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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封推]-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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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他呻吟一声,凌薇只觉得小腹中涌起一股热意,他深情而狂热地拥住了她,不再动弹,而是用力地想要更深,他的精血注入了她身体的最深处。
  长夜漫漫,有了彼此便不再孤独。
  夜空的明月,不知何时悄悄儿躲入了云层,云笼月纱的美好,如诗如画。
  鸳鸯成对,蝴蝶成双,只有彼此的相依相偎。
  凌薇想拉了薄衾遮住自己的身子,老王爷轻喝一声:“就这样!盖被不嫌热的么?”实则,是他想记住凌薇不穿衣物的样子,看到了面前的她,他却已经忘了曾经的叶氏是何模样,记住的只有叶氏与凌薇相似的脸。
  如若,从一开始他认识的是凌薇,而不是那样一个恶毒、善于算计的叶飘飘,他是否会少些怨恨,会更洒脱快乐些。
  坚守了二十多年、自以为真爱的感情,原来是一场骗局。
  叶氏编造了一个梦给他,却又亲手将他的梦给撕裂。
  他恨,要么骗他一辈子,要么就真心待他。

  ☆、896 长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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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爷想到她说的“有一点”,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有一点喜欢我?”
  他知道这是真话!
  却比假话更让他难受,凌薇轻呼一声,要不是怕被人议论,她就真的大叫出声,早前的温柔与热情仿佛不是对她,而是通过她,在对另一个人。
  “薇娘,你得十分的喜欢本王!得十分!”
  她做不到!她是十分的疼爱宇文琰,心疼自己的孙子,却做不到用十分来对待他。
  他想要十分,而他的心却只有叶氏一人。
  凌薇未经情爱,便已经荒废了如花的年纪,仿佛做了一场漫长的梦,一觉醒来,有儿子、有儿媳,还得了个宝贝孙儿。
  她轻轻地道:“让我试试!”如在梦呓,又带着沉思。
  男女情爱是什么?她不知道,从来未曾尝试过。
  也只能是试试,因为她实在不想骗他,尤其是骗老王爷。
  他也是一个可怜人,被喜欢的女子骗了那么多年。
  平躺牙床,彼此不沾一物。
  凌薇一脸愁容。
  老王爷问“怎了?”
  “要是怀上了,一定被人笑话,我这脸面……”她不年轻了,三十五六了,不是年龄的问题,是她有孙子。
  老王爷忍不住轻笑一声,“你这女人……”颇是无语,她竟想着怕怀孩子的事,“你担心什么?儿媳可是通医术,实在不想生,让儿媳给你开个方子吃着就是。”
  不就是这事。至于让她难成这般。
  凌薇的脸色更难看了,“要是我说了,妍儿……她会不会笑我们老不正经……”
  “老?”曾经何时,叶氏就常如此骂他。“本王觉着自个还年轻着呢,先帝在我这个年纪时,才选了贤皇嫂入宫……”
  凌薇没懂他的意思,一脸认真地道:“你瞧上哪家的小姐了?”
  老王爷很是无语,他只是一个比喻,“你吃醋?”
  凌薇没说话,拉了薄衾遮住身子,侧身睡了。这不是吃醋,而是真的困了,困得想要好好的睡一觉。自打开始带耀东以来。她似乎就没有认真地睡过。
  睡得正香,传来耀东的哭声,凌薇顿时蹦跳了起来,一下床就觉得浑身凉快,低头一瞧自个儿。赤身不沾衣物,顿时吓了一跳,幸而还没出内室,要是这个样子出去,还不丢死人。她选了肚兜、单衣,三两下地往身上穿。
  厢房里,耀东的声音越来越大。她手忙脚乱。
  这个女人……
  老王爷想:她不睡觉的么?大半夜给耀东打扇子,如今还没睡足,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就跳起来了。
  凌薇看自己还算得体,这才出了内室,刚出门,就见牛奶娘抱着耀东立在花厅上。接了耀东,轻声安慰了几声:“耀东乖!不哭了!奶奶抱着呢!”她瞧着天色,“你这孩子,比更夫还厉害,每日五更一刻就醒。片刻也不误时。”
  她说了几句,耀东辩出是凌薇的声音,停下了哭嚎,睁着眼审视着凌薇。
  她抱了耀东进内室,老王爷此刻也没了睡意,昨儿中午睡了一个时辰,晚上也睡得好,穿了亵裤,伸手道:“把孩子抱来给我瞧瞧!”
