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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封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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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人打听过,每个月小蝶师妹都会去城里两次,每次都会去找掌柜娘子。
  小蝶师妹回来后,弱水师妹、小晴师妹、柳师妹等人就开始制造大量的药丸……”
  叶琰听罢,思忖片刻,道:“弱水是江南富商的女儿,难不成她制药丸要送到江南去贩卖?”
  又觉这个可能不大。
  难怪这些天总闻到一股子药味,竟是她们在捣腾药。
  还有两个多月就要比试,可她们还有心思制药丸,这一切都显得极为怪异。
  现在,佐怒天回想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可究竟是哪儿呢?他不由得想到了叶琰的真实身份,同时亦想到了赵伯拓。突地问道:“你有下山过,近日外面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086兵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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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弟子道:“哦,听说西歧国的二皇子春天时带着雄兵二十万犯北齐边疆,如今西北连连失守,西歧人已接连攻下六座城池。北齐皇帝急调兵马三十万增援。六十万人马,却未能抵挡住二十万西歧将士……”
  叶琰听罢,脸色巨变,冷凝成霜,这么大的事,他竟没有听说过。对了,再过几月要比试,他一早就告诉手下人,就算是天塌了也不要打扰他。一切都得等到九月十二日之后。
  佐怒天的神色比叶琰还要难看,他冷声道:“你回去吧!”
  花厅上,师徒二人皆是沉默。
  叶琰喃喃道:“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六十万人打不过西歧的二十万兵马,西歧不过是西边小国,无论国力还是人力都难与我北齐相比。”
  佐怒天却似恍然大悟,面上怒火丛生:“年初,我让他回鬼谷宫参加比试,他却借口身体染疾不至。竟是这样,竟是这样……”
  叶琰古怪地看着佐怒天:“师父,难道……赵师兄他是西歧人?”
  佐怒天调头离去,往第一进院子方向奔去,西歧国一定发生大事了,他一个不得宠的皇子,怎么会带领二十万兵马。
  他虽是世外之人,可到底不会看人心,即便是争取和打斗,也都是毫不掩饰的。就如他和五绝之间的争执。
  佐怒天急匆匆地出了八进大门,迎面却看到满脸通红的小蝶,亦是一样的焦急,见着佐怒天,怯怯地唤道:“佐师叔!”
  佐怒天低应一声,正要离去,突地回过头来,问:“你是从外面回来?”背后的衣衫都浸湿一大片,如果说不是,他才不信。
  小蝶低声道:“刚从山下回来,也……也没……什么事。”
  看着她闪离的目光,佐怒天越发肯定,“出什么事了?”
  “没事。”小蝶不敢再停留,拔腿进了八进大门,往五绝的小院方向奔去。
  小蝶进了花厅,素妍正与殷道长在对棋,小蝶急急地唤声:“弱水师妹。”
  “师姐。”素妍看着她满头大汗,转身倒了杯凉茶。
  小蝶饮一大口,杯里去了大半,“弱水师妹,是成衣店的小二,他说有给你鸡毛信,不敢耽搁就骑马给送到山下了。你快看看吧,似很紧急。”
  殷道长答应教素妍棋艺时,五绝就将素妍的身份如实相告。
  素妍拆开书信,看罢之后,面露忧色。
  小蝶急道:“怎么了?”
