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私奔是个技术活-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江苒本已疲惫不堪; 此时却是喜上眉梢,高高兴兴地叫了声:“江叔;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老者正是江家的大管家江秉; 此次奉命押送江苒的嫁妆并护送江家二房母子入京。江秉见到江苒; 也露出笑容,行了一礼道:“大姑娘好。我们也才到不久。”
  江苒问:“二婶和弟弟妹妹呢?爹爹知道你们到了吗?”
  江秉道:“已经给老爷送信了。二太太和大少爷、二姑娘进了内宅,正找大姑娘呢。”
  江苒笑道:“那我去见她们。”
  江苒自幼丧母,当时她祖母还在,江家没有分家,就交给了二婶俞氏主持中馈。后来二叔和祖母相继过世; 江家二房只剩母子三人; 无依无靠; 江自谨又没有续弦; 也就没有分家,将二房母子三人留了下来; 仍是由俞氏打理内务。
  俞氏又是个为人公平,治家严整的,待江苒与女儿江蓉一般无二,悉心教养; 人人叹服。因此,江苒和俞氏的感情也还不错。
  只是她那一双儿女……江苒目光沉了沉。
  江蓉聪明伶俐,长得好又嘴甜讨喜,一向得她喜欢。闺中之时,两人感情也还好,可自从嫁给蒙冲后,反而和她疏远了。父亲蒙难,江蓉更是连见她都不肯,后来还是蒙冲主动出面帮了忙。
  至于江蓉的弟弟江茗,江家两房只有他一根独苗,自幼备受宠爱,可就是这样,把他养成了个毫无担当的懦弱之人,比江蓉还不如。父亲那样艰难的时刻,他休说帮忙,更是起了黑心,把家财全部吞没,连夜搬离了京城。
  那时俞氏已经过世,若她还在,想必江蓉江茗都不至于做得那么绝。
  江苒想到当年的走投无路,绝望彷徨,一股恨意就涌上心头。父亲待江茗那是当亲生儿子对待的,供养他长大,送他读书,把家产都留给了他,最后却落得个被背叛的下场。
  这一世,她一定要护好父亲,怎么也不能让父亲再被这些白眼狼辜负了。
  她走进为俞氏母子准备的院子,里面一片忙乱。俞氏身边的管事妈妈邓妈妈正看着小丫鬟们安置箱笼;八岁的江茗穿得棉球一般,满院子地跑动,瞅着奶妈不注意就想往院子中间的一座玲珑假山上爬,急得奶妈直叫小祖宗。却没有看到二婶和江蓉。
  满院子的丫鬟仆妇看到她,都向她行礼喊大姑娘。
  江茗的奶娘就过去抱江茗,要他喊大姐。江茗不耐烦地喊了一声,撒腿又跑。
  江苒皱眉看了江茗一眼,她从前怎么就没发现,江茗根本就是被宠坏了,都八岁了还是不懂事的样子。她一边暗自思忖着今后该怎么提醒父亲,一边回过头来问邓妈妈:“二婶和妹妹呢?”
