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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明皇-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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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茶博士已经将我们的茶泡好拿了过来,一边帮我们倒水一边道:“我这小茶藔最好的也就是武夷的岩茶,我老头子放了些年头留着没喝,几位也品品!这位爷的毛峰可是好茶,老远闻着香味。浙江是产茶的好地方啊!”
我听那个茶博士叨叨絮絮的说着,心中一动,便对我对面那人道:“方才兄台说故里在兰溪,可是浙江的兰溪!”
那人见我知道他的故里,心中也很是高兴道:“正是,正是,在下是浙江兰溪人,姓李名仙侣,还未请教!”
李仙侣?!
真是一个奇。。。有特色的名字!
第一百一十七章 热闹诗会(上)
这个自称李仙侣的待考举子我倒没有什么印象,只是稍觉得他的名字有些怪罢了。我之所以跟他聊天只不过因为他从浙江来,想知道许誉卿治下的浙江的情形如何?听到他这么问,我便微微一笑道:
“在下姓黄名真,李兄既然是从浙江来,不知道那边的情形如何?”
李仙侣被我问了一愣,不解道:“情形?什么情形?”
晕,这厮不会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吧?!我只好详细问了:“你们浙江那边赋税怎么样?”
“赋税?”这李仙侣还是一下子转不过弯来,愣了会才道:“百姓都是按照朝廷定下的额度交,这个没有什么吧!”李渔说完又笑道:“嘿,还真看不出来黄兄如此关心民生,难道黄兄有志为官嘛?哦,是了,看黄兄的装扮应该是京中世家的子弟,无需象学子一样去科考就可以封荫作官了。”
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他的说法,就让他这么认为我的身份吧。我含糊应道:“要作官的总得关心民生,否则还作什么官!”
李仙侣耸耸肩膀道:“说得也是!不过我对做官没有什么兴趣!”
我不解道:“没兴趣?你没有兴趣为什么来京师待考啊?”
李仙侣苦笑道:“在下对经学向来都兴趣缺缺,只是家中老父想在下光耀门楣,又替在下捐了监生来京师待考。在下刚好趁这个机会避避,免得在家中苦读四书五经!”
晕,说到最后还是一个逃学的家伙。不过八股科考的弊端不用多说,个人也有自己的性格,他家能捐监生看来家境富裕,这个李仙侣不喜欢读书做官也属正常,做个纨绔子弟要逍遥的多。想到这,我随意问道:
“那李兄是到这白云观游玩?”
李仙侣大摇其头道:“非也,在下也是来赴诗会的!”
靠,这李仙侣不是一个纨绔子弟嘛,怎么会对文人吟诗作对有兴趣!李仙侣看到我一连疑惑,有些不好意思道:“在下虽然对经学之道不感兴趣,但是对稗官小说、戏曲歌调却情有独钟,对前朝的关汉卿、马志远,本朝的清远道人、墨憨斋主人、即空观主人都极为仰慕。这诗会里有不少文人墨客,在下也想去见识见识不知黄兄可有兴致?”
这李仙侣说的都是一些在野的文人,对于明末的文人,我从史书上知道的不是很多,或许这里边还真有些我遗漏掉的大才。我略微沉吟了下,道:“不知这诗会来的是何人?”
“呵呵,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黄兄倒是来的巧,前两天诗社的发起者也就是人称布衣诗人的邢昉先生主持,不过诗社连茂之先生都请来了;昨天就更加厉害,前来品论诗道的是墨憨斋主人跟即空观主人,在下对他们可是仰慕得很,他们的著作三言二拍我都看过了!”说着李仙侣一连的崇拜模样,不过一会后他又有些泄气道:“可惜昨日我的诗词仓促下未能入他们的法眼,不能上前讨教一二。”
“三言二拍?”
李仙侣听我这么说似乎找到知己,问道:“公子也看过?”
看是看过,不过是在后世的时候看过的。说到三言二拍我倒想起两个人来了:“李兄方才说的什么墨憨斋主人跟即空观主人可是冯梦龙、凌蒙初两人?”
