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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当嫁-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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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却面无半点俱色,心想姓金的就是能呼风唤雨他也要挡一挡,不能将茵陈给推出去了。

金掌柜灰溜溜的从济合堂出来,景天见桌上堆放的那些东西甚是刺眼,叫了天冬过来,吩咐他:“将这些给闻安源送回去。”

天冬答应着,只是他一人有些拿不下,只好又叫来了陆英帮忙。

一直以来,天冬都是个局外人,愣头愣脑的问着陆英:“他们金家干嘛给我们送这么多的好东西,掌柜的偏偏还都不肯收,不是不给金家面子么?”

陆英苦笑了一声:“你果真什么都不明白。这样也挺好。”

景天断然拒绝了金掌柜,倒安静了好些天。金掌柜再也没脸面上济合堂了。

六月初一是金掌柜的寿辰,其余几家都赶着送礼讨好,景天也有耳闻,但想着出了这样的事,再去阿谀奉承更显得尴尬,也就装作不知道一般,蒙混了过去。店里的生意也时好时坏,和往日没有什么差别。

茵陈见金掌柜没有对济合堂采取什么压制的手段,也稍许的放了心。

经过景天这么一点拨,陆英到是收敛了不少,虽然依旧存着一腔爱恋,不过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一份敬重。也暗暗发誓一定要学出个名堂来。暗忖茵陈暂时看不上他,肯定是因为他还没出息的缘故,一心上进,倒让景天等省了不少的事。

这日下午没什么事,景天在店里小憩,医馆里的林老板找上门来,邀他去茶馆里喝茶。景天见店里没什么事,交代了陆英和茵陈几句。便随林老板去了。

两人找了家还算幽静的茶楼坐下,景天点了壶普通的菊花茶,林老板要了壶中等的毛尖。上了两盏茶食。

才坐下不久,林老板便问:“初一那天在金家怎么没见你?”

景天尴尬的笑笑:“我不知道是金掌柜的寿辰,所以没去。”

林老板只是不信:“金掌柜给我们几家都下了帖子,你没去,自然是得罪了他。”

景天却不以为然:“得罪就得罪吧,他要给我穿小鞋的话也躲不过。不过这世上总还有公理在,倘或吃了亏什么的,总得有个地方说理。我就不信他还真的能一手遮天,大过了王法。”

林老板听见景天如此说,只是笑:“虽然不至于一手遮天,不过没有什么门道的话,总会摔跟头,吃瘪。以前我看你们俩走得倒近,金掌柜又有几分赏识你,这才多久呢,怎么就变了天。”

景天不好说出茵陈的事,只好打着马虎眼。林老板自然也是知晓一点风声的,见景天不肯说实话,也不好为难,只是叹道:“我那家医馆原本也没图赚什么钱,不过治病救人,卖药倒是其次。这两年承蒙金家照顾,日子也还勉强过得。在高跃干这一行谁不看他脸色呢,敢和他置气的,你还是头一个。”

景天只好讪笑道:“我也是没法子的事,人嘛,做事总是该有个原则才行。若真的这里混不下去了,我走便是,也不碍着谁。”

林老板倒有几分欣赏景天,心想如今像他这么有骨气的人倒少。说句实话,他也早就看不惯金家的作风,不过因为胆小怕事,一直跟在屁股后面和别人一道奉承,将金家捧得高高的。

两人倒还算投契,一来二去谈天说地,倒有几分尽兴。后来林老板说:“要是一早你和我合伙的话,依你太医院出身,又有一手治病救人的本事。我们俩有什么干不成的?”

