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花照云雁归-第5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鞭炮放完了,轿子缓缓升起,傅新桐深吸一口气,从舍不得的情绪中振作起来,这一世她嫁的是顾歙,是那个她愿意为之付出生命,同生共死的男人,纵然前路未明,她亦无怨无悔。
如今的傅家再不用像上一世般任人欺负,萧氏有了封号,傅庆昭已是户部侍郎,就连傅星落也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在军营中有了他的一席之地,就算有一日她不在了,留下父母和哥哥,他们亦能很好的过下去,顾歙是她自己的选择,纵然失败,亦然无悔。
花轿刚刚落地,一只修长的手便伸入了轿子,用手将轿帘掀开,牵起了傅新桐的手,傅新桐听见外面的喜婆子低声提醒:
“世子,应当先踢轿门,振夫纲,再由喜娘将新娘子背出轿子送入府才行。”
顾歙却不理会,弯下身,将傅新桐的手臂环过他的颈项,再倾身入轿,将傅新桐横抱而起,引起周围人发出惊叹,傅新桐是被抱起来之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在顾歙手臂上动了两下,在他耳边压低声说道:
“顾歙,你干什么呀?”
周围喜婆子也一波接一波的上前,跟顾歙说着什么‘于理不合’什么‘错了错了’之类的话,但顾歙却全然不顾,对傅新桐轻笑着回了一句:“我抱着你扫柚叶,跨火盆,咱们一起去晦气。”
扫柚叶,跨火盆是每个过门的新娘子必须做的,寓意新娘子将外面带来的晦气去除干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有意压制女人的举动成了风俗,有些讲究的人家,会让新娘子绕着火盆跨三四回,跨的夫家人满意了,才可入内,就像是傅灵珊嫁到宋家去的时候,足足垮了三回,宋家才让喜娘背着她进门的。
傅新桐看不见周围人的表情,但是从那些惊讶的声音,她就能想象的出来。
顾歙从来就不是那种在乎别人怎么说的人,而傅新桐更加不在乎,将顾歙的脖子搂紧。顾歙感觉出她的这个小动作,嘴角的笑容不由得越发深厚,两人抱在一起,仿佛两团火焰融汇成了一团,顾歙抱着傅新桐,从承恩侯府大门处扫了柚叶,跨了火盆,然后径直往喜堂去。
顾歙轻柔的将傅新桐放了下来,手中被送进一根红绸,同样的红绸牵动了两下,这俨然成了顾歙和她之间的暗号一般,将红绸拉扯两下回应,顾歙牵着傅新桐来到了喜堂正中央,周围片刻的安静之后,便是一声高昂的声音:
“一拜天地。”
傅新桐随着红绸的方向转身,身边的喜娘扶着傅新桐跪在了一团厚实软垫之上,两人拜过,起身,声音再起:“二拜高堂。”
傅新桐和顾歙再次转身,大红软垫放到两人身前,再跪,再拜,听见承恩侯的声音:“起来吧。”
顾歙亲自扶着傅新桐的胳膊起身,傅新桐仔细听了一圈,也没有听见侯夫人周氏的声音,心中纳闷,不过紧接着又是一声:“夫妻对拜。”
敛下心神,不再去想其他事情,由喜娘扶着再次转身跪在了软垫之上,她知道,自己对面跪的便是顾歙,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尺,只要拜下去之后,从此便是夫妻,一生一世永相随,那一刻,周围所有的声音几乎全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傅新桐的心跳与两人的呼吸声,红红的盖头下方,伸来一只修长的,略带薄茧的手,傅新桐曾经不止一回悄悄看过这双手,傅新桐伸手握住了他,手有点凉,茧子的地方有点干燥,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双手却给了傅新桐大于一切的安全感,所有的担忧与害怕,全都在这一刻被顾歙的这双手给包容下去,他仿佛在用实际的行动告诉傅新桐,他会保护她。
