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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金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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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你可是花开姑娘?”说话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相不算出众,却也清秀有余。
  我点头,“你是?”
  少女甜甜一笑,“我是芝晴姑娘身边伺候的容靓,和姑娘也见过几次面,姑娘不记得了吗?”
  我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容靓问。
  我答:“厨房。”
  她说:“上回多亏你救了芝晴姑娘,今天姑娘特意命我来答谢你。”她从袖中拿出一方锦帕,将帕中的翠玉簪子拿出,递给我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希望花开姑娘不要介意。”
  我没有接过,只说:“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她闻言一愣,落落大方的说:“那我就不和姑娘拐弯抹角了。”她指了指手中的食盒,“我家姑娘希望你能帮个忙,将这些点心带给周公子。”
  我说呢,没事提着个食盒经过梨映院,还特意拦下了我“叙旧”,可不像只向我道谢那样简单。
  “花开姑娘。”容靓笑了笑,“我家姑娘说了,上次的事情多亏你在,这次的事情也幸好有你在,你人这么好,肯定不会不帮这个小忙是不是?”
  “给我吧。”
  她将食盒递给我,又说:“你待会记得说,这是我家姑娘亲手做的点心。”
  由此看来那芝晴姑娘是个心眼多的人,但我也懒得和她计较。
  “姑娘真是个好人。”容靓夸道:“事情成了之后,我家姑娘定不会亏待你的。”
  我只当自己听到前一句,是的,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等到我从厨房取了燕窝回屋时,玉珑正从椅子上起身,笑语嫣嫣的走到周卿言身侧,和他一起看着那副刚完成的画像,“主子的画技真是了得,简直像是另一个活的玉珑呢。”
  周卿言对此没有什么反应,只淡淡说:“既然喜欢就拿去吧。”
  “谢谢主子。”玉珑明显很开心,将画轴拿起,跑到我面前递给我看,“花开,你看看,美吗?”
  画上的女子长相装扮都和玉珑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她手中正捧着一朵白莲,衬着她光洁如玉的模样,倒十分相得益彰。
  “美。”我诚心的说,想不到周卿言的画技真不错。
  “主子说我和白莲气质相像,还特意在我手中添了朵莲。”
  不得不说,他这想法不错,“他说的不错,玉珑你确实有些莲花的味道。”
  她闻言更是欢喜,“我这就拿到房里去挂起来,你把燕窝给主子,让他趁热吃。”她看到我手中的食盒,讶异的说:“这是什么?你从厨房拿来的点心吗?”
  我摇头,走到桌前对周卿言说:“主子,这是芝晴姑娘派人送来的点心。”
  周卿言头也不抬,顾自盯着手中的书籍,“谁是芝晴?”
  “阁里的姑娘。”
  “和你交情甚好?”
  “只见过几次面。”
  他合上书籍,好整以暇的问:“给你好处了?”
  我没有半分心虚,“没收。”
  他半阖着眼,长睫浓密,“那你图什么?”
  我老实的回答:“顺道。”
  “……”他直勾勾的看着我,最后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扔掉。”
  ******
  玉珑在我出门后跟了上来,“花开,你别介意,主子的脾性就是这样,时常让人摸不着头绪,不过习惯之后就好了。”
  我耸了耸肩,“不碍事。”
  “不过来历不明的东西确实不该乱收。”
  我心里稍稍明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玉珑又说:“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主子就麻烦你了。”
  我心里微微发凉,嘴里却应说:“好。”
  下午玉珑出去后,周卿言又变了花样,说要去池中亭子里作画,我自然没有什么意见,陪着他去了亭子。他只对着池中荷花作画,两个人倒也相安无事,不过不多时,他就将画笔一扔,眯着眼睛靠在了椅子上。
  我在一旁站的笔直,坚决不看他,不开口。
  他却有了聊天的兴致,懒洋洋的问:“为什么你父母替你取名花开?”
  我说:“不清楚。”
  他修长的手指一划,指着池中盛开的荷花说:“是不是生下你那天刚好有朵花开了?”
  “主子。”
  “怎么?”
  “我相信每天都会有花开,不仅仅是我娘生我那一天。”
  “那你为什么叫花开?”
  “主子你为什么叫周卿言?”
  他不以为然,“干你何事。”
  我深深觉得他这句话说的好,“主子所言极是。”
  “什么?”