景天却淡然道:“趁着还算年轻,也想圆一圆儿时心中的梦想,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家铺面。也算是给死去的爹娘,还有曾经的授业恩师一个交代。”

第一百零一章 事件

除了林老板,别的几家药铺基本上与济合堂没有来往,金掌柜也不登门了。景天倒没别的心思,只想一心一意的做着自己的生意,凭着良心和医术混口饭吃而已。

景初在临江做货郎,后来听见有人说他兄弟在镇上开了家药铺,还有些纳闷,心想这个兄弟总算是翻了身,出息了么。过了没几日,便带了家人回高跃来说要瞧瞧景天的现状。

他们回到家时,却见房门紧闭。只好向涂家打听了药铺的位置,兴冲冲地来到了药铺里。

景天当时正给人看病呢,突然见兄长来了,也顾不上迎接。只让茵陈将他们领到后面的隔间里先好生伺候着。

陆英不大清楚这伙人,但听见是师父的兄长也多了几分尊敬,跑前跑后的,帮着搬椅子,倒茶,端果子点心,倒也殷勤。

景初坐下后,不住的打量这两间连通的铺面,又和老婆何氏说:“有地摆摊总比我们挑着担子风吹日晒的好。”

何氏心想前些年还看不起小叔子,没想到还真混出个名堂了,脸上露出了几分羡慕。如今紫萍已经出嫁了,跟前就紫葳和唯一的儿子,小名椿子。椿子还小,又坐不住,里里外外的跑着,一会儿撞到了什么地方,哇哇大哭,一会儿又将什么东西给打翻了,发出了乒乓声,没个安静。

茵陈不喜欢淘气顽劣的小孩,便微微的皱了眉,心想这还有客人上门。又不比在家,像个什么话。只是他父母不管,作为姐姐的紫葳也不拉着,心里有几分不痛快。

那紫葳如今也定了人家。说话做事倒比前些年安静了。也不大开口,就站在屏风旁,两眼不住的看店里这些来来往往的客人们,觉得十分的新鲜。

待忙过了这一阵,景天才有时间来招呼哥嫂一家。

“哥哥来了,怠慢了你们真对不住。”

景初没说什么。倒是何氏还算有礼,含笑道:“哪里的话呢,生意要紧。自家人还客气什么。”

景天看了看紫葳笑道:“没想到小侄女也长这么大呢,可有人家了吧?”

“定下了,选的明年的日子。在家也淘气不了多久了。”景初不住的喝着茶,觉得这茶味实在好,没几口便空了。景天见状,连忙给景初斟茶。景初抄着手,倒十分的享受这样的待遇。

接下来又随口问起了景天一天下来能有多少收入,一个月能攒下多少钱。当景天说出的那个数目低于景初预计时。便冷笑道:“你倒没一句实话,还哄我。店里这些帮忙的人,摊子又这么大。难道是怕我向你借钱不成?”

景天连忙解释:“不,不,哥哥误会了。开的是药铺又不是别的行当,这一行要赚钱哪有那么容易的。不过是卖点药而已。利润也不高,勉强过得下去而已。”

景初笑道:“我做了好几年的货郎也早就厌烦了,如今弟弟有了产业,我当哥哥的自然也要帮忙,这样吧,我来给你打下手。混口吃喝如何?”

店里现在的这几个人已经够了,再说景初一不大识字,二又不认得药,不通药理,他请来做什么。也不知是不是开玩笑,只略尴尬的笑了笑:“哥哥说这话不是折煞当弟弟的我么,哪里敢请哥哥帮忙。”

“你每个月给我开二两银子的工钱就够了,别的不行,这腿脚却是利索的。什么地方需要使力气,需要大嗓门,需要跑腿的,吩咐一声就来。我们做货郎别的本事没有,就一副好嗓子能吆喝。”

“二两银子?”景天心想还真敢开口,店里一个月下来能存下的钱也比这个数目多不了多少。

椿子依旧跑上跑下的,最后将墙角一口放药的坛子给碰倒了,那坛子也碎了好大一条口子。茵陈赶紧上来打扫。紫葳却无动于衷,只站在那里呵呵的笑。

茵陈心里更是有气,心想这是什么人呀,就会幸灾乐祸。

兄弟俩没聊上几句话,渐渐的又生疏起来。景天忙吩咐陆英去对面的蹄花店叫几份饭菜来。

景初却说:“那蹄花多油腻,大热的天谁吃它。既然你要请客,不如换个清爽凉快的好地方。我们兄弟俩坐着喝一杯,可好?”

