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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春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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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月安身子一僵,慢慢的转过身去,抬眼看向身后的高墙处,那高高勾起的木角飞檐上,此时正随风荡漾着一只小巧的青铜风铃,风过处,铃音随之波动。
  郑月安愣了半响,突然抬手捂着嘴笑了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难怪她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们,原来他们居然藏身于红馆之中。
  嘴角一勾,郑月安转身没入夜色之中。
  不到一刻钟,一袭华服男装打扮的她便再次现身于鎏金高匾的红馆门前,抬手拂了拂衣袖,郑月安满意的笑了笑,这身衣着,是她方才敲晕了一名在街角小解的男子所得,方才街色太暗,看不清服色,如今看来,只怕那名被她敲晕的男子也是位权贵子弟无疑了,这身衣服她穿着虽大了些,但却更显飘逸,只是不是那名男子醒来后看到自己身上穿着件短小的侍女装会作何感想。
  抬手拢了拢发型,又将腰间的勾玉解下藏于袖间,郑月安这才提步入了红馆。
  夜间的红馆,竟然比白日还要热闹。随着门奴的带路,不一会儿郑月安便入了那日所到的大殿之中。
  那以明珠为灯,珍珠为帘的大殿中此刻入眼的是满目琳琅的流水席面,身着薄纱的红馆美姬手持野果酒浆贯穿跪坐在那些华服男子身畔,而那些男子则是个个闭着双眼,微微的晃着头。
  这情景使得郑月安一愣,上次来时,那些男子年龄各异,而且还插入了一些素衣布帛的男子,可是此刻却皆是华服美男,再看那些美姬的举动,好似木偶般执着托盘跪坐在哪里不动,真真是好生怪异。
  “这是何故?”郑月安低声问道。
  “禀君,这是乐凌君在考验他们的乐律之才呢!”门奴答道。
  乐律之才?
  郑月安眉尖一挑,这倒是有趣了,莫不是妓院变成了技校?
  转身又塞给门奴几个刀币,郑月安笑道:“我许久不曾到郑国了,敢问这乐凌君又是何人也?”
  “是几个月前自荐大王的一位乐师。”
  “自荐的乐师?”
  “然。”
  “那为何到了此处?”郑月安抬眼斜了下殿内,继续道:“既是乐师,那自当是在宫内为大王奏乐才是呀!”
  门奴笑了笑,“这奴也不知,只知他是向大王自荐于此的。君可是要面见乐凌君?需奴通禀否?”
  “不必了,我且先入殿一观。”
  “喏。”
  俩人无声的绕过金丝紫檀屏风,门奴上前对着一侍婢轻声嘀咕了几声便又退了回来,小声道:“奴已请侍婢们为君置席,请君稍后。”
  “然。”郑月安点了点头,难怪人人都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若不是她方才多给了几个刀币于他,只怕那门奴也不会尽心至此了吧。
  门奴又道:“若无事,那奴便先行退下,君若有事,吩咐那些侍婢便可。”
  “然。”
  那门奴前脚退去,侍婢们便后脚抬了一张红木几在在最下方的空处置了席塌。将上面摆了美食酒浆,一侍婢莲步袅袅地向郑月安行来,福身道:“塌已置好,请君入塌。”
  “然。”郑月安便在台阶下处脱了鞋,踩着雪白的段袜,随着侍婢入了塌。
  那侍婢看了眼她脚上的缎袜,柔声道:“君可需唤美姬前来相伴?”