这份坚定让傅新桐为之动容,都说女子身如浮萍,顺水飘零,一世追求的不正是这份能够让自己沉淀下来的坚定嘛,从此以后,有人为你遮风挡雨,有人做你坚强的后盾,只可惜,不管什么时代,这种不计一切后果也要护你一世周全的坚定,却是绝大多数女人都遇不到的。
“送入洞房。”
随着这么一声喊出,傅新桐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从此以后,她便是顾歙的妻子,再没人能分开他们了。
顾歙将红绸拿在手里,却不用红绸引路,而是直接牵着傅新桐的手往喜房去,周围都是道喜的声音,此起彼伏,顾歙扶着傅新桐跨了门槛,进去喜房之内,似乎就安静一些了,顾歙扶着傅新桐坐到床沿之上,便听他说:
“去将如意取来。”
这次负责两府婚宴的喜婆子是宫里的嬷嬷,主持过不少婚礼,但是像这样的新郎可是第一回遇到,皇后娘娘只说这位顾世子是个不受规矩限制的,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不受限制,完全不理会那些所谓振夫纲的风俗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挑盖头的时辰也不顾了,喜婆子觉得很崩溃,试图再次劝说顾歙。
“世子,挑盖头的时辰该是晚上,现在……”
傅新桐也不想顾歙为她一再坏了规矩,伸手拉住了顾歙的衣袖,轻轻的扯了两下,顾歙感觉到后,转身弯下腰,凑近了傅新桐,轻声问道:
“怎么了?”
傅新桐低声说道:“我等到晚上没事儿的,不用急着现在就挑。”先是抱下轿子,再抱着她跨火盆,顾歙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傅新桐觉得,不管怎么着,等到晚上挑盖头还是可以的。
顾歙带着笑意的声音在盖头外传来:“你不急我急。”
说完,就将傅新桐抓抓自己衣袖的手,握入了手中,对喜婆子道:“无妨的,去拿便是。”
喜婆子拗不过他,心中有点担忧回宫以后没法跟皇后娘娘交代,不过娘娘这位顾世子素来十分偏宠,不管了,反正也不是她主动二位,是听命的,就算皇后娘娘觉得不妥,应该也不会怪罪于她,再说了,不管是皇后娘娘还是这位顾世子,她都得罪不起。
便唤来了喜娘将放在托盘上的玉如意与合衾酒一并拿了过来,送到顾歙手边,喜婆捏着嗓子喊了一句:“如意挑喜,夫妻顺心。”
说完之后,顾歙便拿起玉如意的一端,将在傅新桐头上盖了好半天的盖头给挑了起来,傅新桐这便看见了一身喜袍红似火,金冠束发,俊目微挑,唇角带笑,俊美无俦的顾歙,想起自己满脸的脂粉,傅新桐有点不好意思。
害羞的低下了头,轻声问了句:“我脸上是不是挺难看的?”
顾歙摇头:“不难看,好看。夫人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子。”
傅新桐笑的开心:“你拢共见过几个新娘?”
一句‘夫人’,让傅新桐心上一紧,唇角忍不住上扬起来,说完之后,顾歙莞尔一笑:“只你一个,那也是最美的。”
两人四目凝视,说不出的情意绵绵,喜婆子在旁边伺候,笑道:“世子夫人这般美貌,也是老奴见过最美的新娘子。”
顾歙夸她,傅新桐倒觉得没什么,可旁人一夸她就不好意思了。
喜婆子心里觉得惊奇,总是听闻承恩侯府世子是当世之才,为人孤僻冷傲,并不与人交往,原以为是个冷心冷面之人,谁知道,对别人确实很冷,可是对这刚过门的妻子却这般无底线的宠爱,倒真叫人觉得意外,由衷又道:
“像世子这般心疼夫人的男子,老奴也是第一回见着。”转过身去,欲替两人倒合衾酒,却听顾歙说:
“我比夫人大这么多,该是多宠一些的。嬷嬷别忙了,合衾酒晚上再喝,待会儿去请夫人身边的丫鬟都进来伺候夫人换衣梳妆。”
傅新桐和喜婆子的感觉一样,都有点发懵,拉着顾歙问:“换衣梳妆做什么?”
