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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未央_十七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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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五殿下何苦年纪轻轻奔波在外,数年不得回来见您一面?”
“够了!”李潇潇抬起头来,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流下来,斑驳了红妆,“本宫做事由不得你置喙,你退下吧。”
而此时的德馨斋中,则是青烟袅袅,德妃跪坐在佛像前,双手合十在念叨着什么,一派宁神景象,连一旁伺候的宫女都忍不住放缓了呼吸,生怕惊了佛神。
一身蟒袍的三皇子冀烨自门外而来,挥手免了一旁小宫女的礼,进屋轻车熟路地取了香来,在德妃旁跪下,像模像样地磕了个头。
“你今日怎么得空了?”德妃仍旧闭着眼睛,于袅袅上升的青烟中缓缓开口,恍若隔世的俗世之佛一般,声音空旷,仿佛来自千年之前。
“今日心中有些不安宁,便来母妃这里给佛祖上柱香。”冀烨又叩了一个头,不再多言。
德妃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和元康帝长的甚为相像的,与自己不甚亲近的儿子。
“烨儿,你何苦为这些凡尘之事劳心伤神。”德妃叹了一口气,虽仍是眸中清澈,却忍不住流露出了几分疼惜。
冀烨不看德妃,只怔怔地瞧着面前得佛像,“这佛像立于凡尘之中,受着凡尘之人的香火,听着凡尘之人的祷告,连佛都不能免俗,母妃,我本是凡尘之人,要怎么不为了这凡尘之事劳心。”
“烨儿,”德妃为自己儿子的固执而叹了一口气,偏过头来,“佛从未立于凡尘之中,这佛像不过是凡尘之人的执念,我们叩拜朝奉的,都是自己的执念,你又何必如此固执。”
“既然都是执念,母妃如此洒脱之人,何苦还要来跪拜。”登上九五之尊的位子是冀烨一生的梦想,既然生于皇室,便由不得他不去抢,不去拼,这是个吃人的地方,没有父子之义,没有兄弟之谊,若是他不去争,怕是连着母妃一起,都会被人踩到脚底下去!
德妃叹了一口气,“俗世之人怎么会没有执念,我叩拜执念,是为了放下执念。”
“母妃之言太过深奥,儿臣不懂,儿臣只知,命里是你的,便要死死守住,命里不是你的,便逆天改命,夺了过来,”冀烨起身往外走去,在门口处略略顿了一下,“这是儿臣的执念,也是儿臣的命。”
☆、第68章 夏菡有孕
一转眼便是九月末,赵秀和魏倾的禁足期已满,算算也是该放出来的日子了。
魏央穿着银鼠毛滚边的小袄,衬着一张脸尖而小巧,仰起头来,看着已经略显丰腴的孙姨娘,“姨娘为何苦着一张脸,倒也叫肚子里的弟弟不开心呢。”
由于赵秀禁足,孙姨娘又掌着一府之事,这一个月的日子过得甚是舒坦,可是一想到赵秀就要出来……孙姨娘一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微微叹了口气,“不过是怕这日子又开始不安生罢了。”
“姨娘担心什么,”魏央自琉璃碗里拿出颗葡萄,细细剥了,“姨娘手掌一府之事,又身怀六甲,揣着咱们魏府的接班人,合该是咱们府上最金贵的人,凭谁也盖不过姨娘您去,大夫不已经诊断姨娘所怀的是个男胎了吗,央儿瞧着,姨娘将来便是被抬做平妻也是使得的。”
孙姨娘听得这话眸子里便是一阵光彩闪过,若是之前孙姨娘想的不过是能和魏岚吃饱穿暖的话,现在她肯定就不只满足于此了,腹中已是男胎,若是仍为庶子,便是丝毫没有与魏然抗争的筹码,若是能抬为平妻……
孙姨娘母家没有势力,想要做正妻便是痴心妄想,可是如果能抬为平妻……思念及此,孙姨娘讪笑了一下,“二小姐打趣妾身了,能在二小姐面前称一句妾身已经是老爷给的福气了,若是妾身惹了老爷生气,贬为通房丫鬟,妾身不也得受着吗?”
