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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封推]-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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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是从一品的官职,而他现下已经是从二品官官位,不过是两步之遥。六部尚书里,有不少人直接从地方的都督一职提拔上来,便是傅右相也是正二品的蜀西都督提成了正一品的丞相。
可见,有门好亲,这是至关重要的。
整个皇城,谁人不想与江家、崔家搭上关系,一个是颇负盛名的书香门第,就连皇帝也极为赏识。江家乃当朝权贵,当朝皇子也要礼让三分。
皇城百姓,对江家有敬重之意,对崔家则是畏惧之心。
众人闲聊一阵,年轻小姐们对花儿感了兴趣,聚在一块谈诗赋词。
江素婷格外留心了到场的几位小姐,尤其张双双留意给的名单中人,一个个的相看、观察一番。
转眼就到了晌午时分,众人用了午宴,便有人陆续告辞。
沈氏与靖南候夫人道别离去。
几人出了府门,或乘轿,或坐车离去。
江素婷依在车壁上,审视着锦瑟,长得还是极不错的,“你且说说,周公子与靖南候府的庶长女订亲,就剩曹家的曹玉临公子为他祖父守孝,要再过几月才会议亲。再一个,就是贾家的贾放公子,上有父母,下还有弟弟妹妹,你选哪家?”
锦瑟埋着头,一张脸羞得通红。
又忆起展颜与她说过,可以先去寻小姨问问。
“娘容我好好想想,等我想好了再回你,可成?”
江素婷道:“可别想得太久,曹家还好说,但贾家这位,条件不错,到时候和周伦公子一样,早早订亲,便是好的也被你错过了。”
锦瑟心里亦是一团纠结,满目茫然,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又哪里知道如何决定,现下她的年纪又小,还未满十三岁,又如何决定怎样才是对。
“娘,大哥、二哥的婚事怎么订?”
江素婷不由吃吃笑起来,“你自个儿的事还糊涂着呢,就问起他们来。你爹说了,他们俩的婚事交我做主,让我与你姥姥、大舅母商量着决定呢。今日都是见过那几家的姑娘,我心里倒亦有数了。你亦别拖太久,明儿就回话,决定了,也好找人去上门说亲。”
锦瑟抬头,一脸不自在地道:“我们家去男家提亲?”
“条件好的,自然就得主动些,等到人家上门来提,那又等到什么时候了。哪家的好儿好女不是早早就订亲的?”
江素婷不以为然,只想着尽快定下,也好了却一桩心事。
但这嫡长媳,她一定得慎之又慎,自然得挑个最合适的。
沈氏说得对:长媳得支撑起一门,娶妻贤德,相貌次之,若是两者皆有,自是大福。
回到文忠候府,江素婷约了沈氏、张双双往如意堂去。
虞氏刚睡了午觉,丫头和田嬷嬷服侍她梳洗。
大丫头禀道:“老太太,大姑奶奶来了,正等着与你商议张家大爷、二小姐的婚事呢。”
虞氏擦了脸,嘟呶道:“昔日我要给妍儿寻亲,一个个都说我急。她家锦瑟才多大,不满十三岁,就要张罗订亲了。轮到她们自个儿比我还急,可见这事落不到自己身上,都不知痛痒,更不晓着急。”
田嬷嬷笑着,“大太太也是关心郡主,老爷们就这一个妹妹,是想给郡主挑个好的。”
江素婷着急,今儿该见的都见着了。曹家的事儿,她亦听沈氏婆媳讲了,只这贾放没有见到其人,心下有些着急。
沈氏、慕容氏、何氏与张双双到了,按长幼坐在花厅两侧的贵妃椅上。
江素婷道:“今儿右都御史家的余小姐也瞧见了,模样倒也端正大方,一看就是个能干的。太医院李院正的长孙女也看到了,长得比余小姐好,但性子不如余小姐。”
张双双微锁眉头,“那……礼部唐侍郎家的小姐呢?”
