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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难求:王爷不是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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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转身,就看见宇馨闭着眼睛,用鼻子嗅着香味,竟直直的朝那盘人参蜜酿鸡走去。

    “哎呀,你这小馋猫,这是给小姐养身体的,你……”

    “走开,本大人不是喵,本大人是狼,是高贵的雪狼!”宇馨迷迷糊糊的,一把推开香芹,扑上去就撕了一块鸡腿吃了起来。

    唔!

    好吃!

    肌肉入口即化,鲜甜咸香,口感十分厚重,宇馨瞬间就活了过来,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笑眯眯的捧着鸡腿坐到榻上,用手撕了一小块喂到灵兮嘴里,嚷嚷道:“快吃,吃完这个,保证元气满满。”

    灵兮被逼着塞了一口,见香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也不忍心拂了香芹的一番好意,便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好吃不?”宇馨说完,又撕了一块放在灵兮嘴里。

    与香芹两人,一个动手一个动眼,竟逼着灵兮吃下了一整只鸡腿。

    吃了些东西,灵兮可算恢复了一丝元气,她坐起身来,笑着推开宇馨递过来的鸡腿肉,柔声说:“鸡腿你吃,我喜欢吃翅膀。”

    说完,便下榻穿鞋,

    昨日的那双鞋子已经不在,放在榻前的是一双新鞋子,带些微微的绿意,上面绣着不知名的小白花,每一朵花心中间都镶着一粒墨色的珍珠,与灵兮的鲛珠泪相得益彰。

    不用看,这样大手笔的,一定是穆寒清备下的。

    哎!

    灵兮叹息一声,对香芹说:“这鞋子做工如此精妙,踩在地上真是糟蹋了,还是收起来吧?”

    “小姐,您就穿着吧,这里的每一双鞋子,都是这样的!”香芹打开灵兮放鞋子的大箱子,只见箱子里面全是新鞋子,那一双都不比这双差。

    灵兮很错愕,香芹很满意。

    她阖上箱子的盖子,对灵兮说:“七殿下昨日命人将小姐的旧鞋子都扔掉了,这些都是新置办的,您要是不舍的穿,那就只能赤脚了。”

    哎!

    灵兮第无数次叹息,他到底知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小姐,快趁热吃,我辛辛苦苦熬制出来的!”香芹又拿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灵兮。

    灵兮失笑,走过来,将鸡腿撕下来,递给宇馨,然后扯了一只翅膀递给香芹:“一起吃,这样我胃口好些!”

    这一日,人心惶惶的盛京,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剥皮挖心案的消息。

    难得浮生半日闲的灵兮,却又迎来了平阳侯府的人。

    这段日子灵兮被弄得心力交瘁,竟忘记了替依柳郡主配药,这不她的头疼病又犯了,找上门来了。

    听门房来报,灵兮才想起问宇馨:“宇馨,那日构陷我与殿下去刑部大牢杀人的那位什么大人,后来怎么样了?”

    “他,被陛下下令拔了舌头,贬为庶民发配边疆去了。”宇馨嗤笑着说。

    灵兮摇了摇头道:“原本官运亨通,却不知为何不安于现状,好好的替陛下办事,哪里会遭遇这等灭顶之祸?”

    “人心若是这么容易满足,那就不叫人心了!”宇馨感叹道。

    灵兮笑,就是这个道理,说来说去,都是贪欲作祟。

    “平阳侯夫人携依柳郡主前来拜见王妃!”门口,一个精神抖擞的小丫朗声说完,便躬身递上拜贴。

    灵兮见状,连忙起身相迎。

    “不知侯爷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里面请!”

