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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填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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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别哭啊,这都是青黛应该做的。要是没有老爷,奴婢的爹娘早就死了,根本就不可能有奴婢。要是没有姑娘,奴婢怎们能认得字,怎么能从小没挨过一顿打?只要姑娘好,黎家好,奴婢和奴婢一家就都好了。昨天和爹娘说起这件事,他们都只恨我没有一个和小少爷年纪相当的弟弟,要不就能连小少爷也替下了。”青黛抽出帕子忙不迭地给黎远雯拭泪,一副紧张得要命的样子。
“青黛,我不值得你们如此。”黎远雯努力控制着才不让自己浑身颤抖。
“怎么不值得?老爷说过,黎家一定会在小姐和大少爷手里兴盛起来的。姑娘放心,不光是奴婢一家,府里的人都不会说出去的。”青黛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着。
黎远雯想摇头,又不由得想点头,但想起自己的初衷,还是缓了下来,“我有点困,想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成,姑娘只管歇着。”青黛忙不迭地点头,往马车外面望了一眼,巴不得她歇一会儿。
黎远雯假寐着,这时候她根本睡不着。她听见青黛让车夫快些走,在经过人多的地方时千万别擦着人,以免再生事端。末了,青黛还很小声地叹了一句“姑娘一夜没睡好,千万不能再听那些闲言碎语了”。
黎远雯闭着眼,却控制不住里面的泪水打转,等到了自家最大的脂粉铺子云镜阁,眼睛都红肿起来。
云镜阁的曹管事迎上前来,看得出来这几日思虑甚深,但见了来人还是尽量笑脸相迎,“二姑娘,阁里的货品和账册已经在盘点了,姑娘过来看看。”
黎远雯随意地扫了一眼,目光落在架子上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上,“这两日可上新货了?”
“宫里那摊子前些日子就停了,民间的这些个前日也停了。”曹管事语声一低,恭谨地道,“正是用现银的时候,材料上压不起钱。”
黎远雯点点头,“这几日大伙辛苦了。”又顿了顿,顺带问了句,“给宫里的和外间卖的到底有多大区别?”
曹管事接过伙计递上来的茶,放在黎远雯面前,压低了声音但还有掩不住的骄傲,“二姑娘,不是我自夸,别说好些名目宫里有,外间没有,就是名目一样的,宫里那份也是不同的。本来老爷不做宫里的生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拿了方子,改上一改。就算朝邑王和云家做了宫里的买卖,民间咱们也是头一份。可没想到老爷偏就被咬住了,这一回怕是要封作坊了。”
“你们有什么打算?”黎远雯迟疑了一下问。
重生 第5章逃或留
曹管事面色一变,紧张地道,“我们这些人都受过老爷的恩,不到最后一刻,哪儿会有自己的打算。不说我,就说另外几个管事,也都一个样,一定帮黎家看好这副家业。”
“曹管事误会了,我就是随便一问。”黎远雯心里怎叫一个愧疚了得,她想迈步离开,脚上却好像灌了铅一般。可若是不走,可能连她自己也毁了。她叹了口气,再尽最后一份心吧,“麻烦曹管事跟其他几位管事说一声,胭脂水粉的方子和绸缎、刺绣的图样全都留好了,交给夫人处置。”
“好,我再找些朋友,想法子把东西送出去藏起来。”曹管事眼睛一亮,显然早有打算,对她所言颇为赞赏。
“那就有劳曹管事了。”黎远雯连声道谢,看青黛正在里间叮嘱几个小伙计,就推说想到外面转转。又和几个伙计打了招呼,悄悄出了门。
外面阳光明媚,干干地照在脸上,黎远雯抬手遮了一下眼睛,回头望了眼正在忙碌的曹管事。曹管事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样子,正是精明、沉稳的好时候,有他全力相帮,黎家总可以减少些损失。
黎远雯身形一转,钻到旁边的巷子里,向另一条街快步走去。她得转几个弯子,才能买马出城。好在当年经常拍古装戏,骑马的功夫还不错,能用在赶路上。
巷子很是畅通,边上还有几个水果摊子,不过几个小贩并不叫卖,说话也颇为斯文。黎远雯正诧异,向这里几户人家的门眼望了望,好似都是些读书的人家。她无暇多想,此刻只想快些穿过巷子。
忽然身后传来“吱嘎”一声响,继而是略显烦乱的脚步声,其中一道离黎远雯越来越近了。黎远雯感到身后有人拉她衣袂,力道不大,还没来由地带了些亲昵。这是一个十岁上下的男孩,正笑看着她,见她也看着自己,他又偏了偏头,“二姐,你是来接我的吗?”
