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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仵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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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设薛张氏是徐鹤轩所杀,除了何大牛这个帮手,他还需要一个在薛家做内线的人,而这个人便是薛张氏的贴身丫鬟红梅。
  红梅将薛张氏去幽鸣山的消息告诉徐鹤轩,徐鹤轩安排何大牛从中截胡,而他自己便是去将军府和妙春堂,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从作案手段来讲,完全行得通。
  只是,徐鹤轩杀人的动机是什么?难道仅仅因为一次冲突?
  不,这理由太过于牵强。
  撇开徐鹤轩自身清雅的气质风度,以及声名在外的善举,以他的智慧,他不应该是那种会因为一次冲突而动杀机的人。
  穆寒猛地睁开眼睛,推着轮椅行到案前,拿起台桌上的毫笔,蘸了蘸墨汁,在宣纸上落下三个龙飞凤舞的字——徐鹤轩。
  薛张氏失踪的两日后,孙府门前出现被堆成雪人的无头尸块,凶手的目标直截了当,直指孙府,可孙府却当起了缩头乌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孙家虽不是门阀大族,可也是盛京鼎鼎有名的百年书香世家,朝中两大门派皆会卖他几分薄面,那让孙家忌惮的原因是什么?
  而这个原因吴家必然知道,而这个原因也是使孙府对孙如嫣离家出走之事三缄其口的缘由,所以要解开这几宗案子,最关键的,便是弄清楚孙府背后的秘密。
  其中,何大牛的父亲是孙府的家丁,孙如嫣的陪嫁丫鬟姚香儿溺死在西郊树林的冰湖里,而西郊树林正是发现薛张氏尸体的地方,穆寒手中的毫笔不断地落在宣纸上。
  当萧辰羽走进来时,便看到微黄的宣纸上,密密麻麻记满了十几个人名,每个人名之间都像树根一样错综复杂地联系在一起。
  当他的视线扫过孙府时,不禁愣了一下,勾起唇角笑道:“这乌龟又是什么鬼?该不会是指孙府是缩头乌龟的意思?”
  穆寒斜了他一眼:“要不然你以为呢?”
  萧辰羽:“……”
  “恶霸手中救孤苦伶仃爷孙的戏码是你让人安排的?”
  萧辰羽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随即摇了摇头:“不是,我们安排的人还没来得及出手。”
  穆寒眉梢一挑:“也就是说你依然没法确定徐鹤轩是否有武功这件事?”
  萧辰羽:“虽然不是我们安排的人,不过从徐大夫的反应和身手来看,他应该不是会武功之人。”
  “应该?”穆寒长眸折射出一道如刀锋般锋利的眸光:“若他跟我一样呢?”
  萧辰羽一窒:“当时场面混乱,涉及的百姓极多,若这些都是事先安排的,那这徐大夫便极其恐怖,你怀疑他是凶手?”
  穆寒不置可否。
  穆寒看他表情便明白,就算这徐大夫不是凶手,只怕也有关联。
  “你那边呢?可查出了什么。”
  穆寒长眸幽暗不明:“他的鞋长八寸。”
  “八寸?”
  穆寒点点头,脑海里响起一个低柔的嗓音:“徐大夫的鞋码为八寸整。”
  她说这话时,马车正在回审察司的途中。
  他当时睁开眼睛,看着她,微挑眉:“秦仵作为何无故提起徐大夫的鞋码?”
  “虽然不知道大人为何想知道徐大夫的鞋码,不过我想,方才鞋子忽然掉下来,应该不是偶然。”
  他还记得她当时的模样,两只翦水双瞳黑亮而有神,就那样跟他对视,眸中一片坦然。
  萧辰羽蹙眉,在西郊小树林里发现的脚长为七寸半。
  脚可以套进比脚大的鞋子里面,却无法套进比脚小的鞋子里面,这么说来,徐大夫应该不是凶手?
  如果凶手不是徐大夫,那又会是谁?
