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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后妖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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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朕截住那艘船,一定要找到太后!”他冷声吩咐,调转了马头,朝着皇宫而去。
    ***
    “怎么,还惦记着那皇帝小儿?”司马徽进了船舱,左手举着一个托盘,稳稳地放到塌边的小几上,瞧着她一副不虞的表情,轻笑道:“上了这船,你还是放聪明些的好,我对女人的耐心委实不怎么好,明白?”
    盛了一碗白粥递到她面前,道:“蛊毒刚发作过,吃些清淡的比较好。”
    赫连真瞪他,男人才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有些为难,“忘了你被点了穴,可这怎么办才好,你这女子诡计多端,不得不防啊。”
    手指抚上她瘦削苍白的脸颊,作心疼的模样,“可若是久了,终究会损了你的身子,着实叫我好生为难。”
    赫连真怄得要死,听他自言自语装模作样,一脸不耐。
    又见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支短笛,在手间把玩,笑道:“不过仍是有法子的不是,若是你惹恼了我亦或是打了什么歪主意,吃不准我就用这笛子伺候你,曲子虽美妙,听多了,可就不晓得你受不受得住了,恩?”
    赫连真死死的咬着牙,这是在威胁她来着,她记下了。
    司马徽达到目的,便伸手点了两处,解了她的穴道,将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收入眼底,自是晓得这女人指不定多恼他,笑了笑,将粥递给她,好心道:“多少进一些吧,还有段日子折腾呢。”
    赫连真手指动了动,仍是无力,蛊毒一旦发作,便会让她元气受损,没个三五日的将养,只怕是如常人般行事也颇为艰难,她暗自计较着,这蛊毒委实让她怕了。
    目光定在司马徽手中的玉笛上,有些许的绝望,若非便要一直受制于此?
    眸光变换间,扬起巴掌大的小脸儿,有些许的可怜之色,轻声道:“我第一次坐船,晕得紧,身子也疼得厉害,吃不下。”
    司马徽审视着面前虚弱苍白的女子,被她算计了一回,自是不会将她小瞧了去,她装可怜,扮柔弱,固然让人心软,但也绝不会被她给骗了去,私下里留着戒备。
    可这美人儿美眸含泪,方才一番亦是被他折腾得够呛,生了怜惜之心,即便她生出再多幺蛾子,只那蛊毒一桩,谅她也越不过他的五指山。
    微微放心,看她的眸子也就多了几分真切的关怀,到底是自个儿看上的女人,断然没有不近人情到往死里整的道理,女人嘛,只要她乖乖听话,宠一宠也没什么干系。
    “既然身子不爽利,就好好歇着吧。”将她放平,替她盖上被子,一贯刚硬的线条也柔和了几分,“待休息够了,再进便是。”
    赫连真哪管得他,身子确实虚弱得紧,便沉沉睡去。
    这睡也不安稳,既然晕船,自然得有晕船的样子,脸色愈发的苍白,胸口也难受得紧,睡不到一时半刻,便跌跌撞撞下床想要呕吐,反反复复的折腾,最后还跌倒在地上,连起身也难。
    如此过了三日,愈发严重,司马徽也就信了,晕成这般,想来是不会水了。
    大夫来诊过,即使觉着奇怪,可人好好的姑娘脸色苍白到透明,浑身无力,奄奄一息的模样又不像作假,更何况,这晕船的毛病,原本就诊不真切,既是晕船,便开了些方子,倒也有模有样。
    赫连真瘫软的被司马徽搂在怀里,虚弱道:“再这么下去,我怕是没命到邺齐了。”
    司马徽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沉思了一瞬,只怕改走陆路,这女人又该有恁多心眼儿了,晕船成这般固然难受,但总不会要了她的小命。
    “别胡说,我不让你死,你便是自个儿想死也难!”
