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如果宠妾想逃跑-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知是谁家姑娘被太子撞上了,云黛想要出去,却又被叶清隽扯住。
这时夜珩景也正得了消息过来看望皇后,撞见这一幕,便免不了上演了一番英雄救美的把戏。
那姑娘同云黛先时一般吓得梨花带雨,他们动静闹得有些大了,片刻便有人过来,瞧见两个皇子打了起来,又少不得进去通报。
待那姑娘的母亲出来,得知了原委,顿时怒不可遏。
“你是太子便可作出强民女的事情不成?”
此妇人恰好属蒋氏旁支,蒋贵妃与陈皇后一向都不对付,她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次拉太子下马的大好机会,便扯着女儿哭着闹着要说法。
夜珩景暗暗扯了扯唇,却令太监将失控的太子压制住,又做出正经的神情,道:“夫人莫要在此地哭闹惊扰了皇后,此事可大可小,只是皇兄今日瞧着便着实有些异常……”
“正好皇后娘娘屋中也有不少太医在,将皇兄抬过去瞧瞧就是了。”他说着便叫太监将人带走。
那妇人领着女儿自然也是不依不饶地跟上去。
云黛见人都走光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叶清隽与她道:“你快些回到你母亲身边去。”
云黛点了点头,又心有余悸道:“亏得今日有您在呢。”
叶清隽并未回她,只是脸色愈发叫人琢磨不透。
第62章
这厢云黛忙赶去母亲身边; 却并未瞧见太子与二皇子等人。
宫婢进进出出; 太医忙于探诊,倒也没人留意云黛。
牧虞见她寻来,只牵住了女儿,并未多言。
这时嬷嬷走来,道:“皇后请诸位夫人进去; 她正有话要说。”
众人进屋,陈皇后扫了一眼,便瞧见了云黛; 朝她招了招手。
“云姑娘; 皇后唤您呢。”嬷嬷说道。
云黛不得不上前去; 陈皇后紧抓住她的手道:“你是个好孩子,本宫有一个愿望; 希望你能答应。”
云黛心下顿时一个咯噔。
“娘娘,你有什么事情直接与我说就是了; 黛黛年幼; 我倒是可以为娘娘分忧。”牧虞伸手抓住陈皇后的手,不动声色地用了几分力道将她的手挪开。
陈皇后皱了皱眉,撒开了手; 却已经打定了主意,虚弱道:“你们都听好了……”
便在这时; 太子却被人抬了进来。
“怎么回事?”众人窃窃私语,愈发是一头雾水。
“母后,方才皇兄在您宫外忽然身体不适; 里面正有太医,儿臣唯恐皇兄有个好歹,便将皇兄先抬进来。”夜珩景解释道。
陈皇后想起身,却咳个不休,打量着夜璀玉的模样,脸色愈发难堪。
“太医,快、快给我皇儿看看。”
其中一个太医上前去给太子把脉,摸了片刻之后,又观太子眼睛和口鼻,脸色愈发不好。
他起身来,却与另一名太医低语两声,让对方又重复诊看了一番。
“我儿……我儿怎么了……”陈皇后弱声问道。
太医擦了擦冷汗道:“回皇后的话,殿下他……他服用了五石散。”
“啊……”
“皇后重病在前,他身为太子竟还食用此等放荡之物……”
方才那妇人顿时忍不住了,咬牙切齿道:“竟然是五石散,难怪太子方才疯了一般想要抓住我家姑娘!”
众人又是一惊。
夜珩景垂眸观望着这一幕,料定时间差不多了,便往门口瞧去。
陈皇后病体拖到今日,先时又听得蒋贵妃说的那些话,几乎字字都扎在她心口,她早就难以坚持。
她如今仍强撑着一口气,哪里还能见得太子在这种时候出丑。
陈皇后正要开口叫人将太子带下去,岂料这时天子过来。
太子蓦地挣脱了旁人,却忽然掐住了一旁宫人的脖子。
“放肆——”
天子脸色极是难看,直接令人敲晕了太子。
陈皇后见太子面容痛苦地倒地,随即又触及天子失望彻底的目光,便再也忍不得,“哇”地吐了一口浊血,摔在榻上。
“皇后!”
嬷嬷扑上去,陈皇后抓住嬷嬷的手,想要为太子求情。
太医走到榻前查看,她吃力地去找寻天子的身影,却发觉天子站在边上,离她极远。
天子看都不看她一眼,眼中俱是对太子的厌恶,“将这孽障关押下去!”