顾歙弯下腰,在傅新桐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自然是等我回来……”
别有深意的一句话让傅新桐满面通红的低下了头,顾歙见她害羞了,便伸手在她头顶轻抚了两下:“我去外面招呼,不会喝醉回来的,放心吧。”
说完之后,顾歙便放开了傅新桐的手,一步两回头,走出了喜房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五点就起来了。过年期间,要走的亲戚太多,白天总是有事情来打岔,更新的少,实在不好意思,但我会尽量抓紧时间的。(*  ̄3)(ε ̄ *)
☆、第154章
第154章
喜婆子率众喜娘上前来对傅新桐行礼:“奴婢们拜见世子夫人。”傅新桐虽然是县主; 但是嫁给顾歙之后,就是顾家的世子夫人了。
傅新桐抬手:“嬷嬷,姑姑们请起,不必多礼。世子乃真情实性之人; 不受规矩约束,也是我太过娇气,这才有了今日之事,让你们见笑了。”
傅新桐知道这些喜婆子,喜娘全都是宫里来的人; 兴许就是皇后娘娘手边的,顾歙今日这般行为若传去了宫里; 皇后娘娘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怪罪,因此便先与这些人打个招呼; 主动承担一些责任过来; 就算皇后娘娘要怪罪,那也是两人一起承担。
那嬷嬷也是没想到顾世子是那样不理人情世故; 世子夫人却是个通透之人; 笑着回道:
“夫人言重了,世子性情这般才是好事呢,老奴伺候过不少婚事,但像世子这般完全顾虑夫人感受的,却未曾见第二人。这并不是不受规矩,而是说明世子是真心疼爱夫人的。”
傅新桐脸上露出了羞怯的笑容,喜婆又道:“那奴婢们去将公主府的姑娘们喊进来伺候夫人梳洗吧。”
“嗯,便有劳嬷嬷了。”
过了一会儿后,画屏和香萍等被喊了进来,那喜婆子便带着喜娘们暂且退到了喜房外头。
画屏上前扶起傅新桐问道:“夫人,这是怎么回事?顾家的规矩怎么是白天梳洗卸妆换衣裳呢?”
世间成亲的风俗,都是拜堂过后,新娘在喜房等到夜里,新郎再过来挑盖头,喝合衾交杯,然后才是梳洗换装呢,如今顾家有了新的规矩,所以画屏就以为这是顾家的规矩。
傅新桐将喜房里先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画屏,画屏和香萍听后都大为惊叹:“天哪,世子对夫人也太好了。”
在公主府的时候,萧氏对她们三令五申,到了顾家之后,两个丫头一定彻底把称呼给换做‘夫人’,不能如在府里那般随性了,两个丫头听了进去。
傅新桐坐在铜镜前,让丫鬟们替她将头上的凤冠卸了,顿时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要不然就好像头上顶着一座山似的,除了嫁衣之后,其他丫鬟便退了出去,留下画屏与香萍两个在屋内替傅新桐梳洗换装,画屏借着替傅新桐除发钗的时候,凑到傅新桐耳旁说道:
“夫人,先前您和世子拜堂的时候,太奇怪了。”
傅新桐摘了手上的戒指:“怎么奇怪?”
“您和世子叩拜的不是侯夫人,而是侯爷和前侯夫人的牌位。”画屏讲这件事告诉了傅新桐。
傅新桐听后微微一愣,问:“那现今这位侯夫人呢?”
