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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后妖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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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妃,你怎么了?”赫连真眼神一转就见着元妃惧怕心惊的样子,好奇发问。
    这一问,众妃都将目光凝聚在元妃身上,诧异不已。
    “臣妾…臣妾没怎么,臣妾……”
    赫连真一皱眉,元妃赶紧道:“臣妾这就喝,这就喝。”
    说着咕噜咕噜一口就将一盏茶喝光了,什么滋味是一点也没有品出的,那艰难吞咽的模样犹如在饮毒药一般。
    这番举动引得众妃噗嗤的笑出了声,这元妃素来端庄,怎么今日竟然这般落笑话。
    元妃红着脸,亦是尴尬不已,凭着赫连真心狠手辣的手段有什么做不出,以前赫连真就喜欢在各宫妃子的茶里糕点里加些东西,妃嫔们不知,不代表没人知道,先皇后就曾经嘱咐过她,一定不要吃馨宁宫的任何东西,她也是怕极了赫连真才闹了这笑话。
    赫连真自然没有功夫收拾元妃,毕竟以往也是有过几次来往,这元妃也入得她的眼。
    这般想着,冷冷的扯了一个嘴角,袖子一挥,几上的茶盏便摔到了地上,众妃一个哆嗦,想也不想就跪了下来:“太后息怒。”

☆、第十九章 :始笑子卿心计失(9)

“江妃,今日你可是碰上了安宁公主?”
    上头赫连真凉凉的声音传了下来,江妃一个哆嗦,仔细思索一番,并无不妥之处,才回道:“是。”
    想着赫连真一向对这安宁公主宠爱,便急急解释道:“臣妾是瞧着公主可爱,才逗了公主几句。”
    “哦?”赫连真冷冷的笑,一字一句像是冰窟里掉出来的一般:“逗公主?怎么逗的?说哀家害了公主的生母?”
    殿内众妃齐齐抽了一口凉气,那江妃更是绷着的微笑瞬间破灭,脸色煞白煞白的:“臣妾没有,臣妾断不敢,太后明鉴。”
    后进宫的妃嫔大抵不知晓,可她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自然晓得当年和芳仪的那桩事儿,如此那般不分青红皂白便打杀了,先皇也不曾怪过赫连真半分,怎么会,她又如何敢,究竟是谁要害她……
    随侍在江妃身边的大宫女自然也是知晓其中利害,忙跪着向前替自个儿主子澄清:“太后,娘娘并没有说过那番话,怕是有人故意陷害娘娘,太后万不可中小人之计。”
    赫连真一脚踢开跪在自己脚边的宫女,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儿么,来人,掌嘴。”
    “故意陷害?”赫连真口气轻蔑:“哀家的小公主难道会说谎不曾!没长眼的狗东西,想是跟你的主子在一块儿嚣张作恶多了,才这般目中无人,给哀家狠狠的打,打坏那张牙尖嘴利的小嘴才知道教训!”
    也不避讳,就在这大殿狠狠抽了起来,啪啪作响的耳光声,那力道十足十的重,跪在地上的一众妃嫔们哪里经历过这些,平日里就算是惩罚宫人也断不会这么狠,个个妃嫔都白了脸,众妃也算明白了一两分,这太后是在立威,前段时间拿了柳贵人开刀,那只是开胃菜,这会子枪杆儿对上江妃,才是真正的主菜,也怪那江妃倒霉,偏偏要撞上去。
    而心思重的,则暗暗心惊,这太后,不只杀鸡儆猴,更是在打皇帝的脸,这后宫,不过就江妃和柳贵人入了皇帝的眼,这般……
    江妃简直气红了眼,从来没有如此跌份儿过,往后她还如何在后宫立足!也算是明白了,赫连真便是随便寻个错处,故意找她的麻烦才是真,想来,方才说什么记不得才是笑话,只怕是老早就认出了她,想要找法子将她处置了一劳永逸!
    “太后!要杀要剐冲臣妾来便是,何必为难一个宫人!”想都没想话就出了口,她也还就不信了,赫连真真敢将她如何,就算是太后又怎样,一朝天子一朝臣,她毕竟是皇上的江妃,身后有着父兄为她撑腰,又有何惧!
    “冲你来?”赫连真拨了拨尖利的护甲,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实话道:“本就是冲你来的,那丫头不过是先替你探探路,杀你剐你么,倒是不会,毕竟你也算是有脸面的宫妃,最多——不过是将你杖毙。”