李仙侣喜道:“是了,是了!就是他们两位前辈!”
冯梦龙、凌蒙初也是历史名人,虽然现在知道他们还活在崇祯朝,但我暂时还没有想到有什么地方能让他们发挥更大的作用。
“李兄可知道他二人年纪多大?”
李仙侣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他还是答道:“他两位前辈年纪相仿,大约都有五六十岁上下!”
五六十岁啊!这个年纪已经过了我所想任用的时期,他二人又是文学出身,到了这个时候该写的著作也写完了。看来我还是不影响他们的生活轨迹好了,还是看看有没有什么青年学子适合起用。
“那今天又会是些什么人来呢?”
李仙侣喝了口茶,露出丝玩味的笑容道:“这个啊,听邢昉先生说今天可有几位神秘的嘉宾要来!”
“神秘嘉宾?什么人来的?”
李仙侣点点头:“就是神秘嘉宾,不过在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黄兄要是有兴致,不妨跟在下一起去瞧瞧。”
“这样啊!”我瞧了瞧天色觉得时间还早,便应允道:“好啊,不过我没有请帖也能参加诗社聚会嘛?”
李仙侣笑道:“他们诗社这次举办聚会是开放的,只要你有兴致都可以参加。现在诗会也差不多要开始了,黄兄咱们一起上山吧!”
“好吧!”
我一起身,吕强就帮着付了帐,一行人往白云观赶去。白云观海拔不是很高,顺着石板路徐徐往上走,渐渐也有一些跟我同样去参加诗会的人,三三两两有说有笑。走着走着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诗社会选择在这个地方聚会,现在天气虽然转晴,但是如果走在土路上难免会泥泞,要是满脚泥巴哪里还有什么兴致!而白云观从山门到京城都铺了石路,在白云观既可以观赏山中的美景,也不用担心路滑等等问题。
顺着石路,我们来到了白云观的山门口。诗会不是在观中而是通过白云观旁的一条曲幽小径,过了片竹林到了一片石砖铺成的空地。空地所处地势较高,视野开阔,远处的青山已经披上绿装。看情形,这个空地原来是座古塔的地基,只不过现在已经摆了好几行的长桌,桌面放满了笔墨纸砚。果然是个幽静所在,真不知道诗社的人怎么说动白云观的掌教!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那了,有的对着大山作画,有的则低着头苦思诗句,也有不少人在那四处打招呼。能够在这里的都是文人,或多或少都是认识的,彼此拱拱手道声久仰,也有在互相吹捧的,整个场面热闹非凡。虽然现场已经不少人了,但还有人陆续进来。诗社的主事邢昉一一安排与会者入场,忙得不可开交!在这个会场打量了一圈,也没有我认识的人,看来这些人是生活在官场之外的。我跟李仙侣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吕强带着一干侍卫在旁守卫着。
“楼山先生到了!”突然会场有了骚动,不少文人都停止了交谈,蜂拥向门口挤了过去。只见一个留着长胡须的中年男子在众人的拥护下跟邢昉见礼,彼此极为客套!
楼山?!我望了眼又晕了,现在的人都喜欢喊人家的字或者号,鬼才知道他们是谁!我转而望向李仙侣,李仙侣一路上交谈知道我对文人们都不是很了解,便解释道:
“楼山先生就是吴应箕,他字次尾,号楼山。”
“吴应箕,原来是他啊!”
“黄公子,楼山先生在江南文坛可享有大名声,他跟前任的方阁老、南京的钱尚书都往来甚密,更重要的是楼山先生关心国事,常以史入诗。。。。”
李仙侣还在喋喋不休的向我介绍,这个时候负责接待的书僮又高声道:
“吴伟业吴公子到!”
