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霄:帝女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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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羽这才把杯樽放桌。
　　羽墨染伸去斟酒。
　　酒斟满黑羽一口把那酒喝完。
　　羽墨染再斟，黑羽再喝完。
　　“哎，这不是茶，歇口气。”羽墨染不斟了，拿着酒壶不放。
　　黑羽大手伸去捏眉心，闭着眼道：“皇后被废了打入冷宫，广继冲自请到你母妃的老家边府任刺史。”

　　☆、第392章风凌霄是女子真是可惜了

　　羽墨染怔忡，缓缓把酒壶放到桌，“皇后竟然被废？”
　　黑羽仍闭眼，“是。　垚嗦使皇后除去广三小姐，我还真是头一次见这样没有脑子又冷血的女人，把自己的妹妹请到宫里，堂而皇之在酒里下毒。”
　　羽墨染一时转不过弯，“为何要杀广三小姐？”
　　黑羽睁开眼，放下手，“你脑子让酒灌糊涂了？一是断广家后路，二是为废后。只怕是风凌霄给黑垚出的主意，你好好想想，她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羽墨染伸手轻拍额头，思忖道：“废后会不会是为了把位子空出来给风凌霄？”他眼一闪，“对，只怕是风凌霄与灵岐国王约定，联姻是长乐公主当皇后。”
　　黑羽定定看他，眼光可是像要吃人似的，“她休想！”
　　羽墨染苦笑，“若灵岐国王赞成，你又能如何？”
　　“如何？”黑羽冷嗤，“兵戎相见！”
　　羽墨染：“眼下我朝疲于应对大羌国，只怕风凌霄正是看准这一点，才向灵岐国王提这么个法子。不过你也别急，她的目的不过是两国结盟，所提长乐公主为皇后联姻，你忘了，长乐公主是那位商银月，而不是她，兴许她这是成全商银月，也达成与黑垚之约。”
　　黑羽：“虽说这样，还有一点你别忘了，风凌霄与黑垚的约定当有清君侧收皇权这一项。”
　　羽墨染怔忡，眉头拧起，“你怎么看？”
　　黑羽定定看他，一字一句道：“大军压来，再以议和之法提长乐公主为皇后，逼益王还政于皇帝，两国结盟。”
　　“嗬！”羽墨染讽刺，“胃口可真大。”
　　这时，万管家很适时宜地俸两樽茶。
　　黑羽也并没有真醉，大事面前心里的邪气也压了下去，他接过茶樽轻吹一下呷一口，“正适时宜，他也敢狮子大开口。我朝要应对什么？内有衡王将反的隐患，外有大羌国那个强敌，他大军一压来，我朝必会提请议和，我们不是已先提两国联姻益王娶长乐公主了吗？他们这占了峰，可趁势提那三项，在这内忧外患的情形下，迫于形势，益王很可能得还政于皇帝，顺了他们的意。”
　　羽墨染端着茶樽默在那里，好一会儿才道：“风凌霄是女子真是可惜了。”
　　黑羽：“在我们那里男女平等，女子是总统皆是。”
　　羽墨染：“难怪当初那个黑垚会和长乐公主立约书，若是皇兄怕不会愿意听女子的谏言。”
　　黑羽喝两口茶，“我可与你说清楚了，还政不可能，长乐公主为皇后更不可能，你可不要再拦我。”
　　羽墨染：“我何时拦你什么了？拦得住吗？”
　　黑羽翻一下眼，“是谁要我一直迁让着羽蓝翎？又是谁让我对羽白煜只贬黜？”
　　羽墨染闭一闭眼，摆手，“那些事不要再提了。眼下你打算如何？”
　　黑羽把茶樽往案桌轻轻一放，语气掷地有声，“逼黑垚禅位！”
　　羽墨染一震，猛地站起身，手里的茶也打翻了。