  “不用。”
  “喏。”
  随着侍婢推开,郑月安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清新多了,那侍婢,也不知在身上涂抹了什么末香,竟是浓郁的刺鼻。
  末香,也称香粉。
  殿内香烟微袅,郑月安扫了扫那些华服男子,竟然都是闭目摇头,而那些美姬也皆是低眉垂眼,此情此景,衬着大殿内的那些奢侈饰物,好似画中仙境。
  正在这时,突然殿内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寻目望去,只见一名白衣美姬自偏殿而出,她的手中正执着一只衔在白玉杆上的玉制风铃,那风铃小巧至极,呈懒喇叭状。随着她的娉婷而入,铃铛的响声也愈发欢快了起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对手持托盘贯穿而入的侍婢。那白衣美姬行至主位,对着众人笑道:“如今一个时辰已过,请诸君将乐谱记于竹简,提上各自名氏,乐凌君会一一阅览,三日后会将排名列出。”
  说罢她玉手一挥,那些侍婢便纷纷贯穿席间,将竹简笔墨发至个人几上。
  有意思,郑月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记得后世的考试一般也是三日后入校领成绩单的。只是不知这乐凌君会不会就是文远他们。
  待竹简笔墨放至郑月安时,不料没了。
  那侍婢连忙道:“君请稍等,婢子这就速速取来。”
  “无事。”郑月安笑了笑,“我本就才入殿不久,就算是有了笔墨也不知从何处下手。”
  那侍婢一愣,随即便道:“既如此,君不若先回了吧,如今时辰已晚,诸君将乐谱写完,也是要回的。”
  抬眼见那白衣美姬正蹙眉着他们,郑月安便摇头道:“然、然、然,今日来此却是想拜访乐凌君的,可否请佼人代为通禀否?”
  侍婢脸色一红,郑月安称她为佼人,无疑是夸她貌美。当即她便柔声道:“请君稍后,婢子这就去禀告玉姬,得她引见,君可直接面见乐凌君。”
  “然、然。有劳佼人了。”
  看着侍婢匆匆而去的背影,郑月安不由勾了勾唇角,没想到这红馆之中还有如此清纯的女子。
  不一会儿,那侍婢便又匆匆而回,低头道:“玉问君可有信物否?”
  “信物?”郑月安眉尖一蹙。
  “然。”那侍婢抬头看了一眼郑月安,怯怯道:“就是彰显身份的信物。”
  原来是这个呀,郑月安立马从袖中掏出勾玉,笑道:“方才街上遇到流民,情急之际,便解了下来,没想却忘了佩戴。”
  这一笑,使得那侍婢脸色更红,接过勾玉便匆匆道:“君且稍后。”
  

☆、第五十五章 得见乐凌君

  “然。”
  那侍婢红着双颊一路匆匆行至玉姬身前,便将手中的勾玉奉了上去。
  待看清那枚勾玉,那玉姬脸色一变,随即便与那侍婢一同行至郑月安身前,她福身道:“敢问君这枚勾玉何处所得?”
  呃?感情方才那被她敲晕的男子还是这红馆的熟客啊!
  郑月安暗叫不好,但无论如何,今日她是定要见着文远他们的,她不仅要见到,且还不能闹出太大的响动。
  当即她便笑道:“不瞒玉姬,这枚勾玉确是一名友人所赠。”
  “友人所赠?”闻言,那玉姬脸色古怪至极的嘀咕了一句,随即又打量了郑月安一番,这一打量,她脸上的古怪之色更甚,低声道:“既如此,那便请君随奴一行吧。”
  “然。”
  郑月安心下虽疑惑她的举动,但却也未问出来,当下便尾随着玉姬入了偏殿。
  还未行几步,便听见一少年的抱怨声传了出来:“。。。。。。。。。那贼人真真可恶,居然还将一件妇人的襦裙盖在我身上,咄,真真是晦气。。。。。。。。。。”
  这些话语当即使得郑月安脚步一顿,她嘴角不由一抽,不会这么巧吧。
  这时,那玉姬停了下来,回头看了她一眼道:“请君稍后,奴这就进去为君通禀。”
  “然。”
  随着那玉姬推门而入,不一会儿,便听见一少年的惊呼声传了出来。
  郑月安苦笑的摇了摇头,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君请入内吧。”
  “然。”
  随那玉姬入了几道重门,便到了一间颇为素雅的屋子,待看清里面情景时,郑月安脚步一顿,随即心里一喜。那跪坐在屋内的几名男子中,正有松与一名骑士。
  那名骑士,赫然就是性子与柳明无两同的曾。
  看到郑月安,松那执着酒樽的手当即一晃。
  郑月安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松扫了眼四周的侍婢美姬,正色道:“速速退去,待我等与友人一叙。”
  这话一落音,众人不由一愣,随即便纷纷抬眼看向郑月安,那正在与美姬调戏的曾亦是如此,见郑月安笑眯眯的冲他点了下头,他脸色一僵,当下便一把将怀中的美姬推了出去,挥袖喝道:“速速退下!”
