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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交之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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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份上,谢宁琛也想不出办法阻止,只能点头:“那就劳烦贺伯伯将她看紧一点,她可不是个安分守己的性子。”
这还用他说啊,贺坤钰耐着性子点头应下。
于是饭后,韩月影就发现谢宁琛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不但没追究她隐瞒的事,而且还一个劲儿地叮嘱她要听贺坤钰的,跟着他别乱跑。
韩月影一一应下,因为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因而说了几句话大家便睡下了。
等到第二日起来,队伍再次出发时,韩月影就再也没看到过谢宁琛。
开始她以为是人太多,他被安排去了别处,但等到晚上还是没见到他的人影,她便有些坐不住了,找上贺坤钰询问了此事。
“你说宁琛啊,他加入了先锋队,已经先一步赶往汉中了。”涉及到战略部署,贺坤钰也没多说。
他这样一句话都没留就走了,韩月影很是担心,但也没办法,只希望这场战争能够快快平息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担心谢宁琛,韩月影有些恹恹的,打不起精神。贺坤钰看在眼里,心里微酸,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在没事的时候,拿起书本教韩月影读书或是跟她讲路过州县的人文习俗,尽量转移她的注意力。
半个月后,他们终于到了临近汉中的阳江城。阳江西接湾河,北靠陀陀山,易守难攻,是难得天然屏障,也是因此漓王才久攻不下,直到大庆的援军到来。
这是离前线最近的一座城池,占据了地利,便作为了大军的临时驻地和指挥中心。
到了阳江之后,贺坤钰比以前更加繁忙,韩月影每日唯一能见他的时间便是吃晚饭的时候,有时候太忙,他连晚饭也不回来吃,只是让人带话回来,吩咐韩月影早点睡不用等他。
韩月影心疼他,除了跟着冯雨学做饭,余下的时间都用来画舆图了。她也分不清楚自己脑子里哪副图可能会对贺坤钰他们有帮助,干脆将记得的全画了出来。先是目前漓王正在攻打的几个城池,然后是已经沦陷的城池,最后是汉中原属于漓王封地的城池和附近没有沦陷的城池。
画完了城池的舆图,她还画印象比较深刻的山地图,走过的比较特别的地方全标了出来。
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难得的详实和清楚。不但贺坤钰看了啧啧称奇,最后连老奉国公都点名要见她一面。
老奉国公谢泓虽然七十多岁了,但精神极好,穿着银色铠甲的身子挺拔如松。他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韩月影其实有些怕他。
但他见了韩月影却极为和气,赞赏了她画的图,并让她跟即将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讲解附近的地形、村落、生活习俗和打扮等。
谁也没想到,过去十几年来,她跟随着韩凤阳一脚一脚踏遍蜀地、汉中、陕中等地的经历会在这时候派上用场。得益于超强的记忆力,韩月影不但对这片区域的习俗了若指掌,甚至会说当地的许多土话。
斥候营的统领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亮,这简直是天生就是吃他们这碗饭的啊,若非碍于监军和老国公的威慑和警告,他真想将这小姑娘拐进他们斥候营。以后去出任务也不必费尽心思记了,只消让她看一眼就行了。
贺坤钰知道这一切后,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笑过后,他又满心惆怅,若是韩师兄知道,他当初不怀好意的举动,最后反倒是给自己造成了这么多额外的麻烦,会不会后悔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种念头不过是午夜梦回的一时惆怅。双方兵力相差悬殊并不大,漓王又早做了准备,兵壮马肥,武器精良,虽然大军赶来后护住了阳江等城池,但战事的进展并不顺利,总是有胜有负,几乎五五对开,这样一来,战事便陷入了胶织。
盛夏一晃而逝,秋天似乎也只是打了个转,眨眼之间便到了冬季。这场战争不知不觉竟持续了大半年,韩月影在斥候营帮了一阵忙,随着大家对这片土地的了解,她也没了用武之地。
但随着战事的吃紧,伤员越来越多,后勤吃紧,韩月影便跟着当地的妇女姑娘们一道加入了帮忙的队伍中。帮着洗衣做饭、帮着缝缝补补、帮着熬药、帮着跑腿送信,整日里忙忙碌碌,脚不沾地,也没空去想其他。
等谢宁琛回来的时候,她不但又长高了一头,刚养白的肌肤还晒黑了一些,更重要的双手因为一冬天的劳作,长满红红的冻疮。
谢宁琛心疼极了,不满地说:“贺伯伯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白白嫩嫩的一个小姑娘都被他养成了一个村姑,还是不是亲闺女了。
“哎呀,你别动,你身上还有伤呢!”韩月影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他乱动。
谢宁琛之所以能回来,还是因为腿上挨了一刀,受了伤。这大半年来,他也像是变了一个人般,身上的纨绔气息尽褪,个子跟抽了苗的庄稼一样,又长了好高一节,身板更壮了,身上的肌肉结结实实的,撞上去,疼得韩月影眼泪都流了出来。
唯一不变的就是他看见她时的开怀笑容。
“笨丫头,听说你经常去打听我的消息?怎么,担心我啊,放心,我答应过你会好好回来的。”
韩月影伸出食指在他伤口边缘轻轻戳了一下,听着他的痛呼声,得意地扬起了眉:“你这叫好好回来?”
