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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明皇-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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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我的冷嘲热讽,内阁没有人出来说话!这个我倒是很理解,韩鑛是待罪之身,只怕还等着我平反;钱龙锡为人缺乏主见,要是他今日振臂一呼,首辅还不是他这次辅接任,反而让郑三俊搞个什么廷推,他现在也是不会多嘴的;张惟贤是新选任的首辅,他是最大的得益者,自然也不敢说话。郑三俊现在是巴不得有人出来破坏局面,最好是让廷推作废!不过他们不说话,朝臣中还是有些自诩忠正的人存在,这不,刘宗周出言道:
“启奏皇上,皇上前阵龙体不适由皇子监国主理朝政,此有先例可循。今日朝臣廷推内阁首辅,盖因有江湖郎中行刺于陛下,致使皇上几遭不幸。追查缘由,首辅韩鑛有失责之罪,御史弹劾是以九卿公议。三司定罪后,由皇后娘娘主持推举接任首辅。朝臣并无篡越之处,请皇上明鉴!”
刘宗周说的话点滴不漏,要反驳当然不易。我总不能说,老子早就醒了,朝中的一举一动都在我意料之中吧!沉吟了一会,我转眼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便放缓语气道:
“你们是朕选上来的朝臣,朕自然放心得很!这一个月来的事情朕都知道了,既然是廷推,朕对此也很满意!就按照推举的结果,张惟贤任为首辅,薛国观接任刑部左侍郎,吴玉为顺天府知府。至于逆案,其始末已有人禀报于朕,原首辅韩鑛举止失措,念其有功,朕看就回府休养吧;钱士升知法犯法,然其本心尚好,回去闭门思过;杨延鳞失察之罪难逃,即刻拿下刑部大狱,待朕想好了再处置他!傅山救朕有功,不在会审之列!”
被我点名的人还没来得及谢恩,刑部都给事中李觉斯出言道:“启禀皇上,朝臣犯法自有法度,韩鑛等人所犯事关逆案,如此轻判……”
唉,何必呢!我记下了李觉斯的名字,深吸了口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道:“朕乃一国之君,‘恩自上出’难道你不懂嘛?!朕病体方愈,即便大赦天下又有何不可!退下!”
帝王的气势唬得李觉斯唯唯诺诺的不敢再有言语。
我顿了顿又道:“朕病了这么久,还需要休养一阵,早朝就免了,有事递折子到通政司,在此期间内阁大臣要多担待些朝政事务。不过朕既已康复,皇子监国取消,恢复朱批,奏折递送按照往年成例。今日就议这么多,退朝!”
我也不理大臣们的反应,抬脚便回了乾清宫。
回到宫中,婉琴跟秀儿、田妃都在里边等着。在文华殿朝堂上,我一露面,她们就从后边偷偷的溜走了。
“皇上怎么就耐不住了?不是说好由我跟姐姐出面嘛?”秀儿见我进来就问道。
婉琴则笑道:“皇上如此肯定是有缘由的,再说我们女人家管这些朝政也不是回事,皇上早点露面得好!”
我坐进暖炕,暖了暖手才道:“方才朕若不出面,韩鑛他们几个可就要遭殃了!不得已,朕才出面保住他们。”
秀儿不解道:“要保他们,那姐姐也可以啊。怎么说,姐姐也是正宫皇后,又是皇子监国听政,姐姐一发话,他们难道敢不听?”
我笑着道:“你啊,把大臣们想简单了。大明立国这么久,从未说有后宫垂帘听政的。他们是士大夫出身,绝不许决策权落在你们手里。就拿韩鑛的事情来说,只要你们一表态,他们就会搬出祖训来,让你辨无可辨!再者,你们是朕的后妃,如今朝政之事还是不要参与得好!”
皇后跟秀儿都敛身行礼道:“臣妾遵旨!”
