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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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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杆上的那少年半睁着眼睛看向徐步往湖心亭来的两人,将手上的茶盏放到唇边抿了一口,忽又换了个话题,就连舒展的眉头都微微蹙了一起,不满的神情立时显现了出来。
而他说完这话的时候,那半睁的眸子随即睁开朝着亭中石案边的另一少年看了过去,只见那少年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年纪,听得他如此一说,微微一笑将手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中规中矩的回道:
“稍显清淡了些,不过细细品之也是别有一番韵味的。”
避开少年的前半句,只就事论事的对茶水做了一番品解,说话的语气不失尊敬也不显附和,实在是中规中矩的很。
听了他的回答,先前那少年也不置可否,瞥了他一眼便又继续品起了茶来。
“小叔和李渊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此前你们也有颇多接触,举止上头不要露出什么破绽才是。”
冷冷的平静的语气,萧思尔抬眼去看的时候入眼却是满脸的温情,和煦如春风,就连冰冷的眼神外都罩着一层宠溺的柔光。
若非将将听到他说的那番话,被他话语里的冰冷所提点,萧思尔险些就被这张俊美非常的脸孔所迷惑,跌进那虚伪的温情里头了。
“自然”心头撇了撇嘴,萧思尔微微仰头朝他笑了道。
萧思尔本就生的美貌,笑起时更是俏丽可爱,因着如今她只为配合杨广去演那么一出伉俪情深的戏码,所以此刻便是眨眼的功夫就在眉眼间描出了化不开的柔顺恋慕,那一眼瞥去美貌而情深的模样呀,只叫人飘飘然心神摇动,自是情难自禁。
杨广瞧着她这模样,禁不住眼睫动了动,冷哼了一声也不知是针对她还是掩饰自己那仓促而来的情绪,末了才朝湖心亭的地方看了去,萧思尔也不便与他多去争执什么,随着他也将目光调向了湖心亭里。
明明只几日的光景,可这转眼里的功夫里,往昔那小小的两枚少年郎已然长身而立,倨傲的依旧倨傲,沉敛的依旧沉敛,只道这三岁看着终身,却也是一点没错的。
瞧瞧那两个容颜不改的两人,几年前是个什么样子,如今当还是个什么样子,只难得的多了几许青年人的成熟味道,却也讨厌依旧。
萧思尔叹息时光莫名之余又依着喜恶在心头将那两人腹诽编排了一番,尤其是那坐没坐相吊在那栏杆上的某人。
心头来来回回洗刷了对方一遍,萧思尔脸上却是一派的娇怯,跟在杨广身后,俨然一副新媳妇见夫家人的不安与强做的自持,举止之间不时流露出浑然的贵气与端庄,实在是个明眼及见的新晋王妃,不多优秀出众,却也还算及格。
“皇叔,表兄。”进得亭子内,杨广恭敬有礼的朝杨爽和李渊行了一礼。
萧思尔也是识趣,跟着杨广朝那二人俯了一礼,但因着她是一女眷,此般有男子在场的场合,她也不便多言,行了礼之后就退到了杨广身后,一副以杨广之纲常而为的乖顺模样。
栏杆上的杨爽嗯了一声,算是承了杨广这一礼,如今也是一点没觉着自家那副模样的不妥,啜了一口清清淡淡没什么好味道的茶水后,抬眼朝萧思尔来回打量了几眼。
几眼之后更是忍不住腹诽,像,实在是像,若非此时得见而是几年前,那真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物呢!
一旁的李渊现如今不过是禁卫军的一介侍卫长,若说论辈分来排,杨广得唤他一声表兄,可论官衔和地位来说,杨广是晋王,是当今二皇子,他是断然受不得他这样一礼的,所以继杨广之后便是朝着他和萧思尔回了一礼,恭顺有礼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萧思尔站在杨广身旁,明显觉察到了杨爽打量她的目光,她心头明镜儿似的知道他这是因为什么,毕竟她的这副模样,纵使叫杨广做了一点手脚,但大体上还是她萧思尔的眼鼻五官,怎叫以往那些见过她的人能不好奇呢?