  凌薇坐在床前,耀东看着凌薇,又看着老王爷。
  老王爷皱了皱眉:“阿琰白忙活了,你瞧瞧他那样,越瞧越像是江家人,简直像极了他外公。”
  凌薇笑着,一脸宠溺,“这话儿可别让妍儿听见,回头该要不高兴了。无论像谁,都是我们的孙子,你可别说,长得像江家人,这性子与阿琰小时候一样呢。也是半岁时喜欢抓人头发,大些时就爱啃人,就连吃奶、动作与喜好都一模一样呢。”
  这么大的孩子,能瞧出什么性子来。
  老王爷要抱孩子,凌薇递给他,耀东直直地看着他,猛地伸手抱住他的头,老王爷大叫一声,凌薇赶紧把孩子抓过来,老王爷用手捂住脸,“真跟你老子一样,就会啃人。”
  出血了!
  凌薇一阵惊慌,大唤一声:“来人!来人!”
  值夜的丫头奔了进来,凌薇指着妆台:“快把创伤药拿来,老王爷被世子咬出血了。”
  凌薇看着耀东的嘴,怎的这般厉害?“长牙了!长了两颗小米粒般的牙呢?”
  这牙长的,上一颗,下一颗,难怪这般厉害,一口下去,老王爷就挂彩了。
  凌薇一脸尴尬地笑着,“他就是个小孩子……”似在解释,又似在帮耀东说话,老王爷大声道:“我是他爷爷,哪有爷爷跟自个孙子计较的。”
  耀东这会儿抱着凌薇,在她脸上不停的叭叽着,直弄了凌薇一脸的口水。
  待他尽兴了,将小嘴离开凌薇的脸颊,老王爷才发现,连个红印都没有,明晃晃地全是一片水光。
  “这小子是故意的!我一抱他,就下狠劲地咬,你抱着就没事。”
  凌薇看着耀东,脸上全是笑容,明明困乏得紧,这会子见到耀东竟是说不出的精神。
  丫头笑道:“辉世子最疼王妃和老敬妃了,王爷离开前,也被他给咬了,脸上还留了印儿呢。每回王妃和老敬妃抱,他就不咬人了。”
  凌薇将耀东放到凉榻上,给了几样小孩子的玩意儿,由丫头看着,去给老王爷抹药膏。
  耀东坐在那儿,扫了一眼,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抓住一只毛笔,握在手里,开始划拉起来。
  老王爷眼睛一亮:“咦,这孩子有意思,这才多大,就会拿笔写字。”指着耀东的小手,“你瞧瞧他拿笔的样子。可不像模像样的?”
  凌薇不以为然,“每日都去他娘那儿呆会儿,许是他娘教的。”
  老王爷脸上虽疼着,抹了药就赤身坐在凉榻上。凌薇寻了件夏衫给他罩上。
  耀东抬头看着老王爷,老王爷夺了他手里的笔,耀东直看着,老王爷故意将一个木雕的马儿递给他,耀东瞧了一眼,用手一推,木马从凉榻上跌了下来。老王爷再将一只木车递过去,他并不接,用手推着,俯身爬了过来。拽住老王爷手里的笔。
  老王爷不撒手,耀东嘴里发出使劲的“呃!呃!”声,似要夺回他的笔来。他夺不走笔,学了老王爷的样,抓了一只木车给老王爷。
  老王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这孩子……有意思!居然用木车换他的笔!哈哈,这脑子倒也够使!”
