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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明皇-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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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诏见过两位大人,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还望两位大人见谅。”

姜曰广将手中的棋子一丢,笑呵呵的站起身道:“原来是曹将军到了,我跟鹿大人正商议着请将军过来,不想这么巧,今日竟是到了,来上座!”

虽然姜曰广说是让曹文诏上座,但曹文诏并未坐他二人的位子,而是在下首坐了。若论品级,三人相近,但大明历来重文轻武,文官高于武将,况且姜曰广他们奉圣命而来,是以曹文诏以下官自居。

侍者上了热茶,三人寒暄后,鹿善继指着外边的几个裨将道:

“外边可是曹总兵的将士?”

曹文诏面带自得道:“此乃营中将佐!”

姜曰广赞道:“真虎狼之将!”

鹿善继却微皱起眉头,外边几个将佐看似威武雄壮,盔甲光亮,但这正说明他们这些人短期内根本就没有操练过。现在不过十月天气,盔甲内就已经穿起了皮袄,外边围着貂皮披风,难怪外边的侍者会以为他们是朝鲜人。只有主将曹文诏还算正常,内着红胖袄外挂板甲,身穿铁网裙和网裤,足穿铁网靴,一副标准的大明武将打扮,而且盔甲暗旧,明显是穿了多年之物。

鹿善继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姜曰广却笑问道:

“我与鹿大人来了朝鲜多日,本欲去将军营中拜望,但军士回报说将军演武未归!将军孤悬海外,还如此劳心操练军马,实在让人佩服!”

姜曰广的赞许让曹文诏不由面上微红,好在他皮肤黝黑,从外来看并无异样。军士所报的演武,实际上是曹文诏带着些中军的亲近将佐到野外打猎去了。他在朝鲜驻兵三年,连小战都未打过。朝鲜满朝上下对他们都礼敬有加,逢年过节的还有礼品,但曹文诏呆了三年给憋屈得不行。大明国中三年,京营出战剿匪,抗击林丹汗,这些都没有他的份,昔日的同僚一个个升为总兵官,而他现在还是挂着镇江总兵的衔。就这样在朝鲜呆下去,估计一辈子都没有功劳给他晋升。

刚到朝鲜之时,附近有山贼,或者倭国散乱的浪人作恶,曹文诏曾想着出兵助剿,但国主李倧任是不让他插手,说什么上国兵将只要威慑宵小便可,屑末小贼不劳将军。曹文诏的五千兵马就这样给闲置起来,他想了三年,也没有想明白李倧将他们请来好吃好住的养着是为了什么!

英雄无用武之地,武将不能在战场立功,岂不荒废有用之身。曹文诏年富力强,正是进取封荫妻子的时候,却苦无机会,只要将满身的精力都发泄到山野间。十月初下了一场大雪后,他领着几十个将士到山中去猎熊,一直追了好几天,最近方回。他没有想到朝廷派的使者这么快来,而且还正遇到他在开小差。

曹文诏干笑一声道:“这是末将的本份!下官不知大人这么快到,月前皇上给末将的旨意中曾稍有提及,不想大人们这就到了。大人可见过朝鲜国主?”

鹿善继摇头苦笑道:“我们在这都等了好几天了,他们君臣还没有将事情决定下来,想必是有些难处,又不敢得罪大明逆了皇上的意思,所以在想折中的办法。”

“哦!”曹文诏点点头。

坐在上首的姜曰广拿着暖壶,暖了下有些僵冷的手指后道:“伯顺(鹿善继字)兄,事情如你所说,又恐怕不像你这般说的,只怕里边另有隐情!”

鹿善继知道姜曰广在天启六年的时候出使过朝鲜,那个时候便已是李倧当政了,自然对朝鲜国内的形势了解。便虚心的请教道:“还请大人指教!”