不过好奇是好奇,这几日里,这晋王府内除了林嬷嬷、邱嬷嬷、熙儿以及那两个朱姓卫姓的侍卫外,所有的人都是新面孔,也就是说除了这几人和杨广,这晋王府内根本没人会在意她的容貌。
因此萧思尔倒是忽略了自家这副尊荣会带来的种种惊异效果,前几日去得永安宫见独孤伽罗的时候,她是早先就知道独孤伽罗晓得她容貌,所以她不惊讶她也没觉得有何不妥,后又见着了杨勇,他的惊讶让萧思尔感慨了一番后又想到了别处,所以倒是将这一茬儿给实实在在的略过了。
而今被杨爽这么一瞧,她才恍然思量到,当初她忽然消失,不晓得杨广对外竟是怎样宣称的?或者说,那时候她一个小小的丫头,于他们这一行世家子弟面前,生或者死都是微不足道的,所以消失了便就消失了?
第28章:美酒
如果是这个样子,那现在她顶着这样一副容貌忽然的成了杨勇的王妃,会不会有那么些个心思活络的人会联想到其他的地方去?
给这突然的想法惊了一跳,萧思尔心头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强忍下抬头去看杨爽的想法,思量着杨爽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越是这样想,萧思尔便是愈加觉着杨爽打量她的那目光毒辣的很。
杨广偷梁换柱让她成了他的傀儡王妃,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别人虽然不知道,但他这一招欺上瞒下的手法若是让人知晓了,第一个倒霉的肯定就是她这个冒牌货……
“英儿这茶水倒是有些柱国公府里的味道,淡的很。”兴许是瞧不出萧思尔除了这一副皮囊与记忆中那人的相似外还有哪些相似的地方,杨爽咂了一下嘴巴随意一翻身便是轻飘飘落到了地上。说这话的时候,说不上是嫌弃还是回味。
杨广笑了笑,对于杨爽这种向来说话做事都只随心随性的脾性不可置否,“若是皇叔不喜,侄儿叫人重新沏一壶来吧。”
“得了吧,你这府里的茶,泡个十壶来都是这个味道,我也懒得再招个暴殄天物的名声,且不知萧妃从西梁而来,可曾带着些兰陵之处的特色?”
杨爽虽是杨坚的弟弟,但因着从小就没了爹娘,所以跟着独孤伽罗长大,而独孤伽罗本就是个宠爱孩子的人,再加上杨爽是这样一个幼弟的角色,她自然愈加的将就宠溺,但凡他想要的她和杨坚都不曾亏待过他。
长而久往便是纵出了他那一身的随心脾性来,这时候瞧见萧思尔跟印象里那个人实在是像,便是生出此二人便是同一人的想法,张口便是毫不忌讳的朝她而去。
往昔萧思尔与杨爽也接触过不少,知道他便是这样一个随心随性的性子,想到的便是要去说,要去做,才懒得管别人是怎样想的,只他一人高兴了就好。
萧思尔来自现代,对于这样一个说话做事的套路她自是能够接受,也没有那许多古代人的拘泥约束,自然对他的所作所为没多大的触动反感。
但而今她并非萧思尔而是萧绮梦,那作为一个古代人面对这样直接的对白,若不表现出被人唐突的神情,那也实在是有够心大。
是以萧思尔在对自己一路的佩服感动之下颇为惊骇的抬眼看了杨爽,后又有些慌乱的瞥向一旁的杨广,见杨广也是一副略微错愕的模样,便是深吸了一口,隐下那一闪而过的惊愕朝着杨爽福了福身行礼道:
“皇叔见笑了,兰陵虽不至穷乡僻壤,但与京城相比又是断然没法儿比较的,是以我们那一处的物,京城里自是应有尽有,只一样……”说到这里,萧思尔吸了一口气,随后垂着眼睛笑了道:
“应是我兰陵的美酒了,正所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便是指着兰陵美酒如宝石琥珀的形与那如花香般的味。”
说这一席话的时候,萧思尔语气里带着些难言的骄傲与自豪,让听者也不由得开始憧憬幻想起那兰陵美酒的模样与味道来。