我揽过她们两人到身边感叹道:“若非婉琴跟秀儿,朕恐怕早已没命。这一个月你们辛苦了,再休息一阵,朕的身体就可以恢复了,到时再好好酬谢你们几个!田妃跟孝明呢?”
婉琴道:“她们还不知道计划有变,都在永寿宫看住皇儿,给皇上熬药。”
我点了点头,秀儿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皇上,是不是找出是何人主使下毒了?”
我伸了一个懒腰躺下道:“还没有,看来做皇帝也有危险啊,朕身居九重都有人想要朕的命!”
皇后则有些焦急的问道:“那还未找出来,皇上打算如何是好?”
“朕当然要有所举动,大内的侍卫要重新挑选,朕的贴身侍卫换成当年随朕南巡的那几个,这些人都是信得过的。你们几个宫里的侍女最好也是如此。宫里除了侍卫,太监更容易被人收买,下毒之人必是太监无疑。傅山给朕治病之时,曾说朕中的是出自安南国附近的无名之毒,中者会长时间昏睡,然后腐蚀人体五脏六腑,最后心衰而亡。”
“那阿如的死不是那个郎中下的毒?”
“根据傅山的回报,那郎中并没有真正下毒。只是这种无名之毒是一种慢性毒药,原本只是让人昏睡,但要是加入一样药物后,毒性便会在几日后遽然发作!经过傅山的测试,这药物就是薄荷。阿如代朕吃药,所以才遭此厄运!”
婉琴喃喃道:“原来是这样,手段也太可怕了!”
我叹了口气道:“这才不是可怕之处。主使之人不仅要对付的是朕,而且还有韩鑛他们几个!当然能杀朕最好,但朕在他们眼里必死无疑。郎中下毒案直接导致韩鑛下台,经手的人都会跟着倒霉。如果顺天府换了人,傅山不在朕的身边,韩鑛被定罪,那朕身边能用之人少了很多。这也是为什么那个郎中要在午门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原因,要是在大内抓到他,朕自然会杀人灭口,不让消息泄漏出去。”
如此连环恶毒的阴谋把婉琴跟秀儿吓得惊呆了,过了好一会秀儿才问道:“他们这么做又是为的什么?”
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自然是为了利益,如果朕真的驾崩,皇子年幼,内阁首辅便大权在握。他们下毒害朕就是为了有权,害韩鑛等人就是为了首辅这个位置。”
婉琴反应过来道:“这么说郑三俊跟张惟贤都有很大嫌疑?”
“可以这么说吧,朕会调查清楚的。”我觉得再跟她们讨论这个话题已经不合适,毕竟氛围不太好,便转口笑道:“只是朕没有懒觉可以睡了!”
我冬天睡懒觉的习惯她们早就知道,而且这一个月我睡得很爽,想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不用早朝,也不用披阅奏折。登基之后,很久没有过过这么惬意的日子了!
秀儿却是揭着我的老底道:“皇上怎么可以只想着睡觉躲懒儿,皇儿们知道了也会有样学样,你这个父皇可做得不称职!”
呃……太不给面子了。我强自反驳道:“朕这一个月也不是在偷懒,朕可是花大力气重新写了本《天人录》,这本书对大明可是重要之极!”
写一本记载先进知识的书是我一直都有的想法,只是登基后没有空闲。现在难得有时间休息,乘着没人的时候,我重新编订了徐光启写的那本《天人录》,将后世各种我记得的知识全记载了下来。有的就详细记录了各种制作方法,原理,自己不懂的就将发展前景写了进去。而且我已经想好了,要将大明的科考书籍重新编写,教育从娃娃抓起。至于课本的内容,自然是以现代的学校课本作为参考。
婉琴跟秀儿见我这么说都提起了好奇心:“皇上写的那本书是讲什么的?”
“这个嘛……”对着她们还真难解释,我只好继续使用‘乾坤大挪移’道:“这个你们以后就知道了,对了,咱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过去看看田妃她们几个吧,朕好想几个皇儿了!”