谢宁琛嘿嘿笑着不做声,他想起他刚回来时,韩月影看着他腿上巴掌长的伤口,抱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这丫头是担心他呢,他走了多久,她就担心了多久。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泛起细细密密如针扎般的疼,又开心,又心疼她。
不过幸好战事已经接近尾声了,漓王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冬去春来,谢宁琛的伤快好的时候,大军已经开始反攻,漓王节节败退,失守的郾城、羌宁、甘越等地相继收复,在最近的一场战役中,陕中守将王思之被生擒。
漓王失去最有力的一条臂膀,只能带着残余的五万多人退守汉中。
也就是在这时候,贺坤钰百忙中抽空找上了韩月影,说要带她去见一个人。
谢宁琛明白,他们这是要去见韩凤阳。他不放心,非要跟去。
贺坤钰瞧了一眼他已经结痂,能下地走路的腿,大手一挥,同意了:“好吧,你也跟着去。”
免得待会儿女儿哭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哄。想起这个贺坤钰就心酸,明明是他的女儿,结果却跟谢宁琛更亲近。一想到女儿还没认回来,就要被谢宁琛给拐走了,他心里就不得劲。
他们并未直奔汉中,而是出了阳江,行了一天的路,赶到了汉中城西北方向的一座幽静的古寺中。
这是三日前,韩凤阳传讯给贺坤钰,约他见面的地方。
这座古寺离汉中有二三十里,如今大军压境,兵临场下,漓王自顾不暇,也没能力在大军的眼皮子底下设陷阱。因而他才毫不犹豫地带韩月影过来与韩凤阳见面。
不过为了安全着想,在上山之前,贺坤钰安排了人手将附近搜寻了一遍,确认山上只有韩凤阳一人后,才领着韩月影和谢宁琛上山。
“来了。”韩凤阳坐在古寺中的一颗大榕树下,面前摆着一张棋盘,神色平静,抬起头,笑看着贺坤钰,“咱们师兄弟好久没对弈了,不如手谈一局?”
他的面容安宁祥和,似乎那二十年的分离不存在。
贺坤钰有一瞬间的恍惚,半晌才走过去,撩起袍子,坐在他对面,沉默地执起白子。
留下韩月影神色复杂地盯着韩凤阳。他今天穿着一身靛蓝色的锦袍,还将蓄了十几年的胡须给刮掉了,露出一张玉树临风的俊颜,时光待他似乎格外优渥,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壶陈酿,越放越香。少了年轻人的冲动,多了中年人的沉稳,魅力无穷。
韩月影有些相信当初在京城贺夫人对他的评价了。
只是做了他十几年的女儿,她竟然是头一回看到他的真面目,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瞧见韩月影嘴角那抹心酸的笑容,谢宁琛心里是又气又心疼,他用力握紧她的手,余下的右手掰着她的脸,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我可比老疙瘩英俊潇洒多了,以后只许盯着我一个人看。”
他怎么可能吃韩凤阳的醋,纯属逗她开心吧。韩月影扯了一下嘴角,反握住他的手,乖巧的应了一声:“嗯。”
“这就对。”谢宁琛捏了捏她的小脸,有些不满意,“都瘦了好多,捏着都没以前舒服了,等回京城之后,每天我要监督你吃饭,你不许挑食,不许不吃早饭,不许……”
他的声音很温和,说的都是些小事,都缺因为他眉飞色舞的描述,让韩月影也跟着期待起来,竟不知不觉跟着他的思维走,忘了韩凤阳就在一边。
直到耳畔响起韩凤阳浅浅的笑声,她才回过神来。
“是我输了。”韩凤阳将手中的黑子放下,一语双关地说。
漓王的三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不到十万人,败局已定,如今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正是已经预料到了结局,他才会约贺坤钰在此见面。
便是输,他也一副淡定如常的模样,贺坤钰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这位师兄,当初极得老师看中,他若是不投奔漓王,踏踏实实科举入仕,现在定然也是朝中重臣一枚,前途无量。