  “西歧国二皇子,善于兵法布阵,我二哥和左肩王等将领吃尽了苦头,杨元帅身负重伤,现在左肩王临危受命。这信是我先生写的,他说西歧国二皇子师从鬼谷宫,要我下山襄助北齐。还说,四月初八一场恶仗,我北齐折损二十万兵马……”
  殷道长浓淡适宜的眉头紧锁,“西歧国二皇子是我鬼谷弟子?”他开始细思,通常本门弟子中,大多不会学布阵,有几位擅长的,学的都是布阵之术,并未将兵法连起来,“难道那人是佐师兄的弟子赵伯拓……”
  “赵伯拓、跖拔昭,是西歧皇子!”素妍眼瞧着比试将近,可现在他二哥等人被人围困,怎么办?她不能离开,又不能看着二哥身陷险境。
  曾经……
  前世里,并没有这样的事。
  一切都和前世不同了。
  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许多人的命运也一样被改变了。比如柳飞飞,没有做绣娘,而是做了鬼谷宫的弟子。不曾相遇的人,遇上了。
  殷道长摇头轻叹:“这一回,佐师兄可是闯了弥天大祸。二十万将士的性命,二十万人的杀孽……”
  “小蝶师姐,麻烦你把此事告诉给师父。如果可以,我想提前比试日期。”素妍停了一会儿,“要是佐师伯知道,他倾心相授的弟子令天下大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殷道长问:“左护法也许会同意提前比试日期,叶琰呢?”
  “殷师叔,他不会反对。北齐皇帝在跖拔昭发兵之后,曾派左肩王领禁军三十万赶赴边城,现在就连左肩王也被困在西北。叶琰,其实叫宇文琰,是左肩王独子。”
  左、右护法收的弟子,都有另一种身份,亦都用了化名。最初,他们可是知晓对方的身份。叶琰竟是北齐左肩王的儿子,佐怒天的两个徒弟,都有着举足轻重的身份。
  “当年,我曾在自家的宴会上见过宇文琰。这使我不愿以真面目见他。”
  殷道长道:“五绝师姐不会同意你提前比试日期。”
  四年多了,朱武从未给她写过信,但这封信写得情真意切,他定是希望素妍能知晓发生的事。
  “殷师叔,我二哥一家老小都在军中,但愿他们皆得平安……”
  一场激战大役,折损将士十二万,这令素妍胆颤心惊,十二万人,那定是血流成河。
  殷道长看着未分出胜负的棋局,温和中略含急切,素妍会意,捏起棋子,一子落定。
  素妍虽有心事,但还能全力下棋,至少在做事的时候,她不会被其他事所挂心。
  胜负分晓,素妍以逊两子之力落于下风。
  殷道长微微笑道:“今儿的棋,下得很痛快。”捧着茶盏,大饮一口,慢慢地咽下,起身往门外走去。
  素妍立身抱拳:“殷师叔走好!”
  殷道长放缓脚步:“门中弟子,除了四长老、二护法可以自由行走,旁人未得宫主特允不得擅自离开。”
  素妍一怔,暗自猜测着殷道长的用意。
  殷道长微微含笑,神色温和如玉,容貌仿佛谪仙一般,“你与叶琰在比试未结束前,难以下山。南长老对你青睐有加,你不妨去求他相助。”
  素妍明悟,喜道:“多谢殷师叔指点迷津。”
  今日,若非素妍为她二哥挂心乱神,只怕会下得更好。殷道长最初是因为收下了朱武的墨宝答应为素妍指导棋艺,可现在他是真心欣赏素妍。
  素妍坐在棋盘前,看着上面的棋子分布,又输了,这几个月来,她就没赢过殷道长。从最初每日输十几子,到如今输赢减少到几子,已是进步极大。

  ☆、087央求

  “弱水。”一个冷冷却很急的声音,回头时,五绝站在门口,神色严肃:“你现在本门学艺,没有为师的准允,休得下山。”
  竟被殷道长一语言中。这一次比试,左、右护法都已经等得太久,是不会允许在关键时候放弃。
  五绝道:“你的棋艺虽有大有进步,可与叶琰相比,你还不是他的对手。还有不到两月就要比试,你得更加用心才行。”
  素妍起身,“师父,我去找南前辈,请他帮忙。”
  南长老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忙碌中,素妍站在窗前,一眼就能看到屋内的布局,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壁,在朝院中一面开了扇小格纱窗,或流云百蝠,或岁寒三友,或蝴蝶飞鸟,各种花卉,精致雕镂。
  屋中暗香浮动,全是香檀木,一格格或安置笔砚,或摆放琵琶,或供花设瓶。其格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莲花树叶,或边环半壁。又用白纱糊就,或用彩绫轻覆。皆是满壁,随依摆放之物抠成的槽子,诸如琴、古筝、书籍之类,虽悬于壁,却皆与壁相平的。
  说是书房,更像是一间乐器库,但凡能叫出名,叫不出名的乐器一应俱全。
  南长老正在规整乐谱、书籍,又在拂拭乐器上的尘土,仿佛这屋里的都不是物什,件件都是他的宝贝。每每用手轻拂,或小心拭尘,眼里都流露着一种宠溺与喜爱。素妍轻咳一声,南长老看见站在窗前的少女,正笑意盈人地望着他。
  “找我有事?”