果然,婉琴跟秀儿都起身道:“好啊!”【歪…歪…书…屋…论…坛】
等一家子聚完餐,我再次回到乾清宫,此时都到了傍晚。我已经吩咐吕强将侍卫都筛选一遍,把那些没有家人,有不良嗜好的都放到三营去了,只有铁牛跟侯四他们两个给我破格提拔做了乾清宫的侍卫。当然完全靠别人也不行,我已经开始在练些实用的防身术,这是傅山专门为我提炼出来的招数。不管这场阴谋的主使者是谁,加强自身的防御才是正道。
就在紫禁城内进行大肆整顿的时候,这一夜透着不平静。京师某书房内,***黯淡,几个人都坐着在讨论当前的朝堂局势,看情形已经有一会了。
瘦子露出一脸喜色道:“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是天赐良机,皇上病重又遭人暗杀,朝堂一战,我等大获全胜,郑三俊被我等耍得团团转。特别是薛大人最后的反击尤为精彩,郑三俊当时的表情让人看了真是解气。咱们多年的心愿算是完成了!”
华服人皱眉道:“只是皇上霍然痊愈,真是冒着奇怪啊!”
武人却不理这么多,接着话头道:“你都不是当上了刑部左侍郎,大人也当上了首辅,皇上好了又有什么奇怪的!”
薛国观知道中军府提督郑其心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便没有跟他再言语。
书生也发话道:“这里边确实透着古怪,早前皇后还说皇上病危,都弄出皇子监国了,突然间皇上就好了。所谓病去如抽丝,傅山要是能医好早就医好了,哪有等到那个江湖郎中来下毒。总不成是那个郎中下的毒歪打正着救了皇上吧?!”
“这怎么可能!” 薛国观扭头道:“这下毒的会是些什么人?居然这么及时的去给皇上下毒?”
郑其心道:“那不是魏忠贤留下的逆党嘛?说不定他看到皇上要驾崩了,才赶去下毒,怕来不及报仇!”
“不像,魏忠贤还能留下什么人啊!”瘦子道:“说不定是郑三俊那老头弄的鬼?他以为自己坐上首辅十拿九稳,才想办法来害韩鑛!”
薛国观反驳道:“郑三俊虽然虚伪无耻,但他还没有这胆量,我们还是听听国公怎么说!”
众人都把目光集到了坐在书房正中的中年人,这些问题他们已经争论过几次了,但都是没有头绪。只见他调亮了书桌上的油灯,将书房里的各个角落都照了个通透。张惟贤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他淡淡道:
“现在不是去考虑什么人下毒,而是想想皇上现在是什么心思!向来六部跟内阁大臣都是皇上钦定,而我们却是在皇上病重的时候推举出来的。大臣们廷推了咱们,皇上心中怎么都会有个疙瘩。今日李觉斯你一说话,皇上就训斥了一顿!”
瘦子李觉斯道:“这是皇上有意偏袒韩鑛他们,下官一时没有看清形势。”
武人模样的郑其心道:“可皇上一直都和颜悦色,没有跟大臣发怒啊?”
薛国观却道:“下官以为皇上今日会龙颜大怒,毕竟开头就弄了大家一个难堪,后来不知怎的,皇上就没了脾气,古怪,真是古怪啊!”
张惟贤摇了摇头:“圣心难测啊!皇上最忌结党,我等虽然是不得已为之,但还是谨慎得好!今日的局面也属侥幸,觉斯,你就不要再跟陆澄源联系过紧,国观那边则跟丁、李两人说清楚,不要弄出马脚来。吴玉你也别跟王洽再说什么,有些事情大家不言自明。各位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安心办差!以后无需再来,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可以在外边直说。有老夫一日,必会让你们富贵长久!”
李觉斯,郑其心,薛国观,吴玉都起身道:“下官明白!”
张惟贤挥挥手道:“散了吧!”
“是!”几个人躬身退了下去。
一会后,密室进来一个人却是世子张亮。
“父亲大人,儿子已经安排妥当,有人会整日监视着他们!”
