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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贵妻难为-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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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一切,都在指明宁相是突然间猝死的。

    然而越是这般,越是让人不相信。

    宁珣问宁锦道:“父亲他,怎么没的?”

    宁锦咬着唇摇摇头,“还没看出。”

    “四哥,你先出去安排事情吧,莫要引人注意,我再仔细查查。还有爹爹的死,先不要让人知道,我不相信爹爹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走了。”

    宁珣看着宁锦通红的眼睛,“我亦是不相信。”

    可即便是再不舍得,再难过,活人的生活总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宁珣宽慰宁锦几句后,就忍着心中的酸痛,强装作没事人一样又去安排其他事情。毕竟宁家百年的基业,需要人每日打理,宁相手中的人脉,要需要接手梳理清晰。

    仅仅几日,宁珣就瘦了许多,日夜不停的劳作,让他的精神也有不济。但他不敢倒下,宁珣觉得,若是他倒下了这一次,那么宁家就永远的站不起来了。他也不能再给最小最疼爱的妹妹荫蔽。

    宁珣听从宁锦的意见,对外是秘不发丧。只是说宁相身体不适,在府里休息,这几日的早朝也取消了。为求逼真,宁锦还让人易容成宁相的模样,在相府里走动过一次,给安插在相府里的人看。

    为了防止宁相的尸体腐烂得过快,十月的天,硬是偷偷运来了寒的能冻死人的冰块,放在屋子里。宁锦硬是在这种条件下,呆了好几日。

    宁珣劝也不成,最后只得由着她白天用过饭后进去,晚上必须得出来。

    可即便如此,宁锦每次从屋子里出来后,全身都冰凉的厉害,还有轻微的颤抖。宁珣看着心疼的很,可又无什办法,只能每次都让下人备好暖炉。

    在第四天傍晚的时候,宁锦一身疲惫的从屋子里出来。她虽然穿着与这时节的不符的冬衣,但身上还是冰凉的很,宁珣忙让人取了暖和厚重的披风披在宁锦身上。

    宁锦有些激动,拽着宁珣的衣袖,哑着嗓子道:“四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爹爹确是被人下毒所害!”

    这几日不眠不休的查找原因,总算是被她找到了些许头绪。

    宁锦追问道:“四哥,前几日爹爹都见过谁?”

    宁珣捂着她冰凉彻骨的手指,想了想说:“都是朝廷的一些官员,几位尚书,赵将军和刘将军,还有几位史官,和以往没有太大不同。”

    宁锦闭了闭眼道:“看样子对方是布局已久。”

    宁珣看着宁锦眼底的红血色和青黑色的眼圈,心疼的叹了口气,“九妹,你先去歇息一会吧,这几日都不曾见过你闭上眼。”

    “我睡不着。”宁锦摇摇头,咬着唇道:“闭上眼都是爹爹对我的好。”

    她有些哽咽,“这几天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我从来不知道我竟然是这么混账。”

    “爹爹竟然还能这么容忍我。”

    宁珣抿直了唇线,认真的说道:“宁锦,你还有我,还有四哥。四哥能做的比起父亲会只多不少。”

    未满而立的年轻人的誓言,坚定而有力。

    宁锦的泪水潸然落下,“四哥,我要的不是宁府的势力,要的是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如今爹爹没了,我们所做的一切,还有何意义?”

    宁珣的目光深刻,深深的看着宁锦,“我们还是一家人。”

    宁锦用力的点了点头。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127】 娘亲不要哭了

    第四日的时候,一直留在相府的宁锦就不得不回王府了。他们兄妹对外是秘不发丧,所以宁锦没有理由留在母族,更何况,楚怿已经派人来请了。

    宁锦临走的那日,眼眶还泛着红,和宁珣说了好长时间的话,才上了马车。小世子明显乖巧了许多,规规矩矩的在车里坐着,小模样别提有多招人了。

    宁锦看着这张愈发与自己相近的脸,把楚朝瑾揽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问:“朝儿这几日在外公家里有没有淘气?”