  邓妈妈满面笑容地道:“太太和姑娘在屋里梳洗呢。”
  江苒点了点头,直接往正屋方向去,隐隐听到里面似乎有人在谈话。邓妈妈连忙抢先过去为她打帘子,高声通报道:“太太,大姑娘来了。”
  屋里的谈话声停住,有环佩叮当声响起,一个与江苒差不多年纪,穿着湖水绿镶皮毛织锦小袄的美貌姑娘迎了出来,笑盈盈地道:“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来者瓜子脸,美人尖,淡扫娥眉,樱唇一点,肤色比不上江苒如雪如云,却也是粉白可爱,甜甜的笑容甚是喜人,正是江家二小姐江蓉。
  江苒笑着喊了声:“蓉蓉。”
  江蓉过来,亲亲热热地挽了江苒的手臂,两人一起进了屋。
  屋子上首坐着一个年约三旬的妇人,和江蓉如出一辙的瓜子脸,美人尖,唇角含笑,雍容富态。
  “二婶。”江苒喊了一声,上前行礼。俞氏一把扶住她,含泪道:“苒苒,可算是平安回来了。”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感慨道,“瘦了,长高了。好孩子,在外面吃苦了。”
  江苒笑着谢过她的关心。
  俞氏又道:“苒苒定下亲事,婶婶还没恭喜你呢。”江蓉也笑着道:“是啊,可惜我们来迟了,没有赶上姐姐纳吉的盛况,恭喜姐姐了。”
  江苒红着脸道了谢。江蓉一脸好奇的模样,拉着她问:“我听说姐姐成了魏国公的义女,这才被封为福郡王妃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江苒简单解释了几句,只说是和陈小姐一起上香,偶然遇到魏国公夫人,被发现与郭家六小姐长得相像。
  江蓉免不得问她怎么认识陈小姐的,等听说是路上遇到的,江蓉更好奇了:“姐姐,你不是回老家的吗,怎么会碰到陈家小姐,还被她带回了京城?因此遇上了魏国公府的人,这也真是天缘凑巧。”
  江苒早就预备有人问起这件事,闻言笑了笑,不慌不忙地道:“我也是中途病了,才会巧遇陈小姐。正好陈小姐听说父亲会调入京城一段时间,才把我也带回来了。”
  江苒“哦”了一声,似乎才想起来说道:“说来也巧,陈大哥在你回老家的同一天不辞而别了,姐姐知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江苒心里一咯噔,看向江蓉,江蓉知不知道私奔那件事?这个时候提起陈文旭,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她心里疑惑,面色却一丝不露,含笑道:“是吗?这消息我也是听父亲提起的,也许他有别的事要办吧。”
  “这样啊,”江蓉面上闪过失望,“陈大哥一向和姐姐要好,我还以为他去哪里会和姐姐说一声呢。”
  江苒道:“妹妹说笑了,他去哪里若是连父亲都没有告知,又怎么会告诉我呢?”
  “可是我听说……”江蓉一派天真无邪状。
  “好了,蓉蓉。”俞氏叫停了江蓉道,“东阳虽然和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但毕竟是外男,他去哪里,怎么会告诉你姐姐呢?”
  江蓉面色变了变,随即笑嘻嘻地道:“我也只是担心陈大哥,想着姐姐也许知道,问问而已,姐姐勿怪。”
  江苒望向江蓉,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直到江蓉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这才笑了笑,转过去问俞氏路上可还顺利,有没有累到。
  俞氏一一答了,欣慰地道:“不过一段日子不见,我们大姑娘长大了,知道关心人了。”
  江苒赧然,前世,她待字闺中时确实有些不通世情,性子又内敛,从不耐烦做这些嘘寒问暖之事,远没有嘴甜貌美的江蓉讨人喜欢。
  重来一次,她已经不是从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纵然做不到人情练达,长袖善舞,但该尽的心意总会尽到。
  她坐了一会儿,见礼节已尽到,俞氏院中还忙乱着,就告辞了,嘱咐她们有事只管找她。自江苒回家,这个临时江宅的内务就是她在打理,她还需去厨房看看看看晚上的接风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目送江苒离开,江蓉不由问俞氏道:“母亲,你有没有觉得姐姐和从前不一样了?”
  俞氏目中光芒一闪,感慨道:“确实,这些日子不见,大姑娘好像变了一个人,能干多了。”
  江蓉咬了咬唇,不依地拉着她的袖子撒娇道:“母亲,难道我不能干吗?你也不夸夸我。”
  “你呀,”俞氏伸指点了点江蓉的脑袋笑道,“怎么还是这么个脾气,掐尖好强,事事要和你姐姐争一争。你和她比什么?她马上要嫁入皇家做王妃,要还是以前那清高不知世事的脾气才叫人担心呢。现在这样,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嫁得好过得好,你才能跟着好。”
  理是这个理,可是……江蓉不高兴地道:“母亲,为什么我一定要靠姐姐?不管是容貌、女工还是为人处事,我什么都不比她差,凭什么她要处处压我一头?连她做了那么大的错事你们都不怪她,还帮她瞒了下来,现在又寻了这么好的婚事,要是郡王爷知道……”
  “住口!”俞氏脸色一沉,止住了江蓉接下来的话,“蓉蓉,你这说的什么话?她是姐姐,你是妹妹,她好你应该开心才对。即使她做了错事,我们不帮着瞒住又能怎样?泄露出去,你和她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婚事也会受到连累!”她顿了顿,严厉地道,“那件事,你以后只当没发生过,一个字都不许提!”