　　黑羽看着他喊一声，“万叔。”
　　万管家自外面进来，“小殿下，有何吩咐？”
　　黑羽指了羽墨染，“看看有没有烫伤？”
　　羽墨染俯首拾起杯樽递向万管家，苦笑道：“无碍，重新茶吧。”
　　万管家急忙接过，“老奴给殿下杯开水吧，省得喝茶夜里难眠。”
　　虽说殿下是养病，但他知道殿下忧思过度夜里经常难眠。
　　羽墨染点点头。
　　万管家转身出去。
　　羽墨染坐了下来，看向黑羽，“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你这也算不好法子，眼下多事之秋，此举不妥。”
　　“你有别的法子？”
　　羽墨染一时语噎，滞在那里。
　　黑羽把玩面前的杯樽，“太后的态度已算是默许，眼下先发制人便是赢家。”
　　羽墨染踟蹰，“母后算是默许吗？”
　　黑羽：“定然是。亲许广三小姐，眼下又让广继冲让出书的位子，并到楼太妃的老家边府任刺史，这都是向你示好。”
　　羽墨染拧眉，“可你我的事，黑垚定是知情的。”
　　黑羽：“所以才说要先发制人，此事由你去做，我回避。”
　　羽墨染眼向看，有些惆然，“这样做失道啊。”
　　黑羽：“你既然不惧人议你摄政霸权，何必在意这个？再者朝人心所向，所谓天命不可违，不正是这样吗？”
　　羽墨染沉默。
　　黑羽抿一抿嘴，“你不是总说不能任由黑垚这般下去吗？现在是时候了，揭穿皇帝任人摆布，以扰宗室、乱朝纲之名，令其禅位，这是正道。”
　　羽墨染眼一闪，看他，但仍不语。
　　黑羽微笑，“不要否认这是个好时机，也不要否认我所说的不在理。”
　　羽墨染搁在桌的手轻握握又松开，又握，再松。
　　“你能笃定风凌霄不会揭穿你我？”
　　黑羽：“笃定。”
　　羽墨染：“那个商银月呢？她可知你我的事？”
　　黑羽：“她是后宫女人，她哪里来的机会说？”
　　羽墨染大手又掐眉心，“黑垚手有过万近卫军，眼下呼延越又离京。”
　　黑羽：“不是有乐承钧在吗？岳刚锋会听乐承钧的。”
　　羽墨染：“不如只揭穿，把黑垚关押起来，迎回皇兄便好。”
　　黑羽摇头，“你怎知你皇兄的状况？或许他们像你我一样。再者，百官也不会放过黑垚，定会疏斩黑垚，你让你皇兄怎么办？眼下必须用快刀斩乱麻这一招。”
　　羽墨染想了好一会儿，“这样揭穿黑垚，皇兄之命能保吗？”
　　黑羽：“你登位便是你说了算，你说不杀便能保全你皇兄，不杀才彰显新帝的气度。不要再犹豫了。”
　　羽墨染：“四弟那儿呢？”
　　黑羽：“呼延越会对付他，你别担心了。你登位，那剩下的十万兵马你才好调动。”
　　羽墨染站起身踱步，“总得让我想一个晚吧。”
　　这时万管家又很适时宜送一壶水及新的杯樽，他倒两樽热乎乎的开水，先是捧一杯给黑羽，再捧着一杯走到羽墨染面前，“殿下，喝点热水暖暖身。”
　　羽墨染正感浑身泛寒，接过大大喝一口，开水下肚，这才感到舒适一些。
　　万管家很识体地退出去。

　　☆、第393章皇上，是臣妾侍候得不好吗？

　　夜半。
　　黑垚醒了来，入眼是妆容已经乱了的脸，他拧一拧眉，转头看向幔帐顶。
　　一股厌腻自心底涌起。
　　他果断起身掀被下榻。
　　“皇……”商银月迷迷糊糊睁开眼，“皇是要如厕吗？”
　　一股口腔的气味散来，黑垚一刻不作多留下榻，毫不犹豫去拿衣物。
　　商银月醒了，坐起身疑惑道：“皇这是要去哪里？”
　　黑垚低头穿衣不看她，“御书房。”
　　商银月急忙下榻，靠去，“皇，是臣妾侍候得不好吗？”
　　黑垚拨开她，冷斥，“回榻去。”
　　商银月怔忡，“皇、皇……”
　　黑垚丝毫没有兴趣看她，“不是说要听话的吗？”
