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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未央_十七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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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可游,是以这历年生辰都只能请大家吃吃饭,饭罢了游戏一番也就散了。
冀镡赶到魏府的时候,菜才刚刚开始上,听见小厮报“世子驾到”的时候在场几人皆是一愣。
魏央只觉得又是欢喜又是恼怒,欢喜他终于来了,恼怒他先前不肯理自己。
四公主则是想着表哥怎么会来这里,莫不是知晓了自己也来了跟着来的?转念一想定然是魏央这个贱蹄子偷摸给表哥下了帖子,当真是不要脸,总要给她点厉害瞧瞧。
冀璟只觉得冀镡此时前来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浮了茶同魏然说着话,并未起身去迎。
赵怜儿则是在冀镡进门的时候眼前一亮,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浓眉长眼,高鼻薄唇,听说还是镇南王府的世子,说起来嫁个世子可比嫁个皇子好多了,将来世子一定是王爷,皇子可不一定是皇上,自己还得和一群女人争**,太划不来,不如嫁个王爷一生一世**着自己的好。
冀镡未曾注意到这在场众人的神色,只一心盯着魏央,抿了半晌了唇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喃喃吐出一句:“魏央,你……生辰快乐。”
魏央见冀镡半晌只吐出这么一句话来,五内更是郁结,只说了句:“劳世子挂念,不知世子前来,不曾远迎,实在失敬。”
冀镡见魏央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怀里的钗子是掏出来也不是不掏出来也不是,只好先行坐下,前几日苏晋去了外地,还不曾赶回来,冀镡不知与谁说话,只好坐在一旁看着魏央。
“表哥!”四公主悄悄走到冀镡身边好一阵儿都没被他发现,不禁有几分恼怒,“表哥今天怎么来了,听说魏小姐不曾给表哥下过帖子。”
“听说魏小姐也不曾给公主下过帖子,”冀镡面上淡淡的,话语里皆是疏远的意味,“臣前来和公主一样,都是为了给魏小姐祝寿。”
“我听表哥刚刚叫她魏央呢,表哥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四公主一张小嘴撅得老高,“表哥不会对她有意思吧,她不过是尚书的女儿,虽说是个嫡女,到底也不值几个钱,能叫人看得上眼的无非就是她是苏家外甥女,可是苏家长女故去多年,苏家还能和她有多大干系,表哥你……表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冀镡避开四公主在自己眼前晃荡的手,虽然都是皓白如玉,偏偏魏央的手就是让人有牵在手心里保护的**,别人的就不行,冀镡偏过头,目光一直粘在魏央身上,只说了一个字,他说:“会。”
四公主听见这个字的时候只觉得莫名其,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句什么,气得跺了脚就转身走了。
菜已经一道道地摆了上来,照着生辰该有的规格,比着魏央嫡女的身份,孙姨娘准备得分毫不差,不见奢靡,亦不叫人小瞧。
因着天气寒冷,孙姨娘还特意一人备了一个小锅子,令叫丫鬟们将蔬菜和肉切片,供众人涮着吃,肉片在滚烫的水里滚过一遍甚是鲜嫩可口,一行人吃得大快朵颐皆出了一层细汗。
“这冬日虽说是万物萧条,但是凉亭当风,假山流水,去了那些花草的羁绊瞧起来倒也别有几分美,不如咱们往小花园里逛一逛,消消汗也是好的。”四公主放下筷子,往台下扫视一番说道。