“好一个‘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杨爽突然朝萧思尔发问,其实也是想要对她试探一番,但见她被自己那样一问,先是惊诧后又强做镇定,最后又还有理有据的给了自己一个回答,说不得他心头还是有些个佩服于她的。
说完这一席话,萧思尔侧目看向杨广,只见他目带笑意,温温和和的瞧了自己一眼,颇有些惊喜和欣赏的意味。若非晓得他这人惯会做戏,萧思尔真真就给他看的信了,不过好在她还没那么傻,没那么健忘。
“这诗是萧妃娘娘自己做的吗?”这时候一旁的李渊在反复的咀嚼过萧思尔那两句颇为工整又意境难得的诗句后再看向萧思尔的目光就变得有些慎重或是敬重起来。
被李渊慎重其事的那么一问,萧思尔顿了一下,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了头朝他福了一礼,“随口一言,并不足为什么诗的……”
萧思尔面上一副谦恭害羞的模样,心里却是大白眼猛翻,也不瞧瞧她说的是谁的诗,诗仙李白流芳千古的名诗,搁她这儿来唬弄两个滋事儿的少年,糊他一脸都是多的,哼哼!
“兰陵美酒倒是有所耳闻,只从未听过如此比拟,倒是让本王极想瞧一瞧那琥珀之色的美酒,再亲口尝一尝那郁金香的味道……”
在杨爽的记忆里,萧思尔是个怕死又很会找死的人,特立独行的想要融入泛泛之辈当中,装着一副鹌鹑的样子,乖乖巧巧的缩着,却又时刻自作聪明的四处打望,这样的人真是着急着成为一道爽口的油炸鹌鹑。
她懂的东西似乎不少,围棋、字画、音律、舞蹈……杂乱无章却没一样精通,而那些个东西放在他们面前实在是没什么用处,危难时不能自保,饥饿之时不能裹腹,只嘴上说着好看,在他看来却是白瞎。
因此没用的她只能时常一副隐忍的憋屈模样,看着便是让人解气。可一转头她又是那一副作死的模样,瞧着他们的眼神不屑而又悲悯,仿佛一个超脱他们之外的道中高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透了一般。
杨爽想着,这样一个小小的丫头,她这般眼神瞧着主子,实在是有够大逆枉上。所以,但凡能够让她憋屈的事情,他便不遗余力的去做,但凡能够让她咬牙切齿又拿他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也是很乐意去做的。
那时候杨广是她的主子,所以但凡他不爽快的,便是让杨广去针对她,收拾她,杨广虽是打小就沉稳早熟,但毕竟是小孩儿心性,经不得他的怂恿,又或者那时他也是觉出了一些,杨广啊,其实也是想要磋磨她的。
靠着这一点默契,那些年萧思尔那女人可算是被他们磨成了一只真的鹌鹑,只是那样子的鹌鹑却让他觉得没了意思,实在没意思。
第29章:七言
“都说兰陵是人才辈出之地,今日得见王妃,果是名不虚传。”
李渊因着家世原因,在他们这一辈的年轻人里,也算的上是个能文能武的世家子弟,平日里不当值的时候便喜欢出去走动,因此结交了不少朋友,当中就有诸多才学精进的文人学士。
他便时常与他们一起或是探讨学问,辩驳一些历来难解的问题,偶尔也吟风对月,游湖踏青一番,而他向来有所自知,晓得自己学问不精,便懂得多听多看,多思。
由此看的多了,听得多了,自然也就能分辨出好坏,是以这时候听到萧思尔这两句诗,他便是对她另眼相看起来,只因着这两句诗里不论意境还是形式都是极其完美新颖的。
他没瞧过这番做法,却觉得这对整的意境形式皆优美句子,必将成为一个新的体裁而被后人所流传。而能够冲突出现有的文章制式走出另一种风范的人,定然是具有磅礴的胸怀与深厚才学的人。
然,这样的人,又怎能不让人佩服呢?
