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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未央_十七帝-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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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手里,说了句:“嬷嬷无论如何给奴婢行个方便,今日殿下宴请客人,万不会注意到这里。待我从家中归来,一定再孝敬嬷嬷东西。”
“你要是跑到家里不回来了,可不是要叫我担这个责任,”李嬷嬷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到她二人方才说道,手里捏紧了那一对耳环,作势要递还给魏倾,却是不肯松口,“你回去倒是有了依靠,可怜我们这些娘家没有势力的。”
“嬷嬷说笑了,”魏倾握住李嬷嬷的手,将那对耳环又往她手里塞了塞,“奴婢不过是个庶女,哪里有什么娘家不娘家的话,不过是亲生姨娘有几分钱财,奴婢想去借了,缓解一下眼前困境罢了。奴婢便是回去了,也是要早早赶回来的,不然二皇子发了怒,说是进了府的人又偷偷跑了回去,一个小小的尚书府哪里担得起责任。”
李嬷嬷细想也是这么个理儿,魏倾是万万不可能待在魏府不回来,既然要回来,她自然是比自己更害怕被冀璟发现。这样想着,李嬷嬷方才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那你便自己注意着点儿吧,另外听说你姨娘生辰,我也没准备什么东西,不过自然是有人送那贵重礼物的,想来也不差我这点儿了,你将我的心意带到了就行。”
这些日子的磨砺下来,魏倾也算是会察言观色几分,如何不知道李嬷嬷话里的意思,忙赔了笑道:“不过是些家父赏的小玩意儿,和外面夫人给的东西罢了,奴婢瞧着嬷嬷戴着玉镯金坠儿一类的东西甚是好看,也配嬷嬷的气质,奴婢回去瞧了,再给嬷嬷带几副回来。”
“恩,”李嬷嬷甚是满意魏倾的话,微微勾了勾唇角,不见温和反而更显险恶,淡淡说了句,“那你自己可仔细些,若是被人发现了,我可是不给你担罪名,直接说你是自己跑出去的。到时候殿下是打是罚,可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魏倾福了福身子,低声说了句:“奴婢省得了,多谢嬷嬷肯帮忙,奴婢……绝不给嬷嬷添麻烦。”
魏倾离了浣衣房便往西边的侧门走去,今日冀璟要宴请李千玟和李千昊,想来大多数的人都在东边的院子里忙活,自己只要小心些,万万不会被人发现。
一路上虽然也遇见了几个人,不过魏倾一路低着头,和普通的丫鬟别无二致,倒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就这么一路到了西小门处,一个看守人百无聊赖地靠在墙上剔着指甲,见魏倾匆匆过来,抬起头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干什么的?”
“守门大哥,”魏倾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将手中的另一只镯子递了上去,“我出府有点事情,您瞧瞧……能不能给个方便?”
看守日日呆在这西侧门鸟不拉屎的地方实在是无聊得很,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人,又是递了东西过来,自然是开心得很,刚要接过来。却是鬼使神差得顺着魏倾的手看了上去。只见魏倾虽是一手的冻疮,容貌却是长得甚好,五官秀气,肤如凝脂,虽是略显憔悴,却是比自己在外面花几个铜板买的姑娘好上许多。
那看守常年在这西侧门,并未见过魏倾,也不知面前的人正是二皇子前几日刚贬为丫鬟的昔日的倾主子,只见他摸了摸下巴,猥琐地笑了笑,“这门可不能说出就出,只为了一个镯子,我可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将你放了出去。”
魏倾瞧着那看守黄黄的牙?和一脸的胡茬就是反胃,为了出门却只能笑着迎了上去。若是有丫鬟经过时细细听了,便能听见这西侧门旁边的小屋里,不停传出女人的嘤咛声和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大概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魏倾才从那小屋里低着头出来,身后的看守擦了擦嘴,对她说了句:“小娘子,以后还来啊,哥哥亏待不了你。”
魏倾低着头走出门去,在一个拐角处拢了拢头发蹲下身来便是不停的呕吐,可是接连着几天没有吃上什么饭,魏倾掏空了自己的身子,也不过吐出一些苦水来。
自己堂堂魏家长女,竟然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魏倾软下身子,靠在墙角,泪水不知不觉就爬满了脸。
不过自己做了这么多牺牲来出了门来,说什么也要回了魏府,一方面打听一下魏然的现状,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还是要叫赵秀帮自己想了办法,求求魏成光,帮上自己一把。
她帮着二皇子做了那么多事情,可不是为了最后,在他府上做一个粗使的洗衣丫鬟的……
魏倾强忍着恶心站起身来,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和头发,用身上仅余的一点银两雇了辆牛车便往魏府去。
“什么人,”门房听见敲门声,懒洋洋地打开了门,不耐烦地看了门口蓬头垢面的女人一眼,“去别处要饭去!没看见这是哪里吗!”