☆、第二十章 :始笑子卿心计失(10)

声音陡然拔高,阴冷阴冷的回响在整个凤章宫,好几个胆子小的宫妃竟然给吓晕了过去,就算是心理承受能力稍强的,也是软了身子。
    “太…太后……”元妃呐呐出声想要替江妃求情,被赫连真一记阴冷的目光吓得怔在了原地,嘴巴张张合合,竟发不出一个字。
    宫人面无表情的来拖江妃,江妃犹未回神,似乎还在消化杖毙那两个字,赫连真怎么敢,怎么敢!!!
    待宫人将她往外拖,她才尖叫起来:“赫连真,你这毒妇,我拽着你的秘密,你就迫不及待要弄死我!你这淫/妇,先皇在底下不会放过你的,皇上不会放过你,江家不会放过你,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淫/妇,淫/妇!”
    咚咚几声,又晕过去几个妃子,这等惊天秘闻,谁也不敢再听。
    赫连真眯了眼,杀意弥漫:“堵住她的嘴,拖下去!”
    江妃挣扎不过,已经被拖到了门口,她目眦尽裂,恨不能将赫连真生吞活剥。
    “皇上驾到!”
    一声唱喏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江妃喜极而泣,嚷道:“你奈何不了我,奈何不了我!”
    众妃那里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总算给安了回去,这般的太后,随随便便就是要将一个正二品的妃子杖毙,亏得方才她们竟然觉得这个小太后温良无害,以后只怕更是要提心吊胆了……
    赫连真听到江妃的挑衅,只是挑了挑眉,面上没有半分惊讶,若是他不来,她倒还懒得折腾这半天呢。
    旋身坐回高位,眼瞧着那明黄的衣摆逐渐走进。
    “皇上,皇上……”江妃泣不成声,钗环散乱,没有半点平日里的趾高气昂,整个人脱力般倚在李墨胸膛。
    李墨搂着她,面上有些许不豫,不知是因着江妃的倚靠还是因为自个儿的妃子被折腾成这般。
    赫连真轻笑一声,问道:“皇上可又是来凤章宫英雄救美来着?”
    她瞥了一眼软弱无力跌倒在地的柳贵人,掩嘴笑笑,打趣:“诺,你的爱妃在那儿呢,想是吓得不轻呢,就是不知道你这回是顾旧爱还是新欢呀?”
    赫连真这会子在这里谈笑风生,哪里有半分方才的杀伐之气,无论怎么瞧,不过都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可人儿,谁也不敢将她同上一刻心狠手辣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皇上,太后要将臣妾杖毙……”江妃回了神,受了委屈自然要讨回来,楚楚可怜的依着李墨,连声音都是怯怯的。
    “哦?”音调半扬,李墨凛冽的目光定在那个笑意盎然的女人身上,问道:“不知江妃犯了哪条死罪,太后要将她杖毙?”
    心底却是冷哼了一声,杖毙!亏她敢下这个命令,难不成还以为这个后宫该让她横着走不成!莫说是杖毙江妃,就算是处死一个普通的妃嫔,也该让他这个做皇帝的点头才成吧!草菅人命,心狠手辣,嚣张恶毒,不过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血腥的手段!想必那些传言当是真的,只是不明白当年父皇如何能容忍这样的毒妇!

