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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填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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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大晏对商贾较为宽容,也给予了他们不同以往的地位,可商贾不论有多富贵,还是不能和官吏尤其是王侯将相相比的。除非是富贵到极点的少数几个大家,否则还是要靠官的,这就是为何历朝历代都需要官商勾结。

    “义安候府的产业究竟有多大?”黎茗衾眉梢轻轻动了一下。

    “这可不好说,小人的舅舅说过,除了金陵,他们在江南和北方都置了产业。不过也是奇了,义安候府的用度和金陵城里的几位地位相当的贵人都差不多,并不太显富贵。也许他们把赚来的银钱都投在了江南和北方。”王正说到后来有些拿不准,不好意思地动了动嘴角。

    张贵附和地点点头,但又道,“出了金陵,也不好打听,也许在江南和北方的花用太大,或者不善经营,消耗得太多。”

    “除了年节上,他们和定远侯府之间有什么往来?”黎茗衾有些紧张地问道,难道外人都不知道岁银的事?

    王正想了想,“他们往来不多,定远侯府的人一早就瞧不上他们。定远侯还有位弟弟,也是嫡子,这些人见了义安候都是冷嘲热讽的。”

    “听你们的意思,定远侯府的产业仿佛不如义安候府丰厚似的。”黎茗衾在册子上又划几下。

    一个产业一般的侯府,还能丰厚合宜地打点各府,出入往来又不输任何一家,说话趾高气昂。说他没有底气,打死她都不会信,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怀疑?

    “定远侯位高权重,上杆子巴结的人多了,给侯府送的礼也多呗。”张贵了然地道。

    王正笑了笑,“从老定远侯开始,皇上每年都有很多赏赐。再加上定远侯家是前朝贵族,定远侯一支又是嫡支,继承的产业也不会少。”

    赏赐?能赏的真金白银很有限,他们敢变卖御赐物品么?各府孝敬的东西是有的,可定远侯并非一家独大,他们也要打点别人,开支几乎可以相抵。

    “他们的祖产在什么地方?”黎茗衾问道。

    “好像在山西。”王正答道,像是不太明白黎茗衾为什么要问这两家的事。

    山西人都是出来经商的,除非他们在那边开票号,黎茗衾又把这种假设记了下来。

    “小人还听说,定远侯也参与了海运,运一些香料什么的。”张贵补充道。

    可是她之前看过黎远正的手记,金陵城的香料基本上都是玉敬王府的生意,玉敬王和定远侯合不来,那定远侯的香料运回来,又卖到哪儿去了?

    “运多少香料?大概都卖到哪儿了?”黎茗衾微微一笑,答案越来越近了。

    王正、张贵对望了一眼,王正答道,“小人们没留意过,不过金陵城里用的都是玉敬王府铺子里的香,大概都卖到外地去了,其他地方的贵人们也很爱用香。”

    “这几日梁家的人会来金陵么?”黎茗衾问的是北方牧业大王梁氏,黎家的羊脂就是梁氏供的。

    王正愣了一下,有些奇怪地道,“梁家在福陵客栈有屋子,他们的林管事前些日子出城接货了,不知道这几天回不回得来。”

    黎家在江南做丝缎生意日子尚浅,定远侯府在江南的产业她一时打探不了,但在北方究竟有多少产业,她可以托梁家打听一下。不过,林管事这时候出城是去接货,还是想避开黎家,她一时还拿不准。

    “派个人到客栈等着,林管事一回来,就知会我一声。”黎茗衾又吩咐了几句,让二人下去忙了。

    定远侯府的开支如此之大,定远侯又看不起义安候这样的“皇商”,想必是不会经营票号这种树大招风的产业的,那他在山西的祖产也不会有太大的进项。

    再加上一些真金白银的赏赐,还有一些只闻其声不见其影的香料生意,他们靠什么维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那就是,他们一向看不上的,义安候府。

    自诩清高的定远侯府会依靠满身铜臭的义安候府,这是不知内情的人都不敢想的。他们若有怀疑,也只会想天家的赏赐是多么丰厚,他们出身前朝贵族,或者有多少人送礼巴结。

    黎茗衾放下鹅毛笔,深出了一口气,她还要弄明白,定远侯府是表面上看不上义安候府,还是从骨子里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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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14章实地考察

    早风飒飒地吹着,淡蓝的天空上有几朵淡得几乎看不见的云彩,后日就要立冬了,天气陡然比前些日子冷了许多。城外成片的枯草也由专司的人烧了,以免冬天天干物燥的时候不慎烧起来。