    楚朝瑾把脸埋在小娘亲的怀里,软软的开口说:“朝儿可乖了,把宁舸哥哥都照顾得很好。这次都没有让宁舸哥哥哭过一回。”

    宁锦勉强笑了笑,说道:“朝儿长大了。”

    楚朝瑾用小手摸了摸他娘亲的脸,“娘亲不高兴。”

    “娘亲这几日一次都没来看过朝儿,也不把朝儿带在身边。朝儿这回也没见过外公,连四舅舅都不怎么见到。”

    小孩子都是极为敏感的,对外界的感知尤为清楚,在心里都门儿清的很。

    感慨于小世子的聪明,宁锦把楚朝瑾抱在腿上,骗他道:“娘亲这几日有些累了,所以才没空见朝儿。”她明白小世子的心思,亲昵的道:“娘亲很喜欢朝儿,永远都不会不要朝儿的。”

    自那次过后,楚朝瑾小小的心中就埋下了不好的种子。宁锦现在想来也十分后悔,责怪自己当初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与一个真正的小孩子理论,结果给楚朝瑾带了不好的影响。

    所以,她一直都在找机会将小世子心中的那根刺儿给拔出来。

    楚朝瑾哼哼了两声,拆穿她娘浅薄的谎话,“我知道娘亲是骗人的。”

    小孩子软糯的声音直刺入人的心里,“娘亲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面对着小孩子的童言童语,宁锦不知为何的,眼眶有些发酸,但好歹是个大人,都做娘了,宁锦就强忍着没哭出来。但当车夫提醒道“王妃娘娘和小世子坐稳了,要离开相府”的时候,宁锦的眼泪当即落了下来。

    她这个不孝女不仅提出要秘不发丧,连头七还不到就要离开。

    宁锦在心里想,若是宁相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怒到回来掐死她。

    楚朝瑾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娘亲哭,手足无措的很。在他幼小的心里,娘亲从根本上就不是那些只会唧唧歪歪,哭哭啼啼的女人,她一直都是一个强有力的存在,为他遮风挡雨。

    可有一天,这样的人也会哭,也会软弱该怎么办?

    楚朝瑾急的连自己的眼圈也红了,看起来有些想哭,他用小小的臂膀围着他娘亲的脖颈,用稚嫩的肩膀撑起宁锦头颅的重量,柔声细语的安慰道:“娘亲不要哭了,朝儿替娘亲把所有的大坏蛋都打跑!”

    “娘亲别哭了,不然朝儿也想哭了。”

    宁锦想开口说话,可话刚到喉咙就不说来了,太干涩了。

    发泄了好一会儿,宁锦才抬起头,声音沙哑的说道:“娘亲不哭了。”

    楚朝瑾用小脑袋抵着宁锦,握着小拳头说:“朝儿要赶紧长大,长得比爹爹还高,以后要保护娘亲!”

    宁锦想笑,可实在是笑不出来,只好将小世子揽在怀里,证明自己是极为喜爱他的。

    过了一会子,宁锦的喉咙好些了,她开口问小世子道:“朝儿喜欢宁家的人吗?”

    小世子抱着宁锦的胳膊,想了想说道:“喜欢。不过,朝儿最喜欢的还是娘亲和爹爹。”

    宁锦问道:“那朝儿喜欢外公吗?”

    楚朝瑾这下连想都没想就用力的点了点头,眉飞色舞的说道:“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外公人最好了!每次都会给朝儿很多很多好玩的和好吃的东西。”

    小孩子用天真的语气道:“娘亲,为什么这次朝儿来没有看到外公?外公竟然也不来看朝儿?”

    宁锦的眼睛微有些酸涩,抱着小世子说:“因为朝儿太不乖了,所以外公就不想见朝儿了?”

    楚朝瑾问:“那如果以后我听娘亲的话,很乖很乖,外公会不会来见朝儿,还给朝儿很多很多好玩的?”

    宁锦把头埋在小世子稚嫩的肩上,微有些哽咽,“会的。”

    楚朝瑾并不是傻瓜,看得出他小娘亲的不寻常态,轻轻的拍着宁锦的背说:“朝儿会做个听娘亲话的好孩子。”

    宁锦听得窝心,闭了闭眼睛说:“好。”

    楚朝瑾看着他娘那副仿佛要哭出来的模样,还是不放心,他对坐在一旁的唯一跟着宁锦来宁家,也原是宁家家仆的青画说道:“青画姐姐,把我的小包裹拿来。”

    青画会意,将一个小小的包裹递给楚朝瑾。

    小世子把小包裹打开——

    满满当当的都是他的收藏品,有小剑、匕首、还有一些玉质上乘的刻章。不过楚朝瑾毕竟是小男孩,其中还是以兵器见多。

    宁锦有些疑惑,摸了摸世子的头。

    楚朝瑾从中选出一把精致简单的匕首,递给宁锦道:“娘,这匕首是外公给我的,能把别的剑给削断,我可喜欢了。现在朝儿把这匕首给娘亲,谁要是惹娘亲不开心了,娘亲就用匕首削谁。这样,娘亲就高兴了。”

    见谁不爽就削谁。

    真是小霸王的作风。

    宁锦接过小世子的匕首,握在手心,微微笑了笑道:“好。娘看谁不舒服,就削谁。”

    小世子仰头说:“嗯!有我和爹爹为娘兜着!”