☆、第二十一章 :细算浮生千万绪(1)

赫连真咯咯的笑,素手纤纤扶了扶发间的珠钗,好不委屈:“哀家也是被江妃气极了,好歹是大家族的闺女,怎的没有半分涵养,扯着嗓子骂哀家毒妇,淫/妇,怕是阖宫上下都知晓了罢,哀家还有何脸面,哀家也就罢了,江妃又将先皇的脸面往哪里搁?这等大逆不道,皇上你说该不该杖毙?”
    她倒打一耙让江妃气得脸色都青了,辩道:“你胡说,明明是……”
    赫连真截了她的话,冷了脸:“哀家如何胡说了,那番荡气回肠的咒骂众妃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难不成哀家还冤枉你不成!”
    站起身来,一步一步靠近江妃,媚眼如丝,红唇嫣然:“再者说了,你这般污蔑哀家,杖毙都算是轻的了,既然说哀家是淫/妇,抓贼拿赃,你总得将奸夫给哀家找出来,同哀家对质才好,你说是么,皇上?”
    她抬头看向李墨,两人有些近,几乎呼吸相闻,李墨有些错觉,方才那番话明明是对着江妃,可他竟觉得,面前的女人是在一字一句的挑衅,对他的挑衅!
    小夏子浑身颤抖,这妖女又要耍什么手段,她不要脸,皇上还要留一世清名呢!!!
    同样哑巴吃黄连的还有江妃,脸色白了又白,轮番好几回,奸夫,这荡/妇竟然问她索要奸夫……
    “怎么?说不出口?还是根本没有,你纯粹是在污蔑哀家,你该当何罪!”
    赫连真突然厉声,吓得江妃腿软跪了下去,神色皆是呆滞,哪里再敢辩解:“臣妾…臣妾……”
    赫连真满意的笑笑,又问李墨:“皇上你说,这等搬弄口舌的妇人,是要杖毙的好还是打入冷宫呢?”
    李墨眼里有寒光闪过,笑着赞了一句:“太后好手段,三言两语便将朕的宠妃送人了冷宫,不怪独宠后宫这么些年。”
    “好说好说。”赫连真谦虚了一回,又道:“想来皇上是舍不得这江氏,怪也只怪这江氏不识好歹,那便打入冷宫吧,哀家向来心善。”
    李墨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心善,好一个心善的太后!
    江妃无力的跌倒在地,打入冷宫,只觉心口疼得厉害,呕出好大一滩血,整个人倒了下去。
    这不瞧还好,赫连真一瞧,心下立马有了不好的预感,那血竟然是黑色的,中毒……
    自然,李墨也发现了,在江妃身上点了几处穴位,唤了太医,才抬眼对着赫连真似笑非笑道:“太后竟然要毒害江妃。”
    “你胡说什么!”赫连真气得想挠人,还不知道个所以然,就这般胡扯的一锤定音,想给她安罪名,做梦!
    “朕是否胡说,太医验过便知。”他的目光落在茶盏上,不再多说。
    赫连真不置可否,若茶有问题,偏就江妃有事?心下稍安。
    太医来得很快,替江妃扎了针逼了毒,将她救了回来。
    在李墨的示意下,又替众妃诊了脉,收回手,禀道:“回皇上,众位娘娘无恙。”
    “这样啊。”李墨拂了拂袖子,坐定下来,顺手端起一杯茶盏,闻了闻,吩咐:“徐太医,你且来瞧瞧这茶水,可是有何不妥?”

☆、第二十二章 :细算浮生千万绪(2)