  凌薇轻声道:“这么大的孩子,哪知道这些,你逗他作甚?要是惹急了他,哭闹起来,嗓门又大,能哭大半个时辰呢。”
  耀东拿了笔。开始在凉榻上划拉着,一下又一下,在他的心里,许是见多了他娘就这样握笔写字。
  牛奶娘与丫头抬来了给药浴汤,一只大木盆里,飘散着一股药草味。凌薇抱了耀东,手里任由他握着笔,这笔的笔杆都用布包裹过,只余了五寸来长。
  耀东坐在木盆里,拿着笔在水里玩耍。然后将笔放在盆外,在地上继续划拉。
  老王爷似发现了最新鲜的事儿,“瞧!瞧!他会写字,可不写了个大字没。”
  凌薇道:“不是凑巧写了个像大字的字。”
  老王爷坐在一边,一双眼睛盯着耀东看,这孩子聪明啊,这可他的孙子,要是这孩子教好了,可不后继有人。
  童英在内院大门前候着,丫头通禀:“老王爷,童侍卫来禀,送给皇上、太后的卫州土仪重新查点过了,可如何处置?”
  老王爷回过神来,“装上马车,一会儿送到宫里去。”
  丫头应声。
  老王爷令丫头备了浴汤,更衣之后方才出来,只觉浑身清爽。
  耀东洗了澡,精神了许多,坐在小木栏床里,一侧站着照看的丫头,自个儿玩耍着。
  老王爷蹲下身子,望着他的小脸:“耀东,叫爷爷!孙子,叫爷爷!”
  耀东抬头看着老王爷,总觉这人陌生,抓了木马递给老王爷。
  老王爷笑道:“给爷爷玩的?”
  “啊!啊……”他发现一串咦呀声音。
  丫头忍不住,解释道:“世子不是给老王爷玩,是让老王爷陪他玩。”
  她们带耀东时间长了,对耀东的想法也有些了解。丫头拿了木马,将木马放在小木栏床沿上移动,“王爷骑大马做将军去了!我们世子大了,也和王爷、老王爷一样,得!得!得骑着高头大马做大将军……”
  耀东一双黑曜石的眼睛盯着移动的木马,一脸兴致,瞧上一阵,每每停下来时,就盯着丫头,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仿佛在说:还要玩,还像刚才那样玩。
  老王爷明白了,他这是还要看,不会说,只会啊啊,也学着丫头的样,将木马放在木栏沿上移动着,嘴里说着话。
  老王爷陪耀东玩了一阵,“把王妃请来,本王有事与她商议。”
  修洁姐妹过来给凌薇请安,留在偏厅陪耀东玩耍。
  耀东一见到修婉,立马就来了精神,开始咦咦呀呀起来,挥着双臂,仿佛很高兴的日子。近来朝夕相处,凌家姐妹也与耀东熟了,耀东喜欢她们,她们也乐意带耀东玩。
  修婉年纪小,又爱说话,拿着小孩儿的玩意儿一一玩了个遍。
  素妍一进花厅,耀东就盯着她瞧。她走近孩子,伸手轻抚着耀东的小脸,“耀东,吃过饭了?想娘没有啊?”她伸手抱起耀东,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耀东抱着她的头,用嘴舔着她的脸颊,不多会儿便是一大片的口水。

  ☆、897 妙策

  老王爷坐在偏厅小案前,正吃着稀粥。
  素妍将孩子放在凉榻上,看他在那儿爬,孩子一日日的长大,看着出生的,如今却能爬动了,而且动作很快,白胖的小胳膊长得莲藕一般,素妍瞧着就想咬上一口。
  凌薇笑微微的,面容里有几分倦容,却越发多了几分妩媚:“给你父王做了小米粥,是蓬东县地上长出来的,可比德州小米都还香呢。”
  毕竟是封地送来的小米,凌薇总觉得比其他地方更可口。
  素妍道:“我用过早膳才过来的。”
  老王爷连吃了两碗,道:“妍儿,叫你过来,是和你商量卫州七县修渠的事。有三县官田是朝廷的,三县又各卖了三成官田,共得纹银六百万两。另四县的官田得了纹银一千万两,我估摸着用这一千万两银子建大码头是绰绰有余。”
  凌薇听说过卫州那边的事,“早前,我们府里的积蓄,可都花在卫州修渠的事上了。妍儿连她自己的画都给卖了呢。”
  素妍面含浅笑,“挣钱就是来花的,何况是用在为卫州百姓谋福的事上。那三县得的银子,得交给皇上,三县修渠花了多少银子,这亦得告诉皇上,他得清楚卫州修渠那边花了多少银子,这笔账,父王还得细细地、如实地算给皇上听。”
  一早,老王爷就知道皇帝是要拿卫州为试建河渠之地,想知道修建河渠得花多少银子,成功后又能得益几何。“这次回京,我把账簿也备好了,正准备一并承给皇上。”
  “既然皇上赐了我们王府有任意处理蓬东、莱县、盐坪、大垭四县的处理权,就不必上报四县卖了多少官田得了多少银子。但我们府贴进多少,商贾、乡绅捐了几何,却是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报给皇上。”
  老王爷对左右服侍的乔嬷嬷和丫头道:“你们下去吧!”