    出了金陵城向东十几里,四周一直充满了这种枯草烧焦的味道,被风一吹,一阵浓一阵淡。黎茗衾放眼望去,隐隐望见一片片良田,上面扎着歪歪斜斜地稻草人,偶尔有一两个农人出现,低着头巡视着。

    黎茗衾身后跟着青黛、王正,三人一路无言。出门前刚得了消息,黎远正判不了死罪,总算留得一家人的性命,不过罢官是免不了的,发配、流放与否依然是未知数。这算是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但下一个消息却不免让他们心里沉甸甸的。黎茗衣病重,而原本能够照顾一二的宫女被调到了浣衣局。

    听到后者,黎茗衾只觉得脑袋里“哄”地一声响,一来虽然她并不认识黎茗衣,但毕竟是一条生命,多少红颜成枯骨,这还是一个无辜的红颜。二来,如果黎茗衣有个三长两短的,陈氏先得疯了,黎远正接着就得崩溃。三来,这个时候太敏感,黎茗衣一旦没了,或者病入膏肓,黎远正的案子恐怕会有变化。大晏虽有律法,可毕竟还是人治多于法治,黎茗衣就像一个风向标,一旦倒了,就是黎家这堵墙彻彻底底地被众人推的时候。

    “这儿看起来不错,可知道是谁家的?”黎茗衾扬鞭轻轻一指,回头问道。

    王正想了想,摇了摇头,“这附近都是几位侯爷府上的,但究竟是哪一家的,得容小人打听一下。”

    这片田地打理得井井有条,再看土地的颜色,的确是上等的良田。黎茗衾没有多想,策马上前,刚好有位老农在那边的田埂上走过。她弯下腰,笑着问道,“老伯,这儿的地真不错,不知是哪位贵人府上的?”

    “你们是哪家府上的?”老农警惕地看着她,见他们衣着不俗,戒备之色更浓。

    王正机灵地代为答话,“我家主人刚来金陵,想置些田产,看这里不错,随便问问。”

    “这里的地,你们买不了。”老农摇摇头,转身走开了,显然不想再回答他们。

    腿下不动声色地一夹,马儿向前踢踢踏踏地走了几步,踏上了田边。在大叫声尚未溢出老农喉咙的时候,黎茗衾拿出十二分的诚意,下了马,满含歉意地道,“我刚学骑马不久,踏坏了你家主人的地,是我不好。要不你看看,要多少银子?”

    青黛、王正面面相觑,互看了一眼,赶紧下马,一左一右地围住那老农。王正拿了二两银子,直接往老农手里塞,“老伯不要见怪,我家姑娘没骑过几天马,不知轻重。”

    “老伯要是还是不满意,我家姑娘可以向你家主人道歉。”青黛也赶忙道,笑着看了黎茗衾一眼。

    还没等黎茗衾点头,那老伯炸了窝一样跳起来,瞪着他们道,“赔银子?你们以为这是谁家的地?这是侯爷家的地……”

    “啊?”黎茗衾故作惊讶地道,上前两步,“那得赔多少银子啊?要不,老伯替我引荐一下管事的,请他代我向侯爷赔个不是。”

    “算了,快走快走,不要挡在这里。”老农有意推搪,银子也不要,一个劲儿地赶他们。

    “这怎么能行,这可是侯府的地,交待不清楚,我们担待不起。”黎茗衾客气地坚持,硬让王正把银子塞在他手里。

    青黛、王正也跟着劝他,远处有两骑在田地的那一边停了下来,为首的那人像身后那人说了两句,身后那人下了马,大步向他们走来。那人笑着喝住老农,“周伯,大清早的,怎么回事?”

    老农脸色骤变,全没了之前的倨傲,转过身顿时身子矮了两分,恭恭敬敬地把事情说了,又带着笑意道,“田总管,他们要赔银子,您看这事儿?”

    田荆伍随意地看了他们一眼,笑道,“这个季节也无大碍,不过既然这位姑娘已经拿了银子出来,你就收下,就当姑娘赏你的。”老农连声向他道谢,识趣地退到一边做活去了,田荆伍才对他们笑道,“乡下人不会说话,姑娘不要见怪。看姑娘骑马还是新手,从金陵到这儿也有会儿功夫了,不如到庄上坐坐?”