“是。”徐太医躬身上前,仔细检验一番,道:“这茶是上好的白毫银针,只是里面掺了些许苏坊花。”
    赫连真皱眉,目光看向青禾,青禾迷茫的摇摇头。
    “江妃是因此中毒?”李墨问。
    “臣不敢断言,这白毫银针同苏坊花混在一起是没有毒性的,只不过……方才江妃娘娘身上似乎有桂花香?”
    “恩,江妃惯用桂花香膏。”
    “这便是症结所在,加上桂花香便会产生毒性,是以江妃娘娘才会中毒。”
    李墨了然的点点头,不再多言,看向赫连真:“不知太后掺这苏坊花进茶水何故?”
    “皇上难不成怀疑哀家蓄谋毒害江妃不成!”赫连真丝毫不让:“便是直接将江妃打杀了,也不过吩咐一声,哀家有何必要用如此手段!”
    “皇上,皇上要为主子做主啊皇上。”
    这时,方才被掌嘴的丫头爬过来抱住李墨的腿,脸上一片惨不忍睹:“奴婢知道太后为何要处死娘娘,因为娘娘知道太后的秘密,这茶里有毒,元妃娘娘知道,太后是要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娘娘!”
    “哦?太后的秘密?莫不是真如江妃所言?”
    李墨玩味儿的看向赫连真,换来赫连真一个厉喝:“皇帝!”
    李墨将目光投向元妃,问:“元妃早知这茶有问题?”
    元妃白了脸,忙道:“臣妾不知,只是……先皇后曾提醒臣妾,碰不得太后的东西,是以臣妾……”
    “是了,传言说太后喜爱在先皇的嫔妃的茶水里加一些东西,想来传言未必是虚言。”
    李墨又敲定了一点。
    如此,因着江妃知晓太后的秘密,太后又有在茶里下毒的前科,本身又心狠手辣没有半点可信度,殿里一众妃嫔皆是人证,茶里的东西便是物证,这罪名怎么瞧怎么成立。
    赫连真也知情况不利,辩道:“莫说哀家尚且不知这茶里因何有苏坊花,就算知晓,又如何能说哀家要毒杀江妃,哀家难道事先便知江妃喜用桂花香膏不成!”
    “这有何难!”李墨笑笑:“朕宠爱江妃,这桂花香膏赐给江妃可是独一份儿,稍稍打听便知。”
    “这么说,皇上是安心要将这罪名往哀家身上扣了?”
    “不敢。”李墨嘴上说着不敢,可那副嘴脸分明就是在耀武扬威,明明白白写着一行大字‘看这次还整不死你!’
    “不过么,既然这事发生在凤章宫,自然要查清楚,是哪个奴才这般胆大妄为,必定要让慎刑司仔细审问,查出幕后主使,如此才能还太后清白。”
    赫连真傻到底也不会天真的认为李墨会让慎刑司细查,只怕越查,同她越发牵扯不清,最后还能给她将罪名落到个实处,毕竟,若她吃不了兜着走,李墨的日子会更好过……
    只眼下,实在没有别的法子……
    她狠狠的咬牙,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这关头给她出了这么大一个篓子!本想着今日用江妃立了威,又再试探一番李墨,效果虽然不差,但后头这烂摊子着实有些难收……

☆、第二十三章 :细算浮生千万绪(3)

她稳了稳心绪,吩咐:“来人,将今日煮茶的宫人带上来。”
    李墨瞧着这女人挺识趣儿的,若不然他下令抓人,可着实不美了。
    小宫女很快被带上来,抱着赫连真的腿打呼冤枉。
    赫连真拍拍她的脑袋,安抚:“只要你没做过,相信皇上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决不会让你蒙冤,你说是吗,皇上?”
    “自然。”李墨敷衍了一声,下令:“带下去,着令慎刑司细细审问。”
    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面色铁青的赫连真,带着一众宫妃离去。
    赫连真按了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面色不豫。
    “娘娘,此事不简单。”青禾替她揉了揉,心下分析,越想越惊。
    赫连真摆摆手,有些疲惫:“让哀家细细想想。”
    一时寂静无声。
    ***
    翌日,便见青禾脚步匆匆从外面回来,神色亦是不好:“娘娘,昨日煮茶的小宫女在慎刑司暴毙了。”
    闻声,赫连真将手里的累丝嵌宝石金凤簪生生给折断了,冷声问:“还有呢?”
    青禾在心底润色了一番,想来赫连真已经料到了,上前,另外挑了一枚发钗,替她挽好头发,才道:“已经画了押,想来是屈打成招。”
    “哐当”一声,妆台上的珠宝首饰全被挥到了地上。
    “才当上皇帝便有恁多弯弯绕绕,以为区区一个宫人的指认就能扳倒哀家不成,可笑!”
    青禾吸了一口冷气,小心问:“娘娘也认为是……”
    剩下的话省去了,实在有些让人心寒。
    赫连真敛下翻腾的情绪,眉峰微蹙,声音幽幽传来:“是他便也罢了,哀家好歹能够心安,怕就怕,另有其人将哀家同皇帝玩弄于鼓掌之间,那才惊心……”
    “会是谁?目的何在?”
    见青禾神情肃穆,如临大敌,赫连真笑笑,轻松道:“许是哀家多虑了,想来应当不会。”
    只是,整件事处处透着怪异,幕后那人,将每一步都算得精准,知道她要找江妃麻烦,甚至能在茶水里动手脚,一番布置下来,她,江妃,皇帝,是一个个往这套里钻,还瞧不出丝毫破绽,若不是清楚了解他们的脾性,怕是也布不了这样的局,偏还顺了皇帝的意,免不得皇帝要推波助澜,若是扳倒了她,得益的自然会是皇帝,可若彼此相斗,愈陷愈深,那么,幕后那人则是坐收渔翁之利……
    亦或许是她多想,这本身就是皇帝设的局,利用江妃和她,借力打力,既赚了江氏一族的感恩戴德,又给了她一个警告……
    只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凤章宫有细作,总得揪出来才好!
    她眯了眯眼,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娘娘,早先你让奴婢查的苏坊花,因这苏坊花是配成极乐丸最重要的一味药,被先皇列为禁药,皇宫里实在罕见,奴婢查了太医院,并没有。”
    “那便是来自民间了。”
    赫连真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冷声道:“宣驸马爷进宫觐见,宁可错杀一千亦不能放过一个!”