    “王妃真是折煞奴家了,小女少不经事,做了许多得罪王妃的错事,王妃却还医者仁心相助与她,真是多谢王妃了。”

    相对而言,这位侯爷夫人,最起码表面看起来,比平阳侯与依柳郡主明事理。

    灵兮淡然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侯爷夫人却礼数周全,非要跟在灵兮身后,一路朝会客厅走去。

    灵兮回头睨了依柳一眼,见她在她母亲身边,性格也收敛了许多。

    见灵兮看她,她脸上有些挂不住,素来性格高傲的她,只好避开灵兮的视线,看向别处。

    灵兮不以为意,落座之后,便着手替依柳扎针,并告罪道:“原本答应了这几日便要配置解药给郡主,可实在是有事脱不开身,所以耽搁下来了,还请夫人再等上几日,我一定将解药配好,送到府上。”

    哼!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不给我配药?”依柳嘟囔道。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

    没想到,今日那么巧,云旸也来了,香芹领着他进入会客厅时,他刚巧听见依柳那番话,气不打一处来的云旸走进来便冷声道:“郡主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表妹这段日子缠绵病榻,还能想着救你一命,已经算是客气,若是以在下心思,即便再痛上几日,那也是郡主自找的。”

    那日,他回去之后,便将依柳与叶景依之间的勾当调查得清清楚楚,这几日正憋着一肚子的火,刚好撞上依柳,这不,所有的怒火都要发泄在她身上。

正文 第50章再撩一次试试?

    ()。。;

    而灵兮,听见云旸的话后,便深感无力,她好不容易将依柳害她的心思打散,这样一折腾,却不知要有什么变数。

    果然,听见云旸的指责,依柳瞬间便怒了,她跳起来指着云姝的鼻子破口大骂:“叶灵兮,我看你这贱人就是故意的,你故意不给我解药,你故意……”

    “姑娘何故这样辱骂我这徒儿?”门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拄着一根龙头拐杖走了进来。

    灵兮扶额,这要命的,怎么连他也来了!

    侯爷夫人一听这人自称是灵兮的师父,连忙起身告罪:“小女顽劣,还望各位恕罪!”

    她就生怕得罪了人,别人不给依柳治病。

    依柳这样众星捧月的娇娇女儿,哪里容得下别人一起指责她的不是,跺着脚说:“哼,即便像叶景依那样病死了,我也不要你叶灵兮给我治病。”

    啪!

    “你胡闹!”侯爷夫人气急了,竟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甩了她一耳光,并厉声骂道:“平素你父亲由着你,我管不着你,才害你变成这般模样,若是我再不好好管管你,只怕你这一辈子就这样被自己的性格害死了。”

    “母亲,你也打我?”依柳委屈极了,顾不得这里是别人家,便嚎啕大哭起来。

    云旸是个男人,虽然他讨厌依柳,可见她哭得这样伤心,终是觉得自己是个始作俑者,便对侯爷夫人告罪道:“夫人,得罪了!”

    “哎,让云公子看笑话了!”

    哼!

    “还真是一个大笑话!”宇馨嗤之以鼻。

    依柳被众人指责,气得更是哭声震天,她一边哭一边嚎:“寒哥哥,你到底管不管你这王府,叶灵兮她欺负我!”

    得!

    她这样一闹,只怕那些个这些日子被禁足不许到得月阁的小妾们,心思早就沸腾起来了。

    果不其然,没多久,那些小妾便陆陆续续来请安来了。

    “哟,这是怎么回事?依柳郡主怎么哭得这样难受?真是心疼人。”为首的,是一向圆滑的玉如,看见依柳哭得那样难受,她心里一边畅快,一边安慰。

    灵兮一夜未眠,原本就头昏脑涨,再被他们这样一搅和,只觉得脑袋里面像关了几百只蚊子一样,嗡嗡作响,吵得她不得片刻安宁。

    “顾星魂,解药你可曾配好?”灵兮忽然开口,众人皆是一默。

    那自称灵兮“师父”的顾星魂不得不傻笑着将他配置好的解药交给灵兮:“你这人吧,顶顶没趣的!”