  “我叫花开干你何事。”
  他也不恼,轻笑了一声,说:“你去那边坐着,将下巴搁在栏杆上,我帮你画一张。”
  我十分干脆的照着他说的做,池边清风拂过,竟叫我有些昏昏欲睡。
  “就这样,不许动。”他忽然来了灵感,拿起笔便在纸上勾勒了起来,眼神也跟平时大不相同,少了几分深沉,多了几分专注认真。
  不知过了多久……
  “醒醒。”
  我睁开迷蒙的眼,盯着眼前那人俊美的脸庞,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那脸的主人笑的很是温雅,问:“醒了?”
  我揉了揉眼,声音有些沙哑,“主子?”
  周卿言赞许的点点头,“不错,还认得出我是谁。”
  “哦……”我脑子有些迟钝,慢吞吞的问:“你画好了?”
  “我画不画好不要紧,你睡足了才最重要。”他笑的犹如春风般和煦,却叫我生生打了个冷颤。
  “主子。”我立刻起身,恭敬的说:“我错了。”
  他毫不介意的摇头,说:“哪里,你睡得也不久,一个时辰而已,算不了什么。”
  “……”为什么你嘴里说着不介意,眼神却泛着冷光?
  “对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画像?”
  我点头,心里有些小小的兴奋,毕竟这是第一次有人以我为样来作画,只是当我看到那画上的人物时,却不自禁沉默了下来。
  “怎么样?”周卿言走到我身旁,墨眸黑亮,问:“我画的可像你?”
  像……我像你七舅姥爷!
  我指着画中脸如满月般的女子,问:“主子,这脸是怎么回事?”
  “你脸不小。”
  我又指着画中长发似稻草的女子,“主子,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你头发有些枯燥。”
  我再指着画中一脸呆滞的女子,“主子,这表情是怎么回事?”
  “你常面无表情。”
  最后我指着画中女子手里捧着的植物问:“主子,请问我手里捧得是什么?”
  他言简意赅,“草。”
  于是玉珑手里捧得是白莲,我捧得是一株草。
  甚好,甚好。
  他问:“你可喜欢?”
  我咬着牙说:“喜欢。”等我拿回去就一把火烧了他。
  他却说:“喜欢?那我就自己留着了。”说罢将那画晾在了一边,拿起笔又重新画起了池中的荷花。
  我:“……”
  沈花开,你这主子上辈子绝对是绣花针投胎,心眼特别小。
  我们这边才安静下来,亭外却隐隐传来了说话声。有女子冷声说:“杨公子,请自重。”
  接着有男子嬉皮笑脸的说:“卞紫姑娘,你我都认识这么久了,牵下小手算不了什么吧。”
  原来是风月阁的头牌卞紫。
  卞紫声音更为冷冽,“公子想必知道,奴家卖艺不卖身。”
  “这些都是偏偏外人的罢了,你身在这风月阁中,还真当能一辈子当个清倌?”男子不屑,说:“还不如识相点跟了我,我也能将你赎回去当个小妾。”
  卞紫却不领情,“多谢公子好意,可卞紫身份低微,实在配不上公子。”
  男子嗤笑,“这话由不得你说,现在我说你配得上,你就是配得上。”说完似乎想要硬来,引得卞紫大喝:“杨公子,你好歹也是太守家的公子,怎么能……”
  “这等好色之徒,还不上去好好收拾他?”周卿言突然开口,眼神颇为深沉,似是看不惯这种欺凌女子的事情。
  我也没有多问,只往着那两人的方向赶去,等到时正见到那男子正强搂着卞紫。男子年约二十,一袭玄色长袍,腰间束着玉石镶嵌的腰带,相貌算得上清俊,眼里却有着一股流气。
  卞紫见到我后大喊:“有人来了,你难道不怕败坏你爹的名声吗?”
  杨公子瞥了我一眼,不屑的说:“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今天也要得到你。”说罢嘟着一张嘴就要亲下去。
  我见状也懒得多言,一脚踹飞了他,直让他躺在地上嗷嗷直叫。卞紫见状立刻躲到了我身后,而那杨公子则捂着肚子骂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敢踹我!”
  我还未曾开口,便听到身后有人低沉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转头,不出所料看到周卿言的脸。
  他看着眼前的场景,浓眉皱起,缓缓问:“花开,我只叫你劝这位公子对姑娘家要温柔些,你怎么出手这般粗鲁?”
  我缓缓眯眼。
  既然他叫我劝这位公子不要动粗,那方才让我好好收拾这人的又是谁?