  几人应声,收拾了碗筷退下。
  凌薇陪着耀东玩。
  老王爷道:“皇城眼下还算太平?”
  他要问的不仅是皇城的事。还有朝堂上的事。
  素妍简要把朝堂上的介绍了一遍:“宫里,如今得宠的是华妃、端妃,华妃育了三皇子恺,端妃已怀身孕。前朝。雷左相、顾右相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而今皇上重用平王、中顺王府,阿琰请奏平叛离开皇城后,由平王接替了金吾卫副指挥使一职,金吾卫指挥使一职依旧由杨云简担任。中顺王爷行走刑部、兵部两处,亦管些这二部的事务……”
  凌薇听素妍说这些,原本这些话该是男人们议论的话题,素妍却说得云淡风轻,就跟妇人们闲聊谁家的长短一般。
  “四、五月上,刑部天牢前后发生了五回劫狱、暴动事件,最后一次闹得最大。天牢那边死了不少的狱卒,好是后来压住了事态,只是韩国柱一家、除宇文轲这一脉的宇文理妻小及其他天牢重犯,意图逃出天牢,被御林军射杀……”
  素妍着重说明了中顺王爷行走刑部的事。也就是中顺王爷可以管刑部的案子,而天牢也是刑部的,怎么会发生那些事,只怕内里另有缘由。
  素妍压低了嗓门,神色凝重,目光移向凌薇。
  凌薇会意,抱了耀东离开偏厅。
  素妍继续低声道:“朝堂上有不少人是宇文琮的党羽。听说不少江湖门派被宇文琮给收买了去,就连皇族中人有不少人暗中投靠了宇文琮。”
  老王爷微蹙着眉头,当传来宇文琮起兵叛乱的消息,他自个也吓了一跳,后来又听人说了不少宇文琮和朝堂中的事。“皇上知道了?”
  素妍点头,“皇上下令。对于判军采用围而不攻的战略,宇文琮夺去的几州如今不允进出,有意要攻占江南,却在徐州被杨元帅给拦住了,西又想攻汉中等地。亦被程大将军等人给拦住,他想扩大地盘,却是不能。”
  只围不攻,这到底是什么用意?