“就站在放着牌位的那张椅子的后侧,脸色看着可不太好的样子。”画屏说完之后,香萍也跟着后头说了一句:“还有啊,先前我们在外面守着,亲眼看见了如月县主带着一大帮子女眷要来喜房,说是要见见世子夫人,却被人拦在了回廊那头,连一步都没让她们进来,看样子,那些拦人的应该都是世子的人。”
傅新桐在镜子里看向两个丫鬟,过了一会儿后才敛下目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看样子,顾歙和侯夫人周氏的关系,比傅新桐想象中还要僵持。顾歙成亲不跪现任侯夫人,却跪自己的生母牌位,还要让侯夫人端立在侧,做侍奉状,俨然像是回到了前侯夫人还在世的时候,那时候周氏是妾,不管怎么样,主母坐着,她就只能站着。并且顾歙成亲,来往的宾客定然都是显贵,这种方式也算是变相的在提醒众人侯夫人周氏从前的身份,若她是周氏的话,那心里定然恨死顾歙了。
而顾歙的父亲承恩侯居然允许顾歙这样的行为,那其实仔细想想,他对周氏的感情也不过尔尔吧,个中缘由傅新桐还真是有点搞不清楚了。
画屏等刚伺候傅新桐梳洗完毕,就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先前出去的喜婆再次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手里分别提了一个食盒,对傅新桐说道:“夫人,世子派人给您送了吃食过来。”
傅新桐从绣帘后走出,两个丫鬟已经将食盒里的菜肴拿了出来,摆满了一桌,傅新桐惊讶的看着那喜婆,只见她只是对她恭敬一礼,然后就带着丫鬟告退了。
画屏又是一阵惊叹:“夫人,奴婢又要说了,世子对您实在是太好了。”
脸上没有厚厚的粉妆,头上没有重重的凤冠,傅新桐穿着一身红色的居服坐在满桌的美食前,拿着筷子,心中五味陈杂,她一定是全京城里最幸福,最轻松的新娘子了,先前傅音渺和傅灵珊成亲被折腾来折腾去,其实傅新桐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凭着对顾歙的爱,才没有退缩,也做好了要吃几天苦的准备,可是现在看来,她之前的那些担心实在有点多余了。
只不过,这个世上又有几个新郎像是顾歙这般,处处为妻子着想呢?
傅新桐吃了东西,整个下午轻轻松松,清清静静的待在喜放里看看书,与画屏她们说说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华灯初上,承恩侯府的晚宴酒席已经开始了,喜娘们来传话,说是世子敬完了酒就回来,宾客较多,让夫人稍待。
傅新桐玩了大半天,心中莫名觉得有点愧疚,听到传话之后,就端端正正的坐到床沿上去等顾歙。
等了大概半个多时辰,顾歙才从外面走入了喜房,外表仍旧是一派平静,行动走路与平常无异,但是傅新桐从他的目光中却看出了异样,清醒时的顾歙,眼神特别清亮,有一种看透人心睿智,但现在的顾歙,眼中只有平静,看见傅新桐,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
顾歙来到傅新桐面前,握住了傅新桐的手,当着众人的面,居然将傅新桐的手举到唇边吻了两下,语调轻柔的说了句:
“夫人,我回来晚了。”
傅新桐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下来一件事——顾歙喝醉了。
往旁边喜婆看去,良好的素养让她们的脸上依旧挂着喜庆的微笑,尽管如此,傅新桐依旧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伸手反握住了顾歙的手,扶着他坐到床沿上,然后对喜婆子说了一句:
“嬷嬷,合衾酒该怎么喝,世子好像有点醉了。”
喜婆倒是没看出来顾歙醉没醉,但是新娘子一进门就卸了妆,盖头早早挑起,现在还主动来要合衾酒,怎么说呢,今天这场婚礼算是她主持过的最奇特的婚礼了,见顾歙坐在床沿上,嘴角带笑,并未阻止,喜娘们便手脚麻利的替两人倒上了两杯合衾酒,喜婆在口中说了一长串恭贺之词,最后让两人右手各执一杯,交换饮下,这便算是礼成了。
喜娘们问是否要留下伺候,傅新桐直接摇头表示:“不用了,世子这里我伺候就好,你们都早些回去歇着吧。”
喜婆,喜娘们鱼贯而出,最后一个体贴的替他们将房门关上,偌大的房间内,瞬间就安静下来。