几人这才明白,今儿江素婷去靖南候府参加赏花宴,是挑儿媳妇去了。
沈氏笑了两声,打趣张双双道:“还是你娘家的事儿呢,半点都不放在心上。唐小姐要在家里侍疾,还要打理唐府上下,今儿没来。”
何氏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些都是经验,她儿子还小,可眨眼的工夫也就轮到自己了。每每沈氏说到年轻时的事,就跟昨儿发生的一样。
江素婷道:“没瞧见人也不好定呢。我觉余小姐不错,娶妻娶贤,瞧她谈吐得体,行事有度,便是做嫡长媳的最好人选。”
张双双想了一阵,“李家在各地都有医馆铺子,又是懂医术的,要是娶了她,陪嫁的医馆就少不了,还有种着药材的田庄,每年也有一笔不小的收益。”
沈氏摇了摇头,“说你是个不懂的,你还不信。这选嫡长孙,门第过得去就成,贤德才是第一打紧的,张家还差那几家医馆,那上百亩种药材的田地不成。人好,比嫁妆好更有用。旁的不说,便是老太太,她的贤惠是多少女子做不到的,可见贤惠更为重要。”
☆、372张家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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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双双一副受教的模样,既是沈氏说的,她就听着。人比嫁妆重要,贤惠才是最要紧的,首先贤惠,其次才是门第出身。
虞氏初嫁江家,带着不多的嫁妆,现在江家是多大的产业,岂不说是晋阳城郊西岭乡一带就有数千亩良田良地,江氏族人几乎全是跟着江舜诚得以吃饱穿暖。就是在皇城,亦有不少的店铺,郊外也是有田地庄子的。
沈氏又道:“双双,挑选儿媳妇一定以贤惠品德为先,相貌第二,相貌上但求端正合宜,其他的排列后面。”
相貌也是要的,不求如何倾国绝色,至少得端正清秀,否则以后生的孩子个顶个的成了丑八怪,可不就坏了么。她们几位妯娌虽不是美人儿,却也是端方得体的。
虞氏坐在上位,看着左右两侧坐着的晚辈,静静地听她们说话。
江素婷拿定了主意,“伯母,我家昌兴就定余右都御史家的余小姐了?”
那几个人选,一早沈氏和张双双就禀过虞氏的,虞氏道:“不是还有礼部唐侍郎家的小姐么?”
“今儿没瞧见,因是初到皇城的外任官员,许多人都认不得呢。”
虞氏应了一声,转而对沈氏道:“你再派人去打听打听,看这唐家小姐究竟如何?”
江素婷道:“不用打听了,就定余小姐。瞧着人不错,能当嫡长媳。”
她才是张昌兴的亲娘,虞氏见她拿定主意,也不再多说。
何氏低垂着头,原来挑儿媳,贤惠比什么都重要,依照江家挑媳妇的标准。若不是书鹏之前娶过一房,自己这条件,怕是嫁不进江家。
江素婷道:“曹玉临公子本是不错的。今儿又私下打听了一番,听说是个火暴性子,在家里轻则打骂丫头。重则搅得鸡飞狗跳。瑟儿若真跟他,这日子怕也过不好。”
张双双点头,颇是赞同江素婷的话,不能让张锦瑟嫁入曹家,这样一来曹玉娥嫁入江家后,就助长了曹玉娥的势力。而张家是她的娘家。她可不想最后都被曹玉娥拉拢了去。
何氏虽然嘴上不说,实则虎视眈眈,一双眼睛就盯着大房。等着揭大房的短。
既然江素婷也说不好,张双双便顺水推舟。“周大学士的堂侄周伦公子倒是个好的,家里人口单纯,周伦公子富有才华。真是可惜,听说与靖南候的庶长女换了庚帖。”
沈氏想了一会儿,“以你家锦绣的性子,将来大了,就适合找个这样的,人口单纯,她性子要强。没人拿捏她。瑟姐儿么,我瞧配太常寺卿家的贾放公子倒也不错,上有父母,又是嫡长子,下面有弟弟、妹妹……”
江素婷听了,皱着眉头,“还是觉着周伦公子不错,年龄相当,人口单纯,若过了门单独立府,少了多少烦心事。”上无公婆,自然就亲着娘家二老;下无兄弟姐妹,定会与张家兄弟亲厚。
虞氏笑道:“前几年,你还埋怨自己命苦,说你婆母过逝得早,没有帮你拉扯孩子,如今倒看上周伦公子了?”