  “喏、喏。”
  眨眼间,那些侍婢美姬便退了个干净。
  见松与曾正欲起身行礼,郑月安便正色道:“文远呢?”
  几人的这一变动,使得屋内的那名华服男子与那名一直她怒目而视的美衣少年一怔。
  迎郑月安入了主位,松与曾躬身立于下侧,松叉手道:“禀君,得知今日公子入都,文远便带人散入了郑都。”
  郑月安点了点头,见不必避讳那两人,她又挑眉一笑,看向曾,道:“宿于红馆,左拥右抱,君,好生悠哉呀!”
  曾脸色一红,讪讪道:“君、君。。。。。。”
  “呵,今日一早我便在郑都最繁华的街段留下了暗号,但却久之不见诸君派人前来相会,无奈之下便只身一人踏遍了半个郑都,如今好不容易寻到诸君,却不想是这样一番场景。”郑月安淡淡一笑:“眼下扫了诸君的雅兴,倒是我的不是了。”
  听了郑月安的话,松与曾俩人脸色更甚,不待他们说话,那美衣少年便不满道:“咄,你这人,怎好生无礼?先是盗了我的衣着,后又这般入客为主,这是那般道理?”
  郑月安抬眼扫了他一眼,起身便行至他身畔,冲着他郑重行了一礼,道:“今日不问所取,却是我的不对,但事出有因,望君见谅。”
  她这番举动,倒使那少年一怔。
  歉也道过了,郑月安便不再理会他,倾直走向松的跟前道:“此番前来,是有要事请诸君帮忙,望诸君速速行之。”
  “喏!”
  点了点头,郑月安又道:“如此,我需布帛与笔墨。”
  “喏。”
  待松将布帛笔墨取来,郑月安当即便将夏出的素描画了出来道:“今日已过,我也不知此人是否还在郑都。”说道这里,她淡淡的撇了曾一眼,接道:“此人德才兼备,本该是闲云野鹤之士,此番若是能寻得,当用重金聘之。”
  说罢,她又摇了摇头,苦笑道:“罢了,若是寻之,莫要惊扰。。。。。。我当亲自拜访于他。”
  “喏。”松点头应下,踌躇了一下又道:“君此番怎是一人在此?”
  “事出有因罢了。”郑月安淡淡道:“我今日方知原来晋公子重耳并未回晋,那为何诸君无一人相禀?如今随公子同行的几万宋军皆宿于华阴的百里之外,公子与公子子明只身入了郑宫,此时,若是有人借机行事,诸君以为如何?”
  她的话使得松与曾俩人脸色一变,晋公子重耳未回晋一事他们本以为郑月安知晓,这才未曾放在心上,这几个月以来,他们将大多的心思都花费在了暗自插手郑国的商业上,除此之外,就是将不少暗桩打入了各世族贵家。对于晋公子重耳一事,他们确是未曾多去留意。若不是此番郑月安给了他们当头棒喝的一记,他们也不会想到此事的严峻性。
  “当务之急,诸君当先着人盯紧郑国各权贵们的举动,特别是晋公子重耳,此番公子行郑途中,曾遭遇小人暗算,险些坏了大事,公子此行,虽是一举击退了秦军,以致威名四起,但实则却是凶险无比,如此时刻,若是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啊!”