傅新桐深吸一口气后转身,却意外落入了一个酒气浓郁的怀抱,顾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两臂将她圈在怀中,不让傅新桐逃离,他低下头,将两人额头抵靠在了一起,这样亲近的行为,让傅新桐紧张的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去,两条胳膊抵在两人胸膛之前,轻轻的推了顾歙两下,说道:
“我,我去伺候你更衣。”
声音柔柔的,在安静的喜房中显得格外娇气,顾歙与她鼻尖相抵,片刻犹豫之后,便对傅新桐说了一句:“对不起。”
说完之后,不等傅新桐反应过来,他就含住了傅新桐的唇瓣,深深的吻了起来,傅新桐被他勒的生疼,只好把两条胳膊拿了出来,圈上了顾歙的颈项,顾歙手臂一捞,就托着傅新桐的后腰,将她抱了起来,迅速的甩到了床帐之中,傅新桐觉得天旋地转之后,都还没有适应,眼前就立刻被一座大山给覆了上来,两边床帐缓缓落下,隔绝了床铺之中的一床温存,春、色无边。
傅新桐白天里积攒下来的体力,全都耗费在了晚上的新婚之夜上,并且觉得更为吃力,两条腿到现在都还止不住的打颤,顾歙一个劲的在她耳边说对不起,可下手又不肯轻些,将傅新桐折腾的够呛,就算泡了澡,洗了身子,舒服的躺在被褥里,还仍旧觉得全身跟虚脱了似的,胳膊灌铅,抬都抬不起来。
顾歙从内室走出,头发仍旧湿漉漉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开襟的长袍,以一条软腰带随意束着,脸上带着餍足的笑,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傅新桐将脖子以下全都藏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顾歙伸手在她额头上轻抚了两下,俯身下去亲了亲,柔声说道:
“今儿喝的有些多,下手重了,让夫人受苦了。”
傅新桐对着他这张色若春花,英俊的脸,就算心中有些埋怨,也是说不出口的,想起两人先前交颈缠绵的画面和感觉,傅新桐羞红了脸,干脆把整个身子都沉入被褥之中,只留下几缕黑发,铺在绸面鸳鸯枕上,惹得顾歙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听着顾歙的笑声,傅新桐很想跳起来将这人扑倒,撕咬教训一顿,可是一来她现在根本没有那力气,二来,也是怕了顾歙刚才的那股子狠劲儿,若是弄巧成拙,顾歙没有被她教训到,反而反过来,让顾歙再把她给教训一顿的话,那傅新桐可真就欲哭无泪,承受不住了。
想想还真是有点窝囊,但饶是窝囊,傅新桐也不愿轻易去扯虎须,只得暗自裹紧了被子,悄悄咬咬被角就算了。
顾歙从被子的边缘钻了进去,引得傅新桐在被子里惊叫扑腾,但最终都被某人强势的镇压下去,将某人一并拉出了被,顾歙拥着傅新桐枕在同一只枕头之上,一如那鸳鸯枕上绣的鸳鸯一般,交颈而眠。
作者有话要说: 洞房花烛啦。
☆、第155章
第155章
相拥而眠; 傅新桐其实并没有什么睡意,身子很乏,但精神却还不错,枕在顾歙的一条手臂上; 抬头看着顾歙好像睡着了的侧脸,他本就生的俊美,闭上眼睛以后,显得睫毛特别长,傅新桐一时起了玩心; 伸出手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顾歙的睫毛,然后很快便收手回来; 见顾歙没什么反应,这才胆子大了些; 又伸手去碰;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傅新桐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某人终于忍不下去,在傅新桐第七八次动手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缓缓睁开双眼,转头看向了她,傅新桐吓得赶忙闭起双眼,身子往被子里躲,然而一切都太迟了,顾歙一个翻身,便将她控制,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问:
“怎么,不累吗?”
傅新桐皮肉一紧,果断摇头:“累!当然累。我,我现在就睡,不玩儿了。”
顾歙的笑声自胸腔中传出,埋进傅新桐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她的芳香,闷声说道:“睡不着的话,咱们说话吧。”
傅新桐眼前一亮:“呃,那你累吗?刚才一直在睡来着。”要说先前那事,傅新桐怎么想都觉得是顾歙要比她更累一点吧。
“我若不睡,你如何能睡?”