虽然贾家的人口多了一些,可嫡出的同母兄妹,又有一个嫡女,一个嫡次女。对于锦瑟来说,旁的都是庶出弟妹,亦是可管可不管。长嫂管后面的弟弟妹妹,亦没说一定得管庶出弟妹。
“且让瑟儿自己想想。”江素婷笑唤一声“大嫂”,“昌兴与余小姐的婚事就拜托你了,周公子这儿晚了两天,你可得帮忙趁早去余府订下。我这就回府,把昌兴的庚帖、订亲时的信物都备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沈氏应答一声,对张双双道:“你回头去找福媒婆,让她与你去余家提亲,差不多就订下来。”
张双双应下,这回可是她娘家的侄儿,她自得上些心。
江素妍在心下感佩沈氏的精明能干,在这些大事时,能拿捏轻重,权衡利弊,这便是极不容易的。沈氏跟在虞氏身边最长,虞氏早已经将自己一生的经验尽数传授。
几人商量了一阵,订下了昌兴、昌隆的婚事,一并请张双双与官媒去说亲。
*
且说锦瑟回府,心事重重地绣着蝴蝶,一不小心就绣错了几针,展颜笑道:“参加赏花宴,连这心也丢了?”
锦瑟羞涩一笑。
外面传来锦绣都气恼的声音:“气死我了,绣房那些个吃闲饭的,我要去找三舅母,让她把他们都打发掉,这都一天了,我的新衣服还没做好,这得等到什么时候?”絮絮叨叨,原是个小孩子,却气得一张小脸通红。
锦绢低声道:“今儿都跑六回了,她也不嫌累,过一会儿跑去瞧一回。吵得绣房的人先给她做上了,可她还嫌慢,只怕今晚绣房得连夜赶工。”
锦绣也不知从哪儿听说,给绣房打赏就快,她还真拿了一两银子打赏给绣娘,让她们买糖吃。
展颜低声道:“表妹,要不我陪你去找姑姑说说。”
锦瑟应声。
表姐妹起身,锦绢起身道:“表姐,我也去吧。”
展颜点头。
几人离了绣房,锦绣见她们三个出门,追了出来“你们去哪儿?”
展颜笑呵呵地道:“我们要过去看看小姑姑,你去么?”
她最怕素妍。要是碰到素妍,万一又把她丢到阵林里,想到那里藏有大蛇,还有吃人的大老虎,心里发怵,光是吓吓就怕,就连夜里做梦,她都梦见素妍身后有大蛇。还有奇大无比生得像恶犬的大老虎,张着大口,能一口把她给吞进去。锦绣连连摇头:“我不要去!”一溜烟进了屋子,生怕锦瑟拉了她也去。
三人近了得月阁,却被告知素妍领着白芷、白菲去清音轩了。
穿过花园,听到一阵优美的乐声,盘桓空中。道不出的清灵、悦耳。
清音轩的琴棋室内,素妍怀抱琵琶,两位侍女一个吹埙,一个吹箫,倒也和应得甚是精妙。
几人站在门外。讷讷的望着素妍,没想她身边的侍女都懂音律。
展颜唤声“小姑姑”,提裙迈入房门,“你到这儿习练音律,也不告诉我一声。”
“瞧你,就整日想着绣嫁衣了。你现在有锦绢、锦瑟做帮手。还挤不出一、半个时辰来习练么。我把新整理的乐谱放这儿都好几天了,看样子你也没翻看一页。”
素妍放下怀里的琵琶,对白芷、白菲道:“这支曲子。你们记熟了么?”