景天便知道是瞧不上的意思,只好作罢,让陆英去前面街上的仁和酒楼定一桌。

这里景初叫上了儿子、女儿笑道:“今天你们叔叔请客,高不高兴?”

椿子笑呵呵的说:“好高兴。”

紫葳也说:“小叔叔做了的大老板,出手就是不一样。”

景天领着他们一家去酒楼里吃饭,店里自然就交给了茵陈几个看顾。陆英有些愤愤的:“这是来走亲戚的么,手上什么也没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打秋风了。”景初一家子没见过世面又贪婪的样子,让陆英很不爽。

茵陈却早已看惯了,反而劝慰着陆英:“你生气也没用,谁让他们和大爷是一家人呢。总得尊敬几分。”

待到景初他们一家子吃饱喝足回来,景初又说起何氏身子虚弱,让景天给开点药调理下身子。景天也用不着把脉,便知道景初的用意,让茵陈给秤些山参、茯苓之类的补药给他们。

景初这才满脸喜悦,坐不多久便带着妻儿回去了。

“阿弥陀佛,可别再来了。还真是灾难。”陆英赶着念了一句。

景天也分明听见了,颇有些无奈。

茵陈笑道:“哪里有不来的,只怕比以前更殷勤。只是哪里有那么多的好山参、茯苓来送。”

景天也头疼,只道:“头回向我开口,没有不给的道理,以后再要可没什么容易。”

茵陈心想大爷是个心软的人,现在是这么说,到时候经不住别人一念叨,说不定又给出去了。

景初一家子走后,到安静了半天。临近关门的时候,来了个病人,情况有些严重,身子滚烫,又昏迷不醒。景天连忙同陆英一道用尽法子解救。

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算有些转醒,只是景天瞧着面色依旧不大好,心里有些顾忌,对来送病人的亲属说:“我给开了药,回去按时给他服用。身边最好不要离人,好好的看顾。”

亲属唯唯诺诺的答应了。景天给开了方子,陆英配了药,直到他们回去。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这一天过得还真快,又是忙乱的一天。”

陆英道:“师父该回去歇息了。”

“是呢,我也该走了。你好生照看着店子,别偷懒。”

陆英答应着。

平安无事的过了两三日,到了十一这一天,陆英才开了门,就见门口围了好些人,头上缠着白布,旁边还有一副担架,上面用白布盖着一个人。陆英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不免有些心慌,忙问:“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可别打扰我们做生意,去,去,去!”

“好呀,治死人就不管了。总得给个说法吧。”说话的是为首的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蓄着络腮胡子,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肉也在跟着抖动。

“治死人呢?”陆英大惊,谁死呢?他战战兢兢地揭开那白布看了一眼,暗惊,这不是前两日过来的那位浑身滚烫又昏迷不醒的病人么,当初他和师父一起救治的,师父当时都说只怕不好,可见已经没多少法子,当真死了的话,也不觉得多么奇怪,这么这一帮人就围上门来呢。

“将你家掌柜叫出来,我们要找他偿命。”

“偿命!我师父并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他偿命?”

“好端端的人给治死了,难道不要偿命?”

陆英只见对方人多势众,他却孤身一人,不免有些怯场。这群人就是来挑事的,他有些应付不过来,只求景天他们能早些赶过来。

因为赶上逢集的日子,看热闹的人也渐渐的围了过来。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生意是做不成了。

好一阵,景天才和茵陈赶来了。

眼前的景象另他吃惊。那群缠白布的人见了他,眼睛个个都红了,纷纷上去要打景天,口口声声的喊着他“刽子手,杀人的魔王!”