尽管那是一个女人。
“妾身愚钝,那些年跟着表哥他们上了几日学,浅尝辄止学了一些诗理,若是‘人才’之说,那是断然不敢的。”
萧思尔在现代的时候学的东西不少,但是多是不精,杂乱无章,别人问着仿佛她都晓得,但细细问之又说不出个条理。
不过自隋朝之后的诗词歌赋,以及凭着她国学语文常年得优的功底,不说中华上下五千年所有的风雅曲赋她都晓得吧,但唬弄个把学艺不精的古人也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因此这时候剽窃半句诗来就果断唬住了大名鼎鼎的一代开国帝君,说不得萧思尔心里还是有那么些小得意的,不过就在这时候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一个什么,回头看了杨广一眼,却瞧见他垂着眸子似乎在想着什么。
她记得当初在学习隋朝历史的时候,曾听老师提过一句,说杨广这人虽是荒淫无度的暴君一枚,但他也是历史上少有的博学帝王,他留下的诗词歌赋不胜枚举。
且还有人说他便是开启那千古流传,韵律十足的七言绝句先河里头的第一人,萧思尔不晓得这是不是真的,至少她知道,杨广确实是个爱读书的人。
现下她先就将此绝句搬了过来,也不晓得会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当然转念一想,有影响那也不该是什么大事,她也就释怀了,而今低眉顺眼娇娇怯怯的缩在杨广身后,谦虚的为自己开脱着。
“萧妃当日进京的时候,曾带了几坛陈酿来,不知皇叔和表哥是否肯赏脸品尝一番?”杨广瞧着萧思尔如此,敛了心头的思绪,温温和和朝着杨爽和李渊揖了一揖,着实有礼。
“兰陵美酒?”听杨广那样一说,杨爽顿时眼前一亮。
“萧妃九岁时候跟着舅父酿就桂花酿,侄儿尝着那味道实是比寻常酒水更加可口润滑一些的,就不知皇叔和表哥是否喝的惯。”杨广说这话的时候侧目瞧了萧思尔一眼,温情脉脉的很。
从旁杨爽和李渊瞧着他对萧思尔那毫不掩饰的夸赞以及眉目间的喜爱,只道这两人新婚燕尔,浓情蜜意的让人羡慕。
杨爽便是颇为促狭的啧啧了两声,萧思尔匆匆觑了杨广一眼,后又听到杨爽的打趣,羞得脸上一红整个人都局促了起来。
只那垂着的眸子忽地闪过了一丝了然,这桂花酿自然不会是她亲手酿的,若不是她的话,自然就该是那个真正的萧家四公主了。
就萧思尔学过的东西里,对于这个颇有艳名的萧妃,她仅仅知道她是个颇有学识,懂得占侯之术,又精通歧黄之术的奇女子,一生路途颇为坎坷,出嫁前随着母舅过活,虽贵为公主却是富贵难享。
出嫁后又随着杨广走上了夺嫡之路,隐忍半世,终是走上那母仪天下的大统之位,可随之而来的便是夫妻离心,国破家亡颠沛流离。
却因着倾城的容貌,她辗转于宇文化及与窦建德手上又流落至******,后大唐成立,她被李世民迎回长安,据传还与李世民有那么些暧昧不明的情愫为后人津津乐道。
只是没想到博学多闻的萧妃,竟然还是个会酿酒的,还是九岁就酿好的,可想而知但凡一个金枝玉叶般的人物,平日里琴棋书画,女红刺绣都学不过来,哪里还有时间去学这种寻常人家粗鄙的糊口之事?