姜曰广思虑了会才道:“这朝鲜国学的是我大明的礼制,但又未能学全,立国百年后便重蹈汉唐覆辙。昔年燕山君暴政为国人所推翻,其后拥立恭僖王(中宗李怿,恭僖是大明赐的谥号)的臣子们独大,引起了恭僖王的不满,便借用士林人打击旧勋功臣,但恭僖王所谋没有成功,却为后来的党争埋下了祸根。功臣派最终被铲除后,外戚逐渐也加入其中,慢慢演变成外戚跟士林,新老士林之间的争斗。”

“到了昭敬王(宣祖李昖)的时候,外戚被打倒,朝政为士林所掌握。但朝中大臣却分为东西两党,又是党争不断的局面。其后数十年间,西人党失势,东人党独大,东人又复分为南北两派。北人党在丁酉倭乱中得势,又在王位建储上分裂成大北、小北两派,最后大北所拥立的光海君继承王位,党争以大北派胜利。”

“事情到此却还未完结,大北派虽然胜利,但光海君得位不正,为了巩固王位不惜杀弟禁母,引起大臣们不满,其后又与我大明结怨。而大北派又分为骨北、肉北、中北三派互相倾轧大失人心。在天启三年,沉寂已久的西人党跟南人党联手发动政变,将光海君废黜,拥立现今的朝鲜国主李倧。”

曹文诏听到这不由讶然道:“想不到里边这么复杂,竟热闹过唱戏!”

他们三人非朝鲜之臣,自然对朝鲜国内的朝政无需顾忌,此时他们孤身在海外,彼此间又多了份亲近,讲起这些事来自然是畅所欲言。

鹿善继也是个心智空明的人,姜曰广这么说,心中一点就明,他道:“如此说来,方略之事如此缓慢,只怕是跟朝中的党争有关了?!”

姜曰广点头笑道:“我也是这般想法。现今朝鲜国主李倧虽然登基为王,但他手下却仍旧是分为西人、南人两派。据说,现在的领议政李元翼是南人党,但六曹的官员却是西人党占了大部。纵观朝鲜两派相争,往往惨烈无比,不仅以事相争,甚至以王位相斗,任何一件事情放入朝中都会成为打倒对方的武器。双派官员都卷入其中,已经是欲罢不能。我们的北防虏攻计划,正如当日所言有利有弊,朝鲜百姓的损失是少不了。此事有了争议,两派必然会各执一方,是以国主犹豫不决。”

鹿善继不由叹道:“国主竟然毫无威信可言,朝政陷入党派之争,岂非如唐末牛李相争的局面,国岂有不败的!”

曹文诏虽然在朝鲜呆了三年,但并不过问朝鲜事务,平日听到片言只语也未往心里去,没有想到经姜曰广一解说,朝鲜君臣竟然是这般复杂,他不由道:

“那国主也任是手软了,否则他调集人马,将这个党,那个党的全都给杀得个干净,这朝廷不就是他国主的朝廷了!”

姜曰广笑道:“以杀制暴尚且不能,何况乎党争!这些官员平日无错,岂能说杀就杀!就拿我们这个方略而言,赞成的就是忠臣,反对的就是奸臣嘛?这也不见得如此,两权相害取其轻,每个人的着眼点不同罢了!我看那朝鲜王也非英明之主,旧党未消,只怕新争又起!”

曹文诏问道:“这是为何?”

“我与鹿大人商议国事之时,见到了国主李倧的二王子。向来除了世子,其余诸子不得参政。这个李淏却是例外,可见国主对其偏爱有加。面对储位,西人与南人少不得又要火拼一场。”

“原来如此!”

鹿善继也称许道:“大人所言甚是!”

不过鹿善继心中却还有一番话没有说出来,这个凤林大君虽然只有十七八岁,但见识却强于同龄人许多。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当今的皇上,昔年皇上登基也是这般年纪,但行事却极为老道。李淏虽不及皇上,但此人若是继承王位,倒也难说李朝以后的命运。只是看此子的面相,非长寿之人,是以鹿善继也没放在心上。再者,朝鲜再治理得好,也不过大明藩属,亦不见得有害!