茵陈站在旁边,被这些人推搡着、厮打着,衣服也给拉松散了。景天见状忙护着她:“你进去吧,这里有我。”

茵陈见不得别人让大爷受委屈,嘶喊道:“你们这群蛮不讲理的人,大爷他哪里做错了,方子开错了,还是药给配错了。上来就扭打,还真是群野蛮人,在这里闹什么闹,我们见官去。”

“好,见官就见官。小娘们嘴皮子倒利索,一会儿有你们哭的地方。”当下几分拉扯着景天,不让他有出逃的机会,抬着尸体,一路浩浩荡荡的往官衙里去。后面还跟着好些围观看热闹的群众。

济合堂出了这么大的事,生意断然是做不了了。陆英和天冬忙忙的又关上了门,跟着一道去官衙。

天冬有些胆小,问着陆英:“掌柜会下狱么?”

“别胡说,师父他可没做错什么,这些人就是来挑事的,不过是因为我们好欺负,想讹人。只怕得赔上一笔钱才能消灾。”陆英心想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倒像是预谋好的一样,如果真的是有人在背后使什么诡计的话,他脑中立刻就想起姓金的几个字来。

第一百零二章 打压

济合堂出事了,没用多久,这件事便传得高跃场镇上人尽皆知。官衙门前围了不少的人,济合堂的人都被传唤进去了。

在整个审理中,景天都显得不慌不乱,回答得有理有据,一点也不见因为过失成了凶犯的惊惶害怕。

审理的官员也觉得头疼,两边各说各的理,实在分不出哪边说的是真话,一时不好判决。只让他们先各自回去,等待下面的侦查传讯。

景天他们出来时,围观的人不明真相,对着济合堂的人指指点点,茵陈倒也不怯怕,心想总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一行人回到了济合堂,个个都显得没精打采。虽然开了门,却一个上门买药看病的人也没有。景天更是满脸的悒郁之色,原本还算热闹的济合堂,顿时笼罩在愁云惨雾里。这次弄不好的话,或许会关门大吉。

陆英端了一盏茶,来到景天跟前,恭顺的说道:“师父,您喝口水顺顺气。”

景天闷闷不乐的接了过来,心里很不是滋味,淡淡的呷了一口,回头问陆英:“这事你怎么看?”

陆英道:“师父,只怕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景天凝眉道:“你是这么想么?”

“不然呢,如今不就是因为我们没人罩着,所以什么人都敢上来戳一下。不外乎就是想法子将我们给惩治了,若是到了开不了店最好不过。要不破了费,名声上受了损,也没人敢上门来。哪一条都如了他们的愿。”

景天心里自然明白陆英说的是谁。暗想这金掌柜果真是要给他小鞋穿。容不得他?就因为没有顺他的意,没有奉承他?

“济合堂才开多久,就给惦记上呢,看来这碗饭当真不好吃。不过没有证据也别胡乱猜测。”

“是师父不愿意去想。这不明摆着的嘛。师父不信的话,我私下里悄悄的去调查一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景天没有做声,陆英便会意了。

这一天济合堂只开了半天的门,就冷冷清清的关上了。

第二天当陆英开门时,却见门口不知是谁泼了好些屎尿之类的污秽东西。臭气熏人。陆英破口大骂了一通,只好又默默的收拾干净。第三天,门口出现了几只死猫死狗,竟是些不吉利的东西,有意在诅咒济合堂。

经历了这些景天倒能沉得住气,照常吃喝睡觉,没什么生意上门也图得清静。后来官衙那边来人传唤,景天被带去问了几句话。

这几日来心里最发愁的是茵陈,虽然景天嘴上不说什么,可她却明白景天内心的焦虑。只是平时不肯露出半点,让她也跟着着急。

“陆哥哥,你家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人。不如你回去和家里人说说,帮大爷一把,好不好?”

陆英沉吟道:“我这许久没回去,即便开了这个口。他们也不见得就会答应帮忙。再说这档事在他们眼里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只怕不行。”

茵陈见陆英不肯让家里帮忙,便有些失落,心想当真没什么法子呢?要真是惹上了祸事,赔上了济合堂该如何是好。

陆英见茵陈愁眉不展,只好劝慰着她:“你也是瞎担心,师父他应该能摆平的。我这两天偷偷的打听了,果然背后站着闻安源的人。分明就是想给我们点颜色瞧瞧,让我们不得安宁。当真把自己当做一霸了么?”