    宁锦心想这孩子不知是随了谁的脾气,这么霸王,简直堪称是小土匪。见谁不爽就削谁,还会时候找后台。

    宁锦揉了揉楚朝瑾的小脑袋,又轻轻的叹了口气。

    若非是有这个孩子,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段时日。

    ……

    从相府回来,宁锦明显的是瘦了一大圈,精气神也少了许多,看起来是更加弱不禁风了。

    楚怿看得出来,宁锦整个人都虚弱了许多,傍晚时分也不见她有什么饭量,往往是吃两口就停箸了。楚怿皱着眉头问:“锦儿,你这几日相府是怎么了?”

    宁锦敷衍说:“有些不舒服罢了。”

    楚怿明显的不相信,问道:“是不是岳父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自从从南三郡回来后,楚怿就将对宁相的称呼给变了,打心眼里叫岳父。这点,宁相也乐于见成。

    宁锦用竹筷拨了拨碗里的米饭,半真半假的道:“爹爹这几日身子有些不适,我担心的很。”

    楚怿这才松了口气,宽慰道:“岳父他身体康健,定会很快就好起来。”他这几日也听说了宁相的身体有些不爽,生了病,连早朝都请了假,可见是病了,或许还不轻。

    宁锦点点头说:“所以我想这几日都留在相府照顾父亲,王爷看可行?”

    楚怿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等用过饭后,他才拒绝宁锦道:“你是皇家的人,不能成日里回娘家。这样吧,你若是挂念岳父,等我忙完这阵子,随你亲自去宁家住一阵子。”

    过一阵子……

    宁锦听了,心里难过的紧,方才硬吃下的饭在胃里翻腾,她忙让青画扶着自己到外面,吐了好一会儿,直到将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才好受了些。

    等宁锦用过漱口水,舒服了些,楚怿握着她的手腕,用深黑的眼眸盯着她问:“究竟是怎么了?身体差成这样?”

    “秦羽,快去叫大夫来!”

    宁锦憔悴的摇了摇头说:“不用唤了,只是脾胃虚而已,休养几日就好了。”看到楚怿满脸的不相信,她又道:“难不成王爷还怀疑我的医术?”

    楚怿见宁锦坚持,只得道:“那你这几日便好好歇息,莫要再操心琐事了。”

    宁锦敛下眼眸说:“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样最好。”

    青画扶着宁锦回到蘅澜苑后,宁锦仍旧是那副恹恹的模样,看着没有生气得很。青画为宁锦倒了杯热茶,劝道:“小姐,你这副样子,老爷看着会心疼的。”

    这几年里,宁锦的身边虽然多是青玥伺候,但若是回相府小住时,都是让青画随着。这两人中,谁更忠心,宁锦心里都清楚的很。在宁锦把自己关在宁相房里三天,查找原因的时候,都是青画在外面守着,隔一会就进去给宁锦添热茶,换手炉。

    所以,青画知道宁相已经离世的事情。

    宁锦揉揉眉心,哑着嗓子说:“我知道。”

    青画想开口再劝两句,可见到宁锦眼眸间不经意露出的伤痛,便咽下了口中的话,静静的立在一侧,如同空气一般让人感觉不到。

    她知道,宁锦现在最想的便是好好的静一静。

    过了许久,宁锦才道:“青画,今晚让小世子跟你睡吧。”她怕自己夜间睡不着会吵到小世子。“你出去吧。”

    青画有些犹豫,没有离开。

    宁锦苦涩一笑道:“我还没那么傻,不会有事的。”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只是现实中与梦境里有些不一样。

    青画这才松了口气退下。

 【128】 阿锦,我爱你(大揭秘!)