姜曰广说到这便没有继续讲下去,他是万历年得进士,对于储位之争自然是印象深刻,大明神宗时候为了立储的事情,大臣跟皇上闹了几十年,姜曰广多少有点忌讳。他站起身,转了个话题道:

“此番我等西来,皇上为曹将军准备了不少军械,不如我们今日得空,就将它们取了出来交付将军。”

“如此甚好!”曹文诏也站起了身。

“东西全在南汉山城,来,将军请!”

“大人请!”

曹文诏待两位大人上马以后,领着众将佐兵丁跟在后边。

  第二十六章 正副失和(上)

南汉山城在汉江南面,因地势险峻形成一道攻之不破的天然屏障,山城离王京有三十里,快马也需小半个时辰方到。姜曰广他们有的是时间,干脆让侍从、通译在前头带路,他们在后边悠哉慢走,一边欣赏野外的景色。三人中,曹文诏在汉城呆得最久,但他是武官出身,对于汉城的风景名胜大多是知其所以然,不知其为何所以然。姜曰广对朝鲜的风土人情却是极为了解,路上所遇)到的一山一水一庙一碑,甚至乎一座小亭,姜曰广都能洋洋洒洒的介绍来历出处。曹文诏他们这些武人平日哪曾听过,竟是听得津津有味。在旁的鹿善继)心中暗自吃惊,他原以为姜曰广熟悉朝鲜,是因为先前来过,不想竟然熟悉到这个程度。不管是几年前他曾随人游览过,还是此番来之前看书得知,这份博闻强记的功夫就委实让人佩服。)

沿着蜿蜒的山路,一行人游山玩水中不知不觉便到了南汉山脚下。陡立的半山腰上建起了五六米高的城墙,城墙下边的树木被砍伐干净,原本白雪皑皑的诗情画意被这突兀的建筑弄得潇煞起来。当初为了保密起见,大明使团运来的十几)艘物资早前知会过李倧,让他找个地方储放。李倧便选)了京畿一带最为险峻的城池-南汉山城,这不仅是个防御要塞,而且还是李倧为自己准备好的避难窝。鹿继善望着这易守难攻的城墙,没有想到李倧居然大张旗鼓,夸张到把他们的物资放到这里。不过这山城虽然看似固若金汤,但鹿善继仔细打量后却觉)得还是不值一提。

曹文诏还是第一次来这要塞,也不由得惊叹朝鲜人会选地方。他正左右观望得时候,前边的鹿善继回过头来笑问道:)

“曹将军,若是攻此城,你看如何?”

曹文诏没有想到鹿善继会问这个问题,他自然是不能让文官小觑了他。何况后边还跟着一干手下,这个脸可丢不起。不过他是沙场的老将,对攻城夺隘极有心得,他略环视四周后便道:

“啊,这个啊。。。此城地处险要周围环山,能靠近的通路只有间中夹道,坡度大,仰攻极为吃力,骑兵、冲撞车都用不上,若要正面强攻只怕损失惨重。不过。。。”

曹文诏指着不远处道:“)两位大人请看,这城池建在主峰之上,四周群山环绕,正是因为环山致使一利一弊,若进攻方占据了周围的高处,则城必破矣。这个距离对弓手无效,但若是有火炮,城内诸军皆在炮口之下,守方难以持久。”

提到这个假想的问题,姜曰广也饶有兴趣的插话道:“曹将军高见,只是朝鲜国中未有红夷大炮,是以不曾想到这点,若在城墙头布置红夷大炮或可阻敌。”

鹿善继拍着城脚厚实的墙砖却道:“朝鲜人未有红夷大炮,但北方的女真鞑虏却是有了!当年广宁失守,不就是因为鞑子以火炮攻城嘛!曹将军,若是女真人来攻,你守城又当如何?”

“这个。。。”曹文诏呆立半晌,女真人弓马娴熟,出城不够人家火拼,守城则遭他炮轰,根本就是进退两难,他不由大摇其头道:

“人力无法与火炮抗衡,下官虽有几分勇力,但也不敢)自欺欺人说守得住!”