    “乡下人才会说话,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黎茗衾微微一笑,一来就拿她的银子给自己人做人情,跟他一起来的只有一个人,这也不知是哪家侯府,这么小气。她心里边嘀咕边开了口,客气又礼貌,“这位田管事,不知奴家有没有认错,奴家好像见过您。”

    “姑娘,那天在城外遇见的就是他们。”青黛低声道,朝田荆伍笑了笑。

    田荆伍回头忘了一眼远处的男子,回头笑道,“是巧了,那日是小人陪公子出城打猎,那位是我们府上的表少爷穆公子。”

    “不知管事府上是?”黎茗衾不报什么希望地厚着脸问,明明是侯府的地,却不肯说是哪家侯府的,一定有隐衷。刚才没能把话诈出来,现在更难了。

    田荆伍的目光先扫过青黛、王正,最后郑重地看向黎茗衾,低声道,“义安候府。”

    黎茗衾吓了一跳,这么容易,“义安候府啊,久仰久仰。”她顿了一下,心里觉着诡异,“那位老伯也不告诉奴家,要是奴家知道,一定不会只赔那么点儿银子。”

    “姑娘不必介怀,不必介怀。”田荆伍笑着摆手,又望了眼那男子,“我家表少爷有意结交几位,不知几位可愿到庄上一叙?”

    “奴家还有事要办,承不了你家公子的美意,日后若是有缘,再结实不迟。”黎茗衾福了福身,也朝远处那人行了一礼,转身上马离去。

    田荆伍沿着田埂回到那男子跟前,笑里带了点歉疚地道,“跟您料想的一样,黎姑娘不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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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15章北方梁氏(上)

    “该说的都说了?”男子好笑地动了动嘴角。

    “按您的吩咐,报了咱们义安候府的名号。”田荆伍笑了笑,狐疑地道,“平日都安在定远侯府名下,您一向不让说实话,怎么偏偏告诉这位黎姑娘?”

    “以后你就知道了。”男子不再多言,讳莫如深地望着远处那三人背影消失的地方。

    接下来的路,黎茗衾一行都骑得很慢,装作刚会骑马不久的样子,也顺便看看、打听一下周围田产的状况。一些未打听到的,一律暗暗记下,打算晚一些再嘱咐王管事打探。

    一路上有几家也都遮遮掩掩的含糊其辞,可无论怎么问,最终都没能问出来。豪强富贵之人掩饰自家的产业是常有的事,那义安候府上的老农与姓田的管事态度最是奇怪,一个遮遮掩掩的,另一个却毫不掩饰地开宗明义,还知道她姓黎,好像特意告诉她似的。

    还有那位穆公子,据她多方核实来的消息,义安候府哪里有姓穆的亲戚。就是有,也是不常来往的远亲,哪里会总劳动着管事的陪着四处转悠。就算侯府待客殷勤,也不会让一个远方亲戚来巡视城郊的产业。

    难道是……一抹疑虑掠过心头,黎茗衾心里立时否定了这个荒唐的念头,义安候府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离天牧庄还有多远?”黎茗衾朗声问道,试图借此甩开心头的疑虑。

    昨日守在涪陵客栈的小厮带了信回来,林管事这次出城,除了接货,更是为梁家督建天牧庄。庄子已经落成,正在打家具,林管事走不开,让人带话说他们若实在等不得就到庄子上一聚。黎茗衾这才知道梁家在金陵城外置了产,想来以后一年里梁家的主人总要南下一两回了。

    王正望了望远处,回道,“就快到了,跟玉蓁坊隔着两里地,其实不远。”

    黎茗衾点了点头,没有接话。青黛偷偷看了她一眼,小声道,“姑娘见了林管事千万别急,他不肯在城里见您,也是为了说话方便。”

    “梁、黎两家三代交好,不是这点风雨能够打得散的。”黎茗衾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光看天牧庄的位置就知道了,实在不必在这个时候让梁家的人出现在黎府,多一个人在外面就多一个办法。

    一路上紧着打好了腹稿,想好见了林管事如何条理清晰地把话说出来,黎茗衾看起来心事重重的,让身后两人好不担心。过了一会儿到了天牧庄,庄子虽未完全建好,但刻着天牧庄三个大字的檀木描金匾额已显出了气势。

    迎出来三个小厮,两个牵了他们的马下去,另一个引了他们进去。王正留在院子里和几个脸熟的小厮聊了起来,青黛陪着黎茗衾到了后面小院子里的花厅。

    小厮掀开门帘,黎茗衾先走了进去,一抬头,面前竟不是想像中那四十多岁的林管事,而是一位二十上下的公子。面貌俊朗,微微一笑仿若光耀大地,目光平静中带着微笑。这双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但又不显得无知、单纯。