    夜色越来越浓重,因为早晨起了雾,所以夜晚的天也不明朗,连一颗星星都找不着,黑夜黑的如同一块化开的均匀的墨砚。

    宁锦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应该说自从宁相走后,她就没怎么入睡过,除非困极,她才能闭上眼睛小睡一会。但不到半个时辰,她就会被梦境中的铺天的血给惊醒。

    反反复复,扰得她不能入睡。

    宁锦揉了揉眉心,下意识了看了看自己的身旁,还好让楚朝瑾这孩子跟青画一起睡了,不然,肯定是要被她给吵醒了。只是,慕容长离——

    宁锦有些失神。

    这几年来,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慕容长离的存在。慕容长离这个人,就像是春雨一样,润物无声,无声无息的就能潜入人心。让人一旦安静下来,就不由自主的想他,想要看到他。

    尤其是在这个时期。

    女人在难过的时候,总希望有个人能陪她,安安静静的坐在身旁就好,如果对方不会安慰,那就不需要对方太过言辞。宁锦也不例外,她想有个人陪自己——四哥宁珣?他自己忙得都恨不得把自己当两个人用。而且,宁珣心中的难过不必她少。

    青画,青玥他们?身份差异的太过,宁锦即便是找他们,也只会让他们战战兢兢。

    楚怿?得了吧,她瞒都来不及,而且,她也不屑在楚怿面前表现出自己软弱的一面。

    林迟?相隔的这么远,就是飞鸽传书一来一回都得好几个月。

    真到了这种时候,宁锦在脑海中留下的人竟然是慕容长离。只可惜她自作孽不可活的,让人这几日不要来了,她回想了想,自己当时的态度还挺凶的,要是一般人早就受不了了。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宁锦起身默默的引了蜡烛,坐在灯下,翻看着一本古老的有些泛黄的医书。一个小东西顺着微敞开的窗缝钻进来,亲昵的跳上宁锦的腿上,用柔软的小脑袋蹭了蹭宁锦的手心。

    宁锦微微一惊,低头一看竟是林迟送来的小白猫。她爱怜的挠了挠小白猫的肥肥的肚皮,惹得小白猫享受得不得了,“没想到竟是你陪着我。”

    小白猫舔了舔主人的手,“喵”了一声。

    自楚朝瑾出生,小白猫就失了宠,因为小世子对猫毛有些过敏。于是,它坎坷的猫生就开始了,有小世子在的地方它都不能在,偏偏小世子还总是和宁锦在一起,可想而知,小白猫跟主人相处的时间是有多少了!

    宁锦抱着小白猫,静静的翻看着医书,书中的每个字她都认识,每个字都能记在脑海,然而却始终不能连起来,看不懂意思。

    是心乱了。

    宁相的死,给她带来的伤害不比那个突如其来的梦境弱。

    梦境带给她预知,而宁相的死,打破了那个梦境。

    让她分清楚现实和梦境。

    即便是再真实的梦境,那也只是梦,不是现实。

    她被梦境给禁锢住了,陡然间让她走出来,让她感觉不现实。

    而且,让她走出梦境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是用宁相的命。如若可以选择,她宁愿一直被梦境欺瞒,被梦境控制。

    宁相的离开,让她感到罪恶。

    她是个罪人。

    梦里梦外,都保不住自己的亲人,反而让亲人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还来不及尽孝,人就已经走了,还是被他人害死的。

    宁锦闭了闭眼,突然有一种疯狂的念头——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呢?

    如果死的是她,那么结局是不是就不同了?

    忽然一股大力将宁锦从冥想拉回现实,宁锦睁开微红的眼睛,声音沙哑的问:“祈年?”

    “在想什么?”

    慕容长离的声音很低沉,夹杂着丝丝的担忧和恐惧,让人不难听出。

    这种表情,慕容长离太熟悉了,是“她”经常露出的——对自己生命的漠视。

    宁锦在慕容长离的面前一向很诚实,她敛下眸子,轻轻的抚摸着小白猫说:“在想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慕容长离把她圈在腰间,紧紧的,“阿锦,别这样。”

    宁锦红着眼圈,说:“我都要被那个梦境逼疯了!我是罪人!”

    慕容长离道箍住她,亲着她的额头说:“你不是罪人,阿锦,你不是罪人。宁相的结局是注定了的,不是你能改变的。”

    宁锦小声啜泣,“祈年,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别怕,还有我。”

    他的声音很有穿透力,给人安抚,让宁锦的心情渐渐的被安抚下来。

    宁锦抬起沾满泪痕的小脸,忽然说道:“祈年,你喜欢我?”