  萧辰羽觉得自己的脑子隐约有些不够用,他抬眸看着穆寒,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不管徐大夫是否是凶手,既然已经错失了试探的先机,那这招便不能再用了。
  穆寒抬眸看着他道:“去东茂县吴家。”
  穆寒叫来卫展风,让他去通知桑柔。
  萧辰羽剑眉微挑:“你要带她一起去?”
  “随时可能发生命案,她是仵作,带上她自然是为了验尸。”
  萧辰羽一脸不信:“真的只是为了验尸?”
  顾老先生当仵作时,穆寒很少将他带在身边,却将秦桑柔带上了,他不得不想歪。
  穆寒停了手中的动作:“要不然还有什么?”
  萧辰羽自然没胆直说,摸了摸鼻头,打哈哈道:“没什么,展风你不用去,我去通知秦姑娘就行了。”
  回到暖香斋,桑柔看阳光正好,就把顾老先生留下来的一些草药,还有被子拿到外面去晾晒。
  萧辰羽走进暖香斋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走廊上桑柔。
  午后的阳光落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她看上去柔媚得仿佛春日的湖水。
  “秦姑娘很惬意啊。”
  桑柔被阳光晒得昏昏欲睡,听到萧辰羽的声音,明显吓了一跳。
  “萧大人找桑柔何事?”她给萧辰羽行了个礼,脸色的惬意退散。
  萧辰羽对她的成见太深,她没有忘记早上他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意。
  “没事就不能来吗?”他挑眉看着她。
  “桑柔没那个意思。”
  她想解释,他却话题一转,双眸犀利盯着她:“你喜欢穆寒?”
  桑柔闻言,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脸涨得通红:“没……”
  “你不用急着否认,穆寒长得英俊不凡,年纪轻轻就坐到如此高位,喜欢他的女人可不少,但我只是想给秦姑娘提个醒,你们身份悬殊,穆寒并不是你能高攀的。”
  萧辰羽这话就像巴掌,直白地扇在桑柔的脸上,让她无比难堪。
  桑柔看着萧辰羽,袖子中的手掌紧握成拳,手指尖都凉透了。
  “萧大人放心,桑柔别的没有,但自知之明这个还是有的。”
  “那是最好的,你也别怪我太直白,我是为你好,担心你到头来一场空,只会伤了自己。”
  桑柔声音冷得更冰一样:“萧大人多虑了,桑柔自知配不上穆大人,所以从没想高攀。”
  “那是最好的。”萧辰羽看她煞白没有血色的脸,眼眸闪了闪:“穆寒要去东茂县,让你跟着过去,你去准备一下,一会出发。”
  桑柔冷声应好,返身回屋收拾包裹。
  萧辰羽看着她挺得直直的背脊,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了点。
  但这内疚一闪而过,而且他脑海里有了个计划——他要提前通知穆谷雪回来。


第21章 不配(2)
  盛京和东茂县之间并无官道,路途颠簸得让人难受。
  桑柔坐在车门口的地方,腰杆挺得直直的,脸色煞白。
  车帘被风扬起,穆寒刚好扫到她眼角的疲色:“秦仵作若是不舒服,可进来躺一会。”
  “多谢大人,不过不用了,桑柔不累。”她声音听上去又疏离又淡漠。
  穆寒眉头微不可闻地蹙了一下,没有说话。
  一路走走停停,他们在第二天日落之前抵达了东茂县。
  马车没有载着他们去客栈,而是直奔东茂县县衙。
  东茂县县令石有才扶着乌纱帽一脸惶恐地迎了出来:“下官石有才未知大人驾临东茂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穆寒并未着官服,但一脸官威让人不寒而栗:“本大人这次来东茂县,并未打算久留,所以没有预先通知你。”
  石有才如母鸡啄米一般,使劲地点着头:“是是是,不过不知道大人此次过来,所谓何事?有什么是下官能帮到忙的?”