  “前辈怎么就知道我来看你,就一定有事。”
  “唉,本门中人,谁不知道你出门就是为了练功、布阵,可从不四下窜门,既来我这儿,定是有事。”
  自她上山以来,每日的功课着实太多,要学的也很多。最近一年稍轻松了一些,依旧不能同龄女子相比,可以快活的玩耍,但,她既决定了做一个不一样的自己,自然不会纵容自己与前世一般的任性。
  素妍进入书房,南长老自顾忙着,从放乐谱的墙壁上取下一本书,“桌上有凉茶,你自个倒上,来到了我这儿,就跟自己家里一样。”
  素妍倒了七分茶,捧在手里,饮了两口,才似唠家常一般,道:“西歧二皇子领兵二十万,攻打我大齐西北边境,飞狼岭一役,大齐折损二十万人马,在这之后又多有交战,轻则三五千损亡,重则上万,我大齐虽派雄兵六十万,却已折损二十八万人马。边关统帅杨秉忠身负重伤,生死难卜。左肩王奉旨支援,却中计兵困冷月关……”
  南长老继续翻看着乐谱,“西歧人怎的突然如此厉害?”
  “西歧元帅跖拔昭……是鬼谷宫弟子。”
  南长老面容一怔,“他是佐怒天的大弟子赵伯拓?”
  素妍见他明了,当即提裙一跪,正色道:“弱水肯求长老出山,救我二哥及大齐将士一命。”
  南长老仰头看了看湛蓝如洗的天空,今儿的天气很好,没有一丝云彩。“弱水啊,你可知道,我鬼谷宫早有门规,门下弟子不得干涉政事、人间事。”
  “师叔公,弱水知道。西歧领兵的统帅是鬼谷弟子,他造成这么大的杀孽,难道鬼谷门人真能袖手旁观?师叔公,弱水本想下山相助阵,可是师父不允,定要比试之后才恩允下山。弱水再无对策,只好来求师叔公相助……”
  “你啊……这是在为难贫道。”
  “我知道徒增杀孽,师叔公乃世外修行之人,必不会做。弱水只求师叔公下山保我大齐将士性命,只守不攻,保我二哥等将士性命,并不杀敌。”
  她巴巴地仰着望着这个发须皆白的老道,虽然清瘦,却自有仙骨飘飘,一双眼睛依旧清亮如水。
  “唉……”
  “师叔公放心,待我比试结束,定会尽快赶到西北疆场。还请师叔公大发慈悲,救救大齐沙场将士,为他们保住性命。”素妍俯下身子,重重磕响三头,声声响亮,声声刺耳。
  南长老好不为难,他爱云游天下,但从来都不过问政事、红尘俗世,这会儿被素妍一求,心境微乱。都是为了天下苍生,伸手搀起素妍:“好,我答应你了。”
  “弱水多谢师叔公!不知师叔公何时启程,我好为师叔公打点行李。”
  “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打点的,既是性命关天的大事,我一会儿就出发。只可惜,不能看到你与叶琰的比试了。”
  “师叔公放心,弱水自当全力以赴,琴艺功课也不会落下。”
  事情出奇的顺利,素妍悬着的心复又落回肚子里,回到小院,拿出五百两银票,对柳飞飞道:“你给南长老送去,路上总是要花销的。”
  柳飞飞去了不过一刻钟,又飞奔回来:“师姐,刚才我去,南长老不在,问过看院的小哑巴,说南长老下山了。”
  素妍没想,平时看着不问世事的南长老,一旦决定,也是这样的片刻不会耽搁。双手合十,“但愿上苍保佑,二哥一家能安然无恙。”
  柳飞飞挠了挠头,“师姐,以前我从未听你提过家人,你还有二哥吗?”