    口气虽然霸道,手上的动作却愈发温柔起来,又吩咐下头的人,好好替她调理,上心的伺候。
    见怀里的女人又沉沉的晕了过去,难免心疼两分,“你忍着些,到了邺齐,我就替你解了这蛊毒。”
    赫连真晕过去自然没法搭理他,司马徽说到这里,不免想起这蛊毒原本该要了李墨小命,不曾想却被她给挡了去,搅了他原本的计划,着实可恨,如今受这苦楚原也活该,可这样的女子,想来也是情深之人,若不然,怎舍得拿命去换?如此,又让他微微有了妒意。
    底下的人有事禀告,便请走了司马徽。
    待他离开,赫连真倏地睁开双眼,凝神听了听远去的步子,确定司马徽走远,这才翻身下床,哪里有方才的羸弱不堪。
    她这间船舱,处处有人把守,若是闹了动静,只怕司马徽立马就会发现。
    不过,她挑眉一笑……
    来到窗边,探身出去,虽是一江春水,可到底有几分寒气,她这身子,只怕受不住,如此这般,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她利落的翻到窗上,一点一点的往水底而去,半点动静也无。
    她整个人躲进船底,不敢轻举妄动。
    果然,轮班的侍女已经发现了她的失踪,上头脚步杂乱,想来都急了。
    司马徽赶到的时候,见着无人的船舱,气得一巴掌甩在了侍女脸上。
    既然这女人如此不安分,一次两次算计他,可就别怪他心狠手辣,拿出短笛吹了起来。
    赫连真忍着疼,仍是不敢闹出动静,实在挨不住,便用发钗往自个儿手臂上刺,因此狠狠得吃了几口水。
    司马徽!她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只怕再吹下去,她逃离了这男人,也会葬身这江河。
    “王上,这会子功夫,只怕姑娘已经逃远了,我们追上去,或许还能捉住她。”
    司马徽气恼的摔了玉笛,眼底闪过狠戾的光芒,总有一日,他要让这女人身不如死!不知好歹!
    “不过是个区区女子,也值当寡人费心思?等着吧,大黎早晚会落入寡人之手,到时候,再收拾她不迟。”
    船只继续向前驶去,赫连真终于放心,知道自己这一遭算是逃出生天了,整个人朝着水底隐去,直到大船离开,才拼命的冒出头来,艰难的朝着岸边游去。
    终于,体力不支,在爬上岸的那一刻,不省人事的晕了过去。
    ***
    她再次醒来,已不知过了几日几夜,因着上岸的地方偏僻,少有人烟,她仍是孑然一身,春雨绵绵不知下了多久,整个人亦是乏力,饿得眼冒金星,摸摸额头,烫得厉害,鼻子突然一酸,觉着甚是苦楚。
    摇摇头,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的往城里而去。
    将将到了城门口,目光便被那醒目的皇榜吸引,一眼掠过内容,脸色大变,怄出一口鲜血,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第一百零三章 :夜深还归离梦人(3)

且说那日赫连真在城门口昏死过去,幸而被好心的大娘捡回家照料,尽管如此,仍是高烧几日不断,到底身子亏损得厉害。
    “姑娘,喝药了。”大娘端着药婉进来,唤了她一声。
    赫连真迷迷糊糊睁开眼,整个人如一滩烂泥,大娘忙放下药碗,搭了一把力将她妥妥的扶了起来,又在背后给她垫好枕头,才吹了吹药汁,一口一口的喂她。
    饶是赫连真身处高位已久,早已习惯旁人的伺候,见着慈眉善目的妇人尽心尽力照顾自个儿,只觉着药汁愈发苦涩,连这旁人也比那口口声声非卿不娶的男人来得强,她失踪不见,他倒好……
    大娘拿过绢子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汁,见她眉头皱紧,一张苍白的小脸儿没得让人心疼。
    “年纪轻轻可别紧皱眉,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呢。”
    瞧这姑娘模样生得好,初见时虽然狼狈,可那身衣裳的料子绝非寻常,定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只当遭了难,一时看不开,大夫也说她这身子弱得紧,思虑太重,不利于养病,便好心安慰道:“身子可是自个儿的,不好好养着,遭罪的可是自己。”
    “大娘……”赫连真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有些收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了忍,到底没有失态,多少年了,她都快记不起母亲的味道了。
    “好好歇着吧,虎子已经带着你的信物去了衙门,也该回来了。”
    正说着,外头有了动静。
    大娘站起身来,笑道:“瞧瞧,才说着呢。”
    只见房门被大力推开,满身鲜血的虎子慌张道:“娘,快走,是冲着姑娘来的。”
    “虎子啊……”见着儿子满身是伤,大娘已经吓得没了魂儿。
    赫连真耳朵动了动,面色一变,“快走,有人来了。”
    三人匆匆忙忙往后院儿走,杀气凛冽的黑衣人已经翻进了院墙。
    “娘,带着姑娘先跑,我拦住他们。”
    “不要!”赫连真欲拦住他,却被大娘带着往外跑。
    跑到院门,大娘将她推至门外,哭道:“姑娘,快跑吧,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我儿子……”
    “不,大娘,你跟我一起走……”
    院门被关上的一刹那,一抹血迹溅到了赫连真脸上,她瞪大了眸子,只见方才还慈眉善目的妇人身体被大刀劈成了两半。
    她倒退两步,只觉自个儿罪孽深重,再顾不得许多,匆匆逃离。
    “给我追!”