    “夫人,解药已经配置好,我希望日后依柳郡主还是少到我得月阁走动些好!”这样的拒绝,明显是很不耐烦的行为。

    侯爷夫人面上一热,连声道歉,然后道了谢,才拉着依柳郡主离开。

    “戏已经落幕了,诸位还是各自散场吧!”灵兮冷声说。

    众女从未见过灵兮如此不耐烦的态度,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乖乖退出了得月阁。

    人都走了之后,灵兮才算清净了些。

    她揉着发疼发胀的眉心对云旸说:“旸表哥,让你见笑了!”

    “没事,那日你说让我给你找些制毒的书籍,我……”云旸的话没说完,便被宇馨接了话头子:“哟哟,云公子这就不不知道了吧,我家王爷得知王妃想要学制毒,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从离原请了幽门的少当家过来教王妃制毒,你的医书,怕是没什么用了。”

    “就是,这天下还有那本医书能比本少爷更懂得制度之术?”顾星魂也不知看没看懂形势,就跳出来横插一脚。

    云旸放在衣袖的手,尴尬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将医书取出来。

    “旸表哥,你别听这两人瞎说,你给我找来的医书,我都要,这次我也不打算给钱,就当是表哥送我的礼物好了。”

    平素云旸送什么东西,灵兮都要与他算账,今日见他被这两人洗涮,灵兮心有不忍,便开口替他解了围。

    可云旸却笑说:“我这记性不好,竟忘记带来了,要不下次我在给你送过来,今日我有事,便告辞了!”

    “慢走不送!”

    宇馨赶人。

    顾星魂见宇馨赶人,也挥了挥衣袖赶人。

    灵兮怨恨的看着他俩,他俩竟也好意思无视。

    云旸淡淡的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哎!二姐夫,你可知旸表哥是全寒食最有钱的商人,是最有钱哦?”灵兮故作惋惜的说。

    什么?

    顾星魂一听说云旸是寒食最有钱的商人,肠子都悔青了。

    “旸表哥,你等等我,我还没自我介绍呢?”顾星魂说着就要追上去。

    好巧不巧却与从隔院走出来的叶筱筱撞到一处,只见叶筱筱冷冷的斜睨了顾星魂一眼,而后凉飕飕的说:“顾星魂,旸表哥家中还有一二八年华的表妹,长相不俗,要不介绍给你,你直接管他叫大舅哥得了?”

    “不,在筱筱面前,钱财是粪土!”顾星魂连忙表诚意。

    早已司空见惯的众人,见他如此谄媚,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恶寒。

    “你们玩吧,我乏了!”以往灵兮很喜欢这样热闹的场景,可不知怎的,今日他们越是热闹,灵兮却越发觉得寂寞。

    香芹带着笑意走过来要扶灵兮去休息,灵兮摇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

    灵兮回到屋子,刚撩开帘子,便看见自己的床榻鼓起来一团,榻前放着一双白底黑皂靴,衣架子放着白色银线刺绣外袍。

    灵兮愣了一下,随即走过来,安静的坐在榻前,看着穆寒清熟睡的侧脸。

    两人从认识到成亲,现在也已经过了两个多月,可灵兮却还从未好好的看过穆寒清一眼,如今细看,才发现他这人长得真是极有韵味。

    一双剑眉飞斜,如远山浓墨,鼻头高挺,薄唇不点而朱,整个五官深邃得如同刀削一般,那与生俱来的贵气,让平凡人即使看上一眼,也觉得自惭形秽。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温柔时,你便以为这就是全世界,他冷漠时,你便觉得这世界的任何一处,都是茫茫的荒原。

    “好看么?”穆寒清幽幽的睁开眼,用清冷的眼神看着灵兮。

    灵兮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头狠狠的撞在床柱上,再弹回去时,整个人都撞到穆寒清怀里。

    呵呵!