说着一个年轻的举子走了进来,年纪也就大约二十五六,旁边的人纷纷向他打招呼。吴伟业虽然含笑着跟人寒暄,但眼中透着丝得意的神色。
这个吴伟业我还是知道的,不过他成名应该是在明亡之后吧,现在他还这么年轻,怎么这么多人巴结他啊!那李仙侣似乎知道我要问他,马上解释道:
“那个吴伟业的才学是好的,但也还没有那么大的名声。只是他是明刊主编张溥大人的弟子,常在铭心堂作文。而且据有人传闻,这个吴伟业本应在上次科举就高中,但当今圣上觉得他年纪太轻,名次又靠后,所以属意他下科再来。要知道崇祯朝科举已经考了三届,但每届的状元可都是出自铭心堂。甚至有人说,明年的状元非吴伟业莫属,所以才这么多人在他面前讨好。”
“原来如此!”民间的传闻多少有些失实,吴伟业之所以没有中进士是因为他年纪尚轻过于锋芒毕露,所以打算留下铭心堂多历练两年。这件事情我是跟张溥商量过的,有时少年得意未必是好事。我摇摇头也不反驳李仙侣的话,只是含笑的听着。
正说着,突然书僮一声大喊:“翰林院侍读陈子龙大人到!”
第一百一十八章 热闹诗会(中)
陈子龙原本在徐光启府上帮着写农政全书的,后来徐光启死后,我决定编写一本大百科全书,所以命陈子龙帮着整理农政全书这一部分。此时徐MM已经变成了傅夫人,徐家的宅子也没有人在那居住,从而成了编书的地方,为了方便行事,我特授予陈子龙为正六品的翰林院侍读。想不到今天这个诗会他也来了!
主事人邢昉亲自过来迎接,这不单是因为陈子龙修书的名声,更因为他是在场人中唯一有功名在身的。对于这点,邢昉也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在朝的大臣中有不少都是当世大儒或者诗人,跟他也多少有些交情,以诗会友是件雅事,以前他们都参加过各种聚会,但是这一次却纷纷以各种理由推却了。
邢昉甩开杂念跟陈子龙寒暄了一阵后,便将他迎到吴应箕的下首座位上。陈子龙跟吴伟业两人也早就相识,彼此客套了一会。我所处的位置离正席那很远,陈子龙也望不到我这边,否则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情来。
“这个陈子龙就是神秘嘉宾?”
李仙侣也一脸的失望,摇头道:“谁知道呢,要是这样作诗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我笑道:“你可以作首诗然后给他们点评下,有助你提高啊!”
李仙侣撇撇嘴,道:“算了,我崇拜的不是他们,梦龙先生他们又没来,我大老远的跑到这郊外来就是为了见他们而已。”
晕,还没看出来这李仙侣是冯梦龙他们的铁杆Fans,跟后世的追星族有得一拼。不过冯梦龙是写书的,吴应箕他们也是写书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指了指台上的人道:“他们不是一样有名气嘛?你怎么不去崇拜他们?”
“那没得比!”说起他的偶像,李仙侣又来劲了:“我崇拜梦龙先生他们是因为他们写了很多的戏曲,你知道戏曲嘛!不仅可以读而且可以在台上演出来,就算是不识字的人都可以看明白!那多好啊!”
“原来是这样!”
李仙侣接着道:“所以呢,即使楼山先生他们虽然名气也很大,但我却不。。。。”
李仙侣还说着,突然会场山门口又骚动起来,在座的文人们纷纷停了下来踮脚观望。只见山门口鱼贯进来三顶轿子,轿子用的是粉红色的沙帘,轿顶四周还挂着各种小饰物,隐约中看到轿子里窈窕的身影。
“难道诗社的人还找来了歌妓助兴?”我心里不由暗思,明末时代的文人召歌妓作乐已经习以为常,何况有些青楼女子的文采丝毫不逊于学子。
看来众人对轿子里的女子都很感兴趣,不自觉的围了上来,也不知轿中何人,诗社的主事人邢昉居然亲自走下主席台迎接。这时轿门被揭起,香风扑动,在众人的惊叹中,轿子里下来三个蒙着面纱的娇滴滴女孩儿。
走在前面的那一个年纪在二八左右,身形娉婷娇姿,举止风度超群,我看着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是何人!她后边的那个身形较小,大抵还是豆蔻年华,但一双明眸却如夺人心魄一般,再过几年必会长成天仙般的人物。最后一个女孩儿却是双十年华,长得鬓发如云,庄妍典雅,是个不可多得的古典美女,虽然她遮着面纱,但那娴静的气质让人心折。邢昉很满意美女到来引起的效果,笑呵呵的将她们三人引到主席台。
邢昉将她们安排好座位后,高声介绍道:“各位俊杰,此次诗社聚会虽是在下忝为发起人,但实际上却是三位姑娘提议的,更是由三位姑娘慷慨出资。当然了,三位姑娘的才学造诣非凡,两个月前就把在下折服。我那点文辞微不足道,今日姑娘们降临诗会,就让各位俊杰见识下姑娘们的文采!”