☆、第二十四章 :细算浮生千万绪(4)

赫连真正发着愣,便听见门口的响动,一抬头,那风流倜傥的贵公子已经迈了进来,稳稳的站在了她面前。
    “微臣叩见太后。”袍子一掀,那人已经单膝跪地。
    说不准是什么心情,只觉得面前这人是故意来噎她来着!原也不是一个遵守礼法的人,这会子偏又来惺惺作态。
    她不自然的轻咳一声,道:“免礼。”
    待那人站起身来,她才细细打量这熟悉的面容,面如冠玉,清丽的眼,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着了一身月白锦服,风姿特秀,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他的嘴角微微含笑,手里的摺扇经年不离手,举手投足间端是放荡不羁,好一个风流人物,那双剑眉下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既多情又勾人,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但眼底不经意间露出的精光却是不敢让人小看。
    她的双眼被这如此美色涨得疼,赶忙收了目光,道:“表哥莫再这般笑了,惹得这些丫头片子心猿意马可如何是好。”
    “表妹好定力。”袁慕轩收了摺扇,愈发笑得肆意。
    赫连真竟觉得这声‘表妹’好似历尽艰辛,跋山涉水而来,悦耳动听极了。
    谁愿意做那劳什子的狗屁太后!
    赫连真心知这会子不是叙旧的时候,挥退宫人,方道:“你尽快帮我查查宫外谁人得了苏坊花,这苏坊花是禁药,想必不难,找到那人,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将我这宫中的细作给捉出来!”
    袁慕轩大喇喇的坐下,也不急,懒洋洋道:“想必是你以往作孽太多,人家那些姐姐妹妹的回来报复也不一定,想来这次当是个厉害人物了。”
    目光轻轻扫了一眼殿外,翘起二郎腿,好笑的问:“表妹你确定你这凤章宫安全么?”
    赫连真目光一闪,无所谓的替他斟了一杯茶:“他要瞧便瞧,哀家还怕他瞧不仔细呢!”
    袁慕轩接了茶,品了一口,似是回味无穷:“你倒是会享受,可是苦了我这无辜的人,那小子在朝堂上如今也算是做到了处处刁难,德性!”
    说到这里,又想起一桩事儿,神色难得认真:“到底那件事湛王做得过分。”
    闻言,赫连真自嘲的笑笑:“做便是做了,这责任也该我扛。”
    转了心思,又小心翼翼的问:“可是有消息?”
    她鲜少有这般忐忑不安,只每每这个时候。
    袁慕轩的脸色亦是沉了沉,安慰道:“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若是真有个什么好歹,那位早发作了不是?或许,你应当问问他才是。”
    赫连真有苦难言,心尖尖疼痛难当,问他?就算没有失忆,想必他也是不愿意将消息告诉她的,更何况,她哪里有这等脸面再去问他……
    “表妹。”袁慕轩突然拉起她的手,认真道:“如果你想离开,我拼尽所有也是要带你走的,这太后做起来有什么个意思,难道你还打算在宫里困一辈子么?亦或是……你舍不得他?”