  “楚国公子玳,宋国各王孙贵族,以致秦国各国,只怕此时无一人不痛恨公子,公子欲强,他们欲是惧怕,有道是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诸君理当明白此理,莫要被眼下的这一刻酒醉金迷给蒙蔽可双眼才是。”
  她的话说的头头是道,条条有理,却使得屋内几人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松与曾是羞愧,而那名华服男子与少年则是惊诧于郑月安的审时度了,同时,这也让他们对郑月安的身份越加好奇了起来。
  那几万宿于华阴外的宋军实在太过危险,为了以防万一,她需要考虑一下是否该动用那些埋伏在郑国的棋子了。
  

☆、第五十六章 乐师师涓

  “传令下去,明天此时,我要在这里看到所有管事之人,文远亦是在列。”
  “喏。”松与曾齐齐领命应下。
  就在俩人要离去之际,郑月安突然又将俩人唤住,笑眯眯地看向曾道:“此事只需松一人去行便可,君若也离去, 此处谁为主呢?”
  闻言,松亦是点头道:“君此言有理,此事我一人便可,你且留在此处,听从君的差遣吧。”
  曾嚅了嚅唇,最终还是道:“然。”
  待松离去,郑月安这才入了坐,看向杵在那儿的曾调侃道:“怎几月不见,君却变得如此呆板木讷,莫不是有人欺辱于你?”
  她的话使得曾两色一红,呐呐道:“君玩笑也。”
  呵,还知道她说的是玩笑话啊!
  “如此,君还不入塌否?”
  “然、然。”
  见他乖乖地入了塌,郑月安这才收敛了笑容,看向那一直不曾言语的华服男子正色道:“不知阁下可是乐凌阳君否?”
  她这一问使得几人一怔,好半响才听曾好奇道:“君怎知他是乐凌君?”
  郑月安莞尔一笑,道:“听说这乐凌君琴艺精湛,故而才敢自荐于郑。。。。。”
  不待她说完,那少年便将她打断,洋洋道:“那是当然,若非如此,谁敢去郑王面前卖弄啊!”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狐疑的看向郑月安,“诶,你还未说你是如何得知我阿兄便是乐凌君的呢!”
  原来是两兄弟呀,难怪容貌如此相像。只是这两兄弟之间的性子也相差太远了吧,一个性子活跃如孩童,一个却是深藏不漏,只是,让她更加好奇的是,这两人是如何同曾他们走到一起的,且还让他们如此信任。
  见郑月安不语,那男子终是笑了笑,对她执酒相向,道:“在下不才,乃是卫人师涓也。”
  什么?卫人师涓?
  闻言,郑月安不可置信的看向那男子,疑道:“卫国乐师师涓?”
  听闻郑月安如此称呼,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却仍是笑道:“然。”
  看他的言行举止倒不似作假,天呐,难道他真的就是那个创作四时之乐的卫国著名琴师师涓?
  早前听说师涓以弹琴著称,他记忆超群,听力非凡,有曲过耳而不忘的本领。他的歌曲和乐曲风格新颖,曲调轻快活泼或细腻深沉,脱离了雅颂的老框框,故而很得这个时期的人们喜爱,就连当时的卫王灵公也很是赞扬,还经常给予他丰厚的奖励呢!
  想到此处,郑月安当即便离了塌,行至师涓塌前,冲他郑重的行了一揖,道:“方才不知是先生大驾,故而有所冒犯,还望先生见谅!”
  这个时期,先生泛指长辈和有学问之人。
  见郑月安言辞诚恳,不似作假,师涓便也连忙起身亲自将她扶起,笑道:“不过一被驱逐之人罢了,君,勿要多礼。”
  “然也然也。”郑月安眨了眨眼:“有道是:礼多人不怪也,先生此言却是差矣了。”
  此时的师涓不过三十出头,虽因蘧伯玉迫害离国一事而受打击,但举止间也透漏这一股子成熟男子的气息。故而,对于郑月安此言,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见状,郑月安便也不在调侃他,扭头看向那少年问道:“不知君如何称呼?”
  少年撇了撇嘴,不太耐烦道:“卫英。”
  知道他是因自己敲晕了他并盗走他衣服一事而对自己抱有成见,郑月安便也不在与他计较,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师涓道:“如今天色已晚,先生与令弟不若早些歇息,待明日,乐安再去拜访先生,向先生请教琴律如何?”