“你个瞎了眼的奴才,还不瞧瞧我是谁!”魏倾到了自家门口,底气也足了起来,“还不快让开!”
门房仔细一看,瞪圆了眼睛往后退了退,“大……大小姐……啊不……倾主子,奴才见过倾主子……”
魏倾听见“倾主子“三个字便觉得心中是说不出的酸涩,梗了梗脖子说了句:“既然知道是我,还不快快让开,我有事情要同姨娘和父亲说。”
“这……”那门房躬了躬身子,却是没有让开分毫,“倾主子……老爷吩咐了……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准将倾主子放进魏府来。”
“大胆!”魏倾听言又是震惊又是恐惧,瞪圆了眼睛怒斥一句,“胡说!父亲怎么可能说这种话,是谁指使你拦住我的!说,是不是魏央那个贱人!”
门房赶忙摆了摆手,急切地说了句:“奴才哪敢受别人的指使啊,当真是老爷吩咐的啊……”
魏倾见着那门房松开了抓着门的手,当即便推了他一个踉跄往府里跑去,待到那门房稳住了身形,早就追不上魏倾,只好跺了跺脚,往魏成光处去。
却说魏倾生怕那门房追了上来,不敢回头只顾着往前跑,来往的丫鬟奴才皆是侧目,待到魏倾跑到赵秀的院子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推开了门来,目所能及之处皆是一片荒凉。
从前赵秀的院子是这魏府里最好的,夏日里花团锦簇不说,便是冬日,也是梅花映雪,尽显生机。从来像这样一般,满地的落叶和被人踩脏化掉又重新凝结起来的雪。
魏倾进了门来,院子里却连个人影都没有,她自个到了赵秀的屋子门口,伸手推开门来,却只闻得一阵咳嗽声。
“姨娘?”魏倾只觉得兜头的灰尘扬了过来,空气中弥漫着衰败的气息,冲鼻而入,几乎呛得魏倾仰过头去,“这是怎么了?”
赵秀挣扎着自榻上爬起身来,见是魏倾推门进来,又是欢喜又是委屈,两眼蓄满了泪,虚弱地咳了几声问了句:“你怎么回来了?你父亲不是不许你进门吗?”
魏倾看着赵秀,只见她从前饱满的两颊塌陷下来,更显得颧骨甚高,两个眼窝也是深陷下去,瞧着骇人得很。
“姨娘这是……怎么了?”魏倾缓缓阖上了门,好像是在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走进去,“怎么病成这个样子,身边也没有个人伺候?”