他着实不明白,韩凤阳为何会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
韩凤阳好似没看到贺坤钰欲言又止的表情,抬起头看向贺坤钰背后的韩月影,打量了片刻,用些许怀念的口吻道:“女大十八变,果真不假。小月,一年多不见,别来无恙。”
韩月影抿紧唇,实在不明白,在经过了这么多事后,他怎么还能若无其事的跟她打招呼。
韩凤阳对她尖锐的目光视若无睹,仍旧盯着韩月影,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许久,唏嘘道:“跟玉蝉长得还真像。”
他这句话一出口,无疑是证实了贺坤钰他们的猜测。
贺坤钰再也按捺不住,血红着眼,对韩凤阳怒目而视:“韩师兄,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何要将小月偷走,让我们骨肉分离。”
韩凤阳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目光带着奚落和嘲讽:“怎么没有仇,贺坤钰,我是韩庄的孙子,我们势不两立。”
“韩庄!” 猛然之间听到这个名字,贺坤钰骇了一跳,嘴皮子蠕动了几下,难以置信地看着韩凤阳,“怎么会?”
韩庄是前朝旧臣,忠于末帝,宁死不降,还在天下人面前怒骂太、祖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本就是成王败寇,都沦为了阶下囚,韩庄还如此不识好歹,自然惹怒了太、祖,这时有人提议劝降韩庄,以平天下悠悠之口。而这人便是贺坤钰的祖父,时任大理寺卿的贺章。
最后太、祖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贺章,但韩庄铮铮铁骨,不肯屈服,还在狱中写下了《讨贼书》,怒骂太、祖,惹得龙颜大怒。最后韩庄死在了大理寺的酷刑之下,太、祖大怒,一气之下,诛了韩庄九族。
见贺坤钰想起两家祖上的恩怨,韩凤阳点头一笑:“我父亲当年被忠心的老仆以子代替他赴死,才逃过这一劫,奔赴东阳,被没落的韩家一门收养。你说,这仇大不大?若非当时贺章为讨好褚央,非要劝降我祖父,我家岂能惹来这灭门之祸!”
对于这一点,贺坤钰是不认的,韩庄的死固然有祖父的原因,但更多的不过是权势更迭,成王败寇罢了。既然韩庄想要这名垂千载的好名声,自然要有所牺牲,怪不到贺家头上。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此事的?”贺坤钰想到两人过去的相处,他不相信,十几岁的韩凤阳也会如此沉得住气。
果然,韩凤阳的答案不出所料:“彰德二年的正月。”
正巧是会试前一个月。
而且也是在那个月,他知道了自己放在心上,准备高中后就去提亲的师妹跟贺坤钰有了私情。
身份见不得光,心上人又投入仇人的怀抱,这对韩凤阳是个重大的打击。
愤怒、恐慌加上嫉妒,令他一走了之,投奔了韬光养晦的漓王,替他出谋划策,替他四处搜集情报,游说拉拢手握重兵的守将。
韩凤阳选择这条路,而非科举,不但是因为想报仇,更是为了出人头地,重振韩家。
因为便是瞒过身份入了仕,他背后只有没落的韩家,在官场上独枝无依,想要升迁很难,到垂垂老矣能做到正二品、从一品的高官已是烧高香了。除了替狗皇帝卖一辈子的命,什么都没有。
但选择留着前朝皇族血脉的漓王,他不但能报仇,而且能成为开国功臣,建下不世功勋,等候拜相指日可待。
韩月影听着韩凤阳叙说他的野心,他的仇恨,心里的愤怒和委屈就像天边的云彩,被风一刮,渐渐消散。
仇恨、嫉妒和野心已经将他吞噬,他偷走她本就是为了报仇,做出什么都不稀奇。她何必为了这样一个不值得的人伤心难过。
不过该搞清楚的事情还是要弄清楚,在韩凤阳停顿的间隙,韩月影问道:“桑妪是听你的命令行事吧?”
韩凤阳瞥了她一眼,最初的不在意和轻松荡然无存,此刻,他的眼里充满了阴沉和黑暗。
“没错,不过她太蠢,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引起了你们的怀疑。”韩凤阳满口的抱怨,对这颗棋子不满极了。
啪!贺坤钰一拳揍到了韩凤阳的脸上:“你太毒了!”