    黑衣人一路追杀,直把她逼近无人的小巷,纷纷靠拢,手中的大刀明晃晃的,上头还沾了无辜人的鲜血。
    她退无可退,身子紧紧贴在墙壁上,再无半分力气。
    “你们公主还没嫁过来,就迫不及待想要哀家的命,怎么,以为除了哀家,便无人阻拦她的皇后之路么,可笑!”
    只从那一把把亮铮铮的大刀来看,她便知晓这些全是邺齐王宫的死士,司马徽已经离开,剩下的,自然只有宫中那位野心勃勃的钰绫公主了,只不若,本事倒是挺好的,竟能寻到此处,足见,邺齐的势力早已深入了大黎。
    即使被逼无路,她仍是高傲的睥睨眼前的众人,丝毫不放在眼里,掷地有声道:“一旦哀家出事,你们信不信,皇帝必然剿平你邺齐,上到王室,下到百姓,一个不留!”
    她是虚张声势,继续道:“诛杀哀家,你们王上可下了命令,可别因着一个公主祸害了整个邺齐。”
    话落,掀倒立在旁边的竹竿,挡在众人面前,拔腿便跑。
    “杀了她!”黑衣人戾气十足,再次追了过去。
    很快被赶上,赫连真瞧着被封死的巷子,她眼睁睁瞧着大刀不断在眸子里放大,刀锋上映出自己惊恐的脸。
    突然,一把利剑截住了大刀,不过一招半式,便将举刀的黑衣人踹飞。
    男人背对赫连真,瞧不见面容,冷汗涔涔的赫连真倚着墙壁,只能瞧见他修长挺拔的身子。
    “拿下!”男人吩咐一声,便瞧见动作划一的暗卫从天而降,与邺齐的死士缠斗在一起。
    久违的声音,让赫连真面色大变。
    男人收起手里的剑,缓缓转身,但见他俊秀非凡,那股子王者之气虽然掩了许久,终归存在,仍是微微含笑,岁月似乎很是善待他,即便没了至尊的身份,单凭这样一张脸也足够让许多女子趋之若鹜了。
    “你竟然也有如此狼狈之时。”他目光虽是平静,但犀利,打量着不知是被吓亦或是被惊的女子,微笑道:“这两年越发出落得漂亮了,走吧。”
    刺客早已被清理干净,暗卫们自动消失,安静的小巷只剩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到了一处精致的庭院,赫连真便被带下去换了身衣裳,是用上好的蜀绣做成,有淡淡的清香散发出来,是故人的味道。
    将将打开房门,便见几个婆子簇拥着一名娉婷秀雅的女子进来,女子抱着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姑娘,男人迎了过去,体贴的接过孩子,一手揽着女子往里走,一家三口,幸福得让人心生嫉妒。
    “叶姐姐。”她出声唤道,便见那一家三口都看了过来。
    女子似乎愣了愣,随后笑着移步过来,亲昵的拉过她的手,问:“真儿,你如何在这里?”