  “进去再说。”
  石有才将穆寒一行人迎进了县衙议事厅:“是,大人这边请。”
  半个时辰后,石有才一脸煞白地从议事厅走出来,对守在门外的师爷耳语了几句,师爷闻言先是蹙眉,继而一脸严肃,最后嘀咕了几句点头而去。
  穆寒离开盛京之前,有交代萧辰羽去盯着薛张氏的丫鬟红梅。
  此时萧辰羽一身夜行衣打扮,猫在猪圈旁边的茅草堆旁,一张俊脸几乎皱成了八十岁的老头子。
  猪圈的猪哼哼地叫着,一阵阵难闻的猪屎味扑鼻而来,萧辰羽的胃一阵阵翻滚。
  穆寒这家伙该不是故意坑他吧?
  他跟踪红梅整整一天,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地方。
  那叫红梅的丫鬟从薛府出来后,便去了城东的集市,买了一些年货回了在城北的家,然后打扫房子,到溪边洗衣服,喂猪煮饭。
  这期间,为了不让自己曝光被发现,他换了好几套衣服,也做了数次乔庄易容,扮路人,扮算命先生,可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都没有发现。
  一阵阵饭香从茅屋里传过来,萧辰羽的肚子很应景地叫了两声,脸上的哀怨越发地重了——为了跟踪,他令堂的,都一天没有吃过一口饭,喝过一口水。
  要是让他发现穆寒那家伙真的在耍他,他非得弄死他不可!
  ******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吴庸从醉红楼摇摇晃晃地走出来,怀里还搂着一个穿着清凉的青楼姑娘。
  “哎呀,吴爷,您喝得这么醉,一个人回去行不行的呀,要不今晚就不要回去了,让殷红好好伺候吴爷您,行吗?”
  吴庸用手在殷红裸||露的胸||脯上摸了一把,笑得猥琐:“吴爷行不行,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讨厌啦,吴爷您占人家便宜。”殷红娇滴滴地在吴庸怀里扭捏了起来,故意用胸膛去蹭吴庸。
  吴庸乐得呵呵笑,两人在醉红楼门前你侬我侬地调情了好一会才分开。
  吴庸坐进自家的马车里,对垂着头的车夫道:“走吧。”
  “是,大少爷。”车夫扬起手中的长鞭,一声吆喝,马“得得得”地跑了起来。
  醉红楼到吴府并不远,吴庸在马车里面睡了一觉起来,发现马车居然还在走。
  他撩起车帘,怒斥道:“怎么那么久还没到?你是怎么……”
  吴庸的话骂到一半便再也骂不出来,车头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车夫的影子!
  这是什么地方?
  吴庸往四周望了一眼,仅剩的三分醉意顿时都被吓醒了。
  只见周围凸出一个个土包,有些插着一块木板充当墓碑,有些连木板都没有,周围死一般的沉寂,听不到一丝声音。
  这哪里是回吴府的路,这明明就是乱葬岗!