一旁的魏岚只是轻轻给孙姨娘揉着因为怀孕而水肿的腿,虽是听着两人谈话,却是一脸迷茫,魏央见魏岚朝自己望过来,眉眼弯弯朝她笑了笑,仰起头看着孙姨娘道:“姨娘何必妄自菲薄,姨娘若是想,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魏央并不多说,只是一脸成竹在胸的神色,由不得孙姨娘不信,孙姨娘也是个聪明人,不再多言,只说了句:“那便仰仗二小姐了,算着日子,赵姨娘和大小姐今日也该出来了,不如咱们去给老爷请安?”
魏央抿唇一笑,显然是懂了孙姨娘的意思,便起身与孙姨娘母女二人一同往魏成光处去了。
果真不出几人所料,魏倾与赵秀刚刚解了禁足,在魏成光处将将坐下。
“女儿知错了,”魏倾发了几天的脾气之后就被魏然派去的人“提醒”了几句,现下略微低着头,身形瘦弱,好似不禁风的弱柳一般惹人心疼,“是女儿的错,惹得父亲生气,还望父亲莫要往心里去,疏远了女儿……”
赵秀也是在一旁红了眼眶,见魏央三人进来,赶忙用手背揩了脸上的泪水,笑了笑起身,“妾身见过二小姐三小姐,见过孙姨娘。”
魏央见着赵秀像是一幅被人欺负了的可怜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几日不见,姨娘和姐姐都消瘦了些。”
“从前是妾身的不对,禁足这一个月妾身也想通了,人活一世,还是家中和睦最为要紧,从前的不是,还请二小姐原谅。”赵秀说着,又是眼眶一红,泪珠在眼中打转,好像马上就要掉落出来一般。
前世也是如此,赵秀和魏倾最擅长的便是装可怜,偏偏自己和父亲就吃这一套,今生……魏央咬紧了牙……莫说你们作恶,便是不作恶,前世之事也不可能善罢甘休!
“行了行了,”魏成光纵使有再多的气现在也尽消了,出来打了个圆场道,“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以后你们都和谐着些,叫我省点心,比什么都强。”
赵秀赶忙和魏倾赶忙应着,魏央却是不说话,等魏成光的目光打量过来,才嗤笑了一声,“女儿自然是本分的。”
本分?本来就是分分钟恨死你的节奏!
魏岚咬了咬唇,仰头看了孙姨娘一眼,也不管魏成光,只小声却坚定地说了句:“只要没有人欺负姨娘……”
孙姨娘闻言便是眼眶一红,幸好自己还有个女儿,在这个大宅院里,哪里有什么亲情可言,亲生孩子差点被人害死,自己的夫君只是轻描淡写地禁了一个月的足,要她怎么能不恨!
一行人已经说了一会子话,夏菡方才姗姗来迟,一进门瞧着这么多人,微微笑了笑各自见了礼,这才对魏成光福了福,“妾身早起觉得腹胀恶心,坐了一会儿才舒坦了些,这才来晚了,老爷莫要见怪才好。”
魏成光还未说些什么,赵秀却是眸子一亮,喜出望外地说道:“腹胀恶心?夏姨娘莫不是有了吧!”
夏菡抿了抿唇,娇羞地低了头道,“这几日一直如此,这个月的葵水也没来,我也不知……”
夏菡还未说完,魏成光便是高兴得胡子一抖,“好,这八成便是了,回头找个大夫好生瞧一瞧,好,真是好啊!”