☆、第二十五章 :细算浮生千万绪(5)

赫连真愕然,随后摇摇头,想挣开手,没成功,道:“我能去哪里,我走了左相府怎么办,安宁小六怎么办,阿湛和阿婉又怎么办,还有你和袁家又怎么办?以前总想着为阿姊报了仇便洒脱走人,可如今这般局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成就的,一张大网将我牢牢的套住,左不过垂死挣扎!”
    袁慕轩的心里如重锤在敲,闷闷的疼,他看着长大的姑娘,从任性妄为无法无天不顾一切变成如今有责任有担当有情有义的女子,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他拉她入怀,轻抚她的墨发,心疼道:“表妹,成大姑娘了。”
    长大了,便再也不是拉着他的衣角撒娇耍赖亲昵依赖的姑娘了。
    赫连真没做声,只是慢慢的将双手缓上了他的腰,声音很轻:“表哥,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始终是我唯一的表哥,谁也代替不了。”
    谁又能代替得了,他给她的十年宠溺,关心与照顾,甚至是无怨无悔的付出,没有人比他更爱她了。
    “表妹……”他要说什么,被赫连真打断。
    “表哥,听我说。”她捂住他的唇,认真道:“朝阳是个好女孩,莫要辜负,这一生,我怕是只能这般了,我负了你。”
    袁慕轩定定的看她,亲昵的揉揉她的脑袋,叹息一声:“傻瓜。”
    却在下一秒,托住她的脑袋,将吻狠狠的印了下去。
    他吻得绝望,他清楚的知道,他们再无可能,不是她负了他,只是她,心底已然明白的做了选择罢,什么网,什么左相,什么袁府,通通是狗屁!十年,他掏心掏肺的十年,竟然抵不过……
    隐蔽在暗处的暗卫,瞧着殿里的一幕幕,内心里生生的打了个寒颤,转身,没了踪迹。
    ***
    乾元殿
    小夏子担忧的朝殿内瞥了好几次,自从暗卫将凤章宫那惊人的消息一字不漏的传过来之后,皇上便有些不正常了。
    他安慰自己瞎操心,皇上早已不记得凤章宫那位,心下却是又将赫连真咒骂了一番,好个不要脸的妖女,青天白日便敢在凤章宫里同驸马爷乱来!
    李墨在那里怔了半晌,手里拿了本奏折,却是半个字都没有入了眼,这太后和驸马爷倒是个有趣儿的,凭那袁慕轩的本事,当是早已注意到暗卫,却还如此这般行事,难不成故意做给他看的!如此肆意妄为,□□后宫,挑战他的权威,竟以为他奈何不了么!
    回想起江妃口里的秘密,难不成那奸夫就是袁慕轩?可却又为何江妃那时不敢指认,宁愿被打入冷宫。
    他手指抚上嘴唇,依稀还能回忆起那日的唇舌生香,咂咂嘴巴,倒也是美味,平心而论,凤章宫那位,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那眼儿媚得,身段儿柔得,莫非,那奸夫……
    念头一闪而过便被推翻,狠狠的皱了皱眉,懊恼不已,自个儿竟是魔障了!
    如此让江妃护着,或许是江家人,如此诛九族的事情自然是舍命也断不敢承认。
    恩,凤章宫那位既然能诱得驸马爷成为裙下之臣,凭她的姿色,威逼利诱一番,天下间的男人谁人抵得过。
    这个结论敲定,便也淡定了下来,偏胸口的怒气越积越深,找不到突破口,想着,总有一日,要让着淫/乱后宫的女人付出该有的代价才是!
    再看一眼手里的奏折,恩,大理寺卿是个好位置,也得换个人来坐坐才好。
    至于凤章宫要查那苏坊花,让她瞎折腾便是。

☆、第二十六章 :细算浮生千万绪(6)