赵秀强笑了一下,撑起身子来,身上盖的被褥滑下来便是升起一阵灰尘,“哪里有那么要紧,不过是风寒罢了,也请了大夫看了,不打紧的。你且过来坐,怎么今日这般狼狈,打扮得像个丫鬟一般。”
魏倾这才走了进去,桌子上也是铺了一层的灰,瞧着好些日子没有人住过的样子,不过眼下魏倾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只见她一瘪嘴便哭了出来,将自己这几日在二皇子府的遭遇都说了出来。被冀璟虐待,又贬为了浣衣房丫鬟,说着说着便是泣不成声。
“怎么会这样,”赵秀伸出干枯的手来,慢慢替魏倾将脸上的泪水拭了去,“可恨你哥哥也遭了祸,不能帮衬你一把……你父亲……唉,倾儿,你且再受几天委屈。”
赵秀的手太过粗糙,划在魏倾脸上有几分刺疼,她微微偏了偏头,嘟囔着说了句:“姨娘,这么一日一日地熬着什么时候是个头,父亲现在是连门都不让我进……你也病成这个样子,哥哥怕也是指望不上了,我若还是一直这般做一个丫鬟,咱们可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我能怎么办……”赵秀听着自己的女儿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难受得很,可是她也自身难保,“你父亲现在是完全冷落了我……前几日你和二皇子一起做的那事情也传到了你父亲的耳朵里,害他发了好大的火。你哥哥出了事,我又去求他,谁知他每日不是出门办公务就是跑到孙姨娘院子门口发呆。我一时口快,辱骂了孙姨娘和苏锦绣……这才遭了你父亲的嫌弃……”
赵秀说着,便抹了一把泪水,只觉得心中万般苦楚是怎么说也说不完,“你父亲将我幽禁在这里,每日三餐虽是不少,却是根本不想见我。这一来二去整个魏府都知道我失了**,丫鬟婆子做事也不上心,连煎个药都要我另外拿体己补贴……你在二皇子府,好生笼络着二皇子,好歹做个侍妾,也算半个主子……再者你哥哥的事情,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若你能帮上一把,咱们将你哥哥和夏菡送出城去,好歹她腹中也是你哥哥的孩子……”
“姨娘说的轻巧,我现在不过是个粗使的洗衣丫鬟,哪有那么大本事,”魏倾说着便抿了唇往四下里看了看,“我现在的日子难过得很,要接近二殿下也不能这样蓬头垢面的,置办首饰和衣裳且不说,便是买通关系,便要不少钱财,姨娘你……可还有体己,帮衬我一二。”
赵秀摸了摸自己干枯的头发,强笑了一下说道:“我哪里还有什么体己,早就叫那些丫鬟婆子们搜刮一空,我若是还有些钱财,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可怜的地步。”
魏倾却是不甘心,自己若是回来了一趟却没有拿回去东西,不说别的,便是李嬷嬷,怕也会直接打死自己!魏倾急切地往四下里看了看,几乎想要自己上前翻找,“姨娘,你再想想,你从前不是还私吞了苏锦绣假装里的几个铺子吗,你先将契约给我,我去抵押了,以后我飞黄腾达了,一定再给你赎回来,好不好?”
“哪里还有什么铺子,早就被你父亲收了回去,苏锦绣的东西,他怎么能一直留在我手里。”赵秀说着便是一脸的哀戚。
“姨娘!你是要逼死我吗!”魏倾说着便起身,像时疯了一般的四下翻找,将赵秀的全部盒子都打翻在地,“你怎么可能没有,你就是不想给我!我知道,你一直偏爱哥哥!我难道就不是你的女儿吗!”
赵秀冷不防被魏倾疯魔的样子骇住,想要起身却是咳了几声靠在了**上虚弱地流着泪说了句:“倾儿呀,你是要逼死我吗……”台布团亡。
“我知道我知道!”魏倾红了眼睛,转过身来对着赵秀怒吼了一句,双手在半空中不停地挥动,当真如同疯了一般,“你们眼里都只有哥哥!我都这般境地了你还想着留些钱财还救出他来!我去找夏菡!她不是怀着哥哥的孩子吗!我去找她,和她要钱去!”
赵秀听言便要挣扎着起身,却是一个不稳裹着被子摔在了地上,哀声叫道:“倾儿啊……”
魏倾却是头也不回,直接甩了门便往夏菡的院子里跑去。
“倾主子?”门口的守卫看着魏倾便是皱了皱眉头,只见她蓬头垢面,双目血红,竟像是疯子一般,再也不见从前温婉和善的大家小姐模样,“不知倾主子来访有何事?”
“还不让开!”魏倾满身的火气,直接推了那守卫一把,“本小姐做什么事情还由不得你一个下人置喙!”