魏央下意识地往孙姨娘处看去,却见她已经是白了脸,是啊,自己怀孕的时候夫君不见有多欢喜,自己的孩子差点没了夫君也不见有多愤怒,偏偏这娇妾稍微有了点有孕的迹象,夫君便欢喜成这个样子,是个女人,怕都受不了吧……
色衰爱弛,果真如此。
魏央又看向赵秀的方向,只见赵秀满脸欢喜,不见半分嫉妒,倒真像是改了性子,真心实意地为自己得夫君有了子嗣而开心,可这种说法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便是让魏央再受一次烈火焚身,她也不信赵秀会改了性子,可若说是装的吧,赵秀未免装得也太好了些,竟看不出分毫破绽,且赵秀看夏菡的眼神……魏央眯了眼睛想……好像有点奇怪……
几人正各自想着心事,却听得外面一阵喧嚣,原是魏然大踏步地进来,本来满脸急躁的魏然见着这一屋子的人不由得愣了愣,朝魏成光拱了手道:“儿子有事要与父亲说。”
“什么事情,咋咋呼呼的。”魏成光正是开心的时候,连斥责的话语也说出了几分**溺的味道。
“事关紧要,还请父亲移步书房。”魏然又是一拱手,脸上已经微微渗出汗来。
魏成光只好起身,“什么大事,弄得这般神秘,罢了,那就去书房吧,你们就先回去吧。”
众人应了一声便要告退,魏成光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夏菡道:“你可找个大夫瞧一瞧,若是有孕了,可要好生养着才是。”
夏菡软软糯糯地应了一声,眼波流转,万般含情地看向魏成光的方向。
魏然的步伐一顿,有几分惊讶地看着夏菡,不过事关紧要,他未等反应便急匆匆地随着魏成光一起去了。
魏岚搀着孙姨娘,同魏央一起慢慢地走,孙姨娘忖度了半晌,方才小心道:“夏姨娘这胎怀得真是突然。”
魏央应了一声,转而又道:“是不是还不一定呢。”语气轻松,似是丝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怎么不一定,”孙姨娘却是急了,“瞧夏姨娘那个样子已经是十有**,若是真有了,我与我腹中的孩子怕就是更不受待见了……”
魏央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略略瞥了一眼孙姨娘已经微微凸起的小腹,弯了唇角道:“姨娘急什么,姨娘也说十有**,再者说了,都是亲生骨肉,这些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二小姐不知情,前些时候赵姨娘尚得**,夏姨娘与他们一房人走得甚是近,妾身是怕……这万一……”孙姨娘面露急色,似是恨不能魏央马上拿出一个主意来才好,只是这孩子已经在夏菡的肚子里了,自己再急,难不成要把她的孩子打掉?
孙姨娘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同为人母,便是在肚子里想想这种事情孙姨娘也觉得是折了腹中孩子的寿,因此又叹了口气,大有几分听之任之的样子。
魏央却是施施然开口,“我同姨娘说了这都是不一定的事情,若是夏姨娘腹中有子,她不一定会对咱们不利,若是夏姨娘对咱们不利,她未必会腹中有子。”
孙姨娘被魏央话中的弯弯绕绕说得有几分晕,刚想开口却又像是想通了其中关窍,有几分紧张地说了句:“二小姐莫不是想……那可是折寿的事情啊……”
“夏姨娘待我不薄,”魏央偏过头去,不再看孙姨娘的眼睛,“我自是不会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不过我也与一辆说了,这都是不一定的事情。”
如此便是表明了立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孙姨娘瞧着魏央现在的样子,倒是有几分陌生,从前的二小姐唯唯诺诺,从来不敢与人为恶,现下,却是这种样子,瞧着竟有几分害怕……
还好自己没有什么旁的心思,孙姨娘舒了一口气,“那妾身便静观其变了。”