  “我没家人,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素妍没好气,愤愤地瞪了一眼。
  有南长老助阵,就算不能很快击退西歧人,但能让北齐将士减少伤亡。
  每日里,依旧是紧张的学习,早上天刚蒙蒙亮素妍就赶往后山悬崖,习练轻功;直至近正午时分,才回到院中,用过午食,小憩半个时辰,又要开始学习棋艺、书法、琴艺;黄昏时分,前往后山树林,学习布阵之术,直至到夜里三更,又再回去。每一日都如此轮回,并无玩耍的时间。
  夏日炎炎,秋季将至,光阴就这样缓慢地过去了。许多值得回味的片段,最后也似淡水清烟,模糊不清。能够记住的,只是人生岁月里,必定不能遗忘的情景。其实世间最美的,莫过于四季流转,可以遍赏春花绚丽,秋月朦胧。
  素妍午睡刚醒,就听到滴翠、柳飞飞等在隔壁低声说话。
  柳飞飞满是兴奋地问:“真的吗?这几日叶师兄学得很糟糕。”

  ☆、088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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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晴道:“听说叶师兄想偷溜下山,刚走到县城就在租马铺里被佐师叔拦住了,佐师叔为此大发雷霆,将他关到了后山思过崖。后来,人是放出来了,可他整日心不在蔫。”
  小蝶拍着手,满是欢喜:“雷霆子师叔卜了一卦,说这回,我们必赢。”
  “就算是以往,叶师兄也没弱水师妹学得刻苦,如今只想着离开,哀兵必败!”滴翠洋洋得意。
  素妍暗想:叶琰想要逃下山,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他父亲被困冷月关的事?南长老下山已经有半个月了,如果他快马加鞭许这几日就要抵达冷月关。
  素妍想了一阵儿,走到案前,取了笔,写了一行字,依旧是写得不成样子,但又比那日给叶琰看到的字稍好一些。“柳师妹!”
  柳飞飞应答一声,飞野似地奔了过来:“师姐,你醒了。”
  素妍将纸叠好,“你跑一套佐师叔那边,记住了,你把这信亲手交给叶琰师兄。也不要多说话,就说这个是我给的。要是佐师叔拦你,你就说,‘如果想要叶师兄安心呆在山上准备比试,就不要阻拦你。’”
  柳飞飞狐疑地接过。
  滴翠、小蝶已进来:“弱水师妹,你这又是何苦?”
  “就算要他们输,也得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我要叶琰全力应付此次比试。”
  小蝶的神色里掠过赞赏,滴翠却面露不甘。
  柳飞飞去了佐护法院子,如素妍所想,佐护法拦住去路,柳飞飞便将素妍转告的话说了一遍,佐怒天也不再强行阻拦,带她去院中见到叶琰。
  叶琰正在练习棋艺,却是一局困龙珍笼局,见柳飞飞进来,起身挡住棋盘。
  佐怒天道:“她来找你的。”
  柳飞飞不屑一顿地吐了口气: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在练棋艺么?这局棋,我师姐早在几年前就开始练习了。“叶师兄,这是弱水师姐让我转交给你的。她说,让你安心准备比试。”
  安心,他能安心得了么?他的父亲被困胡杨城,生死未卜,他怎么也不曾想到,昔日与他一起练武,一起学习布阵、棋艺的师兄居然会是西歧二皇子。
  叶琰打开纸,却见上面是一行熟悉不过的字体:南长老下山,并肩王无忧。他愁眉顿展,笑道:“柳师妹,弱水师妹说的是真的吗?师叔公下山襄助大齐了?”