那守卫虽是被魏倾推了一个踉跄,却还是伸手拦着魏倾不许她进,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倾主子请见谅,属下听从老爷安排,不敢渎职。”
“叫倾主子进来吧,”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温婉的声音,正是夏菡扶着腰出来,一脸的温婉,“不必拦着了。”
“是。”那守卫拱手一拜,便撤了手将魏倾放了进去。
魏倾随着夏菡进了门,瞧见夏菡屋中仍旧是从前一般明亮整洁便是桀桀冷笑,在夏菡对面坐下,接过她给自己倒的茶,直接泼在了夏菡脸上,“不要脸的贱人!”
夏菡身后的白术想要上前,却被夏菡伸手揽住,微微笑了笑,擦了脸上茶水说了句:“倾主子好大的脾气,不知妾身哪里惹了倾主子,还请倾主子明示。”
“倾主子?”魏倾冷哼一声,“你也不必在这里冷嘲热讽了,我只说一句,你肚子里到底是我哥哥的孩子,现下我哥哥落了狱,你若是还想叫你腹中的孩子有父亲,最好就是给我些钱财。我也好在二皇子府帮衬你们一下,再不济,将哥哥从天牢里捞了出来,你们远走高飞,好歹也能过上好日子。”
夏菡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般,接过白术递过来的帕子擦了脸之后便是捂着唇不停的笑,“倾主子还真是天真得很,到现在都以为这孩子当真是魏公子的呢……不过也是,做了这么久的戏,连我都以为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只不过倾主子有没有想过,这孩子可是女人极为看重的,难道二殿下当真能留一个怀了旁人孩子的奸细在外面?或者,倾主子从来就没有想过,老爷为什么不敢打了我腹中胎儿……不如叫我来告诉倾主子,因为这孩子……原本就是二殿下的。”
“你胡说!”魏倾目眦欲裂,“腾”地一声站起身来,将一旁的茶杯扫落在地,“这不可能!”
“可不可能倾主子还不知道吗?”夏菡仍旧声音温婉,笑容里却尽是讽刺,“倾主子现在的境况不好过吧,听二皇子派来的探子说,倾主子现在已经沦为了一个浣衣房的丫鬟?真是可惜,待到妾身进府的时候,怕是不能和倾主子称一声姐妹了。”
魏倾突然扑了过去,直接将夏菡压在身下,怒声说了一句:“你胡说!”
夏菡反应不及,还未来得及尖叫,魏倾就已经抓起了一旁茶杯碎片狠狠地扎进了夏菡的小腹,“你该死!所有挡了我路的人,都该死!”
白术将疯了一般拿碎片扎向夏菡小腹的魏倾拉了起来,望着一地的血愣在了那里,而魏倾趁白术一时不备,又是扑倒在地,狠命地扎着夏菡的小腹,像是想要生生扎死她腹中胎儿一般。
☆、第105章 遇见公子
已经过了晌午,日头的暖意渐渐弱了下去,寒气慢慢逼了上来,更衬得这一地的鲜血猩红得很。叫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夏菡流了那样多的血,腹部被魏倾扎了好几个口子,想来那孩子定然是不会再有活路。能不能将夏菡救回来也是另说。
魏成光昨日去往刑部处理案件。并未回府,上一个门房换班时也未告诉今天这个门房,故而他找了半天也不曾找见魏成光。待到魏成光睡眼惺忪地回了魏府,正想睡个好觉时,门房却是前来通报,说是魏倾闯进了府来。
待到魏成光去了赵秀处又赶往夏菡的院子里来时,瞧见的就是惊慌失措的白术和双手沾满了血呆愣在那里的魏倾已经早就疼晕在地的夏菡。
魏成光当时一个头有两个大,不知道为何自己家中频频出事,像是命犯太岁一般。大夫还在里间给夏菡诊治,魏成光在外面不停地踱着步,正好看见仍旧是满手血的魏倾,眉头一蹙。厉声喝道:“谁叫你回来的!”