陈皇后蓦地睁大了眼睛,呼吸猛窒——
太医见她情况不好,忙用金针刺穴,只是陈皇后却没有了任何动静。
不消一刻,太医便发觉她身体尚温,可却彻底断了脉象。
“皇……皇后娘娘薨逝了!”
“什么?”天子错愕,虽早料到了陈皇后这一日,却仍是诧异。
众人反应过来,顿时跪地哭倒一片。
一阵混乱之后,牧虞才领着云黛匆匆离宫去。
马车上,云黛便与牧虞交代了先前发生的事情。
牧虞沉着脸道:“该死的东西,他若伤你一根头发,我绝不饶他。”
云黛道:“母亲莫要生气,他没能伤着我。”
牧虞见她果真无碍,才缓声道:“太子服食五石散,皇后病重时,他却轻薄臣女,他气死了皇后,太子之位不保是必然的事情。”
至于他为何偏偏今日用五石散,在皇后病榻前丑态百出,这些都不在牧虞的考虑范围之内。
牧虞将这些事情思虑了一番,深知其中水深,便交代云黛这些日子莫要再出门去。
皇后国丧,举国哀恸。
可当日在场的人都知晓皇后死得并不体面,传她是被太子活活气死的。
命妇换了素服进宫哭临,宫廷内外一片素色。
一连数日,只闻得哭声。
这日,外间突然安静了下来,除了寺庙之中的钟声,一声一声跌宕传开。
叶清隽立在廊下,望着远处,青衣上前来道:“暮州那里又有了动静。”
叶清隽道:“我若记得不错,暮州知府乃是蒋平知。”
昔日他在暮州的时候,蒋平知便受了蒋贵妃的授意刺探叶府。
如今再有动静,怕也是蒋贵妃终于决定要针对他了。
“太子如今被废,再除去了您,二皇子自然就是毋庸置疑的太子了。”青衣道:“可要属下派人去暮州做些什么……”
叶清隽打断了他的话,漫不经心道:“不必,我死不了。”
天子疑心病重,若不让蒋贵妃去查出点什么交到天子跟前,他又如何能打消天子的疑心。
临近年关,云黛在家中闷得久了,便去了敬国公府与哥哥们新娶的嫂子待在一处。
众人都颇是唏嘘,又道:“亏得五弟妹是早些时候嫁进来的,不然赶上了皇后丧仪,又要等三个月才准许婚嫁之事。”
她们屋里头磕着瓜子说着闲话,关起门来,正是暖和。
云黛穿着件浅色绣袄,领口镶了雪貂毛,小脸白莹莹地,不知何时趴在了大嫂子的腿上睡着了。
二嫂子要拿穗儿搔她鼻子,被大嫂嫂拍开了手。
几人暗笑了几声,五嫂子道:“她正是她母亲千娇万惯的掌上明珠,亏得她也不是个刁钻的性子,日后必能嫁个好人家了。”
三嫂子说:“婶婶那般霸道的性子,我倒是觉得妹妹能嫁个淳朴人家,免得她性子软糯被人欺负。”
“我可不信,咱们打个赌吧,我赌妹妹日后夫婿定然如妹妹一般老实巴交。”
“净胡说,她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姑娘,她必然是要嫁个沉稳持重的男儿,日后为宗妇。”
大嫂子抚着云黛的脑袋,“既是一家人,日后我们护着她一些,谁叫云家这一辈就她一个女娃娃。”
她们都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们哪里又能想到日后云黛所拿得出的倚仗远不是云家能比得了的。
年后二月初,皇后逝世满百天,民间才又有了几分热闹,随着春风复苏。
过了一个冬天,云黛养得肌肤滑如玉脂,丰盈柔腻,眉眼处尽是娇妩动人。
家里人都将她当做水灵的小白菜养护着,日后不管她花落谁家,那男子注定都是要被她衬成个猪头。
长粟给她准备衣裳,却发觉她原先的衣裳都不合身,少女的身体更丰盈许多,原先的衣裳穿着嫌紧,下人便量了尺寸又重新裁制新衣。
年节之后,叶清隽便搬进了三皇子府中。
偏他门庭冷落,来到京中竟也没什么友人相交。
云黛想到他说自己是个孤苦无依的人,念及他上回又护过自己一回,心里不免不忍,便想法子出来,去了他那新府邸中,正要给他个惊喜。
府中管事原也疑惑何人来见三皇子,正暗骂对方不知规矩,连个拜帖都没有,结果瞧见了云黛的脸便立马变了脸色,拿袖子挡住自己的脸见鬼似的掉头就走。
“叶管事,您怎么了,不是说要问清楚她来路的吗?”丫鬟不解道。
叶荣昌摆了摆手,道:“问什么问,将她领去主子书房,主子待会儿回来了自己会接待。”
赶出去他是没那个胆子赶的,他能做的就是自己不露陷了。
云黛自进了这府中,便愈发觉得奇怪。
这里分明是京城,只是自打进了这府里之后,便总觉得府中的格局甚是熟悉。
丫鬟见她好奇,领她去书房的路上,又说:“听说府里是按着殿下从前一处旧居修的,只是地形面积到底不同,所以也只能修得像些,没能一模一样。”
“是么……”她听了这些愈发疑心,他竟是个这般念旧的人。
可他不是个穷人吗?从前为何会有这样的宅子?