    看起来,穆寒清心情颇好,他微笑时胸膛微微震动着,带着酥麻的颤意,轻轻的击打着灵兮的耳膜,灵兮的脸不争气的红成了胭脂色。

    “殿下怎么无端吓人!”灵兮退开,故作沉稳的站起身来,可那一脸的绯色,却出卖了她所有的情绪。

    穆寒清挑着眉斜靠在床榻上,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的暗哑,还有瞌睡前的低沉,“是你吓我,昨夜一夜未眠,今日还有心情去招呼客人。”

    显然,他知道那些人来过了。

    显然,他也知道灵兮遇到麻烦了。

    但是从他关注的点来看,他在意的,却只有云旸一个人的到来。

    “我已经替依柳郡主解毒了!”灵兮陈述。

    穆寒清微微阖上眼,薄凉的说:“嗯,其实你还可以让她多痛些日子,像她这般不知好歹的蠢货,死了也不值得同情。”

    “殿下不会嫌我歹毒?”灵兮笑问。

    穆寒清淡声道:“即便杀人,你也只杀该杀之人,既是该杀之人,那又怎能说成歹毒,我倒是希望你再毒辣些,院子里那些,那个不听话试图算计你,想杀便杀了,本王自会替你善后!”

    虽然血腥,但还挺感人!

    “那,我就先多谢殿下了!”灵兮很清楚,那几个女人,从来就没有安分过,保不齐哪天就来一手,既然穆寒清允了,那日后她要下手,他应该也无话可说吧?

    穆寒清沉吟了片刻之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宫里那位,该杀的时候,也无需手软。”

    可惜,灵兮不曾听清楚,她问:“殿下说什么?”

    “我让你陪我睡觉!”穆寒清这一贯矜持的人,竟也说出这番话来了,这多少要归功于顾星魂厚脸皮的教导。

    可灵兮听了穆寒清的话,却吓得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他还是保持高冷好一些!

    灵兮刚跑出门,就被穆寒清一把抓着纤腰摁在墙上,他用自己的身体抵着灵兮,故意用暧昧的语气在她耳边说:“叶灵兮,我发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嗯?”

    那拖长的尾音,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瞬间便从灵兮的耳廓传到鼓膜,由此传遍四肢百骸。

    “打扰殿下休息,是灵兮的不对,我去给殿下烹茶道歉!”灵兮缩了缩脖子,一边感受穆寒清的暧昧,一边抵抗自己即将缺氧的羞怯。

    见灵兮将头歪到另外一边,穆寒清腾出一只手勾住她的下巴,轻轻的摩挲着说:“现在,茶水也浇不灭我的火。”

    他所说的火,自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火。

    可灵兮这样纯洁的人,哪里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还一个劲的提议:“那我煮银耳汤莲子羹,还有百合……”

    “啊!”

    “啊!”

    “啊!”

    三声震耳欲聋的尖叫,连同一个冷漠的声音在大门处响起,只听叶筱筱冷声说:“二位,白日宣淫可不是君子所为。”

    灵兮死的心都有了!

    她想推开穆寒清,可穆寒清却一动不动,灵兮急的狠了,便一脚踩在穆寒清脚背上,趁他愣神之际,滑溜溜的从他身下窜出来。

    可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不可描述的物件。

    是的,灵兮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法见人了。

    穆寒清咬了咬牙,忍住那酸爽,一闪身便闪进了内室之中。

    “天气好热,我去给大家煮些凉茶来败败火!”灵兮脚步虚浮的走出门,一阵萧瑟的秋风吹过,还夹杂着湿漉漉的雨气,秋风秋雨愁煞人的时节,却不知她要降的是哪门子的邪火。

    顾星魂笑得一脸猥琐,朝着内室大声的说:“恐怕,要降火的人,只有一个吧?”

    “顾星魂,你说现在天蝎复活,你会怎样?”穆寒清衣冠楚楚的走出来,面不改色的看着顾星魂问。

    顾星魂只觉裆下一凉,下意识的夹紧双腿,心道他怎么知道我用血养天蝎,他又怎么知道,天蝎最喜欢咬男人那里?