  今晚乌云盖天,看不到一丝光线,除了车头那盏油灯,周围漆黑一片。
  一阵夜风吹来,吴庸浑身打了个哆嗦。
  他浑身颤抖着正想爬出去拉马绳,马车却在这个时候自动停了下来。
  马车前面是一棵枝桠茂密的千年古树,只是当下时值冬日,树叶早就掉光了,一支支枝桠在夜色里,像到处爬行的手臂,蔓延在大树旁边。
  忽的,两束鬼火从大树后面“嗖的”一声窜出来。
  地面紧接着开始冒起了白烟,滚滚白烟中,一个女子从白烟里走了出来。
  只见她一身白衣,披头散发,手上打着一把大红色的纸伞,素白的衣服,跟血红的伞搭配在一起,诡异得让人心惊胆颤。
  一阵夜风吹来,吹散了地上了白烟,吴庸接着马车车头的油灯一看,那女子穿着一双白色的绣花鞋,飘忽在半空那个中,那鞋子里面不断地溢出鲜红的血水。
  吴庸吓得脸无人色,大叫一声,跌坐在马车上,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
  夜风扬起女子白色的衣裙和三千青丝,那黑如夜色的长发下,竟是一张白得毫无人色的脸,七孔流血。
  白衣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声,便张牙舞爪地朝着吴庸飘过去,带着悚人寒毛的声音
  道:“大少爷,您不认得奴婢啦?您不是说过要娶香儿进门的吗?香儿这就来找你了。”
  “姚香儿”说着,左肩膀处的衣服滑落下来,那里赫然出现一个梅花的印子。
  吴庸吓得连话都说不成句了:“香、香儿,你……你不要过来……”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大少爷,奴婢死得好惨啊……湖里的水好冷……您过来给奴婢暖暖身子……”
  “姚香儿”脸上露出凶恶的表情,飘过来要抓吴庸,吴庸一脸惨绿,瘫倒在马车上,裤子一热,当场就被吓尿了。
  “香、香儿……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索命……就去孙家找孙老夫人……是她派人杀死你的……跟本、本少爷无关……”
  “大少爷,您又骗奴婢了,孙老夫人宅心仁厚,是盛京出了名的大善人,她怎可能叫人杀了奴婢,是你,是大少爷你担心奴婢将小姐怀上其他男人孩子的事情说出去,让你没了脸面,所以你一边哄骗了奴婢的身子,一边狠下毒手,置奴婢于死地。”
  “我呸,那老妪婆,假仁假义,连孙老爷子的亲生子嗣都敢杀害,她是大善人?那这世间就没有‘恶人’两个字了!”
  一提到孙老妇人,吴庸一脸的鄙夷,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竟然连恐惧都忘记了。
  “孙老爷子一生洁身自好,从未纳妾,你说孙老夫人连孙老爷子的亲生子嗣都敢杀害,那岂不是等于说孙老夫人杀了自己的孩子?大少爷,您莫要再诓骗奴婢了,奴婢知道这都是您为了为自己脱罪,而故意陷害孙老夫人的,您还是跟奴婢到阴曹地府去跟阎罗王解释吧……”
  “姚香儿”嘴角不断地溢出新的血丝,再次露出凶恶的表情,飘到马车前面,伸出长长的指甲,一把就掐住了吴庸的脖颈,稍微一用力,指甲便陷入吴庸的脖子里。
  吴庸一脸惊恐,连声求饶:“香儿……我没有骗你,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孙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都是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当年孙老爷子下江南时,看中了一户卖豆腐家的闺女……”
  忽然,马车右边的一棵大树后面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一支箭从大树后面射出,直指吴庸的胸口。
  几乎是同一时间,“姚香儿”后面的大树里窜出一条黑色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吴庸飞了过去。
  吴庸只觉眼前一花,“铿锵”一声,几乎就要射进吴庸胸口的箭被黑衣人手中的利箭打飞。
  箭往另外一棵大树返飞过去,射在树干上,入木三分!
  右边大树一阵哗然的响动,一个人影紧接着窜了出来,竟想逃跑!
