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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宠妾想逃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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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不是因为我‘爱惨’了你?”他颇是阴阳怪气。
  云黛表情愈发讪讪。
  就算是这个原因,她也不敢承认呐。
  “怎么会……”
  她颇是苍白无力地解释道:“我在杏村的时候就一直为您守身如玉,哪个男孩子都不曾勾搭过呢。”
  至于什么秀才哥哥王二哥哥们都只是一群青梅竹马罢了。
  “是么,你那时候还不认得我,心里就已经有了我?”叶清隽冷嗤道。
  云黛又往他怀里蹭了蹭说:“就算后来进了您府里去,除了您以外,我唯一喜欢过的马夫哥哥也是您呢。”
  她不说也就罢了,说到暮州的事情,他便恶狠狠地掐住她的面皮道:“我怎么记得你最喜欢的是明槐序?”
  云黛疼得嘤了一声,忙又弱声说道:“明公子说是暮州第一美男子,可我还是觉得您才是,毕竟……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
  很好,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也是在书里无数次出现过的。
  “不敢当,我哪里能做太子妃眼里的情人,你眼里的情人怕跟沙子一样多了,程微景可不也是?”
  不这么一一数来,他都不知道,这一路走来,她身边竟是桃花不败。
  若她不是女子,他都以为她是想做第二个风流书生了……
  云黛顿时就红了眼眶。
  不待他再开口,她那泪珠子终于也盈满了眶。
  “那……那您又不爱理我,还总疑心我不够喜欢您,我又是个笨脑袋,做不好那些讨巧的事情,自然只能多学一些了。”
  她说着又抽噎道:“我在床上说了那么多次是真心爱您的,可您就是不信,又总疑心我会红杏出墙……”
  此间的话又是他们小夫妻俩另一桩私密了。
  至于他每次在帐内都恶狠狠地问她敢不敢红杏出墙,云黛哭着说不敢了,又或是他如何逼着云黛表明心迹喜欢他,云黛说爱他,把嗓子都给说哑了的事情此处也不便详说。
  叶清隽骤然听到她提起此话,神色又略有些微妙。
  床上的话又岂能真的当真……他还说要将她弄死了,也不见得就真的将她弄死了。
  云黛泪意涌上来了,哭得他衣襟都湿了一片。
  她眼角微微发红,委屈坏了。
  “莫要哭了。”叶清隽僵硬道。
  云黛恍若未闻,抽抽噎噎地将脑袋压到他怀里去,将眼泪一气儿抹在了他衣服上。
  “您总疑心我的心意……”云黛呜呜说道,“我还不如去喜欢旁人……”
  叶清隽立马怒道:“你敢!”
  “可您又不信我,如今我的真心给您和给别人又有什么区别?”她抿着唇道。
  她倒打一耙,却都成了他的不是了。
  “我何时说不信你了……”
  叶清隽抹去她的泪珠子,仿佛失忆了一般拧着眉道:“你看得这些不好的书,我总不至于说都说不得你了?”