魏央点了点头,看着头顶的天,辽旷深远,没由来地叫人生出几分孤寂之感,“一场秋雨一场寒,姨娘也该加些衣裳了,这天儿,怕是要变了……”
☆、第69章 委托夜魅
绵延的秋雨一下便是好几天,淅淅沥沥的丝毫不如夏雨一般干脆利落,接连着几日不曾放晴,连屋子里仿佛都是一派水汽,魏央坐在榻上,望着窗外细丝般的雨出神。
“小姐,”春晓把手中的伞置在门口,捋了捋额发上的水珠,“夏姨娘这一有孕是愈发得**了,奴婢今日去厨房要燕窝都没得,说是赵姨娘全送到夏姨娘处了。”
夏菡前些日子被确诊为喜脉,魏成光开心得今天合不拢嘴,连赵秀都利用自己尚存得余威变着法子的对夏菡好,一时间倒真把夏菡**到了天上去。
“孙姨娘处能吃上便得了,我不过是稍感风寒,用不着那么好的东西,”魏央盘起腿来坐着,只觉得几日不见晴,整个屋子里都是水气氤氲的味道,她深呼吸了几下,似是很喜欢这种湿润的感觉,“你去把夜魅找来,我有点事情同她说。”
春晓又拿起门口那把仍旧湿漉漉的伞,“可是呢,这天儿,也不知她在哪里躲雨呢。”
魏央并不作答,她知晓夜魅定能被春晓寻着。果不其然,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夜魅便同春晓一起进了屋来,这雨势**,也无几人在外,是以并无人注意她二人。
夜魅在门廊处甩了甩蓑衣上的水,这才随着春晓一同进来给魏央见了礼。
“这几日……夜影不在?”魏央抬眸,瞧着夜魅满眼红血丝,这才问道。
“回小姐的话,公子有些事情用得着夜影,他就暂时回去几天。”夜魅拱手作答,娇媚的容颜已经略显憔悴,眸子里的坚韧却是丝毫未变。
“既是夜影不在,你也不必日日守着,夜里该歇的时候便歇了吧。”魏央瞧着夜魅似是几日不曾合过眼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几分动容。
“小姐安危不可疏忽,属下日日记挂在心上,不敢有误。”
魏央笑了笑,起身将夜魅按坐在椅子上,温软的手在夜魅肩上轻轻拍了拍道:“你若是累坏了,倒下了,那我的安危可要托付给谁呢,我有些事情要麻烦你,你今日先回去睡下,明日这个时辰再来,我若是瞧着你神色好,便将这件顶重要的事情拜托给你。”
夜魅见魏央满脸尽是不容置喙的神色,这才行了礼道:“属下谢小姐关怀,谨遵小姐吩咐。”
春晓送夜魅离开,阖了门挡住那细如牛毛的雨,扫了扫身上沾上的湿气,“这天儿可真是,要下便下个痛快,这样接连着几天不停地下,也不见晴,闷死个人了。”
魏央却是不以为然,前世烈火焚身之痛到现在都还是刻在骨髓里,夜晚无眠时便叫嚣着涌上心头,几乎让她疯掉。这样水气氤氲的日子她前世也不爱,现在却是欢喜得很,如果前世也有一场雨,兴许自己,就不会死了吧……
魏央扯着嘴角笑了笑,君要你亡,怎能不亡。
“小姐前几日叫我同立夏打听的事情有信儿了呢,”春晓没有觉察出来魏央的失神,一脸掩不住的笑,“立夏有个交好的丫鬟和大公子院子里的春香是同乡,她打听着前些日子大公子是出了事情,才急匆匆地回来找老爷,不过具体是什么事情却是不得知了,我今早和夏姨娘身边的丫鬟攀谈了几句,听她说,这事情可不小呢,好像还牵扯着舅老爷府上,小姐要不要去舅老爷那里问上一问?”
“不必了,我这受了风寒,再出门严重了传染给舅母们也不好,左右苏府不至于和魏然有什么交情,咱们静观其变就是。”早在那日魏然急匆匆地回来的时候,魏央心中便有了数,前世是魏成光先发现此事,这才好不容易堵了窟窿将此事压了下来,今生自己已经遣夜影盗了那些证据送到了冀镡处,镇南世子和苏府以雷霆之势彻查魏然贪污军饷之事,她倒想看看,魏然此次要怎么过得了这一关。
夜魅因着魏央的话回去睡了整整一天,第二天魏央还在榻上喝着药,便听得门吱呀一声响,正是夜魅推门进来。
“小姐的身子还不见好吗?”夜魅状似无意地随口问了一句。
魏央和夜魅并没有很深的感情,夜魅不过是受冀镡的嘱托前来保护魏央,倒是从来不曾关心过她,是以魏央听了这话,登时愣了一愣,然后便展颜笑了笑,“不过是一点小风寒,喝上药便好了,倒是你,昨日歇的可好?”