魏倾自有了攀附二皇子的心之后,见了皇室中人五一不想上去讨好一番,是以这厢四公主话音刚落,魏倾便施施然起身,微扬的唇角如同含了一朵开得正好的花,“果然四公主见识广,从前咱们瞧着这枯藤老树的竟是没有瞧出半分美意,今日得四公主一言,确是往日只顾繁华,忽略了这些质朴的美呢。”
赵怜儿瞧着四公主像是个可以为她引荐好男子的人,也存了几分交好的意思,掐着嗓子笑了一声,方娇媚地说了一句:“可不是,四公主不仅长得漂亮,内里也是锦绣万分,果真是世人说得好,腹有诗书气自华呢。”
四公主瞧着赵怜儿那副湿漉漉的蛇一般看见谁都想贴上去的样子就是一阵恶心,随意地挥了挥袖子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咱们就一同去吧,也省得扰了二哥和表哥说话。”
这群莺莺燕燕们那里敢拂四公主的意思,当即便起身随着四公主往外走,魏央本不欲去,可是总不好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四公主的话一出冀璟和冀镡自然不好再跟着去,自己也乐得躲他们俩远一点。
刚刚一身的细汗,被这冷风一吹开始还觉得凉爽得很,没一会儿就觉得寒风刺骨,若不是碍着四公主兴致勃勃,想来在场的人都恨不能回去缩在炭盆旁烤一会儿。
赵怜儿的手已经冻得发紫,却还是强打着精神陪着四公主逛,时不时地说几句话来讨四公主的欢心,偏偏四公主就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魏央只随着众人往前走,一开始还是兴致了了,不一会儿便觉得这天高风冷,倒真有几分萧索的美,不一会儿就落在了人群后面,这时候公主身边的小丫鬟跑过来告诉她,公主等人在前面不远处的小池塘处吟诗作对,叫她快些走。
魏央不疑有他,抬脚便走,快到的时候却突然觉得不对,这池塘处,好像很是寂静,不像有人的样子,魏央行至拐角处的一个假山处,突然便转了身子往回跑,谁知那丫鬟竟然是有武功的,一个翻身便跃上前去捂住了魏央的口鼻,拖着她往池塘处去。
魏央挣脱不得,拼命挣扎也呼不出声响,手脚乱扑抓住了一块东西便拼命攥紧,突然觉得身子一凉,自己已经被那丫鬟扔进了池塘里,魏央刚想呼救,张嘴便呛了一大口水,越挣扎便越往下沉去,魏央只觉得眼耳口鼻都被铺头盖脸的水封住,气息越来越沉,思绪也慢慢脱离了现实。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如今江水仍流,天地未覆,君却要我绝!”
“你这妖孽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朕与前皇后的誓言怎可由你玷污!”
“前皇后?是了,我尚存人间,皇上就对我姐姐动了心思,我尸骨未寒,皇上就要中宫易主,好一个姐姐!好一个夫君!好一个天下在侧,伊人在怀!”
“你这妖孽,还是乖乖受死吧!”
……
自己要死了,烈火焚身,可是,怎么这么冷呢……
“在下被人追杀,还望二小姐一救。”
“魏央,你……生辰快乐。”
魏央,魏央,是谁在唤她,好像朦朦胧胧有道光,魏央笑了笑,真好,冀镡,是你吗?
“咳咳!”魏央终于吐出一大口水来,冀镡也舒了一口气,满身是水现在才觉得有几分冷,可他仍旧将外袍脱下来披在魏央身上。
“魏央,你可好些了?”冀镡瞧着魏央有几分迷糊,好像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一般,赶忙问道。
魏央睁开眼睛,只看见了一脸焦急的冀镡,这世间万物她都看不见,一旁众人窸窣的声音她都置若罔闻,她不知道这是前世还是今生,只知道面前这个男子,就是她的心上人。
“真好,”魏央的手慢慢抚上冀镡的脸,“冀镡,我要死了呢……” 。
魏央话音刚落,便眼睛一闭手一沉,晕了过去,这时孙姨娘已经得了消息带人赶了过来,冀镡将魏央交给魏岚,嘱咐她请个大夫好生看一看,然后便转过身来,朝着四公主走去,在她跟前立下,低下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公主能给臣一个解释吗。”
冀镡没有用疑问的语气,他根本不想要四公主的解释,若是可以,他恨不能现在就将四公主扔进水里,叫她也尝尝这滋味!