男童白白净净的,生的眉清目秀,看起来乖巧而斯文。黎远雯身子震了一下,结巴了一下道,“是衡远啊,这么早就下学了?”
衡远点了下头,小嘴一咧笑道,“司徒先生说了,今日大家书读得好,可以早一些下学。二姐是来巡查铺子的吧?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看完了,正打算到那边转转。”黎远雯随手指了指巷子那一头繁华的街市,“你到云镜阁等我可好?”
“不了,跟二姐一起去。”衡远笑了笑,跟了上去。
黎远雯无可奈何,边往前走边有种冲动想回头看一看,身边的小人儿一步步地跟在她身后,明明是一个孩子,却让他觉得像拖着一吨水泥。南市远比北市热闹,布匹丝缎、新鲜瓜果、风筝糖人……叫卖声此起彼伏,黎远雯暗暗打量着衡远,衡远一双眼睛早就黏在了风筝摊上。
左右这里离云镜阁不远,黎远雯微微蹲下一些,从侧面平视着衡远的眼,笑里多了丝歉疚,“我去看看别家的丝缎,替曹管事打听一下如今的行情。你在这儿看你的风筝,喜欢就让他们帮你拿到云镜阁去,找青黛拿银子,好不好?”
“我就在这儿等二姐。”衡远从风筝上移开眼,认真地看着她,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澄澈无比。
“我可能晚一些回去,你先回去吧,云镜阁有点心。”黎远雯微微一笑,心里悬起一根弦,生怕他不答应。
衡远皱了皱眉,神色里明明是不情愿,“那好,二姐也早点回来,我和黛姐姐在云镜阁等你一起回家。”
黎远雯又愣了一下,面对衡远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但怕他生疑,她赶忙重重地点头道,“好,一起回家。”
黎远雯往前面走了几步,回头看看衡远,见他还站在风筝摊子那儿和扎风筝的老伯说话,略微放了心,快步向前面的巷子口走去。还有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让开,不想死地都让开,马惊了,马惊了!”不远处有人扯着嗓子大喊,四周立刻像炸了锅一样沸腾起来,人们纷纷惊慌地喊叫着四处躲避。还有几个孩子虽然被大人揽在怀里,但还是吓得哇哇大哭。
黎远雯刚要迈出她那离成功仅有八米的一步,就感觉身体两边分别被人一撞,在原地打起了陀螺。她脚下不稳,只知道让身体尽量往墙边上抖,以免被撞到街中间去。这样以来却正好撞在了边上的豆浆摊子上,摊子是木板子现搭的,就是在两个石凳上架了一块厚木板子。被她这么一撞,摊子散了,豆浆洒了她一身。
等那阵子天旋地转过去了,她伸出两只黏糊糊的手,再看看身上的衣裳,简直欲哭无泪。
惊了的马被人拽住了,受了惊的百姓也镇定下来,纷纷看着那人拍手称赞。摊贩们一边称赞着,一边又抱怨着收拾着摊子,一时间街上的人围得一团一团的,竟把路堵了,来往的行人、马车都只能驻足。
忽然嘈杂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声清亮的喊声,衡远正用力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跳着脚边挪边往黎远雯那边看,一声一声地喊着,“二姐,二姐,我来了!”
豆浆摊子上的妇人扶起黎远雯,朝黎衡远望了一眼,“那是你家兄弟?你们姐弟真好,一点不像我们家。”
衡远好不容易挤到黎远雯跟前,向那妇人道了谢,就紧张地看着黎远雯,“二姐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二姐这些日子辛苦,不像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成日呆在书院,要是我也能分担一些就好了。二姐,你可不能有事,要不,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我……”黎远雯只觉得一股子血冲到脑门,整个脸都烧了起来,要是衡远知道她正打算丢下他们逍遥快活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好在此刻脸上的豆浆汁还没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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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6章意决
“二姐,你的脸好红啊,是不是撞到头了?”衡远吓了一跳,向那妇人问了几句,抓起黎远雯的手就走,“附近有医馆,二姐快走!”
“不,不用了,我没事,真的没事,就是吓了一跳。”黎远雯拖着不走,朝他一个劲儿地摆手,回头塞了一块碎银子给那妇人,做摊子的赔偿。那妇人推了又推,她劝了劝,把衡远拉到边上人少的地方,“你有没有撞到?”