鹿善继却赞许道:“曹将军乃真性情也!我也是如你这般想法,无火炮迎战,即便本朝名将也是无法守得住!不过,将军乃镇江总兵,手下只有五千兵马,若女真人来,势必要在城中坚守待援,到彼时将军能否守乎?”

鹿善继的话说得曹文诏一愣,平日他巴不得求战,如今这么一说,女真与朝鲜一旦开战,他们这支人马却是凶险得很。朝鲜的军队是指望不上,他们这点人马也只)能是守城。想到这,曹文诏握紧配刀的把柄,似自嘲又似坚毅道:

“武人之天职便是战场杀敌,)能守需守,不能守则马革裹尸!”

“好,果然是大丈夫所为!”鹿善继虽然是进士出身,但他在辽东从军数年,对将士有番别样的感情,甚至自己也以武将自期。他笑着道:

“将军有不畏死的勇气足已,此次我等给将军带了守城的利器!”

“守城的利器?”曹文诏一脸的疑惑。

“那是!这可是天工研究院新研发的秘密火器,使团出发前,皇上特地让火器司赶制出一批给将军使用。”姜)曰广也笑呵呵道:“咱们进去看看吧!”

南汉山城的朝鲜守备官早得到通报,自然不敢阻拦上国使者。留守在这的使团侍从见自家大人到了,更是赶忙迎了出来。一阵寒暄后,姜曰广他们摆脱朝鲜方面的人,径直去了放物资的库房。

鹿善继因为方才的答话,对曹文诏疑心尽去,不由大生好感。他拉着曹文诏到甲字号木箱前,亲自为他讲解道:“这是大明这几年新研发的火枪,是已故徐大学士改进,射程已过三百步。”

“哦!”曹文诏原是神机营出身,他手下也是火枪人马,)自然对火器极为重视。这新火枪射程比旧式的远了近三分之一,怎能不让他吃惊欣喜!他忍不住打开木箱,拿起一把崭新的火枪端详起来。

“这火枪不仅是新的,弹药也采用新式弹丸,前头为尖锥,更容易射穿衣甲。”

“太好了!”)

姜曰广对火器知道得不多,但对大明老牌的火器还是有印象的,他指着丙字箱子道:“此物更适合守城,鹿大人,你跟曹将军说下!”

鹿善继知道姜曰广是自重身份,不愿干站着又不愿降了身份为)曹文诏解说,是以才来了这么一句话。他倒不在乎这个,微微一笑的走到丙字号的箱子前,打开木盖,拿了一个托在手上道:

“这是专门用以守城的火雷弹--哦,现在已经改名叫震天雷了。在使用上倒没有什么区别,拿着木柄,点燃后扔出去便可。根据皇上的提议,这弹丸里边加了不少铁片,改进后,威力有了显著提高,扔起来那)是炸一片倒一片。”

震天雷的作用那是不言而喻)的,曹文诏见这屋中丙字号的箱子最多,不知里边有几千个震天雷。心中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说好!顺着鹿善继的介绍,甲字号是火枪,乙字号是火枪弹药,丙字号是震天雷,丁字号是大将军炮),相应的戊字号是火炮弹丸,己字号的箱子最是奇怪,不仅箱子规格长度均大过丁字号,而且有四五十个之多,整整占满了一个角落。

“两位大人,请问这己字号的是什么物事?末将眼拙倒看不出来!”

鹿善继拍着丙字号的箱子笑道:“这也是天工研究院新改进出来的,方才在外边,我还问过你如何守城,这个便是守城的一个法宝,不过这也不单单是用来守城,若是用得好,自然是妙)用无方!”

曹文诏被讲得搔到了痒处,居然有这样的好东西!有点急不可耐道:

“大人请说!”)

“此物名曰地雷!”

“地雷?哦。。。这么说来,末将倒还有些印象,最初在陕西一带的边卫有人使用,戚少保(戚继光)曾发明‘自犯钢轮火’来拒敌,其后武备荒废,也就没有见过了。现在边军所用地雷,都是要靠人点火,跟震天雷差不多。”曹文诏好歹是神机营的将领,火器常识还是有的。)

“嗯,你所说不差。这地雷跟)当年戚少保所制的‘自犯钢轮火’相似。不过性能有所提高,最重要的是这地雷已将点火装置跟火药分离,在搬运、埋放的过程中不容易出事!”