☆、十三章

  那杨公子见到周卿言时明显一愣,好一会后才甩了甩脑袋,拍拍屁股从地上起身,十分不客气的指着我,问:“这是你的丫鬟?”
  “非也。”周卿言摇头,“在下周卿言,她是我的护卫花开。”
  “护卫?”杨公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讥讽说:“相貌丑陋、身材平板,身为女子却有一身蛮力,难怪连个丫鬟也当不上,只能当个护卫。”
  我听了也不恼,只面无表情的杵在那里,当自己是根柱子。
  周卿言倒是彬彬有礼,一扫面对我时的冷漠刁难,“我这护卫有些愣头愣脑,做事情也从不经大脑思考,再加上听多了那些江湖故事便有些愤世嫉俗,见到个事情便想‘拔刀相助’,我在这里替她跟你说声对不住,还望公子多多包涵。”
  杨公子许是看卞紫在场,又见周卿言态度十分好,只能咽下一口气,说:“这次看在你诚心道歉的份上就算了。”他恶狠狠瞪我一眼,“下回要是让我再逮到你,非好好整治整治你不可。”
  周卿言看我一眼,“还不谢过这位公子。”
  我相当配合的微低着头,说:“多谢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杨公子冷哼一声,算是答应。
  “这位姑娘。”一直未出声的卞紫开口,嗓音有些清冷,“谢谢姑娘方才出手相救。”
  杨公子面色有些难堪,却碍于我们在场不好发作。我只当什么都没听到,默默的退到了周卿言身后。周卿言来回看了那两人几眼,说:“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两位了,花开,我们走吧。”他转身欲走,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笑着说:“杨公子,对待这样的美人儿还是要耐心些好。”说罢也不看那两人的神色,顾自离开。
  我却注意到杨公子听到这话后紧紧的盯着卞紫,若有所思,而卞紫则看着周卿言离去的背影,耳垂微微泛红。
  真是复杂。
  夜时玉珑回来,偷偷逮着个空挡问我,“主子今天是不是遇上什么好事情了?”
  “不知道。”
  “这就奇怪了。”玉珑自言自语,“主子晚上似乎心情很好。”
  我回想白日里的事情,不禁有些郁结,“谁知道呢,完全不知所以。”
  “啊?”玉珑有些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撕了片馒头塞进嘴里,“我说主子这个人捉摸不定,高兴生气也没个准。”
  玉珑闻言点点头,“也是,我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有些摸不着头绪。”
  我将嘴里的馒头咽下。
  我现在十分怀疑,这世上是否有人能懂周卿言?
  翌日中午,周卿言用过午膳后便在屋内小憩,玉珑在一旁服侍,我则站在门外守着。平日里梨映院只有我们几个,几乎没有外人出入,今天却难得来了稀客。
  “沈姑娘。”卞紫一袭淡紫色长裙,飘逸动人。
  我朝她微微颔首,“卞紫姑娘有事吗?”
  她眉目清冷,却难掩秀美,“昨日多谢姑娘出手,若有连累到姑娘的话,实在抱歉。”
  “没有。”我礼貌的说:“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
  她也干脆,直接问:“你家公子在吗?”
  我说:“在。”
  她眼眸一闪,唇角稍稍弯起,“能否麻烦姑娘将这个转交给你家公子?”
  我看着她手里的食盒,心里“咯噔”响了一下。不是吧,又来?但既然已经有了前车之鉴,我自然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于是我连手都没伸,说:“抱歉,我恐怕不能帮你这个忙。”
  她一愣,“我只是……”
  “很抱歉。”我将周卿言搬了出来,“主子有话,不能乱收东西。”
  卞紫面色一冷,“你家主子这样说的吗?”
  我点头,可不是吗。
  她拿着食盒的手收紧,眼中有着傲气,“那么,你能进去通报一声吗?”
  我没有回答,想着这倒是可以试试,不过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怎么了?”玉珑轻声问:“这位姑娘是?”
  我说:“这位是卞紫姑娘。”
  卞紫抬眸,语气不卑不亢,“昨日承蒙周公子和沈姑娘出手相救,我原本是做了些小点心想答谢公子,只不过沈姑娘说你家公子有话在先,不能乱收东西,若真如沈姑娘所言,可否劳烦姑娘去和周公子说一声卞紫来过?若公子还是不理,我自然会离开。”
  玉珑笑说:“其他人送来的东西自然不能乱收,但公子吩咐过了,若是有个叫卞紫的姑娘过来,直接请进屋里就是了。”
  卞紫闻言神色不变,脸颊却微微泛红,“是吗?”