四公主被冀镡眼睛里的阴冷吓到,后退了几步,靠着冀璟抖着说了一句:“表哥……”
“镡弟你这是作甚,瞧把落月吓的,魏小姐出了事情你纵然担心也不该朝着落月发火。”冀璟拢着四公主的肩,做出一副谦和兄长的样子来。
冀镡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去,“啪”地一声扔出一块东西来,“公主最好能给臣一个解释,不然臣只能自己调查,为何臣的心上人无端端掉进了水里,手里攥着的是公主宫里人的腰牌。”
四公主满心的惧意全都变成了悲愤,心上人,心上人?心上人!魏央她有什么好,当得表哥一句心上人!
冀璟见一旁的大家闺秀门皆是一脸的震惊,顾不得其他赶忙捡了那块腰牌打了圆场道:“恐怕这其中还有误会,说不定是有人挑拨你与落月的关系呢,镡弟可莫中了奸人的圈套。”
☆、第81章 双双出事
秋末冬初的风透过门的缝隙吹进来,在火盆上方打了个转就偃旗息鼓,落月公主靠着冀璟不住地哭,冀镡一双眼睛只盯着内室,连看都不看四公主一眼。
“她不过是个臣子之女,有什么……”四公主哽咽着,说话也是时断时续,“表哥为了她这么呵斥我,真是个不要脸的贱……”
“四公主请慎言!”冀镡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公主金枝玉叶,可也万没有视人命如草芥的道理,臣若是一纸诉状告到了陛下那里去,怕公主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镡弟才是要慎言!”冀璟也语气严厉起来,“落月于公是北汉公主,于私是你的表妹,怎么也没有你为了一个外人呵斥她的道理,一纸诉状递上去?你以什么名义,魏小姐一个清白姑娘,受点风寒不要紧,可别叫人抓着把柄戳了脊梁骨!”
正巧这时大夫打内室出来,冀镡便不再与他二人多言,赶忙迎了上去,“大夫,魏小姐怎么样?”
“魏小姐本身便体弱,这大冷天的,又掉进了水里,呛了许多水,幸亏救济得及时,算是捡回一条命来,还得好生养着,不过没有什么大碍。”
冀镡听得大夫这么说才算是放下心来,刚想掀了帘子往内室去看看魏央,却看见魏成光自内室里走出来,朝着冀镡冀璟并四公主三人说道:“小女年幼莽撞,冲撞了三位殿下,还望殿下莫要怪罪,臣日后定好生管教小女,不敢再高攀各位殿下,小女尚在昏迷之中,臣分身乏术,便不送殿下了。”
就这么轻易地被下了逐客令,冀镡只觉心中委屈得很,可又实在放心不下魏央,想进去看看却又瞧着魏成光是满心满眼的不愿意,只好随面色极差的冀璟和四公主二人一起往外走。
“二殿下,”魏倾自后面匆匆追上来,脸色微红,微微低着头递上一个荷包来,“这是臣女……送给殿下的,今日臣女的妹妹实在是不小心,扰了殿下的兴致,还望殿下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嘴上说着“莫要放在心上”,可是瞧着她把衣角都快攥出水来的样子便可知她定是希望二皇子将她放在心上的。
见此情景四公主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冀璟却是面带微笑地接过了那个绣着四脚金蟒的荷包,“那便谢过大小姐了,大小姐为人知书识礼,也请劝一劝令尊,莫要将今日之事放在心上才好。”
魏倾羞红了脸,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臣女告退”,然后就转身低着头离开,四公主在身后冷言冷语地说了一句:“一个二个都是不要脸的。”
魏倾只是脚步一顿,并未回头,也不知听见了没有。
冀镡并未呵斥四公主,只装作不曾听见,揽着她一起出了门去。
魏央这病来势汹汹,一直昏迷了三天,三天之后方才悠悠转醒,嗓子哑得说不话来,春晓眼睛肿得几乎看不见东西,还是立夏端着一碗水小心翼翼地给喂给了魏央。
“小姐睡了三天了,可算是醒了,咱们这心也可以放下了,”立夏将碗放下,又给魏央掖了掖被角,眼见着是要落下泪来,“小姐昏迷这几天老爷日日遣人来看,奴婢一会儿就去回了老爷,叫他莫担心,孙姨娘和三小姐也时常遣人问着呢,奴婢一便儿派人去回了。”
“小姐刚醒,你做什么要劳烦她,”春晓的嗓子也哑得很,“叫小姐好生休息才是。”
立夏却是红了眼眶,“小姐这般大宅院里的人谈什么休息,你瞧瞧,这一不小心就惹上了这种事,赵姨娘那边三天不曾遣人来问过一句,要说不是大公子和大小姐伙同公主做的这事谁会信,小姐也该趁这个机会好生敲打敲打赵姨娘,公主惹不起,难不成还要被个妾室欺了一头去不成!”