  黑衣人脚下微点马车顶盖,纵身一跃,朝着那人影追了过去,两人在一个坟墓上对打了起来,刀光剑影忽现。
  两人一看都是武功高手,不过很快那黑衣人稍胜一筹,两人很快便分出了胜负,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那逃跑的黑衣人脖子上便多了一把冰冷的软剑。
  吴庸惊呆地看着这一幕,浑身哆嗦得站都站不起来。
  掐着他脖子的白衣女鬼“姚香儿”忽然一把松开他的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鄙夷地往吴庸的裤||裆瞄了一眼,嫌恶道:“一个大老爷子随便吓一吓,屎尿就吓出来了,熏死老娘了。”
  吴庸目瞪口呆地看着白衣女鬼“姚香儿”,不知道她为何忽然有这么“人气”的动作和话,可“姚香儿”却懒得再看他,转头朝身后的大树看去。
  吴庸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大树后面的坟墓堆里,走出一行人。
  那些人中,他只认得一个,那便是县令石有才,可此刻石有才连眼角都没有分给他一个,而是挂着一脸灿烂的笑容,对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点头哈腰,溜须拍马得正欢。
  盛京坊间龙阳之风盛行,他虽不好这口,可是相公馆也去过一两次,绝色的男色见过不少,清纯的、艳丽的,可是跟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一比,都不值得一提。
  只是那如春花晓月般的芙蓉面上的神色不要现在这般太过于冷漠寡淡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吴庸正打量着轮椅上的男子,正好那男子一个眼神扫过来,长眸如凤,眼眸冷锐如刀锋,看了他一眼,冷漠道:“石大人,把他带回衙门。”
  “是,下官马上照办。”


第22章 审问(1)
  宽大的大堂里,最中间挂着一个牌匾,牌匾上写着“正大光明”四个流金大字,在暗红木框的映衬下,特别引人注目。
  桑柔从屏风的缝望出去,穆寒不知道何时换上了官服,正襟危坐地坐在案后,身边站着同样换上了官服的卫展风,腰间插着跨刀,颇有几分威严。
  跟平时升堂不一样的是,两边没有衙役,石县令在一边做堂审记录。
  吴庸跪倒在一边,正眼也不敢去看坐在案后的穆寒,在被带回县衙的路上他已经知道,那个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男子,就是审察司的首司大人穆寒。
  穆寒没有审问吴庸,而是让人带上吴四桂和银月斋的掌柜陈永。
  陈永一上来就跪下去连磕了三个响头:“首司大人,小的没干什么坏事!”
  穆寒声音冰凉:“本官何时说你干坏事了?”
  “小的该死,小的是说小的是良民,没干过任何作奸犯科的事情。”
  穆寒一脸冰冷:“本官且问你,跪在你旁边之人你可认得?”
  陈永扭头看了一眼,然后点头如捣蒜:“认得认得。”
  “那人是谁?”
  “启禀大人,此人叫吴四桂,乃吴家的家丁,曾在半年前到小的银月斋打过一个梅花银髻。”
  穆寒对卫展风使了个眼色,卫展风将方盘拿到陈永面前,上面赫然放着一支梅花银髻。
  在一旁的跪着的吴庸见状,双腿顿时就软了。
  人人都说首司大人断案入神,神出鬼没,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这支梅花银髻他几日前忽然丢了,没想到今日竟会在这里重新看到它。
  陈永仔细辨认后,再次点头如捣蒜:“启禀大人,就是这支,这梅花银髻后面有我们银月斋的标号,小的绝对不会认错。”
  “啪”的一声巨响。
  穆寒忽然将惊堂木猛地一拍,堂下所有人,包括石县令都被吓了一跳。
  穆寒声音阴沉无比:“吴四桂,陈永说的话可属实?”
  吴四桂本来就是个胆小如鼠的人,被拖上来时,早已经双腿疲软,此时被惊堂木一吓,裤子底下就湿了。
  “大人,陈、陈掌柜说的都是真的,小的的确到银月斋去打过梅花银髻。”
  “谁叫你去打?将你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不得有一丝隐瞒,否则……”
  穆寒的话还没说完,吴四桂就跟小鸡啄米一样猛磕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这支梅花银髻是我家少爷叫小的去打的,梅花银髻是按照少夫人左背上的胎记描绘订做的,是少爷送给少夫人的礼物。”
  “既然是送给少夫人的礼物,那为何姚香儿的尸体背后会有这个梅花银髻的瘀痕?”
  吴四桂偷偷看了吴庸一眼,摇头道:“小的不知道。”
  穆寒一声冷笑:“不知道?这句话你可敢对着姚香儿的尸体再说一遍?”