  他这时已经忘了自己方才打算捏死她的决心了。
  “那我明日看女诫去,再不看这些不好的书了,您能原谅我这回吗?”云黛又可怜兮兮地与他认错。
  叶清隽心气不平归不平,可被她这眼泪珠子淹了一顿,什么火也该被浇灭了。
  他这会儿竟又觉得她的手段虽不那么拿得出手,可好歹也是在意他的。
  “你日后果真不会再学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来哄我了?”他又冷着脸问她。
  云黛忙乖乖地点头,又搂住他可怜兮兮道:“再不敢了……”
  叶清隽这时才肯抬手碰她,却发觉她手脚都冰凉的。
  他一面暗骂她自找的,一面才将她抱去床榻上,又将她塞到了被子底下。
  等到第二天,云黛却吓得连懒觉都没敢再睡。
  寅时,天还没亮的时候,叶清隽去上朝。
  丫鬟们收拾屋里的东西时,长粟还命令她们动作轻一些。
  她家太子妃怎么着也要到巳时才能起来。
  “嬷嬷……”
  床帐里挤出一张莹白的小脸,云黛竟破天荒的寅时也醒来了。
  “您怎醒来得这么早?”长粟甚是疑惑道。
  云黛却将那本昨儿夜里被某人捏成破布一般的《风流书生俏小姐》偷偷塞给了长粟,又低声道:“嬷嬷帮我将这书寻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烧了。”
  她想了想又不放心道:“灰也给扬水里去,千万可别被殿下给瞧见了。”
  她想到昨夜那般惊险,差点就哄不住对方的情景又觉后怕。
  亏得他只看了一半就气得不行了,没再往下看去。
  要不然,他就会发觉昨儿晚上云黛那些哭诉一顿再倒打一耙的手法也是在书里举一反三来的。
  长粟被她做贼似的塞了一本书,又觉无语。
  他们夫妻两的情趣真真是……与众不同。


第80章 
  这厢纪雁珠与纪流苏回到了纪府去。
  云氏愈发奇怪,纪雁珠便哭哭啼啼跑来扑到她怀里; 红着眼睛将纪流苏推自己下水的事情说了一遍。
  至于后面被云黛揭穿了的事情; 她亦是没脸说的; 便又道:“是妹妹与太子妃私下里告状,尽说成了我的不是……”
  云氏脸色变了又变; 周围下人们也都暗地里竖着耳朵听着。
  云氏叹了口气道:“罢了,想来流苏也不是故意的。”
  “母亲……”纪雁珠不依不饶地揪住她袖子; 云氏却叫下人将纪雁珠送下去好好休息。
  “你们都退下去吧,我要与流苏好好谈一谈。”云氏吩咐下人道。
  那些下人应诺退下。
  屋里便只剩下了云氏以及纪流苏在。
  外面人一散去,云氏便缓缓走到了纪流苏跟前。
  纪流苏瞧见了她; 目光里便冒出了阴沉。
  云氏眯了眯眼,却蓦地抬手打了她一个耳光。
  “贱种——”
  云氏想到雁珠的遭遇心里头的火烧得愈发旺盛,正要再骂; 纪流苏却忽然扑上来咬住了她的手腕。
  云氏吓了一跳,扯她头发,却耐不住她下了死劲儿咬去; 竟疼得云氏大叫。
  待引来了外面的嬷嬷好不容易扯开了纪流苏; 云氏的手腕却血淋淋的一片。
  云氏拿了帕子裹住手腕却发觉血一直没能止住; 有些后怕; 吩咐人道:“将她给我绑起来!”
  她说着自己就出了屋去; 让人叫大夫来。
  待府上大夫来过; 替云氏止住了血; 云氏这才气势汹汹地回了屋里来。
  她瞧见纪流苏时仍有些心有余悸; 可此刻纪流苏被人绑住了手脚; 又有两个粗壮仆妇按住,她便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这些年我派了多少个嬷嬷丫鬟去伺候你,可都被你弄得半死不活,没想到你这么狠心,连自己的姐姐都不放过?
  我原也不想做事这么绝情,可你敢动我的雁珠,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云氏越想越恨,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能耐得很,这张嘴能咬人,也会告状,可见我当年喂你吃的那汤团没能叫你吃饱了。”
  “去将我刚刚吩咐煮好的汤团盛过来。”
  云氏一面冷笑,一面吩咐身边的仆妇。
  纪流苏咬牙挣着手腕上的绳子,磨得手腕通红。
  “夫人,大姑娘回来了。”外头一个丫鬟进来说道。
  云氏道:“今天谁来都没有用,给我拦住了她,我非要将这贱种弄哑了再说。”
  待那烫手的瓷碗装着汤团端了上来,云氏便坐在了海棠椅上,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吩咐那仆妇道:“给我喂,喂到她这张嘴再也说不出话来为止。”
  她话音刚落外边丫鬟又进来,云氏瞧见了便气急骂道:“给我滚出去——”
  那丫鬟顿时面红耳赤地退下了。
  仆妇得了云氏的吩咐,便掐着纪流苏的脸颊,夹起一筷子滚烫的汤团往她喉咙里戳去。
  云氏心里好不容易吐了一口浊气,外面却是纪家的管事来了,在门外叫唤:“夫人。”
  云氏不耐地出去查看,便见那管事身后跟着几人。
  为首的那个扮得端庄明媚的女子正是如今的太子妃。
  云氏微惊。
  “太子妃怎来了我府上?”