萧思尔想着,那个萧绮梦也实在是有些可怜的。
及至午膳时分,府中备下了酒菜,杨爽和李渊留下吃了一通,喝光了三坛子桂花陈酿,杨爽犹自不知足还要再启一坛,却叫李渊拦了下来,统共那就五坛的陈酿,他们牛饮般喝了两坛便叫杨广有些心疼起来,若是再开一坛,还不晓得日后他们还能不能进得这晋王府的膳堂里头来。
不过让二人均未想到的是,当他二人吃饱喝足准备离开的时候,萧思尔却着人将那两坛子余下的陈酿送到了他们手上,只说皇叔与表哥能喜欢这酒水便是她最大的荣幸。
那这两坛子酒到了他们那里,便是它们最好的归宿,那语气极其的诚恳,只叫两人无法反驳,且也没打算反驳,杨爽本就贪恋那酒水的味道,此时听得来人如此一说,爽快的笑将起来,操过那坛子酒水,拍了封泥就仰头豪饮起来。
未曾倒得晋王府的大门,杨爽手上的那一坛子酒水便是见了底,都说美酒英雄最能激发人的豪情,此时此刻杨爽心头也是痛快的很,砸吧了嘴巴,朝着送他们出来的杨广道:
“此般美酒,实不辱兰陵美酒之称,今日皇叔吃了你三坛子美酒,改日定当赠你一些相应的东西来,总不能叫你亏了才是!”
杨广:“请皇叔喝酒本就是侄儿应当的,怎还敢让皇叔还个什么东西,皇叔莫要再提。”
“那便有劳表弟同萧妃道一声谢,这坛子美酒我便是却之不恭的收下了。”李渊将酒水交由身后的小厮保管着,这时候朝着杨广揖了一揖。
第30章:人情
早先杨爽与李渊来晋王府的时候是骑马来的,但杨广考虑到二人喝了那么几口,便是备了马车去送他们,杨爽几坛子陈酿下肚,整个人有些晕乎起来。
“大老爷们儿,做什么学着女人坐马车?我要骑马!牵我的马来!”
“皇叔,你醉了。”李渊苦笑拉住一个劲儿往外奔的杨爽。
“我没醉!”杨爽脸上微红,瞪着一双狭长的眸子,似乎是有些生气。
杨广瞧着杨爽如此模样,自然是晓得他今日是断然不会坐了马车走的,是以给旁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他去牵了杨爽的坐骑来。
“皇叔酒量千杯自然是不会醉的。”杨广也搭手去安抚杨爽。
“那是自然!而且我酒品好的很,你说是不是?英儿说说是不是?”杨爽被独孤伽罗和杨坚宠的有时候看来竟是单纯的像个孩子,这时候嘟囔着像是在跟谁赌气似的。
“皇叔的酒品自然是极好的。”杨广微微笑着,敛下的眉目一瞬的冰凉,他这皇叔该是‘睹人思人’了还是‘睹物思人’?
萧思尔是临时起意要将剩下的那两坛酒送给杨爽他们的,本来她是想亲自给他们送来,可又觉得那样不太妥当,所以就让人递了出去,但她非常好奇当杨广晓得她将那两坛子桂花酿给送人之后的神情,因此偷偷跟了上来。
不想一出来就瞧见杨爽撒酒疯,她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本性难移’,一抬眼却是瞧见杨广敛下的眉目朝她藏身的门后瞧了一眼。
她稍稍错愕,竟是没想到自己隐蔽的行踪就这么让杨广给瞧见了,但后又一想,瞧见就瞧见,只要杨爽和李渊没瞧见也没什么大不了,抛下这年头又瞧了一眼形态全无的杨爽一眼,她心里禁不住便是想到了过往的一些事情来。
犹记得那年除夕之际,她撺掇着院子里的几个丫头小厮,在小厨房里偷食做‘火锅’来吃。
一个沸腾的小锅灶,七七八八放着些肉片和蔬菜,周围坐了一圈口水横流的丫头小厮,热辣的味道飘香四溢,但叫她用厚重的门帘一挡,纵使外间如何的甚嚣尘上,她几人于那暖热的屋子里心无旁骛的饕鬄夺食。
原本那事情是不会叫人发现的,可不晓得杨爽怎就隔着老远闻着了那香味,掀开帘子只见那屋子里好不一番的热闹,而她和众人只顾着那锅中去抢食,竟是没一个留意到他闯了进来。
那高高在上惯了的杨爽一个上脸便是怒了,只说要治这一屋子的人的罪,才将众人的视线吸引到他的身上,怔怔的瞧着他转瞬跪了一地。