  穆寒看卫展风一眼,卫展风走出去,不一会儿两个衙役抬上来一具尸体,卫展风走过去,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一掀,一具几乎化脓的尸体出现在众人眼前。
  “呕……”
  堂下响起此起彼伏的作呕声,其中呕吐得最厉害的当属吴庸。
  吴四桂对着姚香儿的尸体磕了三个头:“冤有头债有主,香儿姑娘,你可千万不要来找我啊!少爷喜欢喝花酒,少夫人不喜欢,两人经常为这个吵架,后来少爷就经常拿香儿姑娘出气,不仅污了香儿姑娘的清白,而且还故意用梅花银髻在香儿姑娘身上弄出同样的花纹,为的就是气少夫人,后来少夫人带着香儿姑娘离家出走,之后的事情,小的就不知道了。”
  穆寒盯着吴庸冷声道:“吴庸,你是准备招了?还是继续守口如瓶?”
  吴庸强做镇定:“小的听不懂大人的意思。”
  穆寒俊眉一挑:“听不懂?很好,很快你就会懂了,将人带上来!”
  这一次被上来的是一个一身黑衣劲装、被五花大绑的男人,男人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犹如蜈蚣一般盘旋在右脸上,看上去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吴庸看到这男人,身子抖了一抖,刚才他差点就成了他的刀下鬼。
  “啪”又一声惊堂木,穆寒把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是谁派你过来的?”
  黑衣人一言不发朝穆寒吐了一口口水,站在一边的卫展风化作一道闪电,将黑衣人拖到屏风后面一阵暴打,黑衣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等黑衣人再次被拖出去时,黑衣人浑身是血,脸上更是被揍得爹妈都不认得。
  卫展风将黑衣人扔在吴庸旁边,吴庸脸上的肥肉抖了三抖。
  “是谁派你过来的?”穆寒再次问道。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就在卫展风准备再次将他拖进屏风里面暴打时,黑衣人终究投降了:“我招了我招了,是孙老夫人叫我过来刺杀吴庸。”
  “孙老夫人有没有说为什么让你刺杀吴庸?”
  黑衣人摇了摇头:“没有,她只是说务必不留活口!”
  吴庸一听这话顿时暴跳如雷:“那老不死的老妪婆,竟然敢算计到本少爷头上来,我、我不弄死她!”
  穆寒拍了拍惊堂木:“肃静!将人带下去,关进大牢!”
  黑衣人被拖了下去。
  穆寒看着吴庸:“你现在还是不愿意说?”
  吴庸脸上的肥肉又抖了抖,在经过“女鬼”,吴四桂指证、以及黑衣人被暴打等事情之后,吴庸心中的防线早已经溃不成线。
  他磕头如鸡叨米:“小人说,只是……小人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本官问一句你答一句。”
  吴庸连连点头。
  “孙如嫣和姚香儿可是你所杀?”
  “不是,小的没杀她们,虽然小的恨不得将孙如嫣那婆娘碎尸万段,可是在我动手之前,她便带着姚香儿跟人私奔了”
  “跟谁私奔?”
  吴庸咬牙切齿地摇摇头:“不知道,要是我知道,我一早就弄死他了,竟然给本少爷戴绿帽!”
  “既然你说孙如嫣是跟男人私奔了,那她为什么会死,尸体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孙府门前?”
  听到穆寒的问题,吴庸脸上出现了一种惊恐的神色,他忽然压低声音道:“真是报应,当年被孙老夫人弄死的冤魂回来报仇了!”
  这是穆寒演了一个晚上所想要听到的关键信息。
  他眼眸一亮,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道:“孙老夫人弄死了什么人?”
  “不能说,这个我不能说!”吴庸脸色出现了讳莫如深的神色,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脸上的肥肉又抖了一下。
  “吴庸,你要知道,你就算不说,孙老夫人也不可能放过你,她这次可以买杀手,下一次也一样可以,而且你就算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你家人的呢?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以为她会放过每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吗?”