魏央也偏过头去,眼泪洇湿了枕头,她重活一世,还是这般光景,皇家之人照样视她的命如草芥,一个不如意便要赶尽杀绝,前世是火烧今生便是水淹,若不是冀镡及时将自己救上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再一次因为怨念而逆转时空。
怨什么呢,无非是自己无能,以为有了前世的记忆就可以所向披靡,结果却是处处碰壁。
魏央哑着嗓子开口,说不了几个字就要咳上一番,“都去回了吧,赵姨娘那里也派人去,说我身子尚沉,近日不能给大家请安。”
魏成光派人送了一支人参来,说叫魏央好生养着,万事不要往心里去,魏央这便懂了魏成光的意思,不过就是公主身份太过贵重,此事不好深究,可是听说那日魏成光对冀璟三人冷言相向,魏央这心中只觉得五味杂陈得很,魏成光这个父亲做得实在奇怪,他好像希望自己一生无险,却不希望自己一生无忧。
魏央还来不及对此事做太多的思考,魏岚身边的小丫鬟就哭哭啼啼地闯了进来,礼也忘了行,只是一边抹着泪一边说道:“二小姐……孙姨娘,三小姐……不好了,二小姐快去看看吧……”
“胡闹!”春晓虽是眼睛红肿,仍旧是一副一等丫鬟的样子,威严丝毫不减,“有什么话便好好说,二小姐刚醒你就这么急急地跑来,回头被老爷和孙姨娘知道了可仔细你的皮!”
“孙姨娘……三小姐她……见红了!”那小丫鬟只知道哭,一厢话说的是颠三倒四,魏央只听得孙姨娘见了红,想着定是孩子有恙,一时间什么也顾不得,手一撑便要下**来,谁知躺了几日身子都不听使唤,这一起身便是一阵眩晕,差点栽倒在**边。
春晓急忙扶住魏央,一脸心疼地看着她,却也知道魏央很是看重孙姨娘这一胎,赶忙朝着那个小丫鬟说道:“还不快扶着小姐,我好给小姐换身衣裳!”
那小丫鬟被春晓震住,赶忙止了泪上前,春晓匆匆给魏央换了衣衫,罩了厚厚的几层衣服,才扶着她往孙姨娘处去。
一进门魏央便听见一阵哭声,循着那声音去看,却是孙姨娘在靠着魏成光抹着眼泪,小腹处照旧高高隆起,看着似乎是没有什么事情,魏央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带着腿也软了几分,只觉得浑身都使不上劲儿,忽然瞧见那榻上躺着一人,确是魏岚无疑。
“父亲,姨娘……这是……”魏央的声音虚弱无力,扶着春晓的手慢慢进了屋子,孙姨娘听得魏央的声音才抬起头来,抹了把眼泪道:“不知是谁去告诉了二小姐,二小姐大病初愈,快些坐着吧……三小姐她……”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哭,魏央只好坐在哪里,看向魏成光。
魏成光也是愁容满面,近些日子魏府总是不太平,连带着他在朝堂上也没什么精神,“不知是谁给水里下了堕胎药,那药性凶猛,虽然孙姨娘无事,可是却被岚儿误食,这……”
堕胎药被魏岚误食,只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魏岚尚未成年,虽是见了红,若是好好养着,将来于生育上,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可是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小小年纪就经受这些……魏央这般想着,也是忍不住一阵心疼。
“只有夏姨娘的丫鬟白术接近过那壶茶,奴婢……”孙姨娘的贴身丫鬟紫樱忍不住出声道,“奴婢亲眼瞧见的!”