    赫连真低头瞧着女子的手握住自己的,挣了挣,不过一个小小的动作,便被男人厉眸狠狠一瞪,于是停了下来,亦笑道:“特地来寻姐姐来着,姐姐这两年可好?”
    “自然是好的。”叶臻瞧了旁边抱着孩子的男人一眼,低头,有几分羞涩。
    “好了,有了身子的人了,好好进去歇着。”男人拉过叶臻,仍是温柔小意的,“我同这丫头有事要谈。”
    “恩。”叶臻应了一声,又热情对赫连真道:“我让厨子备好酒菜,咱俩可得好好聚聚。”
    赫连真笑着应了,眼瞧着叶臻弱柳扶风的离开了。
    当年的曦贵妃呵,人人皆道她被皇帝厌弃,可哪曾想有这等福气,得到皇帝的深爱,甚至为着美人儿丢下大好江山。
    瞧她仍是涉世不深的模样,足见这男人将她护得有多好,这世上可有几个女子被珍惜得看不见世间的龌龊,只怕当年自己算计她的那桩事儿,她也是毫不知情。
    “怎的,还想着算计她?”李图出声,打断她的钦羡。
    那五年她依附这个男人,却互相算计利用,若说这世上有谁让她畏惧一两分,便是眼前这位了。
    她扯了一抹苍白的笑意,只道:“叶姐姐很像我阿姊。”
    又怎会再害她呢,她是冷情,不代表没有感情。
    听得李图冷哼一声,“亏得她当时没有大碍,否则……”
    否则,只怕是要用合族来替叶臻偿命了,赫连真想。
    打量面前竟有倾国之貌的赫连真,愈发心头不喜,不怪他儿子泥足深陷。
    他虽然退位,但不代表前朝后宫之事毫无所知,瞧着赫连真羸弱可怜的模样,比起当初的嚣张跋扈,很是有违和感。
    想起她虽然十恶不赦,但到底替他做了好些漂亮的事儿,那几个孩子亦是被她养得很好,若非李墨是皇帝,他还是很愿成全他们的,可那孩子竟然因着这女人违抗他的旨意,不但没有赐死她,反而尊了她太后之位,简直胡闹!他忍了两年,却见这两人将前朝后宫弄得乌烟瘴气,还差点被夺了帝位,红颜祸水,他又如何再能袖手旁观。
    ***
    礼炮鸣了三响,新贵妃着正紫色宫装,裙摆长长铺满红毯,堆起高高的发髻,发间斜插七枚凤簪钗,垂下长长的流苏,她稳稳的跪着,听着上头太监宣读册封旨意。
    她的嘴角勾起满意的微笑,能将皇帝逼到如此地步,她甚觉满意,中宫之位,她当不得,别人亦无资格,留着吧,留给那个人,她倒是等着,一定得好好瞧瞧那人是不是有这个命!