说着邢昉双手一拍,几个书僮在西面墙上挂起了一幅幅书画,有的是书法,有的是诗作,有的则是墨画,幅幅才气逼人,端得让人不可小觑了三位女子。原本来了三个大美女,会场的人都已经变得闹哄哄了,他们低声的讨论着三个女子的来历,朋友间也彼此开起了玩笑。看了她们得作品后,顿时鸦雀无声,片刻后称赞之声乍起。
一切仿佛都在邢昉的意料中,他呵呵笑道:“在座各位有做得首好诗的,不妨拿上来一起品鉴品鉴!若是上乘之作,也可挂在墙上供大家观摩!”
邢昉的话让下头的青年才俊们有了动力,纷纷埋头作诗!李仙侣开始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见到美女后顿时哑了声,痴痴呆呆的看着,见我居然不为所动,便高声道:
“黄兄,看到没有?美女啊!”
“嗯,是美女!”
李仙侣长叹一声,道:“小弟在京中住了数月也没有看到这么美的女子,黄兄久居京师,可知道这三位女子是何处人家的?”
我摇摇头:“不知道!”
李仙侣又顾自顾的说道:“看样子她们不仅美貌绝伦,而且色艺双绝,不知道她们的唱腔怎么样?要是她们能够唱一曲。。。。”
瞧着他嘟嘟囔囔的样子,我打断他道:“那你还作诗嘛?”
回过头来的李仙侣恢复一本正经道:“作,当然要作,我来这里就是以文会友的,多认识一个朋友也好啊!”
果然很多人都跟李仙侣抱有相同的想法,美女来了后,作诗的氛围顿时浓厚起来,不少文人才子都在争才斗帅闹得不可开交。更有些青年才俊仗着文采出众,拿着自己的诗到主席台请楼山先生们品鉴,实际上就是想跟几位美女套近乎。
“你也要上去?”主席台上十分热闹,我看李仙侣也跃跃欲试。
李仙侣放下笔吹干墨汁后,道:“当然,当然要了!我想了这么久才得一首,当然要给楼山先生他们鉴赏下!”
我呵呵一笑:“你是想给楼山先生看,还是给她们看?”
李仙侣嘻嘻一笑:“都是,都是!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黄兄别急着笑话兄弟,不妨也作一首,让小弟见识一下!”
我摇摇手,道:“这可不成!”
李仙侣哪管我推迟,将狼毫笔塞到我手里,一脸期待的等着我写。靠,我刚从军营回来哪有什么闲情写这个,要拒绝嘛,面子上落不下,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哪个不会胡诌几句诗来,我来到诗社聚会连首诗也不写有点说不过去。算了,就当浪费纸张,我稍一思虑便胡乱写了几句。
我刚写完,李仙侣一把揭起,边走边啧啧声道:“不错,不错,黄兄,小弟帮你一起拿上主席台给楼山先生鉴赏!”
“别。。。”
说着他就往主席台上走去,闪进了人群里,我要阻止都来不及了!看李仙侣那厮的表情,完全是想拿我的诗去作绿叶,好衬托他这朵红花!我只好重新坐下来,吕强忙低声道:“主子,要不要微臣去拿回来?”