小苑跪在地上,脊背挺得很直,面上并不显慌张。
    赫连真吹了吹将将才涂好的丹蔻,问:“知道哀家找你所为何事么?”
    “奴婢不知。”小苑不惊不慌,从流应答。
    赫连真抬眼看她,倒是个犟丫头!好像怕别人不知道她无辜似的,一派浩然正气问心无愧的小模样儿!
    下一刻,赫连真已经怒起,也顾不得那未干的丹蔻,拿起手边的茶盏砸了过去,砰的一声响,鲜血顺着小苑的额头流淌下来。
    “不知,好个不知!谁给你的胆子陷害哀家,还不从实招来,漏了缺了一个字,哀家就扒了你的皮!”
    小苑不疼不叫不理,任由那鲜血往下滴,据理力争:“奴婢不知道太后说什么,太后明察。”
    赫连真冷冷的看向小苑,那不断往下滴的血珠让她心口燃起嗜血的渴望。
    “嘴巴还很硬?不要紧,哀家的手段多得很,你不招没关系,不就是仗着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在哀家面前张牙舞爪么,可就不知道苏苑你可还记得你那不成器的未婚夫?”
    瞧见面前的女子面色大变,赫连真得意的勾了勾唇,拾起榻上的团扇,细细的研究,声音仿若是来自地狱,诡异又阴森:“想来用人皮打造一把这般精致的宫扇,也是一桩美事儿,到时候哀家还能在上面作一幅美人儿图呢,就用你的模样儿,你看如何?”
    小苑瞪大了双眼,那漂亮的眸子像是要掉出来一般,脸色白得透明,良久,才逞强道:“奴婢……不知道太后说什么……”
    “不见棺材不掉泪!”赫连真冷哼一声:“带上来!”
    来人被押着跪倒在地,似乎还未明白情况,瞧着挺老实,见着身边的小苑,咧嘴笑了笑,然后在小苑的挤眉弄眼之下闭了嘴。
    “很好,看来抓对了。”赫连真笑得得意:“哀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实交代,幕后之人是谁,劝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否则,哀家的宫扇可是等不及了……”
    宫扇半掩,赫连真露出半张脸,咯咯的笑了起来,很是欢畅。
    小苑思虑一番,无力道:“我招,我招就是……”
    正待启唇,身边的男人蓦地口吐白沫,瞬间暴毙。
    一瞬间,谁都愣了愣,赫连真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面色瞬间铁青。
    小苑大叫一声扑上去抱住男人痛哭不已,好半晌,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狠戾,拔下头上的发钗就朝赫连真冲了过去。
    赫连真闪身一躲,小苑便扑了空,待要再扑上去,已经被赶来的宫人给制住了。
    “赫连真,你该死!我只恨不能替姐姐报仇雪恨,你等着,你的报应就要来了!你造了这么多孽,一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等着!”
    “拖住她!”
    赫连真大喝一声,却还是晚了,那小苑极力挣扎,挣脱宫人朝着殿里的棱柱撞了上去,鲜血顺着她的面庞流下,覆住了整张脸。
    赫连真的瞳孔放大,只觉满眼都是血色。
    她跌坐在凉榻上,久久回不了神。
    “娘娘……”
    青禾想必也吓得不清,脸色惨白惨白的。
    赫连真喘了口气,咬咬牙,嫌恶道:“拖下去,找块好地儿埋了。”
    她不屑的扫过那一滩血迹,报应?那是个什么东西!当初能轻易弄死玉妃,就不怕这些幺蛾子在她面前晃!
    只是可惜了,差一点就知道了这幕后之人……

☆、第二十七章 :细算浮生千万绪(7)

血,漫天都是血珠,然后凝成一张血网,劈天盖地的朝她压来,她喘不过气来,面前全是血色弥漫的女人,玉妃,和芳仪,文婕妤,皇后,还有小苑……
    她们咯咯的娇笑着,白骨森森的手指慢慢向她抓来。
    “我不怕,你们该死,通通该死,该死!”
    “啊……”
    赫连真尖叫一声,睁开沉重的双眼,入目的是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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