丫鬟将她领去书房中便离开。
然而云黛进了书房之后,面上却愈发茫然。
她往各个地方走去,越是打量,心里就越是不安。
她走过每一层书架,直到她摸进了一间颇是隐蔽的房间。
她原不该在别人府上乱翻乱走。
可自从进了这府里之后,她就隐隐察觉了一些让她极是惶恐的事情。
她伸手推开了门,入目的却是挂在墙上的一副美人图。
画上美人恍若仙子。
云黛神情逐渐凝固。
她曾在叶家的别庄中见过这美人画。
那时她不知晓这女子穿戴为何奢华艳丽又惊为天人。
可如今她见过了宫中盛装打扮的妃子,再瞧这画时,心中自然能明白了几分。
若是天子宠妃,又是入画之作,穿戴自然是不同于常人。
画中美人温柔似春水柔波,看着画外之人,亦是满眼的柔情。
云黛的目光避开了画上繁杂的配色与饰物,单看那张脸的五官,竟越看越发熟悉起来……
“黛黛。”
云黛听到这声音,面上褪去几分血色。
她迟疑地转身去,便瞧见叶清隽在身后。
她这时手脚冰凉,看到了他,却想起他曾与她说的那些话。
他说他叫夜瑾月,是个与她一般身世曲折的可怜人。
他会放羊,会养兔子。
他幼年时过得凄惨,还总吃不饱饭……
“这个把戏玩得这般久了,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叶清隽语气极平静道破了眼前这层窗户纸。
云黛原以为他至少会心虚,可她显然想得太多。
“为什么……”她的语气愈发无措。
他面容俊美,气质温雅,可在那副清隽温柔的皮囊下,却有一副极阴翳的心肝。
所以与画上女子五官虽像,可性情却与画上若春光明媚优雅的女子截然相反。
叶清隽缓声说道:“为什么不告诉你,难道你心里不清楚么?”
云黛小脸微微发白,动了动唇,却仍想要小声地为他辩解:“是……是因为这是皇室秘闻,不能让外人知晓……”
叶清隽垂眸道:“自然不是。”
“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非常清楚,你若是知晓我的身份,必然不会给我任何机会接近你的。”
他缓缓走到画前,打量着画上的人,道:“你的心思兴许仍旧纯稚,可我却比你年长许多,我对你再了解不过。
那时我允你离开,你嘴上说会想我,为的是什么我心里再清楚不过。
可我放你走自然不是因为你说话好听……”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她的脸上,与她说道:“因为你终究还是要回到我身边来。”
云黛整个人蓦地一颤。
所以他那时极大方,她去之时,他竟连送都不送她。
“可是……”她的思绪似被冻结了一般。
她甚至……连他的企图都不明白。
狼若要吃兔子,或是因为腹中饥饿,或是因为兔肉鲜美。
可他又是为什么?
他若想要她,当日何必成全她找到亲人,他大可一辈子将她留在身边……
“你该明白,我从前便是个商人,是商人,就从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所以……
“现在正是我该连本带利收回来的时候。”
“你只需要明白一点……”
他的眸子幽黑平静,仿佛吞没了一切的情绪,让她无从分辨。
他低声道:“我想要给你一个名分。”
“名分……”云黛怔怔地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外边的天仿佛要变脸了一般,天色蓦地转暗。
云黛回了府去,怀里却一直抱着早就是他送给她的画轴。
这画轴像是与她结下了死结般,兜兜转转还是要落到她手中。
“姑娘?”