  五州之地,那些地方倒还算富庶,要是宇文琮在那儿囤养重兵,绰绰有余。
  素妍轻声道:“父王,皇上自有妙策。”
  她能知晓的事,皇帝也都知晓,自然就有应对之法。
  “妙策?”老王爷一脸沉吟,宇文琮起兵已是大逆不道之人,杨元帅奉命平叛,对豫秦之地采用的是围而不攻之略,两方打起来,受苦的还是百姓。
  素妍捧着茶杯,却未能饮上一口,“昔日,宇文理于晋地秘密囤积重兵,私造兵器,最后还是因一个鉴底抽薪之计而毁于一旦。这计好,好在谁都能用,只要把握好了,亦能用好。”
  老王爷双眼微眯,她的话意再是明显不过,新皇是成竹在胸有自个儿的打算。
  “皇上心有丘壑,他在等待可实行鉴底抽薪之计的时机,也在冷眼观察朝堂、皇城,还有多少不二之心的人。”
  老王爷想到素妍说的,皇族中人有不少暗中投靠了宇文琮,他们靠向宇文琮就等于烙上了“叛逆”之罪,可到底是皇族中人,老王爷不希望看到齐太祖皇帝的子孙互相厮杀,更不想皇帝的手上染上族人的鲜血。“到底是族人……”他长叹一声,颇是无奈。虽然不忍,却亦不能坏了皇帝的计策。
  他们自以为行事无遗漏,却不晓得一切都在年轻皇帝的掌控之中。
  宇文琮还是轻看了当今皇帝。
  他到底是先帝一手带大的,虽是先帝的皇孙,身上亦流着先帝的血。
  老王爷心情沉闷。
  素妍道:“父王不想见见宇文鸣凤?她是靖王留下的唯一血脉。”
  冯鸣凤竟是靖王之女,委屈地在叶家做了二十年的侍妾,老王爷连连叹道:“没想到,没想到啊……要早知她是四哥的女儿,我便会多护着她些……”
  “父王不知,可是叶大老爷、叶奉侍却早在二十年前就知道了。”
  老王爷一脸惊色。
  素妍神色从容、坦诚,“当年叶大老爷瞧上了鸣凤的美貌,求纳不成,竟令下人缚了冯家上下,当着冯家人的面强占鸣凤。为求自保,鸣凤在慌乱之中曾道明自己的身份,可叶大老爷说‘别说是叛臣靖王之女,就是公主老子也要了’……”
  这叶家,到底是目无王法。
  老王爷气的不是他的话,更气的明知鸣凤的身份,还敢染指,他紧握着拳头:“可恶!”似要捏碎骨头的指节脆响,老王爷额上的青筋暴露。“你什么时候知道鸣凤的身份?”
  鸣凤母子是素妍派人接到皇城的。
  素妍道:“西北战事平息之后,我得遇附庸前辈,是他告诉我的。他托我代为照看……”
  老王爷立时想到了自己无意间听说素妍所绘的《百花图》,到了晚上就会现出十二位绝世美人,难道那美人并非素妍所绘,而是……
  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惊问:“附庸是靖王?”
  还能忆起,在他幼时,宇文诲那绝世翩然的风姿,那目空一切的傲然,他就像一个天生的王者,又似一个误入凡尘的谪仙,任谁也抢夺不了他的风芒,他拥有着让世人惊叹的才学,又有着绝美的容貌,令天下女子为之痴狂。
  那时的老王爷,只能远远地瞧着自己的四哥,那一个在世人眼里近乎完美无缺的男子。
  素妍没有否认。“皇上见过附庸前辈,附庸前辈说宇文琮的门客里,有不少人是他的故交,他想说服这些人弃暗投明。”
  老王爷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如果靖王没死,先帝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他还记得德祖皇帝年间,靖王带着兵器闯入养心殿,被视为逼宫造反,当时先帝亦在,他听人说,靖王事败,当殿举剑自尽,之后靖王府的十二位妻妾携着儿女相继殉情自杀,何等的惨烈。
  靖王怎么会没死?居然活到了今日,活到了先帝驾崩之后。
  只一个解释:是先帝瞒过了德宗皇帝(他的父皇)!
  事后,德宗皇帝明晓真相,知道是贵妃使计陷害靖王,而那时,先帝已经被封为太子。德宗皇帝憎恨贵妃害死他最得意的儿子,害死他最宠爱的淑妃,给贵妃赐下了一杯毒酒,却同意贵妃保住宇文谆的储君之位。
  那一桩被尘封的往事浮现眼前,老王爷方才发现,难怪先帝登基之后,时常轻叹“朕这一生,真正的兄弟有两个。阿谦,你是其中一个。”
  他曾追问“皇兄,还有一个是谁?”
  那时,先帝目光纠结,却到底没有道出另一个人的名讳来。
  原来,这个人是宇文诲,是他的靖王四哥,是那个才华横溢得让天妒人恨的德宗皇帝四皇子。
  老王爷目光慌乱,是欢喜,是意外,“你是何时知晓他的身份?”