张惟贤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张亮侍立在旁没有出声。一会后张惟贤感叹道:“这一次有些仓促,算是险中求胜!皇上的病居然好了,里头肯定有玄机。”
“父亲大人的意思是皇上早已经醒了?”
张惟贤缓缓说道:“也许……”
“可那药经过数十次试验,又是家传的秘方,再加上了薄荷……”
“世间没有一层不变的事!”
张亮不由焦急起来:“那我们该怎么办?”
“要沉得住气!此事不用着急,廷推之前最有把握任首辅的是郑三俊,他又在‘倒韩’中出了不少的力气。皇上要怀疑,也首先怀疑他先。朝议的事情有目共睹,现在咱们不要轻举妄动,待风头过去再说。没有证据,皇上未必敢动手拿人!”
“是!”张亮应声后又接着道:“方才听二弟回来说,皇上已在宫内调动侍卫,乾清宫周围都换上了老侍卫们。”
张惟贤似乎并不在意:“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被人行刺下毒若没有点举动才反常。王公公那有没消息传来?”
“没有,皇上病后,儿子已经有很久没见他了!”
张惟贤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又问道:“钟郁回来没有?”
“还没,以他的身手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张惟贤放下心来道:“只要干净利落,没有任何不利于我们张家的证据就可以了!在京师的那几十个人,你好生在京城附近将他们安排起来,不要走漏了风声!”
张亮不解道:“父亲大人既然打算让他们潜伏一段时间,何不让钟郁带他们回江南?”
“世事难料,说不定要人手的时候就会需要到他们!你先下去吧,为父还要在这休息一阵!”说着张惟贤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是!”
第一百八十一章 风平浪静
可以说是在一种默契下,朝廷恢复了平静。宫外的政务仍旧内阁牵头,写出票拟后由我批示。只不过为了减轻负担,我决不像大明前几代皇帝那般规定奏折有一千好几百种情况需要向我请示。除了兵权,四品官员以上的任命罢免,十万两以上的支出等等,其他都让内阁跟六部大臣商量着办!这算是我为将来大明政体转变的一个初期尝试,也可以说是在我放松监管下,看看他们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但事实上,一切都出乎我意料之外。文武百官可能基于做错事的心理,一直都没有跟我添什么麻烦,就连督察院也安静了不少。他们要么不是在搞春耕的事情,要么就是在筹备三月的春闱。因为我下旨的时候含糊其词,韩鑛虽不是首辅,但我也没有免去他大学士的官职。虽然现在内阁只有五个大学士,但大臣们也不敢上折说要选人进去。对此,我也当作毫不知情!
既然空闲下来,我就将心思放在宫内。安全是第一要义,侍卫的改编换岗是我亲自动手安排的,身边没有些忠心的卫士不行。一些主要的活动地方,如乾清宫都换上了信得过的老人。同时重申宫中的规矩,将宫里整饬了一遍。
秀儿得到我的点拨,在大内开始实行‘责任制’管理。毕竟皇宫之内除了有些宫殿是比较经常使用,很多都是闲置着,保养成了一个大问题。为此,秀儿将宫廷院落分成若干块,然后委任一个首领太监专门负责。每月进行评比,根据情况进行俸禄奖惩。当然,秀儿最在意的还是各种宫廷物事的购买跟使用。除去地方进贡的,购买的东西肯定会货比三家,采取投标的方式。而使用的话,全部会进行记帐,使用何处,用了多少都会统计起来作为参考。在秀儿的努力下,估计现在宫廷费用已经降到了大明建国来的最低。
秀儿除了控制成本,在我善意的提醒下,也有其他的举动。对太监宫女们的住所进行了翻修;宫内开始实行六个时辰工作制;在宫内划了一角供他们在空余时间看书习字等等。以人为本的管理模式得到了宫人们普遍的爱戴,皇宫中笑声也多了不少。
宫里的鸡毛蒜皮的事情集起来也有一大摊,好在秀儿对管理皇城这个大家庭乐此不疲。婉琴皇后跟田妃可就不行了,渐渐将事情都托付给女官。秀儿虽掌管了宫内大小事务,但对皇后仍旧礼敬有加,大事都会事先问过皇后的意见。她们相处融洽,我也省了不少心思!