    穆寒清很满意顾星魂的表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拉着灵兮便朝书房走去。

    香芹喏声问:“殿下这是要带我家小姐去哪里?”

    “大概,是去书房看书研究怎么生小人吧?”宇馨眯着眼,一想到白胖胖的小奶娃,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顾星魂故作高深的摸着下巴说:“我觉得,是研究生小人的姿势!”

    “你俩可真配!”叶筱筱与香芹异口同声的说。

    再说灵兮,被穆寒清抓到书房之后,便战战兢兢与他保持三尺远的距离,就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穆寒清自己也不清楚在这样尴尬的时候,将灵兮带到书房来做什么。

    两人尴尬不已的各自占据一角,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直到千城在门外禀告:“殿下,二皇子那边又有动作了,魅姬传话来说,他不知从哪里得知了王妃懂得那杀人现场哼唱的歌曲,欲嫁祸给王妃。”

    “滚!”穆寒清回了他唯一一个字。

    千城微愣,转瞬便想到,遭了踩到老虎尾巴了!

    其实这也不怪千城,以往穆寒清从不会将灵兮领到书房来,嫁过来这些日子,灵兮从来都是被关在得月阁中,鲜少有机会到外面走动,更何况是到书房来,这还是头一遭。

    只是,穆寒清最不愿让灵兮听见的内容,最后还是被她听到了。

    不过,这样也好。

    穆寒清转念一想,便对灵兮说:“穆端河手中有许多异人,我担心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他,他既然要同我玩大的,那我就给他玩一把更大的。”

    “你要做什么?”灵兮无法从穆寒清的话语中判断出真假,只是听他说要来一把大的,她就心慌了。

    “我要进宫一趟,你且在家里好好待着,记住我的话,夜里除了宇馨,任何人都不许靠近你。”穆寒清说完,就要出门。

    灵兮见他要顶着冷风出门,便随手取了架子上的披肩给他披上说:“殿下,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明明就是一句关切的话,却不知怎么就触动了穆寒清的神经,他勾着灵兮的脖子,将她压倒在书桌上,便缠绵至极的亲吻纠缠起来。

    亲完了,他将灵兮被他弄乱的衣衫整理好,冷声说:“叶灵兮,你再撩我,后果自负!”

    灵兮瘫倒在书桌上,仔细的回忆了每一个他们相处的过程,她撩他了么?

    她自问,没有!

    可是,穆寒清那人,跟他道理可讲么?

    灵兮羞愤欲死的从书桌上爬起来,逃也似的离开了穆寒清的书房。

    她发誓,再也不要靠近他一尺!

    皇宫,勤政殿。

    穆寒清站在殿下,给高位上的皇帝行叩拜之礼后,朗声道:“父皇,儿臣有事请奏!”

    自打那次穆寒清将老祖宗搬出来救叶灵兮起,玄德皇帝对穆寒清就颇有微词,以往他最是欣赏穆寒清冷静自持的态度,和对没个女人都保持着雨露均沾的公平。

    在皇帝看来,那是一个君王该有的态度,只有这样性格的人,才能做好一个君王。

    可他没想到的是,自打穆寒清遇见叶灵兮之后,一切就变了模样,所以穆寒清说有事启奏,他只是抬眼看了一眼,便说:“说!”

    “父皇,儿臣牢记得父皇的教诲,对叶灵兮所做的一切,自有儿臣的目的,不管父皇认不认可,儿臣的心从未变过。”穆寒清说完,便看着皇帝,皇帝也看着他,他不相信穆寒清说这番话没有别的目的。

    果然,穆寒清顿了一下,接着说:“儿臣近日所有的不顺遂,想必父皇也十分清楚,为了不至于被动,所以儿臣私自安排了人手监视端河王府,刚才得到消息,二哥想将近日发生在盛京的剥皮挖心案,嫁祸给叶灵兮。”

    听到这里,皇帝总算是有了一些兴致,他挑眉,用淡漠的眼神看着穆寒清问:“你说自己娶叶灵兮有你自己的目的,你二哥也盯着她不放,这个小小女子,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这样大费周章?”