  “当然是真的。”玉珑浅笑,“公子已经醒了,卞紫姑娘请进。”
  卞紫颔首,跟着玉珑进了门。等门关上后只剩下我一人留在原地,嘴角微微抽搐。
  这……都算个什么事情。
  ******
  事实证明,美丽女子的待遇总是要特殊些的。上次芝晴托我带点心给周卿言,得到的只是一句冷冷的“扔掉”,等到卞紫再托我这事情,我拒绝了,周卿言却把人家给请进屋了。
  自此以后,卞紫看我的眼神便有些特殊。
  对此,我觉得自己着实无辜,不过也罢,被她这样看又不会少块肉。
  打卞紫送点心之后,周卿言每日的行程总算有了变化,现在他不再每日都待在梨映院里自娱自乐,更多时候会跟卞紫一起,或听她抚琴,或听她唱曲儿,反正任何事情有美人相伴,总归要快活一些。卞紫也明显乐在其中,若真要说什么不满的话,定是每次都有我这个不识相的守在一旁。
  土地公公作证,我可一点都没有坏人好事的意思,实在是我那捉摸不透的主子下的命令,说无论如何,不得离他超过二十尺远。
  这日卞紫在屋内抚琴,周卿言手握琉璃杯,半阖着眼细细聆听,我则守着本分,稳稳的站在他身后。
  屋内除了动听的琴音外再无其他声响,只是他们两个一个弹得用心一个听得入迷,我却有些昏昏欲睡。周卿言不知何时回头正看着我,细长的眼眸微眯,闪着些许精光。我被他看的精神一震,立刻挺直了身。他这才转过头,继续听琴。
  我暗暗叹了口气,自小我就对琴棋书画类提不起任何兴趣,倒是练武时精神百倍,让我打架做事都好,让我听琴却实在是种折磨。反观他们俩,卞紫一身湖绿色长裙,清冷傲然,周卿言一身宝蓝色锦袍,慵懒贵气,俊美无俦。两人同处一室,实在有些蓬荜生辉的意味。
  但总归有些人是看不顺眼的。
  “我倒要看看,是谁敢一连半个月都包下卞紫。”门外有人冷声说道,接着门便被人一脚踹了开来。
  周卿言见到来人后微微惊讶,继而笑说:“杨公子?”
  卞紫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脸色微沉。
  杨公子放下踹门的那只脚,面色尴尬,“怎么又是你?”
  周卿言没有回答,只说:“杨公子要一起坐下来听琴吗?”
  杨公子看了眼卞紫,立刻说:“当然要。”他斥退了其他人,关上门后坐到了周卿言身边,对卞紫说:“卞紫,继续弹。”
  卞紫不为所动,问周卿言,“公子,继续吗?”等到他点头后才美目半垂,继续弹起刚才的曲子。
  杨公子十分憋屈,但苦于周卿言一脸和善,只能忍着脾气不发。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周卿言面对这杨登徒子时似乎要特别和善?这种和善让人完全没有抵抗力,就像即使他给了你一巴掌,你也只能笑着说,不碍事。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伪善。
  是的,周卿言很明显就是伪善之徒,但显然杨公子不知道,且十分吃这一套。由此看来,这杨公子虽然是个好色之徒,却不是个心机重的人。
  卞紫弹完一曲,杨公子立刻鼓起了掌,赞说:“好曲,实在是好曲!”
  她却不领情,轻笑了声,问:“既然杨公子能听出这是首好曲子,那想必知道这曲子叫什么了?”
  这话我听着奇怪,难道觉得好听就非得知道这曲子的出处?恐怕是她故意为难杨登徒子。不过也怪那人不争气,支支吾吾个半天也说不出曲子的名字。
  所以说,是根葱就不要硬去装是蒜。
  “是《未央曲》吧。”周卿言低声开口,语调轻缓,“我幼时听人弹过,到现在已经许久未听人弹奏过了。”
  卞紫眼中闪过赞赏,“周公子果然是懂琴之人。”
  周卿言淡笑,没有接话。
  杨公子深知自己丢脸,眼神不断乱瞟,最后落到了我身上。“你!”他起身,粗声粗气的说:“带我去附近的茅厕!”
  我指了指自己,“我?”
  “不是你难道是你家主子吗?”他甩了下袖子,对周卿言说:“借你家护卫一用。”
  周卿言看了我一眼,颔首说:“恩。”
  既然周卿言都同意了,我也就跟着杨公子出了门,只是没走多远就听到他在身后说:“喂,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停步,“怎么了?”