“没有。”衡远用力摇头,忽然摸了下手肘,“只撞了一下,就轻轻的一下。”
“给我看看。”黎远雯不由分说,掳起他的袖子,手肘连着胳膊上已然红了一块,“还说没事?”
“我是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算什么。”衡远不好意思地放下袖子,嘟囔着道,“倒是二姐,成日为咱们黎家奔波,我却什么也帮不上。”
一个孩子尚且想为自己的家族出力,反观她一个两世为人的却只知道逃避。她有什么资格姓黎,有什么资格做人家的女儿、姐姐?有她这样的黎家人,前世黎家破产真是咎由自取。
越想黎远雯脸上越烧,像活一般烫人。衡远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二姐,你真的没事么?你要是不愿意去医馆,咱们回家请大夫过来。要不,你索性回老家休养上几个月,那边房子虽然旧了点,可还是很安静的,还可以躲一躲。要是家里出了事,你索性就搭船出海去。”
“那你怎么办?”黎远雯面色一黯。
“我是男子汉,当然要留下。而且我也没什么用,就会吃粮食、读书,和姐姐不一样。”衡远挠着头,拿眼角偷偷看着她。
这一天,第三次,黎远雯又险些落下泪,前世父母早逝,亲戚叛离,这一世她身边的人都对她这么好,对黎家这么好,她还指望什么?
不就是嫁给那个过继侯爷么?跟她前一世相亲也差不多,何况将来未必不能脱身,何况说不定还有别的法子……
“衡远,咱们叫上青黛,一起回家。”黎远雯不觉吸了下鼻子,牵起那软软的小手,转身向云镜阁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衡远不厌其烦地说着他仅在三岁那年回过一次的老家,说那儿多么多么的好,再说那儿出海多么多么的方便。
黎远雯看着他那明显欲盖弥彰的样子,心里被人抓了似的疼,她深吸了口气,笑道,“谁说要回老家去了?衡远放心,我们黎家祖上积德,一定能渡过难关。以后衡远还在贺家书院念书,将来去考状元。我和爹娘也一辈子在金陵,等着看衡远金榜题名、光耀门楣。”
被看穿了心思,衡远不大好意思地沉默,低着头走了一阵儿,忽然道,“二姐觉得咱们黎家能过得了这一关吗?”
以他的年纪能问出这样的话实属不易,黎远雯开始觉得陈氏对他的寄望并非只是出于对自己孩子的一片心,只要好好栽培,会是个好苗子。要是黎家永无翻身之地,黎衡远的将来也就毁了。
“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衡远,你读的书多,一定听过‘覆巢之下无完卵’。以后不用再劝我了,我虽是个女儿家,可要是黎家没了,也自不会有好下场。既然这个担子不轻,就让咱们一起担。”黎远雯笑了笑,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由衷地笑了。
已经望见云镜阁了,衡远停下脚步,抬头望着黎远雯,“那我能做什么?”
“你啊,只管好好跟着先生读书。不能让人觉着咱们黎家出了点事,就自乱阵脚。你把书念好,照顾好自己,我和母亲才能放心地想办法。”黎远雯蹲下一些,刮了他鼻子一下。
衡远一愣,揉了揉鼻子,眼中闪过些惊讶,但一时又弄不清原因,心思还是放在了黎家的官司上,“那要是有什么我能帮的上的,二姐一定要告诉我。虽然我年纪小,但我……算了,二姐常跟我说说话就行了。”末了,他认真地看着黎远雯,郑重地点头,“我会好好念书,不让别人看笑话。”
“这才是我们黎家的好儿郎!”黎远雯笑着和他一道找了青黛,她急着和陈氏商量办法,一行人没有丝毫耽搁地回府了。
甫一回府,黎远雯就被陈氏叫了去。陈氏先问了黎衡远几句,听说他离开书院时并无异样,常舒了口气。
“母亲若是担心,不如请了先生到府里。弟弟也大了,不如找个人专门指点。”黎远雯让青黛和胡妈妈把带回来的脂粉、料子收了,自己和陈氏说话。
陈氏轻轻地摇了摇头,“原本是这么想的,可你父亲说,家里就他这么一个儿子,那样太孤单了。以后大了,应考、出仕也不利于和人交往。正巧贺家有族学,贺大人又和你父亲私交甚笃,这又离得近,就把衡远送到他家族学去了。”
看样子黎家无论在子女教育上,还是对待下人,都颇为得法。要不然三个子女也不会各有千秋,府里的管事、下人也不会千方百计的对他们好。
黎远雯重重地点点头,宽慰陈氏道,“再过上几年,弟弟就可以应考了,再加上贺家的提携,想必会有个好前途。到时候家里既有父亲,又有弟弟,黎家门楣必有重光的一日。”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指望上衡远,眼下只盼着你父亲能度过此劫,贬官也好,罢官也好,留得性命在。再留些薄产,让咱们不至于衣食无着,我就知足了。”陈氏叹了口气,看了看她,神色间很是懊悔,“茗衾,昨天我跟你说的话,你是如何想的?”