我摇摇头苦笑道:“你们去抢,那不是引起更大动静!罢了!”
主席台上现在却是热闹非凡,一个个才俊都拿起自己的诗作上台。三位女子也不吝惜,一一予以指点评价,她们往往片语间能切中要点,就连吴应箕也连连点头称是!
“几位大家前辈,看看小可所作诗篇如何?”好容易挤上台的李仙侣忙摊开自己的诗作。
吴应箕显然经常接见这类无名的学子,他瞧了一眼上边的诗微微一笑道:“这首不妨就请三位姑娘点评。”
同坐在吴应箕下首的陈子龙也看了一眼,只见上头用楷书端正写道:
为爱归家疾,常恐上路迟。
鸡声三度后,鸟语一村时。
马忆槽边粟,人怀梦里诗。
不知村店月,随我欲何之?”
诗的下首还有李仙侣的留名,陈子龙读了一遍觉得这首诗算是上等之作,正想着三位才女会怎么评价。突然坐在中间较小的姑娘笑道:“这首诗倒是有趣!”
吴应箕跟她们通过姓名,知道说话的姑娘姓陈,便笑道:“陈姑娘觉得何处有趣!”
陈姑娘嘻嘻道:“这第一句就很有意思!”
说着年纪最大的姑娘也笑了起来,二八年纪的姑娘却一双妙目似恼非恼的横了陈姑娘一眼。陈姓的姑娘怕她恼了起来,便笑道:“哎呀,我不说了,还是柳姐姐自己去点评吧,这诗的意思只有她自己一人最清楚!”
三人的说笑看得出她们关系情似姐妹,现下要是在闺中这位柳姑娘少不得狠狠呵下陈姑娘的痒,不过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也只得放弃了!柳姑娘转回一脸正色,仔细看过李仙侣的诗后道:“这首诗描绘了一个旅人赶路归家的心态,着实写得传神,第二句常恐上路迟有些口语化未能押仄。鸡声三度后,鸟语一村时。这一句算是意境之作!不错,不错!楼山先生怎么看?”
吴应箕呵呵笑道:“柳姑娘点评过了,我这糟老头子就不用说了!”
开始李仙侣见柳姑娘发恼,还以为自己的诗哪里得罪了人家,但后来得到她的赞扬心中不知有多美!
李仙侣脸上有些红了,忙道:“多谢两位赞赏!”
年纪最大的那位姑娘却道:“李公子这首诗可是取名《早行》?”
李仙侣忙点头道:“正是!”
邢昉过来道:“既然是佳作,那就挂于西墙,来人啊!”邢昉转身唤来书僮,又道:“李公子请!”
邢昉这是让他回座位的手势,这时李仙侣才想起自己找来的绿叶,忙道:“等等,我还有一首诗!”
第一百一十九章 热闹诗会(下)
李仙侣之前的那首早行算是上等之作,意外的是,他的诗不仅得到美人的赞赏还博得美人一笑,这让下边的学子又是羡慕又是眼红。正以为他要下来的时候,想不到他还有一首作品,难得他想要一人独占风头嘛?!台下排队的学子开始不满起来,不过还没等他们鼓噪,主席台上就有一人看李仙侣不顺眼了。
吴伟业好歹自己也是文采风流的人物,前头上来求品诗作的人,三位姑娘毫不借以辞色,就是对他吴伟业本人虽是客客气气,但绝没有当面说笑。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子居然拔了头筹,多少激起吴伟业的好胜之心。
还未待李仙侣摊开诗作,吴伟业就排众而出,长笑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后,高声道:“在座的都是学子,不日将是国家的栋梁,一味的纵情山色未免失之本末。这位李兄先前所作是为爱早行,不知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李仙侣想不到会被人当面讥讽,顿时满脸涨红。那位陈姑娘听到吴伟业说什么为爱早行,又是忍不住噗哧的笑了一声,柳姑娘则回瞪了她一眼。美人一笑一瞪的风情让吴伟业大受鼓励,他接着大声道:“忧心国事乃我辈的份内之事,铭心堂内曾有御笔警言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正是道出了我辈的心声。在下不才即兴作诗一首以明志向。”
吴伟业也有他自傲的资本,说着他摊开宣纸,拿起笔墨挥毫就书,只见他写道:
海角收残雨,楼前散夕阳。
行营原草泽,横卧即沙场。
骑马人如戟,呼鹰俗故狂。
白头苏属国,只合看牛羊!