　　商银月无奈，只得榻，坐在那里也不盖被，好不可怜，“皇……”
　　黑垚拧眉，一把抓了裘袍大步向外走。
　　“皇……”商银月气恼地攥锦被。
　　这是想到哪个妃嫔宫？
　　竟然这般急不可耐？
　　益王府那个密秘小院。
　　羽墨染已在火盆边坐下，望着火发怔。
　　黑羽仍坐在桌前，又开始喝酒，不过这是浅斟慢饮。
　　“火烧眉毛了，你知道的。”
　　羽墨染怔怔地，“你要如何便如何吧。”
　　黑羽：“不要负气，也不要有负担，不然，事情操办不好。”
　　羽墨染眼一闪，站起身大步到他面前，伸手夺了那杯酒一口灌了下去，“不负气，也没有负担，你不必担心，我会让风凌霄坐皇后的位子。”
　　黑羽抬眼看他，静静的也冷冷的，“最后说一遍，不要打她的主意。”
　　羽墨染苦笑，“黑羽，你待我这般，我焉能不领情？你与我同相貌，你大可以自己去做这件事，而你没有。你维护我乌金宗室的正统，这份情我能无视吗？我知道你只在意风凌霄，放心吧，我会让你如愿，只是那商银月，我无法接受。希望风凌霄顺利坐这皇后的位子，而这帝位，你来坐，这样你们能在一起了，你那个要我接受商银月的想法纯属无稽之谈。”
　　黑羽眼睫闪一闪，一口喝完杯里的酒，“你知道的，我并不想待在此处，风凌霄坐皇后之位之后，我会想法子带她离开，我们不属于这里。”
　　羽墨染怔一怔，“你有回去的法子？”
　　“没有。”黑羽看着杯樽，“此事再说吧。先说眼前的，三日后，够时辰准备吗？”
　　羽墨染在绣墩坐落，“呼延越大军到下郓城起码还得六日，这妥吗？要不等呼延越大军到了下郓城再动手？”
　　黑羽：“我担心羽赤竤耐不住，派个元帅给他增援，他一定会发怒，你自己的弟弟你不了解吗？他已有反心，坐不住的。”
　　羽墨染皱眉：“你是说他仍会反？”
　　黑羽：“不无可能。”
　　“那也太狂妄了吧？敌军在眼前，他竟敢反？”
　　黑羽嘲讽，“那不是狂妄，是自寻死路。”
　　羽墨染怔忡片刻，“那三日吧，年节正好可以打个措手不及。”
　　黑羽：“也不会太大动作，有十八暗卫足够了，乐承钧与岳刚锋领兵在皇宫外围住好。”
　　羽墨染：“那个苏希萼武功不是高强吗？”
　　黑羽：“夜千浔的武功在他之，不也死在十八暗卫手？”
　　羽墨染：“还是得派兵入内廷。”
　　黑羽想了想，“也好，此事不能有闪失，而且你没有逃跑的绝技，虽说你会轻功，可你的身体时好时坏，还是让乐承钧带兵进皇宫吧。”
　　羽墨染：“你打算何时与乐承钧说？还寇伯牙他们。”
　　黑羽：“明日。”
　　羽墨染：“好，那便早些歇吧。”
　　黑羽放下酒樽站起身，“我走了。”
　　羽墨染点点头。
　　翌日。
　　黑羽与寇璟、宗玢、乐承钧在书房议事，不期然，黑垚来了。
　　寇璟、宗玢、乐承钧三人你望我我望你。
　　乐承钧：“难道这位皇知道了什么？”
　　听得这皇的事情的来拢去脉，他可是好一会儿才消化的。
　　黑羽神色平静，伸一下示意，“别紧张，他不过是想来看长乐公主而已。”
　　他只说了皇帝把帝位交给一个来路不明之人，但没有说风凌霄的事。
　　说完他站起身走出，“本王去迎驾，你们在此处，把一些细节落实。”
　　“是。”三人一同站起身。
　　黑羽向三人拱拳行一礼，“有劳！”
　　三人忙不迭还礼。
　　寇璟：“殿下折煞下官了。”
　　宗玢：“殿下，这是正道，我等一定尽心实心，请殿下放心。”
　　乐承钧吞吞吐吐：“其、其实下官早、早想说，只、只是不敢说。”
　　黑羽笑笑，颔首跨步自圆椅走出，转身向外去。
　　黑羽一走，三人雀跃商议。
　　黑羽走出府门，皇帝已经站在行驾旁了。
　　王府下已在府门跪成一片。
　　黑垚脸色极是不好看。