或是因为外间鱼肉吃够了,腻味的很,再闻着这香辣四溢的味道,竟是让杨爽口齿生津,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萧思尔瞧着他那样子,眼珠子一转便是晓得了他的来意,好说歹说劝他吃了几口。
那一吃便是停不下来,爽口的辣只叫杨爽满脸通红忍了许久才没当场跳起来但又怎么也停不下来,萧思尔便说这时候喝酒是再好不过的,杨爽听了赶紧就叫人送了好些酒水来。
那时候的杨爽还未到得束发之龄,平日也不曾有喝多少酒,所以几口酒水下肚便是晕乎起来。
岂知后来独孤伽罗和杨坚给屋中小辈儿散压岁钱,寻了许久没寻到杨爽,却见他醉醺醺叨念着‘火锅好吃火锅好吃’一个趔趄穿进了热闹非凡的厅堂之中。
杨坚与独孤伽罗见他醉成那样,吓的不轻赶紧叫人扶住他,后来还没等独孤伽罗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便是撒泼一样往地上滚了两圈,口里嚷嚷着还要吃那什么‘火锅’。
府里的仆从去拉他,谁晓得还被他拳打脚踢的攘去给他弄什么‘火锅’的食材,后来杨坚瞧着他这样实在不成体统,便是冷喝了众人,亲自去问杨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或是那时候国公府里杨爽虽是让杨坚给宠着,但打心底里还是有些怕他的,所以撒泼的他随即蔫儿了,倒豆子一样乱七八糟的就把火锅和吃火锅的那一干人等出卖了,并表示一群人还等着他送食材回去之类的云云。
等说完这一通,他一个倒头便是醉死了过去,可难为萧思尔她们心心念念的还等着杨爽给他们送食材过去,谁晓得一转眼来了一票黑脸的侍卫,不由分说踹了他们的锅碗瓢盆,乌烟瘴气当中他们一屋子人被带到了前厅。
后来的事情,萧思尔因着教唆主上胡作非为的罪责被打了二十板子,整个大年便是趴在床上给过了,中途杨爽来瞧她,只说她是只不懂变通的傻狍子,那时候不晓得把事情往他身上去推,硬要自己挨揍云云,好不理所当然。
可那时候萧思尔已经知道她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正是因为杨爽醉酒之后没品的****了那碗火锅,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只说是自己撺掇他。
自然杨坚和独孤伽罗听了这一派酒后的‘真言’,总没有抽他这个胞弟主子的道理,因此她萧思尔就成了出气筒。
背了一背的黑锅不说,还要受他那一肚子的气,但又拿他没什么法子,只能瞪眼让他赶紧滚蛋。后来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柱国公府里便是传出了杨爽没什么酒品的消息。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杨爽便是晓得这是萧思尔搞的鬼,但查了半天却又查不到这话究竟是怎么传出来的,气的他心头忍不住暗暗发了个誓,自己定要练出个千杯不醉的本事来,好叫这背后嚼舌根的人吞了那舌根子才好!
送走杨爽和李渊,萧思尔觉着今日就瞧着杨爽撒泼发酒疯这事儿有点意思,其他的还真是没多大个事儿,至此便是有那么些索然无味,往院子里退了去。
杨广送走杨爽和李渊,回到府内的时候瞥了一眼将将萧思尔藏身的地方,她将那两坛子美酒送给杨爽和李渊,这是在给他做人情还是给她自己做人情?
为他?无端他觉着这并非她的实意。
那就是为她自己了,看来他还是小瞧了她呢。
第31章:翻腾
“回殿下,王妃今日吃了早饭后便是去了书房,午膳也是在账房那边吃的,这时候估摸着还在那里。”杨广早朝回来便是听到身边的侍卫文曲的禀报。
“书房?她去那里做什么?”