    黎茗衾从没见过这样的男子,言毅就不必说了,那是个动不动就沉着脸的家伙,想从他眼睛里看出个一二三,除非世界末日到了。她在演艺圈的时候长相英俊的男演员倒是随处可见,可他们的眼睛不管多迷人,都赶不上眼前这位。

    林管事从柜子后面转出来,先向黎茗衾问了好,站在二人中间,笑着介绍道,“黎姑娘,这是我家二公子梁舟山,您小的时候见过的。”

    “舟山见过黎家妹妹。”梁周三拱了拱手,笑看着黎茗衾,“记得黎叔唤妹妹茗衾,不知道我有没有记错?”

    这个时代能直呼女子名讳的男子并不多见,不过梁家在北方经营牧业,经常出关贩马,与行走江湖有异曲同工之处,想来不计较这么多。黎茗衾爽快地学他的样子也是一拱手,“没错,家里人私底下都这么唤我,梁家哥哥随意就是了。不如我唤哥哥一声二哥,不知可否?”

    黎茗衾今日未扮男装,只做了女子骑马时的装扮,这一拱手,透出女子特有的英气。梁舟山眼波一动,眼中一抹笑意跳跃而过,“二哥很好,我没有弟弟妹妹,正好当一把兄长。”他让林管事看座,又让林管事带青黛到隔壁吃茶,自己在黎茗衾对面坐下,“黎叔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昨日已让家里人捎信回去,可最快也要半个多月才到。”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先谢谢二哥了。”黎茗衾由衷地笑道,虽然远水解不了近渴,但如此她的底气也能足一些,“家里出了事,只有我和母亲二人做得了主,家父身陷囹圄,传不出半点消息,就像少了主心骨一样。一时就想到林管事常在金陵,想向他请教些事,没想到建了天牧庄,更没想到二哥居然在这儿,也没准备什么,二哥见笑了。”

    正巧林管事掀开门帘进来,把一个盛着苹果、桃子的琉璃盘放在桌上,笑道,“二公子本打算去燕京谈桩买卖,小人见天牧庄建得差不多了,就给公子带了信。公子昨天刚到,听说了黎叔的事,又怕你们府上人多,这时候不便过去,就劳动姑娘过来了。”

    林管事这番话说的很郑重,梁舟山却眨了眨眼,看着黎茗衾笑道,“切莫说‘劳动’,茗衾一路走来可以散心、赏景,岂不比我们过去惬意?我瞧着这金陵城里乌烟瘴气,远不如这里,以后咱们就不必劳动了,让茗衾走走即可。”

    “二哥真会说话。”黎茗衾愣了一下,没想到梁舟山话这么多,当下觉得他很好相处,“那我以后就常叨扰了,二哥千万别嫌我烦。”

    “那是那是。”梁舟山连连笑道,又打发了林管事,容色才正了正,“是不是黎叔的事有进展了?有什么话茗衾只管说,有我和梁家在,能帮的一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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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16章北方梁氏(下)

    黎茗衾看着他,叹了口气道,“眼下旁的也做不了,就想问二哥一件事。曾听父亲说,梁家在北方经营牧业,若梁家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所以,凡是想在北方牧业立足的,都要跟梁家打招呼,不知有没有这个说法?”

    梁舟山并不闪避,颔首道,“的确如此,就好像你们的商会,要经营牧场的,无论是牧羊、养牛马还是种草料,都要跟我家里报备。就是朝廷每年买战马,也由官府先于我父兄商议,再由我父兄将消息带给信得过的人家。”

    “那二哥可知道,金陵城里的几位王爷、侯爷在那边有没有牧场,又是比较成规模的?”黎茗衾屏气问道,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攥紧了衣衫。

    梁舟山似是没想到她要问这些,想了想才道,“不曾有,梁家在未有大晏之时就掌管了北方牧业,这几十年当地主事的人家也没怎么变。这些王爷、侯爷胃口都不会小,若当真插手,一定会有大动作。先皇和当今皇上都怕变化大了,当年的战马供应会出事,一直不让他们插手,只有当地的韩王做着草料生意。”

    “二哥有没有听过定远侯府和义安候府?”黎茗衾心里已经松了半口气。

    “不曾。”梁舟山仔细想了一下,才给了答复,还怕黎茗衾不信,解释道,“这些事父兄一向不瞒我,不会有错,茗衾莫不信我。”