白芷微微点头。
白菲则是一脸愧色。
“就按照我教你们的哼唱法记曲,再反复练习即可。不要你们会上百首,但也得学会十首。你们现在已会三首了,很不错。白芷回去。得闲就教其他的丫头。”
白芷应声,告退离去。
白菲取了茶壶,为大家斟了茶水,几人一喝,带着淡淡的甜味。
锦瑟惊道:“这是杏花茶?”
白菲道:“这是郡主新做的杏花蜜茶,能养颜化瘀。”
展颜捧过,大饮几口。“小姑姑回头也给我一些杏花蜜茶。”
“我统共就做了一蛊,给老太太分了半蛊。我院里人手不够,丫头们将我院里的杏花都采下,才挑了一蛊上好的花出来。”
锦绢浅呷了一口,不浓不淡,味道刚好,清爽入口,点头道:“小姨,真好喝。”停了一下,道:“张府的丫头多,明儿我回去一趟,派几个丫头去庄子里采杏花,小姨也帮我们姐妹做一蛊。”
白菲忙道:“采花的时候,不能要全放的,要含苞待放,这种效果最好,在太阳出来前就采,最好是含露时采的。不能弄脏了花儿,脏了就不能用。挑选的时候更是严谨,得挑干净又含露的花苞来做杏花蜜茶。”她给素妍打下手,在一旁瞧着竟亦会了。
素妍做杏花蜜茶时,一边做一边细细地与白菲、白芷几人细说。
锦绢只听着就觉得繁琐,这样的好东西,只有心闲又细心的才能捣腾出来,且步步讲究,半点出不得差错。
素妍道:“你们几个找我有事?可不信你们是来找我闲聊的。”
锦绢听白菲说时,一脸意外,面露感佩。
锦瑟娇羞垂首,面色酡红。
展颜用手推了推,“白菲是姑姑的人,你说吧。”
锦瑟一张小脸涨得越发红了,“大舅母给我保媒了,说的是三表哥未过门的岳家、曹家的嫡幼子曹玉临,还有一个是礼部贾侍郎的嫡长子贾放。”
素妍微锁着眉头,“还有呢?”
就这两个,二挑一,选个稍好的就要订亲。
锦绢只愿有个好的来给自己提亲,她就会高兴得睡不着,没想素妍竟问“还有呢?”,一个都是良缘,况有两个可供锦瑟选择。
展颜低声道:“小姑姑,大姑母要表妹自己挑一个,她哪知道好歹。你最有眼光了,消息最是灵通,你快说说,挑谁更好?当初可是你与我说罗公子文武兼备,他还真是如此,我们这段良缘,可是因小姑姑才成的。”
素妍努力地想着,在罗思源之后还有什么好男子,还有谁呢?
她闭上眼睛,很认真很认真地想着。
关于曹玉临的事,关于贾放的事,都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
礼部曹尚书之女曹玉娥、又有幼子曹玉临……
曹玉娥毕竟是女子还好,这个曹玉临可是会不安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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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 问根底
那些久远的记忆,那些被尘封的过往,此刻一古脑地溜了出来。
想着,想着,她睁开眼睛,露出几许惊慌:在庵堂的日子里,是入庵堂的第四年还是第五年,她依昔在官道上看到了风光无限的曹尚书父子,那时,他是静王为帝后的权臣。
静王为什么要重用他,乃是因为曹尚书父子是静王的人。
这世的曹尚书一家,比她预想的提前几年回皇城,曹家会不会与前世有不同的命运?
以前不曾注意,此刻因为锦瑟来问,她的记忆突地变成清晰起来。
她捧住胸口,展颜见她面容苍白,惊呼“姑姑”,将她扶住,“你身子不舒服吗?”