  管事说道:“方才老爷回来,听说太子妃是来寻夫人的,便让奴才将太子妃带来。”
  云黛缓声道:“堂姑姑府上我从前竟也没有来过,今日正好来拜访一番,巧的是殿下曾与我说过要与纪府联姻的事情,我也觉得这件事情耽搁不得,该早日有个说法……”
  云氏疑惑道:“那太子妃的意思是……”
  “我甚是喜欢流苏,所以今日过来看她。”云黛倒是爽快的选出了纪家姑娘,“我今日来得仓促,冒昧而来,只是念及是自家人,想必堂姑姑也不会与我介意……”
  云氏心下咯噔一声,不明白怎会这样巧合,只是这当口云黛等着,她便牵强笑说:“怎会介意呢,我这就叫丫鬟带你去流苏的房间……”
  丫鬟领着云黛去了,云氏才回了屋里,叫人将纪流苏解绑。
  “你们几个手脚快点,绕开太子妃,将她送回去。”云氏吩咐道。
  仆妇听了这话,便将纪流苏背去了。
  待云黛到了纪流苏的屋里时,纪流苏也躺在床上,不知是昏了过去,还是睡了过去。
  屋里另一青衫女子,正是许久不见的青翡。
  她此次过来,颇有些风尘仆仆。
  “多谢太子妃帮我……”青翡捏着纪流苏冰凉的手,脸上极是心疼。
  云黛打量了青翡一眼,却仍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只是她在自己府上突然见到青翡,便得了对方一个十万火急的请求。
  青翡从前在暮州时帮云黛逃走过一次,云黛亦是记在心上。
  是以便也没有拒绝她这请求。
  纪年观这时总算过来了,青翡瞧见了他,便与他道:“我现在就要带流苏离开纪家。”
  纪年观见云黛也在,脸色颇不好道:“胡闹,我不是派你出去办事情了,你怎这时候回来了……”
  比起今日发生的一切,他显然更看重他派青翡去办的差事。
  青翡道:“父亲,你既需要我去办这件事情,可曾想过我兴许会丢了性命?”
  纪年观脸色愈发难看。
  “就算要流苏嫁去太子府,那也是要时间要准备的……”
  “不过是做妾而已,要什么准备?”青翡嘲道。
  “你……”纪年观正要发作。
  云黛又缓声道:“横竖都是我的妹妹,去我府上住几日也无妨,若是正式谈论起来的时候,便再送回来,也是一样方便。”
  纪年观听她这话略有些松动,可却仍有犹豫。
  青翡冷声道:“父亲别忘了,别人去了都是有去无回,只有我去了才有回来的可能,你既然要我帮你,总该拿出点诚意来吧。”
  纪年观听她说到这话,顿时也无言以对。
  待青翡与云黛带着纪流苏回了太子府去,云黛又请了大夫来给纪流苏看过。
  亏得大夫留意到纪流苏嘴巴红肿,将她嘴巴打开瞧了一眼,才道:“她嘴里咽了什么烫食,似乎烫到了嗓子……”
  青翡脸色颇沉,与云黛道:“她从小便被烫坏了嗓子……”
  云黛颇是错愕。
  纪流苏的声音喑哑得很,且不爱讲话。
  却不曾想,是被烫坏的。
  “那时我不在家……她原先就是个声音极甜的小姑娘,父亲也很是喜欢,后来照顾她的奶娘说她非要抢雁珠的汤团吃,烫坏了嗓子……”
  青翡抚着纪流苏的脸道:“可我又不是傻子,流苏也不是,她怎么可能傻到去吃那么烫的东西,全都吃了干净,还将嗓子烫坏了。”
  所以……是有人故意喂的?