安全毕竟是第一,自犯钢轮火虽然好用,但使用过程中也是问题多多,点火的燧石钢轮放在石炮中,误碰、失效等危险性较高。一旦引爆),则会造成自己人员伤亡,甚至会暴露目标以至达不到偷袭的效果。将士不愿使用,又无人主持推广,自然就会消声匿迹。

鹿善继笑道:“至于这地雷制作的奥妙就不是我所能答的,不过随使团带来了天工研究院的人,让他跟你说说。李石头!”

听到叫唤,在屋内人群后边挤进一个人来。突然被众人盯着,李石头顿时有些手脚无措。周围的大人,他以前想都不敢想自己能上前说话,现在却是他们在等自己说。他身体有些僵硬的打躬到:

“小人。。。下官见过各位大人!”)

他这不伦不类的话引起了众人呵呵一笑,皇上设置研究院,授)予相关人员官职。这李石头本是研究院下属匠坊的老工匠,因其技术高超而被派往随团来朝,专门负责火器这一项,临行便赏了个从九品的虚衔。鹿善继知道他刚被提拔,还没有适应过来,便吩咐道:

“你就给曹将军讲解下这地雷)的使用!”

“是!”李石头见说的是自己熟悉的东西,便大胆上前道:“这地雷最主要是在点火上,其他爆炸的弹丸跟震天雷相近,只是个头较大,方便从地下炸出来杀敌。它的点火跟以往不同,用的是一个很小的‘点火装置’,其实小-下官也不知道这为什么叫‘点火装置’,不过上头这么说也就跟着叫了,实际上它就是一个很小的火枪。扣动扳机就可以点火,用在地雷上,只需用绳索跟木板连接起来,敌人一踏上便可发火。”

李石头越说越顺口,地雷的制作他是从头到尾参与其中,更是这个项目的老师傅,正因为如此才派他随团指导。他从另外一个大箱里边拿起了一个小盒子道:

“这个就是点火装置,只要把)火药引子接到这,然后在药槽放些火药,只要这么一打就可以了!”

说着他在扣动扳机,嵌着燧石的击锤在青铜弹簧的作用下顿时打在药槽边,冒出点点火星。

“因为它很轻便,可以跟火药分开放,安装的时候再连在一起。按着大人们的意思,地雷火药的埋放需后置几十米,中间用火绳穿入竹竿连接。只要前边踏中,便会在行伍中间爆炸,更利于伤人!不过安装的时候要很小心,焦大人(焦勖)说了,先埋两边,后连中间!这样才能够平安!”

李石头现在说得是口沫四溅,巴不得将自己作坊的点滴都说个遍。鹿继善笑了笑,截住他的话头道:

“好,曹将军营中也有炮手,你今日说的这些改天再跟他)们说说。在朝鲜这段时间,他们便跟你学如何埋放地雷。别的不需多说,只要教会他们怎么用就可以了!”

“是,下官记住了!”被大官儿表扬,李石头不好意思的搓着手掌心。

出了库房,曹文诏还在纳闷,鹿大人说这地雷可守城,但如何对付女真人的大炮呢?!思来想去都不得其法,他只好又问道:

“大人,那如何应对女真鞑子的火炮?”

姜曰广也很好奇,想知道鹿善继有什么办法!鹿善继笑了笑却并不言语,他只是指着山下--远处的群山间的蜿蜒山路道:

“你看此地要攻城,这些小路都是必经之处,这火炮嘛!毁了它便是!姜大)人可带了五门大将军炮给你,到时居高临下又有何惧!”

曹文诏听了鹿善继的话,不由皱眉思虑起来,过来一会,他才拍掌道:“是了,末将明白大人的意思!可用地。。。”

鹿善继笑呵呵道:“此事机密,不可泄漏出去让鞑子得知,否则就不灵了。将军既然知道,倒用时再行布置!”)