不过也不知是因为秀儿是女人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宫里边宫女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多,太监反而没有什么补充进来了。对此,秀儿的解释是,宫女比太监好用,又不会有太多的贪欲等等。我想想也是,女孩儿不比女人,况且太监是一种畸形的产物,理当废除掉。于是乎,我在《明刊》上发布诏令,大明皇城以后将不再招收太监,同时严禁私自阉割。
大臣们虽然讨厌太监干政,但皇上一股脑的将它绝后,有些保守的大臣还是有意见,仿佛没了太监的皇帝就不是皇帝一般。有几本奏折递了上来,全部给我驳了回去。大约内阁压着他们,有意见的大臣们也没弄出什么事情来。
除此之外,本人自己也小做了一点事情,那就是给各大殿设计了避雷针。大明皇宫里,皇极殿最高,容易受到雷击。原先的皇极殿就是在嘉靖年间因为被雷击而引发火灾给烧毁的,搞得在天启时候重建,让魏忠贤不知花了多少银两。现在有了避雷针,就算给雷劈中也没有事。只是让我有点晕菜的是,小小的拇指粗铁条居然要用铸造的方法制作。皇宫里这么多宫殿,什么时候才弄得完啊?!好在不用亲历亲为,让内宫监按照我的意思去办就是了。
就在我在搞点小发明小创造的时候,方正华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
曹化醇死了!
方正华说得语气有些悲戚,但我看得出,曹化醇死了他心底只怕也透着一丝高兴。毕竟宫里边就曹化醇压了他一头,现在曹化醇一死,宫里的总管便会是他了。他们两人暗地里争斗我是略知一二的,要不是如此,也不会让方正华查出有人下毒。
曹化醇的死让我觉得诧异,但我更诧异自己听到消息时候的想法。自己没有想知道曹化醇是怎么死的,却在揣度方正华。这完全不合自己以往的性格!难道是经历过一次谋杀后,自己的性情发生了改变,变得多疑了?!
“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奴才也是听顺天府回报,说曹公公在回家省亲的时候遭遇不幸,具体的情况还没有报上来!”
曹化淳是哪的人我倒不记得了,只大约知道他有一个过继来的侄儿在京畿宛平县。因为过年没有假期,过了十五,他就跟皇后请了假回家看他侄儿。往年他也请假回家,差不多成了习惯。这一次好好的居然死了,我心里不禁有些伤感。他是自我来到这个世界就跟随我的人,没想到就这样走了!不过他这个时候死了,又是我宫里的总管,怎么都有些蹊跷,一定要查明才行。
“方正华,你去顺天府,让……让同知叶廷秀火速去查明原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查完之后,叫他进宫来见朕!”
“奴才这就去!”方正华一路小跑的走了。
回到后宫,将这件事请跟婉琴,秀儿她们一说,她们也是嘘淅不已。
到了第二天,叶廷秀就递牌子求见。
我不待他行礼便问道:“事情查得怎么样?”
叶廷秀躬身跪下道:“微臣到曹公公出事的地点查探过,初步估计是马受惊后,曹公公翻身跌落,被马踩中致死。”
“被马踩死?!出事的是什么地方?”
“回皇上,在宛平县城郊外!”【歪。歪。书。屋。论。坛】
我想了想其中的关窍后道:“曹化淳的侄子家在宛平县县城,他为何要去郊外?既然是出门,怎么连个下人都没有带?”
“臣下也询问过他侄子,据他侄子讲,曹公公原本第二日便要回宫,那天一早突然又说是要去郊外的一座庙里烧香,而且是不要人陪着,自己骑马去了。”
“他自己说要去?”
“是!”