魏倾被魏成光这一生怒喝吓得回过神来,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含着眼泪说道:“父亲……女儿……我不是故意的啊……她……她……”
魏倾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能说出话来,魏成光却是一脸的不耐烦,直接甩了袖子道:“我同你再说一次。以后我魏府,容不得您这大菩萨,还请倾主子莫要再来沾惹魏府!”
“父亲!”魏倾没想到魏成光当真决绝至此。可是现在的她只有魏府这一分希望,说什么都不能和魏府断绝了来往,“女儿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倾主子了,二殿下将我贬做了浣衣房的丫鬟,女儿可就您这一个靠山了啊……父亲……”
魏央哭着去拉魏成光的袖子,却被魏成光一把甩开,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你现在想起来我是你父亲,魏府是你家了?从前你可不是这样想,这样说的吧!魏倾,我实话同你说,我早就受够了你姨娘,连带着她生的你和你哥哥,我也是看都不想看一眼!”
“父亲!”魏倾现在是一点脸都不要,无论魏成光说什么都不肯松手,“你帮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帮衬魏家,一定和二妹妹三妹妹好好相处,父亲!你可怜可怜我……”
魏成光看着魏倾这副样子,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心疼,只觉得虚假和恶心。自己厚待了十余年的妾室,疼爱了十几年的儿女,到头来,只将自己当成可以利用的冤大头,和踩着上前的垫脚石……
“你别在这装可怜了,还是早早回去吧,省得二皇子发现你跑了出来,再来我魏府要人,”魏成光是看也不愿看魏倾一眼,直接朝临清挥了挥手,“临清,将她送出去。”
“是,老爷,”临清拱手上前,对魏倾弯了弯腰说道,“请吧,倾主子。”
魏倾深知自己这样毫无所得的回去必然没有好果子吃,眼下最起码要应付过李嬷嬷那一关,否则自己直接累死在浣衣房都有可能,这样想着,魏倾又看向魏成光,沉了沉气说道:“父亲,我最后再叫您一次父亲,您给我些钱财,叫我渡过眼下这个难关,我以后……再不往魏府来便是。”
魏成光没想到自己的女儿最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是止不住的疼,虽是面含冷笑,眸中却有掩不住的绝望和伤心,“钱财?临清,将她赶出府去!”
魏倾满脸的颓败之色,仿佛一瞬间被人抽光了全部力气,慢腾腾地随着临清走到了大门口,猛地抓住了临清的袖子说道:“临清,你借我点钱,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要不……要不你看我给你点什么……你借我点钱,我求你了……临清……”
“倾主子这是做什么,”临清叹了口气,拉住了魏倾解自己扣子的手,将自怀中取出的一点散碎银两塞到了魏倾手里,“倾主子请自己好生过吧,老爷从前不曾亏待过倾主子,倾主子现今的行为……确实是伤了老爷的心……”
临清说完,也不待魏倾反应,便径直转了身离去。魏倾自己捏着那些银两,踉踉跄跄地往二皇子府去。
临清给的银两并不多,用来应付李嬷嬷都是勉强,魏倾也就没舍得再雇车,就这么自己走着。
今日冀璟设了晚宴,其实魏倾回去晚些也没有什么,只是怕本来银两就不多,再回去晚了,惹得李嬷嬷生气。魏倾便紧赶慢赶地往回走,素日里养尊处优的魏倾哪里自己走过这么远的路,没多远脚上就磨了好大一个水泡,魏倾只好忍着痛往前走,却是愈走愈慢。
待到魏倾快要走到二皇子府的时候,日头已经开始西沉,红彤彤的仿佛新鲜的血。魏倾还在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冷不防后面传来一阵马蹄的“哒哒”声,魏倾回头看了看,往旁边挪了挪,却因为躲闪不及而差点被撞到。
“你眼瞎了啊!”那马夫驾着车怒吼了一声,“冲撞了贵人是你担当的起的吗?”