“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我……愿意。”其实这一路上黎远雯都想明白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这中间还掺杂着权力的角逐,不是使些银子就能解决的。况且短短的半月,哪里能筹到多少现银,那些买家都等着黎家危机的时候,价钱压到最低时才出手。
陈氏毕竟是做母亲的,不比黎远正,若是还有其他的办法,她是不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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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7章筹谋
“我看这事儿还是算了,昨儿个我想了一个晚上。义安候府很难答应此事,就算答应了,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这义安候府若是像定远侯府那般真正的高门大户,我还放心一些。可这义安候府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面上、内里都透着酸相,他们要是为难你,当中的苦是说不出的。”
“可不这么做父亲怎么办?”黎远雯皱着眉,她既然回来了,就不会不管。
陈氏拍了拍她的手背,“就听天由命吧,我想过了,多拿些钱疏通关节,再留一些,万一举家发配,到了当地也好疏通。到时候置些田产、工坊,做些小本生意也能度日。按咱们大晏律,商人之子也可以出仕,只是升迁时要多熬几年。要是他真有本事,也误不了事。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先回老家避一避,青黛的爹一早就来了,我琢磨着他的法子可行。”
让青黛代替?黎远雯睁大了眼睛,果然在古代再好的人也有不讲人权的时候,所谓的好和开通,只是相对的,“那青黛怎么办?她爹娘养大她,也不容易。”
“傻孩子,青黛虽是你屋里的大丫头,可毕竟是下人,比你吃得苦。而且我是不会亏待他们家的,青黛有个哥哥,身子骨一直不好,再老家守着几亩薄田,一直没娶媳妇。我给他们家一笔钱,把媳妇娶进门。茗衾啊,别犹豫了,青黛一家忠心耿耿,青黛又生得水灵、清秀,一定露不了馅。”陈氏语重心长地道。
“我吃不了苦,那您和弟弟呢?”黎远雯定定地道。
丝毫没有迟疑,陈氏眼睛一闭,咬牙道,“我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没什么好计较的。你弟弟是男儿身,该受些磨难,你是姑娘家,不一样。旁的不说,就说你已经及笄了,婚事上耽误不得。”
黎远雯眼眶一热,陈氏是真心为她着想的,或者说她是真心为黎茗衾着想的。她站起身,在陈氏面前站定,郑重地道,“母亲,不管义安候府的人怎么想,我总得去试试。您和父亲的女儿从来就不是不战而降的人,大姐可以进宫,我还怕一个义安候府不成?我可不是好欺负的,您怎么就料定了我会被他们欺辱?”
“你啊……这些年虽然只和茗衣见过几面,可我知道她的苦。我已经失去一个茗衣了,不能再失去你。这事儿我跟你父亲想的不一样,我只想你好。”陈氏忍不住湿了眼角,别开眼。
“母亲,大姐一定会转危为安的。”黎远雯不停地宽慰着陈氏,可陈氏仿佛陷入了对长女无尽的懊悔之中,什么也听不进去。她让胡妈妈服侍陈氏,自己行礼道,“请母亲给女儿五日,女儿一定能做到。”
是的,她一定能做到,一定要做到!