    李墨面色冷冷,高高在上睥睨跪在下头的女子,纵是风姿绰约,亦是厌恶得紧,哪里比得上她半分。
    思及此,不免担忧,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太后娘娘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长长的唱喏惊了正在宣旨的小夏子,嘴唇抖了抖,很是激动,再也念不下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跟着众臣三呼千岁。
    赫连真一身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云髻峨峨,即使威严端庄仍是掩盖不了风华无双。
    她率着浩浩荡荡的宫人,一步一步朝着面色复杂的男人而去。

☆、第一百零四章 :夜深还归离梦人(4)

赫连真一身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云髻峨峨,即使威严端庄仍是掩盖不了风华无双。
    她率着浩浩荡荡的宫人,一步一步朝着面色复杂的男人而去。
    “太后……”李墨轻叹一声,复又抿紧了薄唇,这一场面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即使留住皇后之位,不管因何缘由,可终究到底负了她。
    眼尖的大臣惊呼一声,竟见太后举起右手,莫不是要扇帝王耳光。
    李墨低头,并不阻止,这一巴掌他认了。
    “皇帝,哀家可要恭喜你又得美人儿。”赫连真伸出的手扶了扶鬓间的发钗,笑意盈盈,“哀家卧床多日,幸而没有错过这盛典。”
    “太后……”
    李墨急急唤道,闻此言,心头也是难过,赫连真却已转了身,居高临下看着仍跪地的钰绫公主,端了长辈的架子,嘱咐道:“贵妃大喜,可要早早替皇家开枝散叶才好。”
    比演技,钰绫公主又岂能输给赫连真,亦是恭谦道:“臣妾谨遵太后懿旨。”
    赫连真点点头,踱到小夏子面前,拿过圣旨,轻轻一哂,道:“贵妃封号还未定,哀家便赐你‘丽’字吧,正称你仙姿佚貌。”
    丽?心思几转的妃子大臣自是明白,堂堂贵妃封号竟这般随意,不说前朝曦贵妃,那一个‘曦’字,来自先帝的年号‘羲和’,就连如今的元贵妃,虽是贵妃之位,可中宫空缺,‘元’便代表了权力,想来太后是怕这异族公主横行后宫,第一日便给了下马威,也算是替元贵妃挣脸面,明明白白告诉众人,仍要以元贵妃为首。
    钰绫公主虽依稀明白,却不甚在意,笑着谢恩,受了。
    至于赫连真的想法,纯粹是想恶心钰绫公主。
    “起来吧。”赫连真噙着笑,亲自将她扶起来,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阴森道:“丽贵妃,入得大黎后宫,哀家必定好好关照你,你欠下的债,哀家必定百倍奉还!”
    赫连真一甩袖子,如同来时,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江妃自是将方才那一幕瞧在心头,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恭送太后。”
    ***
    江妃歪在贵妃榻上,执起酒杯慢慢的品,似乎心情好得很。
    “什么恭喜,什么开枝散叶,真是恶心!”许是多贪了几杯,有了些醉意,忍不住道:“不过本宫瞧着她装模作样,心头却疼得要死的表情就痛快得紧,只有她不好过了,本宫才欢喜呢。”
    一个人在那儿可劲儿的笑了几声,目光定在跪在她身边伺候的宫人身上,倾斜了酒杯,一点一点的倒进宫人的脖子里,“雉奴,见她今日这般你开心么?”
    撑起身,捶捶脑袋,笑道:“本宫差点忘了,你如今不会说话了呢。”
    抬起雉奴的脑袋,一张脸很是恐怖,上头密密麻麻全是划痕,而左右脸颊分别烙上了一个‘奴’字,江妃却不觉着怕人,反而温柔的抚了抚,可惜得很:“瞧,原本多好的一张脸,多美的嗓子,可迷得咱皇上晕头转向呢,贱/人!”
    一巴掌扇在雉奴脸上,江妃怒着站起身来,“本宫和你可都要好好记得凤章宫那位呢!跟本宫作对的,都不会有好下场!暂且让丽贵妃同她斗上一斗,咱们就好好坐收渔翁之利好了。”
    一时又悲从中来,眼泪盈眶,“皇上,皇上好狠的心呐。”
    江妃伏在榻上大哭,雉奴仍是安静的跪在一旁,方才死气沉沉的眸子此刻却晶亮起来,握紧了袖子里的匕首,终是忍住了。
    凤章宫那位自是势不两立,所有欺她辱她负她之人,她总会一个个讨回来……
    ***
    甫一回到凤章宫,赫连真整个人便软了下去,被阿凝同青禾及时扶住。
    “娘娘,你何苦要走一遭污了自个儿的眼睛。”青禾一边心疼的说着,一边忙吩咐宫人请太医来瞧。
    替赫连真卸了妆,伺候妥当才将她安置在床上,瞧着她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孱弱,忍不住掉了泪:“娘娘这身子再不好好调养,可是要急死奴婢么,这样下去,恐是再好的妆容也遮不住了。”
    “哀家的身子自己清楚,休养几日便好了,无需多忧。”至少也能活个一年半载才是。
    太医即刻便赶了过来,牵了红绳,请了平安脉,神色愈发严肃,凝神片刻倏地收回了手,沉吟道:“娘娘的凤体亏损得厉害,有中毒之状,微臣斗胆,可否替娘娘把脉?”