　　黑羽从容自众人跪着的狭道前，撩袍跪拜，“臣弟恭迎皇。”
　　黑垚半阖眼眸冷眼看他，好一会儿重重哼一声甩袖大步向府里去。
　　黑羽可不会继续跪着，他站起身大步跟去。
　　二人进了府，那跪地的众人才陆续站起身。
　　转眼到了正厅，黑垚没坐便问：“长乐公主呢？怎么不接驾？”
　　万管家领着两名婢女快速入内茶。
　　黑羽神色淡淡，伸手向首座椅，“皇请坐。”
　　黑垚乜他一眼，一步前一屁股坐落，“羽明轩，朕问你话呢。”
　　黑羽守着礼仪，在左下侧站着，不轻不重道：“长乐公主是危险之人，不宜见驾。”
　　黑垚一口茶含在嘴里，瞪眼吞下去，“你可真会找借口。”
　　黑羽一副大言不惭之势，“可不是借口，臣弟不是向皇说过吗？长乐公主先前伤了臣弟，臣弟念在皇的面，也顾着灵岐国的情面，并没有将她治罪，可关几日总应该吧？”
　　黑垚觉得自己需要灭火，猛喝茶，少倾道：“你别滥用私刑才好。朕要见她，你把人带来。”
　　黑羽：“皇，臣弟好吃好喝招待着她呢，不信？让万管家做个证，他日日送菜送肉送酒去给她。”
　　站在黑羽身后的万管家前一步面向黑垚跪下去回话，“回皇，草民日日送食物去给长乐公主，此事千真万确。”

　　☆、第394章羽明轩，你可恶之极！

　　黑垚翻眼，“你你你起来吧。
　　“谢皇。”万管家站起身，后退一步垂眸站着。
　　黑垚看向黑羽，“羽明轩，你这般拂朕的意，不觉得过份吗？”
　　黑羽：“臣弟说了，长乐公主眼下是个危险之人，臣弟是为皇好，若是长乐公主伤了皇，臣弟如何担待得起？”
　　“你！”黑垚站起身，“你狡辩，朕去看她，现在去！”
　　黑羽知道把握节奏的，他平静道：“臣弟若再阻拦便是臣弟的不是了，但是，皇别想着抢人，再者，只能在院见一面。”
　　黑垚指了他，咬牙切齿，“羽明轩，你可恶之极！”
　　黑羽淡静转身，伸手相请，“皇请！”
　　“哼！”黑垚甩袖大步向外走。
　　黑羽跟了去，高晟及万管家分别跟。
　　风凌霄见到黑垚，也不意外，只是这见面的方式让她有些哭笑不得，黑羽竟然这般耍弄这个披着龙袍的黑垚？
　　风凌霄站在廊檐下。
　　黑垚站在院门口。
　　黑羽站在二人间的院央，正好挡住黑垚的视线。
　　“皇，臣弟可是为您好。”黑羽不冷不热地还是那一句。
　　黑垚是快要把牙都咬碎了，可这来都来了，他可不想这样望一眼走。
　　“长乐公主，这个人没有对你用私刑吧？”他伸脖子向风凌霄望去。
　　黑羽侧身，挡住。
　　黑垚又侧向另一边。
　　黑羽又随着侧过去。
　　“羽明轩！你幼稚！”黑垚吼。
　　黑羽脸像玄铁，“臣弟幼稚又如何？”
　　黑垚怒得不行，侧脸拧一拧眉，干脆站定不动。
　　这边风凌霄抿嘴忍住笑，道：“多谢皇关心，我没事。”
　　黑垚挑眉，高声道：“你有没有想念朕？朕可是想念你了。”
　　在院门口外把着的高晟与万管家可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互相看一眼，似笑又非笑。
　　黑羽可不好了，可又不能真前去打黑垚一拳，他转身站定，对着风凌霄，眼光似利箭射向风凌霄，一动不动。
　　黑垚得意地看黑羽的背影，“长乐公主，别怕他，照实说。”
　　黑羽：“想清楚了再说。”
　　风凌霄仰脸，眼光看黑羽头顶，“我甚是挂念……”
　　她顿一顿。
　　黑羽眼眸敛起。
　　黑垚肆意而笑。
　　“瑞嫔，她不太懂事，还请皇多多担待。”
　　黑羽眼眸松开，眼底晶晶亮亮。
　　黑垚眼色可是沉了，他几步跨去到黑羽身旁，一把拖了他，“既然长乐公主安然无恙，陪朕到你这院里走走。”
　　说完转身走，大手仍扯住他手臂。