“末将多谢大人指教!”曹文诏对这个文人出身的使者大人倒真心佩服,丝毫没有读书人的架子。

鹿善继本想跟姜曰广说话,回头一看,却发现姜曰广已经走开,带着几个侍从在城中游景去了。鹿善继微微一笑,对曹文诏道:

“今日既然来了,这些火枪弹药你就让兵丁带回去,震天雷你们配有三箱,这大将军炮就不要带了,我估计皇上会有恩旨赐给朝鲜人。这地雷数量有限,估计也是用在此处,也就暂放于此。回营后,择些伶俐的炮手过来学)习如何掩埋地雷!”

“是!末将谢过大人!”曹文诏又要行礼,这份礼物对于他们而言实在太喜人了。

鹿善继拦住道:“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皇上恩典!”

“那是,那是!末将自当竭力报答君恩!”

“你去跟亲兵交代下,咱们也跟姜大人一起游游这坚城要塞,听说这是朝鲜国主建的避难之所,不想行宫倒还简陋得很。。。”说着朝姜曰广那边走去。

这一日中午,姜曰广他们都在南汉山城中,朝鲜守备见使者留在这自然竭诚款待,用过餐后又亲自带着姜曰广他们游了个遍。直到午后,兵丁们已经将火器装好在牛车上,他们才打道回去。曹文诏要回城外的军营,三人便在城门口话别分手。

姜曰广跟鹿善继进了驿馆刚踏入大堂,就只见使团的管事对他们道:

“大人你们可回来了,好像出)事了!”

  第二十七章 正副失和(中)

“大人,出事了,”那位管事一边走还一边兀自喊着:“小的正想派人去通知两位大人!”

姜曰广见到管事在门口大呼小叫,面色一沉,训斥道:“喊什么!再大的事情也不能失了体统!”

那管事被姜曰广这么一喝,登时吓了一个哆嗦。他只是礼部一个小小的管事,平日主要负责使团的衣食住行的安排,跟姜曰广他们这样的大官隔了不知多少级别。这些日子他跟大人们熟悉后,觉得两位大人都还算好侍侯,不想今日就给训了。他忙拿出十二分的小心,待两位大人进去了,他才低着头去回话。

他给自己一个嘴巴道:“大人教训的是,小的脑袋长到裤裆去了,就是不长记性!”

姜曰广坐定后,意识到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但此时已放不下脸来。他也不看鹿善继的神色,仍冷着脸道:“记下就好,使团出使朝鲜,代表的是我大明的形象,不要在属国丢人!”

“是!小人记下了!”

待姜曰广说完,鹿善继马上问道:“你刚说出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回两位大人,吃过午饭没有多久,朝鲜国的王子就来拜访,小的说大人们外出未归,请他明日再来。”

“是二王子还是世子?”

“是他们的二王子!他的模样好像很焦急,在厅上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走!”

姜曰广皱眉道:“不就是一个王子来访嘛!本官不在没见着,这算什么大事值得你大呼小叫的!”

大明地域广阔,有百万之师,姜曰广身为大国使者,又挂从二品侍郎衔,朝鲜国主见了也要客气三分,何况是一个没有王位继承权的王子。那李淏主动拜访他们本就不合礼制,是以姜曰广根本没有放在眼内。

管事见大人不高兴赶忙又道:“是这样的,大人。二王子走后,小的便到外头转了一圈,发现酒家、茶楼有很多象似举子的人聚在一起唧咕咕不知说什么,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他们说今日他们国主上朝跟群臣商议国事的时候,他们的领议政大人突然病倒不省人事。”

“是吗!”姜曰广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意外,不过前些天在朝鲜王宫里看到李元翼,他已白发苍苍垂垂老矣。上朝时身体不支也极有可能,人的生老病死非人力所能阻!官员每日四更起身上朝,晚上又要处理政务,哪样不耗费精力!不说他李元翼已经年过八旬,就是大明的首辅哪个不是如此!先前的刘首辅,韩阁老,还有现任的成首辅,那都是用命在拼。想到这,姜曰广心中一阵感触。

在旁的鹿善继倒没有体会这么深,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件突发的事情对他们的计划会有什么影响。管事是在外边听读书人谈论得知的,这朝鲜的读书人大多是两班子弟,消息的来源应该不假。那个二王子急着来找他们,是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呢?!鹿善继心思一动,马上问道:

“你可打听到这领议政是怎么突然病倒的?”