  这些事情光是想一想便极可怕了,云黛瞧着流苏,也着实没有料到。
  小流苏那时必然会挣扎,却被人强行喂下这些东西,心里必然也留下了阴影。
  所以她的性子一直都很沉郁。
  “这个仇我迟早要为她报,只是……在那之前,我必须要带她脱离了纪府。”青翡眼中掠过一抹忍色。
  长粟这时进了屋来与云黛道:“殿下回来了,此刻在厅中。”
  青翡闻言便立马冲了出去。
  云黛忙也跟了上去,便瞧见青翡捏着拳头冲进厅里,忍不住情绪双眼通红道:“你明明答应过我会帮我的!”
  青衣蹙起眉,拦着她道:“殿下怎没有帮你,他已经请了慕容家的老先生来,便是许诺了慕容家一个条件换来的。”
  青翡顿时一愣。
  慕容家代出神医,家中更是积攒下了无数的宝贵医方,只是他们家为人看病的条件颇是苛刻。
  叶清隽扫了她一眼,道:“你如今该先顾好你自己,若不然,即便我为你妹妹寻来了治病的大夫,她也无人可依托。”
  青翡哑然。
  叶清隽转身坐下,见云黛立在门边,杏眸里满是困惑。
  “过来。”
  叶清隽叫她,她才迈过了门槛,进了厅来。
  “我今日做了件好事呢。”云黛低声说道。
  叶清隽道:“替我寻了个妾回来,也叫做好事,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了?”
  云黛觉得他又有些不高兴了,转头往青翡身上瞟去。
  青翡似回过了神来,又拿了一张药方给叶清隽道:“这正是我父亲要我去找的东西。”
  叶清隽接来看了一眼,里面旁的药材也都好说,偏有一味冰涎草。
  “那冰涎草在极险要的地方,我父亲派了许多人去,不是被猛兽吞食了,就是陷入了沼地,总之没一个回来的。”青翡叹息道:“他求这药方,也正是为了慕妃。”
  “我怎不知慕妃患了病……”叶清隽丢下那药方,脸色颇是沉静。
  青翡道:“我哪里知道,按我父亲说的,慕妃身上总有冻伤,这毛病还不分季节,我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情便立马紧张得不行,不知花了什么代价才求来了这药方……”
  “总之该与你说的,我都说了,你保我妹妹流苏一条小命等我回来就是了。”
  青翡情绪缓了下来,说话语气便也同从前一般。
  叶清隽听完后问她:“说完了吗?”
  青翡道:“说完了。”
  叶清隽不耐道:“说完了还不走?”
  青翡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
  她是该走了,只是她仍是放心不下流苏,又走到云黛身边小声道:“您如今和从前身份不一样了,您是太子妃了,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您帮我照应一下流苏行吗?”
  云黛怔怔地点了点头,青翡便像是捡到了什么大宝贝似的,又笑说:“那就谢谢太子妃了。”
  她忙得很,说完话人又匆匆走了,云黛却仍是怔着。
  叶清隽问道:“她与你说什么了?”
  云黛老实交代道:“她要我帮她照顾流苏……”
  叶清隽顿时神色不明道:“你又答应了?”
  云黛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便问他:“青翡她去哪里了?”