她定定心神,皇上已准备对付静王,恐怕曹家前程难料。“瑟儿,你若信我,就不要选曹玉临,他性子不好,不是个疼人的。至于这个贾放公子……”她的记忆里没有此人的讯息,皇城权贵、京官这么多,她不可能一一都记得,都知晓他们的消息。“瑟儿,其实山野郊外不乏有一些后起之秀,来日栋梁。”
这句话虽是无意,但听者有心,锦绢觉得素妍这话没有说完。
展颜道:“姑姑的话自有其道理。本有三个人选,还有一个是周大学士的堂侄周伦。”
“周伦?”她细细地想着,“他与你无缘。”
此人颇有胜名,然,天妒英才,不是个长寿的。
还记佑正二年冬,皇城内外瘟疫横行,周伦殁于此病。
临死前,只留身怀重孕的妻子,后来听闻周夫人产下一女,从此与女儿相依为命。
展颜立时笑道,面露喜色,“怎么样?姑姑是不是很厉害,居然知道周公子已经订亲的事儿。”
素妍只知道周伦娶过一妻,而且周伦是个短命之人,没想他已订亲。
就连白菲也是一脸诧色,又难掩敬重。
锦瑟低声问:“姑姑的意思,我选贾放公子最好么?”
“瑟儿,这只是我的意见。我的意思,你的夫婿未必一定要在名门世家、官家子弟里挑。想当年,我娘嫁我爹,我爹还是一介白身,患难情深,夫妻情重。几十年来,我爹唯我娘一人,这样的夫妻不是一样令人羡慕么?”
素妍一直都觉得她爹是世上最好的丈夫,她娘亦是天下最好的妻子。有这样的父母,她觉得很安心。
锦瑟轻叹,“门当户对总得要的,我这就告诉我娘,说我选贾放公子。”
既然决定,就早作答复。
她起身告退,展颜陪她一同前往如意堂。
然,锦瑟终是晚了一步,待她到时,江素婷刚走不久。
田嬷嬷追问了几句,展颜将锦瑟决定先贾放公子的事说了。田嬷嬷笑道:“真与我老太太想到一块去了。既然表小姐想把这个决定告诉大姑太太,不如老奴跑一趟,把话捎到。”
锦瑟谢过。
清音轩里,锦绢却没有离去,而是坐在素妍的对面,看素妍怀抱琵琶,纤指如飞,如痴如醉的音律从指尖流泄,动人心弦,时而缠绵入骨,时而荡气回肠。
待她一曲弹完,锦绢起身斟了一杯茶,“小姨之前那话好似没有讲完。”
素妍回想之前,“你说的是哪一句。”
“小姨说山野郊外不乏有一些后起之秀,来日栋梁。”锦绢一脸谦恭,那是从眼底到面容都流露出的敬重。
素妍嘴角扯出一丝弧线,微微点头道:“你是知道的,我认识一些世外才子。”
锦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深深一磕,吓了白菲一跳,“大表小姐,你这是作甚?”说着便要扶她起来。锦绢固执地跪着,“小姨知晓,我亲娘是丫头出身,母亲虽然待我好,可我到底是庶女身份。便是婚事也由不得自己,还请小姨怜爱,给锦绢指点一二。”
素妍未动,在那一诧之后,转而平静。
白菲道:“大表小姐错了,你上有父母,下有兄长,哪里轮得郡主为你做主。你有什么事,要去求的应该是你父母才对。”
锦绢摇头,依旧不让白菲扶她,“小姨刚才那话,话里有话,锦绢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山野郊外有才子,不过现在是白身。他日定如姥爷一般,能得中功名,成为朝廷栋梁。”
素妍微微眯眼。她不过只说了一句,锦绢就能深晓里面藏有话意,当真不容小窥。
“请小姨明言,这藏于山野的才子是何人?身在何处?”
素妍微微一笑,“怎么?你想找个这样的男子为夫婿?”
安西郡主是何等聪明的女子,自小便能相助父兄,就是张德松提及幼年的素妍,也多有敬重之意。如今大了,她的话在两候府内都是极有份量的。
锦绢不想有半分隐瞒,肯定地点头。
素妍轻叹一声,“你真的主意已定?”
“是!”锦绢一脸真诚,“还望小姨指点明路,锦绢感激不尽。”
白菲轻呼“郡主”,似有阻意。
这毕竟是张家的小姐,不是素妍可以插手的事。
素妍扶起锦绢,陷入追思,但在锦绢的眼里却是多有为难,“你想寻皇城郊外的,还是旁处的?”