“出事后谁发现的?”
“是一个郊外的百姓!”
“可知是什么引起马惊?”
“根据微臣现在探看,应该是一种体形比较大的野兽经过,泥地上有兽类的脚印,当地人说可能是金钱豹!”
一问一答,叶廷秀说的都没有什么不妥,难道真是意外?!我挥了挥手:“起来说话吧!”
“谢皇上!”
“你怎么看?”
叶廷秀躬身站着道:“微臣以为首先要查明曹公公为什么要一大早去郊外,微臣问过其侄子,在这三四天内,曹公公并没有见外人,回乡这一段时间见的也是宛平县的人。也就是说,去郊外烧香很可能是曹公公自己的意思,比如他晚上做了恶梦等等都可能促使其去烧香。曹公公身上没有其他外伤,而是被硬物打碎胸骨致死,胸口还有马蹄印记。曹公公随身携带的物事都没有丢失。所以从目前来看应该是一起意外!”
我点了点头,跟我的分析是一样的。突然心念一动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便问道:“曹化淳侄子家中景况如何?”
叶廷秀没有想到我问这个,愣了一会才道:“回皇上,他侄子家中景况还可以,在宛平县也属于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
以曹化淳的俸禄,再算加上我这几年的赏赐,在宛平县作个富户是可以,但要说做个大户人家还有段距离。难道曹化淳背着我收了别人的贿赂?!
“你查下他侄子有多少家产,同时查明一下他侄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未过继之前又在哪,做了些什么!”
“是!”
“此事你一个人知道就好了,秘密办完差再来回报!”
“微臣遵旨!”
“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看着叶廷秀退下去的身影,我叹了一口气。这里边有一点东西我是没有告诉他的,这也是我真正怀疑的地方。曹化淳跟我这么久,难道我还不了解他一些习惯嘛!至少我知道一点,那就是曹化淳根本就不会骑马出门!以前我跟他在西苑练习骑马的时候,他曾摔下马来,此后对骑马便有了恐惧感,此事只有我跟曹化淳还有当年的御马房的马监知道。他若坐轿子去烧香就有可能,但他是骑马去的。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克服恐惧感骑马去烧香呢?!那就是另一件让他更恐惧的事情,恐惧得以至于忘记了自己不敢骑马!
当然事情没有绝对,也许曹化淳做了什么亏心事,就像叶廷秀所说,那天晚上说不定他做了什么恶梦,搞得他一大早要去庙里还魂!这件事还是让叶廷秀查清楚了再说。
不过曹化淳既然已经不在,宫内的司礼提督太监出现了空缺总是要人补上。我想了想还是让秉笔太监徐应元接任曹化淳的位置,方正华则提为秉笔太监随身侍侯,原信王府邸的老人高时明则升为司礼掌印太监,还有几个平日口碑不错,资格又老的太监如李凤翔升为随堂太监、褚宪章、张国元则陆续递补上他们空出来的职位。
这时,我陡然想起一个人,时间过了一个多月我都没怎么见到。要不是这一次宫内人事变动,几乎搞得我差点把他忘了!现在既然事情有了点动向,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对殿外喊道:“方正华!”
殿外一人应声道:“回皇上,方公公去收拾曹公公的遗物,奴才在外边侍侯着。”
我一看,原来是我提拔上来的随堂太监李凤翔。我点了点头道:“你去捕风营宣王承恩来见驾!”
“奴才遵旨!”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两头敲打
王承恩可能也知道我对他有了怀疑,又或者是有了不满的心思,所以见到我的时候神情躲闪,跪下去之后都不敢抬头。我有意的没有作声,就是要这样等着看他有什么反应。乾清宫里的人都乖觉得退了下去,霎时整个宫内都静悄悄的,我仿佛听到了他吞咽口水的声音。
最终王承恩顶不住无形的压力,心虚虚的问道:“启禀皇上,不知皇上召奴才来是……为了何事?”
我哼了一声道:“你说呢?”