“你可瞧见白术往茶水里下药了!”孙姨娘却是先魏成光一步呵斥紫樱道,“不能确定的事情便不要多言,老爷自然会给三小姐一个公道!”
魏成光叹了口气并未多言,只朝着里间看去,一脸的焦急,一边是心尖**,一边是亲生女,确实不好抉择,如孙姨娘所说,白术不过在那桌旁坐了一下,构不成什么证据,可这话偏偏叫孙姨娘说出来,倒叫自己不好再袒护夏菡。
见着大夫出来,魏成光赶忙迎了上去,那大夫微微拱手,“贵小姐确是误饮了堕胎药无疑,这药中有红花、麝香、三棱、莪术和天花粉,药性极为凶猛,若是被这位夫人饮了,怕是胎儿早就不保,在下开了一副药方,照着这个去抓药,好生养着,贵小姐还年轻,想来对将来的影响不会太大。”
孙姨娘听了这话又是一阵哭,拿帕子拭了泪道:“三小姐尚幼,大夫可给她开的药可要精心些……莫伤了她的身子……”
那大夫点了点头,“夫人请放心,老朽行医多年,有数的。”
魏成光遣丫鬟收了那个方子,又将大夫送出门去,这才重新坐下,一脸的忧愁,不过几日的功夫,自己的女儿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出事,莫不真是流年不利?
“父亲切莫忧心,姨娘和三妹还等着父亲给一个公道呢。”魏央声音虽是飘渺,话语却有力度得很。
魏成光看了看魏央,又看了看一旁泫然欲泣的孙姨娘,到底是叹了一口气,叫临清将白术带来。
☆、第82章 查明真相
晚风吹进门来拂过人的发梢就是一阵凉,白术跪在地上只是不住地哭,反反复复只会说那么一句话:“奴婢冤枉,还请老爷明察。”
“只有你在给姨娘送东西的时候在那桌边坐过,除了你还会有谁!”紫樱虽然只是一个丫鬟,此时却正是一副义愤填膺,忠心为主的样子,“你便是咬紧了不松口,也能查出证据来的!”
紫樱在那里据理力争,孙姨娘却是拧着帕子只知道哭,魏央坐在一旁隔岸观火并不多言,魏成光拧紧了眉头,呵斥了紫樱一句:“你一个丫鬟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我自然会查明真相。”
“奴婢不过是替姨娘和三小姐委屈,”紫樱抹了一把眼泪,瞧着正是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姨娘自有了孕就碍着某些人的眼,三小姐日里防夜里防,最后却把自己……”
紫樱说着便是泣不成声,却听见门口一声清亮的声音传来,“紫樱姑娘若是没有越俎代庖的心,还是别轻易地为姨娘和小姐委屈的好。”
夏菡扶着丫鬟的手慢慢踱了进来,朝在场众人依次行了礼;方才施施然道:“妾身的丫鬟嘴拙得很,怕是说不清楚,妾身便来帮着老爷一起查一查,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丫鬟做的错事。”
“你也有着身子,自己也小心些,既然来了便快些坐吧。”见着夏菡,魏成光的眼睛里便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几分温柔,看得孙姨娘又是眼睛一红,几乎又要落下泪来。
“妾身听说三小姐误饮堕胎药,实在揪心,也是来看望一番,”夏菡依言坐下,又望着孙姨娘道,“不过还好孙姨娘的孩子无事,不然的话可是造孽得很,妾身也是有孩子的人,深知这孩子对于母亲的重要性。”
夏菡这一把感情牌打得极好,三两句话就把自己和孙姨娘扯到了一起,由不得魏成光心里的天平不向她倾斜几分。
紫樱又要出声,被孙姨娘一个眼神制止,赶忙又俯下身子,恨恨地剜了夏菡一眼,孙姨娘拿帕子拭了泪,一双眼睛红肿得很,“妾身也觉得夏姨娘为着腹中孩子着想也做不出这种事来,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还请老爷明察。”
“恩,”魏成光扫视了一下跪了一片的漫春园里的丫鬟们,沉了声音道,“今日除了夏姨娘处的白术来过,可还有别人进过这屋子?”