　　黑羽站着不动，大手扯开那只手才走动，“既然皇有兴致，臣弟乐意奉陪。”
　　风凌霄心里咯噔一下。
　　黑垚仍想杀羽墨染？
　　无需杀羽墨染啊，静等灵岐国王发兵来是了。
　　“皇。”她急忙喊：“皇可是想见道长问道？”
　　黑垚顿步回头。
　　黑羽岂会不知风凌霄开始打哑谜？他转身看向风凌霄，这样定定地一瞬不瞬看她。
　　风凌霄又岂会不懂他这个眼神？
　　她暗咬牙，“皇，不如赏花吧？这益王府的景色挺美的，特别是梅花落里的梅花，美极了。皇赏梅记得不要折梅啊，益王心疼的。”
　　说完她转身向屋厅内去。
　　黑羽拧眉。
　　恼人的女人，还真叫黑垚不要杀羽墨染。
　　不杀羽墨染意味什么？
　　意味她真与灵岐国王约定发兵。
　　黑羽转身向黑垚，冷无绪道：“皇请吧。”
　　黑垚哈哈笑笑，乜眼向黑羽，“好哇，朕赏梅去。羽明轩带路吧。”
　　黑羽暗哼一声，大步向院外去。
　　黑垚侧头看一眼那洞开不见人影的厅门，笑一笑，转身跟去。
　　他不会再容忍黑羽，他一定要羽墨染死。
　　在回皇宫的路，负责护驾的苏希萼看到了人群的华苏影。
　　华苏影也看到了他，一双眼睛安安静静没有任何情绪。
　　苏希萼向她微笑。
　　华苏影仍是没有任何表示。
　　苏希萼有些惆怅。
　　益王府。
　　在去雨石斋的廊，万管家把一封信函交给黑羽。
　　黑羽展开扫目看，“皇果然是想杀羽墨染。”说完把信函折起塞入袍袖内。
　　万管家有些担忧，“小殿下，可要加强防卫？”
　　黑羽大步向书房方向走，“自然要，特别是云妃那里，近日不要让羽墨染到云妃那里去。”
　　万管家怔了怔，“小殿下之意是说皇会在云妃那里动手？”
　　黑羽：“信说了。想想也确是，只有云妃那个地方，羽墨染是最不设防的。”
　　万管家惊出一身汗，“那真不能让殿下去云妃那里了。”
　　黑羽：“你去部署吧，明松暗紧，可不要打草惊蛇。”
　　“是，老奴这便去。”万管家停下脚步。
　　黑羽大步向前走。
　　万管家转身向反方向去。
　　皇宫，御书房。
　　苏希萼站在御案前垂首聆听。
　　“苏统领，朕有一件极重要的事要交予你办。”
　　御案后龙椅，黑垚不紧不慢道。
　　苏希萼感觉到不会是轻松的事，“皇请吩咐。”
　　黑垚靠着龙椅，手撑在扶手托腮，却是转了话题，“苏统领，你觉得朕待你如何？”
　　苏希萼微怔，“皇待臣恩重如山。”
　　黑垚眼珠转转，坐直了起来，“那这样，你这几日日夜守在益王府外，伺机杀了益王。”
　　苏希萼到底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并不惊惧，“是！”
　　黑垚：“你伏身于益王侧妃云妃的住处，一般来说夜晚机率大一些，只要益王到云妃那里，你无论如何都要想法杀了益王。”
　　苏希萼抬首，眼神有些不解。
　　黑垚抿一抿嘴，“朕命你杀那个在云妃所住殿出现的益王，而在益王府别处见到益王，不要轻举妄动。”
　　苏希萼依然糊涂，但也算是听明白了，“皇之意是要臣只杀在云妃所住殿出现的益王？”
　　黑垚：“正是，你切记，除此之外见到益王，不要动手。”
　　苏希萼：“是，臣遵旨。”
　　益王府，流花阁。
　　黑羽仍然若无其事而来。
　　风凌霄见他，直喊小湘，“关门！”
　　小湘怔在那里，哪里敢去关门？
　　风凌霄瞪她一眼，快步去关厅门。
　　黑羽已台阶，眼疾手快前一脚踏进去，脚抵住那推来的门。
　　风凌霄双手扶着门用力推，“走开！”

　　☆、第395章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先赶我？