  “早前,我一直以为附庸前辈是靖王府的门客之一。后来他却下山,并在我的画里绘了十二美人,我为这事请教了家父,家父这才提起了靖王的一些往事,我也知道十二美人的另一种含义……”
  靖王是个多情的人,他绘十二美人,是在追思自己逝去的十二位妻妾。
  “在修园的阁楼里,我见到了他。他给了我半块螭龙纹玉佩,说想见皇上一面。”
  老王爷忆起,自己以前也常看先帝捧着半块玉佩发呆,原来另外半块在宇文诲身上。
  宇文诲没死,当年的事定另有隐情。
  老王爷惊喜道:“妍儿,我能见到他么?”

  ☆、898 快活油

  素妍摇头,“但愿前辈能平安无事,他若重归皇城,便能得见。前辈最放心不下的是晋陵大郡主,也许他愿意再见晋陵一面的。”她抬眸看着喜形表露的老王爷,“他的身份不能张扬出去,皇上那儿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门外,大丫头来报:“老王爷,童侍卫说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该带着礼物入宫拜见皇上和太后了。”
  老王爷回过神来,看看自己的衣着,“这些日子不在皇城,没想出了这么多的事,连崔左相、傅右相……”他没有说下去,“崔左相通敌判国,罪该如此……”
  但皇城的人都在流传,傅右相等人也落了同样的罪名,却查出这是被人陷害,背后另有隐情,可消息还是走漏了出去,众人都说是宇文琮要夺江山帝位,故意使计陷害忠臣,为了让人信服,第一个就拿了崔左相下手,目的是崔家是云河大长公主的婆家,是他亲妹妹的家人,唯有如此,世人才会相信后来被陷害的人,只是千般谋划,居然让刑部查出了实情。
  凌薇与素妍送走老王爷,白莺从外面进来,欠身道:“王妃,这是珊瑚县主递来的帖子,约王妃去六福楼吃茶。”
  素妍忆起上回,她亦递了帖子来,可自己去临时有事入宫去了,回来时已小月落胎,这一呆又是一个多月。
  接了帖子,但见上面写着时间、地点,是崔珊的字,说不好,却还算工整有力。
  素妍瞧瞧上面的时间,是在午时,与凌薇说了一声,凌薇笑道:“这些日子,你在府里也闷了,出去走走也好。多带两个侍卫上。”
  素妍应声。
  凌薇做了手式,拉了素妍回偏厅,吞吞吐吐地想要避孕的方子,一张脸却涨得通红。唉,她可不年轻了,这可是跟自个的儿媳说呢。
  素妍追问道:“婆母想说什么?”
  “妍儿……”她笑着,红到了脖颈处,“我都多大年纪了,是有孙子的人了,要是再怀上孩子,还不成皇城的大笑话了……”
  这有甚的?素妍不以为然,她娘生她时可就不小了,她爹都有四十岁了。整个皇城,就连百姓们都知道,她是她父亲四十岁那年才生的幼女,她的年纪可不比大房的传嗣、传业都还小么,传嗣就比她大了好几岁呢。
  素妍问:“这事儿。婆母与父王商量过了?”
  凌薇点头,“他要孩子,自有姚妃她们给他生,我是不能生了。”
  她丢不起这人,还是老老实实地当祖母、带孩子,这一辈子,她就要宇文琰一个儿子够了。就算是为了宇文琰也不能再给他添一个同母的小弟妹,怎么想这事怎么窝心。
  既是商量好的,她开个方子也没什么。
  素妍令人取了纸笔,写方子,“在癸信之前三五天抓一副,喝两天。”叮嘱完毕。给了凌薇,心下因此觉得好笑,低声道:“我屋里还有两瓶快活油,是阿琰配的,原是用来讨好我爹和父王的。”
  凌薇整个人呆住。“那是什么?”
  快活油,听着有些耳熟,可她还真不知是什么。
  想了一阵,垂首更不好意思,“都一大把年纪了,谁还用这东西,不是要被人骂老不正经。”
  “婆母以为这是什么?”
  “不是春药的么?”