茵陈静静的听着,心想金掌柜果然可恶。到头来因为她的关系。让大爷不得安宁。茵陈心里涌出一股歉意和自悔。

午后,店里依旧没什么事,陆英和景天都不在,茵陈吩咐了天冬两句。她独自便出了门。顶着烈日,手中连个遮阳的也没有。步子匆匆。穿街过巷的,终于来到了闻安源的大门前。她抬头看了一眼,那烫金的大招牌刺得眼睛疼。

与济合堂的冷冷清清大不相同,闻安源这边倒一直人流不断。

茵陈来不及多想,已经站到了闻安源的大堂里,这边的伙计都认识茵陈,也没人来招呼她。后来茵陈找到了柜台边一位伙计问道:“你们掌柜呢?”

“姑娘是来找掌柜的么,请稍等。”撂下这句话便揭了帘子进里面去了。

也没人来管茵陈,兀自的站了好一阵子,去传话的那个小伙计才出来和茵陈道:“我们掌柜在里面,姑娘请进吧。”说着替茵陈揭了帘子。

茵陈点头致谢。

绕过了两间屋子,到了一间小巧别致的房间。抬眼就见金掌柜坐在一张楠木圈椅里,正悠闲的品着茶。

茵陈对跟前这个人早就存了七八分的厌恶,此刻却不得不赔上笑脸,言语还得温柔几分:“金掌柜好。”

金掌柜略抬了抬眼皮,见是茵陈,故作一脸惊讶:“哟,是徐家的姑娘来了。快快请坐。”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椅子。

茵陈却没打算坐下来和金掌柜好好的谈,开门见山道:“金掌柜贵人事忙,我上门来也不好多打扰。只有一句话要和金掌柜说。”

金掌柜唇角荡漾着笑意,忙问:“什么话?”

茵陈福了福身子,垂眉道:“请金掌柜高抬贵手。”

“哟,你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

“金掌柜装糊涂也行。我们都是明白人,也不用说得太明白了。大家都是这一行当里的人,最讲究脸面和名声二字。我家大爷处事让金掌柜不高兴,我来替我家大爷给金掌柜赔个不是。”

“你这话我不爱听,再说你又不是济合堂的掌柜,大热的天跑来就为这个。要真是有心让你家掌柜来。”

茵陈想,景天因为维护她,所以才和金家闹翻了脸,再让他来赔礼道歉,也做不出来。

“金掌柜在高跃是有头脸的人物,要是传出去背后惯使暗招拆人台,只怕对金掌柜也没什么好处。”

金掌柜脸上的笑意不见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冷笑道:“年纪不大,又是个女孩子家家,口齿就这样厉害,姓徐的果然会培养人。要我高抬贵手也容易。”

茵陈听到这里便知有希望,忙去看金掌柜。却见他已起身,走到茵陈跟前,手中的折扇托起了茵陈尖尖的下颏,端详了好一阵子,笑道:“明天你到我家来,陪我睡上一觉就成。”

茵陈登时羞红了脸,不管不顾的就甩了金掌柜一个耳刮子,啐道:“臭流氓,没的叫人恶心。你就作吧!”茵陈就要离开。

金掌柜却扭住了她的手腕,继续笑道:“你这个小妮子倒有几分意思,大热的天怕是吃多了生姜,火气才这么大。你来求我,一点诚意也没有,连点牺牲也没有。叫要叫人给办事,这世上可没这么容易的事。我还真看中你了,回去给我乖乖的当房小妾也行。我保证好好的宠你。”

“呸!老不死的,不要脸!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茵陈照着金掌柜的脚狠狠的踩了一下,趁金掌柜疏忽之际,一阵风似的便逃走了。