  柳飞飞一直在近身照顾素妍,与素妍情同姐妹,又似主仆一般,她从素妍与其他人的言谈中,知晓叶琰的身份。
  柳飞飞想:就让他欠师姐一个人情,看他在武比的时候好意思下狠手。冷声道:“弱水师姐知你心事,特意求了南长老相助,现在你可以安心准备比试。到时候,可不要输得太难看。”
  叶琰笑道:“代我谢谢弱水师妹。”
  柳飞飞抱拳,恭谨退去。
  佐怒天心头暗暗吃惊,虽是一介弱女子,行事却磊磊光明,让人心生敬重,没有隐瞒利用,反而替叶琰了却后顾之忧。
  叶琰将手中的纸条看了又看,颇有些不信。“师父,弱水师妹说,师叔公下山襄助大齐。”
  佐怒天将手一伸,叶琰将纸条递过。
  这一回,佐怒天捅了大篓子,其他三位长老尚在闭关修练着,宫主也不知何时出关。若是他们出关,定会追究自己让天下苍生蒙难的责任,二十万人的性命啊。发起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是谁都成,唯独不能是他的弟子。
  佐怒天道:“待比试结束,我会向宫主、四大长老请罪。”
  叶琰道:“师父不随弟子下山吗?”
  佐怒天摇了摇头:“红尘事,红尘了。你学好布阵、棋艺,下山后替为师清理门户。”想到拓跋昭,他心下失望,当年收入门下,就曾说过,布阵兵法不可为祸苍生,然,拓跋昭学成之时,便发生起了兵祸。“昔日为师传授他技艺,他曾对为师发过毒誓,不得利用所学本领祸害他人,他贪恋权势,好好的安宁天下,都被他搅得战火纷飞。”
  叶琰心下凝重,有多少事是之前所能猜想到的。“现在,有师叔公下山,有我无我都一样。”
  佐怒天恨铁不成钢,“你师叔父的性子我最清楚。他不会大开杀孽,最多就是多保几个大齐将士的性命,要了结这场战争,还得在你身上。修道之人不会掺合红尘俗事,我不能,是因门规在前。你师叔公不能,则是他性情使然。”
  叶琰坐在棋盘下,心潮起伏,他真没想到,那个有些让他讨厌的小师妹,居然会为他解决后顾之忧,还说服南长老下山襄助大齐。就算南长老不开杀孽,但至少他的父亲不再有性命之忧。
  这一回,他倏地觉得这弱水师妹并不是特别讨厌,相反,还有些讨人喜欢。
  *
  两天,还有两天就是九月初十。
  这几日,门中弟子个个都显得兴奋,人人都用期盼的眼神在等候着。
  佐怒天问来禀的门中弟子:“弱水这几日在做什么?”
  “还和以前一样,邱师叔门下的师姐妹天天跟着她进进出出。昨日,又有人扛了几大包的草药进院子。”
  每日不是跟殷道长学习棋艺,便是去后山与庸先生说话聊天,在庸先生的茅屋里一呆便是许久。
  庸先生是鬼谷宫的邻居,不是世俗之人,但又非修道之人。说他世俗,他身上多了谪仙之姿、洒脱自如。说他是修道之人,分明就是一个上了些年岁的老书生。他是在三十年前来的鬼谷,本是游历,却在一来之后就喜欢上终南山,于是在后山搭了茅屋住下,这一住便是三十年之久。
  此人与殷道长、南长老、北长老、西长老及无名子都是忘年之交,结为好友,给佐怒的感觉,庸先生是因为他们几个才留在了终南山。
  佐怒天道:“又不比试医术,她整天的捣腾这些草药做什么?”