  江蓉看着母亲,眼泪汪汪的。
  俞氏心一软,她娇宠长大的女儿,自幼聪明伶俐,无论学什么都是最好的,长大后又出落得容貌标致,从来没比旁人差过。可那又怎样,她只是江自谨的侄女,哪怕样样出色,还是越不过江自谨的亲生女儿。
  她叹了口气,将江蓉搂到怀中道:“就算你什么都不比她差又如何?她有一个从三品的父亲,你呢?只这出身一条我们就输了。蓉蓉,我们只能倚仗你伯父。听娘的话,你姐姐在家也没有几天了,你要欢欢喜喜的和她处好关系,你从前怎么待她,现在更要好上几分,娘不会给你亏吃的。”
  江蓉垂泪哽咽着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排了下进度,应该后天就能成婚了O(∩_∩)O
  PS:感谢小天使“梦想就成真”,“悦己”的雷,感谢小天使“超可爱的小晴晴”灌溉营养液,么么哒~
  ☆、第94章 2。01
  不久; 江自谨到家。接风宴上; 江蓉又是娇俏可人; 欢欢喜喜的模样。就连江茗看到江自谨也是规规矩矩的,再没有下午江苒见到时的皮猴样。
  江自谨见一家团聚,女儿平平安安有了归宿; 侄儿侄女又都乖巧可人,高兴极了; 小酌了几杯。又将江苒婚事操办中的一些琐事郑重拜托给了俞氏。
  俞氏自然一口答应。
  江苒本想抽空和父亲谈一谈下午发生的事; 这下子计划全打乱了。父亲实在高兴; 小酌几杯后已有些微醺,根本不适合谈话。
  她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心想着等明天再和父亲说也来得及。
  等到家宴结束,江苒还要留下安排人收拾残局。
  回到自己院子时天已彻底黑了下来,江苒只觉得一天下来精疲力尽。
  鸣叶调整好罗汉榻上的靠枕,服侍她坐下; 和从前一样; 泡了杯热热的杏仁茶给她。杏娘在一边看着鸣叶熟练的动作; 只觉得对方处处周到; 自己根本差不上手,不由目露羡慕。
  江苒看了她一眼; 和颜悦色地问她:“你今天摔得不轻,身上可还好?”
  杏娘嚅嚅道:“婢子没什么大碍。”
  江苒询问地看向鸣叶,鸣叶答道:“只是些皮外伤,都上过药了。”杏娘的身上是鸣叶帮着上药的; 最清楚情况。
  江苒放下心来,赏了杏娘一支双股金钗,嘱咐她先去休息。
  杏娘迟疑:“婢子去歇了,那今天的陪夜?”自江苒回来,都是她和桃娘轮流陪夜,今日正好轮到杏娘。
  江苒笑道:“不是有鸣叶吗?你是伤员,好好养伤,就放心歇了吧。”
  杏娘垂下眼应了,规规矩矩地退下。
  鸣叶道:“姑娘,我去打水,服侍您歇了?”