  “哦?君懂音律?”
  闻言,师涓诧异地挑了下眉尖。
  “然。”郑月安颇为含蓄点了点头:“略懂皮毛罢了。”
  她的举动使得曾嘴角一抽,这妇人,明明琴艺那般精湛,如今这般,不是糊弄于人吗?
  师涓却是哈哈一笑,道:“观君言行之间颇有一番风范,如此之人,既懂音律,那便断不会是只懂皮毛了。”他扫了眼卫英,接道:“天色已晚,我与卫英也当告辞了,明日再与君细叙。”
  “然。”郑月安欣然而应。
  待送走师涓俩人,郑月安便蹙眉道:“这师涓不是隐匿卫国乡野了么,怎么会同尔等一同宿于此处,且还成了郑国乐师?”
  知晓郑月安定会有此一问,曾便也不隐瞒,当下便将郑月安他们离郑后所发生了的事情给一一道了出来。
  原来,那日自郑月安他们出城的当晚内史朱康明便带着数百名剑客,兵卒与王宫的武士去往他们所住的府宅缉捕他们,只可惜他们却晚到了一步,早在几个时辰前,那座府宅便人去楼空了,朱康明恼怒之下便令人放火将那府宅焚烧了。
  府宅虽被烧毁,但躲在地道里的他们确实无碍的。一行人在地道里避了几日后,那场风波也因郑晋边界之事烟消云散。
  于是众人便趁此之机化作行商之人,用郑月安交给他们的行商之法潜伏在郑都,并暗地里联络那些早先被郑月安安插在郑都各权贵世族之家的暗桩,开始插手郑国各种商业。也是因此在一次离都行商之际救获了逃难的师涓兄弟二人。
  那师涓虽说被蘧伯玉迫害离开卫宫,隐匿在乡野,但自从卫国覆灭后,内地各王孙世族为了割据一方土地而争斗不断,因此他们便只好流落到郑、晋国、卫三国相交的边界生存。谁知此番的突然升起的郑晋之战到底还是殃及了处在两国相畔的他们,使得他们不得不于随同众灾民一道逃离卫国。
  逃亡途中他们常常遭遇流匪多的攻击,流匪们不仅抢夺财物,掳绑妇女,还将体壮之人掳去市场充作奴隶贩卖,凡有抵抗者一律当场诛杀。那师涓兄弟二人便是其中所遭遇不幸的俩人。
  好在当时文远因为需要人手,刚好当时在贩卖奴隶的市场挑选奴隶,那二人当时虽衣衫褴楼,但却也被文远慧眼识珠,一眼挑中了师涓,因此当场便不惜花费重金,将师涓买了下来。
  在得知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卫国乐师师涓后,文远便对其礼遇有加,并将其之弟卫英也一并买了回来。
  

☆、第五十七章 说论师涓

  郑国商肆若干,然,却唯有红馆效益最大,也是最为容易获得郑国机密的地方,因此这也是文成他们一直想要插手却又是最难插手的地方。
  这师涓,虽性子冷漠了些,但却也是恩怨分明之人,得知文成他们的难处后便自甘冒险于郑王出游之日阻拦了御驾,以一曲《朱华》之曲获得了郑王的赞赏,尔后又拒接郑王赏赐,毫无惧畏的向郑王自荐下榻红馆之中,志愿要将一手琴艺传扬出去。
  郑王虽年老昏庸,但对师涓这种不为强权所惧的精神却很是欣赏,再加上身边那些佞臣的怂恿,当即便御手一挥,不仅赏了师涓很多钱财美姬,并将他晋封为乐凌君,直接下榻于郑都红馆,是以,从此红馆之事,便由师涓接管,就连所赚得的钱财郑王也不再过问。
  郑月安笑了笑,这《朱华》之曲前世她却也是听闻过的,正是那四时之乐当中的夏曲。
  “君,因何而笑乎?”曾不解道。
  郑月安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道:“这师涓虽是琴师,但却性子高雅至极,如今这般慷慨的答应报答于尔等,且还自降身份,甘愿宿于这俗靡之地,尔等就不觉的奇怪么?”