  “问过一位师妹,她说弱水师妹在配新药,在试药性、药效。另外……弱水师妹让人给她买了一支半人高的大毛笔。其他,没有什么异样。”

  ☆、089布阵

  年轻弟子离去后,佐怒天来回踱步,低声呢喃:“弱水自入门以来古怪得很,说她会溜须拍马,可她却说服南长老下山襄助大齐,为叶琰解了烦忧。这丫头怎么看,都是亦正亦邪,古怪得紧啦。”
  鬼谷宫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叶琰与素妍两位俗家弟子身上,过往斗得激烈都是本家弟子,而这一回两个人都是红尘中人。本门中,但凡一人能有多种绝技的,都能熬成道长、护法,但这回的两位不是第十一代弟子最有力的竞争者,大家反而用平静的目光对待,学得再好,他们终是要离开的。
  月如弯钩,悬挂在漆黑的夜空,银辉万千,月光清冷如水,撒在大地上,笼罩着静谧的终南山。
  月光穿过树林枝叶的缝隙,漏下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白色的光花,让林下一片光驳,星星般的光花织就成绮丽的景象,仿佛是一张大网。
  两个少女静静地躺在草地上,摆弄着那些小树、石头,许是太累了,滴翠昏昏欲睡,素妍低低地唤道:“滴翠师姐,睡着了么?”
  无人应答。
  素妍拿出火捻子,将自制的迷香点燃,捂住口香,在滴翠的鼻尖绕了几圈,滴翠睡得越发的香沉。灭掉迷香,小心收好,这才大踏实地拿起一边的拖把与羊皮水袋,往悬崖方向奔去。
  素妍在地上挖了个小坑,寻了几片芭蕉叶,铺在小坑上,又将羊皮水袋里的水倒入,再打了几袋水来,将拖把浸湿,飞身上了悬崖,至悬崖中央,方用拖把浸湿石头,如此往复,一遍又遍。
  一切完成后,她取走芭蕉叶与拖把,寻了个隐秘处,将两件东西浇了灯油,焚成灰烬,连着黑灰也一并埋在地下,这才放下心来。
  重新回到树林中,漫步在自己布下的阵里,远处传来了雄鸡报晓的声音。
  滴翠醒来,一眼就看到还在搬动石头的素妍,张望四下,却见阵法已完全更改。“弱水师妹,你一夜未睡。”
  “睡了,不过睡了一小会儿,具体多长时间连我自己也记不得了。”她笑容满面,“滴翠师姐试试走出这个阵。”
  滴翠看了半晌,脸色渐变,“师妹,你是把桃花阵、飞石阵、云雾阵三合为一,这阵……”
  “这是*阵!”顿了一下,素妍颇为得意,“集师姐所说的三阵合一变化而来。”后,又道:“阵如棋艺,棋法可变通,而阵法亦可变通。师姐帮我瞧瞧,我花一夜的时间弄的这个阵,如何?要是比试之时用此阵又如何?”
  各路菩萨、神灵,请容许她骗人吧,这个可不是昨晚弄的,早在一年前她就已经琢磨出来的,不过是昨晚才摆弄出来的。
  滴翠行了几步,稍不慎就触动小树移动,顿时树木移形换位,地面颤动,令人心上恐惧;再行一阵,以为平安无事,触动飞沙走石,小石子四面八方地袭来,令人防不胜防,滴翠方才明白,这与飞石阵不是的,是反其道而行;再行两步,以为是飞石阵布局,不想又踩中烟雾阵,顿时浓烟迷雾,直呛得人暗自落泪,睁眼时,仿若鬼境一般。
  犹记几年前,素妍刚到鬼谷宫,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对所学阵法迟迟没有进步,甚至连最基本的知识都记不住,滴翠为此总被师父训斥。而今,她亲手教导、带大的小师妹,居然能如孩子玩耍一般的弄出新阵,她唯有感慨。
  也许,山上的师姐妹都太循规蹈矩了。
  滴翠花了半个时辰,跌跌撞撞,狼狈不堪出了阵,止不住的咳嗽连连,咳得眼睛发涩,眼泪汪汪。
  素妍闪着狡黠的眸子:“师姐,提点意见吧,如有不妥之处,还可再改。”
  滴翠止住咳嗽:“那烟雾……”
  “就是撒了点辣椒面。”
  “咳!咳!”滴翠伸手就要去打素妍,她一转身,就入了阵中,滴翠再不敢追,“小师妹,你太顽劣了,连我都捉弄。”
  阵中,传来素妍的声音:“师姐,我总觉得哪里不妥,你快提些意见。”
  “我能提甚意见?连我自己都屡中阵法,以为对的,却又错了。”
  欲正行,却是反的;想左行,又是右的。每次亦总是猜错,一不小心就引来暗器,树枝的击打、飞石的砸来、辣烟的熏刺。
  “师姐是说,我这个阵不需要再改进了么?”