竟设下兄妹乱伦的毒计,将两个无辜的孩子牵连其中,毁了他们一辈子,韩凤阳实在是太恶毒。这一刻,亲耳听到他承认,贺坤钰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韩凤阳被打在地上,他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不以为意地笑了:“虽然我没成功,不过我一样让你痛苦了十四年,哈哈哈……我韩凤阳聪明绝顶,绝不会败的,我是不会败的,我不会让你们审判我……”
他的嘴角忽然溢出一团黑色血迹,手也无力地垂落到地上,眼睛望向京城的方向,里面残留着最后的余光。
恍惚中,他仿佛看到那个穿着白裙,温柔美丽的女子缓缓朝他走来。
“玉蝉……”
他轻轻地呢喃出这两个字,眼神里最后一丝光泽也消散了。
半晌,谢宁琛走过去,弯腰伸出食指探向他的鼻端:“没气了,服毒自尽!”
贺坤钰面色铁青:“真是便宜他了!”
***
彰德二十三年夏,老奉国公谢泓带领的大军攻陷汉中,漓王兵败自缢。
这场持续十四个月的叛乱终于平息。
老奉国公带领幸存的三十万大军,班师回朝,彰德帝派出四皇子出城亲迎,论功行赏。
因为漓王谋逆的教训,也因为身体大不如前,彰德帝终于开始安排继承人的事。
声势最大的二皇子、三皇子相继被封王,但封地的规模和食邑大不如前,驻军也被削弱大半。庶出的大皇子也一并被打发去了封地,不显山不露水,母族卑微的四皇子凭空崛起,笑到了最后,被封为太子,跌掉众人的下巴。
韩月影看着已经被授予府军前卫指挥同知,意气风发的谢宁琛,没话找话:“你说皇上怎么既不立嫡又不立长,偏偏选了四皇子呢?”
谢宁琛嘴里叼了根马尾草,嘿嘿一笑,凑近韩月影面前,诱哄道:“想知道?我明天派人上门,以后你想知道什么,我天天说给你听……”
韩月影连忙打断了他:“你跟我说没用的。”
好不容易才将她找回来,她爹娘可舍不得这么早就将她嫁了。
所以自从回京之后就很不待见谢宁琛,深怕他将自己拐跑了。每次谢宁琛一上门,贺坤钰必然拉着他去喝酒,就是不让他见韩月影。
今儿还是借着韩月影要出去买首饰的借口,两人才偷偷见了一面。
谢宁琛很委屈,哎,贺家夫妇防他如防狼,偏偏这笨丫头还不站在他这边。
韩月影看他委屈的样子,咳了一声,淡淡地解释:“其实我爹娘对你没意见,他们就是想多留我两年。”
斗不过未来岳父岳母是吧,谢宁琛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了主意,他可以请外援啊,正好他祖父已是一等国公,升无可升,皇上正头痛呢。
“两年太长了,笨丫头,等着吧,你今年一定会与我一起过年。”
韩月影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笑了笑不说话。
但才过了没两日,忽然一纸赐婚圣旨砸下来,砸得她头晕目眩,她才知道谢宁琛那天不是开玩笑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左都御史贺坤钰之女贺月影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躬闻之甚悦。今指婚奉国公世子谢宁琛,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吉日完婚。”
传旨太监有意交好,笑盈盈地递上圣旨道:“贺大人,贺夫人,贺姑娘,恭喜了,这可是谢世子亲自去向皇上求的姻缘,连老国公都出动了。”
韩月影捧着这烫山芋般的圣旨,嘴角漾开一抹浅浅的弧度,这下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群么么~
下月初开幻言《异能让我做剩女》感兴趣的小天使收藏一下文或者专栏吧
左宁薇她妈一直担心她嫁不出
因为左宁薇一直对男人避之唯恐不及
连至亲的父兄不小心碰了一下衣袖她都要皱眉
左宁薇心里苦啊
不是她不想嫁
而是她只要一碰触到异性能看到他曾经跟谁XXOO过
☆、第五十六章
猛然之间接到这张圣旨; 贺坤钰与贺夫人都不开心; 尤其是贺夫人; 极为舍不得小月。女儿才归家几个月,她还没将那错失的十几年时光弥补; 母女俩还没能就亲近; 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人,光想想就心塞。
连带的,贺夫人也对原本很看好的谢宁琛有了意见。尤其是小月才刚满十五岁; 年纪还小,身体还未发育完全。
虽然大庆流行早婚; 十四五岁的姑娘,成亲的很多。但贺夫人在闺中时饱读诗书; 深知过早成婚对女孩子并无好处; 尤其是过早生孩子,分娩时容易出现□□裂伤、产后大出血等病症,风险极大。
夜半躺在床上,听到妻子的絮絮叨叨和担忧,贺坤钰的脸也拉了下来。他想起妻子生小月时所经历的苦难; 睡意顿时跑到了九霄云外; 蹭地坐了起来; 跟着道:“夫人所言甚是,不行,小月不能这么快就嫁了。”
“可皇上圣旨都下了,咱们能怎么办?总不能跟小月说这两年不怀孩子吧。”贺夫人颇为苦恼地说。
姑娘家嫁了人; 一年半载肚子还没动静,婆家、娘家乃至路人都要开始急了,什么蛇鬼牛神都会钻出来。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儿过得那么糟心。
贺坤钰一摆手:“不用,我想办法,再留小月一年。”
贺夫人惊喜地看着他:“这能行吗?”