众丫鬟面面相觑,皆摇了摇头。
“这便奇了,白术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无辜,又不曾有外人进过这漫春园,”魏成光拖长了话音,眼光扫过堂下的众人,“到底是白术撒谎,还是这漫春园里——出了内鬼?!”
堂下的丫鬟婆子们皆打了个寒噤,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被拖出来当了替罪羔羊,慌忙磕了头道:“老爷明察。”
“我自然会明察,”魏成光怎么说也是刑部尚书,多年来见惯了各种犯罪之事,查明这种案件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既然没人进过这屋子,那么可有人进过这院子,在后院,和什么人说过话?”
堂下的丫鬟婆子们你看看我看看你,终究是有一个小丫鬟颤巍巍地抬起了头,唯唯诺诺说了一句:“奴婢今早烧水的时候……曾,曾和秀妍院里的杂扫丫鬟翠兰说过话……”
“去秀妍院,请赵姨娘和翠兰。”魏成光面无表情地吩咐临清道。
赵秀来的时候还仍旧是锦衣华服,金钗步摇晃不乱的面色如常,跟在她身后的小丫鬟却已经是面露怯色,大冷天的出了一头的细汗。
不过魏央更感兴趣的是,前世和赵秀形影不离的魏倾,还有她引以为傲的儿子,都没有同她前来。树倒猢狲散,她以亲身教导自己的子女无谓感情只争权势,等她一朝势落,想要挽住谁的臂弯哭上一哭,才发现这苍茫的天地间,早已只剩她一个人。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赵秀朝各人见了礼,方才微微一笑,眉眼间还是从前那个管家姨娘的动人姿韵,只是岁月蹉跎,虽不见败,已见其衰,“不知道老爷唤妾身前来有何事?”
“家宅不宁,孙姨娘刚接手管家之事没有多久,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你旁观坐镇,”魏成光面上丝毫不改色,“你且坐着,咱们慢慢审理此事。”
一旁的人将此事捡重要的说给赵秀听了,赵秀只是一愣,转而便又笑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这丫鬟跑来这里诉苦,还偏偏捡了个不好的时机,差点害了孙姨娘的孩子,翠兰你且说吧,来漫春园是为了什么,可有人指使你?”
翠兰跪在地上不住地抖,只说了一句:“并无人指使奴婢……不……奴婢……奴婢没有做对不起孙姨娘的事情啊……”
“你说,”魏成光随意地指了指先前的那个小丫鬟,“她同你说什么了?”
“奴婢……”那个小丫鬟伏下身子,肩膀抖个不停,“奴婢和翠兰是同乡;幼时逃荒到晋阳,一起被卖到府上,自然熟悉一些,近几日翠兰时常来同奴婢说话……说……”那个小丫鬟抬起头来看了翠兰一眼,然后又匆匆伏下身子,“说赵姨娘待她不好,她想着叫我求一下孙姨娘,给她调离秀妍院,只是我一个烧水的丫鬟,哪里能在姨娘面前说上话,不过是宽慰她几句罢了。”
赵秀听着这话并未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好似一切都与自己无干一般,倒是魏成光含着浅笑点了点头,“继续说。”
“今日……今日奴婢烧水的时候,翠兰又来同奴婢说话……奴婢……奴婢只是和她说了会儿话,老爷请明察啊!”那丫鬟跪在地上,不住地磕着头,生怕连累到自己。
魏成光的目光瞬间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只见他长袖一挥,声音里的力度立马叫翠兰瘫软了身子,“那么翠兰也来说说,你往水里加了什么,又是谁指使的你?”