锦绢朗声道:“皇城郊外。”
江素婷回冀州,她在张府便是主子,只要她愿意,就能出府游玩。
素妍并未让白菲回避,而是低声道:“皇城东二十里地,石桥乡双河下庄有一个唤作祁栗的读书人,此人胸有丘壑,腹有才学。虽年过二十,假以时日定能成才。然,家徒四壁,上有瞎眼老母,又有待嫁长姐给人浆洗衣衫、缝补衣物为生。”
锦绢整个人僵在那儿,一副吃惊不小的模样。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衣衫不整,带着一群百姓到上庄来挖水渠的情形,她曾听乡邻说过,那人就叫祁栗。
“你认识此人?”
锦绢回过神来,“怎么会?那人刁钻得很。”
“你都拿我当小姨,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搜寻出关于祁栗的点滴,他是本朝以来,三试夺魁的男子,在静王登基后是第一个,也是北齐建国以来的第二个连中三元的才子,一时振动朝野,本朝第一个连中三元的乃是齐高祖皇帝时一个宋姓男子,这可是百年才出一个的人物。
据说他的妻子是官宦之女,不惜与父兄吵闹也执意下嫁他为妻。为他敬孝母亲,照顾长姐,得他敬重。祁栗发达之后,不忘糟糠之情,对发妻敬重、疼爱,曾一度传为佳话。
“不瞒小姨。去年春后,种子刚播到地里,接连一月颗雨未下。我们家有座四百亩的田庄便在石桥乡双河上庄。我和大姨娘连夜赶到庄子里,带着庄头、村民筑了一条河渠,好不容易蓄了水,可以灌地浇苗,没想下庄有个叫祁栗的,带着三百多个村民生生把我们的河渠给掘了。那夜好生惊险,上庄的村民要找他们打架,大姨娘生怕闹出人命来,这才止住了上庄的村民。只是没想那个带头闹事的竟然会是他。早前,我听人说过,说他是个读书人。在下庄里做私塾先生,闲时收几个学生,教他们读书识字,收一点束脩接济家用。但更多时候,都是闭门不出,在家只读圣贤书。”
这,许就是张锦绢与祁栗之间的缘分。
只是那样的开始,未给张锦绢留下好印象,却不知祁栗对张锦绢的印象如何。
素妍悠悠说道:“此人性情孤傲,是个大孝子。其长姐至今未嫁,你若能助他长姐寻个好人家,他定会感念于你。此人的性子太过刚烈不阿,需得磨打圆润方好。”
“多谢小姨指点。”锦绢欠身告退。
出了清音轩,耳畔又响起了悦耳美妙的声乐,她的心里再无冰冷,脑海里掠过那个夜里尚未看得分明的年轻男子,凌乱着发丝,大半张脸都被发丝挡住了,身上衣衫不整,湿沱沱的贴在身上,与上庄的村民扭打在一处,嘴里不依不饶:“水是天下的水,你们上庄凭什么截水自用,不要以为修了条河渠就是你们的水。”
没想会是他,竟能被小姨夸赞“胸有丘壑、腹有才学”,莫不是与她当真有缘。
小时候,大姨娘抱着她笑说“大小姐是个有后福的人,一辈子荣华富贵呢。”
展颜在神色里都是对素妍的敬重,就连两候府的老候爷、老爷们个个如此,没有一个会生怠慢之心。
他们信得,她张锦绢也信得。
大家都敬重素妍,她的身上自然有过人之处。
既然小姨说此人将来是栋梁之才,那么她就信。
上苍让她先一步结识了祁栗,她不会放手,定会好好的把握。
二月二十一早,张德松携次子返往冀州,此次为吃喜酒只得半月假期,不敢耽搁太久,必须在假期到来之前回到任上。
送走了丈夫、次子,江素婷搬到文忠候府暂住,与沈氏几人一道安排下人去李家下聘,这就意味着李家只有十天的时间来给女儿准备嫁妆。
原备了四十六抬,但展颜建议慕容氏礼让,当年江传嗣娶张双双也只得四十抬,不好越过江传嗣太多。最后慕容氏只用了四十二抬,当聘礼雁字而出,一时看花了围观百姓的眼。