  曾一怔,皱眉道:“何怪之有?他这是不是报答我等的救命之恩么?”
  郑月安摇了摇头,道:“我且问你,那师涓此番所为可是尔等所提乎?”
  曾想了想,随即摇头道:“然、然,此计步步凶险,且太过卑劣,断不会是我等所出。”
  “呵,如此说来却是那师涓自己所提否?”
  “然。”
  见曾还是那么一副茫然的样子,顿时让郑月安有种恨铁不成之感,她抿了抿唇,沉声道:“他师涓是何等人?他可是土生土长的卫国人,且还是受过卫王大恩的卫国人呐!他虽为乐师,但却同样也是一介贤臣,也曾出过不少良言谏于卫王。后因卫国被郑晋两国瓜分而灭,从而导致卫王含恨而死,国亡恩逝,他师涓能不愤恨么?”
  “但纵然愤恨又如何,他不过是一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雅琴师罢了,他纵然想报仇,却也是有其心而无气力的。再者,卫国覆灭后,郑晋两国虽是瓜分了不少卫国国土,但碍于周天子颜面和礼仪制度,却也留下不少富裕之地,卫王已然不在,那些卫国遗臣宛如一盘散沙,各王孙世族通常为了抢夺仅仅的一方城池而自相残杀。此情此景,难免不会让师涓更加悲愤难过,这才让他在失望之极随着流民移居到郑,晋,卫三国边境隐居。”说到这里,郑月安挑了挑眉尖,看向已然一脸愤恨之色的曾,笑眯眯道:“他的目地,也不过是为了等待时机罢了,而诸君,也恰好是他所等待的那个时机。如此,君可明白乎?”
  曾愤愤道:“咄,那琴师真真可恶,我等这般相信他亦不过是因为他素来品行尚好,是一被人敬重之人。如今不想却是如此一宵小之人。若君不说,我等险些就被他蒙蔽了过去,咄,可恶至极,真真是可恶至极!”
  说话间他的脸色不觉已涨得通红,他行至墙边,抬手便将搁放在楠木架上的青铜剑拾了起来,对着郑月安道:“君且稍后,待我这就去将那厮的头颅砍下,以谢我等心头之恨!”说罢他便转身朝屋外走去。
  郑月安蹙了蹙眉,这曾,怎么在郑都待了一段时间后,这性子反而越发莽撞了,看来还是磨练不够啊!
  当即,她便冷声道:“杀了他除了泄恨,君还能如何?”
  这一声,魄力十足,生生的使曾止住了步伐。
  郑月安又道:“身为公子之属,性子却是如此浮躁鲁莽,君,不觉羞愧么?”
  这话使得曾脸色一僵,他身为一介莽夫,平时也多为那些文人所不瞧,但也却无一人像郑月安说的这般直白。他之所以这般敬重郑月安,一是因为她有过人的才智和魄力,再者便是因为公子旅之令。
  跟从郑月安以来,他对她如同其他那般有过不屑和不满,但这些,也皆在他们一点一点见识过郑月安的才能后被她的手腕所折服。这个妇人,他们仅仅追随了两个月而已,但这两个月以来,他们在她眼里看到的是尊重和赞赏。位居高位,她告诫他们最多的从来都是若遇危险,性命第一。
  他们身为剑客,却也是公子旅雇佣的而已,在一般的人的眼里,同奴隶无疑。但郑月安却不同,她告诉他们,不要妄自菲薄,世人皆平等,列入她,虽是一妇人,但却也能行丈夫之事,为公子旅出谋划策。
  自从跟随郑月安以来,他觉得生于乱世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的事,起码他们可以在这乱世闯出一番天地来。于是,在他们所为小有所成后,他便有点沾沾自得了,若非如此,那今日他便也不会在明知是公子旅入郑都的情况下不同文成一起四处探查,反而是在此处怀抱美人饮酒作乐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愈发羞愧了起来,若是今日他们都同文成一道散于郑都加强探查,说不定也不会让郑月安一妇人为了寻找他们而独自踏遍了半个郑都了。
  见曾杵在那里久久不语,郑月安当即便缓了缓声,道:“常言道成大事者必先静气,然,君的性子却是太过浮躁了。”
  文山踌躇了一下,转身冲着郑月安躬身叉手道:“还请君赐教。”
  他这耿直的举动倒使郑月安乐呵了起来,她便笑道:“俗话说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君往后将性子收收,遇事莫要再莽撞便是了。”
  她这一笑,却莫名使得曾心口一松,当即便直了身子,朗声应道:“然!”