当她逃出闻安源的时候,又飞快的奔了几条街道,才渐渐的平息下来。胸口砰砰的跳得厉害,太阳穴也一阵阵的疼。她站在墙根下,抚着胸口,大大的喘了几口气,腿脚都虚软了。心里只是厌恶金掌柜,又暗自庆幸自己逃得快,才没让那死老头子占到便宜。或许她不该跑这一趟,叫人受辱。可是眼下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茵陈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济合堂,那师徒俩也回来了。店里的人各自忙各自的,只有她魂不守舍,不是发怔便是闷坐。

等到傍晚回家时,景天才和茵陈说:“下午的时候你去闻安源了吧?”

茵陈一惊,心想大爷他如何知道,连忙否认道:“不,我没去。”

“好了,你不用哄我。陆英都看见了。你去做什么我也能猜到。只是我想责备你几句,那个姓金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打你的主意,你还送上门去。你怎么一点也不为自己想想。”

茵陈的脸上满的羞愧,脑袋埋得低低的,好半晌才道:“对不住,让大爷担心了。”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事情若你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茵陈,你认为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为什么。”

茵陈小声道:“我知道,大爷都是为了维护我。”

“你既然知道你该安安静静的,别给我添麻烦。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比你高也先压着我,自然替你顶着。”

景天的话让茵陈感动莫名,这些年他似乎总这样说,也这样做了。茵陈有感于心,可越是这样,越让茵陈难于心安,这辈子的恩情再也偿还不了了么?

“大爷,我知道错了。你要骂就骂吧,以后再也不贸然行事了。”

“知道错就好,骂你作甚,我只是担心你。眼下的事总会有个说法的,你别为我操心。”

茵陈点点头。

景天看着这样的茵陈,心里也不怨恨她,微微的叹了一声:“明天还会出什么样的事,我也不在乎了。不管什么招我都正面去承受。”

茵陈突然握住了景天的手,痴痴的说道:“大爷,你说我们是一家人。我也要和你一同分担。我不忍心,不忍心看着你一个人心力交瘁。”

景天只觉得心里某处有些软软的,含含糊糊的颔首道:“是呀,我们是一家人。”

第一百零三章 进城

济合堂因为这个事件吵得沸沸扬扬,在高跃出了名。

徐氏见兄弟受了冤屈,可是他们乌家能有什么门路,即便是有这个心,也使不上力气。只是上门来劝解过景天几回。

景天倒和往常一样的说笑,仿佛没多大的影响。

十来日过去了,官衙那边也有了结论,判了徐家给死者家二十两的烧埋银子息事宁人。这明显不公正的事,景天也知道是金家在背后使力,可是能有什么法子。只好乖乖的四处凑了钱,好在林老板暗中帮衬了些,破了二十两银子,只希望能免去这场灾难。

对于林家的慷慨,景天十分感激,约了林老板出来喝茶:“林兄暗中助了我,倘或让那边的人知道了怎么办?”

林老板倒是坦然:“不碍事,我不过尽一点自己的心力而已。我那里又出不了几个钱,碍不着他们金家什么,你别担心我。倒是想想以后怎样,济合堂治死人的事可闹得不可开交,只怕你们也难于在高跃立足了。”

景天也甚是烦恼:“走一步算一步,天没有绝人之路。既然躲不掉,我也不躲,看他能把我怎样。”

“我倒佩服你这分勇气。有什么困难,倘或帮得上的地方尽管开口。”

景天感激这样雪中送炭的人,林家这路朋友,今生他是交定了。

对于判罚,济合堂没人满意。

茵陈细细算过:“二十两,一年下来也不过才挣这些,眼见这都没了。还得借了外债,这也欺人太甚了。”

“好了,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等花钱摆平就是最简单的法子。破财免灾。希望希望平顺就行了。”