    赫连真微怔,想这老太医还是有两把刷子,不过这蛊便是连阿婉也解不了,只怕唯有司马徽才能救她一命了。
    “沈太医,哀家无碍,不过前几日染了风寒,你便替哀家开几张调养身子的方子便是。”
    “可是太后……”
    “沈太医。”赫连真没有心思同这啰嗦老头儿周旋,只不咸不淡道:“哀家私下里觉得沈太医当同沈晔大人讨教几分。”
    沈太医迷惘了,同他那冷漠得没有人烟味儿的孙子讨教?转瞬明了,这小太后是在嫌他聒噪了,虽气得胡子眉毛一抖一抖的,仍是连连告罪。
    “沈太医,你是哀家的御用太医,有些事在哀家面前说说便罢了,若是乱嚼舌根,可别怪哀家不近人情。”有些痛,她一个人承了便好,若是他知道了,对她愧疚,反倒不是她乐意瞧见的,纯粹的情意里,哪里容得下这些个愧疚怜悯。
    她挥挥手,“哀家乏了,下去吧。”
    “微臣遵旨。”
    瞧着小老头儿远去的背影,赫连真才招了招阿凝过来,道:“英国公府的康郡主今年该十五了吧,你去,替哀家仔细打探打探,这姑娘容貌德行如何,可注意些,别冲撞了人家。”
    “是。”
    阿凝从来不会违抗赫连真的命令,即使不清楚是好是坏,但青禾则不同,毕竟在宫里陪伴赫连真已久,也没那多顾忌,便好奇的问:“娘娘打探康郡主作甚,可是又要给哪位王孙贵胄指婚?只怕是一般的郡王侯爷的,难以般配。”
    这话倒也没差,英国公府齐家,兴盛了几代,前朝同容、沈二族并列的簪缨世家,然而容沈却被连根拔起,哪怕两府一妃一后,盛极一时,而齐家却始终屹立不倒,一则,从来不送姑娘入宫,全是公主下嫁,二则,本身又是清白世家,代代尽忠,男儿大多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那湛王妃之父威武将军也是师承英国公,便是先帝也得尊称一声帝师,往下,英国公之子汝南侯,娶了先帝同胞之妹俊寿公主,如今赫连真口里的嫡小姐,便正是俊康公主之女齐雅,甫一出生,先帝便提了她的身份,尊为康郡主,在大黎,这郡主,也只能是亲王的嫡女才有此殊荣,寻常旁支王爷们生的嫡女,乃是矮了一截称翁主,足见,先帝是看重英国公府的。
    做什么?赫连真揉揉脑袋,不由想起那日江南庭院里男人的威逼,她再无畏,也是要畏惧他三分,她再跋扈,也总归要护全家族才是,她再冷血,也总有那么一两个撇不下的人,比如倾城,比如那人。
    她叹了一口气,偏头看向窗外,阳光甚好,娇花吐艳,闭了闭眼,轻声道:“中宫空缺已久,也该选个合适的主子才是。”
    十几岁娇滴滴的年纪,正合适不是么?
    为了求得这极短的相守,她退让到了极致,而他,竟也不让她快活,让丽贵妃横在她面前恶心,好歹立后也是她撒手之后的事不是?