“昨日属下回去倒头便睡,却是从未有过的无梦好眠,今日只觉精神丰沛,不知小姐要交给属下什么事情。”夜魅一双眼睛漂亮得很,眼角微扬却是不见丝毫风情,只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干净澄澈。
魏央放下手中的碗,自春晓手上的托盘中取了一颗梅子,含在嘴中,待到那苦味慢慢消散了,才施施然道:“你急什么,我托付给你的事情,却是万万急不得的,可能一日便有了结果,可能数日也不见成效,所以你要答应我,不管如何,一定要歇息好,不能伤了身子,反倒叫我无处再去寻人来做此事。”
“属下省得了,”夜魅神色坚定,一双清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魏央,“属下定不负小姐期望。”
“你附耳过来,”魏央朝夜魅招了招手,在她耳边絮絮说了几句话,这才抬起头来,望着夜魅的眼睛道,“你可记住了?”
夜魅瞧着有几分震惊,半晌方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属下省得了,小姐且放心吧。”
魏央心中有一个疑问,她需要夜魅去帮她解开这个疑问,这其中有一点她是怎么也想不通,自自己重生之后,好像有许多事情,都同前世不一样了……
“小姐,”夜魅走后没多久,立夏便在门外喊了一声,“老爷来了呢。”
立夏话音刚落魏成光便推了门进来,魏央刚起身,还未穿上鞋子,魏成光便已经进了屋来。
“见过父亲,”魏央起身,咳了几声,“春晓,还不给父亲倒茶。”
“你这身子,怎么还不见好。”魏成光看着魏央眸中似有几分心疼,接过春晓手中的茶,握在手里似是在忖度着什么不好开口的事情。
魏央又咳了几声,白着一张脸虚弱地说道:“不过是一点小毛病,不值得父亲忧心,还望父亲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你这孩子……”魏成光叹了一口气,抬手想要摸摸魏央的头发却又在半空收回,“你这个样子,倒叫为父不好往下说了。”
魏央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有些失落,却是没有表现在脸上,笑了笑道:“父亲同女儿还讲究什么,直说便是。”
魏成光见着魏央这般体贴懂事,心中更是不好受,可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能眼见着他出了事情却坐视不理,魏成光心中这般想着,状似随意地问了句:“你近来和你外祖父家走动得可还好?”
“前些日子倒是会去和舅母们说些家长里短的话,舅舅和外祖父那里我却是插不上话了,不过这几日病着,也不曾出去。”魏央像是知晓魏成光想要说些什么一般,提前拿话堵了他,叫他不好开口。
魏成光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如此反复几次,方才叹了口气道:“央儿你何必如此。”
“女儿不知道父亲在说些什么,父亲有话直说便是,何苦要在女儿面前还拐弯抹角的。”魏央不想再和魏成光周旋,直接将话挑明了说。 三百六十
魏成光被魏央一句话堵在了那里,沉吟了半晌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因此他张了嘴,满脸尽是愁容,“央儿,为父虽然从前待你不是甚好,到底也不曾亏待了你,如今父亲有事求你,你为何不能帮上一帮。”
魏央执起茶壶,将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女儿知道父亲待女儿不薄,若真是父亲自身的事,女儿便是拼了性命也是要帮的。”
魏央特地咬重了“自身”两个字的读音,魏成光如何不知魏央的意思,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任是哪个也不能随意割舍了去,“央儿,他到底是你哥哥,你……”
“哥哥?”魏央扬唇一笑,嘴角牵起的弧度似是含了万千嘲讽,她直视着魏成光的眸子,话语里皆是咄咄逼人的味道,“姨娘构陷,姐姐污蔑,我所谓的哥哥在一旁煽风点火,恨不能将我推进十八层地狱里才好,父亲,这种家人,有不如无。”
“央儿!”魏成光有几分急了,忍不住脱口而出,可是瞧着魏央的眼睛却又说不出来下面的话,只好起了身往门口走去,“罢了,我先走了。”
魏央瞧着魏成光已经有几分佝偻的背,忍不住鼻子一酸,“父亲,哥哥是你亲生的,姐姐是你亲生的,难道,我便不是你亲生的吗?”