“听他们说是朝鲜的臣子在朝堂上吵了起来,一边说要移民南方避祸,一边说那是祸国殃民。大人,反对的那些人可是反对咱们大明啊!那个病倒的李大人听说是支持我们的,可是他争不过人家,倒把自己给气倒了!”

“西南之争!”姜曰广跟鹿善继同时泛起这个念头,今早闲聊的时候,姜曰广他曾跟鹿善继讲过此时朝中的西党跟南党,也料想过他们两派会以此来互相打压,只是没有想到事情居然闹到这个地步。李元翼是南人党的领袖人物,也是唯一尚在的四朝重臣。他一倒下,南人党将大受影响,西人党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打压呢?内乱外患,朝鲜国便是多事之秋啊,姜曰广跟鹿善继开始为自己的使命能否完成而有点担心了。

就在大明使者得到朝鲜王宫里变故的时候,凤林大君李淏刚刚抵达弘文馆校理尹集的府邸。他自幼聪明好学,李倧便让他在伊集门下学习四书五经。伊集治学严谨,又以敢言闻名于当朝,是以李倧才选他作为李淏的授业师傅。夫子博闻多学,学生聪慧乖巧,师生二人相处的极为融洽,李淏更是隔日便到伊集府上学习《论语》。朝鲜举国上下极为推崇论语,都认为半部论语便可治得天下。不仅科考是以论语为重,就连国主时不时在宫里召集大臣讲解论语。在这样的氛围下,作为王子的李淏自然不能落于人后。

不过今日伊集府中跟以往有些不同,原本只有伊集一人的书房里却多了好几位朝廷重臣。他们见到李淏进来,都站起身行礼。李淏虽然只有十七岁,但心性却极为早熟,他一看书房内的几位大人就明白了。这里边有工曹判书赵翼玉,大司谏李敏求,大提学李显英,礼曹参议李景仁,台谏官洪翼汉,若再加上礼曹判书伊昉,病倒的领议政,平日里在朝堂上明中暗里支持自己的人都齐了。

李淏在伊集的教导下,对朝鲜的史记,中华诸朝历史多有涉猎。他知道自己想谋得王位的话,就必须得到一部分朝臣的支持,而且支持自己的人必须压过世子那边。谁让他不是嫡长子!

如果世子李溰英明神武,那么他会老老实实做他的凤林大君,但他跟世子生活这么多年,丝毫没有感觉到。某些人推崇的世子仁厚,在他眼里更像是胆小、懦弱、毫无主见的代名词。这样的国主到最后只能是沦为权臣们手中的玩偶,到了下一代更有可能出现外姓臣子夺位的危险。这类的事情在中华历史上发生过太多了,他不能让历史在朝鲜重演。当然他也认为自己会比世子做得好,自己更适合作国主而不是一个大君。再做国主之前,他需要得到世子的位置,自然也就需要得到这些靠向自己大臣的支持。他面带微笑道:

“众位大臣免礼,若论起来,李淏对伊大人执学生之礼,各位大人与伊大人同辈,李淏应给各位大人见礼才是!”

众大臣知道大君是为了表明自己礼贤下士的态度,但朝鲜最重等级,他们忙道不敢!两边互相礼让,僵持不下。身为主人又是大君师傅的伊集岔开话题道:

“大君此来前,可曾见过大明使者姜大人?”

李淏叹了口气道:“未曾见到,驿馆的人说他们出去未归,让我明日再去拜访。李大人突然出事,我心中不安急着过来。”

伊集又问道:“那大王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李淏仍旧是摇了摇头。

李元翼在朝堂上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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