茵陈想,以后会平顺吗?跟前这件事会不会只是个开头,金家的厉害第一次让她有些不寒而栗。心想若真呆不下去了,或许只有离开高跃才是最终的选择。

景天积攒了好些年,终于开了这么间铺子,自然是不甘心。他也想好好的经营下去。还想等到存够了钱将后面连带着的那座院落赁下来,目前又出了这个乱子,只怕是得再等等了。

一两月来,铺子里的收入都十分惨淡,渐渐的有些支撑不下去的趋势。店里的人无不焦虑,后来茵陈提议道:“看样子得想条出路才行。这些日子没什么事,我也翻了好些书,研究了个制作花露的法子,要不我们做些来卖。”

“闺阁里的玩意儿,只怕没什么人问津。再说能用得上这些的人都是小姐太太,高跃哪里有这么多人?”

茵陈觉得有几分道理,不过她早已来了兴趣,得空的时候就忙着钻研。

在茵陈钻研这个的时候,景天也在想法子。配了几套方子,赶着制了好些丸药。没什么人上门来买。他就以成本的价钱转给了林老板。林老板得了这些药自然十分好用,又帮了他一把,帮忙宣传了出去。渐渐的上门问丸药的人也多了起来,眼见着慢慢的又恢复些了起色。

“总算老天开眼,给留了条路可走。慢慢的好起来就行了。”陆英说着,不免对他师父的医术又多了几分的敬服。

中元节在即,店里的存的药材渐渐的少了。景天少不得要去一趟城里购一些回来。这次去的时候顺便带上了茵陈。

自从小的时候来到高跃,茵陈就再也没出过远门,听说景天要带她进城。茵陈激动了足足两天。

将不大穿的衣裳也翻了出来,又梳了别致的发式。瞧这阵势就像要走亲戚一样。景天见她如此重视不免笑了:“进一趟城而已。看把你给高兴得。打扮得这么标致做什么?”

茵陈微红着脸道:“跟着大爷一道出去,自然不能穿得破破烂烂的,不能再让人当做叫花子。大爷觉得好看么?”

景天细细的打量了一回,只见她挽着双丫髻,发间簪了支木簪。鬓边斜插了一朵粉色的月季。豆绿的夏布短衫,系着藕色的月华裙,裙子上绣着折枝的黄梅花。茵陈昔日里都不大注重穿扮,偶尔这么一收拾,倒让人眼前一亮,果真清丽无双。景天呆了半晌,没做评论。

交代好济合堂的事物,景天便和茵陈登车往城里赶。

一路上茵陈的心情都极好,唇角止不住的笑意,时不时的还哼两句流传的时新小调。

“把你高兴得,看来带你出来是带对了。你愁眉不展了好久,总算是换了心情。”

茵陈回头一笑:“如今店里有了起色,我当然要高兴。大爷难道不高兴么?”

“当然高兴。”景天如实答道。

“我就说嘛,好人会有好报,哪里有一直走背字的道理。等回来以后,我要去崇阁寺好好的发个宏愿。”

“什么宏愿,保佑你得一个如意郎君么?”

茵陈听见这一句,连耳根子都红了,这副窘态使得她不敢再看景天的脸,忙别过了目光看向了窗外,急急的分辨着:“大爷就拿我取笑吧,我才不要什么如意郎君,唯一的心愿就是济合堂平安兴旺。”

景天取笑了茵陈一回,又忍不住说:“是该给你存点嫁妆,你的终身大事,总归还得好好的考虑考虑,毕竟年纪不小了。总不能像我,熬得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孤家寡人。”

茵陈本想说“我哪里也不去,陪着你这个孤家寡人过一辈子。”可她却没勇气开这个口。骡车一个颠簸,茵陈差点碰着脑袋,好再景天及时的护住了她,才没出岔子。茵陈几乎是依偎在景天的怀中,脸上更加红透了,听着景天那熟悉的心跳又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他怀里撒娇。两人的心跳茵陈都听得明明白白,直到驾车的老头子突然揭了帘子来和他们道歉,茵陈这才赶紧坐正了身子,那小脸和红布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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