  叶清隽道:“你方才也听见了,她帮她父亲去找冰涎草,完成了这件事情之后,他父亲才会答应她带流苏离开纪家。”
  纪青翡说是纪年观的庶长女,倒不如说是纪年观手边的一个棋子,除了被自己父亲利用,她却没有做过一日的纪家姑娘。
  交换的条件最初便是将纪流苏记做嫡女,后来纪青翡发现成为嫡女的纪流苏过的极是不好,便换成了带纪流苏离开纪家的条件。
  而她的父亲也与她提出了另一个条件。
  云黛慢吞吞走到他身边去,愈是好奇:“慕妃娘娘是生病了吗,我头次碰到她手的时候,她的手确实是凉凉的。”
  叶清隽垂眸道:“我也不知……只是你如今却给我领了个麻烦回府上来了。”
  云黛更是小声道:“流苏真可怜,她的嗓子竟是被烫坏的。”
  叶清隽扫了她一眼,知道的内情显然比她更多,“是被云氏烫坏的。”
  “啊……”云黛微微掩唇,更是惊讶。
  她这简单的脑袋哪里能想得到这么复杂的内情。
  所以说,在纪流苏小时候被记成嫡女,养在云氏身边的时候,才正是她遭遇这一切的开始?
  小时候嗓子就被人狠心烫坏了,而云黛这几日才将纪流苏送回府去,对方便又被烫伤了喉咙,除了云氏,怕是没有旁人能做得出了。
  可单凭着云黛见过云氏两三次的印象,竟丝毫看不出云氏是个那样狠毒的妇人。
  云黛恍恍惚惚的便想起了早些时候天子与她说的叶清隽经历过的一切。
  如此看来,叶清隽幼年时被李氏虐待,与纪流苏被云氏虐待的遭遇竟还有几分相像。
  “你现在知道,你救了什么人回来了?”叶清隽问她。
  云黛点了点头,反而颇是心疼的表情:“我救了个小可怜回来。”
  叶清隽顿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觉得可怜,那时因为你不知道她弄死了多少个云氏派去折腾她的下人。”
  云黛低声道:“幸而她还有一个疼她的姐姐……”
  而那个时候的叶清隽,身边必然是谁也没有的。
  叶清隽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这般心软,心里只觉得如纪流苏那样的小丫头根本就不需要旁人同情。
  这样的人……活下来的,哪里会是那么简单的人。
  “若是我也这样可怜,您也见死不救吗?”云黛捉住他的手,又娇娇地问他。
  叶清隽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冷笑道:“你放心吧,你这样蠢的要是遇到了这样的主母,必然是活不到我见到你的时候了。”
  云黛有些生气地拍开他的手,又想到他从前那些可怜的遭遇,还是决定忍下了。
  “流苏有她姐姐疼爱也就罢了,亏得您还有我疼爱您呢。”云黛嘀嘀咕咕道,“您也是个有福之人呢。”
  叶清隽见她不客气地往自己脸上贴金,没好气道:“你怎疼爱我了?”
  她说这话不觉脸红也就罢了,竟还觉得她疼爱他是他的福气看。
  她如今脸皮愈发的厚,仿佛都忘了羞字是怎么写的。
  云黛目光微闪,却慢慢摸到了门边去了。
  叶清隽见她躲在了门板后,露出半张脸来瞧着他,谨慎的像只猫一般。
  云黛这时才说:“我给您纳了个妾回来呐。”
  叶清隽这才想起这茬,他捏着茶盏还来不及沉下脸来与她算账,她便瑟瑟地缩回了脑袋,人也消失在了门后。


第81章 
  年关将至; 天子忽然染了风寒; 迟迟未愈; 臣子们私下里瞧他; 便觉他精神不胜以往。
  朝后; 天子将叶清隽召到内殿,又与他道:“你如今身为太子,也该册立两位侧妃才是。”
  叶清隽面容沉静道:“儿臣如今心思不在后院……”
  天子淡声道:“你喜欢你那太子妃; 朕已经成全了你不是么,你如今该见好就收。”
  叶清隽未应他。
  天子又道:“你从前在外面流落,朕怜惜你; 你自己选两个,朕为你做主赐婚; 要不然; 朕替你选也是一样的。”
  天子显然主意已定。
  他已经将叶清隽当做皇嗣培养; 又岂能愿意看到他专情于一个女子。
  晚上上榻休息的时候; 叶清隽正想着怎么与云黛开口,云黛揪住他袖子; 小声问道:“您还生我的气吗?”