    慕容长离一愣,显然没想到宁锦忽然会问这个问题。

    他用深邃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宁锦,像是一个虔诚的信教徒,一字一句的道:“阿锦,我爱你,爱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的声音沉如水,滴下来似乎能将岩石穿透。

    宁锦有些愕然。

    慕容长离死死的箍住宁锦,眼眸黑的吓人,低低的说道:“阿锦,我已经受够了!我受够了一定要追逐着你的目光,受够了你的若即若离!我不想让你的眼睛里有别人的存在,我不想让你与别人在一起,不想让你的心里藏着别人!”

    慕容长离的眼睛有些发红,像上古凶兽,“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最后一句话,回荡在宁锦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

    ——我有多爱你?

    慕容长离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宁锦也从不曾见过慕容长离这么偏执得近乎病态的样子。她以为慕容长离是温和的,始终都如君子一般,其实不然。

    慕容长离弯下腰,环住宁锦的腰身,“我喜欢了六年的那个人,是你啊,宁锦。若是再加上这四年,整整十年了。”

    “不然,我为何要对你这么好?”

    是啊,近乎掏心掏肺不遗余力的好。刚做完梦境的那会,她睡不着,他就每夜来,陪着她不睡,这人明明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处理,却偏偏要陪她;她难过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旁边宽慰她;多少次,都是慕容长离帮她化解危机。

    能为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做到这种地步,若不是因为喜欢,那么还会因为什么呢?

    宁锦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任何词语都说不出。

    她在心里想,若不是自己疯魔了,那么就是慕容长离疯魔了。

    十年前,她才多大?十岁?

    慕容长离呢?最多十五、六。从任何角度来猜想,慕容长离都不可能喜欢上她。且事实上,慕容长离口中所说的六年,为何她不知道。依照慕容长离的性格,不可能只在暗处看着。

    慕容长离把头埋在她的肩上,闭上眼睛慢慢的说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你花信之年,二十三四的模样,虽然外表还是十**岁,但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太沉静了,如同一潭死水,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惊起其中的半分波澜。”

    宁锦突然就想起了在慕容长离府上看到的那几张画,画上的女人和她一模一样,除了那双眸子……宁锦瞪大了眼睛道:“你疯了!”

    她过了十一月才二十岁,怎么会是花信之年?

    她想说“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可怎么都说不出口。

    慕容长离温柔的说:“我的确是疯了,从了解到你的那日。”他提及那几幅画,“你应该见过世子府里的那几张画吧。”

    宁锦点了点头。

    慕容长离说:“那个人就是你。”

    宁锦有些惊愕,呆呆的说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回事?”

    慕容长离接着道:“在赌坊的时候,你为什么会玩骰子?阿锦,那是你让我教你的。你的医术为何进步神速?那是因为你早已不止十七岁,至少心里已经不是十七岁。你知道很多事情,是因为你做了一个再真实不过的梦。你拼命的想改变现在的一切,是因为你畏惧这个梦境中的一个画面!”

    宁锦捂着耳朵,神情有些崩溃的说:“我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我不知道……”

    “阿锦,你听我说,这都是真的。”

    “我们早就认识了。”

    “为何……你记不得我?为什么你的梦境中从来都没有我?连我的名字都不曾记住。”

    黑暗中,慕容长离的肩膀有些颤抖,像是有些害怕,“阿锦,别再重蹈覆辙了。”

    “我经受不住。”

    他亲吻着宁锦柔软的脸颊,像是在亲吻着一块绝世珍宝,轻柔的害怕它碎裂。

    宁锦静静的承受着,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一滴一滴。

    猛然间,她推开慕容长离,起身向后退着,盘在她腿上的小白猫明显感觉到气氛不一般,轻盈的溜了出去。

    直到退到床榻上,宁锦才停止,她蜷起身子,将脸埋在双膝间,呈现出一种防备的姿态,啜泣着:“不要再骗我了,梦境里没有这些,没有你……”

    慕容长离步步紧逼,问道:“阿锦,你记得梦境的开头和结局吗?”

    梦境的开头——从她拒婚不成,嫁给楚怿开始。

    梦境的结局——宁家众人被处以极刑,只有寥寥几人逃脱。不,不对,这不是结局。宁锦忽然间瞪大了眼眸,这个结局是宁家的结局,却不是她的结局!

    她被楚怿囚禁在暗室以后,还发生过什么?

    是被软禁一生?还是逃出来?

    梦境都是以梦的主人为主,为何这场梦境里,没有她的结局?