“奴才愚昧,请皇上明示!”
“怎么,难道还要朕来提醒你嘛?”我略微抬高了声调。
王承恩连连磕头道:“奴才实在不知!”
哼!我拍案而起道:“好一个不知道,你自己说说看,朕这些年对你如何?捕风营是什么衙门,它就是我崇祯朝的东厂跟锦衣卫!朕没有将它交给曹化淳去打理,也没有交给跟朕从信王府邸出来的人管,偏偏交给了你,你知道为什么?!”
王承恩眼角涌出了眼泪道:“都是皇上看得起奴才,所以……”
“你知道就好!”我喝声打断了他:“当初朕就是认为你是朕信得过的人,才让你去组建捕风营,而并非是因为你在朕登基之时立过的功劳。朕如此信任你,可你是怎么对待朕的?”
王承恩在我的质问下浑身颤抖着老泪纵横:“是奴才对不起皇上,奴才罪该万死!”
看来本人的心理打压不是没有效果,这不,王承恩就松口了!我重新坐了下来道:“你就说说你怎么罪该万死了?”
王承恩止住哭声,重重磕了三个头才哽咽道:“都是奴才的疏忽,皇上要奴才收集情报,京师本是重地,奴才居然没有做好,致使皇上遇险,奴才有罪啊!”
王承恩的话让我心生一阵寒意,难道历史上连这个都记错了?这个王承恩不是历史上跟着崇祯皇帝一起自杀的王承恩?方才的一段话,很明显他就是在避重就轻。捕风营虽然四处监察,可它毕竟脱胎于原来的东厂,他们没有理由放松对京师大臣的监视。江湖郎中进宫下毒的事情很明显就是一个圈套,王承恩他一点都不知情?!完全不可能!顿时,我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我死死的盯着王承恩一字一顿道: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朕吗?!”
王承恩被我盯得浑身一颤,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张了张嘴却不敢接口。
我话语中透着刻薄道:“你要死,朕成全你,你要怎么个死法,也就是朕一句话!你在宫内侍奉过几代皇帝了,朕是什么样的天子你也明白。朕不是三岁小儿,吃一堑长一智。朕自登基伊始就危险重重,如何艰难都挺过来了。大臣贪污如何,关外女真人又如何!朕就是要重现我大明盛世,让我大明子民衣食无忧。此后决不会让你等不忠不义之人再有可乘之机。”
说完,大殿又恢复了寂静,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我方才虽然说得坚毅,但心中多少都有些感慨。满朝文武,谁才是忠心之人,谁又才是可用之人?!我想起七年来的一切,又想起历史上的崇祯跟我一样的抱负最后却是在景山上吊,王承恩也自杀殉国,念及到此不由得杀意顿消:“朕知道的王承恩是一个忠心不二之人,你不说也罢!走吧,你从哪来就回哪去,就当朕看错了人!”
王承恩没有想到我最后说了这样的一番话,愣了一会后,他抬起了头跪直身子,似乎下定决心道:“奴才是个该死的人,但也不是不知轻重!皇上是英明天子,奴才将能说的都说完,然后奴才回去等死!”
这回我还没要他说,他倒已经叨叨絮絮的说开了:
“奴才是万历二十八年进的宫,在宫里苦打苦熬在万历四十一年的时候做了隆德殿的执事太监。谁知后来隆德殿毁于一场大火,万历爷追查下来,奴才身为执事有口难辩。在定罪的时候,恰巧有位大臣进宫觐见皇上。他为奴才求情,奴才方没有被乱棍打死。”
我听出了里边的一点意思:“那么说这位‘大臣’救了你?”
王承恩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深邃,彷佛在回忆当年的情形,他顿时叹了口气道:
“奴才后来被贬到乾清外门作个守门的太监,俸禄也被罚没。那位大臣时来觐见皇上,奴才感恩,也能时常跟他说上几句话。因为没有俸禄,奴才当时职位又低,日子过得相当艰难。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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