有人唤了她一声,她抬起眸来,见是长粟嬷嬷。
“姑娘,你怎么了,怎么回来就是失魂落魄的模样?”长粟问她,“姑娘手里的是什么?”
“这是我外出时买的一幅画。”她垂眸道:“我兴许是昨夜里没有睡好,所以今日精神不济……”
长粟见她不欲与自己说,便也不再追问。
“那姑娘便歇一会儿吧。”长粟又扫了那画轴一眼,退出了屋去。
云黛却将那画展开,看着那画中人,目光微黯。
所以……
他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之所以会轻易地放过了她,是为了收回更大的利益。
就如太子那日所言。
因为她是霁国公与启国公主的女儿。
也唯有这样的她,才值得他这般费尽心思。
第63章
叶清隽将画交给小姑娘的时候; 小姑娘的表情既苍白又脆弱。
像是一只被人打了一拳的傻兔子,原先就已经很傻的模样; 被打了之后却还不知道跑开,而是傻在了原地; 红了眼睛。
他想到过往,她一直都是惧怕他的。
如今知晓他是谁后,她便立马又打回了原型,待他颇是抵触。
“拿着。”他将画塞到她手中。
“我……我不要。”她忽然反应过来,忍着泪珠子想要推开那画。
叶清隽知晓有这么一日; 既被她主动发觉,言辞之间已经极尽克制,不叫她受到惊吓。
他自认他已经向她表白了心迹,岂料这会儿她却是更想哭的模样。
说白了,她就是不能接受他; 他不逼她,她就已经吓成了这样; 他若是再逼她; 只怕他往后只能出现在她的噩梦里了。
“拿着。”他忍着难看的脸色; 温声说道:“不然你以为你空手能走得出这里?”
她既不懂; 他就好声好气与她讲明白了。
要知道,从前她在他跟前,哪里能有商量的余地。
然而云黛听了他这话更是浑身一颤。
他……他在威胁她么……
即便如此,云黛最后好歹也是将画拿回去了。
至于云黛回去之后,便再也没有高兴过了。
云黛将画藏了起来; 脑子里浑浑噩噩,却不敢叫旁人知晓了这件事情。
“姑娘,方才西角门处有个陌生的男子叫奴婢带话给姑娘。”这日丫鬟过来与云黛道:“说是问姑娘考虑清楚没有,不管答复如何,都叫姑娘去繁星楼见他家主子。”
云黛一听这话哪里还能不知晓这人是谁。
“若是姑娘不认得,奴婢日后就不会理会那人了。”丫鬟说道。
云黛眉头微拢,却低声道:“我……我也不认得。”
丫鬟闻言明白的云黛的意思,便又退了下去。
可云黛心里却愈发不能冷静下来。
夜里云黛翻来覆去,耳边甚至都会想起那个温柔又可怕的声音。
她愈发睡不着,便摸黑起了身。
“姑娘,怎么了?”长粟见里面有动静,便忙点了灯问她。
云黛却低声道:“嬷嬷,我睡不着,想去找母亲说说话。”
长粟知晓她一向懂事,这么晚忽然提出这要求必然也是与她这些日子心神不宁有关。
她叹了口气道:“姑娘披件衣服去吧。”
云黛点了点头,便又摸去了母亲的院子里去。
只是她到门外的时候,正听见父亲极生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你骂我……你竟然骂我?那你天天抱着狗睡做什么!”
云黛听这话正是茫然。
长粟轻咳了一声,替她敲了敲门。
片刻牧虞知晓女儿过来,便也披上了衣服出来。
“黛黛。”她摸了摸云黛的手,发觉女儿小手冰冷。
“母亲……”云黛心里委屈,原想说不该这么晚打扰母亲的话,可是见到了母亲就忍不住酸涩地投到母亲的怀里去。
牧虞抚了抚她脑袋,让长粟前面打灯,亲自领着女儿回了寝屋里去。
“母亲,您晚上都抱着狗睡的吗?”云黛去路上想起爹爹的话,又颇是疑心。
牧虞面不改色道:“嗯,是以前养的一条小白狗。”
长粟在前头听了这话险些打跌。
“下次晚上害怕了,莫要自己跑出来了。”牧虞搓揉着女儿的手,温声道:“你叫长粟来叫我就行了。”
云黛微微颔首,待母亲领着她去了榻上,牧虞又将她揽到怀里来。
“你这几日心情不畅母亲都知道。”牧虞顿了顿又道:“旁人都说我为人强势霸道,可我却并不会这样对你,你若是愿意与母亲说,母亲再高兴不过,若是不愿意,母亲就等得你想说的时候再听。”
云黛心里愈发难过,闷闷地又唤了一声“母亲”。
牧虞耐心地抚着她的后背。
她一直都没有带过孩子,云黛长这么大,她也没怎么哄过。
可真等女儿委屈的时候,她却能无师自通了。
“母亲,若我不是您的女儿,若是……您弄错了,您与爹爹的女儿另有其人怎么办?”