夜幕降临的时候,黎远雯来到了后院供奉祖先牌位的品鉴阁,她从里面插上门,点上三炷香,端正地跪在蒲团上。案台上的长明灯发出昏黄而温暖的光,将那些古老的名字映得分外清晰,它们仿佛被镶了金,一个个静静地闪耀。
视线一个个地从它们身上掠过,黎远雯郑重地向黎家的祖先叩头,向她自己的祖先叩头。
“我黎远雯立誓重振黎氏,让黎氏血脉流传下去。大晏有黎家,现代也一定有黎家。”黎远雯心中默道,决不能让黎家重蹈现代黎氏的覆辙。
黎远雯站起身,檀香的青烟在她眼前缭绕,让她有一种流泪的冲动。她笑了笑,喃喃地道,“从今以后,我就是,黎茗衾。”
第三章智取
天刚一亮,隐隐有些光亮透进来,屋子里灰蒙蒙的,一切都似是蒙上了一层灰。早起的人若不想摔跟头,还是点上灯的好。
黎远雯,不,现在是黎茗衾了,腾地从床上坐起来。还不到梳洗的时候,她也没唤人进来,自己从桌脚的小灯上借了火,点亮了书案上的灯。昨日她回来后,就命人抬了屏风放在书案之前,名义上是防风,怕一开门就吹散了案上的书纸,实际上是为了挡光。
此时,黎茗衾又从柜子最底下抽出一块叠好的厚重的油布,蒙在屏风上。她绕到前面看了看,确定基本透不出了,才放心地在案后坐下。无论是在现代还是现在,这个时辰都是她灵感爆发的时候,她要写计划!
没有计划的行动是荒唐的,从事精密的事,没有计划十之有九是注定失败的。黎茗衾一手托腮,先写一份总体计划书,再写一份初步计划书。以后骑驴看唱本,慢慢来。
她磨了墨,提笔就写,在现代她练过书法,虽离名家相距甚远,但写一些闺阁小体还是没问题的。她拉起袖子,用右手把左手的团了团,抓在手里,怕沾了墨迹。可大概写了十来个字的时候,她“啊”地低低惊叫了一声,还是沾上了。
她皱眉看了看那宽大的袖子,太累赘了,她从没穿着这么重的东西写过这么多字。就算是那时拍戏,也只是写几个字摆摆样子而已。
再将宣旨拿起来凑到眼前,上面的自己晕开了,还有没研磨开的墨渣。她咂咂嘴,绝不是墨和纸的问题,是她研磨、写字的力道不对,而墨和纸又与她在现代时用的截然不同。
这还了得,写个字还得小心翼翼的。黎茗衾拿笔杆末端捅捅头发,她得先解决纸笔的问题,不能每次写字都做一段漫长的准备。就让她回到中世纪的欧洲吧,从此黎府要养鹅了,很肥很大的鹅,然后鹅要倒霉了。
她耐着性子写了计划,收了油布,吹了灯,又轻手轻脚地躺倒床上,仿佛她一直都这么睡着。青黛进门唤她起床,她揉了揉似水似醒的眼睛,装模作样地先睁开一只眼睛,含含糊糊地道,“一会儿用桂花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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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8章分工(上)
晚秋的太阳升的晚,辰时时候天还不大亮,丫鬟婆子还有些困倦,不过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微弓着身子在厅里立着。这些都是黎茗衾院子里服侍的人,这日不管是屋子里的还是院子里的,都被叫了进来。另有两个七八岁的小子,在廊子下面侯着。
这里的女人没嫁人的头上梳着扁方髻,贴在头顶上,上面瓒着珠花,而下面的头发则是梳顺了散着的,中间也可打一两条细细的辫子,看起来很是漂亮。黎茗衾收拾停当,对着铜镜打量了一番,很不错,很满意。
前两天她忙着想究竟该走还是该留,刚才屋里又黑,几乎没注意这身体的皮相,只觉得挺漂亮的。这时候装扮起来,再细细一看,不止是漂亮这么简单。那是一种秀美,好像江南柔柔的山水。又不失明艳,但这种艳并不张扬,只是似有似无的。倒是那几分骄傲很是明显,让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娇俏。
黎茗衾皱了皱眉,她是挺喜欢这种骄傲的,至少说明黎茗衾不是那种风一吹就倒、凡事依赖别人的人。但这在未来婆家眼里,可未必是好事。
“人都齐了?”黎茗衾看向青黛。
青黛点头道,“内内外外的都到了,前两日他们被调到别处当差,没能服侍姑娘,心里都歉疚的很,早早的就来了。”
黎茗衾收回目光,似是不经意地道,“这两日我真的变了很多么?”