    “父皇应该很清楚叶太傅在朝中地位,他的权势,加上他妹夫云家的财力,不正是任何一个皇子梦寐以求的么?”穆寒清把自己的目的说的很世俗。

    可往往也是这样的世俗,最能说服皇帝的心。

    毕竟对皇子而言,爬到最高处,才是他们人生的目标,到最后这天下到谁手里,谁才是最强大的人,他们理所应当要运用一切值得利用的人和物。

    “那叶家大小姐不应该才是你最好的选择么?”嫡长女的身份,比一个庶女要高贵多了。

    “儿臣曾禀告过父皇,那叶景依善妒不安分,将来定是一大祸患,儿臣要娶,自然要达到效果,也要让儿臣自己安心。”

    好吧!

    皇帝被穆寒清说服了,他脸色稍齐,用手指尖有节奏的击打着腿部,神色幽幽的看着穆寒清说:“那你现在希望朕怎么帮你?”

    “儿臣只是想让父皇心里有底,若是这等小事都要父皇出面,那岂不是枉费了父皇多年的悉心栽培?”穆寒清的无所求,再一次让皇帝开颜。

    他指着穆寒清笑着说:“你小子,打小点子就多,没憋着好吧?”

    “父皇,二哥屡次动手,已然欺到儿臣头上,儿臣若是再不做些什么,就不配做寒食的皇子。”

    “很好,这就是父皇最欣赏你的原因,放开手去博吧,只要父皇和你母妃还在,便可保你安然无恙。”说道最后,皇帝的笑容已经十分明朗。

    穆寒清躬身道谢,然后不再说话。

    这时,文公公忽然笑着开口道:“陛下,御花园里的枫叶红了,火红火红的可好看了,您可要移驾去看看?”

    “嗯!等了这么些日子,总算是等来了,老七随父皇去赏枫叶去!”说罢,皇帝便先一步朝御花园走去。

    穆寒清含着淡淡的笑意跟在后面,不时与皇帝聊上两句,那些有心人看在眼里,只觉得这皇家亲情当真与政局一样,瞬息万变,谁也不知明天谁会得天子眷顾。

    “文苑,你去将贵妃娘娘请来,让她陪着一同赏枫,让朕也享享寻常百姓家的天伦之乐!”皇帝停下脚步,吩咐躬身跟在后面的文公公。

    “诺!”文公公退下之后,皇帝语重心长的对穆寒清说:“老七,朕有十五个儿子,朕却独独偏爱你一人,朕对你寄予厚望,你不要让朕失望,可懂?”

    “父皇亲放心,儿臣初心不变,定不会辜负父皇厚望!”穆寒清嘴上说着,心底却在嗤笑。

    不多时,贵妃娘娘便翩然而至。

    穆寒清眸色沉沉的看着从那头走过来的贵妃娘娘,平素见惯了她光鲜亮丽巧笑倩兮的模样,乍然见她如今这模样,还颇有些不习惯。

    他下意识的看向皇帝,却见皇帝嘴角上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可他很快又掩饰起来。

    有意思!

    穆寒清看着一脸寒冰的贵妃娘娘,躬身道:“母妃脸色不好,可是生病了?”