  叶清隽脸色冷淡,与她道:“你我成亲这么久以来; 你却从不争风吃醋。”
  他看着她那张无辜的面容,心里也颇有些无力。
  他是很喜爱她; 可她却像是个没心肝的一样。
  他先前患失患得; 不也正是因为无法感应到云黛的心意。
  云黛低声说:“您这话说的不对……”
  叶清隽道:“竟又是我的不对?”
  云黛攀着他的手臂; 小声道:“诚如您所说; 你我相识那样久,从来都是我让您不省心,也是我不与其他男子划分清界限,叫您吃了不少的醋……”
  “可是您就不一样了,在暮州时,您便是有妾室,我也从未见您染指过谁,就不说那些姐姐们都是可怜人,您看似狠心,却都帮了她们。
  来了京城,您一门心思都扎在了我身上……”
  她说着脸颊竟又忍不住涨红。
  “您可还记得我的梦?”
  她又提到了那个梦。
  叶清隽眉头微挑,不明白她为何总是在意那样一个梦。
  云黛小声道:“我从前怕您,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梦里被您弄死的人,现在我却觉得,我与您在一起,必然是梦里被您疼宠的那个美人呢。”
  “你觉得你是美人?”叶清隽问她。
  云黛别扭地抚了抚自己的腰身,道:“我不美,您还喜欢我吗?”
  叶清隽蓦地冷哼,他要是喜欢美的,早八百年就生了孩子,在暮州的时候哪里还轮得到她靠近自己。
  想想初衷,不过是没见过这么蠢,一时新奇罢了。
  岂料她蠢归蠢,倒是还挺会偷别人的心。
  云黛似瞧出他眼中的鄙夷,又羞怯地缩回了手,“除非梦里那个美人出现了,不然我很难不相信您,您这样爱我,正是我的福气,即便有一日您不爱了,我也不会觉得遗憾。”
  叶清隽心道她这样的洒脱他是不是还得夸夸她了?
  他又问她:“若是真有这么一个人出现了呢?”
  “我自然也是想过的。”云黛看向他道:“会不会是我抢了她的夫君,抢了她的姻缘……”
  叶清隽只静静地望着她。
  云黛又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只能叫您下辈子偿还了,谁叫您这辈子先被我遇见了,您自然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云黛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福气,能得到一个这样疼爱自己的夫君。
  只是她也不想叫他总觉得她心里没他。
  “说到底还是您太洁身自好,以至于我也没有吃醋的机会……”
  云黛又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
  叶清隽气笑,戳着她鼻子道:“我身边有了旁人,你确定你是吃醋而不是收拾包袱回娘家去?”
  他能不清楚她是个什么性子?
  说到底,她还是个没心肝的。
  云黛忙抱住他的手指道:“不会的不会的,我肯定会先给您一个机会解释的。”
  解释得好就留下来,解释不好,再讨论收拾包袱回娘家的事情。
  叶清隽暗暗咬牙。
  那他可真是要好好谢谢她了。
  月底之前,天子赐婚的旨意便又下来了。
  他赐给了太子两位侧妃,分别是玄耀侯幼女纪流苏,与大理寺卿之女姜月蕊。
  定下了名分,纪流苏便少不得送回了纪府去。
  只是在两位侧妃进门之前,姜家的那个却又因病香消玉殒了。
  所以进门的侧妃也只余下了一个。
  天子知晓了这事情难免叹息道:“朕让他选,他就选个身子弱的,竟都熬不过几日就去了……”
  庞德贵劝道:“太子与太子妃成亲不到一年,蜜里调油也是有的,等到时日长久,便也会有旁人了。”
  天子没那个精力去和叶清隽拗,姑且也就随他去了。
  纪流苏进了府之后倒也是安分。
  叶清隽请来慕容家的老先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来给纪流苏瞧了一眼,便说:“想要治好她是有希望的,但也是极难的,不过她年纪尚小,若是与我回去慕容山庄,拿些药方给她逐个去试,再用药护养个几年必定是能好转的。”
  叶清隽听了这话,倒也不觉意外,“等她姐姐回来再说。”