青黛愣了一下,笑了笑,“姑娘本来就聪明。”她迟疑了一下,声音低了很多,“以前奴婢几个日日都为姑娘担着心。”
黎茗衾尴尬地笑了一下,昨晚她从品鉴阁出来,又把人都赶跑了,自己在府里转了一圈。一路上听了不少话,都说这二姑娘懂事了,不再风风火火的了,当然,这当中夹杂了“她”从前不少“丰功伟绩”。
总得来说这位正主黎茗衾是位聪明、伶俐又招人喜欢的姑娘,不过可惜了,生下来的时候被一个路过的道士批命,说是将来能撑起黎家门户,黎家以后都得靠她。于是在襁褓里的黎茗衾就被老爹黎远正“供”了起来,还命令一家老小都得听她的,就是黎茗衣也常受她的气,好在黎茗衣是个极高贵的贵族小姐,从来不屑于妹妹的行径。就是黎茗衾再过分,黎茗衣也能笑得很美地说一句“二妹真聪明”……
黎茗衾当然是个聪明的姑娘,给他老爹在生意上出了不少注意,但这也绝对是个语不惊人死不休、想起风就是雨的人。比如说,她四岁那年亲眼看着一只小鸟破壳而出,就让小厮到城外掏鸟窝,拿回来三十多个鸟蛋,全部放被子里孵着,结果当然是孵不出来。最后又找来一堆母鸡孵,竟然孵出来几个,一时间府里乌鸦、麻雀乱飞,还充满了鸡粪味儿。
比如,她八岁那年说了一句“大姐好美,一定赛过宫里的皇后”,于是黎远正一拍脑门,隔天悔了婚,下个月就把黎茗衣送进了宫。
比如她十岁那年第一次陪黎远正去寻铺子,误打误撞地听见某个老掌柜在交待自己的儿子假公济私。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拿了压舱底的几盒已经不能拿去卖、马上就要销毁的胭脂到乡下贱卖。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显示了自己的能力,趁着黎远正被同僚叫走了,把老掌柜和他儿子叫到厅里,再叫上该铺子里的所有管事,开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批斗大会,当场被老管事羞得口吐白沫,老掌柜的儿子则脸色惨白,只扶着他老爹一个劲儿地哭……
再说她十一岁那年,陈氏找了位妈妈让她学规矩,结果她二话没说把人给赶了。还找黎远正恳谈了一番,表明自己以后是要当家的,要赵旭入赘的,用不着学这些,有这功夫还不如学学打算盘!她这番话事后被黎远正拍着胸脯骄傲地讲了出去,从此再无有头右脸的人家过问她的亲事。
再比如那一年北边闹灾荒,朝廷号召商家捐粮、捐钱,黎远正特意买了几仓的粮,准备十打十地装着麻袋捐出去,交给自己的上峰挣个面子。这时候咱们聪明的黎二姑娘出了主意,直接托可靠的人把粮食送到灾区,拿了收条再交给上峰。如此以来确实有好处,黎家托的人可靠,粮食半粒也没被贪了,可坏处也是有的,倒不是得罪了人,事实上黎远正的上峰是个很清廉的人,这位上峰上表朝廷,让黎远正将所筹钱粮送往灾区。
可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此,在钱粮起运的那天,黎茗衾换了小厮的衣服,跟着队伍走了!到了第三天,她老爹才发现了泥猴一样的女热在给那些大老粗递水。从此,黎茗衾名声远扬,人人都赞黎远正养了个好女儿,可从此更没人提亲了……
再再再比如……
如果按照这位正主以往的行事作风,在知道黎远正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后,一醒来八成要折腾的鸡飞狗跳,说不准还要写了血书到衙门口跪着,来个大晏版的孝女救父。那时只怕会被定个扰乱视听、不服朝廷,再往雪上加一大把霜和冰碴子。不过大概是太担心从小把自己当宝一样的老爹,这口气没缓过来,就换了主。
其实这些事都是很值得欣赏的,当然是在现在的黎茗衾眼里。不过的确欠缺理智,但也好在欠缺理智。她如今的变化虽然有点突然,可赶上黎远正的事,忽然变得理智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说起来这位正主和重生前的她还是有相似之处的,认准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就像当初自己死活要留在演艺圈一样。遭逢大变,性格总会成熟起来,也和那时临闭眼的自己醒悟过来一样。
可是她也不能一下子变得太理智了,黎茗衾暗嘱,今早那根鹅毛好像在眼前飘过。她站起身,青黛跟在她身后,一起去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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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9章分工(下)
她屋里的陈设极为考究,但缺了些章法,看得出来原来的主人搜集的时候是随性来的。黎茗衾皱了皱眉,这一点上还是有点暴发户形象的,黎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为何落到如此地步还需进一步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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