魏倾只觉得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桩桩件件的事情是接踵而至,她刚想开口回骂,泪水却先一步冲了出来,呛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车上的一个男子掀了帘子去看,似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他旁边的绝色少女也是跟着伸头去看,马车却已经拐了弯,再看不见魏倾的身影。
“哥哥刚刚看什么呢?”李千玟嘟了嘟嘴问道。
李千昊**溺地揉了揉李千玟的头发,说了句:“没什么,一个颇有姿色的丫鬟罢了。”
“丫鬟能有什么姿色,”李千玟随意皱了皱?子,撇了撇嘴说道,“再漂亮不也是个丫鬟,再说了,再漂亮还能有我漂亮不成。”
李千昊笑着刮了刮李千玟的?子,**溺地说道:“当然了,谁也没有我妹妹漂亮。”
李千玟抱着李千昊的胳膊,摇晃着走了进门,对所有朝她行礼的丫鬟都是一脸的爱答不理。
李千昊对除了自己妹妹以外的女人也是不太上心,两个一路玩笑着往里走,待到到达东边厅里时,只见冀璟正含着笑,在门口等待他二人。
“见过二殿下。”李千玟松开了抱着李千昊的手,歪着头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虽然很是生疏,却也显出了几分小女儿的娇俏。
李千昊则是冲冀璟点了点头,“二殿下安康。”
“瞧瞧,几日不见,千玟还与我生疏了呢。”冀璟像是故意忽略了李千玟的生疏一般,伸出手去想要摸摸李千玟的头发,李千玟却借着蹦过去抱住李千昊胳膊的由头躲了过去。
冀璟却是丝毫不介意,偏了头说道:“不如大皇子和千玟一起进来坐。”
却说魏倾又从西侧门进了府,被那看守揩了好几把油,悄悄的往浣衣房去,生怕被李嬷嬷发现。
“哟,你回来了啊,”李嬷嬷看见魏倾进了门来,便笑了笑,又朝身后的丫鬟吼了一句,“都给我好好干活,看什么看!”
魏倾只觉得看见李嬷嬷的笑容便抖了几抖,强笑着说了句:“奴婢见过李嬷嬷。”
“客气什么,”李嬷嬷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和魏倾笑着说了一句,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在魏倾身上不停地瞄,“今天出门可还顺畅啊?”
“回……回李嬷嬷的话……”魏倾全身都渗出汗水来,“托……嬷嬷的福……一切尚可。”
李嬷嬷见着魏倾这般吞吞吐吐,便是皱紧了眉头,魏倾瞧着李嬷嬷不开心的样子,赶忙从怀里取出了先前临清给她的银两,一脸谄笑地塞进了李嬷嬷的衣袖里,“还请嬷嬷笑纳,一点银两,不成敬意。”
李嬷嬷伸手捏了捏那银两,原本脸上的喜意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低声问了一句:“你出门一趟,就带回这么点东西来?”
魏倾咽了口口水,不知该如何回答,尴尬道:“奴婢……奴婢家中……最近有些事情……实在是……实在是囊中羞涩……还请嬷嬷见谅……”
“囊中羞涩?”李嬷嬷瞪圆了眼睛,“你打量我是三岁小孩呢,由着你糊弄,谁不知道你家里是什么身份,就拿这么点打发叫花子的东西打发我,你是不是觉得出去了一趟就有了靠山啊,回来就这么敷衍我,我告诉你,只要你在我手里一日,你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魏倾如何不怕,赶忙拉住了李嬷嬷的衣角,可怜兮兮地小声说了句:“还请嬷嬷……”
“请什么请!”李嬷嬷一把甩开魏倾,对着身后的人喊道:“阿翠!今天你的衣裳都给魏倾洗,还有明天的!敢敷衍老娘!老娘累不死你!”
魏倾这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倾尽全身家当出去了一回,不仅没讨到什么好处,连仅有的一点银两也搭了上去,又惹恼了李嬷嬷,自己在这浣衣房,当真是一点好日子都不会再有了……
阿翠斜着眼过来,将自己的衣裳全部倒进了魏倾的盆子里,还冷哼一声,又给她加了一盆冷水,“咣当”一声将那水桶扔在魏倾脚边,说了句:“今天的水自己打,别洗个衣裳还要叫人伺候着!”