吴伟业写完放下毛笔,向四方的学子拱手道:“让各位见笑了!”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面上却是现着得色,满心期待三位才女如何点评他的诗。
“果然是好。。。”
柳姑娘沉吟了会正要点评,李仙侣突然出言打断,高声道:“方才吴公子所言差矣!”
这声高呼不仅让柳姑娘稍有些惊愕的收了声,也让志高意满的吴伟业皱起了眉头,他是铭心堂主编张溥的得意门生,明刊上有些文章都是他代笔撰写的,现在给个无名小子呼喝,而且还是在美女面前给人呼喝,他哪还有面子,顿时脸上布满了寒意。
不过吴伟业也不是蠢人,关心国事那是大义所在,他已经占了理没必要再表现得气极败坏的,便故作大方的冷笑道:“这位有才学的李公子既然觉得在下说得不对,那就请点评下这首诗,让大伙见识下李公子的才学,在下就不信嬉笑玩乐还要甚于国事了!”
若是吴伟业不要出言讥讽,李仙侣早就识相退下台了,但是方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泥人也有几分土性子。李仙侣一较上劲来今天干脆豁出去了,不卑不亢道:
“在下并非要品论吴兄的诗作,而是认为吴兄方才说的话错了!”
听李仙侣这么说吴伟业更加放心了,如果说诗,那是一时间所作,能推敲的地方还是有的,但是如果从内容性质来讨论,国事为重那是绕不过去的!吴伟业冷然一笑,扔过去一顶大帽子,道:
“怎么李兄还要怀疑那句御笔警言不成?”
敢说圣谕有错那可是离经叛道,甚至可以入罪的,围观的人顿时哇了一声。李仙侣却是不惧,一字一顿道:“在下安敢说圣谕有错,而是在下认为吴兄理解有错!”
“什么,我理解有错?!”吴伟业被这一下妙答气得脸都发白了!
此时的李仙侣却微微一笑道:“没错,天下兴亡是匹夫有责,但这个责的理解吴兄却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没错,朝廷大臣作为国家柱石是该关心国事,那是他们的责任,但作为升斗小民呢,种好粮食按时缴税不犯奸作科就是他们的责任。就拿在下来说,在下的才学不如吴兄,更加不要说什么文韬武略了!给朝廷出谋划策无异于缘木求鱼,上阵杀敌又无一身功夫,去了也无非浪费米粮。”
李仙侣如此插科打诨的一番话说得众人大笑不止,吴伟业没有想到给他掰出这些歪理来,但要反驳却不知从何下手。他看到楼山先生跟三位美女都在倾听李仙侣的话,心里更是觉得大大不妙,唯有强自冷笑一声道:
“既然你说得自己如此百无一用,那还要在这做什么呢!”
李仙侣现在已经大占优势,他呵呵笑道:“李太白曾言,天生我才必有用!韩退之也说过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现在我们所作诗篇,所有礼仪教化,刑律法度都是识得字才能懂得。但吴兄可知道大明识字者几何,不识字的人又多少呢?!”
“这个。。。但这与你何干?!”如此刁钻问题谁能回答,吴伟业顿时语塞!
李仙侣也不回答,顾自说道:“明刊虽广发天下,却也是给启蒙过的人看,而不识字的人居于大多数,更有甚者对于识字丝毫无心。不怕大家笑话,在下的心愿就是让不识字的人也能够明白礼仪教化!”
众人听着也很是好奇,想知道李仙侣到底说的是什么法子,陈姑娘更是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吴伟业听着李仙侣越说越没边了,忍不住叫道:“你凭什么本事?”