　　黑羽伸手扶门，用力顶住，“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先赶我？”
　　风凌霄是不让，“算什么账？要算我慢慢跟你算，只怕你算不起。　小湘快来帮忙！”
　　小湘傻眼了，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门外那个左邝也傻了眼。
　　这个长乐公主的胆子是豹子胆吗？
　　黑羽可不想翻旧账，“我没饭吃，来用膳。”
　　风凌霄：“今夜这里没有做饭。”
　　黑羽：“小湘，今夜的饭食做好了吗？”
　　小湘为难死了，咽一咽口水，偷瞟一眼自己的主人，怯声怯气道：“小、小菊在小厨房忙、忙活着。”
　　黑羽看着风凌霄，手用了点劲，“那是在准备了。你快松手，这样成何体统？”
　　那边左邝很识相转开身看向院门。
　　风凌霄咬唇，突然手一松人向旁边闪。
　　黑羽哪想到她会这样？不及防一下子向前趄趔撞去。
　　“啊，殿下！”
　　小湘惊呼，迎前想扶。
　　黑羽本来是有点刹不住的向前冲，可见小湘迎来，他急忙凝神，转眼他人在了寝屋里了。
　　小湘怔在那里，脸色煞白，轻声道：“公主，殿下怎么不见了？”
　　风凌霄心知肚明，她恼得牙痒痒，“你去看看饭食做好了吗？我饿了。”
　　“哦。”小湘踟蹰，“可是……”
　　风凌霄前拉她，“别可是了，快去。”
　　小湘战战兢兢向外走。
　　黑羽自寝屋走出来，高声喊：“小湘，本王今夜不喝酒了。”
　　“啊！”
　　出了门准备下台阶的小湘吓得直接跌了下去。
　　左邝来不及扶，站在门口边不解地看她。
　　走个路都能跌倒？
　　风凌霄这下忍不住笑了，冲门口道：“小湘你没事儿吧？”
　　小湘咕噜起身，急忙回头看去。
　　见到益王站在门内，她的那张脸说不出多滑稽，“奴、奴婢没、没事。”
　　风凌霄咯咯笑，伸手示意，“快去吧。”
　　“是、是是。”小湘手提着裙角向小厨房奔去，跌跌撞撞的。
　　黑羽一直看着风凌霄，眼睛闪闪亮。
　　风凌霄停了笑，没理他转身向书房走。
　　黑羽把门关，大步跟去到她前面挡住她。
　　风凌霄急忙刹住脚步，别开脸不看他，“让开。”
　　黑羽伸手扶她双肩，“你今日与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风凌霄仍不看他，“你有完没完？”
　　黑羽：“没完！”
　　风凌霄伸手拂他，“你放开！”
　　黑羽大手像是粘在那里，“不放！”
　　风凌霄闭一闭眼，“字面意思。”
　　黑羽：“不可能。”
　　风凌霄：“你猜吧。”
　　黑羽看着她脸颊美好的弧线，心莫名地一紧，他不假思索将她搂入怀。
　　风凌霄推他，“走开！”
　　黑羽双臂箍紧她，低声道：“一会……让我抱抱你，一会儿，好吗？”
　　这样惶恐不安的声音风凌霄是第一次听到，她的气恼倏地烟散云烟，怔忡在那里。
　　益王府外，远处房顶。
　　一身黑衣的苏希萼站了好久。
　　直到天空又飘雪，他才掠起，展轻功向夜幕去。
　　益王府内。
　　那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饭，后又安安静静地下棋。
　　黑羽不停地看风凌霄，以致棋路乱了。
　　风凌霄淡淡静静，“有话说。”
　　黑羽看着她，轻轻道：“我想看看你。”
　　风凌霄手捏着棋子紧了紧，抬眼看他，深深探究。
　　黑羽手伸向她。
　　风凌霄不动。
　　黑羽手触到她耳根下面，轻轻抚摸寻找面皮面具的边沿。
　　风凌霄仍没有动，仍看他。
　　面皮面具揭下来了。
　　黑羽怔怔看她。