  吴庸沉默了良久,才仿佛下定决定,抬头看着穆寒道:“小的可以说,不过大人得保证小的安全。”
  穆寒点头:“这个你尽管放心,没有人能在本官面前要走你的命。”
  吴庸咬咬牙:“二十五年前,孙老爷子下江南时,对一个卖豆腐的女子一见钟情,然后便将她抬回府中做了小妾。两年后,那女子给孙老爷子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孙老爷子很开心,重点培养两个孩子,并透露出想将孙府家产交给两个幼子。”
  “一年后,孙老爷子暴病身亡,孙家一切权利落到孙老夫人手中,在孙老爷子死后两年,那女子也跟着死了,据说她死之前被做成人彘,砍掉四肢,挖掉眼睛,养在一个坛子里面好久。”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都震惊,包括屏风后面的桑柔。
  孙老夫人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她虽然没见过她,可是有关她的事迹却听了不少,每年赈灾扶贫修路,这些都有她的份。
  京城里面还有一个尚学堂,是孙家出资免费供穷人家的孩子学习的小书院。
  所以若不是亲耳所闻,桑柔怎么也不敢将这样一个大善人跟心狠手辣四个字联系到一起。
  穆寒眉头微蹙:“那两个双胞胎孩子呢?他们去了哪里?”
  吴庸叹了一口气:“他们也死了。起初孙老夫人并没有弄死他们,因为他们毕竟是孙家的骨肉,所以在弄死他们的母亲之时,孙老夫人绕过他们一命,只是孙老夫人对他们并不好,经常打骂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在府中的地位还不如下人。”
  “在两个孩子七岁那年,他们从孙府偷跑出去,被孙府家丁追逐时,两兄弟双双跌落山崖而死。”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孙如嫣那贱人有次喝醉酒时告诉我的,那贱人喝醉酒后话特别多。”
  穆寒挑眉:“醉酒之人的话怎可当真?”
  “我起初也是以为那贱人在说胡话,可后来才想起来并不是,我小时候曾跟祖母去过孙府,曾在府中见过那两兄弟,只是后来再去他们便不在了。”
  “为了证实孙如嫣说的话是真还是假,我便暗中让人去打听,只是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很多信息都断了,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个当年在孙府做过乳娘的老妇人,我给了老妇人一笔钱,老妇人便把当年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穆寒眉头深锁,眼眸清亮:“那老妇人现在在何处?”
  吴庸被穆寒冷然的神色吓了一跳,结巴道:“在、在她老家。”
  穆寒扭头对卫展风道:“你带着吴庸马上一起去找那老妇人,速度要快!”
  卫展风点头,身形一闪,扯住吴庸的一只手臂就往外飞去。
  萧辰羽满身满脸都是包回到审察司,众人看到他,连招呼都不敢上去打,因为萧辰羽的脸上大写着四个字——我很不爽!
  可偏偏有个人不怕死,可偏偏一脸不爽的萧辰羽却不敢拿他怎么样,这个人就是辛大夫。
  辛大夫一脸嘲讽:“我说萧小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身包。”
  萧辰羽脸上出现了咬牙切齿的神情:“我被姓穆的那个家伙给坑了!”
  他一大早便去跟踪红梅,可是跟踪了一整天,一点线索都没有,反而还被蚊虫咬了满身满脸的包,此仇不报非君子!
  辛大夫呵呵两声:“活该!”
  萧辰羽一脸委屈:“辛大夫你怎么可以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辛大夫手中将黑黑绿绿的药粉捣弄在一起:“人病了能对症下药,可是……人蠢却无药可医。”
  萧辰羽:“……”
  按照穆航的指示,萧辰羽应该去跟踪红梅至少三天,如果没有收获的话,时间延长。
  萧辰羽以为穆寒是在捉弄自己,本来不想去的,可又怕错失了什么重要线索,最终还是去了。
  在喂了两天两夜的蚊子、风吹日晒之后,他终于看到了本不应该在红梅家里出现的人——赵大。


第22章 审问(2)
  穆寒决定连夜赶回盛京。
  马车轱辘跑了一个多时辰,在这一个多时辰里面,桑柔和穆寒两人坐在马车里面一句话都没有讲。
  桑柔在回忆之前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抵达东茂县后,穆寒便跟县令石有才秘密商量了事情,之后的事情她虽然都有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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