杨广脚下的步子稍稍顿了一下,想到前阵子萧思尔忽然心血来潮主意让人将他们的卧室从里到外的折腾了一番,各番摆设简直来了个翻天覆地。如此从早上忙到晚上,她俨然一副当家主母样子,实在得意。
等收拾完卧室,她又带人去了一趟账房,先是大刀阔斧的将账房的格局变了一变,后又装模作样的检查起府中那些个账目来,看了几日也不晓得她究竟找出了哪些漏账。
等账房的事情不了了之之后她又发现了账房后的藏兵室,心血来潮的她便是折腾了起了那藏兵室来。这些年他得了不少的赏赐,当中也不乏各路有名的兵刃,加之他也喜欢收藏一些东西,回来之后便就统统收进了那里。
藏兵室里她上上下下翻腾了好几日,每日里都听她在他耳边赞叹,自然她赞叹的都不是那些神兵利器,而是那里头的各种玉器宝贝。对此杨广不可置否,懒得去搭理她。
及至今日她又抽风似的去了他的书房,若是到了这时候他还不晓得她是要做什么的话,他也实在是够白瞎了自己眼珠子,且一想到书房内的那个暗格他便是禁不住的蹙起了眉头来。
“与往常一样,正指挥着人腾挪东西来着。”文曲跟上杨广加快了的步伐。
“为什么不拦住她?”杨广的语气稍显低沉,散着丝丝冷淡的味道。
“可……奴才该死,还请王爷恕罪!”文曲满心里的委屈,前一阵子他们瞧着这新晋的王妃在府里折腾便是谏言杨广,让他拿注意,可杨广一句‘由得她去’便是打发了他们,这主子的事情他们做侍卫的又怎敢没轻没重的插嘴?
但这时候听杨广语气里意思,他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发展,文曲内心里不由得便是瀑布泪横流。
“……小几挪到那边去,迎枕和靠垫还需加两个,那边的画儿再挂的矮一些……”杨广领着文曲进到书房的时候就正巧瞧见萧思尔一边吃着冰镇的马奶葡萄一边指挥着屋中众人,好不气派。
杨广心头不快微沉着脸,正待往屋内而去,却听得身后传过一个惴惴的声音来:“参见王爷。”
杨广回身去看便是瞧见熙儿手上端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一盅牛乳样洁白的东西,旁边放着一碗沙冰和几碟切的整齐的水果,红红绿绿煞是好看。
听闻熙儿的声音,众人回头去看,转眼便是跪了一地,纷纷朝着杨广请安,他挥了挥手让众人起身,这时候萧思尔才笑意妍妍的朝他走了过去,“今日王爷怎地这么早就回来了?”
萧思尔那模样,没有一点的局促不安,坦然的只叫杨广寻不出一点差错。她这番作为,只道他真是容得她在这晋王府内只手遮天的吗?
杨广并不喜别人碰他的东西,尤其是书房,这点习性从之前还在柱国公府上的时候便有了,及至到了这晋王府,这习惯也还是保留着。
原本他想着他夺了萧思尔的自由身,便是纵着她能够在这晋王府内寻得一些自由也算是弥补了她,可谁曾想到她竟是得寸进尺枉顾他的喜恶也要来挑拨他,当真觉着他非她不可的么?
杨广斜眼睨着萧思尔,脸上的表情平平淡淡并看不出个什么,可那扫向满屋子人的眼尾却是带着一丝难言的冰冷与肃杀之气,于他那九霄谪仙般的容貌上,更显得高不可攀寒意遍生。
文曲在一旁瞧着杨广这模样心里咯噔了一声,只觉不妙,瞥了一眼萧思尔便是招呼着让屋子里的那些下人赶紧退了出去。
“等等”萧思尔被杨广那眼神瞧得心头发毛,她可没忘记杨广那习性,而她之所以从卧室,到账房,再到藏兵室最后才到书房就是在一路的试探杨广的底线,没想到症结之地还是在书房。
明明现在她心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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