“呵呵,不识字之人看是不会的,但是他们能够听啊!吴兄看过昆剧的《窦儿冤》没?在下就是要编写戏剧,然后让人在台上演出,百姓既喜欢听,又能从中明白礼仪教防!”
李仙侣继而正色道:“在下以为,于国家有贡献者即是尽到了自己的责任!”
但这些话不单是李仙侣今天被激怒说出来的,而是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他如今已经二十有五,家中虽有薄产,但他作为一个男子总要有些志向才行。根据自己的爱好跟才学的了解,李仙侣知道自己不是当官的料,所以写剧本才是他的理想,今天趁着这个机会他一口气说了出来。
大家喔了一声才明白李仙侣最终要说的是什么,虽然李仙侣之前说得好像很崇高一般但很多学子面上有些不屑。如今时世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只有那些落魄的文人才会写杂剧讨生活!写杂剧那就是要跟那些贱籍的乐户打交道了,读书人哪放得下脸面!就连原本尴尬的吴伟业也有些后悔跟这个丢脸的家伙争论了。
在主席台上的陈姑娘却趁机捅了捅隔壁的柳姑娘,一脸笑意道:“二姐,你看这个李公子多有意思,方才做首诗居然暗合二姐的闺名,现在又说要写曲作词的,那不是跟咱们以前一样,在台上演戏唱曲多好玩啊!”
柳姑娘自己知道自家的事,柳姑娘其实就是杨爱,陈姑娘就是陈圆圆。她们在去年结识了个姐妹,这几年住在京师又闷得慌才搞出了这么个诗会来,柳如是便是杨爱取的化名。这几年田国丈家虽没有为难她们,衣食钱财都按时供给,但说想要自由之身那就难了,再过得几年还不知怎样!
陈圆圆是还没有长大,自然没有想到这些东西!相比李仙侣这人,柳如是更加看好陈子龙跟吴伟业两个。她们虽然说是田家讨好皇上的歌伎,但并没有说一定是皇上的人。再说,皇上许久没来看她们,早就将她们忘却了!而陈子龙跟吴伟业两人都前程似锦的风流人物,若是能得到他们的倾心,由他们向田国丈讨人,这种脱身的可能性更加大!正是有了这种考虑,柳如是才在办诗社这件事情上大花功夫。她希望能够通过诗会,结识更多的新贵,为她们姐妹以后作打算。
陈圆圆虽非她的亲妹妹,但一起相处这么多年自然感情极好。柳如是溺爱的捏了下陈圆圆的手臂道:“莫要胡说!今日是诗社最后一天,你就规矩着些,不然回去可要你好看!”
陈圆圆不愿拂逆了二姐的意思,乖巧的吐了吐**不再出声。
处在台上的争论风暴中的陈子龙没有想到这场争辩就突然这样冷场了,对于李仙侣的想法他倒没有什么恶感,因为他自己现在做的就是之前不少读书人看不起的事情。格物致知属于经史之后,他故去的老师徐光启没有少跟他做思想工作,甚至皇上就此也召他谈过话。后来,研读格物一系可以名留青史又可做官后,才被读书人慢慢接受!
有了这点香火之情,陈子龙不愿李仙侣受到窘迫,呵呵一笑道:“李公子方才不是说还有一首诗给我们鉴赏嘛?”
陈子龙发了话,李仙侣赶忙道:“啊,这首诗在这!”
说着李仙侣将纸张重新摊开,他边打开便道:“不过这首诗不是在下所作,而是在下一个朋友的作品!”
站在最前的陈子龙第一个看到诗作,他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不觉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章 红颜似知己
陈子龙啊过一声后才发现自己有些突兀了,好在远处的人没有怎么注意,只有周围的吴应箕、吴伟业、柳如是有些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位大才子惊愕什么!正在陈子龙对面的李仙侣赶忙问他有什么不妥,陈子龙此时虽满腹言语但如何能说,只能摇摇头示意无事!其他人见没有什么也就没有深究,只是另外一个年纪最大的姑娘却面露深思的神色。
李仙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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