    宁锦捂着脑袋说:“我不知道,不知道!不要再问了!我记不清楚了……”

    慕容长离走过去,把宁锦圈在怀里,捧起她的脸说:“阿锦,你看着我,真的就想不起来一丁点吗?”

    “宁家散了以后,你又在何处?”

    宁锦满脸泪痕,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我不知道,不知道!宁家没了,我也没了!”

    “你没有。”

    温和的话语,像是最后一根针,扎破了宁锦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

    她祈求的哭泣:“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知道!”

    “爹爹已经死了,这场梦境还有什么价值?梦境都是假的,假的,呵呵……”她哭着哭着就笑了,“我真蠢,竟然被一个虚无的梦境操控的团团转!”

    她伸手抚上面前这张清隽的脸,轮廓分明,眉目谦和,足以让女人迷惑。

    宁锦的眼神迷离,轻轻的说道:“这个人也是假的,对吗?”

    慕容长离环抱住宁锦,用力之大,几乎要把人溺死在怀里。感觉到温热的怀抱,和窒息感,宁锦从喉咙中发出声音,“真的……”

    和梦境中那些虚无的人影不一样。

    宁锦像是一个被水即将溺死的人,死死的抓住能救命的东西,攥住慕容长离的胳膊,

    “不要骗我……”

    “我从不曾骗过你。”

    “也不要再问了,我什么都不清楚……梦境,没有结局。”

    “好。”

    “祈年……你究竟是什么人?”

    “等宁相的事情过了,如果你再问一遍,我就告诉你。”

    慕容长离在她唇角印下一吻,说道:“睡吧,快天亮了。”

    在慕容长离的怀里蹭了蹭,宁锦无意识的攥着他的衣袖,紧紧地,“别走。”

    “我不走。”

    自宁相走后,宁锦难得睡了这么长时间。直到巳时末,还不见转醒的迹象。

    慕容长离想要起身,却不想被宁锦攥住了衣袖,用力到这只手的手指指尖都泛白。慕容长离以为宁锦醒了,回头一看,却不想宁锦还在睡梦中,她皱着眉头,像是不满意什么。

    叹了一口气,慕容长离又坐回到床畔,低头看着宁锦沉睡的容颜,柳眉细长眼,睁开眼后不难想象有多勾人心。平白让他有几分恍如隔世的感觉。

    指尖停留在这张小巧红润的唇上,慕容长离在心里想,就快了。

    他们都已经摊开了,最重要的一步就过了。

    门外响起来了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很轻,外面的人提醒道:“主子,楚三皇子已经到圆门了。”

    ------题外话------

    qaq,很重要的一章!大揭秘了一半有木有……

 【129】 谁的狐狸尾巴

    ……

    自宁锦回府后,她身边近身伺候着的都是青画,而原先的青玥则被暂时支到小世子那边,去照顾小世子了。毕竟,青玥青画这两人,哪个最忠心,宁锦还是分得清的。

    在楚怿要进蘅澜苑的时候,青画就尽职的上前行个礼,解释说:“王爷,小姐现在还在睡着,不如您一会再来?”

    楚怿问:“王妃昨夜是何日入睡的?”

    青画道:“天将亮时熄的烛火。”

    楚怿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他将目光投向姿态恭敬的青画,问道:“回相府的这几日,你家主子到底是怎么了?”

    他顿了顿,又问:“还是相府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然,宁锦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情绪。自从相府回来后,楚怿就明显的感觉到宁锦的不寻常,虽然表面上与平常无甚两样,但却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哀伤的神情。

    楚怿有几分了解宁锦这个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为人冷心的很,入不得她眼的人即便是死在她面前,她都不会眨一下眼。而如今宁锦这副模样,若是说相府没有发生大事,楚怿都不相信。

    青画低眉不卑不亢的道:“这个奴婢也不太清楚。许是因为宁相大人病了后,小姐日夜伺候,把身体给累着了。”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让人挑不出半根刺儿。

    楚怿是多聪明圆滑的一个人,若是听不出来青画的意思都白活在皇家这么多年。不过,他也不屑和一个小丫鬟较劲,只道:“本王进去看看王妃。”

    昨晚上是青画在守夜,宁锦屋里的动静她是听得一清二楚,今早上没见慕容长离出来,现在肯定还在房里。

    万一楚怿进去,与慕容长离撞面了……

    自家小姐可怎么办?

    青画委婉的重复道:“小姐这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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