顾歙一句话,又让傅新桐羞得满面通红,小声嗫嚅:“可是……我睡不着啊。明明挺累的。”
“睡不着就说会儿话,说累了,自然就要睡了。”顾歙让傅新桐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半靠在胸膛,傅新桐耳中听着顾歙稳健的心跳,问道:“那咱们说什么呢?”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都陪你。”顾歙在傅新桐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低头瞧着她温顺躺在自己身边的模样,心中仿佛像是被什么软软暖暖的东西填满了似的,通体仿佛置身云端般舒畅,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令人沉迷神醉。
傅新桐想了想后,开口说道:
“我听画屏说,今天如月县主曾想带人到喜房来找我,但是被你的人给拦在了院子外头;还听说,今天咱们俩拜堂的时候,并没有对侯夫人行礼。”
顾歙轻声‘嗯’了一声:“周氏不是我亲娘,我不愿成亲的时候向她叩拜,顾如月那个丫头,没有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善,我拦着她是不想她在咱们大喜的日子里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平素我这院子,她本就进不来的。”
傅新桐抬头看着顾歙:“可是你这样做的话,会让人觉得你不近人情啊。”傅新桐伸手抚上了顾歙的脸颊,对他的遭遇心疼不已,傅新桐不愿去想象顾歙小时候在这个家里受了多少委屈,母亲软弱去世,父亲另娶新妻,这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是经历了多少,才走到今天这地步。
顾歙原本在等着傅新桐和他说话,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傅新桐的声音,低头看了她一眼,正好对上了傅新桐略微泛红的目光,心念一动,顿时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样,搂着她轻拍了两下,说道:
“想什么呢?我爹是承恩侯,我爷爷是镇国公,我娘是我奶奶的亲侄女,就算我爹扶了周氏做继室,她也没那能耐给我委屈受的。”
顾歙将傅新桐内心的想法一下子揭露出来,让傅新桐有点意外,顾歙见她这发懵的模样,不禁又笑了起来,在她挺翘的鼻端轻轻刮了两下,凑过来又亲了两口,直到两人的气息再次不稳,顾歙才克制的收手,傅新桐却好像有点食髓知味,嫩藕般的胳膊缠上了顾歙,意思再明显不过,顾歙无奈将她作恶的手牢牢抓住,控制到他的腰上,警告道:
“别调皮了,再来两回,你估摸着这几天都要起不来了。”
说完,便在傅新桐的腰上轻掐了两下,让傅新桐回想起了先前的滋味,赶紧收了心思,老老实实的不敢乱动了。
“我就是心疼你,你今日这样对侯夫人,她不会对侯爷如何,但是却会把这笔账记在你的身上。”傅新桐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周氏明显就不是个善茬儿,顾歙本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这回又在这么多显贵亲友面前落了她的面子,她如何不记恨呢。
顾歙却根本没有把这放在心中:“这笔账她也只能记着自己一个人生气罢了,不能把我怎么着的。”
傅新桐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她通晓前世,所以可以肯定,顾歙和周氏的问题绝非他此时感觉的这般简单,顾歙和承恩侯为什么最后会走到父子你死我活的地步,这其中想来想去,除了周氏这个不安定的因素之外,不做其他想,因为周氏身上,有着很明显的动机。