若能将女儿多留些时日,她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贺坤钰心里似乎有了主意:“皇上为表对奉国公府的恩宠,特意让礼部帮忙操办婚事,不过最近三位皇子封王、成婚,礼部的官员忙得脚不沾地,银钱上也吃紧,咱们若是提出晚些时候成亲,他们求之不得。”
这倒也是,贺夫人颔首,不过仍然没有放下心来:“那宁琛愿意吗?”
若不是猴急着将小月娶进门,他又何必鼓动老国公去求皇上赐婚。
贺坤钰胸有成竹地说:“放心,他会亲自去礼部推迟婚期的。”
听丈夫说得笃定,贺夫人也期待起来。
第二日,贺坤钰早早地下了值,提前叫人去唤谢宁琛过来喝酒。
准岳父有请,谢宁琛哪敢不从,连忙回府,换了一身新衣上门。
酒过三巡,贺坤钰微醺,叹气道:“哎,宁琛,我就小月这么一个女儿,这些年我又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深感惭愧,以后小月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能辜负她,否则我要打断你的腿。”
他这是得到了准岳父的认同了?谢宁琛心中大喜,忙承诺道:“贺伯伯放心,我会好好对小月的。”
贺坤钰点头,目光有些涣散:“那就好,我这辈子对不住她啊,她当年生下来,我连抱都没抱她一下,光顾着担心她母亲去了。哎,这女人生产啊无异于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你伯母当年生小月的时候难产,痛了十几个时辰,百年老参吊着,也就只剩一口气了,若非及时将小月生下来,只怕母女俩都要危险了。”
谢宁琛对女人分娩这种事一窍不通,现在听贺坤钰说得这么危险,不禁又肃然起来,专注地听着。
贺坤钰像是没察觉到他的变化,化身为妇科圣手,好好地跟他科普了一番妇人生产时的危险,还连带举了京城中好几个人尽皆知的案例,这些案例的主人公,无不是刚成婚没多久的小媳妇。
谢宁琛:岳父大人在恐吓我!
可他偏偏还真被吓到了,额头上的褶子挤得老深,都能夹死蚊子了。
见目的达到,贺坤钰见好就收,遂即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其他,一顿酒喝得翁婿尽欢,如果忽略谢宁琛紧蹙的眉头的话。
出了门,贺坤钰很好说话地道:“我头痛,就让小月代我送宁琛回去吧。”
谢宁琛谢过他的好意,往院子门口望去就看见小月站在门口的两只大红灯笼下面,红光扑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映衬得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发现谢宁琛的视线,她羞涩地低下了头,真是人比花娇。
不过才半个多月没见,谢宁琛发现她似乎又长开了一些,少了些青涩,多了些少女的妩媚。
也许贺伯伯说得对,她真的还没长大。
谢宁琛走过去,瞧四周没人,偷偷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出了门,小声问:“你这段时日在做什么?”
韩月影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不做声。最近一段时日,她在跟着母亲绣嫁衣。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有了真切的意识,她要嫁人了。
对于嫁人这种事,韩月影倒是没太大的恐惧,毕竟她以前也是四处乱跑,嫁人也不过是换个地方住而已,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就是贺夫人……她娘似乎很舍不得她,每日看她的目光充满了眷恋和不舍,令小月很是不忍。
见她一直不说话,谢宁琛摩挲着她的指节,复又问道:“怎么啦,不开心?”