  他的声音有些迟疑,还有些挫败,“我……是不是比你主子差很多?”

☆、十四章

  我极慢的转过身,直勾勾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看什么看!”他凶巴巴的瞪着我,“我刚才说的话没听清吗!”
  我无视他凶狠的目光,摇头说:“没听清。”
  “你……”他竖起一对剑眉,眼睛里只差冒火,“我说跟你主子比起来,我是不是非、常、差!”
  “啊……”原来不是我幻听。
  他不耐烦的逼近我,说:“啊什么啊,给我说!”
  我心里颇为纠结,照理说他这般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我本不该拖拖拉拉,可说了实话又怕他受打击,这可如何是好?
  “想什么呢你,”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态度恶劣的说:“难不成这么简单的问题也答不上来?”
  作为一个忠厚老实的人,我决定义无反顾的将真相告诉他。
  “杨公子。”我郑重的说:“比起我家公子,你确实非常差。”
  杨公子原本还有些侥幸的神色,听我说完后立刻嘴角一僵,“你……”
  我连忙说:“若杨公子不想听实话,我也能说些假的来哄哄你。比如其实你比我家公子要英俊魁梧的多,比如其实你比我家公子要温文尔雅,比如其实你……”
  “给我住嘴!”他怒气冲冲的打断我,“谁要听这些话!”
  我立刻住口,不再刺激他。
  他甩了袖子往前走,没走几步却停了下来,伸脚对一旁的柱子狠狠踢去,“给了好脸色还不领情,真当自己是个东西!”踹了一脚不够,又泄愤似的连踹好几脚,“算算算,到底算个什么!”
  呃……
  我有些看不过去,开口叫他,“杨公子,其实……”
  他立刻停下动作,期待的回头,“其实什么?”
  “其实……你……”
  “你要说什么?倒是给我快点!”
  我盯着他,慢吞吞的说:“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在意,毕竟这世上能和我家公子比的人也少。”我说的可是实话,周卿言那样貌,在男子里绝对找不出几个,那捉摸不透的性格就更不用说了。
  杨公子嗤笑,却难掩失落,“都喜欢他吗?”
  “这还真没有。”我扔出一句。
  他睨着我,“又没问你。”他锁着眉头,来回踱步,“这样下去可不成。”不一会后他两手一拍,认真的说:“成!就这样!”
  我看着有些担忧,这杨公子脑子没事情吧?
  我们回去时那两人正在攀谈,卞紫两颊泛红,惊喜的说:“公子会弹《桑鸣曲》?”
  周卿言点头,说:“家师曾有《桑鸣曲》的手抄本,只是后来不小心烧掉了,实在可惜。”
  “我一直以为桑鸣曲谱已经绝本,没想到公子竟然见过!”卞紫有些激动,“周公子,不知卞紫是否有这个荣幸听你弹奏一次?”
  “自然没问题。”周卿言起身走到卞紫身旁坐下,看向我们,笑问:“杨公子,不介意我弹上一曲吧?”
  杨公子看了眼一脸兴奋的卞紫,闷闷不乐的坐下,“弹吧。”
  周卿言修长的手指抚上琴弦,片刻后,悠扬琴音随着他手指的拨动缓缓流泻而出。他长眸半垂,俊脸专注,似乎眼里除了琴之外再无其他。
  杨公子和卞紫看的都有些痴了,不知是因为琴音还是因为抚琴之人。
  等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缓缓抬眸,唇畔漾起一抹淡笑,“献丑了。”
  “周公子谦虚了。”卞紫美目闪动,红唇微启,“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曲的《桑鸣曲》,实在妙。”
  “嘁。”杨公子小声的嘟哝,“会弹琴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
  周卿言侧首,“杨公子你说什么?”
  杨公子下巴一抬,“我说你别一口一个杨公子,难道我没名字吗?我叫杨呈壁。”
  周卿言了然一笑,“那好,我以后就叫你呈壁。”
  杨呈壁抿嘴,“我可不会叫你什么‘卿言’,一个大男人取名叫什么‘言’,也不怕丢面子。”
  周卿言也不计较,对卞紫说:“卞紫姑娘,今日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卞紫喜色褪下,眼尾扫了扫杨呈壁,眉间有些苦涩,“恩,公子慢走。”
  杨呈壁见状有些不悦,咬了咬牙,说:“我也先回去了。”
  卞紫微微讶异,却没想杨呈壁真跟着我们出了门,一点都没有前几日的无赖样子。
  只不过……
  “呈壁。”周卿言笑容有礼,“前面就是我的住处了。”
  杨呈壁应了声,“哦。”
  周卿言惊讶,“难道呈壁也住在这里,而我却不知?”