  江苒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阴郁。她确实累了,可还不能歇,有些事必须现在就处理。
  她抿了一勺杏仁茶,感觉有了些力气,让鸣叶叫骆秋娘进来。
  卫襄派了人去找骆秋娘,一直没找到,还是晚上家宴时骆秋娘自己找回来了。从她派骆秋娘去跟踪金豆豆,到骆秋娘自己回来,这期间这么长的时间,骆秋娘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骆秋娘低着头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双膝跪地,羞愧地道:“姑娘,属下办砸了差事,请姑娘恕罪。”
  江苒慢条斯理地啜着杏仁茶,没有理会她。
  骆秋娘干瘦的手指不安地动了动,头深深伏了下去,一副谦卑的姿态。
  江苒慢悠悠地把杏仁茶喝了一半,这才淡淡开口道:“究竟怎么回事?”金豆豆的身手虽然不弱,但骆秋娘也不差,就算把人跟丢也不至于迟迟不回。
  何况,骆秋娘的第一职责是护卫她,既把人跟丢了,就该马上回来。当时在聚福楼情势危急,若不是卫襄及时赶到,自己就危险了。
  骆秋娘委实失职了。
  骆秋娘以头叩地:“姑娘,我实在是没有法子,他们抓了我的弟弟。”
  原来如此,她倒老实。
  江苒放下杯盏,心中冷笑:对方的动作还真快,今天卫襄刚把骆秋娘给她,他们就把骆秋娘的弟弟控制了。
  不对!她心里一震:从骆秋娘重新跟她到发现金豆豆期间,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对方就是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知道骆秋娘有个弟弟,并把人控制住。除非……
  江苒目光闪了闪,冷不丁地问道:“你弟弟是什么时候被他们抓走的?”
  骆秋娘身子一僵,脸上现出慌乱的神色。
  果然如此。江苒的神色冷了下去,声音虽然依旧柔和,却已透出逼人的锋锐:“你在郭六小姐身边时,就已经被要胁了。”她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骆秋娘和鸣叶都是今天开始重新跟她的,对方能及时要胁住骆秋娘,却没有拦住鸣叶,显然并没有料到卫襄今天会把人给她。
  骆秋娘目中流露出悲哀:“姑娘,我只有这一个弟弟,我也没有别的法子。”
  鸣叶柳眉竖起,气道:“你为了你弟弟,就可以背叛姑娘,背叛主子?”
  骆秋娘并不辩解,俯首木然道:“请姑娘责罚。”
  鸣叶还待再说,江苒摆了摆手,止住了她的话。孰轻孰重,人人心中自有衡量。在骆秋娘心中,自己比不上弟弟重要,她能理解,但是……并不代表她会原谅对方。
  她望了跪在地上任凭处置的骆秋娘一眼,淡淡道:“我不怪你,你只是做出了自己认为合适的选择,但我也不能再用你了。明日你去大管事那里领五十两银子,回家去吧。”
  骆秋娘意外:“姑娘,你不责罚我?”
  江苒道:“你虽保了你弟弟,但好歹没有把鸣叶跑去报信的事告诉对方。”
  骆秋娘愣住,她没有想到江苒竟然注意到了,还因此对她网开一面。
  她一直保持平静的面孔不由微微动容,颤声道:“姑娘,我从来没把你院里的任何事告诉过别人。”
  江苒心中一动,看向骆秋娘。江家骆秋娘还是第一天到,她这么说,是猜出自己和“郭六”是一个人了?可她这么做实在不聪明。
  江苒淡淡道:“你不过是第一天到我身边,又能知道我什么院里的事。”
  骆秋娘神色黯淡下去,颤声道:“是属下说错了。”
  江苒却懒得再和她纠缠下去,摆了摆手,不想多说:“你先下去吧。”