这问题听起来极是矫情,可当下的云黛心里正是脆弱,愈发克制不住那些难过的念头。
太子那日疯癫的话,她原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如今却硬生生像是植入了心魔一般,逼着她去想。
那位三皇子殿下,曾经的叶家家主,选择将当日为妾的她放走,为了是得到一个霁国公府的千金?
这确实是一笔极好的买卖。
好到云黛今时今日才恍然大悟。
无论是太子还是皇后,他们曾经那样可怕的目光看她,也都是为了霁国公府的势力,而并非是她。
牧虞却从她这句话中窥出了她患失患得的心情。
“黛黛,我不愿骗你。”她缓声说道:“当日得知副锦鲤图被毁,我愤怒之极。”
“因为那幅图是你生下来时印下的一双足印,而后经你父亲之手,绘成了一双锦鲤。”
“那时我并不知你与云娇谁才是我的女儿,可我那时便已经做出了决定。
倘若云娇是我的女儿,我纵然容不得她那些狠毒的性子,却也不会真真把她怎么样,可我定然会用比从前更严的手段勒令她去改正,这也是我做母亲应尽而未尽的义务。”
她说话间,目色微沉,“至于你,即便不是我的女儿,我亦是打心底怜惜。”
那时云黛提出要回杏村,便已让她诧异。
要知道,霁国公府有的不仅仅是绫罗绸缎,荣华富贵,更重要的是,成了她名下的女儿,便是一脚跨进了贵女的圈子当中。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她的女儿,又岂会比公主差上多少?
“母亲……”云黛听了这些话,脸颊稍热,顿时为自己私下诸多揣测而感到羞惭。
母亲并没有她所想的那般狭隘……
“你兴许不知,那日我赶到水牢时,其实并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牧虞望着她,目光温柔得很。
云黛更是惊讶。
她确实不知。
她一直都以为母亲是知道了她是她的女儿,才特意赶来救她。
“母亲,我……我竟一点都不知晓,您那时就已经待我很好了。”云黛低声说道。
牧虞误会她毁了锦鲤图,长粟将她关进水牢里去。
愤怒之下的牧虞提着刀去,不是来杀她的,而是来救她的。
牧虞笑道:“你如今该明白,我是多么庆幸你是我的女儿。”
云黛心口愈发酸胀,轻轻地点了点头。
“母亲,我明白了……”
母女俩将这话说开,终是让云黛心里的郁结纾解了不少。
翌日天明,云黛坐在家中又寻了针线为家人做了几个香囊。
丫鬟想到今日正是传话那人约定去繁星楼的日子,又打量着云黛,见她毫无异色,便默默松了口气。
黄昏时分,云黛推开了窗,望着天边燃烧的云霞,目色恬淡。
其实更早些时候,大家都在极委婉地暗示她,那人是个坏人。
可那时,她却一点都没有发觉。
白日转眼变暗,直到繁星满天,街上终是空荡无人。
叶清隽在繁星楼中,靠着窗子,半边身子也被凉风吹得失了温度。
青衣低声提醒道:“殿下,霁国公府没有任何动静,这时整个府上也都已经熄了灯……”
“下去——”
叶清隽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余下的话。
青衣闻言,只好离开。
叶清隽手里捏着小玉兔,黑眸深寂无光,却比夜色更是晦暗。
夜幕深沉。
夜珩景饮了些酒,仍为太子被废之事高兴。
他放下酒杯,朝娇娘招了招手。
娇娘走到他身旁坐下。
“娇娘,你可真真是上天赐给我的福星。”他拈起她一缕发丝,放在鼻间轻嗅,“我那好哥哥做梦也想不到,如你这样的温柔女子,却有一副蛇蝎心肠。”
“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之,娇娘既然选择了二皇子殿下,对付太子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娇娘说道。
那日兄弟俩相争一个女人的场景,不过都是她与二皇子布下的一个圈套,为了便是给太子设下这局。
“把你的面纱摘下来吧,这里没有外人。”夜珩景道。
娇娘闻言眉头微拢,但片刻却又缓缓抬手,将面纱摘下。
面纱后的那张脸,半边光滑白皙,而另外半边……却被一朵艳丽绽放的海棠花所覆盖。
夜珩景望着她,挑起唇角,“今日就到此吧,娇娘,我该回去了。”
他说着便起身来,抚了抚衣摆上的褶皱。
云娇脸上的神情蓦地僵住。
夜珩景往门外走去,却又蓦地被云娇叫住。
“殿下,娇娘能帮去除去太子,自然也能帮你摆平另一个威胁。”云娇说道。
夜珩景缓下脚步,道:“娇娘,你不过是一个女子,太子那个废物我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至于另一个……你莫不是在同我开玩笑?”