  杨呈壁哼了一声,“我才不像你,没事住在妓院里。”
  周卿言笑了笑,“那你这是?”
  杨呈壁突然沉默,好一会后才神色认真的对他说:“卞紫是我的。”
  周卿言挑眉,语调微扬,“哦?”
  “不管卞紫喜不喜欢我,她都是我的。”杨呈壁一改往日的流气,眼神坚定,“所以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
  若是正常男子遇上这样的状况,早该冷声回说:“你喜欢她,也得看她喜欢的人是谁,况且想叫我放手,没那么容易。”——戏文里都是这么写的。
  但周卿言呢?他竟然笑出了声,慢条斯理的说:“呈壁大可放心,我和卞紫姑娘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我竟有些怒火中烧,我知道他这人高深莫测,却没想到竟然莫测到这个份上!
  杨呈壁也很狐疑,“这话当真?”
  周卿言说:“自然当真。”
  杨呈壁嘴角克制不住的弯起,不知又想到什么,故作冷漠的说:“既然你不喜欢卞紫,那想必你肯定会答应我的请求。”
  “什么请求?”
  他明明想装作不在意,可说的话却和表情背道而驰,“教我方才的那首《桑鸣曲》。”
  周卿言愣了愣,继而失笑,“我为什么要教你?”
  我想他终于恢复正常了,说的好,为什么要教你个登徒子?
  杨呈壁邪笑一声,威胁的说:“我爹是金陵太守,你说为什么?”
  周卿言闻言笑出了声,且愈笑愈欢。我见状有些窃喜,心想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却没想到他说:“这样说的话,我不想教也得教了。”他转头看我,似笑非笑,“花开,你说是吗?”
  我开始思索。
  我这主子今天是没吃药,还是吃错药了?
  ******
  这世上会趁着吃饭时间来我房里闲逛的人,除了阿诺外便只有清然。
  “花开啊……”清然趴在桌子上,睁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无辜的说:“饭菜好吃吗?”
  我努力咽下口中的清炒青菜,再夹了一筷子的豆芽送入嘴里,细细咀嚼。
  她眨了眨眼,问:“厨房最近换了厨娘呢,你有吃出些不同吗?”
  我慢吞吞的扒了口饭,就着茄子吞下。
  “花开啊……”她拉长了尾音,撒娇说:“你理理我嘛。”
  我喝了口汤润了润嘴,又夹了一些青菜放到碗里。
  “花开花开花开花开花开花开!”她嘴皮子动的极快,脸不红气不喘的喊道。
  我放下碗,总算正眼看她,“你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我说:“没事可以找,但吃饭的时候不可以。”
  她撇嘴,嘟囔着,“你现在每天都跟在你新主子身边,除了吃饭的时候能找到你,其他时候怎么找?”
  我想了想,似乎确有其事,于是重新拿起碗吃起了饭。
  “花~开~”清然两手托腮,“你倒是给点反应。”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她义正言辞,“我看起来像那么爱打听事情的人吗?”
  “像。”
  “……”她努努嘴,“好吧,我确实是。对了,我最近听说个很反常的事情啊。”
  “什么?”
  “听说杨公子最近不缠着卞紫了?而且还天天往梨映院跑?”
  “……”
  “这事真的假的?”
  “……”
  她双眼亮晶晶的盯着我,“是真的吧?”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我的天!”她的表情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惊喜,“杨呈壁是脑袋被驴给踢了吗?竟然不找卞紫去找你家公子?不对,这样说来你家公子长得比卞紫还美,找他也情有可原。也不对,卞紫是女的,你家公子是男的,男的找男的干嘛?”她双眼一瞪,结结巴巴的说:“难道、难道他们……”
  我睨着她,“适可而止。”
  清然表情一顿,马上恢复了正常,“好吧,不猜了,可他到底怎么了?”
  “你管他那么多?”我放下碗,懒洋洋的说:“反正你只要记着,你口里的杨公子对卞紫确实有几分情意。”
  她闻言嘿嘿一笑,“这样说的话……”
  “你下午没事吗?”
  “有啊,杨总管叫我去一趟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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