翠兰全身的力气被瞬间抽尽,只觉得寒风里一个火炉在炙烤着她的脑袋,满脑子的话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出了一头的冷汗,身上还不住地打着寒噤。
“奴婢……奴婢……”翠兰抬头匆匆望了一下,赵秀仍旧在云淡风轻地抿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夏菡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而孙姨娘则含着一眼眶的泪,眼瞧着就要落了下来,翠兰赶忙伏下了身子,视死如归一般说了一句,“无人指使奴婢。”
“既是无人指使,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魏成光仿佛真的在审理案件,而不是在处理家事。
说出了话的翠兰仿佛没有了任何阻碍,接下来的话便顺理成章地从口而出,她低着头,不卑不亢地说道:“奴婢憎恶孙姨娘不肯给奴婢换个活计。”
“这个理由听起来倒是合理得很,”瞧着魏成光的样子几乎是要额手称快一般,可是接下来他却敛了神色,厉声道,“既是如此,那便是承认了是你害的孙姨娘和三小姐,以下犯上,罔顾人命,临清,将这个丫鬟拖下去,杖毙。”
翠兰听了这话惊恐的抬起头来,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临清堵了嘴拖了下去,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了“噗噗”的木棒击打在人身上的声音,观堂内众人,魏成光轻轻浮茶,面上不动声色,孙姨娘以帕掩面,瞧不见神色,赵秀丝毫不为所动,仍旧端坐在那里,夏菡则照旧端庄貌美,大大的眼睛里有几分惊恐。
“既然已经查出了结果,也可以还白术一个清白了,另外漫春园里的丫鬟婆子没有照顾好主子,一人扣一个月的银子,行了,大家都散了吧。”魏成光说完便是起身离去,夏菡也行了礼退下,赵秀则是不冷不热地看了孙姨娘一眼,径直离去。
“今日……实在是惊扰了二小姐。”孙姨娘眸中泪意未退,使帕子微微拭了拭道。
魏央并未作答,只遣退了身边众人,方才咳了几声,白着脸笑道:“惊不惊扰我倒是无所谓,姨娘达到了目的就好。”
孙姨娘一愣,然后尴尬地笑了笑,眼神飘忽到其他地方,“妾身不明白三小姐的意思。”
“我也不甚明白呢,还请孙姨娘给个解释,姨娘是明明知晓了茶水有问题,让三妹喝了好嫁祸夏姨娘呢,还是知晓父亲一定会查出来,所以想给赵姨娘一个厉害瞧瞧呢。”魏央歪着头,仿佛真的是想叫孙姨娘解开她的困惑。
孙姨娘的脸色变了又变,到底是咬了咬牙吐出几句话来,“同样是有孩子,老爷偏就将夏姨娘腹中的看得重一些,早些年赵姨娘当家的时候可没少欺负我和岚儿,现在还想害我的孩子,可恨老爷根本不在乎这些,直接便打死了那个丫鬟,要不然,赵秀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我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怨!”
“姨娘可以有怨,姨娘甚至必须有怨,”魏央平缓着气息,尽量将话说得平和一些,“父亲是刑部尚书,姨娘当真以为他看不出来吗,姨娘,父亲是在做给你看,他要你知道,这个家,最终还是要他说了算!”
“我……”孙姨娘的脸色一白,说不话来。
“姨娘好自为之吧,我只希望姨娘记住一点,三妹也是姨娘的亲生孩子。”魏央不再多言,起身出了门去。
☆、第83章 又有奸细
“阿镡,我刚回来就听说央儿病了,你可要同我一起去瞧一瞧?”苏晋一双眼睛亮得很,端着一杯酒滋溜滋溜地吸着,偏着头看向冀镡,“灵州那地儿太偏僻了,连个好酒都没得喝,还是晋阳好,要不是我爹非要我去……哎,话说回来,你最近在晋阳怎么样?”
冀镡摇了摇头,一双眼睛没有焦距地看向楼下,不知到底是在回答哪个问题,亦或是,不去,不好,一起回答了。
苏晋见冀镡摇了头却不回答,放下了酒杯敛起了笑意,前所未有的一本正经地问了一句:“我听说央儿出事那天,你也在?”
“是,”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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