平时的水都是有专人打,因为若是又是洗衣裳又是打水,一是浪费时间,而是来来回回起身坐下,容易腰疼。而今天阿翠叫魏倾自己打水,摆明了就是要欺负她。平时李嬷嬷看见这种情况还会因为耽误时间而说阿翠几句,今天却是直接踹了踹魏倾的盆子说了句:“今天洗不完这些衣裳就不要想吃饭睡觉!贱蹄子!”
魏倾不敢哭出声来,只低着头不停的洗着衣裳,泪水啪嗒啪嗒落进盆子里,溅不起一丝涟漪。
李嬷嬷看了魏倾一会儿,便嘱咐着阿翠瞧着她,自己捶了捶腰回屋去睡了。阿翠在魏倾旁边蹲着,虽是一开始还冷嘲热讽几句,不过说着说着好像也没意思得很,又听得肚子“咕噜”一声叫,她便恶狠狠地瞪了魏倾一眼说道:“小贱人!你好生在这里洗衣裳,我一会儿从厨房回来,要是看见你偷懒,明天定少不得嬷嬷的一顿打!”
魏倾知道若是和阿翠说了话,她必然又是要冷嘲热讽一般,干脆就低了头只做听不见,不停地搓着手上的衣裳。阿翠见魏倾这般逆来顺受的样子,也觉得无趣得很,剜了她一眼便去了厨房。
这时四下无人,一阵又一阵晚风吹过来,拂在魏倾裂了口的手上是刀割般的疼,魏倾此时终于是敢哭出声来,将脸埋在手心里,任凭自己的泪水和洗衣裳的水混合在一起,沾了自己一手。
“夜深风露重,忽闻轻泣声。”李千昊在魏倾身边停下,俯身看向魏倾,“不知姑娘何以伤感至此?”
魏倾听见有人来,慌忙起身擦了擦眼泪又把手在衣裳上拭了,方才低头行礼道:“不知贵人来,冲撞了贵人,是奴婢的错。”
“奴婢?”李千昊的声音在这个空旷无人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温柔,“瞧你一副养尊处优的大家小姐模样,怎生沦落到这种地步?”
魏倾一惊,抬起头来,只觉得自己溺进了一双无限温柔的眸子里,万千委屈都化作涟漪,载着她在这双眸子里轻轻摇晃。
“我……”魏倾张了张嘴,却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她望着李千昊便是一阵熟络,仿佛是阔别了多年的好友一般,将自己的委屈都全部倒出,絮絮地说与了李千昊听。
李千昊揽过魏倾的肩,轻轻地在她背上拍了几下,“一切都会好的。”
魏倾点了点头,慢慢将头靠在了李千昊的肩膀上,说了句:“不知你是何人?竟叫我这般熟络,好似相识多年一般。”
“我是谁并不重要,”李千昊呼出的热气慢慢喷洒在魏倾耳畔,“重要的是,我是上天派来,救你于水火的。”
“真的?”魏倾抬起头来,如汉白玉一般白皙细腻的脸上于月光的映照下看不出分毫瑕疵,“若是真的便好了。”
李千昊微微低下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魏倾眼睛的光芒,笑了笑说道:“自然是真的,像你这般漂亮的美人儿,怎么可能没有英雄来救呢。今夜有些晚了,我下次再来看你。”
听李千昊说他要走,魏倾急急地站起身来,似乎是想留住李千昊,却又觉得自己的动作突兀得很,轻轻弯了弯嘴角,说了句:“那我等着你呢……”
话刚出口魏倾便红了脸,好在现下日头已落,倒也看不出来。李千昊却是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句:“好。”台休找血。
阿翠一脸油光的回来的时候,魏倾正在一边搓着衣裳一边抿着唇笑,时不时还笑出声来,阿翠看了一会儿,白了她一眼,低声说了一句:“神经病。”
魏倾却是不理阿翠,只觉得此生都不曾这么欢喜过。有一个面容俊俏的男人,在她最落魄最狼狈的时候给了她一个肩膀……魏倾想起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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