  骆秋娘欲言又止,终究还是磕了一个头,满面歉疚地退了下去。
  室中又恢复了平静。鸣叶忍不住问:“姑娘,你就这么放她走了?”若换了主上,有人敢做这样的事,只怕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苒幽幽道:“她毕竟服侍过我一场,行事也算是留有余地,未将事做绝。再说,她并不是奴仆,也没签下卖身契,难道我还能对她动用私刑?将她赶走也就罢了。对了,”她顿了顿,提醒鸣叶道,“骆秋娘的事记得转告十一殿下。”
  “是。”这件事她当然会禀告主上,姑娘为什么还要专门提醒她一句?鸣叶似懂非懂地应下。
  江苒心中叹了口气:鸣叶竟还比不上骆秋娘伶俐。
  骆秋娘告诉她自己被人要胁,只说弟弟被人控制,却不肯说谁,她是料定了他们一定会循着这条线索去追查幕后之人吧。
  这样,即使骆秋娘即使不说是谁,也等同于告诉了他们。幕后之人甚至根本怪不得骆秋娘。
  真是可惜了,这个骆秋娘要不是有这么一个明显的弱点,还真能成为她的得力助手。
  鸣叶见她满脸掩不住的疲色,心疼地道:“姑娘,您今天实在太累了,还是早些歇了吧。”
  江苒也委实有些支持不住了,任鸣叶服侍她梳洗上床。可到了床上,明明疲累万分,却怎么也睡不着。
  白天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她隐约有着预感:若一切真是陈文旭所为,若那人还活着,绝不会放任她顺顺利利嫁给卫襄。那个疯子对她的执念有多深,她比谁都清楚。
  可是凭什么?她心中怨气横生:上辈子他毁了她一生,这辈子他还想再这般欺她、害她,她凭什么要让他再得逞一次!这辈子,她绝不要这人插手到她的任何未来。
  *
  晚上失了觉,结果就是早上怎么也醒不过来。
  鸣叶在她耳边叫了半天,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外面天光大亮,她不由吃了一惊:“什么时辰了?”她本来还打算趁父亲早朝前去请安,把昨天发生的事简单说一说,也让父亲有个心理准备。
  鸣叶一边服侍她穿上外衣,一边笑道:“已经辰时过了,老爷知道姑娘昨晚累到了,一早就传话过来,免了姑娘今早的请安,让姑娘好好休息。又说二太太路上辛苦,让姑娘早上不要去打扰她,也不用去请安了。”
  江苒啼笑皆非:父亲也太宠着自己了,今日是二婶到后的第一个早上,她怎么也得去过个场才对,否则就太失礼了。
  她简单地用了点早饭,就由杏娘陪同,往俞氏和江蓉的院子而去。
  俞氏正开了箱子清点衣料。见江苒过来,忙招手叫她道:“苒苒,快来看看,我记得我藏了好些上好的皮毛,正好趁着这次整理箱笼找出来,你出嫁时带一些去。”
  江蓉也在一边看,闻言,拿起一块整张的火红狐皮,笑眯眯地道:“这块皮毛给姐姐做新衣正好,姐姐生得白,衬姐姐的肤色。”
  江苒笑着推辞:“不用了,二婶。这些父亲都给我备了,你就留给蓉蓉吧。”
  “你这孩子,和我还客气。”俞氏嗔道,“你父亲备的是你父亲的,这些是我的心意。至于蓉蓉,”她含笑扫了江蓉一眼道,“以后还会少了她的不成?”
  江蓉就掩了嘴笑,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分外俏皮:“娘亲要亏待了我,我就找姐姐去。”她拉着江苒的袖子撒娇,“姐姐最疼我了,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
  江苒笑道:“那是自然。”笑意却未达眼底。前世江蓉出嫁时嫁妆虽比不得自己,但父亲作为伯父,除了公中的一千两银子的嫁妆,又另拿出两千两银子的私房贴补给江蓉,不可谓不大方了。江蓉又是怎么报答父亲的?