  素妍怔了片刻,一个忍俊不住笑了起来,“不是春/药,这是前朝留下来的秘方药,是专给上了年纪的夫妻用的。这油是涂抹在男人命根上,女人上了年纪,体内滋液少,若再房事,就会干痛……”
  凌薇一脸惊诧地看着素妍,“你一个女孩儿家,怎么能说……说这种话?”
  “婆母忘了,我是郎中,难道我还和你一样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她就说了,任凌薇怎么想,她总不能支吾半晌道不出这快活油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吧。
  凌薇将头埋得更低了。
  素妍只觉有趣,多大的岁数,与她说话,还这般害涩,活脱脱像个刚成亲的新娘子。
  凌薇想:昨晚之后,今儿还疼着,难不成是因为没了素妍口里所说的滋液。既然她那儿有这东西,要不要讨上一瓶用。
  素妍忍住笑,“回头我让青嬷嬷给婆母送一瓶过来。我爹就一直用着呢,上回我大嫂也派人过来讨了一瓶去,说是比外面花钱买的还好,这可是阿琰特意配的,用的药材都是最好的,可不比外面的好使。”
  凌薇又是好奇,又是羞愧,“你爹还用……这个?”
  素妍一脸淡定,“是啊!我爹又不老,还没满六十呢。”
  真是个老不正经的!年近六十了,还不老,照着她的话说,多大才算老。
  凌薇在心里暗骂:多大的岁数了,还做这种事。还有那虞氏,也一大把年纪了呢。她转着眸子,越想心里越犯疑。
  快六十了,还不老?
  再不老成妖怪了。
  凌薇遣了乔嬷嬷去抓药,抓了两副,搁在自己的内室里,想着到了时间再令丫头们煎了服下。
  *
  今儿要出门,素妍特意打扮了一番,尽量得体,又不过太过招摇。
  六福楼内,崔珊带了金钗、翠嬷嬷早早候着了。
  宇文琰不让素妍与崔珊往来,崔珊这几月也尽量少找素妍,她又认识了几个新朋友,或守寡的年轻太太、奶奶,或是失宠的夫人,没事时,几个人约在一处打打叶子牌,闲聊吃茶,但遇大事,她第一个想到的还是素妍。
  金钗到外面打探了一番,急急进了雅间:“县主,贵客到了!”
  崔珊倏然起身,目怔怔地望着门口方向,只见素妍衣着粉色的夏衫,头上的珠钗首饰不多不少,多一支嫌多,少一支太素,打扮得体,就如同寻常官宦人家的年轻奶奶一般。
  素妍却一眼瞧出:崔珊瘦了。
  彼此莞尔一笑,崔珊迎上素妍,拉她在一边坐下,金钗急着添了茶水。
  素妍道:“上回原是要来的,结果二皇子染疾,就急急入宫了。”
  崔珊打趣着,“你快成活菩萨了,谁有个难处都寻上你了。”
  “你呀!”她捧了茶水,浅抿一口,只打湿了唇瓣,“是我自个不放心,想入宫瞧瞧的。”
  二人寒喧了几句。
  屋子只留了金钗、翠嬷嬷,又有白燕、白茱二人服侍着。
  崔珊一脸难色。
  素妍道:“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
  崔珊犹豫一番,道:“素妍,你与我说实话。皇城的百姓都说,我祖父、父亲是被……被叛贼所害,他的目的就是要借皇上之手,除去反对他的朝臣,可直接对付这些人恐怕难成大事,所以……就第一个选了我祖父下手?”
  宇文琮是崔珊的亲舅,在她小时候,宇文琮和宇文理都抱过她,更是宠爱她,只因她是云河大长公主唯一的女儿。
  新皇要除崔家,就算没有那事,早晚也会除去的,崔家敛聚了太多的财富,足可以诱惑皇帝对付崔家,得到那些财物。
  但,素妍不能照实说,她选择的是沉默。
  崔府怎会有通敌的证据?
  素妍道:“不是曹玉臻做的么?”
  崔珊勾唇一笑,她落胎坐小月,许是对外面的事还不晓呢,道:“从秦豫传来消息,曹玉臻投靠了判贼,颇得器重……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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