她是妾侍扶正,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前侯夫人是镇国公夫人,也就是顾歙奶奶的亲侄女,她年纪轻轻就去了,镇国公夫人心中定然觉得难过,就算有承恩侯撑腰,周氏成功上位,但得不到长辈的喜欢也是必然,那么周氏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就算保养的很好,也会担心自己有人老珠黄,不受承恩侯喜爱的一日,那么她的一儿一女又该怎么办,周氏不受顾家人喜欢,那么很显然的是,顾如月和她的哥哥顾宁也不会受欢迎到哪里去,周氏若想在顾家站稳脚跟,或者给自己的儿子也争取点什么的话,那么势必就要对顾歙下手。
可是正如顾歙所言那般,她在顾家没地位,想要对付顾歙,可能还没那本事,所以就只能借助承恩侯之手,让他们父子相残,让承恩侯亲自对付顾歙,造成了上一世那样的局面。
周氏是有手段的,并且手段很高明。
傅新桐掩唇打了一个哈欠,顾歙便裹着身子过来,将她拥入了怀中,在她头顶亲了两口后,轻柔的说道:“别想那么多了,睡吧。”
傅新桐点头之后,便听话的闭上了双眼,不管怎么样,她今生已经嫁到顾家,来到了顾歙身边,周氏若再想故技重施,总还有她这一层挡在中间,只怕也不会像上一世那样容易得手了。
现在想的再多的确没什么用,还不如早睡早起,养好了精神,跟那周氏慢慢的斗。
*******************************
承恩侯府东苑里,周氏将一桌子的茶具全都扫到了地上,还嫌不够,又起身去砸门边的花瓶,张妈妈去劝:“夫人,您这是做什么,仔细伤了自己。”
今儿侯爷去了西侧院中过夜,不来夫人这里,房里只有张妈妈和周氏两人在,张妈妈是周氏的奶娘,当初周氏做了承恩侯的妾侍之后,便恳求承恩侯将她的乳母一并接来府里居住,承恩侯允了,这奶娘一住便是十几年,周氏对她十分信任,在张妈妈面前,周氏可以完全不顾形象的撒泼。
“我做什么,妈妈你可瞧见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我辛辛苦苦伺候侯爷这么多年,可是他呢?对我没有半分情谊也就罢了,还由着那小子欺辱我,今日那些宾客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恨不得找地洞钻进去才好。”
周氏今日被逼着站在前侯夫人牌位侧后方,心中愤慨不已,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刚刚把侯夫人的名头坐实,让大家提起承恩侯夫人,就想到她,可是今天,顾歙成一个亲,就彻底把她这十几年的功绩全都抹杀掉,将她从云端踹下了地狱,将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形象,如一张破纸般随意的扯碎扯烂,颜面全无。
想到这里,周氏又忍不住想要去把另一边的瓶子也给砸了,张妈妈上去抱住了周氏,将她拉到内室去,安慰道:
“夫人,可不能冲动,再闹下去,把侯爷惊动过来就得不偿失了。”
提起承恩侯,周氏还有点惧怕,缩了缩颈子,嘴硬道:“他如今正在那小妖精身上风流快活,如何还记得我?今日之事,若非他的话,量顾歙那小子也不能这样对我,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非但不哄我,晚上还去了那小妖精那里,我看啊,他是彻底不把我放在心上了。”
周氏在外人面前是个通情达理的温婉形象,但在张妈妈面前,却将有些粗俗的本性暴露无遗。张妈妈无奈:“夫人千万别这么想,西侧院的那个不是刚纳回来没多久嘛,侯爷一时新鲜也是有的,这么多年来,也不是第一回遇到这种事,侯爷的新鲜劲儿过去了,自然就会回到夫人身边来了。”
张妈妈的安慰很见效,周氏慢慢地平复下了心情,伸手撑住了额头,张妈妈心疼她,来到她身后替她按了起来,周氏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再睁开时,目光已经彻底恢复了平静,对张妈妈说道:
“派人将那些扫了去,顾歙那小子不声不响的就娶了个新妇回来,为了那个女人,他居然肯放下自尊亲自去找侯爷为他提亲,可见对那女人是动了真情,顾家的男人都是情种,他也不例外……”
张妈妈见周氏似乎有了主意,不禁上前问道:“夫人可是对世子夫人有什么想法?别嫌老奴啰嗦,既然世子夫人已经进了顾家的门,那夫人还是莫要与她过多的冲突,以免惹怒了世子,世子对您和公子,县主可都还没完全放下戒心呢,就算要整治世子夫人,也得再等个一段时间再说,并且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