　　风凌霄黝黑的瞳仁内，是一双深情的眼睛。
　　夜府。
　　厢房内。
　　正在审账目的华苏影惊愕地站起身。
　　窗边，站着一身黑衣的苏希萼。
　　“苏统领，你这是何意？”华苏影回过神沉声道。
　　苏希萼站在那里不动，神情古怪，“跟我走！”
　　华苏影疑惑。
　　苏希萼：“难道你的意人是益王？”
　　华苏影拧眉，“苏统领来此处是为了与我说这一句话吗？”
　　苏希萼的神情较往日的生硬柔和了许多，“你忘了我曾经与你说过的话？”
　　华苏影眼微闪，“我也说过我不会离开天涯阁。”
　　苏希萼：“我且问你，你的意人是否是益王？我要听真话。”
　　华苏影：“我也要听你的一句真话。”
　　苏希萼浓眉微蹙起，“你先回答我。”
　　华苏影：“不是。”
　　苏希萼暗舒一口气，“你问吧。”
　　华苏影：“水暮晚的父亲是不是你杀的？”
　　苏希萼：“不是。是她的二师兄杀的。”
　　华苏影蹙眉，“为何一直不和水暮晚说？”
　　苏希萼：“她会信吗？”
　　华苏影：“你不怕她杀你？”
　　苏希萼哂然一笑，“她杀不了我。”
　　几句话之后，两人突然沉默了。
　　屋内静悄悄的。
　　好一会儿，苏希萼先开口，“我等你。”
　　华苏影心砰地一跳，脸色微红，手足无措不知如何作答。
　　苏希萼定定看她，“既然你不愿意离开天涯阁，我会在天涯山附近等着你。”
　　华苏影疑惑。
　　苏希萼嘲笑，“这个什么统领，我不干了。”
　　华苏影：“为什么？”
　　苏希萼微叹，“夜千浔的死总在我脑挥之不去。我这种人不适合在朝廷混，你替益王管管生意好了，不要去杀人。”
　　华苏影怔忡，须臾道：“益王殿下从不让我干杀人的活儿。”
　　苏希萼：“那是因为有夜千浔在，杀人的活儿轮不到你干，现在夜千浔死了，天涯阁你当家，日后的事哪说得准？你还是当心点，成为杀人工具，最后的下场是死。”
　　到底是关心的话，华苏影心里一动，“多谢了。”
　　苏希萼：“我走了，要找我的话传话给青木帮的人。”
　　华苏影：“你现在走？”
　　苏希萼深深看她一眼，“保重！”
　　华苏影抿抿嘴，“保、保重。”
　　苏希萼推窗，微顿道：“最近让益王当心点。”
　　华苏影心一惊，几步前，没有走近他又顿步，“有人要杀益王？”
　　苏希萼没有看她，看着窗棂，“本来是我去杀益王。益王曾命你救我一命，这份情我苏希萼不敢忘。我走了，你当心点。”说完没看她翻窗离开。
　　华苏影急忙向门口去。

　　☆、第396章这个苏希萼倒是个识时务之人

　　半个时辰后，华苏影站在益王府书房，将苏希萼来见她一事一一禀报。
　　黑羽沉吟，“这个苏希萼倒是个识时务之人，知道自己不适合在官场生存。”
　　华苏影：“是，虽然他名声事迹不太好，但还算是知恩念恩之人。他也说了，当年不是他杀欢颜的父亲，而是欢颜那二师兄弑师。”
　　黑羽淡笑：“这个苏希萼真是个性情人，误会便误会，也不多说。”
　　华苏影：“他说，既然说了也无人信，何必多此一举？反正水暮晚杀不了他。”
　　黑羽再笑，这个苏希萼性情倒与他有些相似。他心一动，看向华苏影道：“你对他可有意？”
　　华苏影一怔，接着红了脸，不知所措默在那里。
　　见她脸红，黑羽心有数。他身向椅背靠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严肃，“当时的兴王对水暮晚有意，而水暮晚……似乎对本王有些牵挂，咳。”他话气尽量的淡化，“兴王问本王要人，本王尊重水暮晚，问了她的想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