魏成光走到门口的身形顿了顿,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又不曾回头,直接开了门离去,只剩下空气中那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第70章 情深意重
接连着下了十日的秋雨总算是停了,久违的阳光铺洒在一个个小水湾里,反射着金黄的光,略带潮湿的泥地上还有许多水坑,偶尔一个飞虫略过,带起一方涟漪,整个院子都弥漫着雨后泥土的清香,一派宁静之景。
虽是天已放晴,魏府里却仍旧没有风平浪静,没有得到苏府支持的魏然很快就在朝堂之上被众人围攻,一封封的奏折被递了上去,一笔一划写的都是魏然这些年来贪污军饷,勾结官吏之事,桩桩件件都是大罪,任是魏成光拼尽了全力怕也保不住魏然。
魏倾怕自己的兄长倒台之后再也没有靠山,哭哭啼啼地跑去求了二皇子,冀璟与冀镡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如今美人梨花带雨,定然是要再加一把力,放下了心中石头的魏倾匆忙回府,却听说了赵秀被魏成光怒斥的消息。
原来赵秀听闻自己的儿子出了事情,怕是要被收押流放,一个急火攻心便晕厥了过去,醒来之后便往魏成光的书房跑,却见着魏成光美人在怀,眉开眼笑地在同夏菡说着话,赵秀也不问青红皂白,上去便给了夏菡一个巴掌,话里话外骂的都是夏菡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生了魏然这样一个儿子本来就够让魏成光糟心的了,偏偏赵秀又是这般泼辣无礼,魏成光当即便甩了袖子,说是自己再不管魏然之事。
其实魏成光不过是说个气话,夏菡和孙姨娘腹中的孩子还不作数,魏然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怎么可能说不管就不管,偏偏赵秀急昏了头,劈头盖脸地就往魏成光头上挠去,给魏成光挠得满脸是血,叫临清将赵秀拖回去,不准见人。
魏府旁的地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只有魏央这里还是一派闲适安然,养好了身子的魏央更是日日闲着无事,不是与春晓和立夏一起绣花样子,便是往苏府去同两个舅母聊天说话,苏晋悄悄告诉她,苏梓椋已经掌握了许多证据,只待魏然孤立无援的时候,给予他致命一击。
魏然怎么会孤立无援,魏成光作为魏然的父亲四处奔走,多年来的关系恨不能全部拿出来使了,魏成光虽然只是一个刑部尚书,素日里为人却是极好,虽然此次事情魏然做的实在难看,许多人虽然不愿去趟这个浑水帮魏然,却也答应魏成光对此事持观望态度,绝不落井下石,若是事态有变,也可出手帮上一帮。
这便除了后患,至于燃眉之急则要靠二皇子去解,贪污军饷之事虽然做得隐秘,却是实实在在和冀璟脱不了干系,魏然贪污的大部分军饷都进了冀璟的口袋,用于招揽人才,扩充自己的势力,这些人在朝堂之上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在二皇子几日的奔走下,硬生生地是把这件事扭了过来,只说是魏然手下一个小兵的所作所为,和魏然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苏府和冀镡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可是那个小兵已经出来认罪,桩桩件件是说的清清楚楚,由不得人不信,故而这局势一时间便僵立着,双方都是尽力想要把对方拉下马来,只是冀镡到底和冀璟还算表面上的兄弟,不好轻易翻脸,故而这事大多是苏梓椋出面。
冀璟带了不少好礼往苏府去,不谈国事,只说前来拜访苏老将军,伸手不打笑脸人,苏家人只好将冀璟迎了进去,好水好茶地招待着,冀璟坐了半晌,才慢慢显露出自己的来意。
早些年世祖皇帝与苏家先祖一起战场厮杀,出生入死俨然亲生兄弟,那时候世祖皇帝曾救过苏家先祖一命,苏家先祖立下誓说,苏家后人,绝不与冀氏后代交恶,若是有违,生时不准祭祖,死后不能入祠,再不能用苏姓。
冀璟只做闲谈,言笑晏晏地略过苏梓椋直接拱手往苏安国方向看去,“先时之言,苏老将军可还记得?”