  改,能改的地方,素妍已经偷偷请教过南长老与殷道长二人,现在呈现在滴翠面前的阵法,是根据南长老与殷道长二人的意见修改后的。
  “师妹,快出来,我们该回去了。明天就是比试之日,今天你得好好休息。”
  素妍只觉又困又累,“滴翠师姐,我好想睡觉。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多大的人了,还要我背。”
  “刚上山时,每次我累了,都是你和小蝶师姐背我的,你再背我一回好不好。等比试结束,我也要下山了,我好舍不得你和师姐们。”
  滴翠心头一酸,她从小到大一直住在山上,最远的地方就是去县城。她们师姐妹里,去过远方就只小蝶,因为她的武功好,好几次奉师命陪同五绝师伯下山。
  这几年,她们围着师妹转,可师妹学得刻苦,偶尔还会逗大家开心,大家也真拿她最小的妹妹。
  “弱水,乖,你出来,你出来师姐就背你回去。”
  素妍听说滴翠要背自己,这才一溜烟地跑出阵去,张开双臂,跳着双脚:“背我,背我。”
  滴翠无奈地轻叹:“十五岁的大姑娘了,还要人背。”
  “师姐,我昨晚就睡了一小会儿,真的好累。”
  花了那么长的时间,用拖把涂悬崖石壁,来回的使轻功,她累得快要力竭了。
  扒在滴翠的背后,她低声道:“师姐,等我下山的时候,我跟师叔求求情,让她同意,你、小蝶师姐、小晴师姐都能下山,好不好?山外,有许多年轻的好男子,他们不穿道袍,他们可比师兄们可爱多了,会笑,会哄女孩子开心,那样,你就可以找到真心爱你的人……”
  她的师姐们一个个如花似玉,正值妙龄,却在被五绝、邱道长带回本门时,早早地剥去情爱的权利,从小她们接触到的都是森严的门规。

  ☆、090道破

  儿女情长,离她们是那般的遥远,任是小蝶,还是滴翠,从来不曾想过。
  滴翠娇骂道:“你这丫头,古灵精怪的,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又开始说混话。要是师伯和师父听见了,看不撕烂你的嘴。”
  “师姐,我一定用心面对明日的比试。我一定让长老、道长们首肯,将‘鬼谷宫女弟子可自由婚配’加进去……”素妍说着,昏昏迷迷地扒在滴翠背上就睡着了。
  滴翠如今已过双十年华,到外面去,到江湖、到红尘,寻找一个真心爱她的人,这对她来说,那是多么遥远的事情。
  山上的师姐妹中,除了出自鬼谷子弟的那几个师姐妹早早地就由父母做主许了人家,其他人的命运就是等着每十年一次的比试失败,然后由本门的长辈们指给鬼谷村的男子。好男子早被内家子弟出生的师姐挑尽,剩下的都不尽人意。
  柳飞飞一觉醒来,与往常一样进入素妍的房间,发现榻上空空如野,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用手一探,是凉的,心中一急冲出小院,去六进大院内告诉其他师姐妹。
  “弱水师妹怎么不见了?”
  “滴翠师姐昨儿也没回来?”
  “会不会还在后山?”
  一时间,众人叽叽喳喳,终于有几人出了六进大院,开始四下寻人,明儿就要比试了,可不能出了差错。
  走到半途,就见滴翠背着弱水回来了。
  “滴翠师姐,弱水师妹她怎么了?”
  “没事,她只是太累了。昨晚一夜未睡,研究出一个新阵法。”
  有人好奇地看着弱水,一张小脸脏脏的,像是黑灰,又像是泥土,扒在滴翠的背上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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