☆、374二房娶新妇
这边出了门,慕容氏舒了一口气,领沈氏太婆媳、江素婷到青林苑花厅吃茶。
江素婷想到儿女们的亲事,就不由得心下生闷:“大嫂、二嫂,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张家与徐家是有仇还是怎的?哎哟,之前瞧好的周公子,截足先登,先两日与徐家庶长女订了亲。便是这右都御史家的余小姐也与靖南候夫人娘家弟弟的嫡子换了庚帖,找的也是福媒婆。”
靖南候夫人的娘家弟媳妇替周公子与徐大姐儿保媒。靖南候夫人就就替娘家侄子与余小姐保媒。
靖南候夫人娘家的权势早不如前,门下子弟都不甚出息,倒也不算纨绔,只是资质平庸,他日不会有什么大作为,却能平安度过一生的人物。
给锦瑟说合了礼部侍郎贾伟嫡长子贾放,贾家一听说这是江书鹏大妹妹的女儿,满口应下了,当即给了福媒婆一个大封红,约好二月二十二两家聚到一起交换庚帖。
虞氏吃着茶,“我看昌兴配唐侍郎的嫡女甚好,唐小姐素有贤名。”
慕容氏笑道:“婆母放心,大嫂已请福媒婆去唐家,要把这事说下来。唐家与贾家一样,都是近年才入皇城的官家,在皇城认识的人不多,需要像咱们这样门第的亲家扶持,不会拒绝。”
慕容氏有些诧异,“昌隆的婚事暂时不订的么?”
江素婷顿时有些来气,“就是瑟儿的婚事,那坏东西都想插上一手,我还与他吵了一夜,他才松口。昌隆的婚事说要由他做主,哼,快把人都气死了,半点都听不进去呢?说是早年,在他老家有个交好的鲁姓同窗,屡试不中。在老家做了私塾先生,答应了要结儿女亲家的。还说让庶子女结亲没有诚意,非得由他来决定昌隆的亲事。”
慕容氏最反对的便是这个,昔日江书鲲也说要与韩国梁结亲,韩家的那个独生子在皇城是甚名声,哪里比得罗思源半分,气岔道:“男人最是不懂这些。你二哥险些把展颜许给韩家。后来又说让韩小姐配传达,他们竟不乐意了。没多久,就听说韩小姐攀上了静王世子的高枝儿。可见这结亲,都是挑你最好的儿女配他不好的。岂能干这种傻事?”
若是人家好的儿女。人家不乐意了,却想用他不成器的儿女来配别人优秀的儿女。天下哪有这样的事。
江素婷愣了一下,厉声道:“要是姓鲁的女儿配不上昌隆,我是打死也不同意的。我的儿女,个个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想打他们的主意,且要过了我这关。”
不惹怒便罢。惹怒了江素婷,得虞氏真传,绝对能让张德松兜着走。
张双双吹着茶叶,“我觉得大姑母还是该寻个老家人打听打听,看那鲁秀才的女儿究竟如何。若是个贤惠的,家世差些也无妨。”
虞氏摇头。颇不看好张德松的此举,就是庶子娶了那家的姑娘,那也是抬举,只怕张昌隆自个儿也不乐意。
张双双道:“鲁家的门第着实太差。鲁小姐配庶子倒也得当,哪家嫡子娶的是小门小户的姑娘。还不得配体面的官宦小姐……”
江素婷道:“鲁小姐不仅得贤惠,相貌要不是千里挑一的,我自有话拒绝。”反正她是想好了,见了那鲁小姐才定,自得挑一堆话来拒,若是张德松不松口,她自请江舜诚父兄去劝。
沈氏轻咳一声,“有时候因为两个人感情好,难免会一时冲动。便是昔日,我还琢磨在孩子身上来段亲上加亲,幸而没这么做,要是这么做了,指不定如何怪我呢。你们看现在,诗宁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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