    “我当然相信二哥了。”黎茗衾那口气彻底松了下去,她与陈氏说了半夜的话,说的都是那俩侯府的事。陈氏说过,虽然定远侯府对义安候府总是颐指气使的,可关键时候一定记着兄弟情谊,两家的关系不像外人想的那般差。

    加上她排除了定远侯府的几大可能财源之后,就只剩下了牧业这一宗。如今牧业也排除了,她几乎可以肯定,义安候府就是定远侯府的经济支柱、财政来源,这两家一家在朝堂,一家在商贾,一明一暗,扶持着到了今天。

    不过,毕竟定远侯府是嫡兄,义安候府是庶弟,前者从政,后者从商,他们不能真正的平等、友爱。义安候府势微、受气也是事实,可他们之间的不和、不平等却被外人严重夸大了。

    黎茗衾在心里笑了笑,这的确是一场术业有专攻的合作。义安候府发挥其作为商贾的特长,定远侯府接受那些好处,一心一意地在朝堂上打拼。而因为定远侯府一向光明磊落、独得圣宠,又有封邑和丰厚的赏赐,人们就把它想像得近乎无所不能,觉得定远侯府的人除了会打仗、当官,经营产业也必定是一把好手,也就不疑有他。

    “不过上个月朝邑王都是派人到了府上,他似乎想分这块大饼。”梁舟山笑得潇洒,像是在谈论天气。

    黎茗衾顿时警钟大作,声音不由得高了起来,“就是这个朝邑王,害得我爹蹲了大狱,梁伯伯不会打算和他做生意吧?”

    “是他?还好还好。”梁舟山还是一副洒脱的样子,“朝邑王这人太麻烦,招惹不得。”

    因为朝邑王“麻烦”才没有答应,黎茗衾心里刚刚膨胀起来的信心一下子落了一截,“可我父亲偏偏招惹了他,二哥,人心不足蛇吞象,要不是父亲要动宫里的丝绢布帛,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梁舟山面色一肃,正经起来,“即使黎叔不动这心思,朝邑王也会和云家跟你们争宫脂。茗衾,黎叔的事如果能用的上我们梁家,我们一定全力以赴。”他微微抬眼,很是期待地问,“你不会多心了吧?”

    黎茗衾静了一会儿,好半天才说话,“朝邑王位高权重,又是皇亲贵胄,我也是怕你们受不了他的压迫。”

    “你看,黎叔的事要不要多使些银子打点?多少都没关系,我已经让钱庄准备了一笔,就是不知道够不够。”说着梁舟山伸出三个手指头,伸到她面前。

    三万两?不可能,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府里如今的确缺钱,黎茗衾期待得声音有些发颤,“三十万两?”

    梁舟山白了她一眼,笑叹了一声,“三百万两,钱庄还在筹,我算过,再筹个五百万两也成。”他目光避了避,小心翼翼地道,“你打听定远侯府,不会是想把你家新买的牧场转给他们吧?这可不行,牧场能生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他欲言又止。

    “你也觉得这件事不是使钱能够办成的?”黎茗衾早有准备,有这三五百万两银子只是底气足一些而已。

    梁舟山挠了挠后脑勺,为难但又不得不承认,最终点了头,“做宫里的生意不只是为了赚钱,至少不只是为了赚宫里的钱。顶着御用的名号,家里名声好听不说,在外面行事方便,也可以做别的事。”

    她倒没有想这么深,一抹灵光悠地一闪,黎茗衾笑了一下,诚恳地道,“能不能借一百万两给我,以后一定还你。”

    “一百万两?够么?”梁舟山不相信地道。

    “以后需要的时候,一定不会瞒着二哥和梁伯伯。”黎茗衾保证道,她想着他那句“顶着御用的名号”,黎家如今顶不了御用的名号,但也可以试试有没有新的名号。

    梁舟山吧啦吧啦地说了一番让她千万别客气的话,拿了个苹果亲自动手削起来,递给她,“黎叔的事就这么说定了,茗衾,你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我最近抄了好几本菜谱,庄子里新来的厨子手艺很好,就是我的手艺也不错。你要是喜欢,咱们这就做来尝尝。”

    “你会做饭?”黎茗衾像受了惊吓一样,这个时代会做饭的公子哥可不比恐龙还稀有?