  到时候青翡是要带人去慕容山庄也好,去别处也好,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然而慕容氏又道:“到时候要去也不是不行,但她必须能正常的吃东西,我们慕容家不治心病,听说她不能吃汤团,你们便想办法叫她克服了这点,如此我才能同意她去。”
  老先生一来一回,只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走了。
  府里的丫鬟得了任务,每日便想办法劝纪流苏吃东西。
  偏纪流苏往日里正常用膳都极谨慎少食,更遑论去叫她吃那汤团。
  她忍了两天不肯入食,丫鬟们也为难得很。
  这日丫鬟们大着胆子盛了碗汤团去劝她,却被她打翻了一地。
  纪流苏缩在榻上,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们道:“再敢碰我一下,就砍了你们的手。”
  丫鬟们听她这话顿时面露惶恐。
  恰逢太子妃过来看望,丫鬟们才顿时如同寻到了救星一般松了口气。
  云黛一进屋来便瞧见满地的狼藉,待丫鬟与她说明了首尾,她心中便也有了数。
  她让那些丫鬟先退下,便进了里屋去,瞧见纪流苏仍缩在榻上。
  云黛走到榻前与她道:“就算你一时半会儿克服不了,也该正常的吃东西,哪怕是出去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纪流苏并不理会她。
  云黛想了想,便朝她伸出手去,她却是条件反射地捉住那手想要一口咬下去。
  云黛被她手指掐得生疼,可到底没有躲她。
  纪流苏忍了又忍,才没有咬下嘴去,云黛又缓声道:“你今日若是咬了我,正说明你是个恩将仇报的人,殿下要将你丢出府去,我便也不会再说什么。”
  她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又说:“你的遭遇确实极可怜,可你却还有个疼你的姐姐,这世上比你可怜却没有任何人疼的人也多了去了……
  太子府会留你,什么原因你自己该明白,你姐姐用了这么多年才换来这么一个机会,她自己不做侯府千金,却全都为了你。”
  纪流苏听得这话,表情总算有了几分变化。
  她缓缓地看向云黛,沉声道:“我父亲原想送她去慕妃身边保护慕妃,可慕妃不要姐姐,所以姐姐就成了棋子,被送去暮州监视殿下。”
  云黛隐约猜到了一些,竟也没那么意外,“后来你姐姐偶然回家发现你被人烫坏了嗓子,她想带你走,可是你父亲不允许是吗?”
  纪流苏垂眸道:“是,所以姐姐背叛了父亲,要求殿下帮她,所以她就反过来将父亲与慕妃在京城的动静都告诉了殿下。”
  所以在暮州时,青翡也确实是一直都为叶清隽效命。
  “你姐姐帮你克服了所有的困难,想来若是这个困难她能帮你克服下,也必然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为难的。”云黛又若有所思道。
  纪流苏听到这话,手指更是捏紧了几分。
  云黛与她说完这些便离开了屋里,丫鬟们这才敢进屋去收拾。
  隔了几日,云黛便听说纪流苏能吃下汤团了。
  只是开始的时候情况严重了些,总会呕吐,后面吐的次数少了,情况也算是有所好转。
  叶清隽知晓了这件事情,又问云黛:“你怎又去过问她的事情?”
  云黛闷声道:“您欠青翡一个人情,总是要将它还了才好……”
  他见她忽然就变了个说法,便捏了捏她脸颊:“不是看她可怜了?”
  云黛心道最最可怜的就在她跟前。
  “我心疼您都心疼不过来呢……”
  她只是觉得她如今成为了他的妻子,应该替他分担一些才是。
  叶清隽狐疑地打量着她,却又给她掖了掖被角,道:“护好你自己便是了。”
  她若是有个什么不好的,该心疼的就是他了。
  府里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却慢慢又有人传出个流言来。
  话传到云黛耳边的时候,长粟也都将那些人拖出来痛斥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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