  江蓉就拉着江苒翻看皮毛,一会儿说这个好,一会儿说那个适合姐姐。
  江苒应付着她,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金豆豆审问得怎么样了。
  有小丫鬟在外面探头探脑,俞氏身边的大丫鬟秋鹿出去问过,回来禀道:“大姑娘,江总管有事找你。”
  江秉找她,是为了府中内务吗?江苒有些疑惑,向俞氏告了罪,告辞出去。
  江秉正在厅堂里团团乱转,见到江苒,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姑娘,老爷派了人传信回来,说是出大事了。”
  江苒意外:这个时候应该刚散朝没多久,会出什么大事,还要父亲专门找人来向她报信?她仔细回想了下,前世这个时候似乎没听说有什么大事。
  “人在哪里?”她问江秉。
  “姑娘请跟我来。”江秉带着江苒往旁边的小花厅去。
  花厅里坐着一人,正低着头喝茶,却是老熟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梦想就成真”的雷,感谢小天使“可心心有允在结”灌溉营养液,抱抱~
  ☆、第95章 2。01
  廖怀孝?江苒惊讶地看向来人; 当真是好久不见; 心里立刻明白这个传消息的人应该是卫襄。
  廖怀孝却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 站起身拱了拱手道:“江姑娘,老朽代江大人传话。”
  江苒道:“先生请说。”
  廖怀孝道:“请姑娘屏退左右。”
  江苒见他慎重的神色,心里一咯噔; 依言屏退了左右。
  廖怀孝这才急急开口道:“今日早朝结束,陛下忽然昏厥。”“
  什么?陛下昏厥了!江苒心头一跳; 算着离宣和帝驾崩的日子越来越近; 看来他的身体真的不行了。
  可今世与前世不同; 太子未立,赵王势大,朝局动荡不安。宣和帝在这个时候传出身体不好的消息,对卫襄兄弟可不是什么好事。
  廖怀孝拱了拱手道:“殿下请姑娘勿要忧心。他身为人子,理当尽孝,一时分身乏术; 特命老朽把有些事情交代给姑娘。”
  江苒神情凝重起来:“可是审问金豆豆有结果了?”
  廖怀孝点了点头:“正是。据金豆豆招供; 她是坐着靖侯二公子的马车混进京城的。她知道卢陵驿的事却是因为收拾陈文旭的遗物; 从中找到一封留书; 里面原原本本地写了他与江姑娘之间的事情。她看到遗书气不过,才会找靖侯二公子帮忙。”
  靖侯二公子; 那不是谢冕的二哥吗,怎么又扯上他了?这个人明知金豆豆是官府通缉的逃犯,竟还敢帮她。
  廖怀孝道:“谢家二公子是赵王的陪读,与赵王一向同进同出。”
  江苒抬眼看向廖怀孝; 看到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也就是说,赵王也参了一脚?还有陈文旭的遗书……江苒心中一紧:计桐的手段她是知道的,金豆豆不可能在他的酷刑下还不说实话。那就是真的了。
  “陈文旭的遗书何在?”她沉声问道 。
  廖怀孝从怀中取出一封牛皮纸信封的信来,默不作声地递给江苒。
  看来卫襄办事还是靠谱的,知道这件事的厉害,把这封要命的遗书拿到了手里。江苒略放下心来,从信封中抽出一封薄薄的信纸,只看了几行,就变了脸色。
  入目是她熟悉无比的陈文旭的字体,大概是由于写的时候重伤体弱,笔力有些不足,但笔锋游走间老辣异常,唯独内容……
  那人在信中讲了他与江苒如何两情相悦,江自谨却强行要把她许配给蒙冲。两人无奈,相约一起出走,并在卢陵驿中结为夫妇,却不幸遇到大火失散。再重逢时,她成了郭六小姐,不愿相认,一心一意要嫁给皇十一子。
  这就是他的绝笔?
  江苒气得手都发起抖来。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即使死了也要泼她一盆脏水!她强抑怒气,冷静了下问道:“他是真的死了?”
  廖怀孝道,“确实已死,是金豆豆亲手葬的他。那小姑娘之所以冒着被抓的风险也要再找上您,是因为误以为您……”他顿了顿,有些不好开口,婉转地道,“攀龙附凤,抛弃糟糠。”
  所以,金豆豆是因为见了这信,听信陈文旭的一面之辞就认定是她的错,一心一意为陈文旭打抱不平,找她麻烦?小姑娘当真是头脑简单,这么容易就被人蛊惑了。
  不对!她脸色微变,追问道:“那可以让人起疹子的药她是哪里来的,又是谁给她出了这个主意?”以金豆豆的见识,根本不可能想出这么阴毒的主意。怎么看都像陈文旭的一贯作风。
  廖怀孝苦笑:“她说她是在一个客栈无意中听到隔壁有人谈论这个法子,受了启发,连药也是从隔壁路人手上买的。”
  也就是说,根本就无迹可寻了?