    梁舟山两眼发亮,重重地点头,“去年我去过四川,在那儿呆了半年。那儿的火锅特别香,我跟一位师傅学做汤底。真的,你别不信,我会做好多种呢,鸡肉的、大骨的、人参的,还有一种辣得你眼睛都睁不开,不信,一会儿就去做。”

    “我要辣的,还要鸡肉。”黎茗衾吸了吸鼻子,她最爱辣,越辣越好。

    谈完公事本来就该大吃一顿,这才算犒劳自己,她做演员的时候就爱吃,每次开机、杀青什么的都有很多好吃的,可那时候为了保持身材不敢多吃,只能看着导演、编剧什么的享受美食,那种煎熬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那我这就去准备,你等着,我叫青黛来陪你。”梁舟山立刻起身,一掀门帘大步出去了。

    “谁将来能做我的二嫂?”门帘停止了晃动之后,黎茗衾伸了个懒腰,笑了笑。梁舟山真是一个十全好男人,又能干,又不会阴着脸装深沉,相反还阳光、可爱的很。还会做菜,待人又温和,不错,特别特别不错。要不是她要嫁那个不知道长得是圆是扁,但注定会成为封建大家族家长的侯爷,她倒一定要好好考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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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十七章钟情爹的真面目(上)

    暮色初降的时候黎茗衾一行入了城,黎茗衾换了马车,原本的坐骑栓在了马车后面。马车里多了两口木箱,一口里装着上好的羊脂、香料和草药,另一口小一些的装着几只蜂巢。

    王管事访遍了周围养蜂的,终于找到两家,这两家养的中华蜂虽不多,但都答应如果他们肯付定金,愿意多养一些。王管事怕误事,当下就各给了五十两银子的定金。

    黎茗衾想着回去后如何把蜂蜡提取出来,不觉出了神,马车停了,有小厮来搬箱子,她才醒觉过来。绮罗迎了上来,和青黛一起扶她下车。绮罗看了看她们,神色有些不对。

    “出什么事了?”黎茗衾边跨过门槛边道。

    绮罗没有说话,直到一行人上了往自己院子去的小路,才开口,“姑娘前脚走,后脚夏管事就回来,可呆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要走,连夫人的也不见,还要带东西出去。”她压低了声音,只有黎茗衾和青黛能听到,“被截住了,包袱里都是金银细软。夫人问他话,他一味地磕头告饶,说自己猪油蒙了心,别的什么也不肯说。”

    黎茗衾停住脚步,夏管事是黎远正最信任的管事,出事前去了天津办货,她日前让人捎信过去,没想到人回来了却是这般作为。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夏管事即使动了坏心思,大有别的办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带走,又怎么会被抓个现形?况且家里贵重的东西都藏的藏、运走的运走,他这时候也拿不到什么顶值钱的。他在夏家二十多年,想捞早就捞了,要跑早就跑了,何必为了这点小钱回来冒险。

    “夏管事一向忠厚,会不会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黎茗衾看向绮罗,绮罗胆子很大,就上次打探消息来说,很有自己的主意。她一日不在府中,想必绮罗已经打听到了一些。

    绮罗摇了摇头,“奴婢让张贵到他家里看了,他家的听说了都吓坏了,赶着过来给夫人、姑娘磕头。”

    “人关哪儿了?夫人可在?”黎茗衾只觉那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绮罗小声道,“扭了关西院了,夫人身子不好,就问了几句。夏管事上头也没别的管事了,夫人说等姑娘回来了,交给姑娘问。”

    “走,去西院。”黎茗衾改了方向,走了几步,她忽然回过身,看了看青黛和绮罗,“绮罗带他们先回去,收拾个僻静的屋子,把我带回来的东西安置好。再给我找些清雅的衣裳、首饰出来,晚一点儿我再选。”

    青黛常年跟着黎茗衾往外面跑,也是懂眼色的,低着头道,“要不奴婢也跟她们去看看?”

    “不,你跟着我。”黎茗衾坚定地道,抬脚就走。青黛对她的忠心不容置疑,而她现在需要一个旁证。

    西院破败已经,左右厢房里堆满了多年没有动过的箱子和老旧陈设,只有正屋空着,平时临时存些东西,也有一些小厮偷懒的时候来这儿喝茶。此时这里上了锁,门口还守着两个小厮。

    “都到外面守着,这有青黛伺候。”黎茗衾吩咐了,让青黛站在原本其中一个小厮站的地方。

    这儿离门口很近,屋里的动静多半能听到,青黛迟疑地道,“奴婢不该听这些。”

    “你想不想一直跟着我?”黎茗衾看向她,目光灼灼。

    “奴婢这辈子都跟着姑娘。”青黛跪在了她面前,定定地道。

    “那好,从现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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