    “臣妾见过陛下!”贵妃娘娘先是给皇帝行礼,而后才转过身来对穆寒清说:“没事,母妃就是偶感风寒,心头不快而已。”

    偶感风寒可以理解,这心头不快,可就大有问题了。

    “爱妃既然身子不适,稍后便让文苑请太医过去瞧瞧,到了这个年纪,要多多注意身子。”皇帝关切的语气里,总少了一些真诚。

    穆寒清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三个各怀心事的人,却非要凑到一起看风景,只怕再好的风景,也不是美景。

    半个时辰后,穆寒清起身告辞:“父皇母妃,天色不早了,儿臣不便再逗留后宫,特请辞离宫。”

    在寒食皇宫,所有成家之后外出置府邸的皇子,入夜之后未得到皇帝特许,均不可在后宫逗留。

    “嗯,天色是不早了,退下吧!”皇帝从文公公手里接过茶盏,看也不看穆寒清,淡笑着微抿了一口茶水。

    贵妃将皇帝高深莫测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站起身来说:“陛下,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言落,也不管皇帝有没有应允,便追着穆寒清走了过去。

    “陛下,这贵妃娘娘……”文公公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意有所指的说。

    玄德皇帝勾起唇角,残忍的笑了笑说:“没关系,她今日所为,他日必付出代价。”

    “那二皇子那边……”

    “朕的江山,谁有能力就给谁坐,他穆寒清若真有本事,便自己去斗去争,这一次,他赢了,朕便放过他,若是输了,死了也不可惜。”

    皇帝冷冷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里一片薄凉。

    “穆寒清,你给我站住!”贵妃娘娘叫住穆寒清。

    穆寒清转过身来,淡漠的看着她问:“母妃不用陪着父皇么?”

    “拜你所赐,我苦心经营几十年,好不容易换来的荣宠,就因为你的叶灵兮而毁于一旦,你竟还有心思陪着他看枫叶,他这是要置你于死地,你知道么?”贵妃美丽的丹凤眼里面,全是幽冷的恨意。

    穆寒清神色微闪,冷冷的看着贵妃说:“母妃为何这样说?”

    “儿子,你大祸临头了,为何还不自知呢,皇权倾轧,父与子,夫与妻,皆是过眼云烟,只有抓在手上的,才是最真实的,之前他冷落你,是在保护你,现在他和颜悦色待你,却是在杀你,你可知这皇宫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皆被掌握在其他的皇子手中,你的复宠,也是你的劫难。”

    “母妃的意思是说,父皇是故意演给别人看的是么?”穆寒清含着笑意问。

    贵妃被穆寒清的态度气坏了,她狠狠的剜了穆寒清一眼,声色俱厉的说:“你还笑得出来?”

    “母妃可听说过,置之死地而后生?”穆寒清负手而立,淡淡的看着勤政殿的方向。

    贵妃眼神一亮,急忙拉着穆寒清问:“真的?”

    “我穆寒清要得到的东西,谁也别想阻拦,同样我想要守护的人,谁也休想伤害她一分一毫!”

    听了穆寒清的前半句话,贵妃娘娘心里一喜,可听到后半句话,却莫名心底一寒。

    看着穆寒清远去的背影,贵妃娘娘眼里闪过一抹欣慰,但是更多的,是不服输的野心。

    正如她的儿子所言,该是属于他们的,谁也别想抢走。

    御花园中。

    皇帝独坐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一个人享受这如诗如画的美景,竟一点意思都没有,他幽幽一叹,淡声说:“回吧,朕乏了!”

    文公公便搀着皇帝一路朝后宫走去。

    途中他们要经过一片木槿花园,那里的木槿花丛被修剪得与人一般高,盛夏的时候,木槿花开时,曲径通幽,美得让人窒息。

    这个时节,却是树叶发黄的时节,秋风吹来,卷起树叶纷纷,如同垂暮的美人,萧瑟不堪。

    像皇帝这样年纪的人,最是害怕很憎恨萧瑟的年纪,适才的一切已经让他心头不快,现在再走在这小道上,心情更是一落千丈。

    “鲜儿,你怎么又一个人待在这地方,这里多冷呀?”只听一个妙龄女子的声音,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出来。

    文公公正欲出声,让人出来见驾,皇帝却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出声。

    却听另外一个声音哀怨的说:“每日这个时辰,齐昭仪都会将我赶出来,我没了去住,我怕人问起,又不敢去人群中,只有这里能多待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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