    她也想同叶臻那般,养儿育女,得人呵护,简简单单过日子。
    可,在这后宫里,她这般的身份,终究是妄想了。
    “娘娘!”青禾已经叫了起来,“你说什么傻话,那位置皇上是留给你的,奴婢瞧得明明白白,你可别因着这些个幺蛾子同皇上置这么大的气,立后哪里同纳妃,那是一辈子的事,你同皇上这么多艰难都走过来了,还等不了这三年五载?阿婉和湛王不是已经寻药去了吗,你可不能放弃。”
    赫连真抬手擦了擦青禾的眼泪,摇头:“你不明白。”
    纵使她好好的,先皇也容不下她,她的存在,只会让李墨沾上污点,他那般面善心狠的人,从来是言出必行,那几年,她再清楚不过。
    她能为家族做的,不过是尽几分微薄之力,思及此,她委实不明白,她的父亲大人究竟要做什么,因何先皇手里有恁多铁证,随便一条,便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青禾,将殿里的窗户都钉起来,哀家冷得紧。”她裹紧了被子,翻身过去,若不然,只怕今晚,他又该翻窗而进了。

☆、第一百零五章 :夜深还归离梦人(5)

入了夜,合宫沉寂下来,只巡夜的侍卫整齐的步伐间或传来。
    李墨负手而立,隐在月色中,墨发被雾水润湿,显然已站了许久。
    小夏子屏气敛神,知晓这位心情算得上糟糕,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灯火朦胧的凤章宫,宫门紧闭,连带守夜侍卫也增加了数倍,这不是防着人么?至于这人是谁,主仆俩心头跟明镜儿似的。
    心头默了默,这般下去也不是法子,明早还有早朝呢,这段时日,因着太后失踪,自家主子统共没有睡过一夜好觉,白日里又政务繁忙得紧,老是这样神伤下去可怎么了得。
    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启唇建议道:“皇上,若不然您翻墙进去吧,奴才在这儿候着。”
    反正以往这事儿也没少干,自是觉着这话没有半分错处。
    这话落下许久,李墨也没表态,仍是一动不动立着,脸色晦暗不明。
    就在小夏子以为龙心不悦,被自个儿方才那番话冲撞了时,李墨才有些落寞道:“太后恼朕。”
    早前利用柳氏报复,她恨;高尚之死,她怨;夺了她的权力,她恼;如今纳了丽贵妃,她怒;更何谈,此番失踪他未来得及搭救,如此恼怒怨恨失望心凉,只怕寒了她的心,不怪她现在连同他争执都吝啬,总是淡淡的模样,似乎什么都不再上心。
    其实早在之前他便瞧出端倪,只是前朝事忙,又才大局刚定,他一心扑在政事上,忽略了她,而今她清冷的眸子给他狠狠致命的一击,一贯他总有自信,无论如何,她总是他的,可现在,他突然恐慌起来,明明她好端端的在那精美的宫殿里,他却觉着,似乎留不住了……
    “丽贵妃一事,朕似乎错了。”他的声音寂寥,神色似乎迷惘,“可是……”
    小夏子心头一惊,惊讶到惶恐,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自家主子承认自个儿错了,从来,皇上便是一个有主意的人,未登基之前,办的大事桩桩件件皆是运筹帷幄,没有半分差错,可这样的状态在太后七年前进宫之后戛然而止,不但染指庶母,差点与皇位无缘,如今更是愈演愈烈,受到太后的影响太过明显,已然导致许多决策情绪化,甚至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今后,还指不定怎么着呢!
    这两人,可也不晓得究竟是谁克了谁?
    见主子这般模样,哪里还舍得戳他心窝子,何况,一国之君多纳几个妃嫔委实正常得紧,也是凤章宫那位醋性儿太大了些,因小心翼翼道:“奴才觉着皇上并未做错半分,那种情况下,皇上若是不管不顾,便是不孝不悌,晋国夫人毕竟…毕竟是您的……”观察着帝王的脸色,见他有些许不悦,便隐了后头的话,忙救场道:“太后不是不讲理之人,皇上只待同太后解释一番,太后定会理解。”
    瞧瞧天色,委实不早了,还有两个时辰便要早朝,不免心疼道:“皇上,回去歇着吧,这段时日您也不好过,伤了龙体可怎么了得,天下苍生都可倚仗着您呐。”
    解释?李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太后的脾气别人不清楚,这些年他还是知道几分的,认定的事,无论好坏,她总是固执到底的,一旦被她判了罪,便是天大的理由,也是翻不了案的。
    心头正难受,便见丽贵妃身边的小宫女儿跪倒在地,恭敬道:“皇上,晋国夫人已经醒了,娘娘问您可要过去瞧瞧?”
    听见丽贵妃三字,李墨的脸便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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