小月并不想瞒着谢宁琛,她将自己的苦恼说了出来:“……咱们能不能晚几个月成亲,我想多陪陪娘。”
谢宁琛这时候也感觉自己似乎过于猴急了,他抬起食指弹了弹她的脑门:“我若是答应了你怎么谢我?”
到手的媳妇儿都放飞了,怎么也该给他点甜头才是。
听出他话里有转圜的余地,小月大喜,拽着他的袖子,笑眯眯地说:“我给你做衣服。”
一件衣服就想打发他?谢宁琛抬了下眉:“这就完了?”
小月听他不满意,立即加筹码:“那我再给你做双鞋子吧,不过我才刚跟着娘学,做得不好看。”
“笨丫头,别做了,万一扎到手多痛啊。”谢宁琛弯下腰,将自己的脸凑到小月面前,不要脸地说,“亲我一下,亲了我就同意。”
“臭不要脸。”小月的脸刷地一下变得通红,她左右瞅了瞅,踮起尖叫,轻轻碰触了一下他的脸颊。
谢宁琛只觉得像是一片轻柔的羽毛在脸颊边滑过,软软的、暖暖的,让人心生留恋,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五指握成拳,低咳了一声,故作不满地说:“这就完了,太敷衍了吧!”
闻言,小月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控诉道:“你说话不算数。”
“因为你亲错地方了,我教你……”
话音刚落,小月就看见一道黑影朝她压下来,等她回过神来,柔软的唇被含住了,她整个人都懵了。
“咳咳咳……”
一道急促的咳嗽声惊醒了怔愣的两人,谢宁琛忙放开目瞪口呆的未婚妻,站直身,抬头望向声源的地方,行礼道:“贺伯母,叨扰了。”
他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完全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和窘迫。
小月到底是女孩子,又被母亲瞅见,脸囧得红红的,双手揪着衣服,小声喊道:“娘,晚上凉,你不能吹风,快回去吧。”
贺夫人伸出右手,笑道:“我有些头晕,你扶我一下。”
等小月走过去扶着她,她才笑盈盈地看向谢宁琛,客气疏离地说:“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多留世子了,管家送客。”
躲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管家连忙走出来,对谢宁琛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宁琛摸了一下下巴,知道自己今天偷香的行为惹恼了贺夫人,也不多争辩,拱手告辞。
等他一走,贺夫人看着面皮薄的女儿,实在说不出教训的话,只暗暗在心里给谢宁琛记了一笔,并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防着他,尽量避免让他单独跟小月见面。
谢宁琛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未来丈母娘记上了一笔。
回府后,他召来府上供奉的大夫,详细地询问了关于女子分娩的事情。
老大夫很好奇,自家未成婚的世子为何会问这个问题?莫非是在外面有了相好,还有了孩子?
自以为猜到了真相的老大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跟谢宁琛说了一堆女子怀孕的忌讳,最后说起分娩,他见过的血腥案例就更多了,一个又一个地丢出来,吓得谢宁琛脸色发白。
“那有没有避孕的好法子?”谢宁琛深呼吸了一口气,打断了老大夫的喋喋不休,涨红着脸问道。
老大夫瞅了他一眼,目光中的好奇掩也掩不住:“可以服用避子汤,不过这东西对女子的身体有害,不宜多服。”
谢宁琛失望地瞟了他一眼:“就没其他办法了?”
老大夫狐疑地瞟了他一眼,摇头:“对女子身体无损伤的方式目前还没有,世子你这是……”
谢宁琛深怕老大夫会深究,连忙摆手:“没事了,你下去吧。”
老大夫难掩失望地退了下去。
第二日,谢宁琛就找上了礼部和钦天监负责他婚事的官员,明里暗里暗示了一番,今年不宜成婚。
礼部和钦天监的官员都糊涂了,这婚事不是谢世子亲自求来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急了。
不过为了三位皇子封王和成婚的事,他们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谢世子的婚事往后推一年也好,他们也能喘口气。
于是没过多久,钦天监就择定了吉日,谢世子与贺家姑娘的婚事佳期定在明年十月初八,据说那是个百年难遇的好日子。
隔了一年,谢家与贺家都没意见,皇帝也不管,此事就这么定了。
***
谢宁琛以为经过两年,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大夫说妻子怀孕后,他还是傻眼了。
惊喜有之,兴奋又之,但更多的是担忧。他才成亲一年,小月怎么这么快就怀孕了。
小月察觉到他的异常,抬起眼皮看向他:“你不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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