  “如此甚好。”见状,郑月安便点头笑道:“那师涓虽藏有私心,但却也是人之常情,相反,他若是一忘恩之徒,那我等才更要防备才是。此人虽是一乐师,但却也不乏是位贤才,如此之人,若是能为公子所用,那是再好不过了。”
  

☆、第五十八章 两处相栖

  “那若是反之又当如何?”
  郑月安笑了笑,并没直接回答他,而是转身入了塌,就着那盛酒的酒器抬头便畅饮了几口,这酒同现代的啤酒色差无几,里面毫无沉淀之物,也不像寻常酒浆那般呈浑浊之状。入口甘甜,真真是郑宫才有的上等酒浆。毫不理会曾那诧异的目光,郑月安又痛饮了几口这才作罢。
  人人都道郑国盛产美酒,然却不知真正的美酒也只有郑宫才有,这红馆既出自郑王得手笔,那便就少不了这等美酒。上次饮得此酒,还是伴重耳口福呢!
  今天奔波了一天,如今又同文远费了半天的口舌,人早就有些疲了,眼下美酒入肚,郑月安放下酒器,忍不住揉了揉额角,怏怏道:“反之又当如何…。。若是他不愿为公子所用,那咱们依旧对他礼之,反正是相互合作,各有所取罢了。你且先莫要打草惊蛇,着人仔细留意着他们, 若有所变,可先杀之。”
  她的最后一句话使得曾满是不可思议的盯着她,这妇人,如今怎能将杀人之言说的如此轻飘,几月前她还不曾如此啊,莫不是这些时日发生了什么?
  半响不见曾答话,郑月安不由抬眼看了看他,见他正愣愣地盯着自己,不由诧异道:“君可是觉得此法不妥否?”
  “无、无。”曾连忙摇头道。
  “善。”郑月安点了点头:“如此,还请君为我安排下榻之处。”
  “诺。请君移步。”
  “然。”
  随着曾出了偏殿,外面竟然侯了不少掌灯的侍婢。见他们出来,便纷纷福身行礼为其执灯探路。
  一路上穿过九曲回廊,又绕过一处池塘,而后又在灯火的照耀下穿过了一处树荫小道,行了大约一刻钟左右后,这才到了郑月安的住处。
  那是几间呈半弧度围在一起的木屋,此刻在灯火通明的照耀下依稀可辨其轮廓,虽不及前面那些房殿富丽堂皇,但却另有一番雅意。
  见郑月安脸上无异色,曾这才道:“今夜君且暂宿于此,待明日再为君另行下榻之处。”
  闻言,郑月安摇了摇头,笑道:“不必了,我觉此处甚好,这段时日便就宿于此处吧!”
  “然。”
  说话间两人已经随侍婢入了屋,屋内摆设倒像极了之前他们在郑都置办的那座府邸中的书房,那座府邸被他们购买后,书房的摆设是由郑月安一手所设,简单大方且又带着几分雅意,因此,文远他们入主红馆后,文成便着人将此处按照那书房的摆设所置,以备郑月安的下榻处。
  此番将郑月安安置此处,曾还生怕郑月安心生不满,却不想她对此倒颇为满意。
  看着屋内那张宽大的红木榻,郑月安顿觉困意愈显,要不是此处还有人在,她真想立马扑了上去,好好睡上一觉。这段时日的车马劳顿,再加上今日郑都所行,她都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
  见她一脸疲意尽显,曾便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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