宫女看着她脸上的冤屈,却无丝毫怜悯,奚落完,看向执刑的太监,冷漠而刻板,“将她背出宫,免得叫她的血染脏了娘娘的院子!”
太监眉头紧皱,捏起鼻子,尖着嗓子,“可是她这么臭,还浑身是血。。。。。。”
宫女眼神一冷,“要是死在娘娘的院子,皇上怪罪下来,你能承担吗?”
“杂家可是伺候主子的,居然背一个轻贱卑微的亡国奴,简直倒八辈子血霉了!”太监嚷嚷着,一脸不情愿地背起了凤灵夜。
“什么七皇妃,却也不过是贱命一条!真把自个儿当主子了,还敢进宫来请安。。。。。。”
可他没骂几句,整个人忽然就僵在了原地。
☆、第7章 惹下大祸!
察觉到异样,凤灵夜抬头一看,只见长廊尽头,四五名随行的宫女太监前方,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九五之尊,正与头戴凤钗的皇后和段君墨,闲庭信步而来。
见到二人,曹公公立即高喊一声,“前方是哪宫的奴才,见到皇上还不快快回避行礼!”
太监一听,急忙下跪,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皇上要是知道他背上这受伤的人,就是新婚的七皇子妃,他这祸可就闯大了!
宫里人太多,受罚的奴才也不少,各位主子自然也不会闲着一一过问。
当段君墨随同皇上,经过二人时,目光不经意地落到这抹熟悉的身影上,触及到她浑身是血的后背,眉头微微一蹙。
但也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朝前走去。
皇后看到他的神情,不禁停了脚步,看向跪在地上的太监和凤灵夜,“你是何人?”
太监知道皇后问的是凤灵夜,额头顿时冒出冷汗,不敢造次。
听见皇后问话,皇上和段君墨也不由得停下了步子,同时看向凤灵夜。
只见她额头贴着地面,纵然背后受了很重的伤,礼数却做得极其标准,声音温婉而恭敬,“在下凤灵夜。”
只字不提七皇子府。
这让段君墨颇觉意外,目光转沉。
皇上虽然赐了婚,却对她的名字没有印象,但皇后却是记忆很好,闻言,双眼微微诧异,“你不是皇上刚刚赐婚的七皇子妃吗?怎么受此重伤?”
段君墨深知端妃的个性,很快就将事情理清楚,双眼紧紧盯着凤灵夜,似乎在等她如何作答。
熟料凤灵夜跪在地上,未起身哭泣喊冤,也未状告端妃,只平静地回道:“是我不小心打翻了端妃最珍爱的茶具,端妃为了不乱规矩,便小小的惩罚了我一番。”
“这还叫小小的惩罚一番?”皇后眉头紧皱,一副慈悲相,不禁感慨了一句,“端妃也真是硬心肠,竟对自己儿媳下如此重手。”
凤灵夜没有说话。
太监更是吓得大汗淋漓,浑身发抖。
皇上脸色转沉,看了段君墨一眼,“叫端妃来见朕!”
仿佛早已料到,段君墨没有迟疑,对着身边的冷鸢吩咐了一句,冷鸢立刻赶往沁昔斋。
一行人也移步到了附近的宫殿,春暖阁。
没多久,端妃就被传到了大殿。在路上,端妃就将事情的大概,通过冷鸢之口了解了。
原本,她还想着一口咬定就是凤灵夜打翻了茶具,没想到这凤灵夜也不算太蠢,居然屈服了。
因此,她刚踏入春暖阁,就一脸忏悔的跪在了皇上面前,“臣妾一时糊涂了,只因那茶具是皇上赏赐臣妾的珍贵之物,所以太过伤心着急,这才对灵儿责罚过重,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原本憋着一口闷气,没想到这端妃也识趣,一进门就承认自己有罪,很快就抚平了他心中的不满。
皇后端坐在皇上身旁,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妹妹爱惜皇上赏赐之物,这无可厚非,但东西没了,皇上又不是不会再赏赐于你,你何须大动干戈,杖责七皇妃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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