  江苒心中发冷:这件事幕后一定还有人操纵,那人手段高明,竟将事情做得不露痕迹,叫他们连查也无处查去。只可怜金豆豆,被人利用得彻底,却完全成了一颗弃子。
  廖怀孝道:“殿下让我传话给姑娘,让您不用担心,这些事他自会追查。”
  江苒心中叹了口气:她担心也担心不来,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至于陈文旭这封所谓的绝笔,她冷下脸,扔入火盆,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
  *
  晚上,江自谨回来时已将近宵禁,发现女儿趴在外书房的书案上,半睡半醒。听到他回来的动静,迷迷糊糊抬起头来。
  “苒苒,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他望着江苒因刚睡醒有些迷糊的神情,只觉心里暖暖的,不由柔声问道。
  江苒道:“我在等您。我听说今日出了大事。”
  “廖先生把信送到了?说来多亏十一殿下帮忙,否则我还真找不到人把消息递给你。”江自谨感慨道,“十一殿下对你,当真十分上心。”
  江苒不由红了脸,喃喃道:“他是您的女婿,帮您这点小事不是他应该做的吗?对了,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江自谨见女儿一副小儿女的羞怯模样,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江苒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江自谨见女儿真恼了,不好再取笑,顺着她的意思转了话题道:“苒苒,你知不知道,陛下今天立了齐郡王为太子。”
  江苒一怔,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会这么突然?”
  江自谨叹了口气道,“陛下的身子是真的不行了。太医院好不容易把人救醒后,陛下第一时间就召见了在京的所有皇子和内阁几位阁老,之后旨意就发了出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布立齐郡王殿下为储君。”
  江苒神色微妙:“赵王殿下没有意见?”
  自万寿节宫变赵王立下大功,赵王和安国公的势力都是大涨,远远盖过了重新回京后低调无比的齐郡王,一直是最热门的太子人选。甚至一度有传言说宣和帝为了抬赵王的身份,要立谢贵妃为新后。
  赵王也是踌躇满志,风头大劲,一时无两。
  没想到最后还是和前世一样,宣和帝立了卫褒为太子。赵王他会甘心吗?
  江自谨道:“赵王当时脸色都变了。那又如何……”他冷哼一声,“齐郡王乃皇后嫡子,理当由他继承皇位,哪轮得到赵王有意见?”
  江苒知道父亲还是一副士子脾气,认嫡认长,觉得齐郡王才是正统,赵王不该妄想。但以赵王的脾气,苦心孤诣了这么久,又和卫襄兄弟结了仇,只怕根本不会甘心认输。
  就拿骆秋娘的事来说,廖怀孝转告了她卫襄初步调查的结果,和赵王府脱不了干系。甚至金豆豆的事背后也隐隐有赵王府的影子。
  禁军可还掌握在安国公的手里,卫襄兄弟安插的钉子于先勇也已被拔除,等于禁宫的安危都掌握在赵王手中。
  若赵王有不轨之心,只怕新太子根本不可能顺顺利利继位。
  江自谨却另有忧虑:“陛下的身子这样,也不知会否影响到你们的婚事。”
  如宣和帝有什么意外,卫襄作为人子是要守孝的,婚事自然要推迟。江苒现在是还小,江自谨恨不得再把她多留两年。但守孝三年后卫襄和江苒都要十七了,万一卫襄等不了,先纳了侍婢该怎么好?
  江苒却知宣和帝身体虽然不好,但至少能撑到过年前,江自谨担心的事根本不会发生。她只担心操纵金豆豆的那只幕后黑手会再次出手。
  她竟是白白担心了,自那日金豆豆落网后,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直风平浪静,婚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未起一点波折。
  卫襄那里也一直没有新的消息传来。这阵子宣和帝的病情反反复复,卫襄几乎天天呆在宫里侍疾,江苒连一面都没能见到他。
  进入冬月下旬,宗人府就陆续派出人来江府指导成亲事宜,另派了女官来给江苒讲解宫中规矩。因福郡王府工程浩大,尚未改造完成,婚礼定在宫中卫襄所居西苑兴庆宫举行。
  腊月初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