苏梓椋气极,未曾想到冀璟会以此事来要挟苏家,若是自己撕破了脸面却也罢了,可是父亲素日里来最是恪守礼道之人,怕真会中了冀璟的奸计。
苏家家风严谨,本来这种情况苏梓椋不该说话,可是如此事情由不得人,苏梓椋将将想要开口,却听得苏安国说了句:“先祖之言,历历在,不敢有忘。”
苏梓椋只觉得一颗心都沉到了腊月的寒冰里去,冀璟却是眉眼弯弯如同一朵春日里开得上好的花,可是苏安国接下来的话却让两人的心境换了个个儿,苏梓椋神清气爽,冀璟却是气急败坏。
苏安国说:“从前先祖不许苏家与冀氏交恶,可是苏某之女嫁与魏家,虽魏然不是小女亲生,到底也要管小女叫一声母亲,现下小女虽然去了,魏家却不曾续弦,苏家也算魏然的外亲,苏家不过在管教自己的外甥,还望二皇子莫要插手,坏了苏家与冀氏多年的交情。”
“可不是,”平常便是没大没小的苏晋可比苏梓椋少了许多顾虑,当即便出声道,“那魏然素日里总是欺负魏央,央儿到底是咱们苏家嫡亲的外甥女儿,可不能就这么叫人欺负了去,苏家不过是给魏然一个教训,二皇子便莫要插手了吧。”
苏安国的话是将苏府的立场明确地告诉了冀璟,苏晋则是直言苏府是光明正大地要泄私愤,苏府护短是在晋阳城里出了名的,惹得了他苏府的人,就别想好过,这件事情,已经由不得冀璟怎么说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便没有了多说的必要,冀璟也懒得再做些表面上的功夫,当下便告了辞离去,苏晋却在门口拦住冀璟,将他带来的礼物尽数奉还,直说苏家一生清廉,此等关头,还是不要和二皇子有钱财上的纠葛才好,冀璟提着那盒东西,望着苏府紧闭的大门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咳了好一会子。
魏央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正在和冀镡与苏晋喝茶,苏晋一面说着一面比划,把当时冀璟的窘态学了个十足十,瞧着苏晋眉开眼笑的样子魏央也忍不住展颜一悦,眸子里的喜悦叫这秋日里的金黄阳光更灿烂了几分。
“阿镡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可不能轻饶了那小子,要叫他知道,惹了咱们苏府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苏晋笑意未退,拍着桌子笑道。
魏央轻声嗔怪道:“表哥倒真把这件事情当成泄私愤了,世子是为家国之事考虑,要像表哥这样说,倒叫世子不好做了,表哥快且莫这样说了。”
“阿镡明明对你……”苏晋刚想要说什么,却见魏央一个眼刀子飞过来,赶忙改了话音,“明明对你表哥是情深那个意重,都是一起长大的,苏府之事就是他的事,阿镡,你说,是也不是?”
冀镡温润一笑,将手中茶杯放下,“我与阿苏交情匪浅,待阿苏的表妹,自然也是真心的,魏姑娘若是不嫌弃,以后大可叫镡的名字,镡若是能与魏姑娘一交,当真是三生有幸。”
“这……”冀镡一言,让魏央莫名其地红了脸,一时间素日里的伶牙俐齿全都不见,“这”了半天却是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这怎么行!”苏晋却是接过魏央的话来,大掌拍上冀镡的肩,“我苏晋的表妹自然是最好的,怎么也得阿镡你先起个头,莫叫旁人觉得是我苏晋的表妹上赶着你了,你都‘魏姑娘,魏姑娘’地叫,倒叫我表妹怎么喊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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