云娇知晓,这次若不能令他信服,日后再想要他信自己就更是难上加难。
“殿下,你忘记了,我告诉过你,我是个重生之人,我知道日后会发生的一切。”
夜珩景又听到她这说法,不免扯了扯唇角,正要嘲弄她两句,却又听她冷不防道:“那位三皇子殿下根本就不是天子的骨血。”
夜珩景脸色微微一滞。
“我之所以知道太子的弱点,也是因为我曾看到过太子的未来。”
云娇缓缓走到他身后,道:“上一世的太子,也是败在了五石散上,只不过没有这次这般凑巧,叫他气死了皇后。
不然,您觉得我一个民间女子,凭什么知晓连您都不知道的事情?”
夜珩景打量着她,却缓缓收敛了笑容。
“你果真是转世之人?”
云娇却慢慢依偎进他怀里,意味深长说:“待我帮到您时,您就知道了。”
她当然知晓一些日后会发生的事情,却只限于她活着的时候。
上一世她攀附的是三皇子,却落得凄惨下场。
她死得太早,临死的时候也不过是听到传闻说三皇子不是天子亲生骨肉。
直到她断了气也没能等到他的报应。
如今她却不介意推波助澜,让这件事情早些发生。
云娇的眼底掠过一抹冷意。
被毁容的脸,即便被纹画上去的海棠盖住,却也改变不了她破相的事实。
她的命是她母亲用命换来的,焦氏已经枉死,她这辈子绝不能再如上辈子那般一败涂地……
这日正是碧空澄澈,万里无云。
云黛在花园里吹着凉风,却神思恍惚。
她到底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抛开一些杂念,将不好的事情慢慢淡忘,她心中反而平静了许多。
毕竟于兔子而言,安逸平静的生活才是它们最喜欢的选择。
“黛黛?”
云黛听得身旁人唤了自己一声,这才回过神来。
程微景来府上看她,却发觉她今日心不在焉。
她心事重重的模样,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拖延至今日,他便觉自己若是再不开口,必然会错失良机。
他思索了片刻,与云黛道:“我今日正有些话想与你说。”
云黛缓下脚步,疑心地望着他。
“黛黛……”他缓声道:“我想叫你明白我的心意。”
他这话令云黛微怔。
程微景望着她,心里满是喟叹。
他小心翼翼与她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为的便是这么一日,能有机会与她诉出衷情。
“你兴许不知道,在你成为霁国公府千金之前,我便已经对你生出了好感,可惜那时我本以为你我无缘,亦不敢强求。
可兴许是老天眷顾,令我又得了机会,我着实不愿再度错过了你。”
他的语气温柔,又满是期待地望着她:“你可愿意嫁进我程家,做我程微景的正妻?”
他今日披露心迹,提出这些话来,让她更是防不胜防。
“……可旁人不知,程哥哥该明白,我曾为人妾。”云黛想到过往的记忆,面上微热。
即便没有做到生娃娃那一步,她也是与那人有过肌肤之亲。
程微景想到这一茬,心里自然也是微微刺痛。
他自然知道她曾是那人的妾,也一早就该料到她已不是清白身了。
“寡妇再嫁都不是稀罕的事情,况且你也是身不由己。”
他想到她先时的遭遇,难免怜惜,“不论你信我不信,我确实不在意这点,于我而言,能够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便是一件极不易的事情。”
小姑娘出落得愈发水灵,梨容娇美,身姿纤柔,周身宛若流动着珠玉之辉,恰似明珠拂尽了尘灰,露出本色。
他若不把握这次的机会,日后怕是连这诉说心意的机会都未必再有。
云黛樱唇轻抿,竟答不上他。
程微景想了想,又问她:“你讨厌我吗?”
云黛轻轻摇了摇头。
程微景面色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